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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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一粟集》自序與後記
自序 收錄在這本小書「滄海一粟集」的文章,一共有五十六篇,它們幾乎都是我近三年來,在金門日報發表過的,很費了我一番功夫,才粗略的分成六個篇章,分別是:「懷舊感恩篇」;「隨想隨筆篇」;「逝者如斯篇」;「童顏已老篇」;「藝海微瀾篇」以及「古風今韻篇」。 我粗估了一下字數,大概有一十萬字之譜。 首篇「懷舊感恩」,共收「含悲忍淚憶父親」等十三篇文章,從篇名之選定,幾乎已可望文生義,猜測它的主要內容與訴求了。我寫家大人、寫叔祖、寫宗親、寫家姑、寫恩師、寫已故的「老」友、更寫三十幾年的老友,它們都是發自我內心深處的忠誠告白,我不敢說:它們篇篇都是佳作;但是我敢說:它們篇篇都是個人嘔心瀝血之作。 次篇「隨想隨筆」,共收「美」等隨筆十一篇,它們都是我的隨興之作,所以取名「隨想隨筆」。寫我對美、對平凡的看法和評價,寫身罹「黑趾甲」之苦的感受;寫身處「人外人與天外天」的徬徨及「廿年一覺搬家夢」現場的辛酸與無奈;寫「在生命轉彎處」時,如何踏破鐵鞋無覓處,又如何得來全不費工夫;亦寫清明掃墓懷古、流浪教師辛苦、教育源頭活水、名山勝水│杭州西湖、老外眼中的金門等,都是有感而發、一時心力的投注。 第三篇「逝者如斯」,共收「翻譯官與女童」等八篇文章,有兒時記趣,如「眠床板 土壕 防空洞」、「外婆的石板床」;有母親與宗親耆宿說的掌故「翻譯官與女童」、「英武山岩述淵源」,有閱報感言、有猜謎之樂、有難忘的年夜飯等。 第四篇「童顏已老」,共收「珍愛我們擁有的」等文章六篇,有童年吃冰的樂趣;有親情的感受與道白;有力愛姑為我除痱子的回憶,有獨居的失落與寂寞,更有個人杏壇任教三十餘年的所思所想│「一個教育人的獨白」。 第五篇「藝海微瀾」,共收「兩家之間」等創作十二篇,前半個篇章,幾乎應了「與書為友,天長地久」那一句俗諺,因為它們都是我平時的讀書心得或感想:至於後半個篇章,則幾乎都是我近年來的參觀記聞,我一直相信「他山之石,可以攻錯」這個道理,所以課餘閒暇,試圖行萬里路,也就成為我讀破萬卷書之外,另一項強烈的內心企圖了。 末篇「古風今韻」,共收「俯拾即是的智慧」等六篇習作,前三篇是「咱的俗語話」,後三篇是個人對現代詩和古典詩詞的嘗試,也一併呈現,請讀者諸君不妨一讀。 俗語說得好:「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現在,我以一顆最虔敬的赤子之心,敬謹向閱讀此書的諸君子,獻上我最最卑微的心靈,希望對您來說,它是一頓最最豐美的精神饗宴。尚請大雅方家,不吝給我批評和指教。 樂山 謹記 民國九十四年 兒童佳節 後 記 「滄海一粟集」,就要結集成書、出版了。 這本書之所以能順利面世,要感謝的人,實在太多了。 首先,是金門日報提供了寶貴的篇幅,總編輯林怡種先生經年累月、不厭其煩的「逼稿成篇」;太座大人在「家務卿」忙碌之餘,還時常抽空幫我整理已刊稿;國立台北師範學院圖書館館長曾師端真,在百忙之中為我寫序;相知相交卅餘載的學長李福井先生,以前在編「正氣副刊」時,對我長期的鞭策與指導,並為我寫了文情並茂的序;對於生命逆旅中的這些貴人,都是我要深致謝意的,因為,沒有他們的提攜和鼓勵,就沒有這本小書的歡喜誕生。 另外,還有一些幕後推手,更不能不一併提及。 去年七夕仙逝的家父,生前,以他獨特的管教方式教育我;慈祥和藹的母親,茹苦含辛的撫養我長大成人、成材;北投姑母陳瑞瑛女士,從我剛讀小學三年級起,就開始指導我寫作,使我奠下了穩固的語文基礎;國小的蔡清楚老師對我的器重;國中的國文老師李高峰先生,不辭辛勞的指導我;高中及特師科的國(語)文老師黃書文先生,對我不斷的關心與啟發;鄭藩海先生在閱讀方面,給我長遠的啟發;郭雅玲女士對我無微不至的鼓勵與教誨等,他們多方面的給我誘導跟啟發,更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恩情。 再者,前金湖國中小楊清國校長、文史工作前輩陳臻超先生,更時常予我鼓舞與惕勵,都是我創作源源不斷的泉源,他們的用心與耐心,使我愈發朝乾夕惕,不敢稍有懈怠;另者,晚近本縣寫作協會成員諸君子,由於彼此時常在一起切磋,也使我蒙受甚多教益,日有進境。 二弟為庸的法書,馳譽浯島,能為本書題字,尤屬難得;五弟為信的攝影,功力深厚,得獎無數,願為本書設計封面,更使本書增色不少,這些,都是我這個做大哥的,要深深感謝的。 恕我不能一一列舉這一路走來的貴人,無論如何,我今天能自費出版這本小書,內心的興奮與感動,本就不是我這支禿筆可以道其萬一的。 今天,個人趁出書之便,僅就日常記憶所及,約略訴及自己的激動,希望自己每隔一段時日,就能自費出版一本小書,理由與動機無它,僅想為自己視為生活、生命中,最重要一部分的讀書和寫作,留下一些雪泥鴻爪,就當成是自己邯鄲學步、學習與成長的生命紀錄吧! 最後,要感謝我家的財政部長│內人吳瓊麗女士,對出版本書的一貫態度與全力支持;兩個寶貝女兒和小兒子,允許他們一向愛現的父親再次「出頭損角」、拋頭露面,使本來已經很「光亮」的大頭,又一次出人意表的野人獻曝、高度曝光。每思及此,頗有寒天飲冰水、點滴在心頭的複雜感受。 樂山 民國九十四年 兒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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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的故事》寫作伴我成長
