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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轆轆的老時光
五十年代搭公車對我來說,是一件苦事,受不了難聞的燃油味和車體的震動,擠沙丁魚更不在話下,還要提防車上有扒手。 當時的大頭公車形狀很醜,黃色車身,白色車頂,座位是面對面的兩排椅子,起先是木頭的,後來纔鋪了海綿墊。車廂當然沒有冷氣,但窗子可上下移動,誇張的莫過於乘客吞雲吐霧,司機亦然。如果要下車,必須早點拉鈴,奮力突破重圍,否則會過站不停。 那時公車的普通票是2.5元,軍警票是1.5元,學生可購買30元硬紙卡的月票,共有60格,上面貼著一吋照片,蓋有校名,必須剩餘10格以下纔能換購,剪角的舊卡則用完為止。每個人都很小心地保管月票,洗衣服時記得要檢查口袋,萬一遺失須先登報,然後拿著剪報到北平路的公車處補辦,因為會有幾天沒票的空窗期,祇得掏錢買普通票。 每輛公車有一名頭戴船形帽,坐在車門旁邊的車掌小姐,負責剪票和收票,以及開車之前嗶哨子;她們眼睛尖利,如發現學生制服和月票的校名不符,馬上趕人下車。全台北大概有二十幾路公車在跑,另有零開頭的東南西北四路,但獨缺四路(死路)和八路(老共),公車專跑市區,郊區則是公路局的地盤。 公車售票亭是台北街道的特殊景觀,僅能容身的簡陋木屋宛如便利商店,除了賣車票,也兼賣零嘴、香菸、報紙。如果想看八卦緋聞的雜誌,在那裡可找得到;對不想買整包香菸的人,也可零賣幾根過癮,是用小紙袋裝的,如同糖果。這些售票亭直到公車上准許投幣,纔被全部剷除,歇業前它們一度轉型賣冷飲和便當,也代登廣告和人力仲介。 在公車路線並不遍及的時期,走一段路(11路)找到站牌是很平常的事,我家住在芝山岩,必須走20分鐘到文林路搭乘10路到台北(今310號),後來29路公車從外雙溪發車,終點在士林鎮公所,是全台北最短的行車路線,現早已延長到北門(今255號),因通往故宮博物院成為賺錢的熱線。讀師大附中時,20路經過信義路的校門,是下課後到重慶南路逛書店的「捷運」。 1969年市政府開放公車民營,於是光華、大南、欣欣、大有加入營運,為了減少候車的時間,我也多買,共有三張月票。不過弄丟了麻煩就大,有一次不幸發生這種事,害我那幾天都是冒用別人的車票。後來想出一招,就放了50元在夾子裡,附上有姓名和地址的字條,加註:「如仁人君子拾獲後盼望寄還,小錢笑納,不成敬意」,一位同學因如此仿效,果真遺失幾天後,被人寄到學校。 民營公車雖帶來方便,但路邊五花八門的站牌雜亂,有礙市容觀瞻。1977年元旦,北市實施公車聯營,統一站牌,一票通用,這應該感謝市長林洋港的德政。年前有冷氣的「自強公車」也上路,票價8元,專用來裝填1元和5元的硬幣盒也應運而生,後來改用中間有圓孔的代幣。最早開跑的606路,是朋馳製造的中巴,從天母坐到金山南路,途經新生高架橋。 以前當車掌算是一份穩定的工作,父母可領配給,有位親戚說初中程度就可以報考,她筆試時是默寫國歌,口試前有時需要人關說。高中時班上的帥哥同學交到一位漂亮的車掌,曾經多次約她吃冰,後來不知何故兩人鬧翻。某日冤家路窄在車上遇見,對方忽然發飆,狠狠地剪了月票十幾格,說一次補回以前沒剪的票。 讀大三時,我也發生過一件公車上難忘的糗事,當天竟然忘了帶皮包和車票,上車之前也沒有察覺,因為那輛公車的車掌是挨著座位剪票的。直到快接近我時,竟然發現不僅沒票,還身無分文,最後滿臉赧紅地向鄰座的小姐求助,那女子見到我的窘態,立即好心代我剪了一格。台北下車時我稱謝不已,然後飛奔到中華路,坐上即將出門的同機車到學校。 學生時偶爾會利用月票趴趴走,刻意去坐陌生的路線。