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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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婦人週記》小婦人與蟑螂
我在廚房做飯,瞄到角落有隻蟑螂,「本能」的喊:「救命呀!老爺,有蟑螂」卻沒有任何「回應」。(對了,忘了告訴你:老公在我們家地位崇高,被我侍奉並尊稱為『老爺』,弱小女子我呢!當然就是『奴婢』啦!嗚:::) 五秒鐘之後,兒子慢條斯理的探頭來說:「媽咪!爸比不在家妳不用『叫』了」;言下之意是:麥擱假啊啦! 平日老公不在家若遇有蟑螂,我不是拿起拖鞋啪!宰牠個肚破腸流,就是捲起報紙刷!打牠個暈頭轉向,再丟到馬桶凌遲致死───只有老公在家時為了要表現我「小女人」氣質,摀著胸口故作驚惶「裝嬌弱」,還得連聲稱幸:「還好你在家:::」。好吧!既然被兒子「吐槽」了,那麼我就自己開鍘殺蟑了。 我為啥要在這上面「作文章」?這都要怪老公婚前無意的一句:「連蟑螂都不怕的女人太無趣了!」這算什麼大男人思考邏輯?我在心裡面「暗批」,卻仍裝模作樣地對著蟑螂尖叫給他看。看他笨拙地拿拖鞋追蟑螂的模樣實在太好笑,我摀著嘴不是因為太害怕會尖叫出來,而是怕自己不小心笑得太大聲「傷」了他,總得要忍很久才能按捺住想「出手」的衝動。 唉!各位看倌有所不知哪!那些兩性節目不是說:要讓男人有被需要的感覺!老公因為工作的緣故不能天天回家,在家時我又「賢慧」地想著他在外面打拚很辛苦就別再拿「小事」煩他,偏家裡平日裡也找不著稱得上「大事」的事兒勞煩他;那──把打蟑螂這等事兒「讓」給他做吧!如果連打蟑螂這等事都「使不上力」,那他會很「鬱卒」的。 老公從沒見過我追殺蟑螂時一臉的「窮兇惡極」模樣,更不曾看過我對蟑螂凌虐的手法有多兇殘;他還「憂心忡忡」(其實是沾沾自喜)地對朋友說:我老婆是個很嬌弱、很膽小的小女人,沒有我是不行的:::。好吧!就滿足他的大男人心理吧! 可是事情總有被「戳破」的時候。 那晚全家人在客廳看電視,兒子正餵養小鬥魚吃魚飼料;聽二哥說偶而也要抓點小蟲子餵食補充些蛋白質,小蟑螂和蚊子是不錯的選擇。此時「好死不死」有隻小蟑螂爬過,小兒子個性雖「悲天憫人」,但面對蟑螂這類「害蟲」早已被我教育成「除之而後快」絕不心軟了,他大喊:「媽咪!蟑螂!打!」我順手抄起拖鞋;大兒子也加入圍堵的行列,小蟑螂一命休矣!立即進了魚腹。 我和兒子們「擊掌」慶賀捕蟑行動成功,卻看見老公一臉驚愕:「啊?你們那樣殺蟑螂,恐怖死了!啊?你們根本不怕蟑螂嘛!」。 「噢!一下子忘了老公在家竟對他『視而不見』,殺蟑這等『神聖使命』都搶去『做掉』,這下他在家就更自嘆『沒用』了」我暗叫不妙。 「媽咪說如果爸比不在家看到蟑螂就要追殺,如果爸比在家就不可以跟爸比『搶』,要『讓』給爸比打蟑螂,要不然爸比連蟑螂都沒得打,心情就會很『鬱卒』,爸比剛才對不起哦!下次我看到比較大隻的蟑螂再『讓』給你打好了!」大兒子用無限「同情」的語氣說。 「嗯!爸比!我的也『讓』給你打」連小兒子也「慷慨」的說了。 我額頭上立即多了幾條黑線,觀察老公的表情,他抿著嘴不說話。「老爺!奴婢該死,搶了您的『差事』,下次絕對不敢了!」我皮著笑臉「安慰」老公。 「啍!你們還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根本不怕蟑螂?嘿!我早就知道了,我是陪你們玩哪!不過現在連蟑螂都不用打了,我在家好像沒什麼『功用』了嘛?」老公故作痛苦無奈狀。 「哇!超級宇宙世界無敵爸比你好奸詐哦!」兩個兒子撲向他爸比,老公一手抱一個外加趴在他背上的我,我們開始玩「爬樹」的遊戲;笑聲溢滿屋,我們看到了幸福對我們微笑的模樣。 親愛的,您為我們付出了愛,讓我們擁有希望和快樂,讓我們感到幸福和美好;這樣的「功用」就是超級宇宙世界無敵偉大的「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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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的故事》飲水思源
現在的我,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別人總以羨慕的眼光,或者帶點妒嫉的語調,說我怎會有那麼好的機會? 如果我不說,人家怎麼會明白,我是靠著當年的「救總清寒補助金」讀完高中的,我也是出身寒微,我完全沒有人家所謂的人事背景,我一路走來始終靠著自己的努力,二次就業都是憑藉自己的考試能力,但是,俗語常說:「飲水要思源」,當年如果沒有這些獎助學金的支援,我也沒有順利完成學業的空間。 最近新聞一直在報導張穎華想要讀國防管理學院法律系,卻只考上備取,幸好昨天(92.07.23.)的新聞,讓人感動又興奮!因為考上第一名的雷家佳,為了讓張穎華美夢成真,自己放棄了就學,把機會讓給了張穎華。 同事在看新聞時,說我二十多年前就很有遠見的進了軍校,我唸的是軍訓教官班,我記得那時受訓期間,每個月有一仟伍佰元的薪餉,我可以寄一仟元給在金門的老爸養家,後來么妹考上實踐家專,原來老爸因為負擔不起私立大學龐大的學費,想要讓么妹輟學工作,我心想自己馬上就要工作,就向老爸要求由我來負擔么妹的學費,么妹就學那年年底我就回金門當教官了。 再回想起唸國中時,我記得有一年,同時領了救總清寒補助金及聲寶等獎學金,共有新台幣九百五十元,而那時一學期學雜費只要二百五十元,我已為自己籌措了將近二年的學費,高中更是一路靠著這些獎助學金,才順利完成學業,如今我也常常告訴我的孩子,讀書時雖然不會賺錢,但是少花錢就是為父母節省經費,如果能唸好書領取獎學金,一方面得到肯定和鼓勵,一方面也可以減輕父母的負擔。 提起「飲水思源」,讓我感激和懷念唸小學的「美援品」,記得那時常有牛奶可喝,每天早上第二節下課都要派公差抬牛奶,我唸的是金城地區的國小,那時叫「示範中心」,後來改為「金城國小」,再改為如今的「中正國小」,那時學校沒有這樣多的校舍,但是有很多的活動空間,我還記得我們還有種菜的課程,大家在課餘一起種菜,一起挑水澆菜,一起觀察種子發芽、茁壯、長大,可以收成的那種喜悅是很叫人著迷的,如今想起那些場景,依然讓人快樂不已! 