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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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兒女情
「你想當兵?」蔡郁娟訝異地,而後沉思了一下,「你不想當我的伙計啦?」 「妳還沒當老闆呢!」 「嗯,說來也是;我窮緊張什麼?」 「不是妳窮緊張,」陳國明笑著說:「是想當老闆想昏了頭!」 「那倒不是,」蔡郁娟也笑著,「我是要考驗考驗君無戲言這句話。」 「諾言總是要經過歲月的真光照耀,不是一時就能顯現的。」 「陳國明,我們的諾言是否真能歷經歲月真光的照耀?」 「當然能!」 蔡郁娟看看遠遠的天邊,唇角含著一絲燦爛的微笑,又低頭看看腳踏的土地。是否對這個純樸的小農村有一份難於割捨的感情?還是想到未來是要在家當老闆?抑或是做一個與世無爭的做穡人? 回家時,陳國明的父親已為她準備了一堆小蕃薯、一罐安脯糊、一包土豆,以及一些安薯籤,分別用二個洗淨的麵粉袋裝著。 「這些都是不值錢的粗五穀,一點點心意啦。」陳國明的父親說。 「阿伯,您太客氣了,」蔡郁娟有些不安,「我剛才吃了三碗安脯糊,還有土豆、菜脯和珠螺,簡直比過年吃得還飽;現在又讓我帶那麼多東西回去,真是不好意思啦!」 「粗五穀,不要嫌棄就好。」 「不,那是您和阿姆辛勤耕耘收成的果實,它粒粒都有您們辛苦的汗水,在我心裡,它倍感珍貴!」 父親微動著唇角,露出一絲慈祥的笑意,古銅色的面龐上有深深的溝渠,是歲月留下的痕跡?還是貧窮家境的拖累?待孩兒長大後,勢必會給他一個完整的答案,但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日。 陳國明用二條短短的繩索綁住袋口,打了一個能穿過扁擔的結,父親告訴他說:用挑的比用提的還要輕鬆。於是他挑著父親送給蔡郁娟的土產,陪著她走到沙美搭車。 冬日的午後似乎更冷,而且還飄著毛毛的細雨,沿途他們加快著步履前進,並不會感到天氣的寒冷,只是皮膚白皙的蔡郁娟,早已被寒風吹紅了鼻頭。 「蔡郁娟,不信妳試試看,回家準挨罵,」陳國明消遣她說:「看妳的鼻子被風吹得像紅面鴨。」 「你才像呆頭鵝呢!」蔡郁娟哈哈大笑。 陳國明也陪著笑笑。而後用手托著扁擔,由右肩換到左肩。 「這些東西看來輕輕的,路途遠了,卻感到有點重。」陳國明說。 「讓我來挑挑看,好嗎?」蔡郁娟看看他說。 「老闆,伙計挑就行了。」陳國明笑著說:「只要有老闆在身邊,再重的擔子,我也挑得動。」 「哎喲,蕃薯甜;挑蕃薯的人嘴更甜!」蔡郁娟興奮的笑著,「是哪一位師父教的呀?」 「從老闆的言談裡領悟到的。」 「真的?」 「難道妳不覺得,一個伙計能不能討老闆的歡心,最主要的是要懂得察言觀色。」 「陳國明,你長大了,你真的長大了耶!」 「過完年後的三二九,我們就是青年了。」 「說來可笑,如依正常的入學年齡,以及不受炮戰的影響,或許,我們現在已是高中生了。」蔡郁娟有些感慨,「十六、七歲才來讀初一,實在是老了一點。」 「我們班上十八、九歲的有好幾個。」陳國明說。 「王美雯和李秀珊的年紀也不小了了。你沒看見,她們一副老大姐模樣。」 「這也難怪,如果在古時候,早已結婚生子、兒女成群了。」陳國明頓了一下又說:「就像我們班上的林維德,他知道的事不少,懂的事更多,讓我這個鄉巴佬自嘆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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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心小札》逛夜市
最近金城體育館前的夜市又來了,這次的規模是擴大了不少,種類、價位、售貨方式....都提昇了。令人耳目一新之餘,也欣喜金門能有另一種購物的選擇與享受。 不久前,剛從台灣返金,好不容易去了趟台灣,當然不能放過台灣最具代表的文化和商業奇蹟─夜市。在台灣不管你在哪個縣市,只要你大膽一問,小心搜尋,一定有夜市的蹤跡,夜市除放眼望去琳瑯滿目的商品外,人擠人的熱鬧和購買慾的伸張,更叫人難忘;夜市文化連台灣人都無法擋,更何況是在封閉許久的金門有夜市的出現啊! 記得前幾年,台灣人剛來金門擺夜市時,盛況空前的景象,家家戶戶為之風靡,真的是應了那句選舉的廣告詞:「樓上招樓下,阿母招阿爸。」豈止是捧人場而已,更肥了商家的荷包;畢竟在金門這儉樸的地方,難得有這個機會撿便宜,「至少比在本地的店裡買划算。」而夜市的進駐,也讓大伙兒在晚飯後多了一項娛樂消遣。每當華燈初上,從我家二樓往遠處眺望,即可見那燈火通明、各色霓虹閃閃動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在夜市裡鑽動著,更吸引著我的目光。我常在八點連續劇正要開演時,要求老公帶我們全家去湊熱鬧呢! 或許是習慣了台北的生活,逛慣大型的夜市如饒河街與萬華那種,初次去東門圓環旁的夜市,還真的很不習慣,不到半小時就晃完了,總覺得意猶未盡,但過過癮也很快樂,至少還有夜市可逛,該說麻雀雖小卻也五臟俱全,便利和溫馨的感覺,就不是商業氣息較濃厚的大夜市比得上的,畢竟大多的街坊鄰居都會在此不期而遇,反而有像同樂會一般的興奮。或許是商家們世面見多了,大都能入鄉隨俗,那份親切與隨和就和台北不同,議價的空間也比較好說;或許是這樣,老公更和幾位來擺夜市討生活的人成了朋友。 而就是這樣,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批新的夜市來商展,只要這個消息一出來,兒子常比我們緊張~~『它何時開始,何時結束』。在兒子們黏人的功夫下,「何時帶他們逛夜市」這句話便常在耳邊響起。除拗不過小孩的吵鬧,自己更想暖暖記憶的影子;一到夜市內,此起彼落盡是兒子叫媽咪的聲音,老大要冰淇淋、射飛鏢,老二要買玩具、打彈珠,老三要玩碰碰車,還有小木馬:::::不勝枚舉! 我的天呀!帶這群小孩逛夜市,簡直要拆掉我這把老骨頭似的,他們走路的速度超快,又對萬物好奇卻沒耐心,動不動就喊累 又東奔西跑。「可能夜市不是天天有的,而令他們格外高興吧!」讓我只顧著他們的動向,反而無心去留意四周令人目不暇給的物品。哎!和昔日自己逛的感覺相去甚遠! 