以前大龍峒每小時有一班經圓山,開往下塔悠的21路車,這個奇怪的地名是指大直至內湖的荒涼路段。50年代彼處因基隆河的泥土含沙量少,建了一些磚窯,除了空氣污染,且時有淹水,故人煙稀少。然而,自從基隆河截彎取直,那片荒地像被施了魔法,陸續發展成為內湖的輕工業區。 如今,大台北公車的進步一日千里,悠遊卡一票通用,四通八達,內裝也非常講究人性化。如果與小輩們提起以前上學通勤的擠公車情景,簡直是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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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門驛美麗風采
典雅而懷舊的建築,散發著歲月的滄桑與美麗,磁吸旅人腳步。 假日偕內人造訪嘉義「北門驛」,草綠色的木造建築,灰色屋瓦彩繪出宜人風采,相對於現代建築,古樸房舍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風情。北門驛是森林鐵路蒸氣小火車的起點,也是當年阿里山鐵路貨運集散地,由於百年車站烙印著歷史足跡,現已列為市定古蹟。 走進車站,長條木椅、木造天花板、方格木窗……紅檜建材融入特有魅力,尤其是木框售票口,讓人倍感親切,駐足觀賞,不論在車站任一角落,彷彿都可勾勒逐漸模糊的記憶。 迴廊式的月台,木造長椅,多少旅人在此等待列車的往返,捕捉美麗畫面。阿里山森林鐵路是世界僅存三條登山鐵路,沿途景緻優美,吸引不少慕名而來的遊客。「阿里山森林鐵路真是太好了,有螺旋狀鐵道、Z字型爬升,這趟旅程真棒,還有古色古香的老車站……」和一位來自新加坡的遊客閒聊,他告訴我,他和家人剛走完這個旅程,沿途景色秀麗,令人難忘。的確,從北門驛搭火車是探索阿里山之美最好的方式。 「嘟、嘟」火車來了,一列火車緩緩進站,旅客臉上流露出喜悅的笑容。北門驛,註記著旅人最美麗的回憶。 不搭火車,來這裡逛逛,也挺不錯。左邊有一處小公園。軌道、老樹、木椅和石牆鋪陳出清幽的空間。走在滄桑的鐵軌或是閒坐老樹下,享受涼風吹拂的暢快,都別具一番風味,迷你公園帶來不少生活小確幸。 巧遇一群年輕朋友穿著學士服來此留影。「一二三,跳!」站在廣場前跳躍,他們比出勝利的手勢,帶來不少歡樂氣氛。年輕的歲月真好,人生旅途也是一站又一站的連結,在古典車站前留影,鐫刻旅程記憶,感覺真好! 火車連結不少人美麗的記憶。車站右前方有一座「北門森鐵故事館」,「嗨,你好!」走進館裡,穿著制服的列車長公仔綻露笑靨歡迎眾人到訪,館內有木雕藝術、火車模型、虛擬實境VR鐵道自行車、櫻花精靈小火車……內容相當豐富,整體情境布置得美侖美奐,慢慢遊賞,饒富逸趣。 北門驛,漂亮又懷舊的好地方,無數旅人在此啟程,遊賞阿里山森林鐵路,將賞心悅目的景色鋪展成美麗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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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洲夢獸 ──詩致夢酒館