老師對我無可奈何,以「放牛吃草」來形容,個性內向、孤僻,加上自卑感,語言的障礙,學習的遲緩,換現在醫學角色是「嚴重兒童自閉症」,老師竟然在學期末評語是「沉默寡言,安分守己」,而我也迷迷糊糊升上三年級,三年級老師是陳諸葛老師,陳老師親切隨和,發現我學習有點遲緩,從注音符號,到國字筆劃,數學加減,個性孤僻的我,突然也豁然開朗,慢慢走入人群,與同學有良好互動,不再封閉自我,而我功課也突飛猛進,曾經有一次月考,考全班第九名,父親很高興幫我買一支全自動手錶,價值不菲,算是鼓勵,可能是我比較晚開竅,倒不如說,我遇到好老師吧! 而陳老師是我初學寫作啟蒙老師,老師要我們多看「國語日報」及「金門日報」小學生園地,當時資訊方面非常缺乏,不像現在資訊科技非常發達,隨手可得書報週刊,甚至電腦網路查資訊。老師鼓勵我們多投稿,而我在老師教導,投稿「金門日報」小學生園地,第一篇作品登出來,高興好幾天晚上睡不著,常放學回家,與弟妹擠在向別人租的古厝,「護龍」,十坪不到,一張床、衣櫥,難容下其他物品,而我利用早期販賣「長壽」木箱子,利用木箱另一平面當書桌,箱子裡當書櫃,放在床頭另一旁,而這只木箱陪伴我童年,常在木箱上寫功課,寫出我的文章作品,直到搬新家,還捨不得這只箱子呀! 就這樣,老師「有教無類」帶到我們小學畢業,連我的妹妹也是老師學生,也是優秀成績畢業,真是我們的福氣呀!也奠定我日後寫作的基礎,這一切都要感謝陳老師。 升上國中,不知道是功課繁多,還是不努力,功課落後同學一大截,而我的劉卓維老師,老師教課很生活化,也關心我們,尤其對女孩子特別關照,常常在週記評語,老師寫的評語,很有深度,很有內容,老師要我們多讀兩遍,多讀一些課外讀物,如散文、詩歌之類,而我對散文深深吸引,每天讀上兩遍也不厭倦。 在升國三那一年,父親為了我們能有更好舒適環境,跟會、貸款買房子,再也不用一家六口擠十坪不到「護龍」,父母更加打拚,一大早做早市生意,生意忙完了,還要到田裡幹活,不分日夜,母親因太過於勞累,一病不起,民國七十幾年「金門金融風暴」,跟會有的倒會,波及到父親,要付貸款,付母親一筆龐大醫療費用,父親猶如一根蠟燭兩頭燒,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真是雪上加霜,而我幫忙做家務,天未亮,幫父親店裡生意,急忙進去學校,中午放學回家,因父親忙田裡工作,我總是急忙煮中飯給弟妹食用,又急忙進去學校,晚自習我沒有參加,下午放學我又開始忙做晚飯,整理家務,所以功課一落千丈,我國三就是這樣過。 而母親的病也未好轉,到台灣治療,這個消息遍佈學校,同學也議論紛紛,視我如瘟疫,沒有同學肯接近我,而我心情陷入低潮,沒有心情準備模擬考,幾次模擬考,考了一塌糊塗,劉老師嚴厲告訴我:「加把勁考高中,高中考不上,至少考上商科,女孩子讀書才有前途呀!」老師一番話,一棒當頭,打動我的心扉,可是家裡經濟都出現困難,我拿什麼去跟人家讀書呢? 「打工」生長在那年代,那有「打工」這名詞,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投稿「金門日報」,利用下課之餘,陸陸續續幾篇文章,怕被老師發現,用筆名登報,至今仍還在用,想一想賺一點稿費,三年級畢業了,稿費區區幾百元,距離學費數千塊差距太大,而父親一句話:「如果我讀書,弟弟妹妹可能沒有錢讀書,何況現在連生活都有問題,唯有留在家裡幫忙做生意,弟弟妹妹才有機會讀書。」父親的一番話,只有犧牲我,換取全家人的溫飽,而我讀書夢想破碎了,只好回家幫忙做生意,看著家裡經濟來源,由父親一手扛著,加上臥病在床的母親,龐大的費用,壓的父親喘不過來,父親常說:「人要活得有骨氣,有尊嚴,不要向命運低頭。」這是父親的座右銘,至今我還牢記在心裡。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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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一段緣分
有一次,同事突然大叫一聲,喂!你怎麼也有白頭髮了,天吶!這有什麼大驚小怪,我已經讓女兒拔掉好多好多,這些算是漏網之「髮」,再說,白頭髮是拔不盡的,它會很盡職的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人的頭正好是壓力反映最明顯之處,像現在面臨醫院要裁撤,而我們這樣一群中年職業婦女,家有老小,經濟壓力當頭,叫人如何輕鬆得起來,白頭髮只是反映事實罷了。 當國軍金門醫院要裁撤的消息披露後,屢屢遇到熟人,見面第一句話,就是問道「你們醫院當真會裁撤嗎?」,「不會吧」,「不是聽說某某機構要來接收嗎?」,「屆時你們順理成章也會被納入旗下服務」。等等諸如此類的話語,總是叫人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一笑置之,或是和他們抬槓一番,這種未來不知如何的對話,無啥意思,徒增茫然與惆悵感覺。 先生問我:工作真到六月底結束嗎?大女兒問我:媽媽如果沒有工作,那怎麼辦?小女兒提醒我,再找的工作,禮拜天可不要上班哦!這樣你才有時間陪我;哇塞!這是什麼條件,工作在那裡都不知道,還要求但書。