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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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遊隨筆在人間仙境裡嬉遊
話說於上古時代,女媧氏(九天玄女)於大荒山無稽崖精心地煉五色石以補天,總共煉妥了高十二丈,見方二十四丈的石頭三萬六千五百零一塊,剩下的那一塊,她隨手棄置在東埂峰下。 誰知此石自經女媧氏煉妥並鍛煉後,靈性已通,並自去自來,也可大可小,因其見眾石俱得以補天,遺憾自己無才,遂終日悶悶不樂也自怨自艾。 幸遇得道的一僧與一道,也一起幫獨石度化並鐫字於其上,再不知經過多久,空空道人終於帶獨石到昌明隆盛之邦,詩禮簪纓之族,花柳繁華之地,與溫柔富貴之鄉去走一遭,這,就是曹雪芹寫「紅樓夢」一書的精彩的故事。 現在,要說的是另外一則很精彩的故事,話說女媧氏在完成了補天的辛苦工作後,發現還剩下一塊五色石,因為其他的石頭皆得適才適用於補天,也肯定享有很大的榮耀。 為了不讓這塊石頭成天怨嘆「無才可去補蒼天」,也不致於其「枉入紅塵若許年」,因此,她從九天之上往下一看,很清楚地看見在東方海上,有一座蓬萊仙島(台灣)很蒼翠美麗,唯在高山中缺少水性之靈氣,於是,掐指一算選擇了良辰吉日,在大草原的較低處準確一擲,無緣補天就補青山的不足,也算是適才與適所了。 五色石欣悅地應聲而下到了蓬萊仙島,就在三叉山的大草原中狠力地撞成一長約十二公尺,寬約八十公尺,深約三十八公尺的高山湖泊。 這,就是現今聞名全省,也公認是人間仙境的嘉明湖。 這塊石頭從此獨自在深山中努力修煉並吸取日與月的精華,也度過了數萬年的人間時光後,現今終成了人見人愛也人見人戀的高山藍寶石的湖泊了,也是一個象徵愛情堅固,天長地久的湖泊。 至今許多戀人,都會不約而同也不辭勞苦地攀登來此,以充分見證兩人的愛情。 「湖」是大地的眼睛,進而,也更有其靈性,人們很愉悅、滿足也興奮地從國內四面八方登上山來,其最大的目的,肯定是想一圓擁抱藍寶石之夢。再比起「紅樓夢」一書裡的曹雪芹病倦成「賈寶玉」有形的軀體與有限的生命,也更令所有的人思悠悠,戀悠悠了。 「嘉明湖」根據經濟部中央地質調查所得的勘察與數據,證實其是在數萬年前,經隕石撞擊而成坑穴的高山上的湖泊,這也是台灣首個被權威專家發現,證實的大隕石坑。 嘉明湖的正確位置在三叉山主峰東南方下約五百公尺的地方,屬台東縣政府管轄,也正是在玉山國家公園的邊界附近,其標高為三二六○公尺。 我們一行九人,在湖畔處仍隨處可以見到散落著數萬年前被高溫燃燒後剩下的玻璃狀的磚,這是台灣歷史上的隕石坑;個人很仔細地觀察,發現湖水很清澈,而由於嘉明湖是很封閉性的湖泊,湖中並沒有魚、蝦類等生物。 而玉山國家公園位於台灣的中央地帶,並橫跨於南投縣、花蓮縣、高雄縣、嘉義縣的交界處。其南北長約四十三公里,東西寬約三十九公里,且面積廣達一○五○○○公頃,是座亞熱帶的高山地區的國家公園。其間層峰並峙,巍峨崢嶸。 海拔三九五二公尺高的玉山主峰,更是公認為冠絕東北地區,也早成為台灣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們,堅毅卓越的精神象徵。 玉山國家公園範圍內百岳高山多達三十餘座,在崇山峻谷之中,除了蘊藏著很豐富的地理與景觀外,同時,也造化並賜予了今天最最珍貴的生命寶藏與高山生態的良好環境。 台灣的高山與湖泊中,最富盛名肯定也公認的是嘉明湖,沒去過的人們,相信也看過相片! 雖然感覺上距我們生活的十丈紅塵是稍遠了些,如果單純只到嘉明湖,也需要三天;三天,還不是可以開著車輕鬆的抵達,是必須從南橫公路的向陽工作站開始背著吃、穿、住的各項繁雜的物品,從約兩千三百公尺處的道路上再攻向三二六○公尺處,然後,在嘉明湖旁的避難小屋或湖畔旁搭小帳篷過夜,在都盡了遊興後再輕鬆地循著原路下山,也因此,縱然是有許多人很羨慕與嚮往,但,真正能「攻」上山並堅毅地親近、抵達的人畢竟是少數。 此行我們九人是兼以新康山、布拉格桑山為目標,本(九六年)五月十七日為星期四,清晨五點即來到湖畔,只有東方的天空出現了一抹美麗、迷人的紅霞,倒是農曆四月一日的月亮,微微的銀光放射,天空也無半點雲影,清幽無限,走近湖邊,藍藍的天空清楚地映射出了藍藍的湖面,整個湖就像是一顆人世間最大、最珍貴的藍寶石,也為此時的高山中,增添了無比的優雅與高貴,尤以四周金黃色的大草原,就像一環鑲著這顆藍寶石的黃金戒指,也因有湖在,連草原也頓感高貴了,而且,湖因山而幽,山也因湖而貴。 一行九人年齡都已達六十歲的老人,望見嘉明湖的第一眼,「九壯士」都不約而同的興奮地愉悅大叫且嘶吼著,所有的辛勞早已全都遺忘了。 是的,古人說的「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在這裡有山也有水,所以,我們一行人是智者,也是仁者。不是嗎?懂得爬山,就是智者,爬上山且也征服了山,滿足地擁抱也努力學習山的豪放與豁達,肯定就是仁者。 也許女媧補天剩餘而落在這裡的大隕石,真的是一顆大的藍寶石,才會使湖水變藍,湖水之所以藍不是天空的映像,而是湖底真的有一顆大的藍寶石啊! 或許「隕石坑」的來歷太吸引人們的興趣,努力且堅毅地攻上山的遊客,竟會將湖邊玻璃狀的碎石帶回家,想是做為「到此一遊」的紀念品。 我們一行九壯士,慢慢且愉悅,滿足的沿著嘉明湖走幾圈,每一步,每一步都是感動。 女媧氏的五色石也好,來自外太空的星球碎片也好,因緣際會的來到地球作客,最後變成地球的主人,又成為「福爾摩沙」的一份子,我們能不珍惜、能不感到很驕傲嗎? 