金門會做夢嗎 我站在後浦特區聽著 眼看啤酒與高粱酒的抉擇 如果此刻都是要喝醉 濃度的高低,不過是場擦肩而過 相交卻不相遇的地平線 金門說他夢到了 彼時的記憶告訴回憶的斷點 在很遙遠,很遙遠與遙遠之後 我會站在金城鎮,關於夢酒館的時間 拿著琥珀色的威士忌 想像料羅灣海戰的段落 映照那岸血淚依舊,嘩嘩砲擊的難以入喉 關於金門的夢如果是初晨 餘情未了言語著,那才是浯島初初的形狀啊 以潮汐、以餘暉、以瑞雪 創寫出堅持孤獨卻又香醇的筆墨 而我索性坐下了,坐在金城鎮 偏臥在夢酒館的肩骨 那彷彿是強而有力的曼波樂 誓要將紛飛的眼淚調酒成 名為夢酒館,金城鎮的,仙洲夢獸 ▓飲酒警語:未滿18歲禁止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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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戲迷
有位認識十幾年的好朋友在臉書發文,提到他暫停好幾年後,最近又開始看布袋戲了,接著把當初怎麼接觸布袋戲,然後成為布袋戲迷的經過交代一次,還有背出幾句經典台詞與詩句,提到幾個經典人物與場景,讓我忍不住在底下回應他。 因為我也是個布袋戲迷,從小就守在野台戲底下,後來電視金光戲風靡,跟一群同學從小學就開始追劇,每個人都是標準的布袋戲迷。提到什麼場景或台詞,一下子就有人接著講,然後開始評論那段文戲或武戲的精彩之處,每人都是專家。 所以,在同儕之間,布袋戲成了一個重要的話題,就像兒時急忙回去看的卡通一樣,每一集都不能錯過,在那個我們沒有錢租錄影帶的時候,剛好電視有播,而且離最新的劇情沒有太遠,所以大家一窩蜂的看布袋戲,每次都期待下集到來。 上課時,若沒看昨日播出的人,總會傳紙條問昨天演到哪裡,有美術天份的同學會用畫的方式告知,有描述能力的人會將劇情濃縮成簡單好懂的文字,至於口條好的同學,總會說下課後他來說給大家聽,不過等他們說完了,覺得沒看真可惜。 記得有個家裡有錢的同學,時常吵著家中給他買布袋戲偶,有一天社團活動,還真的帶了幾尊布袋戲偶給我們開眼界,當我們看到電視裡的本尊就出現在面前,那種感動很難形容,就像多年後,我與同學到百貨公司參加布袋戲的活動,不少人因為看到本尊,紛紛感動的落淚,可能會有人覺得很奇怪,但置身現場才明白。 有趣的是,不管到何處,不管自己在哪個階段,總會遇到一些志同道合的布袋戲迷,不會讓人覺得曲高和寡,或是與眾不同,還是有人跟自己一樣熱愛布袋戲,甚至比自己還瘋狂,比自己還熱衷於參與布袋戲的大有人在,而那也成為我們之間熱絡的話題。時常有個展覽,或是布袋戲公司辦了活動,我們就一起去參加。 最近一位朋友才跟我分享,她蒐藏到最喜歡的兩尊戲偶,誇張的說她一輩子的夢想總算完成了一項。確實,那兩尊戲偶都是很不容易買到的,遍尋網路與熟識的朋友,她花了整整一年才找到,可以說是緣份,也是她的堅持。我曾經去參觀她家,有一間房間被她布置成專門拿來放布袋戲的空間,還有看布袋戲的地方。我跟另一位朋友去了,直呼是天堂,根本不想離開,從未見過這麼厲害的戲迷。 而我,沒有那麼厲害,也像朋友一樣休息了好一陣子沒看布袋戲,因為工作繁忙,也因為現在的劇情看得不太習慣。不過布袋戲總有種魅力,就是召喚老戲迷的能力,例如以前的角色又重出江湖,或是劇情寫得又精彩了起來,我們這群人就會一傳十,十傳百,重新回到布袋戲迷的崗位上,繼續當一個獨一無二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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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您是世上最珍貴的橋