然而這些插曲雖然令人莞爾,卻不失為鼓舞士氣作用,而更重要的觀念是:日子可以向前看,俗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天無絕人之路,「肯做不怕沒犁拖」,生活大可不用太難過。 在一次機緣下,我有幸進入花崗石醫院服務,在這種服務性的大機構裡上班,我發現自己非常適合並且喜歡這個工作環境,這種上班時間正常,以一個家庭主婦來說,可以家庭及工作兩頭兼顧,二來長久以來,我一直被頭痛的痼疾所苦,如今能在醫院上班,是「適得其所」找對地方工作,我的病痛也獲得改善,可謂一舉多得,所以,我樂於我的工作,可以從中取得樂趣、得到滿足。這種安逸日子裡,我懷了老二,並且擁有屬於自己溫馨的窩,這些都要拜工作所帶來的好運,使我人生步向更美好、更穩定的道路。 在這個大環境工作,有一項值得讓人稱道的是,在民國八十五年,花崗石醫院成立金門唯一的血液透析業務,使洗腎病患免於台金返往奔波之苦。在院長領導之下,以愛心來經營醫院業務 ,不但重視醫療服務品質,舉凡醫生看診到健保申報業務、會計作業、行政文書庶務等更是全部用電腦化作業,整個環境是這般的流暢、便民。另外對重症緊急後送業務備加關心、用心,百姓都知道,要後送一定先想到花崗石醫院,因為這裡有優秀的醫護人員,發揮超群的服務精神,使後送的病患都受到週詳的照護。受惠百姓每以報端來感激於萬一。 在這裡工作,我更知道,其實有些老先生、老婆婆來醫院看病,不一定是重病,他們只是想多和醫生聊幾句,多聽醫師的囑咐,就令他們感覺如沐春風一般,好像還沒吃藥,病就已經好了大半,這絕不是言過其實,曾有一位內科主任,他的病人都要看到下午一、二點才結束。病人大部分都是老人家,他們不遠千里而來,不抱怨長時間的等待,還直稱讚醫生醫術好、做人更好,人氣之旺可見一斑。 另外,花崗石醫院一項獨佔鰲頭的業務,就是骨外科業務,在這外離島地區,搶救生命為第一優先,若沒有骨科大夫,意外事故的傷患,可能因拖延救護,本來是小傷,而衍變成大遺憾。花崗石醫院的佳話頻傳,一切就在安定中,平安渡過。在民國八十七年雖然更名為國軍金門醫院,可是在百姓的心中、同事的口中,還是以花崗石醫院的稱呼為自然,因為大家認同這個名字,都喜歡這個稱呼了。 豈料,上者政策實施「精進」、「精實」案,使得國軍金門醫院命運,遭到終結,不過這個消息,卻很難讓人信服,試想,在這個外離島地區,醫療資源本來就貧乏、醫師又不足,怎可能被裁撤?直到去年政策已十分明確,可是多數人還是很懷疑,咸認為醫院是救人的地方,只嫌少,不嫌多,少一家大醫院,可是大條新聞。正所謂「事不關己,關己則亂」,除了我們這些當局者,外人是無法了解我們得知醫院要裁,我們關心金門的醫療也關心我們的工作,這種錯綜複雜的情緒很難以表達,同事之間與國軍金門醫院的感情牽絆,是濃得化不開的,有些大姐大,甫出校門,第一個工作就投入在這裡,從青春花樣年華到中年歲月盡在於此,怪不得,有人哭了、有人情緒激動不已、有人說要跳樓,各種情緒反映都是她們真情流露。我們的大家長對我們也表示深度的關切,礙於政策,也同感無奈。不過,我們真誠感謝、感激他為我們的未來所做的一些努力。 俗話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遠的路」,也許國軍金門醫院工作的結束,正好讓我們好好的審思一番,轉換一下心情,說不定人生還有很多夢想等待去實現,得此空閒,正好圓一下好夢,在這有夢最美、築夢踏實的世紀當下,常常會發生一些讓人始料未及之事,用平靜的心來看這個瞬息萬變的世界,就見怪不怪了。此刻我的心情、我的心境,雖然沸騰、揪結,可是日子仍要好好的過下去,我相信,「危機即是轉機」,只要肯努力打拚,家人就是你最好的精神支柱,並期勉同事們加油。 雖然在國軍金門醫院的工作會結束,可是我在此所結的緣分將永遠與我相隨,「緣起不滅」。曾經有幾千個日子與好朋友朝夕相處,有很好姊妹情誼、很好的默契,將來大家年紀大了、老了,當我們扶老攜幼,在街頭偶然相遇,談起往昔在醫院的種種,會有說不完的前程往事,我有幸擁有這一段美好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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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畫
尖銳的吶喊舖在跑道上 敏感的觸覺呈現不規則圖形 刺耳的聲音紛紛跑出黑線 沉思與幻覺 並列陰影的兩邊 站在人間風景前 河左岸的嗅覺特別發達 一枝草一點露 皆飽含創意 跳出詩的語言 在任何時空 視覺和聽覺都爭相 網羅知音 捲動海底的漩渦 表達超現實美學 當味覺不再縮短 胖瘦距離 拉長圓弧的共鳴 一幅畫也逐漸淡出 我們生活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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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盪時代的領導