夜市的文化,在這些年有蓬勃發展的趨勢,雖比不上台灣的規模,卻也越來越大型,若要找些稀奇古怪或流行性強的東西,只要到夜市晃晃,總不時有令人驚艷的感覺,從日常百貨到衣食和精品,似乎樣樣物美價廉,無怪乎常讓人愛不釋手,也因如此我常在夜市裡尋到寶貝,而小朋友的喜悅,更彷彿去到玩具反斗城一般,逛夜市總讓他們開心不已。當你看見人們手拎大包小包,穿過那大攤與小販,彼此間滿足的笑容和氣氛,感覺真的是很愉快! 對於務實勤奮且多公務人員的金門人來說,領了薪水卻也沒有太多的消費場所,而台灣的夜市人正看準了這點,這也該是為何近來夜市越辦越勤,沒多久就有一批的夜市人,帶著大量新潮又美觀的產品,來到這塊寶地淘金,而金門的朋友也買得不亦樂乎,攤販們更是個個眉開眼笑,讓人覺得金門的商業活絡了不少,熱鬧滾滾的人潮,也使人恍如置身於一個大都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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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春天
蒐集霧季的呼吸 一則愛情斷章在鐘塔中焚燃,不經意 越過 兵燹草綠色的靈魂 壯烈墬落,紛飛街心 時間隱憂紅色灰燼。 那日,一段青澀攔下一截懵懂 美麗,穿過眼眸游牧於執著 轉角,染了情緒的濕濡 一一蟠流在衣 在髮 在身 我們沉默無語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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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快仔的一生
快仔「嫁」到許家時,她的「婆婆」阿伴剛死了丈夫,膝下無兒,親族裡的人便過繼了個四歲的男孩給這一房承香火,那就是柱仔。阿伴想著要一個查某囝仔來做伴,也可以幫忙照顧柱仔,將來就讓她和柱仔做尪某,一來柱仔長大不用為親事煩惱,二來從小吃咱們的水米將來才會和咱們同心,所以,快仔就來了。 「阿母雖是不咁,可是汝跟著阮連吃一頓飽攏無,只好甲汝給別人做『新婦仔』(童養媳),將來是好是歹,是艱苦阿快活這攏是汝的命」。快仔的阿母在阿伴來接她時和快仔哭做一團。快仔家有四個姐妹,全送人做新婦仔,其中有一個姐姐在當新婦仔時被「苦毒」死了,快仔才六歲並不懂自己的命運會有什麼不同。 孩子終究是孩子,快仔哭了幾天,阿伴待她十分慈愛,她倒是很快就不哭了。快仔雖小小年紀就要跟著阿伴上山種田,但比起在「娘家」有一頓沒一頓的,這實在好多了。兩個孩子都友愛,快仔雖然偶爾會想念親生阿母,但仍然喜歡待在許家,日子一天天過,這一家三口算是和樂知足。 阿伴孤兒寡母雖不致受欺負,但一個婦道人家又綁過小腳,田裡的農事總是無法勝任,尤其遇到要耕種時節,她總得踩著小腳挨家挨戶地去拜託村裡的人幫忙,但那時節家家戶戶都忙,村人雖憐憫阿伴孤兒寡母,但也都自顧不暇幫忙有限,這時阿伴總想著:如果柱仔能快點長大那該有多好啊! 十五年後,柱仔和快仔「送作堆」了。 成親後兩個多月,村裡有人說要到南洋「落番」,阿伴看著身形健壯的柱仔,仔細思量又思量:將來柱仔要靠家裡那幾分吃不飽餓不死的薄田是興旺不起來的;大成伯公說得沒錯,把柱仔留在家裡沒啥前途的!她縱是千般不捨仍忍痛鼓勵柱仔跟著村人一起「落番」! 柱仔到了菲律賓做搬運工,勤快的柱仔很受老闆賞識,不到三個月就寄錢回金門。他知道在家裡的老母和妻子兩個人耕田種地太辛苦:「把田租給別人種,收一點租金,我會努力工作寄錢回去,妳倆就不要那麼辛苦吧!」村裡最有學問的大成伯公唸著柱仔的來信,阿伴和快仔流下了歡喜的眼淚。大家都向阿伴說:「妳終於要熬出頭啦!柱仔真有孝心,妳就要好命啦!」。 阿伴雖然欣慰柱仔的孝心,但柱仔寄回來的錢她全幫他存起來了,她和快仔白天種田晚上織魚網去賣,勤儉刻苦過日子。「等到將來我們家柱仔衣錦榮歸時,我們柱仔要起大厝,要買田置地,要光耀門楣的」阿伴如此想著。 去了三年多柱仔寄來的信和錢竟漸少了,阿伴和快仔很擔心,請大成伯公寫去的信也如石沈大海沒見回信。終於村裡有人自菲律賓回來,一探聽才知道柱仔在菲律賓娶了「番婆」,那「番婆」很兇悍不讓柱仔回金門,也不許柱仔寫信寄錢回金門,柱仔賺的錢都被扣住了:::。 阿伴和快仔兩人哭了好些日子,一個覺得沒了兒子,一個認為失去了丈夫。但日子總是要過的啊!兩個女人一個「真寡婦」一個「假寡婦」只有相依為命地過日子。 阿伴覺得不該讓快仔守活寡,她要快仔另嫁,她會把她當女兒一樣地準備嫁妝。快仔哭得死去活來的說她要一輩子待在阿伴身邊,就算是柱仔不再回來她都不會另嫁,如果阿伴再逼她另嫁,她就要去跳海死。 兩個女人要謀生不容易,田裡種什麼才能賺錢?──種鴉片! 那時大陸尚未淪陷,還有鴉片的交易在偷偷摸摸的進行。把鴉片從田裡採收回來,夜深人靜兩人關在柴房裡提煉,趁著海水潮汐坐舢舨從后湖海出發到廈門,再趕著潮汐回來,那真的是跟海討飯吃啊!潮汐不一定,有時是中午時分出去,有時是三更半夜摸黑過去,去的大多是男人,阿伴的小腳經不起,所以總是快仔去賣鴉片。每回出門阿伴和快仔就彷彿覺得一場生離和死別就要展開,這個時候兩人心中就不免怨起柱仔和那「番婆」的不孝和無情。 雖怨歸怨,柱仔不再有音訊,阿伴和快仔仍一心企盼柱仔能回來。阿伴想著:柱仔!只要你好好的,不用寄錢回來不用衣錦還鄉,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了。快仔她想著只要柱仔過得好,她不怪他另娶,只要來信讓她知道他的消息就好了,她就滿足了。 阿伴和快仔相依為命地過日子,那時局卻不斷的有廈門那裡的海賊上岸來偷盜,海賊從后湖海上來,偷、奪、搶什麼都拿連眠床都拉走,阿伴把攢的一點錢埋在尿桶下的地底裡才沒被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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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以文學面貌迎向新世紀