在我出生後的第三天,古寧頭戰爭爆發了,自此,我的人生就遇上了各種大大小小的砲戰,如:617砲戰、93砲戰,823砲戰……等,在那槍林彈雨中的40年代,我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實際年齡還不到十歲,卻眼睜睜見識到戰爭的冷酷與無情,親眼目睹那時阿兵哥們的辛勞:挖壕溝、電線溝、築碉堡,親自體會到全國軍民一心,分工合作的抗戰精神。 猶記幼時,沒有四通八達的便利交通,也沒有通火燈明的夜燈引路,只有水泥地沾滿一身的泥漿,每每要花費很久的時間才能到達目的地。但這坎坷崎嶇不平的道路動搖不了我堅強的意志,也澆滅不了我熱情。有一次,我跟爺爺要去拜訪姑媽時,半路上遇到了大電線溝,橫阻在我們的眼前,當時身材嬌小的我無力蹬跳過去,爺爺他老人家卻一躍而過,而我的淚水在那瞬間更是一灑而落,心想爺爺您怎會拋棄了我……過了不久,我看到爺爺在壕溝對面坐了下來,同時把他的腳緩緩伸向我這邊,要我沿著他腳上走過(因為他抱不動我,無法帶我一起跳過這壕溝,要我把他老人家的腳當橋,平安走過),經過一波三折,最後終於抵達了姑媽家。 每到夜深人靜時,我總會想起這段溫暖的回憶,即使現在已經天人永隔,我還是很想念爺爺您,更想對您說聲「謝謝」,在這崎嶇的路上,有您的腳橋,讓我的心橋可以堅固不摧,讓我得以渡過無數大小的壕溝,經歷一次又一次的考驗,爺爺,您是我世上最珍貴的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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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穗集】 熱鬧大街下棋最過癮!
小時候,家鄉貞節牌坊下的茶桌仔,常有人來泡茶下棋,下棋時,經常有一群人圍觀。或許,下棋者享受樂在其中的專注,觀棋者也有揣摩猜測下步棋如何下的樂趣。昔時,圖書館稱做社教館,位於目前金城鎮公所的位置。社教館每年舉辦象棋比賽;每到冠亞軍賽,觀棋者眾,館方特地豎立一張大棋盤擺著大棋子供觀眾觀戰。但再怎麼說,總比不上於熱鬧大街上畫個大棋盤,彼此廝殺一番,來得聳動及引人注目! 圖中瑞士首都伯恩(Bern),兩位對奕者從容不迫,完全無視於大街上往來人群的喧囂,專注於棋賽。伯恩雖為首都,但人口不多,約十萬餘人,為僅次於蘇黎世、日內瓦、巴塞爾和洛桑的第五大城。雖然如此,但其舊城區的時鐘塔、一座座高高豎立底座是噴泉的雕塑、有拱廊的雜貨街等,是最具代表性的文化資產,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核定為世界遺產。離鐘樓不遠處,愛因斯坦故居坐落於此,愛因斯坦為德國人。他的故居,現一樓改建成咖啡廳,二樓為愛因斯坦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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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初一 劍潭古寺
心裡一直掛念著要去劍潭古寺看師父,卻從2019年初一延再延,每次從金門飛台北總是來去匆匆無法久留。我與師父的相識在2008年師父回金門,師父曾是金門寺院的住持,那年師父來到水調歌頭掛單,初見師父就深深喜歡上她,與師父談話常常會忘記要有所約束,因為師父是如此的開朗與親切。 有一年中秋節因為颱風旅客取消訂房,夜裡颱風已遠離,我與師父坐在古厝的廊道賞著月光,明亮清朗的月光從空中直照著院子,寂靜而充滿法喜,師父說著甚麼我已經忘記,但我永遠不會忘記當下的心中充滿著感恩與欣喜的心情,我跟師父說好像要悟出一些事了,師父說還早呢,雖然我終究沒悟出佛理,但那一刻的寧靜與月光一直在我心深處,那種欣喜就是師父常說的當下,不會再有相同的第二月夜的月光了,時光仿佛一直停留在那月光的院子,不曾遠離。 