──毛澤東評傳 至於毛的歷史功過如何?在一九八○年八月,鄧小平在回答義大利記者奧琳埃娜中說:「儘管毛主席過去有段時間也犯了錯誤,但終究是中國共產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拿他的功過來說,錯誤畢竟是第二位」「沒有毛主席,至少我們中國人民還在黑暗中摸索更長的時間。毛主席最偉大的功績是把馬列主義的原理同中國革命的實際結合起來,指出了中國奪取革命勝利的道路。應該說,在六十年代以前或五十年代後期以前,他的許多思想給我們帶來了勝利,他提出的一些根本原理是非常正確的。他創造性地把馬列主義運用到中國革命的各個方面,包括哲學、政治、軍事、文化和其他領域,都有創造性的見解。但是很不幸,他在一生的後期,特別在文化大革命中是犯了錯誤的,而且錯誤不少,給我們黨、國家和人民帶來許多不幸。」「他在生前沒有把過去良好的作風,比如說民主集中制、群眾戰線,很好地貫徹下去,沒有制定也沒有形成良好的制度。毛澤東的錯誤是從五十年代後期開始的,比如說,『大躍進』是不正確的,企圖一下子把經濟搞上去。主觀願望違背客觀規律,肯定要受損失,但大躍進本身的主要責任還是毛主席的。一九六二年,毛主席對這些問題,進行了自我批評,但畢竟對這些教訓總結不夠,導致爆發了『文化大革命』。」 正如鄧小平所說,毛澤東晚年的錯誤,歸根究底是由於既違背馬列主義基本原理,又脫離了中國實際,背離了毛的科學軌道,背離了實事求是、群眾路線、自我批評的三大作風。如「大躍進」是沒有經過調查研究,是從不實際出發,也不是從群眾路線的需求出發,該項任務的提出超出了實際可能,是一種盲目的冒進;毛澤東憑主觀願望提出,以強迫命令組織的手段推行,又沒有即時用實踐的結果來檢驗這些任務是否正確,從而經過再認識,進行自我批評而改正錯誤。至於「文化大革命」則是毛澤東主觀的臆測,是拒絕承認發動「大躍進」、人民公社、要求超高速度的總路線的錯誤,拒作深刻的自我批評的表現。因此,毛澤東創造了「中華人民共和國」,但是在高度集權「對人民的專制主義」的舊政治體制,已經脫離了人民,遭到人民的厭棄。另外是在這種體制下經濟建設,無法迅速發展生產力,改善人民生活,這也脫離了人民,遭到人民的厭棄。這些都是毛澤東堅持走舊史大林主義模式的失敗,而不是社會主義自身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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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開瑄國小的二十四節令鼓
後來於︽文化新莊︾第十一期雜誌中,見到林玉龍老師撰寫的︿二十四節令鼓﹀一文,對這套鼓的成因有所介紹。根據文中所述,在西元一九八八年,馬來西亞柔佛州新山中華公會,負責辦理第九屆舞蹈節,為了將華人傳統節慶的內涵與精神表現出來,所以用陳徽崇老師和陳再藩老師所設計的「九舞」為主題,這是一種以九面大鼓組成的鼓陣表演,當時即有廣大迴響,以此為基礎,孕育了二十四節令鼓的形成概念。後來,華團組織聯合捐贈了二十四面大鼓,給新山的寬柔中學,於是第一支二十四節令鼓產生,並於一九八九年的端午詩節,在馬六甲的三保山展開首演。 時至今日,︿二十四節令鼓﹀已經從傳統的二十四節氣理念,發展到今日的變化萬千。例如寬中的︿醉鼓﹀,還有吉蘭丹中華獨中以戰爭為題材的︿戰魂﹀等,融合了地方特色與新的創意。而台灣,始於一九八八年,在行政院僑委會,和台北縣政府的支持下,邀請馬來西亞全國華團文化諮詢委員會,二十四節令鼓推動小組主任朱芳俊先生、獅鼓界權威蕭斐弘師傅、和雲大雄、吳聖雄兩位老師,到淡水鎮鄧公國小舉辦為期三日的「二十四節令鼓訓練營」,教授一百餘名國中小師生及社會人士基本鼓藝和套路。此為台灣二十四節令鼓的濫觴。而鄧公國小在習得基本套路後,融合台灣的陣頭鼓、龍鼓和獅鼓,也發展出不同形式的二十四節令鼓。中國的二十四節氣,因為地域廣大,氣候多有差異,適用於各地,也有因地制宜的現象,而以之為名,且從其獲致主要理念的二十四節令鼓,也在成熟之後,因著各地民俗文化差異,迅速演發出不同的形式,這也算有趣的巧合吧! 今年開瑄國小大鼓隊到台北八里國小,進行一趟大鼓交流畢業旅行,由於都是林玉龍老師指導,師出同門,各自習藝成果如何,頗有相互較勁的味道,又因為八里國小早以二十四節令鼓聞名全台,所以聯合新聞網以「金門大鼓隊到八里踢館」的標題來介紹,並誇獎「金門縣開瑄國小大鼓隊身手、架式不凡」,是這場全國教育博覽會演出的重頭戲。金門日報的「校園報導」專刊中,開瑄校園小記者們,為我們報導了交流的情形,根據許建廣的報導:「首先由八里國小上場,他們的二十四節令鼓打得虎虎生風,令人大開眼界,而我們也不賴,整齊劃一的節奏和鼓聲,也令在場嘉賓讚嘆不已。」可以說各顯神通,互不相讓呢!第二天參加全國教育博覽會,下午和新莊鼓藝團進行交流,也都能各展所長,並彼此欣賞讚許。 如今金門重視文化建設,所以對優秀的表演團隊,儘量邀請,可以增加觀摩欣賞的機會,然而本地的藝術團體,也亟須培養充實,表現優異的,自然也能展現給別人看,彼此做互惠的文化交流。開瑄國小的二十四節令鼓,鼓技精湛,在各地演出,受到熱烈的歡迎與肯定,是金門文化教育成果之一,為鄉里爭得了榮耀,是一個好的例子。政府和民間團體,可以多鼓勵文化的學習,例如校園成立社團,或開辦社區學校,讓學習的機會增加,傳承技藝,並致力於發展地方特色,吸引更多的人參與,相信對文化生活的精緻與提昇,必能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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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的故事》寫作伴我成長