那時清寒的家庭也常有一起美援的救濟品,我記得有牛油(其實應該就是乳馬林),用來抹在麵包吃起來非常香,或是有鰻魚罐頭,還有一些美援的衣服,那個年代的金門小孩衣食都是十分的缺乏,所以有些舊衣也是讓人十分期待的,雖然美國人的尺寸都比我們大很多,但是勤儉的金門媽媽,都有雙巧手,很快的可以剪裁出合宜的衣服,讓我們有著如同新衣服一般的雀躍。 國中的營養早餐,對我來說,也是很深的回憶,那時早上常常急急忙忙去上學,而到了學校,每個教室都有一桶熱騰騰的鹹稀飯在等著我們,那樣的鐵碗風情,是青澀的孩子,青春期最好的營養,那時的家庭都沒有什麼油水,所以那一桶鹹稀飯,常是我們最深的依靠,有一層薄薄的油浮在上面,有一些豆干粒,有一些三層肉的肉丁,還有一些鹹菜干,還有金門的紅蔥頭炸得香香的,如果沒記錯,還有饅頭可配著吃,我現在想起還覺得,好想再吃一碗,那些日子,對於青春的孩子特別的溫暖。 前幾天地區辦基層特考,我到城中的考場去探班,在城中的校史館看到以前的校長唐與程先生,很多的回憶都回來了,我記得那時唐校長是城中草創時期第一任校長,他常說城中的風水是「地靈人傑」,如今印證一下校長的話,果然如是,因為放眼金門當今各行各業,機關、學校、團體、企業等,有許多城中傑出的校友,那時校長對於女生都比較照顧有加,男同學常會妒嫉的說校長偏心,其實在五○年代的金門,女孩子可以讀書的機會,非常的少,所以,如今回想起來,校長多給女生一些成長、發展的空間,也是很有遠見的,而我們姐妹比較幸運的是有一個頭腦開通的媽媽,我們才有機會一路一直往讀書的方向走。 唸高中的時候,我們也吃營養午餐,那時中午,就在教室用餐,常常把書桌拼起來當餐桌用,同學自己輪流當採買、監廚,讓同學們也有很多學習的空間,知道如何掌控菜色?如何支配有限的金錢?辦出可口的營養午餐;我那時唸的是男女合班,女生胃口較小,所以菜肴常會有剩,因此常常可以多分一些給隔壁桌的男同學,男生正當青春期,食量很大,那時金門的家庭普遍都很貧窮,在家裡都沒有什麼可吃,學校的伙食反而是最讓人期待的。我的成長、學習過程,受到政府很多照顧,因此,常常希望有機會,也能多多回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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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舊》女自衛隊憶往
古寧頭的戰場景點開發後,參觀的人也多了;阿兵哥也因戰事要訓練,撞球台也就沒人在打了。收起撞球台,父親再把房子重新隔間,全家人就住在一起了。那時的我又失業了,書也不能再去讀,撞球台也沒做,只得認命隨著父親去當小工人。早上起床,天還沒亮,大約五點鐘先去田裡澆菜,田離我們家很近,古寧頭的大門口還站兩個衛兵,所以沒有什麼好怕的。澆菜回來,吃過早飯就坐公車去金城工作,那時金城工作多,商家的店都重新蓋,父親承接了;北門的商店好多間,接著又承建舊金城一間國民住宅。在每天日曬、早出晚歸、拋頭露面下,我就不想再和父親去做小工了。先在家裡幫阿兵哥洗衣服,後來父親申請營業執照給我開店,從此又經商,這也是命中注定的吧!經商時不乏好笑的事,家裡買了黑白大電視機,本來是做生意要給客人看,沒想到村子裡買電視的人少,我們就好像開了電影院似的,樓梯都坐滿了大人小孩。每天六點鐘大家都會跑來看電視,坐滿了每一層樓梯階的人,連椅子也都被坐完了。連吃晚飯的椅子都沒得坐,父親、母親及奶奶都很高興,奶奶說放假嘛,開學就不會這樣多人了。果然如此,開學後就沒那麼多人了。只有兩位婆婆還是每晚都會來看這黑白的電視。有時候天氣不好,只有聲音沒有螢幕,她們也聽得很高興。天氣冷了,每天晚上看完電視要回去實在冷,也因喜歡電視,她們也就自己買一台電視看,省去每晚的寒夜路程;家裡也就變得較清靜,有椅子坐著吃飯了。但也很懷念人多的時候,古早人講「人的腳印會肥」家裡的黑白電視到現在還在喔!已經不能看了,只當著桌子用。 村裡有一位叫阿興的男孩子,那時只有廿多歲而已,每次單日打宣傳砲時他老兄很勇敢地爬到屋頂去看砲彈落到什麼地方,隔天早晨大約三點多就把砲彈殼和瓦片撿回來,那時鄉下都會有人來賣麥芽糖,這位賣麥芽糖的仁兄也會順便買砲彈碎殼和瓦片,再拿去金城打造菜刀的專賣店賣。如果價錢公道阿興就賣,他的生活費也就有著落了。砲彈落到海邊,海就有一個洞,等海水退了,只要拿兩個桶子到海裡抓魚。一個桶舀水,一個桶就可裝魚、蝦、螃蟹、蝦姑。現在蝦姑很少見了,這些算是好東西;如果落在民房那就苦了屋主;如果落到農田,作物受損,農人就沒有收成。家家戶戶都不喜歡單號的日子,只有阿興最喜歡看共匪打宣傳彈和撿砲彈賣,因為這些都是他生活的本錢。 我們的新房子有廿人的防空洞,村裡的阿海去台灣讀大學畢業,後來便回金門教書,單日他老兄特別怕,每晚六點準時到我家報到,全家人喔!有媽媽、太太、兒子及女兒,他們都五點多就吃飯,和阿兵哥一樣的用餐時間。來到我家時,我奶奶才在煮晚餐,家裡的防空洞是兩層的,父親自己在洞裡隔一層木板,這樣就算很多人也可以睡覺。冬暖夏涼的防空洞也是我奶奶午睡的「冷氣房」中午奶奶飯後就會到洞裡午休,這洞真是好啊!我一生中最敬愛的奶奶也在六年前以九十九歲的高齡蒙佛菩薩接引,榮登西方極樂世界。 民國六十六年元月一日,我和外子結婚,嫁到榜林村。公公曾經在碼頭工作,也被砲彈嚇壞了!聽說那一年到料羅港搶灘,一起工作的自衛隊員有三個人被砲彈炸死,唯有公公平安無事。據說當時公公忽然聞到一股很沉的香味,若有神助庇蔭地在砲火下逃過一劫。從此每逢單號,他老人家七點一定要到我們家門口的防空洞,在防空洞裡說故事。公公為人忠厚,和鄰居的梭伯母一定在防空洞等共匪的宣傳彈停止才敢回家。那時小姑、小叔年紀還小,也都一起到洞裡聽公公講古。六十七年女兒誕生了,每次到了單號,公公一定要婆婆抱著孫女和我一起到洞裡;怕小孩聽著砲聲會嚇到,一定要到洞裡。在防空洞裡要待上一小時,公公就講一些戲劇的故事,現在回憶起來,真是字字珠璣,都含著人生的智慧和做人的無上哲學。 我發現老人家沒讀什麼書,戲劇的故事講得很好,忠誠結義、情天薄海、齣齣勸人為善。公公也在八十三年往生了,現在還是很懷念著他老人家呢! 回想單打雙不打、躲防空洞、談天說地、聽老人家講古以及操槍、基本教練、打靶、課堂考試、參加閱兵的日子,晃如昨日、歷歷在目。如今的金門,是開島以來最太平盛世的好日子,過去的事情可以從老一輩的鄉紳口中聽到。但願大家珍惜當下,共同為金門的千秋萬世、瓜瓞綿延子民努力奮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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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金門史話》民伕隊的岸勤工作