2016年母親百日的初春,我心情一直無法平復,剛好師父來掛單,我見到師父眼淚潸然而下,抱著師父忘了禮儀,師父拍拍我的背安慰著,隔一會兒師父說我來幫妳母親唸金剛經,我們從水頭民宿回到南門家中的客廳,對著母親生前囑咐我要買一尊木頭觀音的觀音像前誦金剛經,原來母親生前似曾知曉了師父會前來誦經嗎?而事先囑咐我家中要供奉一尊木頭觀音,事情巧合得讓我動容,師父要我坐在她旁邊椅子上跟著誦金剛經,我感動得想終於能為媽媽做些甚麼,當師父開始誦金剛經時聲音如宏鐘,我坐在她旁邊仿佛地震一般,全身被震得分不清置身何地何時,耳朵也快要受不住,但心想著要撐下去,為了媽媽,快速的跟著誦唸金剛經,一方面還要注意別讓自己的心飄揚分神,此刻只覺得仿若夢中,內心清楚卻又覺得很不真實,一時之間覺得金剛經好長啊,我的身心快要受不住了,真怕自己會暈倒,師父已經不是平日談笑自若的師父,像換了一個人有著佛光的光環,我第一次覺得這是有修行的光量,現場就師父與一起來金門的兩位師父伴隨法器一起誦唸,怎麼像是千軍萬馬浩瀚,媽媽有何等的因緣能得此誦唸,我終於明白修行無關乎識與不識字,母親平日不惡口,為人善良,臨終前有一段時間已經在做準備,只是我魯鈍沒有察覺時日已靠近,還以為媽媽過一陣子會轉好,而師父又是如何的慈悲,讓母親得此殊勝功德。 2019年初獲知師父於劍潭古寺恭認住持,內心一直想來拜訪師父,因緣不夠遲遲未能成行,這一次因為姊夫的辭世前來台北,又想到拜訪師父,又不敢打擾,只抱著隨順因緣造訪,沒想到一到山門,遠遠聽到誦唸聲,一看手機才發現是冬月初一,內心無比欣喜,靜靜進入大殿,跟著大家禮佛,一看佛前主持的不就是師父嗎? 靜靜待著等師父轉身,漸漸走近,遂鼓起勇氣欣喜的揮揮手打招呼,師父點頭回應繼續往前走,剛好整個誦經結束,師父開示時間到,師父跟信眾說今天殊勝因緣我想跟大家分享一個小故事。 以前韓國有一間破舊的廟,住持因為沒有經費無法如願為寺院修繕,有一夜夢見菩薩指示,明日清晨走出寺院第一位碰見的人,你便跟他化緣,一定要跟他化緣,他將會幫助你修寺院,而且是很大的幫助,住持醒來很是欣喜,便出發前去,沒想到第一位碰見的是大宅院中走出來的長工,而不是員外,住持有點失望,但又記得夢中叮嚀的第一位一定要化緣,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將修廟的事說明白並期望施主捐獻,本以為盡力就好,沒想到長工將身上所有這些年工作遭資遣的錢全數捐出,師父很訝異又很欣喜的問,你全部都捐給我那你日後該何去何從呢?長工說沒有關係再看著辦吧,師父當下慈悲就說那你來廟裡住吧,再慢慢想辦法,沒想到長工一住進寺廟後,身體一直生起病來,非但沒好轉還愈來愈嚴重,愈來愈昏沉,外面傳言四起,一說捐款修廟反而招致不幸,住持壓力很大,沒想到有一天長工昏昏沉沉逕至跌進水坑裡過世了,這下外面傳的更難聽了,住持也開始疑惑起來,心想菩薩是不是弄錯了,要我修廟化緣卻又不幫我,心理壓力愈來愈大,有一天竟然對佛菩薩像發怒,順手拿起身邊一把柴刀丟向佛像,沒想到不偏不倚正中兩眼眉心,這下住持心慌了、悔恨了,用盡所有力氣想把刀拔出來,無奈如何用力都拔不出來,最後只能關起廟門行腳天下懺悔去了。 時光匆匆一晃二十年,住持回到了仍然破舊的寺院,忽聽得村中有人中了進士想要禮拜佛寺還願,住持心想這村里只有這破舊的寺廟,就算不願意也無法拒絕了,當年輕人進廟門禮佛的霎那,住持與年輕進士同在一個空間的時候,那把柴刀卻在此刻自行掉落。 