學校開學了,正為孩子們處理一些舊課本,裝置一箱箱紙盒裡,準備拿去回收。哇!怎麼還有一疊紙袋,裝滿寫過稿紙,打開一看原來是我們家老大源源,託我保管,好險!沒把它當成垃圾丟,不然糗大了,怎麼跟兒子交代呢! 望著兒子寫過作品,問源源:「要放在那比較好呢?」源源竟然回答我:「媽媽,請妳幫我保管比較好。」我一臉疑惑問著:「喂!少年仔,你怎麼不保管呢?」「媽,我會把它當垃圾丟呀!」「好呀!」源源聽了一時緊張連忙回答:「媽,不行 !那是我四年級參加作文組寫的,而且王老師有交代,要好好保管,想看就拿出來看,拜託啦!」我好奇問:「那你幾時想看幾時再拿回去看。」源源一付自信說:「王老師說想看就拿出來閱讀,一年或三年,或N次年吧!」「那你現在拿去看呀!」「不要啦!這些寫過文章,我都會倒背如流,我現在不想看啦!拜託啦!你幫我保管好啦!」拗不過兒子的懇求,「好吧!媽媽暫時幫你保管。」兒子聽了如釋負重好似御下使命,向我撒嬌說聲:「還是媽媽比較好,謝謝媽媽!」 源源當初學寫作,一方面靠自己興趣,一方面我鼓勵他,以及學校老師、翁文煌老師、王淑姿老師,不分寒暑、假日,細心栽培指導,源源作文功力增加不少,學習寫文章技巧過程中,有許許多多挫折,幾乎想要放棄,甚至沮喪寫不出來,當場撒掉稿紙,哭泣吶喊,甚至在桌面前寫著累到睡著,趴在書桌睡到天亮,這些點點滴滴,看在做父母親,心疼不已,可是「不經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因做父母對孩子的期望,求好心切狀況下,孩子的挫折,做父母有時很心痛,我不許孩子喊苦放棄,告訴孩子「那裡跌倒,那裡爬起」,有時對孩子訴說我的成長經歷,孩子總是聽得津津樂道。 回憶起,如時光倒帶機呈現在眼前,腦海裡,童年畫面一幕幕浮現,說起童年要從幼稚園起,生活在六十年代,物質相當貧乏,生活、教育水準不是很普遍,當時做父母能把小孩子送去幼稚園,算是家境不錯了,記憶裡,幼稚園除了唱歌、跳舞、吃點心、畫圖,有玩具玩算是相當奢侈。學校還教學數字,寫阿拉伯的數字1到10,天生左撇子的我,用右手握筆比登天還難,還好有陳麗玉(現任金湖國小校長),耐心教導,陳老師很熱心向我父母說明,正確握筆姿勢,才不會上小學跟不上同學,由於父母忙於做生意,幸好有陳老師及時糾正,不然現在還是用左手寫字,這正是現在所謂「學齡前教育」吧! 讀小學一、二年級老師是一位外省人女老師,而我父母是道道地地金門人,聽不懂國語,而我更不用說,老師在台上講課,只有簡單幾句國語字句,幾乎是「鴨聽雷,聽無」,國語注音看不懂,也不會寫,聽也聽不懂,唸也不會唸,回家問父母,「莫宰羊」,因父母從小貧困,沒有接受正規教育,目不識丁來形容他們,恰好不過,只有簡單數字加減,何況連注音符號是什麼碗粿,一概不知。 班上有五十幾位同學,其中包括與我雙胞胎弟弟,分配在一班,弟弟外向活潑,成績優等,而我內向,成績低等,真是南轅北轍。最無法忘懷,是班上有幾個強悍男同學,欺侮我、捏我的手,用鉛筆盒K我的腳,可能是太過於頑皮,而我比較內向,又不敢還手,又不敢告訴老師,哭著向父母哭訴,父親聽了很生氣,理直氣壯向老師理論,由於語言不通,老師聽不懂閩南語,而我父母聽不懂國語,真是「雞同鴨講」,很像電視常常播映,演台灣光復後,本省人與外省人語言不通,爭吵情節相似。 第二天,老師氣沖沖叫我罰站,罵我幾句,我聽不懂老師什麼,只知道老師很生氣,聽完老師訓話,再問我,為何直接向她報告,這時那幾個欺侮我的同學,說沒有欺侮我,是我自己跌倒,讓我百口莫辯,老師的忿怒情緒掛在臉上,老師一再逼問,我只有直接用(伊甲阮打)翻譯,說成「老師,他給我打」,講台下同學聽了哄堂大笑,而我更加害怕,老師的高分貝責罵聲,同學的羞辱,嘲笑聲,猶言在耳,身體的淤青,幾位同學的嘆息聲,隱隱約約疼痛,幼小心靈創傷,至今難以撫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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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馥郁的情味
———追記2004年台南雙人展 那天下午和敏達、明標正在復國墩畫那幾簇瓊麻時,手機傳來蔡宏霖的聲音:「嗨明燦,我正在安平的樹屋寫生,猜想你現在應該也是在外頭,特別和你通個電話:::。」兩個打死不退的愛畫者,三不五時總要藉著這樣的「台金連線」問候對方來為彼此加油。 宏霖是我三十年前師專時代的同學,自學校畢業以後,這麼長的時間裡,除了他在金門當兵時有過接觸外,實在少有聯絡。只因2002年我第二次「平生寄懷」個展,寄了畫冊給他,沒想到他竟用這本畫冊去向台南市社教館申請辦展覽,待通過審查後,才被通知2004年的七月我倆將有一個雙人聯合畫展。雖然讓我感到突然些,但掩不住許多的驚喜,為此我曾在日記寫下:能在畢業後三十年回到自己的藝術原鄉開畫展,心中的確欣喜,但也難掩戒慎恐懼之情。 展前數日,宏霖希望我提早赴台南,說是要去佈展。但從我下飛機的那一刻,他就每天用車載我繞著台南的大街小巷,鑽進鑽出,一下健康路,一下府前路,一會兒是孔廟,下一站又是赤崁樓。一些街道一些景點的名字我依稀記得,但市容和我當年的印象已不可同日而語了。回到母校,那格局規模仍在,但絕大多數的校舍都因發展的需要而翻新,除了那棟曾迴蕩過我們無憂歲月歡笑聲的紅樓,依然屹立外,幾乎已找不到可以回味的場景了。可不是,三十年還真是一個不短的歲月啊!一旁的宏霖雖解說得勤快,但我的心思卻飄忽不定,一下停格在眼前的景物,一下又飛往過去,面對此種似曾相識卻又有些陌生的情景,能做的就是讓自己陷入一次又一次的驚訝與感嘆了。 由於宏霖的好人緣,開幕當天出席觀展的人不少。三十年前教我們石膏素描,現已八十六高齡的汪文仲老師也來了,請他老人家來做我們畫展的引言人最適合不過,扼要的引言中有讚美的辭語也有殷切的期許。