嘉明湖是天上的星星,如今是地上的眼睛,靜靜且安祥地躺在中央山脈的懷裡,絕不受塵世的污染,所以,嘉明湖不只是一個湖,也是上天恩賜給我們台灣寶島的寶貴禮物,肯定可以讓每個來到山上或湖畔的人深感其熱與光,我們九個人的心情都是敬謹地接受的。 自從民國八十八年,台灣省林務局,在向陽山建立避難小屋後,個人每年必抽空前往,只要選擇非假日前往,住宿上無困擾與問題,但是,有人就是喜歡與山水完全地交心,還是不辭勞苦地背著帳篷上來,然後愉悅知足地在湖邊紮營,一群人過一個很靜謐、溫柔並與天地,與山水擁抱同歡的夜晚。 是的,真正的愛山、真正的愛水,我們很羨慕這些人! 九人堅毅地攻完新康山與布拉格桑山,再度回到湖畔,雖然是白天,但是天空薄雲,稍稍遮住了陽光與蔚藍的天空,嘉明湖已變成一顆迷人的晶瑩剔透的翡翠。 多年定期征山與征湖,我們仔細地勘察,發現嘉明湖肯定沒有與任何溪流與湖水相通。湖水全來自大量的露水與雨水。湖水之所以常保其終年不枯,是因為湖水深且大,湖的形成是來自於天空的大隕石,水也是來自於上天恩賜的雨、露。 嘉明湖是最好的動力與種子,請讓愛土地、愛山水的寶島子民們,在您、我的心中萌芽、茁壯。 註:本文內正確之數據為作者與「玉山國家公園管理處」(○四九 二二七三一二一)與「台東縣政府旅遊局」(○八九 三五七一三一)有關承辦人員接洽聯繫後定案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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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共產黨以前想要金門,現在反而不敢要金門,不信島上軍隊全撤走,你看共產黨敢不敢來接收?共產黨以金門牽制台獨,讓它成為聯繫兩岸的臍帶,如把臍帶割斷,台灣怎能喚得回? 現在,中國大陸反而打金門牌,真是可笑,說不定他還慶幸一九四九年沒有拿下金門呢?我們一直被人玩來玩去,政治利益沾不上邊,犧牲奉獻打頭陣,那麼金門人不自覺、不獨立還等待何時? 所以金門人要改變思維,支持民進黨,支持台灣獨立,進而達到金門獨立的目標。金門最壞的時間已經過去,將來頂多落入共產黨的統治,但是我們寧鳴而死,總好過作為人家的棋子──一顆卒子。 九月二十五 星期一 謊言欺世,也有盡時。民進黨與陳水扁寫下了台灣的騙術奇談,如今赤裸裸的暴露在全民之下,只見用權力包裹的政治小丑,正作最後的掙扎。對付陳水扁,只有用堅決對付堅決,只有用永不退讓對付永不下台。陳水扁只怕力,不說理。因為,他已無理可說,再說也只是強詞奪理。 他不敢面對倒扁的群眾,十七天來他都沒有跟反對他的人說一句話,面對面傾聽他們的聲音,表示寬懷與大度。他不敢,他心虛。他沒有從謙卑裡去領略智慧,他只想用對抗壓制。因此,他只有權力的傲慢,缺乏反省。 反扁的聲勢居高不下,人氣依舊旺盛。這股人氣,就是台灣中道的正義之氣。假如台灣今天沒有這股正氣,台灣的民主只不過是欺世盜名──當權者吸食鴉片,率領政治乩童、貼上愛台的標籤作權力的囈語而已。 政治僵局未解,政治協商在幕後縱橫捭闔進行,二次罷免與倒閣交互為用,企盼司法正義的到來,發揮臨門一腳的功能,還給社會一個公道,樹立民主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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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年之交─懷念父親
陳阿伯是父親的忘年之交,在金門這個小地方,二老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幾乎天天可以看到他們同進同出的身影,儘管二人都有自己的家,都有同床共枕的老伴,但他們有如連體嬰般的感情和親暱,就好比一對恩愛夫妻的模樣,雖然我的形容有些誇張和不貼切,但絕對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因為他們出雙入對的模樣簡直比夫妻還要親,我還常常笑著問母親:「媽!您會忌妒嗎?」母親總是嚴肅的回答我:「都這把年紀了,有什麼好忌妒的啦!」但我還是從母親的眼中讀出些許的醋意。我無法形容二老的感情,只覺得他們的緣分是上輩子注定的。 就在父親驟然辭世的第三個月,我在市場某個角落首次見到陳阿伯,本想趨前請安和問候,但瞬間我眼角的餘光瞥見阿伯身旁的阿伯,高大英挺的背影仿若父親,剎那間我思緒錯亂了,高興的想衝向前大喊一聲:「爸!」但理智立刻將自己拉回現實,揉揉雙眼再瞧個仔細,阿伯身旁的阿伯只不過是一位外型酷似父親的長輩罷了,但二人親暱的模樣好似和父親在一起時的情景,我百感交集,心中帶點不悅和忌妒,阿伯怎麼會如此快速變了心?頓時難過得說不出話來,此刻已是淚眼朦朧了,我急急逃了開來。 返家後,我跌坐在沙發上,一顆心陷入無比的哀思和惆悵,想到先前的那一幕,想到父親在世的模樣,想到他老人家與陳阿伯如膠似漆的感情,我崩潰了!讓自己再一次嚎啕大哭,宣洩三個多月來思念父親壓抑的情感,細細回想我的父親,仍然擺脫不掉陳阿伯移情別戀的懊惱,不知道父親在另外一個世界是否知道,也許他是父親尋覓前來陪伴陳阿伯的另一個替身,否則怎麼會和父親如此相像呢?想到這裡,我忌妒的心有了轉折,難過之情慢慢平息了下來,再一次回想父親與阿伯生活的日子,藉著回憶來療傷止痛。 父親從出生就住在金門的鄉下,直到66歲那年搬離鄉下,住到了鎮上,因為大哥在鎮上蓋了新房,但是父親對搬家抗拒很久,因為他習慣鄉下的生活,更捨不得一群生活一輩子的老鄰居,但是為了不讓晚輩為難,最後他妥協了!