作者「林媽肴」簡介: 筆名林野,一九五二年生,金門烈嶼人,國立台北師範學院國民教育研究所結業,曾任教師、組長、主任卅餘年,現任烈嶼西口國小教導主任,金門季刊社會員、中華民國兒童文學學會與金門縣寫作協會會員,著有︽鄉居草笛︾(1975)、︽金色驛馬車︾(1975)、︽焚骷髏的人︾(1975)、︽那夕迷霧︾(1978)、︽井湄少年︾(1975)、︽月光枯枝窗︾(1980)等書。2003年獲時報文學獎鄉鎮書寫獎。 番薯王新書簡介: ︽番薯王︾是楊樹清獲一九九九年梁實秋文學獎散文首獎的力作。以此為書名重新出發,扣緊島嶼書寫,精選一九八二至二○○二這二十年間,在不同時空、場域的散文作品五十篇,分出︿家族﹀、︿島鄉﹀、︿征塵﹀、︿散墨﹀、︿浪遊﹀五輯,展現出作者特有的流離島鄉書寫經驗。本書動線流暢,將個人生命史與島嶼歷程充分結合,歷史情懷、地理特質、生活點滴,相互交融;藉事抒情,意象豐盈,兼具知性的報導散文與感性的抒情散文特色,同時為浯島文學開拓新境。 文史學者龔鵬程論楊樹清的散文:「從浯島這個特殊的花崗島嶼,渡海來到台灣,他的感受和文字,都讓我們想到許多問題:::::他的情懷、他的夢,也許能讓我們理解到另一種對生命的看法和感受,發現台灣文學發展的另一種可能。」 作者「楊樹清」簡介: 一九六二年出生於福建金門燕南山谷區村。原籍湖南武岡高沙市。歷任洪建全教育文化基金會出版部企畫主任暨雜誌部總編輯、︽金門報導︾社區報社長、︽金門日報︾鄉訊版主編、金門文獻委員、螢火蟲映像體文學指導、金門縣政府︽續修金門縣志稿‧文化志︾主撰、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創作補助評鑑委員、文建會︽2000年台灣文學年鑑︾採訪主編、佛光大學駐校作家、文建會︽台灣美術地方發展史︾撰述委員、︽金門學︾叢刊總編輯。 曾獲金鼎獎雜誌公共服務團體獎、金鼎獎圖書主編獎、金鼎獎推薦優良圖書獎、梁實秋文學獎散文首獎、中國時報文學獎報導文學評審獎、聯合報文學獎報導文學首獎、台灣省文學獎報導文學獎、長榮環宇文學獎、中國文藝協會文藝獎章報導文學獎。文建會︽1997台灣文學年鑑︾票選為十位文學人。 著作有散文集︽燕南情長︾、︽少年組曲︾、︽渡︾、︽番薯王︾及報導文學集︽金門田野檔案︾、︽金門島嶼邊緣︾、︽天堂之路︾等二十餘種。 ︽雲之鄉︾新書簡介: 本書以時、地、空區分三輯,第一輯︿浯島篇﹀,內涵五十三篇懷鄉散文,第二輯︿旅人篇﹀,內涵四十五篇充滿遊子情懷的作品,第三輯︿懷舊篇﹀內涵十九篇具紀念性之短文,全書皆是作者在遊走他鄉之後,對鄉愁的深刻記憶。 作者「陳亞馨」簡介: 本名陳能梨,金門成功人,現任台北縣青溪新文藝學會理事兼副秘書長,中華梅花藝文協會理事,板橋市救國團國畫班指導老師。著有︽芳草青青︾、︽彩雲片片︾、︽春之林︾散文集,︽陳能梨水墨畫集─1998冷香系列︾、︽陳能梨彩墨畫集─2002花鳥新境︾等書。 ︿三﹀新詩類 新詩作品包括著許水富的︽孤傷可樂︾、張國治的︽戰爭的顏色︾、歐陽柏燕的︽飛翔密碼︾等作品,三個心思敏銳、情感豐富的現代詩人,各以不同的筆觸,描繪著心靈深處的故鄉,詩是一種意象、一種傾訴、一種記錄,我們在不同的剖白裡,看到一樣的愛戀。 ︽孤傷可樂︾新書簡介: 喜歡讀詩,更喜歡讀好詩的作者,形容自己讀到好詩時,常會被字句裡的意象敲醒,直搗悶絕的心。喜歡讀詩,更喜歡寫詩的作者,形容寫詩乃是自己尋找另一種成長的演練場,試圖以執意和謙遜信仰,逐步播下小小的荒曠耕作,因此,就認真的寫下去。作者一直認為,感動的文學應是從心底溢出爬升,有時候,技巧可以放後面,才華和靈魂的漾開爍亮,才能讓詩的生命獲拯救。在這樣的意念下,這本詩集因而成冊,讓我們看到不一樣的剖白。 作者「許水富」簡介: 筆名離人。在島嶼母土金門存活若干年,其餘歲月在異域漂泊。喜歡詩和畫和書法和設計。台灣師範大學美研所結業。 心情最佳狀態是一枝筆的抓寫和塗塗抹抹,以及天生冷冷的叛逆思考。從畫起步,在人生的行間滲透文字遊戲,竟也寫了二十多年的詩。其中除了著作廣告叢書十多本之外。並出版新詩︽叫醒私密痛覺︾,及︽許水富短詩選︾及將可出版的︽多邊形體溫︾和這本︽孤傷可樂︾共四本。 ︽戰爭的顏色︾新書簡介: 全書以寫作年代區分三卷,卷一(帶你回花崗岩島)描述著青年詩人對故鄉的熱愛,卷二(想家的時候)抒發詩人悲天憫人的情懷,卷三(戰爭的顏色)刻劃在大時代潮流下,花崗岩島擺盪在戰爭與和平間,浯島浯民深刻情境的書寫。全書共計五十首詩作,其中不少詩作曾為國內文學獎詩組得獎之作。 作者「張國治」簡介: 一九五七年出生於福建省金門縣。國立台灣師範大學美術學系畢業。美國芳邦大學(Fonntbonne University)藝術碩士(MA)。現為國立台灣藝術大學視覺傳達設計學系專任副教授,並兼任該校多媒體動畫藝術學系、造型藝術研究所。 張國治在繪畫、攝影上均有傑出表現,參與多次國內外聯展、個展。另擅長新詩、散文、藝術評論等書寫。曾獲師大現代文學獎新詩首獎、全國學生文學獎大專新詩組第一名、全國優秀青年詩人獎、教育部八十年文藝創作獎、第三十八屆文藝獎章新詩創作獎等。詩作分別選入台灣以及大陸多種選集。著有詩集︽帶你回花崗岩島─金門詩鈔.素描集︾等七種,散文集︽家鄉在金門︾等四種,以及攝影集︽暗箱迷彩─張國治視覺意象攝影作品︾等。詩作曾被譯為英、日、韓、斯洛伐克語等。 ︽飛翔密碼︾新書簡介: 作者以為無論任何樣態的人都是作繭自縛的。所以作者寫詩,乃在企圖突破一些困窘。因為無法安定的站在地面上,只好飛翔穿過雲層,利用那些激昂、敏感、脆弱、詭譎的片刻來寫詩,不斷向未知與禁忌挑戰;藉著寫詩,向內心注視,不斷探挖、深刻思考、認真過生活,即使身處黑暗中,也因有詩而增加血氣,安慰了靈魂;這本詩集,正也是作者一路走來的真誠紀錄。 作者「歐陽柏燕」簡介: 福建金門人,一九六○年生,曾獲優秀青年詩人獎,教育部文藝創作獎、台灣新聞報西子灣副刊散文獎、年度最佳作家小說獎、耕莘青年寫作會小說獎、散文首獎,出版有︽飛翔密碼︾(詩集)、︽歐陽柏燕短詩選︾(中英對照詩集)、︽失去季節的山丘︾(小說集)、︽變心季節︾(小說集)、︽魚與鳥的對話︾(散文集),現任職於「國語日報」桃園語文研究中心。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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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兒女情
