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
名山名閣江西行
因為是石頭,所以「石鼓敲不得」,兩座直立峰像被劍劈成兩半,稱為「劍石試不得」,有一大面的陡峭石壁,紅紫斑爛,氣勢如虹,狀似雲錦的山體,說為「雲錦披不得」,據說當年張天師行船至此,被此景打動,在此練丹,而龍虎山原名就叫雲錦山。 有一山形如龍走勢,山壁節理樹叢分割,如同多隻老虎藏在壁上,稱為「九虎一龍壁」,仔細瞧瞧還真有好幾隻,不知那個好眼力看出九隻老虎,據說有位皇帝來到龍虎山,就說只見有虎山未見有龍,怎稱龍虎山,那一代的張天師,反應還真快,馬上回說皇上就是龍,今皇上親臨虎山,不就是龍虎山,這馬屁還拍得正是時候,龍心大悅,加封又欶封怪不得天師府越燒越旺,越蓋越宏偉,還有岩石真如北京原始人頭,更有分了身的烏龜是斷頭龜,真有那麼幾分像,難得看見河旁有個村莊,據說附近沒有蚊子,是許真人的後代,被稱為「無蚊村」,如是真的沒蚊子,倒可考慮在此耕讀隱居,有山有水風景幽深寧靜。 來到了文豪岩,也稱魯迅岩,還真的像魯迅的側面像,船就此回轉,再逆水上筏可到武夷山,真可以我們就筏上去,那得花力氣花時間。
-
●如是我聞 金龜朝天子
田浦城北的出海坡道上有一塊石頭酷似大海龜,海龜的頭部和身體都很清楚地顯露在坡地上,這隻石龜的頭迎向山上,好像很吃力地從海面向山頭邁進。在明洪武二十五年間,江夏侯周德興建造田浦城(是屬巡檢司城「猶如當今海巡署的駐紮地」,城的周圍有160丈「明朝的一丈約當今的三公尺四十公分,160丈約五百四十公尺的長度。」,基廣「城牆地基的寬度)1丈,高1丈8尺,窩舖「駐軍的宿舍」4,東門稱觀日門,西門稱鎮海門。)的時候,觀察這裡的地理形勢,發現北海岸有一座王家的祖墳,正面對著一隻大海龜,江夏侯周德興便急忙站穩馬步抽出寶劍連揮兩劍,順勢向大海龜的頭部劈去,海龜的頭部便裂出兩條深深的痕跡,然後興建城牆,用大石壓住王家祖墳的地脈。這個故事流傳到後代,便有許多好奇的地理師來這裡一探江夏侯周德興連揮兩劍,力劈大海龜頭部的緣故,他們發現原來海龜的頭部低伏著,有如人臣朝拜天子之勢,靈龜朝拜的方向是王家的祖墳,周德興奉明太祖之命周觀東南海隅的地理形勢,凡具有王者之氣的地脈,務必全予破除。靈龜朝拜,不就是金龜朝天子嗎?周德興連揮兩劍,力劈大海龜的頭部就是唯恐具有王者之氣的地脈被王家的子孫所佔有而影響明朝王室的氣數。2004.03. 20總統大選,陰錯陽差,民進黨的阿扁竟以些微的票數險勝連任,選舉過程的公平性疑雲重重,落選的連宋陣營,依法提出選舉無效之訴,不論選舉的結果是否會是無效的,但是阿扁的家鄉台南縣官田村據說頗有王者之象,阿扁是否真為真命天子,民間的風水師也議論紛陳,地靈的威力有多大,真是很令人感到好奇。金龜朝天子是否真如江夏侯周德興所認為的會影響明朝王室的氣數而必須揮劍斫之,也很令人感到好奇,不過能留下一些地理傳說,為這美秀的大地妝添一些美麗而浪漫的色彩,也未嘗不是茶餘飯後的一道可口小點。.03.22學校舉行學期中的第一次段考,當天的早上我與許志仁老師剛好都沒排到監考,因為連宋陣營落選了,我們都有一種落寞的感慨,為了消遣一下情緒,便驅車來到田浦老城拜訪田浦城開基四大姓之一的柯姓後代──柯老先生,柯老先生於日據之前曾就讀於大地的朝霞小學,今年八十二歲,身體還很硬朗,記性良好,健談而好客,我們去拜訪他的地方是在一處海邊採石場的農舍,那兒的風很大,老先生的談興很旺,我們天南地北的談了很多問題,事後老先生還帶我們去親睹一下金龜朝天子的真面目,我們走在急風勁揚的海邊,在城北的叢林外真的看到一塊很像所謂的金龜石,頭部確實有兩道深痕,「但是龜身怎麼不見了」我訝異的問著,老先生說:「民國五十幾年,國軍改建圮燬的田浦城牆,因為石材不夠,所以在城外掘取石料補充,龜身上的石頭也就被炸掉而取走了。」頓了一會,老先生又補上一句:「細漢的時袸,阮常常爬去龜身上納涼和玩遊戲咧!」老先生泛紅的眼角好像是在提醒著我們幾十年滄桑的歲月流逝了,變與不變的迷惘之中,憧憬竟是一張白紙,往日的情懷又何嘗不是一張白紙?有時美麗就在腦海裡,浪漫又何嘗不是在懷抱中,計較輸贏到頭來總是空?昨日日上田浦城,一片海天茫茫,今日日落田浦城,仍舊一片海天茫茫,金龜是否朝天子,我想你不知,我不知,知道的也許只有那日日強刮田浦城的海上長風吧!