原本擔心他老人家搬家之後會鬱鬱寡歡,但我們多慮了,父親開朗、熱心、不與人爭的個性,讓他立刻擁有一群新朋友,看他每天高高興興騎著車子往外跑,我們做子女的也安了心,更慶幸的是他認識了陳阿伯,而且立刻成了莫逆之交。 父親高大英挺,是個急性子;阿伯身材嬌小,個性細膩和緩,很會照顧人,兩個完全不同個性的人,形成極佳的互補作用。每天一早,父親做完運動,用過早餐之後,便會騎上摩托車來到市場當義工,幫忙前來做生意的鄉親賣魚賣肉賣青菜,摩托車還兼載貨呢!阿伯家的豬肉攤是他幫忙的重點,市場收攤後,二人全島走透透,找朋友、找親戚兼遊玩,阿伯家晚輩是開餐廳的,父親常常載著阿伯四處收帳款,二人共乘一輛摩托車,父親有如阿伯的雙腳,讓不會騎車的阿伯方便不少,直到天黑才會返回各自的家,看著逾古稀之年的父親如此精力旺盛,生活的多彩多姿又有意義,我們做晚輩的覺得很驕傲又很幸福。 在家庭遭逢巨變,大哥和母親雙雙辭世後,父親自閉沉默了好一陣子,未能在身邊守候的我,每天總是忐忑度日,幸好陳阿伯一路相攜相伴,讓父親度過灰暗苦悶的日子,終於能再度走出室外,恢復正常生活,身為子女的我們,把阿伯當成家中的大恩人,也視他為我們的第二個父親。當父親突然撒手人寰,阿伯的悲慟不少於我們,他以未亡人的身分陪我們辦完父親的後事,看著他為父親吃素的情意,以及那哭紅的雙眼,我們感恩又心疼,一度擔心阿伯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呢? 今天看到阿伯和他身邊的阿伯之後,我雖然經歷了悲傷、憤怒、忌妒和痛哭的過程,但是平復心情之後,反而輕鬆了許多,人是要往前走的,沉浸過去未必是懷念好友的唯一方式,很高興阿伯走出失去摯友的痛楚,我想:「阿伯不會把父親忘記,他一定會把父親放在心中的某一個角落,父親在另外一個世界,應該也會歡喜的祝福阿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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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登仙、音容宛在──悼念許主任英仁
親師生間情緣深結 許主任英仁於去年九月五日過世,一轉眼已經快屆滿一年了,許主任是我這一生中的良師益友之一,他的逝世讓我非常傷痛, 因為許主任對我的關愛和照顧是我永遠要感恩並且不敢或忘的。 認識許主任應該是早在民國五十五年六月高中剛畢業的時候,為了賺取一個月的臨時代課金,經由救國團就業登記,介紹到開瑄國小臨時代理蔡乃貞老師因公赴台受訓的五年級導師職務和任課教學工作,該班學生中許應強的父親就是許主任英仁,因應親師生間關係才有機會認識,我與應強雖然僅短短一個月的師生情緣,但因應強深受其父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庭訓,之後許應強從初中、高中、一直到軍旅官拜空軍上校退役的幾十年生涯中,每次的見面總是不會忘記我這位僅教過他一個多月的老師。 後來到金沙國小擔任幼稚園教師時,又擔任過許主任的四公子應裕、五公子應錫的導師。到了民國七十二年度,又很巧教過其長孫立斌(應強之長公子)。之後到了金湖國小接任校長,許主任的三公子應震的兒子立瑜又是就讀國小部的學生,這種連續二代間的親師生關係可說情緣結得很深吧。 忠黨愛國的精神感召 由於加入國民黨員活動,許主任他推薦我擔任基層訓練員,因為那時候是戰地政務時期,參加國民黨組織尚不能公開化,但是每位加入的同志都很忠貞且黨性堅強,每個月要定期召開各村里小組會議及黨員聯繫會議,我這位基層訓練員都要出席各種會議去作文宣工作及傳達上級交賦任務。記得有好幾次風雨交加的夜晚,為了能夠如期準時出席輔導會議,許主任都要親自駕駛摩托車,先穿上雨衣再戴安全帽,再穿上高統的雨鞋,遇到鄉村泥濘不堪的道路,他必須兩腳著地當成划槳般的前進,深怕將載在後座身懷六甲的我給摔倒。回憶那段同舟共濟不怕艱苦的為組織打拚精神,還真是歸功受到許主任忠黨愛國的精神之感召。後來在他的栽培提拔下,我由第四區黨部委員進階被選為縣黨部委員,鄭藩志校長同樣受到器重,我們兩個前後期都參加了革命實踐研究院受訓,也因為我們倆的表現優異,在同一年度雙雙接受中國國民黨的全國性優秀幹部到台灣表揚,並且連續被選上擔任了好幾屆的縣黨部委員;而當時金沙鎮黨部的黨務工作在許主任的領導擘劃,與金沙鎮公所、代表會、調解委員會的配合運作良好下,每年度的黨務工作評比,幾乎常被評列為全縣最優的佳績。 點滴憶述仁風德範 許主任的一生忠黨愛國,一心一意為民服務,回憶起與他從認識到相處的點點滴滴,種種的為人處世,不管是忠黨愛國的情操,還是為人厚道、為人排解糾紛、為民服務、或是重情重義的對待朋友和同仁、、、、等,僅以能憶起、印象比較深刻的真情實事予以追述,聊申崇敬懷念其仁風德範於萬一之忱。 記得許主任曾經推動一項小組「月行一善」的計畫,在當年以黨領政的時代裡,他真正發揮了很大的影響力,他與歷任的金沙鎮鎮長:如符文敏、黃聖堅、張春傳、陳佳結等,以及金沙鎮鎮代表:如張海傳、張漢棟、張廷軒、黃章歲、黃應城、李允居、王水彰、陳子明、黃水彬、張金溫、張遠東、陳金穆、陳榮華、陳富貴、黃武仁、王火藩、周水能、呂愛華、吳有慶等一些地方士紳都有深厚的交情,所以運用良好的人際關係,當時黨政軍可說是一把罩,尤其他時時心存:「以服務民眾」為念,若當年社區鄉村環境衛生需要整理、民眾農作物需要收割時,許主任就會出面請軍方派兵支援,或是有人因傷病急救需要輸血救援,只要許主任一出面,馬上就可以找來一大群阿兵哥捲袖踴躍捐血。