「今天真的讓我大開眼界,」蔡郁娟說著,右手卻輕環在陳國明的腰際,而後閃爍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看著他說:「你什麼時候還要帶我來?」 「蔡郁娟,只要妳願意,只要妳不嫌棄這個小農村,隨時歡迎妳來。」 「謝謝你陳國明,你的每一句話,都讓我感到窩心。」 「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陳國明順手輕拍著她的肩說:「我媽煮了一大鍋安脯糊等著妳回家吃呢。」 「真的!」她驚喜地。 「我媽說那有煮安脯糊待客的,但我向她保證:煮安脯糊請妳吃,妳一定會更高興。」 「算你瞭解我,」蔡郁娟得意地,又不忘來上一句,「真沒白疼你!」 「妳是何方的老娘呀,怎麼還來上一個『疼』字呢?」陳國明笑著說。 「誰規定『疼』字只有老娘才能用啊?」蔡郁娟辯解著說:「我始終不覺得它肉麻,反而感到很得體。」 「妳不覺得『疼』跟『愛』有異曲同工之趣嗎?」陳國明提出不一樣的看法,「它用在我們身上,是否得當?」 「為什麼不可以?」蔡郁娟白了他一眼,「真傻!」 陳國明沒有回應她,兩人默默地走著。 他們重新回到蕃薯田,陳國明提一提籃子和畚箕裡的蕃薯,加起來或許有四、五十斤重吧。他把扁擔穿過兩邊的繩索,用腕力測試一下重量,而後對著蔡郁娟說:「如果妳挑得動這擔蕃薯,將來絕對能成為一個標準的做穡人;如果不能,只能當老闆。」 「陳國明,力氣是可以鍛練的,」蔡郁娟走近他身邊,試了一下說:「現在雖不能,但我敢保證,將來一定能!」 「哪妳決定不當老闆了?」 「除非君無戲言,有人要當我的伙計。」 「蔡郁娟,就讓歲月來考驗吧!」 陳國明把犁和軋車放在田埂上,用蕃薯藤把它蓋住,在這個純樸的農村裡,絕對沒人敢來偷。他肩挑著蕃薯,蔡郁娟打著赤腳、手提著鞋,兩人興高采烈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儘管冷風颼颼,寒氣襲人,這對家境不搭調的少男少女,卻彼此擁有一顆熾熱、坦誠的心,以及開明而識大體的父母親;未來的路途對他們來說,或許是一條寬廣的幸福大道吧! 陳國明的母親真的煮了一鍋安脯糊,又洗了一把自醃的「菜脯」,盛了一碗醃過的「珠螺」,還有一小盆煮熟曬乾的「土豆」,以及把蔡郁娟帶來的「鹹白魚」煎過後再用少量的水和薑蔥等作料一起煮;煮過的鹹白魚,不但不會太鹹亦無腥味,而且肉香味甘,如此的午餐,讓蔡郁娟讚不絕口。 「阿姆,在家裡,每天看見那一箱箱鹹白魚,它散發出來的腥味,實在有點厭,」蔡郁娟對著她說,而後看了一下桌面,「今天吃到您煮的鹹白魚,不但香而且味也甘;把菜脯沾上一點魚湯,吃起來更有不一樣的口感。阿姆,您的『煮食』功夫很厲害呢!」 「嘸啦,」陳國明的母親客氣地說:「鄉下地方,能煮熟、吃飽就好,其他的從來不講究。」「阿姆,我已吃了二碗,」蔡郁娟津津有味地吃著,「我還要再吃一碗。」 母親笑笑,慈祥的容顏下是一份無名的喜悅,想不到這個有錢人家的查某囝,竟是那麼地好「款待」。一碗粗俗的安脯糊,幾塊菜脯和一把土豆,竟讓她脾胃全開、食慾大振,吃得不亦樂乎。 吃過安脯糊,陳國明帶著蔡郁娟在村子裡到處走走逛逛。村莊雖不大,但處處充滿著古樸的農村氣息以及濃厚的人情味。他們看了番仔樓和宮廟,也到陳國明讀過的小學轉了一圈,又站在遠處偷偷地看著兵仔在出操。 「讀小學時,老師經常出的作文題目是『我的志願』,幾乎每一次,我都寫下:長大後要從軍報國,做一個堂堂正正的革命軍人。當有一天長大後,這個願望不知能不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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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一粟集》「掬一把黃河土」讀後
壹、前言: 說起我和振良兄的淵源,源自讀高中時代,有一次,鄉籍俊彥表叔陳龍安先生,有一份崑崙雜誌托我轉寄給他,從而,開始了我們之間的悠久情誼,屈指一算,已有漫悠悠的三十年了;尤其,是晚近的這十幾年來,時常有機會陪同他,到地區的各個國小校園裡,向我教育界先進學習國語文,才跟他有更進一步的認識與交往。 就地區的教育界先進來說,在國語文方面,造詣深厚的老師不知凡幾,但是每當教育局的長官,要我找一位最佳拍檔時,每次浮上我腦海的不二人選,卻都總是那三個字│黃–振–良,說實在的,這些年來,我之所以還敢在語文教育這塊領域上闖蕩下去,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一座靠山在,讓我能無後顧之憂,我才能恣意的揮灑。 貳、書名、筆名、鄉愁: 振良兄把書名,取為︽掬一把黃河土︾,實在是寓有深意的,他像似在為讀者訴說,「擁抱母親河│黃河,竟是如此的不易。」振良兄有一「黃裔」的筆名,應該蘊含著「炎黃的後裔、母親河│黃河的後裔」的寓意;他在本書中,無邊無際的鄉愁,應該是來自黃河是中國的母親河,給他的觸發與靈思,一種對於「根源」、「血緣」、「臍帶」的無盡思念與懷想。 個人以為,︽掬一把黃河土︾可能的象徵意涵,最少有下列四端: 一、「借他人酒杯,澆自己心頭塊壘。」(參見︽深烙的夢痕│序︾) 二、「江東子弟多才俊,卷土重來未可知。」(參見第壹輯︽掬一把黃河土︾│︽中原古都之旅︾) 三、「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參見第貳輯︽共飲長江水︾│︽煙雨江南行︾) 四、「雖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稍留。」(參見第參輯︽蜿蜒瀾滄江畔︾│︽西南邊陲之旅︾) 綜而言之,︽掬一把黃河土︾一書,基本上是作者魂牽夢繫著故土,有朝一日,當作者親炙夢土,稍事沉澱後的一種情感紓發,一種直紓胸臆的情懷;基本上,它是一個知識份子,對故國的一廂眷顧、一份依戀、一種濃得化不開的原鄉情愫。參、嘔心力作、原鄉情懷: 這一點,當我們檢視振良兄的歷年著作,其所表現的愛鄉、愛校、愛學生情懷,益加讓人深信:作者一貫堅持的創作動機,其實是一脈相承而且有跡可尋的。如若不信,請參看下列部分著作,當可見一斑。 一、︽國小學童語文應用上常見的錯誤研究︾(1984 教學研究) 這本書,基本上是作者對自己認真投入教學工作後的一種肯定與省思,也是對學生、對國語文教育一種關心情懷的展現。 