接著是文化局許局長、立人國小王校長、台南畫界的前輩也都上台給我們祝福勉勵。當宏霖殷勤的邀請我的好友,目前擔任中正預校校長的洪廷舉將軍也能上台勉勵幾句時,廷舉兄客氣,謙虛地婉謝了,但卻立刻站起,用標準的軍人舉手禮向全體來賓致敬,贏得如雷的掌聲,好友今日的成就,讓我與有榮焉。輪到宏霖說話了,他那與生俱有的瞇瞇眼,還未開口就已引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他談我們相識相知的經過,談去金門當兵時到我家作客的心情點滴,並用較多的時間介紹我這個異地朋友,反而疏忽了介紹畫展的內容。那一貫謙虛有容的話語,對我有過多的溢美之詞,真讓我愧不敢當,但其中流露出那份友誼的真誠,卻是促成這次展覽的動力。講完後遞麥克風給我,非得要我說幾句話不可,倉卒之間我能說什麼呢?看看會場,一片美好的氣氛,濃烈的情味,心中有的只是感激。於是我連續用了數個「感謝」表白我的心情:感謝三十年前台南市這個城市,感謝師專母校的師長,感謝當年陪我一起成長的同窗好友,沒有這些就沒有熱愛藝術的我,也就沒有這個展覽。未待講完,台下左側就傳來一陣呼叫聲,定神瞧去,十來位依稀可辨的面容一字排開,那可不就是我師專時代的好同學嗎? 儀式結束,急急走下台,舊日同窗要我辨認誰是誰?十來位曾經吃睡讀玩都在一起的「歐里桑」,經過三十年歲月的洗禮,說真的一時還真不易確認。我仔細端詳,但多了皺紋、多了華髮、體型改了、面容變了:::呵!時間的刻刀任誰都逃躲不掉的。我能做的就是在相視的那一剎那,從那曾是熟悉的眼神,喊出了:明教、漢東、明管、榮元、茂霖、碧財、義勝等的名字,就在那一刻,當我猜完大多數人的名字後,大伙即笑成一團,那年少嘻鬧無憂的感覺全部回來了。畢業三十年後的再次相逢,欣喜之餘,也讓人不勝唏噓! 隨即引領這群同學看畫,先走進宏霖的版畫展區,他的畫尺幅大小不拘,取材寬闊;一片風景、一種感懷、一點觸動或是一個故事,經常都會讓他游移不定的思緒找到創作的依歸。幾張對大選後亂象的憂心之作,陰暗的色調,失序的線條,配合著隱喻不顯的符號,感染了周遭的好友。有幾張是去台東後完成的記憶畫,其中「永不褪色的回憶」和「台東原住民文化會館」,不論是木版或鋅版,都隱藏不住那趟旅程的快樂心情。「木棉春意」、「問花」則透露出尋常生活的一些發現,那詩歌般的構圖,溫馨的色彩,教人百看不厭。當舊日同學走到那幅用四張全開宣紙印製的水印木刻版畫「向日葵」之前,燦爛的大黃花朵配上穿梭來去的鳥兒,給人流動亮麗和富庶開朗的感覺。此時,大家的眼神都被緊緊的吸引住了,「怎麼可能印這麼大的畫?」、「這究竟是水印還是油印呢?」、「搞這麼大的畫不要休息嗎?」老同學的疑問不斷,蔡宏霖就在旁將每一幅畫的創作理念、用版和製作過程不停的向大家說明白,殷勤的態度讓人輕易了解那份赤忱。 待走到我的展區,老同學更不解了。漢東拍拍我的肩膀:「嘿,你以前可不是畫這個的哦!那野獸派、表現主義跑到哪裡去了。」明管也說話了:「怎沒看到水彩?當年你那得自王家誠老師真傳的水彩畫呢?」我把一切推給時間,並幽他們一默:「當年你們可沒這麼多的皺紋和白頭髮!體型也不是這副模樣吧!而現在….」大家又是一陣大笑。仔細的看過我的水墨,老同學對出現在畫面的村舍、軌條砦、刺桐、碉堡等景物都頗感興趣,我也適時作些解說。明教對我畫的金門景物更情有獨鍾,當場就收藏了那張方形對開的「大黑松」。當大夥站在那八張3×6尺對開,寫著唐代杜甫秋興詩的行書之前,義勝回憶著:「師專時代好像不曾看你拿毛筆寫過書法,今日竟展出這般放逸的字體,真可說是時間造就一切。」此刻榮元校長也貼近耳根:「明燦,你這樣耕耘很有意思,至少退休後有忙不完的事。」人生海海,一輩子就是一個際遇,順著性情走,應該是件不錯的事。而今,陪老同學看自己的畫自己的書法似乎有那麼一點細說從頭的人生況味。 畫展尚未結束,我就因事北上。不久,宏霖電告王家誠老師來看展,說老師看得仔細,肯定我倆在藝術的努力,並說畫的技巧,氣魄都不成問題,能持續跑這趟藝術的馬拉松才是最重要的。且也勉勵要多讀詩詞文章,不論今人古人,相信在優遊自在的涵泳下定能深化自己,也會自然的呈現在畫面上。聽了宏霖轉告的話,老師的諄諄教誨我是懂得,打從上師專起,正是因為老師的啟蒙而跨進藝術的殿堂,現在我回到台南開畫展,老師還是一本初衷的關心愛護。畫展之前,我們曾拜訪過老師,看他不顧自己的病痛,正細心的逐條梳理著張大千年表,心中真是敬佩不已。告別時,老師還分贈他的著作「溥心畬傳」和「王家誠七十回顧展」兩本書。捧書在手上,似乎在告訴我,有這麼用功的師長,學生還能不努力嗎? 十月中旬,宏霖夫婦來金小遊,他客氣的說:「對景寫生這件事我已好些年耽誤了,此趟先來金門熱身,和好友一起去驅山走海一番,待返台後看看是否也可以自己去四處走走。」十月的陽光照得渾身暖和,我帶著他跑了幾個美麗的聚落,他畫得勤奮,也不停的拍照。每次出門他都會不經意的說著:「下午收工一定又會帶著一大堆的驚嘆號回來。」而回到台灣這幾個月來,他獨自地將自己放跡於台南、安平和鹽水一帶。我知道那趟金門之旅,將會是他另一個創作潮的起點。 復國墩的那通電話,只是我們無數次彼此打氣互相問候的其中一通,我們都知道在藝術上跑馬拉松不容易,但「有友同行」,就顯得不那麼寂寥孤單了。 二○○五年三月底寫于北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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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開瑄國小的二十四節令鼓