-
●浯江詩選 聽秋懷詠
吠聲。夜聲。患者貧困的寂寞 三合院汩汩蕩出清音疤痕 黑暗盛滿詭異面積 耳道有亡靈的時間逼近 唇齒岸礁有風嘯嘯肆虐 十七種症狀剖出的鄉愁最痛 我心顆顆字粒膿瘡發音 半窗晚歌暗掘起 一滴滴秋聲翻吐敲落 如酒著火。如浪辭海 如簷下句句滲出的長短調 是誰寄來半簡遷徙過境秋天 給我微微的燒紅。潛入。反芻 滿懷叮嚀哭聲的催醒 家的遺址。荒荒藏收在記憶泥淖 聽任夜盲召喚裡的潮汐和月光對話來襲 直到崩解的孤獨凝霜成夢 才知疼的八月是浪人永遠的邊境
-
●馨文樂現 廈門的窗簾
新居快要落成,在我同事和我先生的朋友們的建議下,我們決定到廈門訂做窗簾,原因無他,同事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我: 廈門的窗簾,物美價廉。 這個週六的早上,我隨先生到水頭趕搭第一班開往廈門的渡輪。早春三月,清晨的水頭碼頭,海風中依然凜冽著逼人的寒氣,我縮縮脖子,懷疑的問老公:『廈門真的會比較暖和麼?』『會。』老公肯定地點頭,隨即握緊我發抖的手一起步入船艙。歷時近一個鐘頭的顛簸搖晃之後,我們來到了廈門的和平碼頭。一下船,立時感覺被一團溫暖的空氣包圍住,真的很暖和,『金、廈僅一水之隔,溫度竟差這麼多!』我不禁讚嘆,老公也微笑著認同。 很快出了關,我們隨著人群才一出大廳,一群計程車司機包圍上來,頻問『要去那兒?』、『叫車麼?』,老公和我對廈門都不算熟,當然要靠計程車來帶路,於是隨一位年輕的司機先生走向他的計程車。廈門的計程車是人民幣八元起跳,換算成台幣三十幾元,比起金門便宜了很多。這位司機很熱情,一路跟我們攀談,他的名片上的名字是「阿寶」,我們也就稱他為「阿寶先生」。阿寶先生告訴我們『廈門的窗簾聖地在禾祥路,這禾祥路又分為禾祥西路和禾祥東路,低、中檔的窗簾在禾祥西路、中、高檔的窗簾在禾祥東路,還有一家「隆美窗簾」店喔!』我跟先生坐在後座,聽著阿寶的詳細介紹,不時相視而笑:看來選對了司機。 車子來到禾祥東路,一眼望過去,果然如阿寶剛才所說,窗簾店比比皆是,並且從每個櫥窗內展示的各色窗簾來看,款式、花色、質地都很不錯。才一停車,我就滿心歡喜的搶先下了車,老公笑我,說我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幾度。阿寶執意要陪我們一家家選購,說他是本地人,由他跟著買東西會便宜很多,老公問他如包車要怎麼算,阿寶說一小時50元人民幣而已。聽到他的「而已」我跟老公又相視而笑,但是老公決定包他的車。 我們「參觀」的第一家窗簾店,店面不大,老闆是個精瘦精瘦的小個子年輕人,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也不像個專業的店家那樣急著介紹他的產品,完全放任我們自己「觀賞」,老實說,如果店裡還有第二個人,我們一定不會認為他是這家店的主人。其實,我倒比較喜歡跟這樣的店家打交道,那種一見客人上門便唧唧喳喳聒噪個沒完的老闆,反而是我最怕的。我跟老公同時相中了一幅掛在左側的淺銀色窗簾,簡單明快的線條圖案,美觀又大方,我將那窗簾握在手裡,厚厚的感覺也讓我滿意,心想,這一款窗簾掛在客廳,一定增色不少。來時就已講好,由我來負責詢價、殺價的工作,只因老公說他一個大男人,實在拉不下臉來去跟人家討價還價,所以只好委屈我這小女人來承擔這份苦差。我清清喉嚨,轉過臉去,客客氣氣的問那彷彿「事不關己」的老闆:『老闆,請問這套窗簾多少錢?』 老闆像是提起一點精神,也終於讓我們感覺到了他的專業,因為他開口便問:『妳要做多大?有量好尺寸麼?配件要哪些?一共做幾個窗簾?』 我趕忙拿出事先量好的所有窗戶的尺寸,「呈」給他看,生怕一個怠慢,這位老兄又沉默了回去。這時阿寶先生從一幅窗簾後閃了出來,跟那老闆套近乎:『這兩位是我朋友,他們要做好幾個窗簾,你要算便宜一點喔。』那位老闆只顧「審視」我給他的尺寸單子,頭也不抬的回阿寶:『你放心好了,我這裡的價錢保證是整條街最便宜的,買貴了退錢。』 既然老闆掛了「保證」,我們也就沒有懷疑的理由,也懶得再花時間去逛別家窗簾店,乾脆坐下來跟老闆研究款式、配件之類的問題,當然,最值得「研究」的還有──價錢。 一樓客廳的窗簾,我們選了「一見鍾情」的那塊淺灰色底色的提花布料,圖案是銀灰色的「S」線條,看上去時尚而高貴,另加一層點綴著淺咖啡色正方形小塊塊的雪白色窗紗,感覺是那麼典雅又不失精緻,這幅窗簾如果掛在新家的客廳裡,嗯………光是用想的,我就已經愛的不得了! 二樓主臥室,我們選了紫色系的窗簾,連窗紗也是清涼透爽的淺紫色,浪漫而又溫馨,是我這個雙子座小女人的必選情調。其他的房間包括三樓的書房,最後敲定一律用駝紅色的布料,遮光性好,同時又會給新房子增添喜氣及活力。 最後,我們又給每一幅窗簾選搭了同款的配件,藝術桿、掛勾、繩穗墜飾,老闆靜悄悄的搬出很多型錄,任我們一挑再挑,直挑到我們滿意為止。 殺價的時候,老公退避三舍,佯裝去看店內的各種窗簾成品。知夫莫若妻,殺價這種斤斤計較的事情,一個大男人怎做得來?於是,我一肩扛下了殺價的重責大任……… 『老闆,總共多少錢?』 