張寶順先生回憶說:「早期金門養騾馬的人很多,在任務編組時,飼養騾馬者被編入騾馬隊,騾馬隊員除了一般任務外,需要運輸或馱運東西時就會被徵調。例如后浦中正堂的運動場填土工程,就動用到我們這些騾馬隊,我們金寧鄉的騾馬隊全被調去馱運紅土,我們在現在華僑之家那個地方取土,再運到運動場,記得經過門柱時都要非常小心。另有一次,水頭到賢厝的那條公路拓寬工程,不知為何也調動我們金寧鄉的騾馬隊,我們奉令去支援馱土填路。這些工作都是輪流替換的,一直到工程完工,工作才告一段落。」「還有一次,國軍突擊南日島凱旋歸來,因為突擊部隊的駐地在盤山,所以村指導員特別派盤山村的騾馬隊前往水頭,一面歡迎這群英雄的凱歸,同時協助馱運裝備行李,這趟任務其實很輕鬆,因為騾馬很多,而需要馱運的行李很少,馱運最多的東西是米袋。」 軍方遇有重要節日也召集民眾參加各種集會活動,以堅定反共抗俄信念。每逢各種集會暨慶祝會或紀念會,由防衛部策動民眾及各種戰時任務隊參加,每戶至少一人,並適時舉行化裝遊行,藉以提高人民對國家之認識,加強反共抗俄之情緒。 民防隊很重要的一次動員是東山島突擊傷亡官兵的救護。民國四十二年七月十七日國軍突擊東山島,由於各軍種之間的協調不好,結果造成嚴重的死傷,十八日艦隊回航,運回眾多受傷的官兵及死屍,緊急動員全島的擔架隊,實施緊急救護,運送傷兵,輕傷者抬送五三醫院診治,重傷需要後送台灣醫治者直接抬至五里埔(東西村)舊機場上飛機。這次救護任務參與者眾,惟因受訪者的紀錄尚未整理完竣,僅暫以數語來加以說明。 楊金柱先生回憶說:「任務隊做工,時而挖戰壕,時而挖散兵坑,時而挖線溝,時而挖池塘,時而開道路,時而挖坑種樹,還有環境衛生的整理,攏攏總總加起來,一年做工的時間就去掉了半年,儘管不是每年都有這樣多的工作,但連同出操訓練、重點節日的巡邏、演習及臨時的集合待命時間,平均每一年奉獻給國家的時間,絕對超過半年以上,這些工作都是義務的,沒有工錢可以領的,而且工具要自備,伙食還要自理。」 李天平先生回憶說:「任務隊的軍勤任務很多,民眾的勞役很重,今天叫做這裡,明天又叫那裡,每天都叫不停,民防隊根本沒有自己的時間,那時公差勤務都是隨他分配的,可能這裡幾個,那裡幾個。」 總之,這些工作都是強制征集,國家並沒有支付任何薪資,也沒有給予任何補貼。當時任務隊如同當兵,軍令當前一時也不能耽擱,稍有遲到,責罵一頓是免不了的,稍嚴重者即送關禁閉,上級更常以法辦加以恐嚇。做工是家常便飯的事,但「吃自已的粥,做公家的代誌(事)」,金門的百姓至今仍抱怨不已。 八、民伕隊的岸勤工作 任務隊的軍勤任務,還包括碼頭卸貨的工作。三十九年以後,台灣的運補物資源源而來,最主要的是部隊的軍需,如大米、麵粉、蔬菜、豬隻、雞鴨、煤炭及生活的日用品;構築工事所需的鋼筋、水泥也陸續運到。這時中共天天廣播要「攻打金門」、「血洗台灣」,國軍部隊忙於構築第一線工事和加強戰技操演,根本無暇於軍需的運補,於是將這項工作交付給任務隊,由任務隊組成民伕隊負責這項工作。 李清泉先生回憶說:「軍勤運輸工作主要就是擔任碼頭的搶運工作,搬運煤炭,米糧、彈藥:::等物質,有時在水頭,有時在料羅、新頭,那時是每個村莊輪流,每一位任務隊隊員都必須參加,每次一個星期,但是有錢人可以雇請人代理,沒錢者則必須親自前往。雇工是以次為單位,價碼則是以金仔計價,每次數兩。出任務時,每位隊員還要自備副食,早晚餐則回家吃自已。有一次(時間不記得了)本村的任務隊在料羅碼頭執行岸勤任務,在未獲告知下,船即緩緩啟動,原在船上出勤的隊員都趕緊跳入海中,不會游泳者還差點溺死,原來當時曾有謠言國軍準備從金門撤退,據傳撤退時要把金門的任務隊一併帶走。他們誤以為部隊要撤退,船要直接開往台灣,其實船是要開往烈嶼(小金門)運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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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君一席話
七月十四日下午二時,帶著質疑的心情走入縣府多媒體簡報室聽取「名作家」吳娟瑜小姐的演講「如何掌握有效的溝通方法」,雖然前一天在金湖國中已造成一場轟動,然而未嘗親眼所見、親耳聽到,總還是無法置信。報到時只覺異於平常的研習,尤其是按「姓氏」排列頗新鮮的,待一腳踏入會場,被那已然剩些許零星空位嚇到,再幾分鐘後,回頭一看,哇!座無虛席,可見此人魅力之大。主持人有趣的介紹方式倒更增添演說的精彩,她先讓我們將前後左右的人看一看,也許吳老師就坐在某人的四周,問題是:本來就有太多不認識的人啊!突然吳老師從禮堂幕後跳出來,引來一陣騷動,真是勁爆的出場方式啊! 她第一次來金門,才驚覺自己走遍大江南北,幾乎忘了未曾來過這裡。她首先要我們站起來,然後放音樂自顧自的扭動了起來,我們這群聽眾一則因為生疏,二則位子擁擠,最後竟用手打節拍來讓台上的她動得更起勁。太多形容詞可以用在她身上,「妙語如珠」、「手舞足蹈」、「生龍活虎」、「經驗豐富」,當然會場是「絕無冷場」、「笑聲不斷」,而這其來有自啊!首先,她的肢體動作多,每每用動作來加深大家的記憶,還要我們大家一起來。一開始,談到了「生存」、「生活」、「生命」在我們日子裡的比重,生存│吃、喝、拉、撒,只佔百分之二十,生活│日子裡的分享,應佔百分之三十,生命│日子裡的真心關懷則佔百分之五十,而我們不管居於哪個角色,「辛苦你了,謝謝你這麼顧家」應該常掛在嘴邊。 「回到生命的中心點」可以提醒我們怎麼處理問題會更好!一種方法是一個人站定位當做生命的中心點,而另一個人邊說邊背離中心點,當然口中振振有詞的是不滿、是抱怨,而處理方法是面對生命的中心點,邊走向中心點邊找出解題之道,這對任何人都極重要。當遇難題時,可先問「生命,此刻我該怎麼做會讓自己感到幸福呢?」來提醒自己;在來得及的時候及時道歉可以避免許多遺憾的發生;渴望成長的人要隨時學會「覺察」,調整自己,察言觀色;「看重」很重要,看重別人表示尊重他人,同時學會用眼神溝通。「利他導向」重於「自我導向」,也就是站在他的立場和他溝通,而溝通時肢體語言佔百分之五十五,語調佔百分之三十八,內容僅佔百分之七;溝通時首重信任(賴)(trust)關係的建立,同時學會用一+?,即同理心(跟著感覺走)加問句,也要學會用○+?,即肯定句加問句。