所以他被地方民眾封號為“及時雨”的美稱非浪得虛名。 值得一提的事是現在金沙鎮黨部民眾服務站這棟樓房,是在他領導健全小組,運籌帷幄、四處奔走、發動黨員同志樂捐募款所蓋建起來的。 另外他與金沙鎮鎮長、金沙警察所所長,三人組成的地方三巨頭,經常要在一起為地區各村里喪家祭典中分別擔任祀后土官、點主官、銘旌官等要務,而各喪家在辦完喪事後,都會個別致贈禮金答謝他們,他們原本是不收受的,但是鄉親們的執意,在盛情難卻情形下,後來在許主任的提議,利用這些所有致贈禮金,就在金沙鎮黨部民眾服務站成立了一項“仁愛福利互助基金”,作為專案急難濟困互助之用,這件事一時間也被地方傳為佳話。 金門地區一向民情風俗純樸,大家都很奉公守法、安份過日子,不喜歡訴訟上法庭,因此在各鄉鎮皆成立了調解委員會,我有幸也擔任過一屆的金沙鎮調解委員,在為鄉親排解糾紛的過程中,許主任的苦口婆心、那種動之以情、說之以理,採行兩面光,好話說盡的那股幹勁實在叫人折服,在他親切用心調解和舌燦蓮花的勸導下,紛紛都受到感動,結果雙方都願意各退讓一步,達成圓滿的和解。 從參加調解委員會的屢次過程中,我學會了要當為一個調解委員必備的很多原則和技巧,也記下了很多常用的勸說用詞語句:例如「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看」、「調解是打圓不打平」、「各人各退一步事情才好解決,吃虧就是佔便宜」,「家和萬事興,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在做,天在看」「、夫妻反目子女遭殃」「愛就是為對方著想,夫妻應能互相體諒。」「搶奪姦殺,害人害己,既違人道,又違天理。」「有勢萬勿仗勢欺人,有錢切記奢侈浪費。」「因果報應,毫釐不爽。」、、、等,所以金沙地區許多糾紛案件都被化解掉了,這當中調解過程許主任的功勞最大,也讓我因而學到很多俗諺用語,也才領悟到許主任的學問淵博、口才一級棒。 為者常成、行者常至 從我認識許主任開始就知道他有抽煙的習慣,是否和他的工作應酬有關?每次因事到服務站洽談事情時,看到來訪的客人,只要是對方也是抽煙的人,他就會大方的將自己的煙一支一支的拋擲給來訪者;他每天準時會送他的寶貝孫子立斌來上幼稚園,每次一談起孫子立斌,他就眉飛色舞,笑逐顏開,其祖父疼愛大孫之情遠超過疼愛兒子好幾倍。我也發現他一直有輕微的咳嗽毛病,據了解他抽煙的習慣已經長達四十年以上,一時間要他把煙戒掉確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可是如能不抽煙,對於他的肺臟呼吸器官是最有利的保健,當時政府衛生單位為了全民的健康,正在發動“拒吸二手煙”的流行廣告用語,我試著要立斌回家後向最疼愛他的阿公說:“抗議阿公抽煙!我們大家拒吸二手煙”。誰知立斌真是個孺子可教又聽話的好孩子,第二天到校後竟然主動跑到我面前天真的說:「老師!我已經告訴阿公了,我也有抗議阿公不能抽煙,說我們拒吸二手煙」。想不到立斌回家後真的把老師的話照單全講,所以我抱著一種積陰德的心理,又教立斌另一招去向阿公撒嬌說:「立斌最愛阿公啦!阿公咳嗽立斌很擔心,請阿公不要再抽煙好不好?拜託!拜託!」。後來我因奉派到賢庵國小當校長,離開沙美以後就很少有機會向許主任去請益,見面的機會也更少了。 過後有一次在黨部聚會時,許主任一見面就告訴我說:「陳校長!真的很謝謝妳!當年因為孫子立斌的建議,我已經把煙戒掉好幾年了」。 荀子所謂「為者常成行者常至」,說真的,許主任實在很了不起,一個抽煙四十幾年的癮君子,竟然真把煙戒掉,我聽了之後好生感動而且深覺不可思議,再看到經過戒煙後已退休的許主任,臉色變得比以前更加紅潤了,身材也比之前稍微發福一些,唯一沒有改變的是他的髮型(一直是經由沙美老街理髮師傅張校資親手理的西裝頭),頭髮依舊梳得一絲不亂、油油亮亮的,僅有髮際兩邊稍有鬢白,身上的穿著仍然熨得挺直,連同從口袋中掏出來擦拭的手帕,也都數十年如一日熨摺的很平,腳上的皮鞋依舊擦拭潔亮無比,據許主任夫人親口說的:他這樣子的愛整潔習慣還是經由自己動手的,從不假手他人而去增加任何家人的一丁點負擔。 俗話說:「強將麾下無弱兵」記得當年與他共事過的黨工幹部呂金和、歐陽有黨、蔡聰敏、張清福、蔡其民等,由於他的要求:「在工作中態度要和藹可親,做服務要深入民間,探求民隱、了解百姓疾苦和需求,盡力為民服務、紓解民困,民眾才能向心、進而支持本黨。」 許主任的以身作則、從不依老賣老、由於其賞罰分明、恩威並濟、態度公平的處事原則,甚得屬下的愛戴與敬重,當時經由他調教過的屬下,不論是黨務工作,抑或是為民服務,可以說都能獨當一面,後來都陸續升當為黨部重要幹部;甚至是他與夫人恩愛相敬如賓、夫唱婦隨、鶼鰈情深的相互關懷情景,以及教育子孫的各種範式行誼,真的是印象深刻、音容宛在的不時浮現在腦海,他的仁風德範,確實讓大家敬重,將永遠令我們追思和懷念。 敬請安息吧!許主任! 從去年的九月十日金門日報報導得知您逝世的噩耗,當天下午我即與外子世昌倆專程到后沙村府上靈堂前,為敬愛的您上香鞠躬,看到您栩栩如生、慈祥和藹的遺像,一時抑制不住滿眶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的流下來,行禮完畢後噙著淚水、忍住哭泣,趕緊去安慰一旁您的夫人陳秀梧女士,請其千萬要節哀順變,更要為子孫好自珍重,以免讓您不捨而有所牽掛。 