老闆右手食指在計算機上「噠噠噠」一通細按,然後,他老兄照舊頭也不抬、細聲細氣的回答:『全部4855元。』 我在心中快速盤算了一下,4855元人民幣,台幣要兩萬多,還是比在金門做便宜很多,之前粗估在金門做全部窗簾至少要四萬多。看來,不用殺價就已經省很多了,但是,同事有交代,一定要殺價,不然會被人家當冤大頭。想到此,我只好抱著「有殺就好」的原則,硬著頭皮問老闆:『老闆,可以便宜一些麼?』這時,難得在一旁沉默了好一會兒的阿寶也適時的跳出來「幫腔」:『老闆,他們是專程從金門坐船來的呢,你給他們優惠優惠啦,說不定以後他還會幫你多介紹生意哩!』我忙不迭的點頭,說我的確還有朋友也剛買房子還沒做窗簾,那老闆沉思了一下,終於抬起頭來,說:『那好吧,就4500元吧。』 嘿!沒想到這位「惜言如今」的老兄一開口就給我少了300多的人民幣,一千多塊的台幣耶,阿寶還要跟他再殺價的時候,我笑著朝阿寶擺了擺手,老公這時也踱過來,連說『可以了、可以了。』這才止住阿寶的「欲罷不能」。 跟老闆約好一個星期後來取貨,踏出他的窗簾店。這時,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上了車,老公提議一起去吃飯,請阿寶推薦當地好吃的美食,阿寶自然一副「識途老馬」的神情,三轉兩轉,把我們載至一條美食街,下車後,放眼望去,整條街店家林立,青一色都是餐館,我們隨阿寶進入一家名為「好再來」餐廳,坐定後,馬上有小姐呈上菜單,在阿寶的建議下,我們點了幾道特色菜。很快,菜一道道上了桌,一吃,果然味道獨特,引得我們連讚好吃。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這家的招牌菜「水煮活魚」,像洗臉盆那麼大的好大一盆,剛端上來時,老公和我都被嚇了一跳,還以為餐廳小妹上錯了菜哩!真的是不虛此「吃」呀,一塊塊新鮮的魚肉,滋味甜美細膩,湯面上漂浮著豆芽、黃瓜條、青菜,最主要還有我喜歡的辣椒,我吃的滿頭冒汗,卻停不下手中的筷子,還得勞駕在一旁看不下去的老公用面紙擦我臉上的汗水,那「水煮活魚」的滋味,現在回想起來,仍令我垂涎欲滴,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過癮哪! 呵呵……… 過了一個星期,我依約去廈門取窗簾,這次隨行的是我家兒子,因為,他數學學測考了滿分,我答應他要帶他去廈門玩。這位小朋友去廈門,卻「醉翁之意不在玩」,廈門吸引他的有兩個地方,第一首推廈門到處都是金門沒有的麥當勞,第二則是「SM城市生活廣場」的書城,那個書城超過一個籃球場大,裡面一區一區的書籍多不勝數,別說兒子喜歡去,連他的老媽一到那裡,每每也是流連忘返、滿載而歸。 而現在,我跟老公精心細選的窗簾已經掛到了新的家裡,每當有朋友來家中,對著我們的窗簾讚不絕口的時候,一種小小的成就感就會滋生在我心底,同時,也該感謝那位窗簾老闆的精美做工,以及熱心的計程車司機阿寶。去廈門做窗簾,算算省下的錢,扣一扣船票等一些雜支,其實也所剩無幾,但是,賺了兩次廈門行,尤其賺到那「水煮活魚」的美妙滋味,想想,美好回憶的價值,又怎可去用錢來衡量呢? 你(妳)說是不是?
-
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好久沒有聽到陳水扁這方面的言論了,可能他已從貪腐的風暴中脫困,從金門共和國的角度看,我們是非常歡迎的。陳水扁將以台灣名義申請加入聯合國,不與大陸爭一個中國代表權,當然金門也不跟大陸或台灣爭一個中國代表權。 今天台灣也不能代表金門。陳水扁只強調兩千三百萬台灣人民,正規的說法應是台澎金馬兩千三百萬人民,可見陳水扁心中根本沒有金門,他想以台灣名義申請加入聯合國,成立台灣共和國,到時把金門拋棄,我們怎麼辦呢? 因此,陳水扁要以台灣名義申請加入聯合國,金門也要有因應準備,以金門的名義申請加入聯合國;如若不然,也應以中華民國、中華民國在金門、中華民國(金門)名義申請加入聯合國,以延續中華民國的法統,實施中華民國第二共和,陳水扁作不到的,金門人作到了,方不愧蔣介石在太武山題勒「毋忘在莒」的初衷。 十二月七日 星期四 民進黨的問題在外部,國民黨的問題在內部。 陳水扁躲過了貪腐風暴,現在面臨北高市長選戰,民進黨為了背水一戰,黑的可以說成白的,只要裹脅選民,掌握權力,是非道德就站在他們那一邊。公道寧論,天理何在? 林義雄先生,外界把他看成一位道德者,陳水扁的貪污腐化,他很長的時間不吭一聲,曲意包容;後來講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有違社會的期待。他已退出民進黨,如果不理政治,不願置喙,為何又跑去高雄市為陳菊助選? 林義雄心中不關心道德問題,只關心選舉成敗,實在有負「神主牌」的英名。 國民黨的馬英九,好像小白兔,黨內的同志虎視眈眈,有人想取而代之,有人想各為其主,還有人猛扯後腿,他一出問題,左支右絀,國民黨內則醜態百出。因此,即使馬能執政,我也不看好。 台灣政治黑暗,以權力掛帥,一切為選舉,一切為政權,陳水扁怎能忍受北高選戰的失敗,坐等黨內的清算?國民的嘲諷呢?社會的唾棄?親信的背叛呢?所以即使掏空國產也要勝選,這是情勢使然,智者無救。
