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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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島鄉往事
在此次行軍中,他只不過走了短短的二、三天,毋寧說只接受幾天的磨練而已。除了氣喘吁吁,腳又起水泡,全身更是疲憊不堪,午晚兩餐糙米飯也難以下嚥。仔細想想,現在已是度日如年,要什麼時候才能挨過那漫長的三、五年。因此,他感到有些後悔,也同時怪罪表哥不該欺騙他。 母親曾說:「國民黨現在為了打共產黨,正在四處徵兵,你表哥可能是一時找不到那麼多人,才會鼓勵你到他們連上當兵……。我們是單純的農家,你爹生前也沒有在軍中磨練過,他還不是把這些田地管理得好好的。」每當想起母親的話,再面對今天的情境,簡直讓他欲哭無淚、後悔莫及。 走了將近十天,部隊終於在一處茂密的森林裡紮營,即便可以暫時地歇腳,但仍然得利用地形地物加強戰技訓練,絲毫不得鬆懈。而且表哥並沒有向連上的幹部打聲招呼,或告訴他倆之間的關係,因此他跟其他士兵一樣,被連上幹部操個半死。 於是他心想,如果想靠當兵來磨練管理自家產業的本事,以目前的實際狀況而言,似乎是不可能的。或許只要三、五個月,就足可讓一個懷抱著理想的青年失去鬥志,又何須經過三年或五年呢?表哥為了募得足夠的兵源,只告訴他軍中美好的一面,當他盲目地投身軍旅,才知道不是那回事。當兵非僅不自由、生活既寂寞又清苦,而他亦非懷抱著一顆愛國心,心甘情願地從軍報國去,只是想從軍中獲取人生的另一種歷練。但事與願違,後悔已來不及了,只得含淚吞下這顆苦果。因為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的,怪不得別人。(一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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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古寧頭戰役青年軍二○一師二三事
前言 民國三十八年十月,古寧頭戰役時,青年軍二○一師擔任守備部隊,作戰期間官兵傷亡慘重(傷六百四十人,亡五百七十人)。胡璉將軍所著《泛述古寧頭之戰》的第七章第四節「師克在和」,提及:「論功行賞時,十二兵團司令部以一一八師列為第二,而以友軍二○一師(按:當時隸屬二十二兵團)為第一首功。」戰後,二○一師獲頒象徵榮耀的「虎旗」一面,以表揚「將士用命」的虎威精神。有關該師英勇的作戰過程,這方面的專著甚多,不再贅述。本篇將重點置於該師奉命戍守金門後,臺灣啟航、登陸金門的時間點,以及作戰全程是由師長或副師長指揮。為何探討這些問題?主要是參戰官兵的回憶錄或口述歷史中,有不同的說法,讓人莫衷一是。這些不一樣的看法,何者較為正確?特條列不同的說詞,並予以研討,期望能夠找出真相。同時,戍守期間的駐地與親民作為,也一併討論,俾讓鄉親知悉。 師史簡介 抗戰末期,三十三年十月,蔣委員長號召知識青年從軍,全國青年志士熱烈響應「十萬青年十萬軍」,三十四年元月(一說是三十三年十二月),青年遠征軍第二○一師在四川璧山正式成立,隸屬青年遠征軍編練總監部。抗戰勝利之後,三十四年十月改隸第六軍,十一月又更隸第九軍。三十五年五月,第一期的青年兵奉令復員,先徵詢個人意見後,決定留退,師計有五千四百餘人,志願回籍、就業或升學。是年七月,陸軍實施整編,八月初,二○一師縮編為陸軍整編第二○三師第二旅,移駐四川綦江、江津一帶訓練,並招訓第二期青年兵。三十六年八月,到安徽安慶參加綏靖工作。三十七年三月間,旅移防至蚌淮地區,並脫離二○三師編制,改番號為陸軍獨立第一旅。 三十七年七月,旅奉命從安徽蕪湖船運至高雄鳳山(五塊厝營區),參加新軍訓練。同年八月,旅恢復二○一師番號,隸屬陸軍訓練司令部。師恢復建制之後,派員至川、鄂、豫南等地區招收失學、失業的知識青年,並接收徵集兵,兵員充實後,全師官兵總計萬餘人。