同年的九月十六日(農曆七月二十二日)星期六,是許主任您出殯告別式的日子,我與世昌當然要參加公祭典禮送您最後一程,當車子尚未駛進后沙村時,遠遠已見到人潮洶湧,各式車輛已停滿村莊所有巷道空地,我們祇好停靠在珩厝的路邊,在步行前往公祭的靈堂廣場路途上,眼見靈堂廣場四周佈滿高架鮮花籃、花車、花圈、輓聯、輓幛………等,場面熱鬧非凡,參加公祭的單位很多,當家祭的古樂隊停止吹奏,西樂旋即響起,隨即開始公祭,我們參加的單位是由前金沙老鎮長符文敏先生主祭的金沙各界代表,大家為您行完三鞠躬禮孝男答謝禮之後相繼離開。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生命的尊嚴不在於它的絢麗,而在於它為後人所帶來的懷念,生命的意義不在於它的長久,而在於它為後人所帶來的典範”。敬愛的許主任!您一生忠黨愛國,加入國民黨長達半世紀之久,生前曾經因推動黨務特優,於民國五十四年榮獲已故總裁蔣中正的召見,已算是黨員的最高榮譽,過世後又蒙中央黨部特頒黨旗覆棺之榮禮,又渥蒙中國國民黨馬主席、法務部施部長、參謀總長李上將、總政戰局長吳上將、福建省政府顏主席、本縣李縣長、吳立委、金門縣議會謝議長、以及各界黨政軍長官代表暨姻親戚友、鄉親、宗親、好友等等冠蓋雲集的親臨弔唁、或是賜贈輓幛、厚儀、花圈、花籃、花車、場面之盛大隆重堪稱地區之空前,已足顯示出大家對您之愛戴,也適足以告慰您在天之英靈。 敬愛的許主任!您的仁德厚道,您的親民愛眾,您的熱心助人,您的忠黨愛國,您發揮大愛的精神,您的一切行誼範式,將永遠留給我們無盡的哀思,敬請安息吧!我們將永遠懷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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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政大夫林資杰
林資杰字及甫,乳名西申。 資杰天賦聰穎,學識超人;早歲入泮(明清之際,學童考進縣學為新進生員,須入學宮拜謁孔子,稱「入泮」或「遊泮」),勤學不輟,誨人不倦,由歲貢就職縣丞,光緒庚子廈門虎頭山案內獎加五品頂戴,著有《誦芬堂詩文集》。《金門縣志》〈人物志.文秩表〉、〈藝文志〉有載。 據神主牌抄錄資料如下:前清奉政大夫及甫林公暨妣許太君神主,孝男錫符、福鼎祀。林資杰字及甫,乳名西申,行六;生於清同治壬戌年(1862年)六月初一日寅時,卒於民國八年(1919)己未八月二十三日酉時,享年五十八歲,葬在頂后垵鄉後土名山頂腳溝墘,光緒己亥科(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長泰縣歲貢生,就職縣丞,獎加五品銜,妣許氏閨名引娘,生於清同治壬戌年(1862年)十月初一日,卒於民國二十四年(1935年)乙亥七月十二日丑時,享壽七十四歲,清封宜人,葬在山前鄉南勢。 按清制,奉政大夫為文職,正五品,補服繡白間鳥,命婦封號為宜人。長子錫符名乃斌,學名邦垣,號劍芝,前清優稟生;四子福鼎,名乃定,為私塾教師,均出嗣。後裔忠全、忠恆旅居新加坡。 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林資杰與楊都試(字篤藩,宣統元年己酉科第二名鄉貢進士)、林鈞德(字欣仲,又字賚卿)、劉宗澤、程瑞春等紳商倡議集股與廈商黃姓合貲包租利濟安小輪,行駛金廈,尋常搭客每人收船費銀元三角,眾皆稱便。 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夏,林豪與林資杰、陳佐材、楊都試、許贊虞、林乃斌、楊濟銘等金門仕紳多人,請於副將劉賢斌、縣丞俞同愷捐廉為倡,並各量力輸助,集資五百元,購石續修建位於後浦同安渡頭的金門石橋,稱「共濟橋」;餘款並在渡頭增築路亭一座,稱「共濟亭」,供過客休憩,既免病涉又可肩息,民皆稱便。 光緒二十六年,林資杰因「庚子案」獎加五品銜,後家屬並捐「軍功牌」予金門縣文化局典藏(金門日報九十五年七月二十八日載),「軍功牌」內文如下: 欽命頭品頂戴尚書銜提督福建全省水師軍門節制各鎮統領靖海親兵各營世襲雲騎尉斐凌阿巴圖魯楊 為 獎勵事照得本軍門整頓營伍辦理海防,凡有在事出力弁兵勇人等,自應論功擇尤獎賞,以示鼓勵,茲查得東亞書院漢文教習林資杰,向上急公敦睦邦交,堪以賞給五品軍功頂戴,除彙咨外為,此牌給該員遵照收執,務當實力圖功倍加奮勉,毋員獎勸須至牌者。 本人係福建省漳州府長泰縣人年三十七歲。曾祖父國寶祖父文湘父章楩 右牌仰東亞書院漢文教習五品軍功林資杰准此,光緒二十六年十一月十四日給 提督軍門 另查考林資杰所任東亞書院漢文教習是位於廈門,創建於1899年至1910年,以「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為教學宗旨,培育英才不少。 林資杰乃光緒己亥科(光緒二十五年1899)長泰縣歲貢生,雖在漳州取貢,卻在金門後浦長大,入泮、采芹(謁祭聖廟時,採擷泮池中名叫「芹」的水草而插在帽上的舉止則稱「采芹」,以示文才)都在浯江書院,筆者所珍藏林資杰浯江書院生員課考試卷為超等第三名,論文題目為﹤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山長掌教評語為「英思偉論切響,堅光見解獨超,精力彌滿,想見興酣落筆,橫掃千軍。詩雅切。」由見林資杰管閣體楷法工整有力,文思滿腹,論述精闢。林資杰著有《誦芬堂詩文集》,惜未見傳世,殊為可憾。 辛亥革命成功,民國成立。民國元年,林資杰被選為首任農會正會長,張茂椿為副會長,後來因故辭職,陳啟鳳補選為農會正會長。當時農會附設於後浦東門觀音亭後殿,民國元年由發起人張良濟、林資杰等組織成立,因缺經費停辦種植場(民國十年版《金門縣志》載)。 林資杰在頂后垵村林氏宗祠所立為『貢元』匾,由欽命刑部侍郎福建全省提督學政戴為。光緒己亥科歲貢生林資杰立。其佳城也在頂后垵鄉後土名山頂腳溝墘,上后垵林氏宗親表示林資杰一家與上后垵林氏宗親有深厚淵源,並曾為上后垵林氏宗親解決不少疑難及官司,宗親感激在心,至今鄉親還津津樂道並獻地供作百年風水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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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沒