-
名山名閣江西行
十不得風景之一「尼姑背和尚走不得」,請看左手邊有兩個岩石貼在一塊,在那兒?東瞧西望沒看到,有啦,在有間亭子那邊,哦是兩塊大岩石緊貼著,也叫情侶峰,反正三分像七分就靠想像,越看就會越像,連石頭都有故事呢。 到了仙水岩風景區,一下車就快步穿過購物街,有人看到可愛的帽子動了心,小潘喊住回程再逛,想不到買個門票都得等,小潘太有女人緣了,連買個門票都比別人多花好幾分鐘,每到一風景區都有一些他認識的妹妹過來搭訕。 在等著買票時,我們就在入門口拍照,才注意大門高懸「慶祝五一」的燈籠,懸掛紅布條「華夏道都山水龍虎歡迎你」,門聯寫著「千載儒釋道;萬古山水情」,好不容易可以進去了,仙樂飄飄正響起,原來「升棺」表演就要開始了,我和招治兩人趕到最前哨的碼頭旁看熱鬧,人還不少,有船家招攬生意載到對岸江邊看清楚,也不知何時太陽變得特別大,我們站的位置還好有樹蔭,在江上的人得撐傘,但大家聚精會神盯著崖壁半空的的飛人,似乎忘了太陽毒曬的狠勁,還不時發出叫好的讚聲,有人更不忘拿出相機猛拍,十五分鐘的表演很快就過去了。 我以為像武夷山九曲漂流坐竹筏,原來是坐二十人座的木船,太缺乏情調了,大太陽又沒遮棚,但還得坐遊瀘溪河,第一停靠點就是剛才升棺表演處「飛雲閣」,崖壁刻寫「玉壁凌空」,飛雲閣裡有觀音讓人上香,還有凌空棧道可以登崖洞,有穿道服的道士擺攤卜卦,窮算命富燒香任你選。 兩岸丹山岩石人模人樣,都似圓圓饅頭包,我真迷糊忘了船上還有一位女解說員,心中直納悶怎麼有女聲的導覽,看見岩壁上有處凹陷,像把勺子,是練丹的丹勺,也就是「丹勺用不得」,深潭處的水流說可通到二十公里外的鷹潭信江,在深潭上的岩似道堂,故說「道堂坐不得」,一塊在水中的大石有如梳子掉落缺齒,就叫「玉梳梳不得」,一塊巨石立在江邊說像一面鼓。
-
創業記自序及八五感懷
人到老年時,亦發覺得日子更加雲淡風清,閒來無事獨自一人休憩時,往往會回憶起人生的往事,好像腦海裡的影像記憶,又歷歷回到從前,所以就喚起了撰寫回憶錄的念頭,想把以往經歷的人生事蹟、酸、甜、苦、辣,五味雜陳的記憶,一一記載下來。因為上一代艱辛奮鬥的歷程,除了可供後生晚輩瞭解外,亦可使他們體認到上一代創業唯艱的切身感受,進而達到激勵後輩晚生,認真努力於工作本份,此亦有助益於子女的守業與展業,進而讓家業事業能夠繼續發揚光大。 老子《道德經》中曾提及有關水的德性:「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回顧我一生為人處事的行事風格,亦在不知不覺中實踐了其中的「七善說」,故特引以為書名。一則可以隨時作為自勉錄,二則亦有提升為人生座右銘的深意在。水的德性最善也最仁,施惠於萬物而不誇耀自己的功勞,利益於萬物而不求其回報。又因水與萬物不相爭,所以說水的德性有「七善不爭」的事實,也具備毫無怨尤的德性。總之,要達到無怨無悔的人生境界,誠然不易。 我雖自幼失學,雖未能擁有高學歷,但從年幼時代,就親身體驗到「天生我才必有所用」的道理,認為遇到人生困境與低潮時,更應當克服困難,突破人生重圍,並要及時奮發圖強,不為惡劣的環境所屈服。我一生待人處事的原則,始終本著「自立更生、積極奮鬥、吃苦耐勞、樂觀進取、力爭上游、寬厚待人、敬業樂群、慈悲為懷、熱心公益,以及回饋社會」的基本信念,並朝此人生目標一路走來,始終如一。雖然其間也曾歷經千辛萬苦,但始終相信,會有苦盡甘來的一天。而我這一生的經歷,也真正自我實踐「先苦後甘」的名言。 我自幼及長的成長歷程,除了慈母的教誨,塾師的啟蒙,同時亦得益於幼年時期上山農耕、下海採蚵的磨練,及青年時期擔任人家的伙計,從最基層的工作訓練起,又因父兄很早就遠赴南洋,家無兄長留我與母親相依為命,以致從年輕時期,我就能夠培養出獨立自強的生涯習慣,凡此均與金門特殊生活環境有密切的關係。而我也是一位極度樂觀的人,除了天生有與人為善的個性外,也喜歡隨時隨地幫助別人,而且在生意往來的合作,除了親切隨和的處事態度外,亦常相信會有貴人及時相助。因此我堅信凡曾努力過,必定會有好的收穫。同時也認為天無絕人之路,只要發揮人生善念與真正的潛力,必定會有好的結果。我自幼及長歷經兩岸多次戰火,親身經歷險境,但始終相信「行好事必得好報」的天理。 我這一輩子的生活歷程,算是赤手空拳白手興家,與許許多多克勤克儉的金門鄉親一樣,勤勤奮奮一輩子,總希望能為下一代鋪設一片可以立足社會的基石,如今孩子們也都能各司其職,均已成家立業,也各有自己的美滿家庭,這是我們做父母最感到欣慰的一件事。 即便我已退休多年,事業也都交由子女各自負責,論年齡已是含飴弄孫與兒孫滿堂之際,我仍然在相關工作職場上努力不懈,一刻也閒暇不下來。一則是因自己個性使然,二則如有提攜後輩的機會,覺得亦應善盡老人的人生智慧。數十年來,我每天固定運動,練習易經術及保健操,每天早睡早起,充實愉快過每一天,是我人生活力的來源。 