二、︽國民小學訓導工作淺談︾(1988 教學研究) 這本書,基本上是對自己從事訓導工作有年的心得與期許;它對初次接觸訓導工作的老師,有一定的啟發與協助效用。 三、︽金門古式農具探尋︾(1996 鄉土文獻) 這本書,基本上是對屬於自己那個時代的農具,作系統化的整理,一方面,為自己的童年作個註腳;另一方面,也為我們的年輕學子,上了最寶貴的一堂鄉土教材課。 四、︽金門民生器物︾(1998 鄉土文獻) 這本書,基本上是對自己那個時代的民生器物,作一完整的整理,作者試圖為自己的童年留個紀錄;也想據此告誡年輕一輩的學子:不要忽視先人的智慧,他們的心血結晶,往往是我們取法的榜樣。 五、︽掬一把黃河土︾(1998 散文集) 本書給我們的啟示,詳如(參、書名、筆名、鄉愁)所指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請大家細細去體會。 肆、我們的期許: 眾所週知的,振良兄成名甚早,其早年散佚的篇章,應該不在少數;好在振良兄以收集古早器物為終生職志,可能已有寫歷史的計畫;籲請振良兄,把早年的作品結集成書,除為自己的青澀年代留個紀錄,也為金門苦難的烽火歲月,做個歷史的見證。 最最重要的,請大家利用炎炎夏日,發心來一起閱讀振良兄的力作––︽掬一把黃河土︾這本好書。 有道是:「閱讀天地闊,書中日月長」,聰明如你,還在等待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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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菜買車來了
民國三十八年前地區各地市場大皆屬傳統零散市集,談不上什麼市場規模、經濟活絡與商業發展。一年中在清明與除夕前後顯得特別熱鬧外,平常可謂門可羅雀。 但是三十八年後國軍第十八軍團的二十二兵團、十二兵團先後駐防金門,一下子駐守將近十萬大軍,加上島上居民,原本自給自足的農耕已不敷一日所需,農民遂大量種植蔬菜、撈捕魚貨、飼養牲畜、文具行政用品,紛紛湧入市集叫賣,提供國軍、和居民每日膳食及日常生活用品,因而漸漸形成所謂的交易購買商業市場。而早市就是在這情況下形成的。 提起早市從民國四五十至六七十年代到八十年初,每天凌晨一至二點,隨著一輛接著一輛的轟隆隆呼嘯的菜買車(軍用大卡車)和刺眼的大燈,照亮了原本死寂黑黝的夜空,菜買兵員一到,各市場可說是萬頭鑽動、比肩接踵、熙熙攘攘、異常熱鬧,充滿了生命力與活力也帶給居民無限的希望與願景::: 就以當時的東門菜市場而言,北至現在莒光路貞節牌坊南抵「郊水溝」入浯江溪入口附近,東起「池王爺宮」魚池和「新吧剎」,西以「米粉間」為界,這一帶是當時的交易所在和範圍,各營連部的菜買車一大清早皆停靠在今天的魚會超市到金源利五金行之間的道路兩旁。一輛輛的菜買車一字排開的陣容,真可謂是軍容壯盛。 天矇矇亮,各兵營連部採購結束後,菜買兵員坐上車,菜買車又以呼嘯般轟隆隆的引擎聲漸離漸遠,人們也帶著疲倦又充實的心情一一歇息;但緊接著又開始一天的農務工作,期待白天農作的辛勞,明天的早市生意將會更好。 兒時家父勤於農事,除旱田種上地瓜、高粱與花生等農作,較肥沃的田地則種植成畦的蔬菜,不同的季節皆有不同的農作可收成,每天傍晚父親就把收成好的蔬菜一捆一捆挑回家,等待凌晨早一點左右挑入市場以便佔個好攤位,蔬菜能賣個好價錢,這時母親也來到父親佔好的攤位,整理排好蔬菜,就等待菜買車載著阿兵哥的來到。 頃刻,轟隆隆呼嘯的菜買車傳入耳中,「菜買車來了」市場動了起來,人潮漸漸多了,人聲嘈雜、叫聲鼎沸,「士官長」「班長」「老芋阿」「台灣阿」「少年耶」「阿哩氣」:::招呼聲、叫價聲、七嘴八舌、此起彼落,好不熱鬧。 母親總是希望趕緊把菜賣出去,免得又要堆積一天而造成不少的損失,因為母親賣菜有一套,賣的菜色也多,已經有不少的營連部固定的主顧,每天都會採購一定數量的各類蔬菜,就在一陣討價還價之後終於完成交易,菜買兵付完帳,緊接著就是我們兄弟的事了。 寒暑假時往往在接近凌晨四點多時,父親就會拿著手電筒沿路走回家叫我們兄弟起床一起到市場幫忙送菜,我們兄弟帶著惺忪的睡眼跌跌撞撞找到母親的攤位,母親隨即吩咐我們將阿兵哥已採購好的蔬菜送到菜買車去。 當時阿兵哥採購的蔬菜量動輒百斤,需要兩個人挑著並送到軍用的菜買車上,一路上哥哥用手電筒暈黃的亮光照著漆黑的泥土路,並要隨時提醒我走好路又要看好肩上的扁擔不會滑下去,好不容易看到道路兩旁的菜買車,這時我的肩膀早已因酸痛而抖動起來,只好咬緊牙根以顛簸的步伐,搜尋停靠在兩旁的軍用大卡車,在黑漆中逐一用手電筒檢視母親交代好的車號,找對了車號卸下蔬菜再合力抬上卡車,才算大功告成。 有時人手不足,母親會拜託阿兵哥幫忙將菜送回自己的車上,而叫我跟隨著去以便將裝菜的竹框或籃子帶回家以利再繼續使用,剛開始時有點怕生覺得不好意思,後來才敢開口回答幾句阿兵哥的問話。不久,天色漸漸露出魚肚白,菜買車也一部部夾著嘶吼的引擎叫聲又轟隆隆呼嘯遠去。 不久家中添購了一台人力手推車,此後只要把菜先搬到手推車上再推著走,真是省時又省力,就這樣來來回回的送菜,度過了一段童年的時光。 記得有一次,手推車已堆滿一籮筐一籮筐各營部連單位的菜,我雙手緊握著手推車的把手準備送菜,但堆積如山的菜擋住了視線,我只好靈機一動將手推車反轉過來變成人拉著手推車,只要保持車身平衡菜也就不會掉下去。但遇到下坡的路可就難以操控了,在重力加速度下一時控制不了,車上的菜紛紛掉落下來,真是箇「慘」啊!後果就可想而知。 隨著歲月環境的變遷早市的時間也稍稍晚了,但大概都在早晨七點以前,七點以後整個市場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場景,隨著炙熱的太陽或風或雨的天候人們也不知躲到那裡去了,留下寂寂空曠的街道和路面幾片被丟棄的枯黃菜葉。 現在駐軍已大幅減少,市場面臨最大的挑戰,早市已盛況不再,而隨著地區開放觀光,兩岸小三通的開啟,「大陸街」聲名遠播,熱絡的觀光客,如潮水如魚群般的湧進又豈是當時人們所能逆料的呢! 而那熟悉的轟隆隆的引擎菜買車聲、以及躲藏在街腳巷弄中一身銹色的手推車,那送菜的日子,也只能留在夢中追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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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以文學面貌迎向新世紀