當時的副師長鄭果將軍(黃埔六期)(如照片/劉國青助理教授提供)在其所著《明恥教戰》,提到在臺時的兵員狀況:「奉命招收十六歲至二十歲左右之流亡學生暨社會知識青年,一般素質仍甚優良,全師集中駐紮高雄鳳山營區,從事訓練。」三十八年二月,師改隸屬第八十軍,副師長鄭果將軍升任師長。 移防時間點探討 三十八年八月,金廈情勢危殆,二○一師(欠六○三團)奉令調戍金門,總兵力五千餘人。有關部隊移防的運輸方式、出發時間,以及到達金門的全般狀況,就蒐整的資料加以概述。 六○一團一營一連的丁宗裕下士,在《古寧頭大捷四十週年紀念文集》的〈讓古寧頭的光輝永耀歷史〉中,憶述:「六○一團於九月二日抵金,師部及直屬部隊於九月六日到達,六○二團於九月七日抵達。」由此看來,二○一師採三個梯次運輸,符合準則作法,至於到達的日期是否正確,需加以求證。 第一梯隊是六○一團,曾任司法院大法官的李志鵬,他當時是六○一團機二連一班班長,在《古寧頭大捷三十週年紀念特刊》的〈血戰古寧頭記〉中,回憶:「民國三十八年八月三十一日,我們二○一師六○一團的弟兄在高雄港登輪,橫渡臺灣海峽,直奔廈門而去。……船在臺灣海峽經過二十多小時風平浪靜的航行,終於抵達廈門港。……我們六○一團到了廈門,只留在船上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開航離開廈門,改航赴金門島。船到金門近海拋錨,因為沒有碼頭,只有再接漁船上岸。」李志鵬班長雖未明確寫出「船到金門」的日期,但加以推算,其時間與丁宗裕下士所言「六○一團於九月二日抵金」相符。(上)◎鄭瑞堅 談古寧頭戰役青年軍二○一師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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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橫嶺山
木馬古道將木材拉到繁華的遠方 幫忙寫下文明 拖 拉 推 早期先民的記憶 鮮明 林相 在低海拔的闊葉 中海拔的針葉 幻化 以霧面譜寫 一幅幅朦朧美之夏 曾是日治期的柳杉 砍伐 種植 周而復始 繁衍的基因 依舊筆直 匍匐側拿相機 似有幾分攝師況味 總在捕捉那一季的絢爛 不見天日之林 將酷夏酷寒溶解 昇華後的冷卻 像歷史命運 扭轉 崎嶇的身價 因之平坦順遂 古隧道被油煙薰染 黝黑不再沈寂 過客 往返的驛站 稀疏游移 柳暗花明乍現 與鄰山瀕臨 自成一格 陡峭幽境的落差 將登頂者的夢 實現 (註:橫嶺山步道坐落於台中和平區,屬大雪山步道群,係日據時代居民搬運木材主要路徑,又稱為木馬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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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慈懷
前幾天返回故鄉,剛好大姐也在蘭陽故鄉,姐弟倆就這樣聊開了,除了互相關懷近況之外,話題當然也以故鄉做為主軸;六年前,在人間功德已經圓滿而仙逝的父母,當然也是我們閒聊之中,絕對不能錯過的話題囉! 談及母親生前做事認真負責的態度,加上熱心又健談,村子裡的親友,都對母親讚譽有加;至於我們手足,也在母親的調教之下,對於待人處事的道理,完全落實於日常生活之上,說真的,母親教導有方,讓我們終身受益啊! 至於父親,則比較不會在意家務事,對於我們的教育,也不太重視;不過父親最大的特色就是,對待外人格外親切,包括親友在內都對父親的為人頗為讚賞。然而父親對待自己的妻子和子女,有別於對待他人的溫文儒雅;而是以非常嚴厲的方式,強加在我們身上,所以讓我們無法在當下感受到實質的溫馨。 不過,父親到了晚年,幾乎每天賦閒在家,還好隨時都有親友前來聊天喝茶,得以擁有快樂而不落寞的退休生活;每次我回到故鄉,也會加入父親他們的行列,天南地北聊個不完。 