第一次欣賞開瑄國小的二十四節令鼓,是在「兩岸和平消災祈福超薦水陸大法會」,我參與的是點燈大典,一開始,便是由開瑄國小的二十四節令鼓來揭開序幕。只見幾十個小朋友,綁著頭巾,身著紅色背心,表情肅穆穩重,排列整齊,這是有秩序的隊伍啊!鼓聲隆咚作響,疏密有序,期間鼓手數次變化隊伍,敲擊出不同的音響,這些活動都是彼此銜接,相互貫通,而為首尾一貫呼應,環節相結的完整體,相依相需,配合運用,缺一不可。當時我坐在二樓的位置,看不大清楚,但是音響宏大有力,仍然清晰可聞。演出後,我為其表現傑出而讚嘆,仍覺得意猶未盡,想再聆聽它獨特的鼓聲;並且想多了解一些在鼓聲、隊形及肢體動作裏,所表達的深刻意涵。 金門文化藝術節的閉幕典禮中,再一次聽到開瑄大鼓隊的表演,也是安排在第一個節目。主持人簡短的介紹:這是由馬來西亞華僑所創,以中國傳統的節氣作為二十四節令鼓的精神內涵,每一種節氣依照各自的特性,賦予不同鼓法所研創而成。這次我坐得比較近,有機會更近一些觀看,也更貼近地聽這震撼人心的鼓聲。在每一個鼓上,都以優美的書法寫下節令的名稱,使鼓在有聲之外,因有書法藝術書寫其上,而增添視覺上的美感;也同時表示了這二十四面大鼓,是依照二十四節令各自的特色,來搭配不同的鼓點。鼓法的特色反映了季節、降水和農事活動,於是這聲音,有了人對大自然,以及農耕生活的體會,充滿了文化的氣息。從天氣一年中的變化,感覺與領悟到韻律,有一定的規則,也有豐富的變化,而人的活動,是配合這種情境而做適當的因應,從而用鼓聲來表現這種與天、地、人相和諧的理念,使表演時節奏快慢有致,一氣呵成,又變化無窮,豐富多姿,毫無單調之感。 剛開始時,是以音量較小,連續不斷的鼓聲,造成一種彷彿來自地底,隱隱地翻動的隆隆聲響,那造成一種蓄勢待發的氣勢,也像暴風驟雨前的烏雲密佈,讓人預期那隱藏的強大力量,終要突破阻礙,爆發成雷電而出,果然,幾座大鼓隨即被敲響,一時驚天動地、響徹雲霄。事實上,二十四節令鼓演出時,並非只有二十四面鼓,另有幾座大鼓書寫「開瑄」字樣,聲音宏亮,還有後面一字排開的雙面鼓,鼓手先是仰身,後是奮力打擊鼓面,使聲勢更為浩大。然後,可以聽見一響一應,彷彿對話般的相互應和,也有時齊聲作響,營造出具有磅礡氣勢的段落。本來蹲在鼓旁的鼓手,接著站立了起來,手執雙棍,加入鼓陣之中,在擊鼓過程裏,不斷見到肢體動作及隊形的變化,有相互變化位置,也有交互或蹲或立,音響有從單鼓到多鼓,亦有由密而漸疏的,在整體中有變異。鼓聲此起彼落,如春天萬物興起;又有眾鼓合鳴,似夏季的繁盛,欣欣向榮;鼓點稀少落寞時,則有秋的蕭條與冬的抑鬱。細細聆聽,可察覺到它動靜起落的豐富變化。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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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葉志剛送精神食糧
我沒有當過記者,但憑我的觀察,當記者實在是一件了不起的工作,因為在社會上,每天的生活中,有無數的人,都要等他們的消息,看他們的報導,沒有他們的供應,好像沒有糧食了,肚子餓了,還可以稍為忍耐一下,報紙還不來,在精神上,就沒有辦法安定下來,尤其在戰爭的時刻,或是商業家要了解漲跌的行情。在以前還沒有網路和電信的時代,沒有報紙,什麼消息都無法知道。 在金門已經過去了的事,這幾十年來的國共之戰,那段時間,等於是封鎖之戰,電視也沒有,收音機也沒有,電話也沒有,除了軍方有任務者才有電信的消息,至於民間的老百姓,要知道當天所發生的事情,是好或是壞,只有當事者及其鄰近的親眼看到才會知道,其他的須靠報紙之消息。 記者要發播消息,也不是憑空所想而可播出,有很多資料,必須實地去了解,當兩軍正在打的很激烈,這時候砲火雖然很危險,而他們仍是要去,這就是他們的偉大。再之,安定民心,鼓舞士氣,有些地方,報紙的力量會比砲火的力量大。金門以往很多次大規模的砲戰及臨發的大事情,其時民心恐慌、士氣低落,好在有記者的報紙及演藝界的歌聲作安定及鼓舞,否則,難以安定下來。如民國四十三年金門的「九三」砲戰,民國四十七年金門的「八二三」砲戰,以及我們的國家退出聯合國,及先總統 蔣公逝世那幾個階段,當時在金門的軍民,在心理上,都是會恐懼的,因為金門居於作戰的第一線,兩岸無論大小事情,都是向金門或馬祖第一線先動武,在那時段,居在前線的軍民,在生活中無保障,在精神上無寄託,在心理上不安定。居於無寄託的時期中,只有等報紙、等消息,等看看有沒有好消息,有沒有在危機中轉好運。 當得到報紙新聞報導危機轉好的消息之後,於悲觀中即會轉變為樂觀。以金門經多次在狂風暴雨煙硝之考驗中,報紙之助力,鼓舞了軍民的民心士氣,貢獻非常之大,在當時那幾個階段的危急,若無這支文化尖兵之筆力,憑單靠國軍之火力,不一定會打勝共軍。因文宣之戰是無形的,砲火之戰是有形的,得到文宣,就是得心之力,應用火力,只是表面而已,不一定有效果,所以,心戰重於砲戰。記者就是宣導心戰之核心。 上舉之例,只是指軍方而言,現再舉戰地之政務,記者之助力,亦是很大的幫助,以民國五十三年,那段時間,金門政令之措施,因制度未上軌,似是重現實、輕道義,只用法治,而欠我國的倫理傳統,那更談不上什麼人情味,就以公教人員,申請眷補為憑,兒子任公職,欲申請父母的眷補,而父母未滿六十歲以上者,就沒有資格,而太太和兒子,都是在六十歲以下,都有資格,尤其太太有一份公職,而她的先生無任公職,太太申請先生的眷補照准。似此之政令,可以說只要夫妻和兒子,父母可以不要,這種好像尚欠我國的倫理道德。