四個溝通的要點:「找對時間」、「找對地方」、「找對人」、「說對的話」,而說話要注意「講出我的感覺(feeling)」、「說出我的需要(need)」,學會轉身「放下」,而不是「放棄」,可以試試「生命老實說」,找個對象,輪流說出三項對對方抱怨的事,再輪流說出三項感謝對方的事,這時,彼此之間會更拉近距離。二小時演說,滿是笑聲、掌聲、笑話、感人的話,其實這中間不少值得現代人的我們好好深思的,也許效果早在潛移默化之中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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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札記》現代「師說」
古有韓愈大談「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而今細看社會上之為人師表者實在是形形色色、良莠不齊,有所謂的「優良教師」,也有所謂的「不適任教師」,這也是老師人格的再現吧!(有人說過這麼一句名言:學生的表現是教師人格的再現。)而經師、人師何者為要?身教、言教何者為上?難道老師們不能試著走上「中庸之道」?因為社會上有著為人詬病之師,無怪乎師道之不尊,值得教育界思之、省之! 有一號老師特別有主見,有自我對教育的熱忱,而行事作風卻給人一種「剛愎自用」之感,於是乎漸走向曲高和寡,於是乎變成空有抱負卻難美夢成真。如果他肯紆尊降貴,如果他有雅量與人共商,或許是走向築夢踏實之路,實現自己,也成就他人,多好啊!有一號老師有本事、有實力,常是得理不饒人,於是乎人際關係淡薄,於是乎常心直口快,不知不覺中得罪人,也許他是無心之過,然則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的人不少,如果他能和緩一點,口氣不那麼咄咄逼人,也許事緩則圓,要做好一件事反而更有機會。 有一號老師每天精神緊繃,因為怕學生會出一丁點錯,因為怕旁人異樣眼光,於是乎,每天像打仗一樣,草木皆兵,於是乎,所有周遭的人對他敬而遠之,深怕一不注意成為導火線,如果他能夠稍微放鬆,放寬心胸,也許更能融入人群,也令自己、他人有個喘息的空間。有一號老師外強中乾,內外不一,說得頭頭是道的另一頭卻是情緒化的作為,靠著學生的表現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而學生實際學到的只是老師同情似的施與,這號老師做的是絕大部分學生該做的重點工作,學生實際做的是極少數「插手」的工作,如果他能實際一點,如果他肯花心思耐心教導學生,所獲得的或許不是光鮮亮麗的成績而是學生紮實的習得,那多有價值啊! 有一號老師給人能力十足的假象,實則只是大家看走眼的對象,他好面子,不敢說不,不會拒絕能力以外的事,於是乎,自己累得半死,卻未見有多大的成效,只是不斷的以時間換取空間,如果他勇敢一點,如果他機敏一點,如果他識時務,他會教得比較快樂。有一號老師整天渾渾噩噩,得過且過,只要學生不出亂子,什麼都好商量,他看似好好先生,可在教學上卻絲毫看不出進展,如果他積極些、認真點,也許會受到更多人的尊重,而不是別人打哈哈,不予置評。有一號老師以「嚴」出名,學生的表現不如師意則嚴罰,作業沒寫換來更多作業,說髒話換來沒有同學與之交談,抄抄抄,打打打、哭哭哭,檢舉檢舉檢舉,多可怕啊!人心不得不變,如果他知道學生和老師一樣也有個別差異,如果他的容忍度高一點,是不是想辦法改變如此緊張的氣氛,讓彼此學會互相尊重呢? 有一號老師贏得上級的稱讚,獲得同仁的一致好評,再得到學生的掌聲,他處事圓融,不偏不倚,他能夠以智慧讓難題迎刃而解,他也有足夠的勇氣突破未知的困境,他是個良師,他是個益友,他不僅獨善其身,他且可兼善天下,多麼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啊!有一號老師懷抱理想,空有一身抱負,卻苦無實現的機會,於是變成光說不練,於是以懷才不遇之心,行不務實際之實,這又與個人的處事特質有關,因為「不會做人」啊! 教師是樹人的工作,有人桃李滿天下,有人則成了「誤人子弟」之師,有人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但有何良方可以讓我們的教育體制更健全,不為外人所詬病呢?恐怕是個大難題,來效法前人「一日三省吾身」吧!或許會對自己的待人接物、進退之間有所體悟,也許一直「自以為是」的老師會發現自己太主觀了,也許一直默默奉獻的老師會聽到掌聲響起,從學生、家長、同事的身上與眼神中,不難看到自己究竟站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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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的故事》菊秋媽媽
她一直認為:她一定不是爸爸親生的。 從小,爸爸未曾給她過一絲屬於父親的溫暖。他不常回家來,即使回來卻常動不動對她咆哮甚至拳腳相加。 只有媽媽疼她、護她、惜她。 「妳爸和妳媽年齡相差那麼多,妳一定不是他親生的,說不定妳是妳媽帶過來的『拖油瓶』」。有人這麼告訴她。 年輕的寡婦為了生活,帶著「拖油瓶」改嫁年紀大的「老芋仔」:::: 村子裡也有這樣的例子。 「媽媽這是真的嗎?」的確;她和爸媽長得一點兒都不像。媽媽總否認,她疑惑著::::。 她竟是開始恨起媽媽了,恨她為什麼要嫁給年紀相差這麼大的男人,讓她受嘲笑,而媽媽總溫柔地對待她的無理取鬧,偏她更恨起她這樣的包容。 唸大學起,她到台北唸書住到外面,總以功課忙為由連信都少寄回家了。而媽媽卻終日坐在縫紉機前工作幫她攢學費;她那貴死人的私立大學的學費不是爸爸那點退休俸供得起的。 大陸開放探親那年,媽媽生病死了,她收到訊息時正沒日沒夜地趕著研究所的畢業論文,炎炎夏日,她分不清滴落紙上的是汗?是淚?想到媽媽的好,她忽地覺得跌入冰窖,哭得多次昏厥,但這一切都已太遲! 媽媽死後,隔年爸爸就回大陸探親。 那個自稱叫二哥的人來信:「爸病了,說什麼都不肯留在這兒看醫生調養,說是放心不下在台灣的妳,我們受限於法令沒法送他過去,妳來接他到台灣去吧!」 