有一回,父親手植的柳丁已屆成熟,他前往園裡採摘回來,而且親自拿到聊天的現場,一個一個的切開來,讓在場聊天的伙伴們,能夠大快朵頤的分享美味;由於多達十來個人,都急著想要嘗一嘗父親種植的柳丁,加上柳丁甜美多汁,也多了一分親切感,所以吃在嘴裡,甜在心頭。 父親手腳俐落的邊切柳丁,邊詢問:「好吃嗎?」在場親友紛紛點頭如搗蒜;父親也樂得眉開眼笑,高興的說:「喜歡的話,明天記得要再來喔!」 那至於鄉居的屋簷下,有很多麻雀到處飛竄,不但吱吱喳喳吵鬧不休,也到處留下排泄物;有一次與父親閒聊,談起此事,我冷不防的問:「我們將麻雀趕走,好嗎?」父親答腔:「趕走牠們,那牠們要住在哪裡呢?」順著父親的慈悲心,從此麻雀就跟我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和平共處中自在的一起生活呢? 有了麻雀的相伴,可以聽到牠們談情說愛的絮語;有時牠們還自願當起「管家婆」,天剛破曉,就急著把我們全家人吵醒,真的比鬧鐘還要準時呢。 每次我回到故鄉,睡前不必掛鬧鐘,因為有麻雀會來「摸拎扣」;此刻的鬧鐘,也可以落個清閒,不用執行吹奏「起床號」的任務了。 或許這些麻雀們,已然感受到父親悲天憫人的慈懷,心甘情願的當起我們一輩子的「好朋友」,也說不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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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島鄉往事
因為她心裡清楚,這個男人往後將是她的依靠,也是劉家最大的支柱,山上那一大片田地,正等著他來發揚光大。而且部隊距離村莊不遠,又是在表哥連上服役,三、五年勢必一眨眼就過去,如此,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啊!但願他從軍中歷練回來後,能有父親生前的本事,讓佃農與長工不再把他看成是一個毛頭小子,免得再處處和他作對。 劉志林當兵的事確實跌破許多村人的眼鏡。尤其在民風保守的鄉下,當兵實在是一件不太光榮的事,甚至自古就有「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的俗諺。往往是一些窮苦人家的孩子,家裡沒有飯吃,也沒有工作幹,才會想到軍中吃大米飯。像劉家這種大地主,其子女可說是茶來伸手、飯來開口,不是被定位為千金小姐、就是大少爺,怎麼會想不開跑去當兵呢?簡直是不可思議。儘管村人相互猜測,但終究是劉家的事,與自己毫不相干,還是下田耕種較重要;因為有耕種才有收成,有收成才有飯吃,不像劉家好命,可以坐在家裡等收租。 劉志林入伍後的翌日,隨即夥同另一批青年,接受短期卻又嚴格的軍事訓練。如果沒有能耐和體力鐵定吃不消,但他還是咬緊牙關,抱持著關關難過關關過的心態,冀望真能從軍中學習到一些課本學不到的東西,將來退伍後好管理自家產業。可是結訓後非僅不能回家休假,也沒有如他所願當文書或班長,他的職稱跟其他人一樣是二兵步槍手。甚至當晚即全副武裝,跟隨部隊開始行軍,目的地是何處則屬於軍事機密沒人知道。 於是他終於體會到,軍中所有的一切並非如表哥所說的那麼輕鬆,有時想見他這個連長一面亦是困難重重、甚而不得其門而入,遑論想得到他的照顧。更離譜的是有好幾位同時接受訓練的士兵,他們都說是被強迫抓來當兵的,並非是出於他們的自願。劉志林不免想:難道這正是他上當而接受磨練的開始?如果真是這樣,表哥也太不夠意思了。(一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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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時節雨紛紛、斷腸人兒在天涯