︽金門文學︾叢刊作家作品集第一輯,經過綿密的籌劃作業後,終於以優雅的面貌與鄉親見面,這套屬於全體鄉親的現代文學作品,全套十冊,區分小說、散文與新詩等三個項目,作者皆屬縣籍作家中的傑出人選,作品更引領我們悠遊在浩瀚的書海裡,見證到金門千百年來可歌可泣的生命歷程,誠為建縣八十餘年來文化志業的第一等大事。 現在針對︽金門文學︾叢刊第一輯十本書與作者逐一作個介紹如下。 (一)︿小說類﹀ 在第一輯裡,小說包括著陳長慶的︽失去的春天︾、洪乾祐的︽紅樹梅︾、黃克全的︽時間懺悔錄︾、吳鈞堯的︽如果我在那裡︾,四本小說剛好貫穿著金門自民初到當前的發展背景,四位作者以不同的書寫技巧,相同的鄉愁與鄉情,深切的探討著金門的悲歡歲月。 ︽失去的春天︾新書簡介: 七十年代的金門,依然處在一個戒嚴軍管的戰地政務時期,對於中年的讀者而言,難免會有刻骨銘心的記憶。作者以青春和愛情做為本書的主題,並由陳大哥、顏琪、黃華娟,來貫穿整個故事,有計劃地帶領讀者周遊金門的主要風景名勝。 歲月隨著時光流失,感情因環境而生變。藝工隊的顏琪因胰臟癌離陳大哥而去。而不願離開家鄉的陳大哥,卻無緣和在台北的白衣天使黃華娟廝守終身。雖然陳大哥的春天已失去,但他並沒有墮落和荒廢,依然期待著一個風光明媚的春天。全書讓我們緬懷七十年代艱辛苦楚的農耕歲月,以及戒嚴軍管時期的悲傷和無奈。 作者「陳長慶」簡介: 一九四六年八月二日生於金門碧山。讀完金門中學初中一年級因家貧輟學。後進入金防部福利單位擔任僱員,歷經數年歷練,始由會計晉升經理,並在政五組兼辦防區福利業務。暇時戮力自修,發表作品。一九七三年與友人黃振良、林媽肴等同好創辦︽金門文藝︾,擔任發行人兼社長。並由台北「林白出版社」出版發行︽寄給異鄉的女孩︾、︽螢︾等二書。之後離職經營「長春書店」,停筆二十餘年。一九九六年復出,自此新詩、散文、小說創作不斷。著有︽再見海南島 海南島再見︾、︽失去的春天︾、︽同賞窗外風和雨︾、︽秋蓮︾、︽何日再見西湖水︾、︽午夜吹笛人︾、︽春花︾、︽冬嬌姨︾、︽木棉花落花又開︾、︽夏明珠︾等書。另由白翎編著︽陳長慶作品評論集︾乙冊。上列各書均由台北「大展出版社」出版發行。其作品已編入︽中華民國作家作品目錄︾(1999版)及︽台灣文學作家年表與作品總目(1945│2000)。 ︽紅樹梅︾新書簡介: 本書包含六篇小說,這六篇小說的人物和內容都是真人真事。︿海﹀發生在清末池前村,描繪著一對同宗的嬸姪畸戀。︿除非在夢中﹀在後浦城裡,描寫一位惡媳婦逼死婆婆。︿紅樹梅﹀述說金門西坑村一位性情浪漫多變絕世美女,婚姻不如意的經歷。︿相愛應是別離時﹀描述著一段美滿婚事,男主角卻不幸英年早逝。︿抉擇﹀敘述著廈門和金門之間,一雙情侶的悲喜劇。︿巧手慧心﹀記載著居住後浦的女主角,聰敏賢淑,敦睦家室的故事。 全書皆以金門早期居民生活為背景,充滿著昔日離島文化的深刻記憶。 作者「洪乾祐」簡介: 別名世保,一名維燦, 一九三二年出生於金門後浦。七歲啟蒙於金門閩南語私塾榜林鄉楊朝曙。十六歲求學廈門市立中學,投稿中央副刊,首篇為漫談金門。二十歲起八年受業於後浦塾師陳明德。故作者能以閩南語講十三經。一九六一年普通行政科全國第四名及格。民國一九六三年以第一名考取國立台灣大學政治系,次年轉中文系,一九六七年獲得學士,一九七一年獲取碩士。一九七八年留學美國亞利桑那州立大學。先後任教國立台東師範學院、私立逢甲大學二十五年。著有︽先商學術蠡測︾、︽漢代經學史︾,方言研究有︽閩南語考釋︾。論文有︽子夏的文學︾、︽先秦諸子百家興起的原因︾。小說有閩南語長篇︽夢棋緣︾,獲美國國會圖書館收藏;短篇小說︽紅樹梅︾等書。 ︽時間懺悔錄︾新書簡介: 本文集共有十四篇短篇小說,是部典型的金門人寫金門故事的範例。本書係以金門的當代生活為主要描述對象,同時大量涉獵金門的地理、歷史和人文景觀,從而生動的呈現出金門特殊的歷史文化與底蘊時代社會氛圍,具有鮮明的鄉土色彩,關注到金門人性變遷的面貌,已將金門鄉土注入一股哲學的氛圍。作者的作品,具有哲學深度,又有鄉土活力的特色。閱讀此書,我們可以看到另一種鄉土文學的可能性。 作者「黃克全」簡介: 筆名金沙寒、黃啟、黃頎、平川、浯江廿四劃生,一九五二年生於金門金沙鎮,輔仁大學中文系畢業,歷任書評書目雜誌編輯,文訊雜誌特約編輯,長年投入執著創作,曾先後榮獲國軍文藝金像獎小說類銀像獎、埔光文藝小說類佳作、光復書局第一屆春暉青年文藝獎助金等。作品豐富,並以研究七等生知名文壇,其中︽太人性的小鎮︾、︽夜戲︾、︽時間懺悔錄︾等小說集皆以早期金門為故事背景。作品目錄先後收錄在︽中華民國作家作品集︾(1999版)、︽當代台灣作家編目︾(1949│1993)及︽台灣文學作家年表與作品總錄︾(1945│2000)。 ︽如果我在那裡︾新書簡介: ︽如果我在那裡︾書寫金門軍事管理、觀光解嚴以及兩岸小三通攸關金門的問題,乃至金門人出外討生活,台灣島跟金門島的政治屬從、經濟關係等。八篇小說發揮寫實、象徵、魔幻等技巧,演繹金門的過往跟現在。(附錄二)為作者得獎小說選刊,共蒐錄四篇。︽如果我在那裡︾除了記載在歷史演進中,金門喪失主體的事實與焦慮,更是以文學關懷之筆,企圖引領本土文化主流,關注「離島文學」議題的力作。 「作者吳鈞堯」簡介: 生於福建金門昔果山,中山大學財務管理學系畢,現就讀東吳大學中文所。寫詩,曾得詩獎,入過詩選;寫小說跟散文,則獲中央日報、聯合報、時報等短篇小說獎,教育部、梁實秋、台北文學等散文獎。著有︽女孩們經常被告知︾(九歌)、︽龍的憂鬱︾(九歌)、︽那邊︾(華文網)、︽金門︾(爾雅)等,現擔任幼獅文藝主編。 ︿二﹀散文類 散文類著作包括著林媽肴的︽散浴在火光中的鄉愁︾、楊樹清的︽番薯王︾、陳能梨的︽雲之鄉︾等作品,三人具為鄉親中的散文高手,屢次得獎的楊樹清,今年五四文藝節再度獲得中國文藝協會第四十四屆的報導文學類文藝獎章,而早期即與陳長慶、黃裔等投入文藝創作的林媽肴,本月同時甫獲廿六屆時報文學獎的鄉鎮書寫獎,水墨彩繪同時在台灣開拓一片天地的陳能梨,散文中猶散發著一股濃郁鄉情。 ︽散浴在火光中的鄉愁︾新書簡介: 作者以家鄉的蛻變過程及個人的求學成長歷程為主軸,將個人所見所思,透過文字做為記錄,以常民生活史與歷史相印證,全書充滿著擁抱鄉土的熱烈情懷。本文集是作者對飽受戰火摧殘的故鄉做一次深刻省思,這是一本對戰火體驗深層的書寫,也是對家鄉歷史人文風情深入的探索,更是對島嶼生活青澀歲月情感的描繪。整本文集,再度讓你我重新省視故鄉,再度省視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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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兒女情