我知道時間已打包走遠 一些簡單色調 收集散步後的空白 鏡子是自言自語的旅程 常常發現世界的滄桑紋路 我淪落某種豢養的浮動個性 夢就偶而碎裂成淚珠 夏季於是開始流浪 那行腳印裡 註記一則真理 愛 僅有寂寞的草綠色外衣 我 僅有妳輕輕的一枚純粹的吻 或者天色太重 鋪滿蟬聲林子過於快樂 心事突然熱起來 恰似蛛網上掉落的那個生命 從歲數邊緣倒算 誰說妳沒有感情沉沒◎黃仁義 我知道時間已打包走遠 一些簡單色調 收集散步後的空白 鏡子是自言自語的旅程 常常發現世界的滄桑紋路 我淪落某種豢養的浮動個性 夢就偶而碎裂成淚珠 夏季於是開始流浪 那行腳印裡 註記一則真理 愛 僅有寂寞的草綠色外衣 我 僅有妳輕輕的一枚純粹的吻 或者天色太重 鋪滿蟬聲林子過於快樂 心事突然熱起來 恰似蛛網上掉落的那個生命 從歲數邊緣倒算 誰說妳沒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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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李登輝昨天就批評他:「看到高雄、台南、屏東等地相繼發生民眾衝突,『實在會流目屎(眼淚)!』並批評政府未以改革來回應、解決群眾的抗議,反而在九一六動員反制倒扁,在比誰的聲勢大,『這樣對嗎?政府應該派人去安慰一下(倒扁民眾)嘛!』」(引自聯合新聞網,記者林河名報導) 阿扁在比拳頭,一個執政者在比拳頭,怎能令反對者心服?怎能消弭戾氣?社會怎能祥和?阿扁以對抗起家,他缺乏謙卑的心,缺乏謙卑心的領袖,就會走上偏執的小道,民眾就會狹路相逢,在裡面廝殺。台灣,現在就在廝殺。 阿扁辜負人民的期望。一個只以權力操作為思考的人,是不會為人民的福祉著想的,台灣搞得天翻地覆,金門遠隔一百多公里的海峽之外,他又會有多少心思放在我們心上。 金門,只有功能取向。國民黨以金門與共產黨對抗,把金門捧上天,說「仙山、聖地、英雄島」,用美麗的辭藻麻醉金門人,讓他們覺得受重視,願意出生入死,為王前驅。事實上國民黨的高官一轉身,就在台北的豪宅中享受醇酒美人的生活,把金門忘記。金門,只是他們升官發財的跳板,只要有助於他們升官,犧牲與壓榨金門人又算得了甚麼?金門人連死都不會吭一聲、不敢吭一聲,他們是順民中的順民。 現在金門已沒甚麼用了,民進黨以退為對抗方式,有別於國民黨以進為對抗方式。民進黨主張台獨,又不反攻大陸,它需要金門幹甚麼?說不定還把金門看成盲腸,割除反而有益健康呢?因此,民進黨不迷惑金門人,擺明了也可以不要金門。目前駐軍越來越少,幾乎成為不設防的島嶼,就可以了解他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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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現在已經是農曆「六月火燒埔」的大熱天,白天裡,那耀眼又含著高度紫外線的大太陽毫不客氣地把它傲慢的熱情恣意潑灑在這塊沉默、酷熱的土地上。這個可愛的島嶼,不是四面都環繞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嗎?可是我們的心海為何如此狹隘?連親朋好友之間都顯得無比疏遠。 傍晚,接到妮妮的媽媽來電,等不及我一聲「喂」喊完,妮媽媽劈頭就是一句:「老師,怎麼辦?妮妮破相了!」。被她這麼一喊,我反而怔住了,只聽見妮媽媽著急的問我:「老師你現在有空嗎?我去你家找你好嗎?」。我只能乾咳一聲說:「嗯………好吧,我沒事,你過來沒關係。」。 我領著妮媽媽進入客廳,倒杯冰檸檬茶給她,好整以暇的等她從頭說起。妮媽媽喝了口冰茶,喘了口氣才說: 「老師,我剛剛才把妮妮從醫院帶回家,她的右臉頰縫了26針的小針美容。」 「怎會這樣?」 「早上去上輔導課時,被男同學用美工刀劃的。」 「那男孩子為什麼要畫妮妮的臉?」 「因為妮妮在吃早餐時,那個男生一直逗妮妮,妮妮生氣就拿出美工刀威脅他不要再鬧,誰知那個男生一揮手,刀子就這樣劃破妮妮的臉了。」 「喔!這麼說那男孩也不是故意要傷害妮妮吧?」 「可是妮妮是傷在臉上啊!妮妮是個女孩耶!以後怎麼辦?我先生若知道寶貝女兒破了相,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學校老師知道嗎?」 「知道啊!可是卻沒在第一時間告知家長,害她痛到放學!我剛才打電話給他們導師,導師也承認處理不當,要我原諒。但是有用嗎?妮妮破相已成事實。」 「呃………老師大概也有難處。男孩的父母知道他闖禍了嗎?」 「我打電話給他父母了,可是他爸爸卻說那把刀是妮妮自己的,他兒子沒必要負責!你說氣不氣人?」