八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的么兒-海灘之子--宗鑫已遠離我足足八年了,人生的際遇就是這麼玄妙,在我國小四年級時家父海亭因工作勞累,積勞成疾撒手人寰,這是我小時的記憶,先前每逢清明掃墓都是伯父、家父與叔父率家族一伙人蒞鄉間山野掃墓,以盡孝道。慎終追遠、緬懷先人,一家族人和睦相處、氣氛融洽,遊走山野,邊掃墓、邊踏青、邊採野果,清明時節,氣候宜人,路邊水珠遍及,時而掃墓,而跑跳追逐,真是來春好個天,令人心曠神怡,兒少時光,令人回味稱羡。 唯天不從人願,家父於民國64年與世長辭後,我們一家五口含四兄弟妹,頓失依靠,成為人家口中的孤兒寡母,從此兒時掃墓的情景全然變調,家父去世的隔年即由伯父、與叔父率家族一群人掃墓,唯當下氣氛是低迷的,是哀傷的,大伙不再嘻鬧、不用追逐,而是在莊嚴肅穆的氛圍下進行著掃墓行為。依俗終究是新掃墓,新祭祀,還在對年以內,所以增添了更多愁緒與悲慟,加上家母依俗的哀號哭墓,更憑添許多愁容與哀慟,在這清明晚娘面的季節裡,春雨驟然而下,似在訴說人世間生離死別的哀戚與無奈和不捨啊!此情此景正應驗了:清明時節雨紛紛,腸人兒在天涯的遺憾與痛楚。 在命運安排下我於小學畢業後,來到了金城鳳翔新莊與祖母、叔父、母、堂弟妹一家人居住,我便在半工半讀的情況下完成學業,高職畢業那年我因緣際會去到水試所服務,在一個酷暑的午後,我與同仁在課長許乃榮率領下進行清魚池工作,嚮午時分2點正,許課長興沖沖跑來魚池邊叫我快上來沖洗換衣服,他(許課長與我叔叔原是舊識)說我叔叔董總蔭因公赴台,C119運輸機發生空難,掉落料羅海域,要我旋即前往協助搜尋救助事宜。當時已忘了是怎麼來到料羅海域的,腦海一片空白,只祈望能有奇蹟出現,盼望機上人員包含叔叔都能化險為夷,奈天不從人願,忌諱於當時係軍管時代,民間漁船欲前往搜救非那麼容易,層層通報,業已喪失搶救先機(據當時幫忙搶救漁民所描述) 。隨搶救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生還者二十來位,我因焦急等待與心裡不祥預兆,當下已六神無主,不知所措,確切獲救人數已渾然不知,見到了一具具冰冷的遺體,我心已寒;人已冷,叔叔及沈浮海底鄉親看來凶多吉少。每次前往認遺體我都要心痛一次,那經酷暑暴晒、海水浸泡、海中魚群生物的侵襲後,我所認識與不認識的空難沈溺者大都無法完整,那殘狀在此不予贅述(以示尊重往生者),簡直是人間煉獄啊! 我每天早上六點到料羅海域認遺體,直至搜救結束,回到鳳翔新莊的家已是八點了。一天一天過去了,一具具遺體皆被家屬領走,卻也見到一位位掃血水的阿兵哥抬出來,真是苦了他們,而我叔叔仍了無音訊。到了第七天海龍蛙兵帶上了我熟悉的衣服和身影,心裡一悸:叔叔您上來了,漫漫遙遠等待的七天,阿德終於把您求、等、盼、望上來了。在返回古崗的路上,您遺體上敷著冰塊,遺體已呈變化,狀況不予細述。就這樣你已離開人世,從此天人永隔,祖母又失去了她的第二個兒子。在家父往生的八年前的清明節掃墓情景,在八年後又再次重演,掃墓當下又折了一位領航者。我們家族人何無不幸、何其不捨、又是百般無奈。 春去冬來、四季更迭,逝去親人的傷痛已逐漸遠離,平凡、平淡、平安、平靜的過日子,那生活就是幸福。 唯老天捉弄人,在叔叔往生的26年後,又是噩運的開始,我摯愛的么兒宗鑫在一個夏季午後在泗湖海域溺水,水火無情,泗湖海域的暗潮洶湧一次奪去了五條年齡14歲的年輕小生命。之前本人喪子之痛已於貴報披露刊登哀慟之情,不再累述。因此,掃墓的地點從古崗的田野因勢轉移至金山公墓,又因么兒的離去(火葬),轉至靈古塔,那時空背景的轉變令人不勝唏噓。 正所謂「南柯一夢屬黃梁,感慨人生不久長,有生有死皆有命,無貧無富亦無常,魂飛魄散歸何處,性朗心空望故鄉」。人生一場夢、人死夢一場。有幸做為家族一員是宿命,是前緣,過往的家人啊!你們是過客,是我心中的永遠,你們都是我人世紅塵中最美的緣。 生命很脆弱,人活在世上應認識生命教育的內涵,珍惜生命的珍貴,人生無法事事盡善盡美,但求無愧我心,才是生命的定位價值。 生老病死,人生必走過!好過難過,日子總要過!抬起頭!微笑!這世界依然美麗!