師父說當施者與受者同在一個空間,同時再次相遇的時候,所有的因緣俱足了而顯現了,布施並不一定在今世很快會有結果,長工的布施看似招來惡果,但二十年後功成名就,住持看似悔恨菩薩的沒有幫助,行腳了二十年,卻見到了這神奇的一刻,誰說布施沒有用呢。 開示結束後師父留我吃齋飯,與各師兄姊們一起吃飯非常的香非常的好吃,用飯畢收拾後謝過師父,因為不想打擾太久,想說今天師父一定很忙有這麼多的善眾在場又是初一,問候過師父便告辭出來,古寺正堂禮拜過觀音,便出寺院探訪旁邊的原古寺拆除的舊件,來到一處有著楓樹的小公園,楓樹顏色多變有黃紅間陳的艷麗,走進楓樹間撿拾微風吹落的楓葉,有三葉五葉,這微風的午後令人身心安頓,耳邊響起師父今天的開示小故事,心裡頭一直覺得這故事很有啟發性,無論妳怎麼想都對,無論妳置入不同的時空與事件也都會有所領悟。 回到金門,回到古厝,法喜充滿,一直很想為文,心裡頭卻因為雜事一天過一天,而有趣的是師父的小故事卻是每天有不同的見解,住持與長工,住持與進士,施者與受者,當他們相遇的當下,事情改變了,我與師父,當我們再次相遇的時候,不是一間破舊的古寺而是一間修繕過的古蹟寺院,我還記得正殿抬頭一見的藻井,主持頌經的住持師父,金身的佛與菩薩,這一切是初見還是再見啊,師父的故事怎麼想都對,怎麼對應也都對,真是發人深省,這一切的緣分怎麼這樣的如沐春風,深藏在我心呢,劍潭古寺與師父與我,如這深秋的楓樹,在陽光裡漂亮得層層疊疊,那光影令人不忍離去,這緣分就這般的深植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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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待宵花
託手機爺透過YouTube貴人 邀請到幾位音樂家 連番唱奏那首美妙的歌曲── 〈一朵小花〉 為咱倆黃昏的相遇 頌揚 不在枝頭綻放 不在三月飄香 更不在屬於妳的夏日 鬥豔 爭芳 這乾寒的大地上 草木都懶得生長 妳卻熱情搖曳 婀娜招展 哦!我是不會忍心將妳摘下的 朔風尚解意 憐妳!留妳! 等待今夜 邂逅妳一生之所愛── 寂冷的月光 啊!一輩子的情緣 (稿費轉贈金門大同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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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陸軍專科學校體育學術研討會的趣談
一早搭高鐵前往桃園參加陸軍專科學校主辦的體育學術研討會,這是陸專成立體育科一年多以來首場舉辦的體育學術研討會,意義自是不凡。 到了會場,會議尚未開始,校長石將軍正在貴賓室和與會來賓閒談。當我進門,先看到門兩側坐著徐棟英老師和彭文立上校,他們都是政戰體育系的高材生,也是我認識多年的國軍體育夥伴。 石將軍介紹我與來賓認識,在座陸官55期的備役上校陳慧興見面就對我比手畫腳,且連聲殺殺,原來他對我的印象就是刺槍術。陳上校,特戰出身,更是高空排跳傘好手,後來外派駐印度武官,如今跟隨心道法師以弘法造福人群及推展世界和平。 牟鍾福教授笑容可掬,一見面就說「久仰!」我一直以為我們曾經見過面呢,因為以前老同事阿望提及牟老師,說他在步校受預官訓,那時我們在當教官,彼此應該認識。牟老師還說,不只阿望跟他提起過我,原來,牟老師在體大任教,國軍體育幹部在職進修受業於他的門生不少,他們想必也曾在他座前對我有所「指點」? 姚承義教授對我的第一句話是:「拜讀你的大作,寫得很好!」姚老師講的「大作」其實指的是會議手冊裡附錄的拙文。