她越說越激動,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這麼說是有些過分,不過這件事還是等妮妮的爸爸回家,再去找他們談比較好。」我還真的有點怕妮媽媽單槍匹馬去找對方理論吃了悶虧。 「我知道,只是我覺得很無助,只好來找你了,你可別介意才好。………我不但沒有可以訴苦的好朋友,連母親與姐妹們對我都有很多誤解,有時我覺得『親人可以非骨肉』還真有些道理!」 「嗯………也不儘然啦,你先別慌,有事好好商量,好嗎?那………妮妮的傷以後會留下疤痕嗎?」 「醫生說下星期拆了線,就要連續貼半年的美容膠或擦〈去疤痕〉的藥膏;如果仍然有疤痕就要用雷射去疤的方法才行。可是依然會有模糊的痕跡在。」妮媽媽一口氣喝完整杯冰茶,眼淚卻撲簌簌的落下來。 幾天後,妮妮來上課。右臉上貼著紗布,看到我仍笑嘻嘻的,我關心的問她傷口痛不痛?她馬上說:「不痛!」。下課後我讓她一個人留下來背單字。望著她天真的笑容,我放下心,因為她沒有因為受傷而自卑。我坐到她前面的位子,不經意的問她: 「妮妮,你還好吧?爸爸有罵你嗎?」 「當然有ㄚ,我都快變成『臭頭雞仔』了!我爸差點和同學的爸爸打起來呢,我媽更屌,她居然去派出所的少年組告他!還警告我同學不准他再找我麻煩。哎呦!害他現在一看到我就躲起來。」她有些委屈的說。 「你不生那位同學的氣嗎?」 「不會ㄚ,他又不是故意要傷害我的。只是我媽好兇,把他嚇死了。雖然我私底下告訴他,我已經原諒他了,可是他仍然不敢再跟我玩了。」聽她說話的口氣是有一點難過。 「其實也難怪你爸媽生氣,因為他是傷到你那張可愛的臉ㄚ!」 「就因為這樣,現在班上的同學都笑我是〈名牌大姐〉呢。你看,我臉上的傷像不像一個NIKE勾勾的符號?」她把莎布掀開給我看那個長約三、四公分的傷痕。 「嗯‧‧還有點像呢。」 「是〈很像〉好不好!同學還笑我乾脆在左邊劃個PUMA,看起來比較平衡,靠!」 「嗄?好過分,一點同學愛都沒有!不過你也可以考慮劃個LV啦!」 「老師,你更沒愛心!虧我對你比對媽媽好!」她嘟起小嘴抗議起來。 「嘿!開個玩笑都不行?」我笑起來,她也咯咯咯的笑自己。 我繼續問她:「那個男同學有被少年組抓去嗎?」 「沒!我爸媽好像與他家人和解了。我才懶得管他們大人的事,我只是很難過失去一個好朋友。」 「沒事的,過一陣子,他肯定會再當你的好朋友。」我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過了一會兒,妮妮忽然抬起眼,詭譎的笑著說: 「其實我還蠻感激同學劃我這一刀!」 「啥米?」 「因為我受傷了,爸爸才會每天回家ㄚ。我討厭爸爸搬出去跟那個女人住,我偷偷看過媽媽自己在房裡哭泣。現在可好了,犧牲小我,趁機讓爸爸回來,媽媽一定很高興!」看她一雙大眼睛散發出幸福的光芒。 「可是這樣你不但會失去美麗的臉蛋,而且很痛很不方便,不是嗎?」 「無所謂ㄚ!只要他們不離婚,這點傷算什麼?我不想看媽媽孤單無助的模樣。」 「可是大人的世界不像你想的那麼單純,你不可以用自殘的方式,來達成你要的目的,這樣父母會更難過。」 她雙手托著臉,想了很久才說: 「但是他們一定相愛過才會結婚生下我呀,為什麼現在他們只愛我,卻不愛對方了?那………我算什麼?」她哭喪著臉問我。 這回,我真的被她問倒了。只好學她眨眼睛苦笑。 的確是這樣,我們往往用自己認為〈對〉的方式來愛對方,可惜對方卻無法了解我們的苦心,甚而曲解了我們的好意。昨夜兒子帶著他的女友回來談他想換工作的事,看他消瘦黝黑的臉我心中有很深很深的痛。當他們拘謹的坐在客廳時,我猛然發覺我們母子比朋友更像朋友。彼此之間的談話是如此客氣,很像電視上那些政府官員的〈官方談話〉,深怕說錯任何一句話就會惹對方誤解自己的好意。這是我懷胎十月、辛苦帶大的兒子嗎?我心中有一道結疤的傷痕在抽痛。可恨的夜、可恨的回憶悄悄地掀開心中的疤痕,而我只想選擇性的想起當年牽著他的小手散步聊天談心事的情形。佛家說要學習〈放下〉才能得到〈解脫〉,我真的努力在學習〈放下〉心中的很多負面情緒,可是我自己知道,看似平靜的心海底下有著一股無底的漩渦在盤旋。朋友們常笑談著:「蠍子分成三種,一種是可以在天上飛的聰明又狡猾的蠍子,一種是能自由自在在海裡游的享樂蠍子,剩下的就是只能在地上爬的笨蠍子,你屬於那種蠍子ㄚ?」不用回答,答案已昭然若揭,否則我也不會失去一個心愛的兒子!女兒曾問我:「媽,你的世界只有黑白兩種顏色嗎?難道沒有灰色地帶?這樣不是很辛苦?」是啊!如今我學著把黑白交接之處用畫筆把它攪和成灰色,努力學做一隻三棲蠍子,能飛、能游也能爬。讓自己內心的傷可以如春天的冰,薄薄的,一碰到陽光馬上溶解消失。讓那個經過許多風霜雪雨的疤痕也貼上美容膠,讓它忘記曾經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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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金門人的苦難還沒結束,不要為兩岸交流沖昏了頭,不要一心只為發財、賺錢,沒有看到隱患──那是一個可怕的深淵。金門獨立,才是我們將來唯一的出路。 九月二十四日 星期日 倒扁進入第十六天,政治僵局依然無解。這幾天李登輝發言次數增多、份量增加,一個權謀者、素無誠信之人,怎能出來解決貪腐、謊言所引起的風暴?阿扁師承李登輝,但是他沒有李登輝的本事,也沒有李登輝的幸運。因此,搞得滿臉豆花。 李登輝說了一百多次反台獨,結果是皮不獨骨獨,相信他的還被罵笨蛋;李登輝是黑金的祖師爺,政治搞得黑抹抹,跳到淡水河也洗不清。台灣政治之壞,從李登輝開始。 阿扁繼承李登輝,也效法李登輝,以為阿輝伯可以做的,他也可以做,殊不知環境不一樣,阿扁錯估形勢。