「啍!叫你那些大陸的兒子女兒們侍候你就好,回來幹嘛?」她不情願地到了長沙。 來接她的是她所謂的大哥和三姐;這是先前就連絡好的。 「也沒說長個什麼樣,誰認得誰啊!」她一肚子氣。 出口處出現了一男一女,當三人目光相觸,那女的立刻哭著撲來抱住她。她也哭了:「這真的是我的兄姐錯不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三個人長得一個模子樣啊! 「那││我到底是誰生的」?算算年紀,大哥和媽媽只相差六歲,她迷惑了。 「那年我跟著部隊到台灣,一去半年音訊全無,妳親媽把妳兄姐們托給妳姥姥照顧,懷著快臨盆的妳到台灣找我,在台灣遇上了妳媽媽,那時她才十四歲,也是逃難來的,父母家人全死了,連塊草蓆都買不起葬父母,妳親媽看她可憐拿出妳姥姥給她唯一的一塊金子幫她葬了父母,她竟就不肯走了。 後來妳親媽找到我,妳親媽生下妳不到半個月就產後失調死了,我想念妳親媽,竟討厭起妳這丫頭,總認為是妳的出生害死妳親媽的,我愈想妳親媽就愈討厭妳,偏妳愈大長得愈像妳親媽;後來我就乾脆少回家。 之前妳媽媽管我叫姐夫,我在部隊裡是她一直照顧著妳。妳五歲那年我要她找個好人家嫁,她竟哭著說如果我逼她嫁人,她就要一頭撞死,後來我才知道她在妳親媽死前立了誓:要照顧我們父女倆一輩子。 她疼妳疼到骨子裡去,甚至為了妳不願生一個自己的孩子,說是怕自己會因為偏心而少疼愛妳。她跟著我吃苦又受妳這丫頭忤逆,真的是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她死後孤伶伶葬在台灣,我想著如果我這病真的好不了,那我也得回到台灣葬在她身邊陪她,我真的欠她太多了,只有死後能補償報答她。妳的兄姐們都對這未見過面的菊秋媽媽心生感激也能體諒我的用心,倒是妳這死丫頭有沒有良心!::::」爸爸說得老淚縱橫,兄姐、嫂子、姪兒女們也哭了,她的腦裡一片紛亂,什麼都不能想了::::。 後記:這是我的朋友阿桂的故事。前年秋天阿桂的父親過世,她把父親和菊秋媽媽的骨灰一起帶回長沙安葬。至於親生媽媽的骨灰因年代久遠已無法取回,但阿桂相信親媽媽在天之靈會贊同她的做法的。可敬的菊秋媽媽,令人動容的感恩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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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舊》女自衛隊憶往
小時候每戶人家都發有一支槍;槍是老舊式的,槍管很長。那時父親是位水泥師父,家中又務農,早晨四點多鐘父親就要先到田裡處理農事;吃過早飯再去做水泥工。父親年輕力壯,為了一家人溫飽及子女就學不怕苦,一天工作十幾個鐘頭。當時村公所及戰鬥村警員規定,父親發的那支槍常常要擦,要保養好,不能讓他生鏽麻膛,父親每天早出晚歸,哪有時間去管他呢? 那時候我只有十一歲,因為環境的關係,沒有上學讀書。父親買回撞球台要我「看」,那時候流行撞球,阿兵哥沒有什麼娛樂,只有撞球和看電影,我只得乖乖地在家看撞球台!那支老舊的槍也由我這個小女孩保管、擦拭。每月都要擦好幾次,固定時間交回村公所檢查後再發回來保管。一年一年很快地過去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也要參加自衛隊的訓練了。元宵節後不久就準備接受訓練,不是就學中的孩子,滿十八歲就要接受自衛隊的訓練呢!每年受訓時間約兩星期,第一次受訓練的女孩都很怕,因為也要出操練槍,操槍時,教官大多是請軍官和士兵,請他們來教課,教課時教官會叫一個人一個人做動作,有時也要趴下,女孩子齊驚呼「這樣子不太好啊!」但教官說如果沒操練好,當有敵人攻打過來,怎麼自衛和保護呢?大家也只得乖乖的接受了。 第二天是聽課,授完課程還要考試,我們書都沒讀多少,也很怕考試,因為很少寫字,甚至連自己的姓名都寫不出來。真是好笑啊,大家亂寫一通,後來教官只好叫我們看戶口名簿寫下姓名。若是考是非題還好,如要用寫的大家都沒辦法!只恨沒機會接受教育。 長官還不定期叫我們去閱兵,閱兵時如果長官是「老胡仔」,在台下的自衛隊員就要站很久。長官滔滔不絕總是說個不停,三不五時叫去打靶,有次真好笑,每人發五顆子彈,打完靶就去看靶紙上有幾個子彈洞,奇怪的是我的靶紙上有六個洞,教官就問為何多來一個子彈呢,這可能是別人家射過來的,教官也笑了。回家後肩膀又紅又黑青,要疼痛好多天才能好起來,每次打靶都會痛,要貼上藥布才好得快,真是無可奈何、辛苦難當啊!那時候公家又沒有給飯吃,也沒有津貼可拿,女孩子要是還沒嫁人就要每年練習,操兵;男孩子則是一直訓練到五十五歲才能退下來。當時的老百姓生活都很苦,訓練要求嚴格,沒人敢說不去,再苦再不甘也得忍著接受自衛隊的訓練。 還有我們林厝的農地重劃後,有規劃好的道路,因是田園就有規定每個月要壯丁去整理、除草兩次,父親都很忙,這樣的工作還是由小女孩我去代理。農家的孩子真辛苦,一有了收成便要很早去採收;玉米成熟時,母親四點多鐘便叫起全家人總動員。姊弟六人加上母親共七人,一千多栽的玉米很快就摘完,用手推車推回家的時候才早晨六點鐘,鄰居剛準備出發,看了我們全家在回家的路上便問「這麼早就要回去啊?」大家一起說「一千多栽的玉米我們已經摘完了」鄰居都說讚喔!回家後梳洗完畢,吃過早餐還要看球台呢! 那時候我自己一個人看家裡的撞球台,有時候客人只有一個,就自己和客人打球。我還很小,矮小子一個要拿著小板凳墊腳,不然就打不到球。我家很大,是國民住宅,自己一個人睡在這大房子。有位鄰居的阿婆,他有兩個兒子都在外面工作,沒有回家過夜;一個人不敢在家睡,因那時候共匪會單打宣傳彈,阿婆的兒子,一位在北山的戲班演戲,一位在碼頭做工作,都沒有回家過夜。阿婆知道我一人獨住這樣大的房子,就告訴我母親說要和我一起睡,母親也就答應了。每晚很早阿婆就來報到,我就叫他先去睡。有時老人家還不想睡時就陪我看撞球台;有時老人家累了便很早就去睡。等我「看」完了球台要去睡時,老人家已發出呼呼的打鼾聲。睡了一下子大約兩點多鐘,阿兵哥買菜的大卡車都要從我們這條大馬路經過,老阿婆已經睡飽了,就一直想談天說地了。常常是他講他的,我睡我的。四點多鐘又是單打的砲彈聲響了,我很是害怕就把頭鑽進被子裡,那時候常想「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不知還要過多久呢?」也常問為什麼要這樣打來又打去呢?阿婆和我睡好多年,我也和他老人家學會很多事,老人真是寶貝啊!他的兒子娶媳婦後,也就回自己的家睡,和自己的兒子媳婦作伴了,我為他高興、為他祝福呢!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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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金門史話》戰時任務隊的編組與動員