此次雖名為創業記發表會,實是我和內人部分生活紀錄的呈現,談不上是正式回憶錄的發表,我這一生平平凡凡,唯一自豪的,就是每天能夠心安理得過日子,所以沒有什麼偉業豐功可以流傳,因此能說可寫的,都是一些日常服務花絮和生活影像而已,又因為贈予對象,都是我們夫妻多年來的至交好友,或可作為我們之間友誼的橋樑。 回顧我一生的所作所為,不僅得到鄉親們的認同,也深受社會各界肯定,實堪欣慰。在此,除了要感激國家社會與長官好友的提攜愛護外,尤其對已攜手共同生活一甲子的老伴—陳淑女,亦非常感念其賢慧持家,教育子女有成的無私奉獻,讓我能專心於事業發展,而無任何後顧之憂。今適逢我夫婦結褵六十周年紀念,為替自己和內人辛勤努力的一生,留下日後供後輩子孫回憶的點滴生活影像,故才有此紀念專輯與回憶錄的付梓及發行。
-
●浯江詩選老人茶
過去是一碟炸過的花生米 圓圓滑滑的 在筷子間 逃竄 當年 拿來下酒 多過癮啊 一把一把的心事 往嘴裡塞 往肚裡放 總之 明天還漫長 長板凳和摺疊桌 趕在清晨收攤 剩下的花生 一掌 全掃在地上 黎明即起的清道夫 和 黎明才回的未歸人 走在同一條路上 一起踩著 油膩的往事 用各種混雜的氣味 迎接朝陽 苦苦澀澀的 難免刺喉 舔著鹹鹹的鹽巴 沏一壺回甘的銀白月光 沙發上 過高的膽固醇 伴我 泡茶
-
未妨惆悵是清狂
修補完洪旭公的畫像,辭退了送來的紅包,能為金門先賢盡點棉薄之力,是我的榮幸,唯恐自己能力不足,褻瀆了先賢,我有用之處,當竭力從事。想起來,對陳公龍瑞深感抱歉!他的畫像十年前拿給我修補,至今還躺在我畫室的一堆畫卷之中,尚未歸還陳家。陳公龍瑞一名溢瑞,居後浦西門。他侄孫陳根樹帶我去他家,陰暗、低矮、潮濕、狹小的古屋祖廳,右牆掛的是龍瑞公畫像,國畫宣紙、筆墨、設色,與一般畫像沒兩樣;不同的是裝在一個玻璃畫框裡,玻璃框四周容易招潮,致使畫像四周黏在玻璃而腐爛,人像整體尚稱完整,椅座稍有破損,我把它修補好了。根樹兄還要我把龍瑞公的生平事蹟題在畫像上,我想等找到詳盡史料,再另題詩塘,接在畫像上方。想不到一拖就十年了!還好龍瑞公的畫像我有收錄在《金門古書畫藝術》這本書當中。 上三炷清香道了擾,打開祖龕,看到龍瑞公清制雕龍神主牌,牌面刻著:「中華民國自由黨金門分部理事長陳公溢瑞神位」。請出神主,再抽出後面小木牌,墨書:「生咸豐九年(1859);卒中華皇運壬子年(民國元年)」,享年五十四。自由黨是民國初年的小政黨,當第一次正式國會議員選舉時,競選的黨派,有最大的國民黨,及與國民黨相對抗的共和黨、統一黨、民主黨,共計四黨。所謂自由黨、社會黨種種小黨,都不過曇花一現便不見了。龍瑞公趕上時髦,加入黨派活動,想必北京有朋友時相過從,或曾遊宦京師?不可考,可惜他在民國剛成立的這年就去世。畫像官服章補畫雲雁,是四品官,不知是否花銀子捐來的官,或是有真實的功名?我猜這幅畫像是在民國元年,或宣統間所畫的。陳祖厝無進其匾,《金門縣志》無載其行誼,《明清進士題名碑錄》查無其名。 根樹兄並帶我去找龍瑞公的墳墓,其墓在金門高中新運動場高牆外,往西北過馬路鑽入小樹叢才找到,墓碑刻:「民國十九年建造,清歲進士陳公溢瑞暨元配楊氏宜人佳城,男宗銓、鉉、鐵」。根樹兄表示:陳家其先由湖前遷來西門,溢瑞舉歲進士後,晚年家道中落,幸與天生堂藥房鄭氏為至交,故墓葬借鄭氏墳地,後代子孫出外,旅居新加坡。 楊都試與呂化鯤、許蘭臺、薛學海,並稱金門清末四秀才。「歲進士」,究竟是何種功名?宣統三年(1911)湖下楊都試書「達山堂」匾,懸於官澳楊氏家廟,由匾上的資料得知,楊都試中己酉科(宣統元年,1909)鄉貢進士,賞藍翎五品銜,纖掣分知縣事。「歲進士」、「鄉貢進士」是否就是秀才的別稱?同樣《明清進士題名碑錄》也查無楊都試之名。清朝進士末科為光緒三十年(1904)甲辰恩科,因慈禧太后七旬萬壽,改正科為恩科,以後科舉即廢,「歲進士」、「鄉貢進士」就有別於正統的進士了。 龍瑞公是陳根樹的伯公,根樹兄的父親生前在家開館授徒,書香門第,藏有古書、古文物數箱,也有幾幅古字畫寄放在我處。我除了替他祖先修補畫像外,也修補了兩尊他祖先的烏泥雕塑的土像,端坐的小塑像栩栩如生,光頭不戴帽,後腦有一根辮子,穿長袍,臀部與腿腳呈直角L形挖空,以便安座在木製椅子上。 洪旭公的畫像是明末的畫像,前篇論及金門留存明朝的書畫只有八幅,我擁有其中三幅。是我一時失察,其實我還擁有二幅明朝董其昌的書法,絹本,一幅完整另一幅破敗不堪;六幅明朝仇英的小品山水畫,也是絹本,畫青綠山水,人物故事穿插其中,尚稱完整,只是絲絹纖維多處斷裂,可見是相當有年代。 「董其昌(1555–1636)字玄宰,號思白,明松江華亭人。曾拜南京禮部尚書,詔加太子太保,卒諡文敏。其昌天才俊逸,少負重名,書法超越諸家,獨探神妙,集宋元諸家之長,書畫名聞史冊,也是中國畫理論家」。 「仇英(1502–1552)字實父,號十洲,明太倉人,移居吳郡。善臨摹宋元名筆,畫人物、鳥獸、山水樓觀、旗輦、車容之類。秀雅鮮麗,尤工仕女,神采生動,為明時工筆之傑,與沈周、唐寅、文徵明號稱明代吳門四大家。其初為漆工,兼為人彩繪棟宇,後受唐寅之師周臣賞識,又結識諸文人畫家,畫藝精進,而成大家。」 