「知啦,我知影啦!」蔡郁娟興奮地笑著。 「現在妳先到田埂上等,第一行與第二行犁的是田溝,都是一些蕃薯根,妳不必跟來。當我開始犁第三行時,妳就下田來撿。知影嘸?」 「知,我知影!」 「知著好,阿兄才會疼妳!」陳國明看看她,竟脫口說出這句讓蔡郁娟滿心歡欣的話。 蔡郁娟笑得很愜意、很興奮、很開心,或許,此時是她歷年來感到最快樂的時刻吧! 陳國明熟練地揮動著牛繩,一聲「嗨」後,牛兒拖著犁,不停地向前走。一來一去過後,蔡郁娟提著筊籃跟在陳國明的背後,想不到大小蕃薯竟然還那麼多,籃子裡的蕃薯已快讓她提不動了。 「把籃子裡的蕃薯倒在田埂上。」陳國明告訴她說。 幾次來回,的確已讓蔡郁娟氣喘如牛,陳國明不得不暫時停下。 「蔡郁娟,當老闆好?還是種田好?」 「陳國明,田園的樂趣是金錢買不到的,」蔡郁娟高聲地回應他,「我願意種田!」 「好,有勇氣、有氣魄。如果妳說的是真心話,老天會成全妳的!」陳國明激動地說。 陳國明只犁了六股,田埂上已堆放了一堆大小蕃薯,如果再繼續犁下去,待會兒絕對挑不回家。於是他宣布休息,兩人坐在田埂上的蕃薯堆旁。 「現在把蕃薯的根拔乾淨,」陳國明為她講解著,「大一點的放進畚箕,小一點的放在籃裡,妳喜歡的暫時擺一邊。」 「我喜歡小蕃薯,」蔡郁娟拿了一個在手中把玩著,「你看,它的皮光滑可愛,嬌小玲瓏,讓人想一口氣把它吃進肚子裡。」 「只要提得動,妳盡量挑。」陳國明誠意十足地,也同時為她補充著說:「坦白說,現在的小蕃薯既甜又鬆,吃來的確有不一樣的口感。有時侯母親會在雨天或較空閒時,挑些小蕃薯,放少許的水,蓋緊鍋蓋,用微火慢慢煮;簡單地說是用燜的,農家叫著『窩蕃薯仔』,另外再煮上一鍋高麗菜湯,就這樣吃窩蕃薯仔配高麗菜湯過一餐。」 「那一定很好吃?」 「當然,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怎麼講?」 「孩子們都吃怕了蕃薯和高麗菜。」陳國明幽默地說:「豬欄裡的豬也吃蕃薯和高麗菜,只是牠們吃的是次級品,另外加了米糠。」 「我倒覺得吃蕃薯的孩子比較聰明,」蔡郁娟笑笑,「不知你發現到沒有?我們學校成績較好的同學,大部分都是來自鄉下的農家子弟。」 「蔡郁娟,妳雖然是吃大米長大的,但妳的成績也不錯啊!」 「陳國明,比來比去,總是比不過吃蕃薯長大的你啊!」 他們愉悅地笑著,笑聲在這個寒冷的小山頭回響著。 「走,我帶妳到處走走看看。」陳國明說後站起,伸出手把她拉了起來。 蔡郁娟看看他,看到的是一張純樸的臉,一張可愛的臉,因此她願意接受這份純純的情意。走了沒幾步,他們竟然自動地手牽著手,內心只有坦然沒有一絲兒雜念,腳踏的是輕盈的步履,漫步在這個景緻怡人的山頭和田野。 「蔡郁娟,上了那個山頭,可以看到大陸的漁船和高山呢!」陳國明告訴她說。 「真的?」蔡郁娟訝異地,不自禁地看了他好一會。 「天氣晴朗時,還能看到他們的房子。」陳國明補充著說。 他們牽著手,步上小山崗。 「哇,下面就是海,我們站在這裡就可以聽到濤聲了。」蔡郁娟興奮地指著遠方說:「陳國明,我看見船了,還是一艘帆船呢!」 「豈止一艘,」陳國明鬆開她的手,左手轉而輕放在她的肩上,右手指著前方的海域說:「妳仔細看看,前面那一艘還是三支桅干的呢!」(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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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的故事》憶疼惜我的公公
每一人的生命裡,總有一些值得回憶與感恩的事。而最讓我難忘的是我的公公,雖然他已不幸逝世近兩年,但回想與他相處的五年多當中,卻讓我這個來自對岸廈門的媳婦,感受到金門人的純樸善良,敦厚老實和真誠。 記得剛來的第一天,晚餐就是公公煮的。當我們一起坐上桌吃飯,公公自己夾了一些菜,獨自坐到一旁的門檻上吃;原來我剛嫁入門,他怕我不敢吃;飯後,我收拾碗筷準備洗滌,公公說:「妳剛來,還不熟,我來洗就好。」當時,我真的好感動。第二天,我那中風不良于行的婆婆問我,在娘家有沒有下廚煮過飯菜,然後叫我明天早上早些起床煮海蚵芋頭粥,我當然明白婆婆的用意,是要給新進門的媳婦下馬威。因為,我是新來的媳婦,當然要答應啊。第三天,我卻因睡到九點多才起床,婆婆眼看我未依規矩做早飯;公公知道事情原委,還很不客氣奚落婆婆一番,說什麼人家才剛進門,豈不是要把人家嚇跑嗎?說得一旁的婆婆啞口無言。剛來那段時間,都是公公煮給我吃,沒有一點怨言。 幾個月之後,我什麼都不想吃,還想吐,只想吃些清淡食物,那時的我面黃飢瘦。有一天,公公拄著拐杖到海邊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從漁夫的手裡買了幾斤「錢頭魚」,回到家裡,把魚殺肚洗淨,才叫我依自己的口味煮起來吃,當時吃那新鮮的魚,配著稀飯時的心情是百感交集。幾天後他又托人到城裡買一個豬心回來,豬心燉好時,我先盛一碗要給公公吃,他卻說:一個豬心煮實在不多,妳一人吃就好,把身子顧好,以後生出來的小孩才會健康,聽公公這番話,淚水濕潤了我的眼眶。因為,公公平時很節儉,抽的煙是新樂園,一根煙往往抽了幾口即掐息,捨不得一口氣抽完又放回煙盒。 生下大女兒後,我常趁女兒睡覺做一些家事。公公若看到,都會要我一起陪女兒睡覺,因為,一個晚上要起來泡好幾次牛奶,家事慢慢做即可。通常,我煮好早餐,都會先叫公公享用。可是,他說:我剛才先喝茶吃餅,肚子不餓,妳趁女兒還在睡先吃,不必跟我行「禮數」,爸不是「搞怪人」。 兩年後,我又生了一個兒子,那時女兒才兩周歲多。