陳增堅先生回憶說:「婦女隊也有勞軍活動,遇有民俗節日如春節、端午節、中秋節及慶典節日,婦女隊就要參與勞軍活動,或到醫院慰問傷患,或到軍營縫補、洗滌軍衣,或表演歌舞。早期從婦女隊中挑選一些較有知識,或具有歌唱才華者,稍加訓練後,來從事歌唱舞蹈表演。」「早期百姓比較保守,一般家長對女兒從事歌舞表演,雖心生反感,內心不太能夠接受,但也無法阻止,因為政府這樣規定,誰敢抗議呢?政府要求這樣做,不做也不行,如果你不依命令行事,政府就會處罰。百姓最初是有些不習慣,但日子久了,也就無所謂了,所謂習慣成自然嘛!」 張奇才先生回憶說:「特定的節日,婦女隊要勞軍,主要是幫軍人洗滌、縫補衣服,有歌藝才華者派去表演歌舞。護路隊平時即負責道路維護,早期道路都未舖設柏油,每到雨季,出勤維修馬路的次數非常頻繁。任務隊(民防隊)則派去構工,記得三十九年初,我父親因為會建築,就被派去構築工事,家裡的生活立時陷入困境,還好那時學校有一段時間停辦,我在家幫母親賣糕餅,那時所賣的糕餅有「豆包仔粿」、鹹年糕、甜年糕等,才渡過這段艱辛困苦的時期。」 陳永財先生回憶說:「古寧頭戰後,全島的及齡男子全部納入編組,稱為任務隊,那時候的任務隊(後改稱民防隊)除了接受訓練以外,還要參加很多的勞役,例如開築馬路。國軍駐守之前,金門的道路很少,而且大都是一些羊腸小道;國軍來了之後,除了利用部隊開築金門的多條主要幹道之外,也利用民防隊開通了許多支道,例如我父親就曾參加構築漁村至湖前,湖前至新頭、赤后的道路,那時候的工具非常簡陋,只有鋤頭和畚箕,所以進度很慢,施工的時間很長。」 楊金柱先生回憶說:「任務隊還要負責道路的維護,尤其是雨天之後,路基受到大雨沖刷,要立即填土,以利車輛通行。其實古寧頭戰後,本村的任務隊還協助部隊構築湖下村通往西浦頭的一條道路,這條道路目前已廢棄,當時是預備提供戰車使用的。政府大大小小的工程都要動用到任務隊,例如后浦城隍廟附近(紅大場)有一座小土丘,還蠻高的,政府要利用那塊地,於是就動用民防隊將它剷平,騾馬隊就被派去馱運廢土,當時工程都是限期完成的,軍令急如火,片刻都不得停。」 張寶順先生回憶說:「早期金門養騾馬的人很多,在任務編組時,飼養騾馬者被編入騾馬隊,騾馬隊員除了一般任務外,需要運輸或馱運東西時就會被徵調。例如后浦中正堂的運動場填土工程,就動用到我們這些騾馬隊,我們金寧鄉的騾馬隊全被調去馱運紅土,我們在現在華僑之家那個地方取土,再運到運動場,記得經過門柱時都要非常小心。另有一次,水頭到賢厝的那條公路拓寬工程,不知為何也調動我們金寧鄉的騾馬隊,我們奉令去支援馱土填路。這些工作都是輪流替換的,一直到工程完工,工作才告一段落。」「還有一次,國軍突擊南日島凱旋歸來,因為突擊部隊的駐地在盤山,所以村指導員特別派盤山村的騾馬隊前往水頭,一面歡迎這群英雄的凱歸,同時協助馱運裝備行李,這趟任務其實很輕鬆,因為騾馬很多,而需要馱運的行李很少,馱運最多的東西是米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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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生態筆記》驍勇善戰的慈父-中斑
許多人喜歡看著魚兒在水缸中悠然自得的模樣,特別是在自己學會游泳之後,更嚮往悠游水中的樂趣。因為水的浮力,讓人擺脫重力的束縛,而晶瑩剔透的水牆則擋住了世間的吵雜聲。在水中你可以恣意的擺動身軀,是一種透過對抗水的阻力而獲得的自由。 記得小學時代,沒有像現在一樣,有所謂的「水族館」。通常是以一個玻璃空罐,到水塘裡撈幾條魚,就成了DIY的魚缸。不過這類的魚缸,生命期大都很難撐過三天;這類魚缸中最常見的分子則是大肚魚。而另一種色彩艷麗、魚鰭曼妙的中斑,可稱得上是「金魚」;至少日本統治台灣時,就稱牠為「台灣金魚」。在當時,如果能養一尾中斑,可就羨煞班上其他同學。多年之後,筆者在台灣的水族館發現了牠的蹤跡,水族館管牠叫做「彩兔」或蓋斑鬥魚,牠的身形令人感到格外親切與懷念。 中斑的學名是Macropodus opercularis,分類上屬於鱸魚目鬥魚科,在台灣是屬於稀有保育動物,在金門野地裡也漸漸失去牠的蹤跡。中斑的體型呈橢圓、側面扁,口小而下頜突出,利於咬合,是屬於攻擊性較強的魚類。牠的身體灰綠色,體側則有10條左右的藍綠色橫帶,橫帶之間為淺紅色。頭部由吻端至鰓蓋有一藍黑色紋,鰓蓋後上方有一暗綠色圓斑,周圍為黃色,因此被稱為「蓋斑」鬥魚。不過蓋斑鬥魚的體色,會隨著不同的水溫、環境而有明顯的改變。 說起牠那多樣的鰭,讓牠贏得西方人的「天使魚」封號。背鰭的第3、4根軟條,臀鰭的第6、7根軟條,腹鰭之第1根軟條,以及尾鰭的上下葉均延伸為細長的滾邊;尤其以腹鰭更延長像似拖著兩根藍色彩帶。雄的中斑魚,尾鰭呈叉形;而雌的中斑,尾鰭則略顯凹形。主要棲息於河溝、池沼等水草茂盛的靜水域中;過去在島上,中斑廣泛棲息於田野間的小池塘、村莊外的水池等。但近幾年來,除了水塘漸漸枯竭、農地開發為住宅、農藥毒殺等,野生的中斑已經日漸消失。 由於中斑魚具有特殊的「迷器」,所以即使在溶氧量低的水域中,牠也能靠著把頭抬出水面來幫助呼吸。曾經養過中斑的讀者,一定會覺得中斑是一種非常容易飼養的魚類,不需要太多裝備,就可以讓牠生存的很好。另外,中斑在野外以昆蟲為主食,具有特定的攻擊性,讀者可以由家中飼養的中斑理解;中斑會從水中一躍而出,捕捉水面上的小昆蟲。不過中斑往往因此躍出魚缸,若碰巧主人不在家,可能就會因此喪命。 讀者可別以為中斑會隨時隨地的展示牠美麗的裝扮。當兩條中斑不期而遇時,這兩條中斑就會像剛點亮的燈泡,慢慢炙熱明亮起來。就在一瞬間,中斑會將牠的魚鰭打開,快到會讓你誤以為你聽到如扇子被打開時的聲音。接著你就看到牠們繞著彼此打轉,同時瘋狂的跳起舞來。