我這十一幅明代古書畫,如經鑑定為真蹟,有幾幅可能是國寶級的,將來可是「鼎鼎軒美術館」的鎮館之寶。前年金門國家公園為李錫奇編三千多萬預算,要在古寧頭蓋一間文物館,為甚麼不敢正名為「李錫奇美術館」?金門國家公園為地方人文史蹟維護盡心盡力,多蓋他幾間美術館,正可顯示金門國家公園的遠大眼光,也可以表現金門豐富的人文藝術風采。可惜「李錫奇美術館」工程發包,多次流標,逾期,款項追繳回去。可能設計太新潮,沒人敢承包,除非國際標,要再追加一點銀子。說到金門的建築,訐譙很多次,沒用!你不隨流俗,就蓋不起來,難道這已形成當代的金門建築文化?寄望金門技術學院建築系,金門明天的天際線就看你們了。 李錫奇大師,他本身就是台灣五十多年來,一部活的「現代美術史」,他躬逢其盛走在尖端,從現代繪畫的萌芽、到茁壯、到知名世界,是靠多創多變的堅持而來的。他是金門畫史上,數百年來的第一,金門史無前例的專業畫家,金門應該要珍惜他今日在藝術上的成就。「李錫奇現代畫美術館」是他將畢生所收藏世界各地、台灣名家的現代畫作品,以及他自己創作的大量作品,集結現代畫精品在金門,金門的藝術將是有國際觀的現代藝術。 有了現代藝術,可別遺忘我的明清古字畫收藏,富可敵文化局,有很多金門先賢墨跡,是先代的,是金門最本土的傳承。加上我個人豐富的創作,除了書畫外,還有篆刻、陶作、工藝品琳瑯滿目。如果再加上吳鼎信的陶作、現代鋼雕,目前兄弟倆更專業、更全職創作不停,夠可觀。只指望金門國家公園在古寧頭蓋「李錫奇現代畫美術館」之餘,舉手之勞順便在古寧頭鄰村的安岐籌建「鼎鼎軒兄弟美術館」,記得蓋大一點,我安岐老家有十幾塊地可用,絕不會讓它變成蚊子館。金寧鄉在城鄉建設、人文的差距實在太大了,今天有了金門大學學區和幾座美術館,就差強人意了,學術、藝術一條線,再進入憑弔古戰場。 人心不足蛇吞象,不知是我喝多了?或是想太多了?「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讀李商隱的詩,過過乾癮總可以吧!還是再斟上陳高滿杯,讓它去沉醉吧!不要淪到拿古字畫來引火煮酒論英雄。
-
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十二月五日 星期二 北高市長選舉只剩幾天,馬宋密會被揭開以來,搞得滿城風雨,在這樣敏感的時刻,馬英九同意與宋楚瑜見面,不論心中想甚麼?都是缺乏智慧的表徵。馬英九只靠一張俊臉的女人緣、不沾鍋的媒體緣,建立了虛假的社會聲望,越看越沒有作為總統的條件。 馬英九沒有班底,缺乏氣魄與智慧,也無死忠的支持者,只建立在虛幻的掌聲上,一旦不符社會的期待,能力遭受質疑,馬英九會死得很慘。國民黨已失去優勢,他已被李登輝解構,留下頹敗的身影。 國民黨失去優勢後,台灣的社經也失去優勢,只剩下民主投票的空殼子,養了幾隻「民主狼犬」互咬而已。台灣自從走上內鬥、內耗的道路,至今還沒有看到民主的希望。這就是台灣的悲哀。 台灣的悲哀,造成金門沒有出路。 金門共和國的理想與台灣共和國不同,台灣可能亡於民主政治,金門共和國為懲前毖後,不能步台灣的後塵,理應實施民主招標制,那一個人出的價碼最高,那一個人就當選。 金門一開始就標明選錢就是選賢,因為金門人相信有錢,可能就是有賢,會賺錢也是一種才能。每一個公職定出一個底價,公開喊價招標,所有標金都作為社會福利金,或老人年金,金門人不必作事,每個月也可以分潤──民主利潤,金門人的快樂指數,從此讓台灣共和國人望塵莫及。但是想移民,恐怕不容易,雖然同文但不同種,對台灣共和國的人,我們要設限,因為我們的民主化比較深,社會進化比較快,好像台灣很多移民是金門過去的,開台進士鄭用錫也是金門人,道理是一樣的,我們要等台灣進化。 十二月六日 星期三 聯合新聞網報導:「陳水扁總統昨天接見外賓時表示,目前正研擬以台灣名義加入聯合國,未來不會以中華民國、中華民國在台灣、中華民國(台灣)名義申請加入聯合國,避免陷入一個中國代表權之爭。 他語氣強硬地說,『我們絕對不爭一個中國代表權,一個中國就讓中華人民共和國去代表,但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沒有權利代表台灣,也沒有權利代表兩千三百萬台灣人民』。」
-
名山名閣江西行
還有斗姆宮是奉祀十二位女神有斗姆之尊、皇土后袛、九天玄女、慈航道人、媽祖天后、何仙姑等,而慈航就是觀世音,可見儒釋道真的不分家,玄武殿是財神殿,供奉武財神趙公明、關公和范蠡,還有偏殿是呂洞賓、黃大仙、許真人等,有些神還真得是信道教的人才了解,但有些還是封神榜的神仙呢。 走出天師府大門,是沿著瀘溪河的上清古街,跟我們金門城北門老街有點相似,只是它沿著河邊是吊腳樓式的建築,大家走了一段路覺得沒什麼看頭,又是中午時刻,街上的小吃店發出陣陣菜香,店門口還放著一盆一盆的溪魚溪蝦還有青蛙,有人開玩笑就在小吃店用餐,為了祭五臟廟,打道回天師府廣緣齋用膳。 要再進天師府大門,我才注意到它宏偉的建築,天師府在歷朝各代的維修重建,面積達五萬多平方米,整個府第由府門大堂、後堂、私第、書屋、花園、成法宗坊等部份組成,有大門、儀門、大庭院、三省堂等,形式皇宮建築。 