經常是一個要睡,一個不睡,為了照顧他們,我沒辦法休息,睡眠不足,常常感冒,因此,公公一有時間,就把其中一個不睡的小孩抱走,讓我與睡覺的小孩一起休息。其實,公公除了煮中餐,還要照顧中風的婆婆大小便,晚上也要起來好幾次,他實在很累。有時候,我跟公公說:爸,你如果累的話,中餐就讓我煮,兒子我背在身上即可。公公則說:廚房很熱,小孩背身上,小孩子會很不舒服,而且,女兒會亂跑,妳把兩個小孩照顧好最重要,其實一人照顧兩個小孩也不容易,何況我的小孩都是抱著長大。值得一提的是,公公對我很坦誠,他說:「我的女兒嫁人做媳婦,我希望別人能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別人的女兒嫁來我家做媳婦,我願以親女兒疼惜。」聽他這麼一席話,我覺這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報,因此,我也願把他老人家當成親生爸爸奉待。 嫁來金門前五年多,都是公公下廚煮菜,我專心照顧小孩,公公從無閑言閑語,還常對鄰居誇讚我,說我娘家遠在千里之外,他更應該全力照顧我。可惜在九十年的年底,公公因心肌梗塞發作,便與世長辭,享年八十一歲。 公公不幸逝世時,我在從電話中得知公公的惡噩,不禁痛哭失聲,因為,當天早上還聽老公說是公公自己走上救護車,竟不到十二小時,卻從台灣傳來這不幸的消息;他走得如此匆忙,前後三天,沒讓我盡到一個為人媳婦的孝道,公公一生都在照顧別人,幫忙別人;而從未要求別人給於回報;他常感心窩痛,我們希望他去看醫生,他總說老人病沒事,吃藥多休息一下就好。公公的為人就是不給人添麻煩。 金門的外籍媳婦很多,常有公婆把外籍媳婦當做「別人的孩子死不了(完)」,而我真是我三生有幸,沒因我是大陸來的被欺負,反而受到疼女兒的心來對待;會講道理的是很多,能做到的有幾人?我的公公做到了,他沒有受過教育,能用真誠疼惜媳婦,而身為他的媳婦,我永遠銘記在心;雖然他老人家已不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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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島念真情》魚鱗的天空
記得以前每次看到天空的雲彩,都覺得很漂亮,尤其當雲彩在天上飄動時,有時會形成整群的鱗片狀,在陽光的渲染下,特別耀眼!迷人!以前母親還常常告訴我們當天空出現這樣的雲彩,捕漁的人家就會大豐收哩!有機會可以求證捕漁的鄉親。 只是我從小就愛吃海鮮,總記得母親說:「小魚魚仔,不值大魚魚骨」,意思說大魚即使啃魚骨,都比較有肉可吃,姐夫是廣東人,對於吃也很在行,所以他常會買些海鮮,來讓母親料理,因為大姐結婚後,仍然和我們一家住在一起,所以那時候我記得:「春鮸,冬加納」,或是海鰻煮薑絲,都是非常的美味,還有一種「竹甲魚」,現在菜市場還可以買得到,金門人常常說:「竹甲魚煮麵線」,滋味是非常的鮮美,後來大姐搬到台北,我們有機會出差也會買了帶去,讓他們嚐嚐家鄉的土產。 那天晚餐的桌上,外甥媳婦煮了「黑豆豉鯽魚」,我雖然已經回瓊林和婆婆一起用了晚餐,卻依然忍不住動筷子,而且夾到一顆脆脆的「魚子」,小兒子補習回來,我和他一起吃,便告訴他這魚的美味,因為是近海捕撈的特別的新鮮,是任教政大的鄉親學長李增博士大哥捕回來的,他說想起「鯽魚煮麵線」口水都會流,我們彼此在「鯽魚煮麵線」的鄉土料理裡沈醉,彷彿走入金門歷史的長廊,那種雖然貧瘠的歲月,金門這塊土地卻給了我們人文上、生態上豐厚的資源。 我還記得有一種叫鰣魚的海鮮,肉質特別的鮮美,因為姐夫是軍人,曾經調職馬祖,那裡的鰣魚特別的有名,記憶中他休假回來,曾經帶了一些回來和我們分享,我的小妹對於有刺的魚特別的沒有法子,於是我反而有機會多享受如此的人間美味,如果會吃魚的人都知道,鰣魚魚刺特別多,關於鰣魚,金門鄉間還流傳著一個巧媳婦的故事,有一位公公上菜市場買了一條鰣魚回來,交給媳婦烹煮,他有意考考自己的媳婦,所以把魚交給她之後,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不時往廚房瞧一瞧,當他看見媳婦拿刮刀將魚鱗刮下時,有些心疼;心想這媳婦真不知魚的寶貝在那裡?真是糟蹋了一條鰣魚。 結果,等到開飯時,只見媳婦端上來一條香噴噴、蒸好的鰣魚,讓這位當公公的心情為之一轉,雀躍得不得了!原來這位巧媳婦,是將滿含滋味、豐富油質的鰣魚魚鱗小心取下,再用線串好,放在處理好的魚上面一起蒸,所以所有的甜美味道、精華通通被留住,你說這是不是一位智慧與巧思兼具的能幹媳婦嗎? 記得對於廣告的創意,常是我所想要擷取的,像有個廣告就說有位結了婚的現代媳婦,上菜市場買魚,問商家有沒有賣「 仔魚」?商家說有,她說:「那幫我殺一條,內臟清一清」,這就好像歷史上有個皇帝,聽到百姓鬧飢荒,竟說:「沒有飯吃,為何不吃肉」一樣,我倒常買「 仔魚」,因為四年前腳因車禍右小腿二根骨頭都斷,大嫂及娘家的姐妹,便常為我熬燉大骨湯,或煮小魚干,聽說「 仔魚」對補充鈣質很有幫助,所以我每次都買個半斤,買來做各種料理,因為外甥唸幼稚園的雙胞胎也十分捧場哩! 最近偶而看民視的「家有日本妻」連續劇,劇中的日本妻有一次,煮白帶魚居然是連頭帶尾,沒有去除內臟就丟入鍋裡煮湯了,一般都是先處理好內臟,再拿來切塊煎、炸,所以她的做法,在劇中令大家不能接受。 女兒錞向來怕魚刺,所以她的最愛是鯧魚和白帶魚,因為這兩種魚,魚刺少;記得錞在韓國唸書時,我和姪女珍結伴去看她,我們是隨團去,導遊安排了一餐「皇帝宴」,從名稱就可以知道那是非常特別的宮廷宴席,但是滿滿的一桌菜,我卻無從下箸,因為口味都和我們不同,我還記得餐桌上也有一道金門的名產「黃魚」,不過韓式料理,是將魚醃過再來炸,吃起來我實在不習慣,果真是風情不同哩! 還有一種全身透明、軟滑的魚,一般叫「蜥定」,結婚前我不認識這種魚,嫁瓊林後,大嫂常會買來料理,只要鍋裡擱點油略煎,再加薑絲、醬油水煮,即非常的鮮美,後來在昔果山的海鮮城,掌廚的大師父,是把「蜥定」拿來裹麵粉油炸,吃起來外酥內軟,肉質非常鮮甜,想起來都覺得口齒生津,我上菜市場如果有機會遇上,都會買一些回來和家人分享、解饞;小女兒曾就和我可以共享如此人間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