不過,與其說是跳舞,不如說這是牠們千百年來的表演,就像原始部落流傳下來的戰鬥舞或求偶舞。在此不確定是求偶舞或戰鬥舞,是因為中斑的雌雄難以分辨。因此一開始你並無法區分出,牠們究竟會拚個你死我活,還是熱情的擁抱結為連理。當兩條中斑相遇時,一定先是列甲展兵,用盡心思把自己身上最鮮亮的斑紋以及最瑰麗魚鰭展開。先是自我吹噓一番,硬是要將對方比下去。 如果其中一隻是雌魚,而雌魚也被對方打動,接下來就可以看到雌魚收起牠的魚鰭,嬌小而緩慢的游近雄魚,與先前劍拔弩張的樣子完全不同。而雄魚在繁殖期間,會不斷的在水面上吐出氣泡,築起「空中閣樓」,並且換上五彩繽紛的新妝。雄魚會邀請被「釣」到的雌魚,到達自己閣樓的下方,並跳起「迷幻之舞」。雄魚永遠以最美麗的一側圍繞著雌魚打轉,而且決不多瞧雌魚的兩側一眼,否則一場腥風血雨的殺戮就會因誤會而展開(註:在魚類的社會中,張開兩側魚鰭通常代表著示威或敵意,同時看到對方兩側的魚鰭,會把對方當作是惡意的挑釁。)雄魚在迷住雌魚後,會踩著溫柔的小慢曲緩慢起舞,雌魚則像似被催眠的模樣,在圓圈的中心點深情款款的望著雄魚。兩者間的距離越跳越近,突然之間雄魚會用自己的身體將雌魚包裹並扳倒,精子與卵同時射出,完成傳宗接代的工作。 完成傳宗接代的工作之後,雌魚會處於迷流狀態,不過這時雄魚可忙了!雄魚得開始將密度比水大的受精卵,一顆一顆用自己的嘴巴收集起來,並將它們吐到自己所構築的空中閣樓中。這件工作得在卵下沉至底部泥地前完成,否則透明的卵混進泥地後將難以分辨。另外,如果雄魚在雌魚清醒前未能完成工作,雌魚則會把搶到的魚卵吃掉。這樣的受精、集卵的過程,大概重複著5~10次,直到雌魚醒來為止。不過從此,雄魚就不許雌魚靠近半步。所有築巢、教子的工作都是由雄魚負責的。 此外,如果兩條同性的成年中斑相遇時,兩方先是如同三國時代諸葛亮對周瑜的「陣前罵戰」,各自吹噓一番,長自己士氣、滅他人威風,目的無非是希望能不戰而屈敵之兵。一但雙方都不肯退讓時,只要任何一方開戰,這場「生死之爭」在沒有外力干涉下,非得戰到一方橫屍缸底不可。關於中斑的這股狠勁,畢竟是自然法則,就像牠那曼妙的求偶舞與血脈賁張的戰舞,都源自千萬年前的演化結果。非如原始部落的舞蹈,乃是千百年進化與刻意保存的文化結果。 中斑魚是許多讀者的童年記憶,但也許未曾如此深入的理解或觀察過牠們。對於這種魚類的行為越是了解,就越不希望牠們的棲地一日一日的消失。關於金門本地的中斑(蓋斑鬥魚),全球的分部也僅限於長江以南、四川和雲南以東,並只涵蓋到中南半島北端及台灣少數區域。並且這些地方的蓋斑鬥魚,在外型也有所區別。對於金門的中斑係屬哪一種類,或許得先保留牠們的生態,才能解開這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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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的故事》我的舅舅
我對舅舅開始有記憶,已是弟弟出生以後的事了。 弟弟從小就很聰明,還未上幼稚園,就已把字典裡的字會了大半了!大家叫「天才」、「神童」,表哥帶著他看電影時,他會自動把螢幕上的台詞念給表哥聽,不識字的外婆也會要他讀報、講新聞!村子的人都說神奇,也怪不得舅舅會如此疼他了。 記憶裡,那時的舅舅是可怕的!他不苟言笑,說話好似在審問犯人,有事沒事就把你叫到面前訓勉一頓,我們表、親姊妹都怕他!看到他總避得遠遠的,只有一個人例外,和舅舅好得不得了,舅舅的朋友來金門玩,他一定是個小跟班,他,就是弟弟,舅舅好疼弟弟,弟弟也讓舅舅好有面子,他們叔姪二人親得不得了,我雖然怕舅舅,卻又羨慕弟弟極了! 一直到我上了國中,也不知是弟弟「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抑或是我終於開竅了?弟弟的識字功夫在小學變得毫不起眼,舅舅也就不常帶弟弟出去「見識場面」了,反而對我開始比較好,舅舅在法院當檢察官,每年都會買禮物,送給我,送的禮物可都是高檔貨哩!舉凡隨身聽、電子辭典、有聲書:::,這個時期的舅舅對我而言親切多了。 舅舅每年過年都會回來,雖然對舅舅有一點恐懼感,但我們又很期待他回來,因為每次他回來,就會買很多鞭炮給我們放,還會天天帶我們去吃「剉冰」,我們會一起貼春聯,一起去逛街,最重要的是,舅舅的紅包總是最有「份量」的!每次收到舅舅的紅包總是令我們樂不可支哩! 談到舅舅,就不能不提舅舅輝煌的求學生涯紀錄,小時候,舅舅的成績並不突出,但那時候他就已展露出精明的商業頭腦,他常會到商店買一盒餅干,再將餅干盒拆開成一塊一塊賣給同學,或者是買一整盒「抽抽樂」(有一張讓人抽的紙,和一盒吃的),帶到學校給同學抽,因此那時舅舅就是個小財主嘍! 上了高中後,舅舅努力的讀書,家裡的人從不知道他讀到多晚?因為家人已就寢時舅舅在讀書了,大家起床後舅舅還是在讀書!舅舅史地方面尤其出色,幾乎已到倒背如流了,大學聯考填志願時,舅舅不想再「背」了,他選填了經濟、企管:::等科系,最後才填了一個法律,想不到最後還是無法與「背」脫離關係,上了法律系,不過也因而讓舅舅展露了這方面的長才,在學生時代就拿到了檢察官資格,甚至一路讀到了法學博士,當年獨自一人離鄉背井到台灣求學的歷程,已成了我們最佳的模範了。 後來,舅舅考到汽車駕駛執照,來金門練習開車,我們幾個小蘿蔔頭陪著舅舅練習!舅舅的駕駛技術實在令人「印象深刻」,還好金門路直車少,否則恐怕要塞個好幾個路口了,想不到,暑假時,我們全家人到台灣玩,舅舅開車到機場接我們,原本還提心吊膽的,才發現舅舅的駕駛技術已大有進步,開得很順手了呢!在台北市的車潮中通行無阻,真令我們對他另眼相看! 在事業上有了成就,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每回舅舅回來,村子裡的人也就對舅舅的婚事感到好奇,一連串的「逼婚」讓舅舅有些招架不住,身為獨子,「傳香火」的事使他倍感壓力!許多人都幫舅舅介紹對象,安排了無數次的相親,但「不來電」就是不來電,一點辦法也沒有,外婆想抱孩子的心,鄰人關切的眼神,讓舅舅連要回金門,都顯得焦慮不安了! 幸好月老並未忘了替舅舅牽紅線,娶了一個又漂亮又能幹的舅媽,這是我們家族最感高興的事了!舅舅的婚禮在台北舉行,親朋好友來自四面八方齊聚一堂,開心極了!更令人感到興奮的是,舅舅和舅媽很快的為我們帶來了可愛的小表妹││優優,優優的誕生讓這個家族增添了更多的歡樂氣氛,舅舅「有女萬事足」,現在不但脾氣變得很好,也當了一個幸福的「超級奶爸」呢! 今年寒假,到宜蘭參加活動,舅舅親自到機場接我,還帶我去坐火車,幫我買火車票,又因為我的皮夾被扒走了,趕緊幫我想辦法,這學期在台北參加扶少地區年會,也麻煩了舅舅一家的照顧,還替十點多未歸的我著急,實在不好意思!僅用我青澀的文章表達對舅舅的敬意與感激,更希望舅舅一家幸福快樂、小優優平安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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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官實習日記》實習新鮮事