大門前有兩尊大麒麟石雕坐鎮,門前抱柱有對楹聯「麒麟殿上神仙客;龍虎山中宰相家」,黑底大金字,特別顯眼,門楣上則是直額紅底金字「嗣漢天師府」,金碧輝煌,相當氣派,真是神仙道家仙府。 進了大門,走過儀門,是第二道門,抱柱楹聯寫著「道高龍虎伏;德重鬼神欽」,六扇門繪畫著隋演義的六位忠勇雙全的名將為門神,秦瓊和尉遲恭當門神,大家都熟悉不過,程咬金、單雄信、羅成和楊林這四位人物列為門神,我可真見識不多,第一次見到。 又走回玉皇殿的大庭院,因為廣緣齋就在七星古樟樹旁,是間徽式建築的內院,門楣上雕塑小青瓦上有個小葫蘆,相當雅緻,內部感覺有著道家出塵不染的淡雅,所以什麼「天師家宴」、「天師八卦宴」,吃起來不就清清淡淡,口味不錯,但吃重口味者就覺得沒有魚肉香了。 為了趕下午一點半仙水岩的懸棺表演,大家大步小步走到停車場,好在這兒離仙水岩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為了等會看「升棺發財」及仙水岩十不得的風景,小潘抓緊時間猛解說,大家也提著精神聽,所謂懸棺是崖墓之謎,在中國如江西、福建、浙江、四川、廣西、廣東、湖南、湖北、貴州、雲南、海南等南方各省,很多靠水域都有崖墓葬,至今都很難想像當時的人,是如何把棺木停放到臨水的懸崖峭壁的高空洞穴,仙水岩的崖墓群是龍虎山的一大景觀,為了解開崖墓葬之千古之謎,特地以高空特技
-
亂世天堂—金門的機會與抉擇
金門如錯過機會,將一無所有!(Kinmen Passing,Kinmen Nothing!)海基會副董事長張俊宏語重心長的對金門未來發展提出警語。 中秋前夕,民進黨創黨元老張俊宏輕車簡從來訪,我們在台中晤談約五個多小時,這場會面緣起近月來金門島上有關統獨論戰的爭議,原倡言一國一制的張俊宏,八月底在島上拋出金獨議題,引發金門輿論界的口誅筆伐,張俊宏認為愚智之分,在於愚者引火自焚,倉皇失措,坐視危機;而智者擦亮火花,點出問題,創造共識,尋找策略;金門最大的危機就是漠視危機的存在,金門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問題的癥結,凡事以陰謀論視之,目的在掩飾內心的龜縮和膽怯,權力是爭取來的,絕非守株待兔即能獲得,金門需要啟動一場思維革命。 五年前,日本趨勢經濟評論家大前研一,對台灣未來的發展,也提出「如錯過機會,將一無所有」的警語;如今年近七十的張俊宏,這位黨外時期的政治理論大師,以老驥伏櫪之姿,抱著贖罪的心情,來到邊陲小島的金門,冀望金門能從高粱酒應酬文化中清醒過來,因為金門地利的優勢,已隨著時間的虛耗,將變得一無所有。 「原住民已從小米酒的沉醉文化中跳脫過來!」張俊宏語重心長的說,四十餘萬人的原住民,將推舉副總統候選人,企盼和同為弱勢族群的離島住民搭檔參選,他預估2008年總統大選的勝負差距在一萬票以內。 大選背書不跳票 九月底,民進黨創黨元老張俊宏再度赴金考察,他建議金門應在總統大選時,推舉出關鍵性的第三組候選人,大聲的向2008年中央執政者,提出建設金門的藍海策略和行動綱領,並以決定大選勝負的關鍵性選票,要求藍綠候選人在電視公辦政見會時,向全國選民宣誓建設金門的政見決不跳票。 為了更宏觀的為金門未來提出建言,張俊宏更邀請了東海大學老校長梅可望博士、台灣發展學院副院長魏吉助教授、可拓學專家米甘幹等人,以橫跨藍綠思維的觀點為金門把脈問診。 創設國家基因改造團隊的張俊宏指出,民進黨打完天下後,因缺乏治天下的施政人才,讓台灣逐漸失去競爭力,結果全國民眾跟著受苦,因此他是抱著贖罪的心情移居金門,他認為金門若期待中央將一事無成,不如自己給政策,並透過大選要求中央背書。 擔任十二年立委的張俊宏,曾任民進黨秘書長、代主席,現為海基會副董事長、金門縣政顧問,熟稔中央和地方的政治權術運作,也曾期待中央主動釋放利多政策來帶動地方繁榮,但是被動式的等待,只是造成機會的流逝。 七年前,張俊宏曾帶領歐、美、韓等世界財團來金門實勘,計畫投資美金一千億元,興建金廈大橋和兩岸海底隧道,將台灣與大陸從金門連接起來。他建議政府除採用BOT方式招商外,更應大膽採用印度的FRR(First Right of Refusal)方式,即由民間提案,政府不審核,僅給予二十一天的公告期,如無人反對,則計畫由原提案人落實,若有人提出更好的方案,由新提議者付諸實施,所有盈虧自行負責,政府只扮演監督角色,結果中央政策不支持,使得該項投資資金轉進杜拜,創造了「杜拜奇蹟」。 如今,杜拜學已成為世界城市規劃的顯學,其進步宗旨是:「我們雖是小國,但眼光和野心都很大(We are small,but think big) 」。杜拜主政者這種宏觀的格局與視野,加上不空想未來而立即行動的執行力,不但使杜拜成為回教國家崛起世界的圭臬,更是人類突破潛能極限的夢幻之土。 