此次應邀忝居末席,既感榮幸又不敢只做壁上觀,所以針對大會圓桌座談的子題略輸淺見,沒想到竟被納入手冊之中。姚老師在主持專題演講時曾奉政戰學校體育耆宿金老師、邱仕友老師為師長,如此說來,我們也是早結了因緣。 與石校長結緣是在六軍團,那時候軍團指揮官徐衍璞中將先邀我去月會中經驗分享與座談;後來又成立前鋒刺槍隊,邀我擔任授課老師,前後開辦兩期,每期都有期末成果驗收與成果發表,甚至還以刺槍術綜合演練做為重大任務與節慶的操演項目。石將軍時任269旅長,旅上不少幹部入列受訓且擔綱操演,我們也因此有了幾次見面機緣。主持校務之後,我也曾聽聞石將軍有意邀我去經驗分享,此次前來,將軍當面還特別交代科主任慶帆預做規劃呢。 擔任第一場專題演講的林嘉志教授,來自東華大學─現在算是我的母校-自然增添幾分親切。他在演講中提及曾在澎湖當過野戰醫官,一時興起,問他何時?約在民國八十二、三年,那時我已經從澎防部調回步校了,否則我們結緣會更早更深。姚承義教授介紹林嘉志教授,說他一身囊括47張國際證照,足堪申請金氏紀錄了;又說他既實驗又發明更是個實踐者,真是體育界俊彥也。 擔任第二場主講的是何立安博士,他是名聞遐邇「怪獸肌力及體能訓練中心」的創辦人執行長。聽主持人牟鍾福教授介紹,再聽他自述,才知道何博士畢業於台中一中、台大政治系,後來轉入文化大學研讀體育運動,再出國攻讀肌力及體能碩士與運動心理學博士,回國後曾在大學任教,後來辭職自行創辦怪獸公司,人稱「棄政從武」,其實不然。何博士自陳,從小好武習武,一路「打」到大,所以他有兩類互不相識的朋友,一類是從資優班直升上來的讀書人,一類是街頭武壇擂臺打殺的好漢。如此看來,應說他是允文允武文武兼備的豪傑才對。 兩場專題演講,時間雖然不長但所講內容精闢,對體育運動尤其是體能訓練的觀念與方法都有很獨到的見解,相信對參與的人都有醍醐灌頂的啟發作用。 圓桌座談結束前,姚承義教授特別拉回「教育」的立場談體育運動,他特別提醒大家:運動不只是比快、比高、比強,參與訓練的過程,還有紓壓與抗壓的高附加價值,這也正是軍隊與軍人面對艱鉅任務、嚴酷挑戰最需要的心理素質。誠哉斯言! 這場體育的饗宴,就在代表石校長致謝詞的教學部主任彭教授「時間雖短,收穫滿滿」,言簡意賅的總結下,為大會畫下精彩圓滿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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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賞激勵女兒上進
女孩子是賠錢貨,因為傳統觀念女兒只是暫時幫人養,嫁人就是別人家的了!也有此一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情人,爸爸連弄二瓦就停止「增產報國」,所以我家一口氣出了兩個賠錢貨,而我和妹妹跟爸爸關係倒比較像「歡喜冤家」,常酸他上輩子必然劈腿才生二千金,沒大沒小開玩笑似也不以為忤。 日前拜讀──「拿錢當獎勵逼孩子作弊」文章。我家老爸就此秉持重賞之下有勇夫信念,藉高額獎金鼓舞姊妹倆用功讀書,出手闊綽大方,獎賞從不手軟。在校期間獎狀分級給獎金,校級一千、鄉鎮機關二千、縣政府三千、中央四千、總統獎五千,其他品行等非關學業成績者給五百意思意思,憑獎狀領獎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且附帶條件獎狀所有權歸他〈暫管〉。 升學考試獎金尤其誘人,升高中─考取北一女賞百萬最高獎;台中女中三十萬;彰女十萬,我基測與彰女擦身而過,只得到五千元紅包安慰獎,老爸戲稱之為「特獎上下附獎」。