李登輝主政,國民黨仍然一黨獨大,可以完全掌控局面,而且又是第一個台灣人總統,他的黑金本質是漸進的,隨著他權力鬥爭的進展而進展,交互為用,一時不易察覺。 李登輝權力抓的比較牢,他的鬥爭技巧掩蓋了他的黑金本質,等到發現了已經太晚了。 阿扁則不然,政治的歷練不夠,智謀不足,以鼓動族群為能事,跟李登輝如出一轍,但是他忘了他之所以當選,不是他的能力有多好,而是大家厭惡李登輝黑金的國民黨,而他也知道這一點,以清廉、改革者自居,要帶給人民快樂與希望,可是他忽視政治現實。 他處在朝小野大的政治環境,既不分享權力,又無治國的能力;不分享權力,演成朝野對抗,治國無方,李登輝的黑金膿瘡,阿扁變本加厲,引得潰流。民眾開始冷靜回頭檢視陳水扁,覺得他說一套做一套,政治更加黑暗,民眾更不聊生,跳樓、燒炭自殺者載途,媒體伸張了第四權,像照妖鏡一樣,使陳水扁現出原形,發現他除了謊言、貪腐、無能以及以本土之愛包裝仇恨、切割族群獲取政治利益之外,其餘的也沒有甚麼才能。 民眾覺醒了,不是人民愛李登輝多、愛陳水扁少,而是人民寄望陳水扁比李登輝多;人民相信他有心改革,以清廉執政,所以選擇把政權交到他手上,然而人民由希望轉而失望,希望越多,失望越大,這股怒火化為超族群的倒扁風潮,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陳水扁無法招架。他又用賤招,發動一些追隨者,用跡近暴力的肢體語言來捍衛他搖搖欲墜的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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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媽媽
學期已經過了四分之一,書商才送來一批教具,其中竟然有著一張約五公分長寬的紙,仔細一瞧,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蠶卵。再湊眼看清楚一些,有白色、粉色,還有接近咖啡色的各色蠶卵。我一聽離蠶卵孵出的時候還早,就不經意的把它往抽屜裡一塞。但為了怕自己老來健忘症有日趨嚴重的趨勢,所以在課堂上,我已先和孩子們討論怎麼照顧這些蠶寶寶,班上的孩子雖然過去也曾養過蠶寶寶,但聽我這麼一說,個個還是興奮得很。幾天後,忙著忙著,自己老年健忘症又復發,竟然真的忘了有蠶卵未孵這件事。 那天經過兩天的週休後,週一回到辦公廳,打開抽屜,赫然發現那張紙上有著小如螞蟻般的東西在爬著,一時被驚嚇得尖聲叫了起來,整個人就跌坐在椅上。經過腦海中幾秒鐘的空白後,我火速的跑到學校圍牆外,摘幾片嫩桑葉回來,撫著驚甫未定的胸部,然後用著顫抖的雙手把那張爬滿小蟻蠶的紙拿出來,望著那在紙上蠕動的小東西,竟然一時手足無措起來,想到那比之螞蟻還小的蟻蠶,要如何給牠們吃桑葉呢?一時腦中一片混亂,竟理不出個頭緒出來。經過幾分鐘的腦力激盪之後,才突然想起好像曾聽人說過,處理蟻蠶可以用乾毛筆,我即刻將放在抽屜裡,平時用來改學生書方的毛筆取出來,剛開始還抱著試試的心理,誰知用乾毛筆這麼一刷,一隻一隻的蟻蠶就像拉絲降落傘一樣,被我刷到桑葉上,看著牠們喜孜孜的各尋桑葉下口之處,就好像小豬仔搶著尋覓母豬奶頭般,我想牠們應該是挺喜歡我為牠們摘的嫩桑葉吧!所以心中也不覺的感到欣慰起來了。 自從那一天起,我每天一大早到辦公廳做的第一件事,已不再是上網瀏覽金門日報和收E-mail了,而是先瞧瞧一整晚未見面的蠶寶寶,先給牠們換換桑葉,處理牠們的大便,這麼一忙,要忙到上樓看小朋友早自習才停止。下了課,也是得把放在桌上的盒子拿來瞧一瞧,由為近年來近視又加上老花,所以視力已大不如前,為了要仔細的端詳牠們,有時還得摘下掛在鼻樑上已一整天的眼鏡,就如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為了照顧這些還未蛻皮的蠶,每天採桑葉,已成了我每天例行的公事。有一天正下著大雨,眼看著蠶寶寶的桑葉已乾枯得如一層咖啡色的薄殼般,我望望窗外的雨,再想想牠們那飢索的模樣,當下即刻做了決定,毅然的衝入雨中去採桑葉回來。每天不顧辛苦的採桑葉回來,看著牠們那「蠶食鯨吞」的模樣,心裡的苦倒也覺得值得,但若看到牠們那抬著頭,有如望天之雲霓般,一動也不動時,心裡的著急也是不可免的,明知那可能是牠們正在蛻皮,但各種擔憂的疑慮也湧上心頭,真是一個十足的「蠶媽媽」,隨時掛念著牠們的一舉一動。 好不容易捱過幾個禮拜後,終於牠們結繭了,一個一個淡黃色的小蠶繭,就結在盒子的各個角落,因為之前已將大部分的蠶,分給了班上小朋友去飼養,所以只剩八個。又過了沒幾天,蠶蛾就破蠶而出,只可惜雌蛾只有兩隻,瞧那興奮得振翅欲飛的雄蛾,滿盒遍尋不到交配的雌蛾,只得靜待死亡的來臨時,咱的內心也不由得為牠們感到悲悽起來,真個「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蠶的一生就這樣劃下了句點。 生了蠶卵後的蛾,一隻一隻的死了,留下了一灘一灘的卵。看到的同事,都在討論何時又會生出蠶寶寶。有的說要待到明年春天;有的說過不了多久,大家的討論還沒有停止時。一天,我又發現盒子裡又有如螞蟻般的小東西在爬,天啊!歷史又要重演了,才歇沒幾天的「蠶媽媽」,這回又要忙碌起來了嗎?回想那一陣子的養蠶「惡夢」,我的身體不禁打了一陣哆嗦,當下馬上衝上樓,跑到每個教室,像跳樓大拍賣似的,扯開喉嚨大聲開喊:「誰要養蠶哦?」「誰要養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