這種之作法,亦似是商人買賣與交換,毫無道義。 更奇怪的,那一年聞其政令的規定,對教師的打擊很大,有些老師,因積勞成疾,尤其有之患了肺癆、肺結核對學生的傳染,固然是一件很嚴重的事,而政令無設法協助那些勞苦功高的老師們,有病無安慰醫治,或解決可提早使那些病師先退休的制度;處理治本之方法。而當時規定,於期限之內,自己之病若醫不好,教師之職,就要解聘,金門教師,得此消息之後,人人心理恐慌,認為有一天,假使自己也患了病,他的工作就無保障了,因有此情,故一般任教之師,心情低落,工作也不振作,凡過於悲觀的人,似有很失望之心態。 正在普遍悲觀消極,金門文教(包括公務員)人員,於不安心之狀況下,那時候,金門的記者,送了精神食糧來了,才再恢復了教師工作積極的士氣。在當時,金門尚是使用戰地單行法,有些事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政府之心意,雖然是要做到民無怨言,但經檢討會之後,乃是民怨無言。這個時候,只有記者比較敢憑公理而發言。 當時金門的戰地,雖然言論不自由,但在民國五十三年七月三日,看了金門的正氣中華日報,記者葉志剛發表了對政策的看法,認為當老師的,都是燃燒自己,照亮別人,這些人所做的工作,都是為國家,為下一代而固基。那時候的金門教師,看了葉志剛記者送了精神食糧來了之後,所有金門的教師,士氣大振作,綿延至今,金門的人才,日見輩出,使得金門不斷的進步與發展。論實,為政者之心胸,要做到窮不能窮教育,苦不能苦孩子,有這種做法,才是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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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盪時代的領導
──毛澤東評傳 如何爭取中間派的作法,毛認為(一)要尊重他們的利益,在頑固派未消滅前,不能觸犯他們的利益,甚至給予一定的好處,這樣他們才能跟著我們走。(二)我們要有足夠的實力。(三)對頑固派鬥爭取得步步勝利。(四)中間派總是觀望,那邊強就靠那一邊。毛澤東又將頑固派細分為:最頑固、次頑固、不太頑固,就是將頑固派分為左、中、右。首先出擊最頑固,次頑固的暫時把他中立,等最頑固的消滅了,再依次解決其餘的頑固分子。如一九五七年,毛澤東曾經搞過「百花齊放、百鳥齊鳴」,當時毛認為紅色社會潛藏很多反動意識、反動勢力、反動分子,因此要來一場大鳴大放,讓左、中、右三派同台表演,讓他們混戰叫罵,他的目的是要讓右派充分暴露,到適當時機,巧妙地推動左、中分子發言,來反擊右派。毛澤東抓兩頭的另一具體方法:是對積極的、先進的一頭,加以表彰獎勵,使之成為大眾的榜樣、標兵;對消極的、落後的,則加以批鬥、懲戒,同時號召大眾向好的學習。如此一褒一貶,就促使中間派向著積極的那一頭移動,遠離被批鬥的消極分子。毛澤東主張:除嚴重罪犯以外,不要捉、不要關、更不要開除,讓他們留在原單位,剝奪他的一切政治資本,把他們孤立起來。 然後發動群眾檢舉、揭發,舉發之後就成為階級鬥爭的好教材,這樣的好教材應廣為宣傳,最好是召集萬人大會,由群眾聲討批判,讓他們在群眾監督下,接受勞動改造,而不在勞動中心改造,這樣群眾便有了經常性的階級鬥爭教材。這種辦法,對階級敵人來說比關在牢房裡還難受,可以使他們早日改過自新。如四人幫大行其道的文革時期,除周恩來、朱德、葉劍英等少數高級領導人,沒有被拖出去鬥爭外,像曾任國家主席的劉少奇都難逃一劫,等而下之被活活鬥死的,就不計其數。 伍、結語 毛澤東少年時期熱中於閱讀西遊記、水滸傳、三國演義等通俗小說,小說中草莽英雄的角色形成了他打抱不平、濟弱扶貧、堅忍不拔、隨和霸氣的個性,造就了他的領袖魅力;加上他遍讀中國古典文學,深諳歷代帝王馭人策略,並結合馬列唯物辯證法則,創造出毛澤東的思想和路線,加諸國民政府當時受抗日戰爭拖累無法完成剿匪,終於「時勢造英雄」成就了他的赤色「共和國」成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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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再夢你嗎……
久未再穿戴的耳洞,擠壓進你送我的楓葉耳環的針,像是在腦子裡擠壓出屬於你的一切檔案,小硬碟無法負荷突然的大量讀取,吱吱叫個不停,鏡子裡的我的耳朵又紅又腫,已漸漸瘉合的耳洞,填滿對你的眷戀,滿到已穿不下更多你的愛…… 凌晨三點了。我躲進我的防空洞裡尋找溫暖,姿勢還沒「喬」好,胃卻隱約又在抽痛。想起下午,好友心罵著讓我胃痛復發的兇手,是你吧!好吧!其實如果我徹夜胃痛,能換得你出現我夢裡三秒鐘,我是心甘情願的。 可是我痛了整夜耶,維持著縮背抱胃的姿勢,一動也不動,其實是怕跑風,也怕一動,嚇跑你,但你就是沒出現。胃就一直抽痛,痛到背部痛到發抖,上牙狂打著下齒,你一直不讓我胃痛的,記得嗎?我有點別有用意,但還是沒有效,等不到你的我……昏睡、驚醒、又昏睡、再驚醒。 微亮天色的光穿透我的深色窗簾,幾道具利刃般的光,刺痛了我的左眼,我有點勉強的伸展了一下冰冷的四肢,然後轉過身,那光又刺著我的右眼,索性縮到被子裡去。想再去作夢,但其實心裡清楚,早已睡超時了,不過是在賴皮罷了。 我可以再夢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