微笑迎接每一天的開始,因為我們都看到陽光照,哲人日已遠,典型在夙著,春雨霏,遙望天際哀怨情愁湧上心頭,月影隨著輕風在樹梢游移,唯有思念是真情,只有回憶是完美,走過了年年歲歲,日日能安然自適,清心歡悅以度天年。 (稿費轉贈大同之家安老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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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話小語】寫意人生
輕拿起筆,一點一筆畫下心中的海芋姿態,慢慢呈現出雛形,靜下心沉靜在畫裡,時間也彷彿都停止般,而此時不同的素材產生出不一樣的想法與美感… 改變人生的想法,認真去做想要的事,過程中也會遇到熱情浪漫的作品,享受樂趣的同時更能與朋友分享幸福時刻。願此刻的妳(你)也拿起任何的筆盡情享受塗鴉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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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海灘暮色裡食金門甜糕有感
於市場購得糕餅,漫步雄獅堡海灘;坐灘上,佐金烏,啖糕點。 時值公園在側,晚風輕送,樹影搖曳生姿,為是文: 海波揚堤,樹撼影亂,海波憑濤,晚霞悠悠。 輕風徐涼,金風颯爽,鷗翔鷺走,鵲歸鳶收。 進夜明思,海天幽柔,風起香頌,似欲我留。 無眠之夜,月影碧稠,糕點入喉,憶晨心糾。 說明: 海波撞擊水頭碼頭之堤防,夜風吹動樹木使樹枝搖曳。 海灘上逐步退走的海浪留下白沫,半落日的晚霞搖曳拉長。 夜風不寒,只帶著涼意,各種鳥類或到潮間帶吃晚餐或回家。 夜晚降臨,使人思路清明;微光終至於無光的天色與海波,柔美的延伸。 風中送來花草與海味的混和香氣,那香氣勸我,勸誘我往夜的深處探尋。 在睡不著的夜晚,月光如糖糕般黏稠;已經分不清─分不清是眼睛在吃糕點,或是舌頭在賞月? 本來已領略了天地間的大美。但是晨間世務的糾結,讓人心又沉了下去。(附註:金烏--太陽別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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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明明節節情
年年歲歲風風雨雨逢清明, 紅紅綠綠車車滿滿百善行, 恭恭敬敬拜拜求求祖顯靈, 人人行行平平安安有前程, 清清白白醇醇香香高粱酒, 時時刻刻細細品品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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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島鄉往事
「劉家莊、劉復本的兒子劉志林,絕對禁得起考驗,絕對不會讓娘操心,絕對不會對不起娘的心肝寶貝秋霜。」劉志林舉起手,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 「好,有你這番話娘就放心了!」母親興奮地笑笑,「我現在就去告訴秋霜,讓她也放心。」 「娘,何必多此一舉呢?我們的決定,她敢反對嗎?」劉志林不認同地說。 「你這一走,少說也得三、五年,家裡只剩下我們婆媳倆,這種事我怎麼能不告訴她呢?而且我這把老骨頭,還得靠她來照顧啊!」母親無奈地說。 雖然母親對秋霜分外地尊重,但識時務的她,對於劉志林準備到軍中歷練的事,即使有所不捨,仍然不敢表示任何意見,只默默地祝福他早日歸來。(一一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