實習邁入第二個星期,新鮮事還是不斷發生。 新鮮事之一│兒童不宜 「你還吃的下飯啊?」跟我在同一個派出所實習的同學裕恒問。 「為什麼吃不下?」小雯子回答。 「你不覺得剛剛那屍體的味道很重,下次如果還有機會去看這種事一定要記得戴口罩。」 「拜託,不要在飯桌上提這種話題好不好。雖然我心裡有點怕怕的,不過還好沒有看見屍體解剖的畫面。」 這個開場白很聳動吧,沒錯,不要懷疑,我們去殯儀館看法醫驗屍。看過台灣靈異事件吧!覺得楊日松很厲害對不對。知道聞名全球的鑑識科學專家李昌鈺博士嗎?之前當我看「神探李昌鈺」這本書時,就對書中引人入勝的情節描敘著迷不已,更把李昌鈺博士奉為偶像。這次是我第一次接觸到鑑識現場,還是驗屍現場,心中的感覺是興奮、刺激,但難免有點發毛。 某報訊(記者陳小雯)「昨天在中和發生一起死亡案件,死者年約二十多歲,昨天早上九點多被父親發現陳屍房中。房中無打鬥痕跡,身上無明顯外傷。家屬表示,死者生前從事電腦繪圖工作,有心臟方面的疾病,最近曾向父親提過頭痛、身體不舒服,警方由現場情況研判應是自然死亡,目前全案正由警方深入調查中。」 由於死因不明,因此需要檢警雙方會同法醫勘驗,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我是一定不會錯過的啦,說什麼也要跟,學長也很好心的帶我們去。 雖然心中充滿好奇,但小雯子打從出娘始頭一次去殯儀館,而且又是要看法醫驗屍,心裡真的有點發毛。出發前熱心的學長們傳授了一大堆護身秘笈。 秘笈一:出發前在路邊摘一片樹葉放在口袋,回程時再把樹葉丟掉。 秘笈二:回程時不要直接回派出所,先去便利商店買東西或在外面繞繞再回派出所。 秘笈三:帶一張符在身上,回派出所的時候把符放在杯子燒掉,加點水把手洗一洗。 寧可信其有,保命為上,小雯子遵命照辦。到了台北殯儀館,在那裡等待的時間還頗難熬,因為裕恒告訴我一些禁忌。 禁忌一:不要亂坐。 禁忌二:不要亂想,不要亂看。 害我站到腿痠想找個地方坐也不敢,只能站在一旁乖乖的等。 漫長的等待後,從漆黑閃亮的轎車上下來的應該就是檢察官和法官了吧!和木村拓哉主演的HERO裡檢察官出場的方式好像。 就要開始驗屍了,葬儀社的人員將死者從外面推進驗屍室,打開屍袋,一陣味道襲來,我和裕恒連忙往外退不敢靠太近,以爭取一點新鮮空氣。 重頭戲登場,法醫要開始驗屍了。戴著手套的法醫先仔細檢查死者的頭部,也撥開頭髮觀看死者的頭皮,我想應該是要檢查頭部有無受到撞擊吧。接著撥開眼瞼又用手指按壓死者的眼眶周圍,並打開嘴巴檢查口腔牙齒。 頭部及臉部檢查完後,接著檢查四肢,看死者的四肢有無明顯外傷。 接下來法醫仔細按壓死者的胸腔及腹腔,最後又檢查死者的背部,死者的背部及肩膀已出現一大片屍斑。檢查的過程大約五至十分鐘,過程中小雯子睜大眼睛全程觀看一刻都不放過,因為機會難得要好好把握,說不定以後從事內勤工作,就很少有這種機會了。 最後法醫研判死者應該是死於心臟衰竭。 這次的台北殯儀館驗屍之行,實在是實習過程裡難忘的一次經驗。 新鮮事之二│查勤的大哥不要那麼酷嘛 在派出所裡常會有分局的巡官或組長來查勤,看派出所的勤務有無落實。今天又有一位長官來查勤了,這次這位來頭好像不小,學長說他是台北縣警察局的督察。督察耶!光聽名稱就拉風到充滿官僚氣習。他來查勤的時候我和裕恒正好去休閒小站訂了一大堆飲料要請學長喝,學長看到我們提了好幾袋飲料馬上用眼神示意我們拿一杯請大督察喝,兩位馬屁精怎敢抗命,馬上拿了一杯老人家應該都會喜歡的洛神茶連忙奉上。 馬屁精裕恒和督察第一次交鋒。 「學長請喝飲料。」以十足恭敬的態度雙手奉上。 「不用了。」大人非常的酷。 「今天派出所的績效如何?」大人問話了哦!機靈的裕恒馬上一個閃身看了一下旁邊白板的績效統計表。 「嗯,今天尋獲一輛機車。」裕恒連忙回話。督察大人接著不理裕恒走到值班台。 「你呼叫一下151、152、159A、159B各線的巡邏人員,看他們現在的位置在哪裡,為什麼剛才我去查勤他們都沒有在位置上。」大人開始查勤。學長連忙照做。 「150呼叫159,159聽到請回答。」 在派出所裡使用無線對講機時,值班台和各條巡邏線都會有不同的代號,使用對講機時都用代號稱呼。像在員山派出所裡,值班台的代號是150,而三條巡邏線的代號分別是151、152、159。如果你現在的勤務是151這條線的巡邏,那你的無線對講機的代號就是151,有人呼叫151就是在呼叫你。如果你現在的勤務是值班,有人呼叫150,別懷疑,趕快拿起無線對講機回答吧。 「159收到,請問什麼事。」巡邏線上的學長回答了。 「請問151現在的位置在哪裡?」 「連城路166號」 一一呼叫完畢後,這位酷酷的督察大人就頭也不回的走出派出所。隔天這位酷酷的督察又來查勤了,這次換馬屁精二號小雯子出馬。有了昨天的經驗,小雯子這次只倒了一杯白開水,恭敬的雙手奉上,貫徹侯文詠的PMPMP(拚命拍馬屁)哲學。 「學長請喝茶。」這次這位督察大人沒有拒絕,接過去喝了一口。 「耶!果然還是區區小人在下魅力比較夠。」小雯子自我得意中。 「你們這次實習多久?」大人又問話了。 「一個月。」小雯兒連忙回答。 「那實習的項目主要是什麼。」 「我們今年是實習基層員警的工作,明年是實習主管或專業實習。」喝了幾口水的督察大人接著走向值班台。 「請影印一份七月八號的槍彈管制紀錄表給我。」學長連忙將槍彈管制紀錄表影印一份給督察大人,而這位酷酷的督察大人又再一次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我們的小人雯兒呢?當然是乖乖的待在派出所,繼續第三個禮拜的實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