升大學比照辦理─上台大一百萬;清、交、政大及成大三十萬;二流國立十萬;三流國立五萬;私立「前段班」也給五千聊勝於無,我靠著文科強,參加指考僥倖錄取成大。 人逢喜事精神爽,獎懲講求時效有感,老爸二話不說將他定存戶頭解約,存款人改我名下,重諾守信,「令出必行」絕不唬騙子女,獎勵的事說一不二,他說考上好學校將來回饋受益者還是我們自己,父母頂多沾點光,也曉得這不是挺正確作法,但重賞逼女兒上進,無非基於天下父母心「望女成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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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裡……
親愛的 他們說你在小七等我 我慌慌張張趕去小七找你 他們說 你不在小七 去全家 我趕忙去全家找 他們又告訴我 你不在全家了 親愛的 我白天找 晚上也找 乾脆上網全天候找 依然不見你蹤影 親愛的 你到底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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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過年
過年的假期已經接近尾聲了,有些不捨有些難過,好像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匆匆,雖然今年的年節有武漢肺炎來擾亂,但生活在金門的我們,因為沒有任何疫情,日子倒是過的悠哉悠哉。只需出門時帶個口罩稍作防護即可,並沒有像有些有疫情的地方得繃緊神經。 本來老公與孩子們規劃趁著這個年節到對岸廈門玩個三天兩夜,我還事先向公司多請了兩天假,讓假期延長至十一天,怎知人算不如天算,過了除夕夜武漢疫情急轉直下,開始實施封城,所有人心開始緊張心情開始浮動,手機上刷的頻幕,電視節目裡出現的新聞報導都與武漢肺炎有關,「有確診病例幾人?」「疑似病例幾人?」「死亡人數幾人?」搞得我心神不寧神經緊繃。 心想哪兒也去不了,就待在家裡看書寫字,順便睡到自然醒,醒人餓了再打開冰箱料理美食餵飽全家五臟廟,日子過得倒是十分愜意充實。反而沒像以前過年得應景似的奔向各處景點,趕集似的到親戚朋友家拜年噓寒問暖。全部時間皆可自己掌控,多了更多時間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更把自己想寫的小說多推進了一些。 老子曰:「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禍者,這是一般人所忌怕的,可是在這禍中未必不是福之將至;而所謂福者,這又是一般人所喜好的,可是亦未必不是禍之將臨。像這種得失禍福之循環,誰又能知其究竟呢?故未蓋棺,實不能就此論定。若沒有這次的武漢肺炎,那麼不愛出遠門的我,可能也得配合隨著全家登船出遊,擠在酒店裡睡著怎麼樣也睡不著的床,再不斷到各處景點拍照留念,可能不斷吃著外頭油膩膩的食物,體重上升而懊惱,也可能因外食不乾淨的食物,敏感而弱腸胃的我正在鬧肚子疼。 此次春節因武漢疫情的緊張情勢,反倒是我可以自在的待在家裡,不會被冠上不合群不一起出門玩的名號,對我來說這場肺炎,不是災難反倒是福星,讓我多了一個哪兒也不用去的舒適年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