金獨議題是手段 倡言以民主法治達到中華民族統一的張俊宏指出,金門喊獨立,是手段而非目的,是議題的創造,而非麻煩的製造,正如黑夜暗巷中喊救命,世人事不關己而不理睬,若是喊失火,臺海兩岸主政者,恐延燒己身而損其利益,因此不得不稍加安撫,給予更開闊的發展空間,而身為弱勢的金門鄉親,更以此火焰圍爐取暖,趁此營造共識,擬訂策略,以小侍大而不失其本,以弱馭強而不費其力,從杜拜的成功經驗中,可發覺小國小島更需要有魄力的主政者,不必怕反對聲,只要方向正確且結果對人民有利,雖千萬人吾往矣。 歷經權力惡鬥過程的張俊宏淡然地說,島內有人撰文指稱他為過去的失意政客,他承認從權力的分配版圖上,他是過去式了,但是被邊緣化並不代表失去思維能力,反而能更客觀且深邃的透視問題,以往多起的黨外民運戰役,他並未缺席,也因此做了八年牢,從積極推動總統直選、媒體解禁等民主運動,他都扮演了先知先覺和催生革命的角色,甚至他在佈局民進黨執政的過程中,當時因懷疑而反對他的黨內同志,現在都是搶佔府院位置的權勢者。 「傾聽窗外的世界,傾聽人生的喧囂,那聲音會告訴他說,他是被排除在外的,但是他不會自殺,因為信仰的微光仍然告訴他說,他還要啜飲這杯苦酒,一直喝到點滴不剩。」1946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赫塞在「荒野之狼」書中所描訴的,正是張俊宏從黨外時代的尋覓至破滅的過程。 張俊宏擔任海基會副董事長期間,曾和海協會會長汪道涵有多次會晤,雙方並建立了私人的情誼,汪老曾請他轉達兩岸「未來一中」的想法給陳水扁,而汪老當時的想法是:「未來可以是五年,也可能是五十年,先免除戰爭再說」,沒想到扁當選後果真把未來一中納入就職演說中,他當時也很訝異。 但是,張俊宏沒料到兩岸和解的曙光一閃即逝,他認為現在的民進黨沒有黨外時期的雄心和氣魂了,根據目前全球政經形勢的變化,搞台獨只會讓台灣在世界上落得更孤立的悲劇結局。 污水鎘米人心壞 廿年來,李扁本土政權,面對中國崛起的挑戰,仍逆向形成一股本土化暗潮,台灣的「摩西」和「約書亞」,正攜手創造他們心中的帝國—台灣共和國,他們標榜「喝台灣水、吃台灣米、做台灣人」的神聖口號,以去中國化為矛,以本土化為盾,在台灣大搞民粹主義,大玩台灣政權台灣化政策,除吸收一群義和團式的無知群眾,更召納一批西瓜派的本土學者,儼然成為民主鬥士和真理捍衛者,其實祇是野心政客操縱族群意識的馬前卒,他們忽略了台灣水早已污染,台灣米也成鎘米,而台灣的人心更逐漸變得冷酷無情。 任何社會動員應有其崇高目標和正當性,倘若社會動員不能帶給人民幸福和樂,反而撕裂族群,製造敵我煽動對立,這種群眾運動的價值又在哪裡?英國史學家湯恩比論及文明衰亡,都是出於自殺,而自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內鬨內鬥,外敵能做的往往是給予自殺者致命一擊,因為國必自伐而人伐之。 作家林語堂曾說:「天平,地平,人心不平,人心若平,天下太平。」台灣今天時局混亂,最大爭議點就是國家領導人恣意橫行,不尊重國家根本大法,忽而修憲,忽而毀憲,將憲法玩於股掌間,甚而不少大法官都人嘴兩片皮,翻過來,倒過去,揣摩權勢者好惡,甚而鸚鵡學語,竟成毀憲幫兇,最近剛卸任的司法院長翁岳生以椎心泣血之感,痛斥政治力介入司法,只可惜其自覺心已遲,世人諷其臨去秋波方知省悟,實乃欺世盜名之輩,正如孔夫子所言老而不死是謂賊也。 回顧近代史,二百年前法國大皇帝拿破崙眼中的中國睡獅,在廿一世紀初,已展現叱吒風雲的雄姿,十年後,除美國這頭黑猩猩能與之抗衡外,在亞洲的政治叢林中,中國雄獅將所向披靡,其軍事霸權和政經實力,儼然已成「東方不敗」之勢,過去在世界舞台上扮演「任我行」角色的美國,近年來雖因九一一事件,不得不和中共聯手防恐,但骨子裡早已將中國視為戰略型競爭對手,不斷加強軍事防範和政治牽制的手段,台灣遂在美國交互使用「紅蘿蔔和棒子」的政策誘導下,逐步陷入不可自拔的軍備競賽中。 依據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的統計資料,1994—98的5年期間,台灣軍購高居世界第一,共達133億1100萬美元,遠超出石油大國沙烏地阿拉伯四成左右;若依美國國會研究部(CRS)最近公佈,從1996至2003年的8年間,台灣軍購總額接近200億美元,則為全球第二,僅次於沙烏地阿拉伯。而台灣空軍總部2001年公佈的資料顯示,自1960—2000年初的四十年間,台灣空軍共摔下622架軍機,平均每年摔機15.5架。 台灣長年來在軍備支出上的負擔,已嚴重影響國際經濟的競爭力,而美國一手操弄的台灣政權台灣化,更使台海在劍拔弩張的統獨爭議中,使台灣成為美國軍火業者的凱子,美國將無須事前徵求台灣意見,而自行決定軍售台灣的內容和價格,台灣的財政終將因無止盡的軍備競賽而被拖垮。 近年來,自以為狡兔的台灣本土政權,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可反手玩弄美國牌,欲以「入聯公投」為口號,達到「正名制憲」的目標,進而操弄2008年大選選情,卻不知已瀕臨「兔子搏獅」的危境,甚而主動挑釁中共鷹派的軍方,計畫將導彈部隊進駐金馬地區,引發金馬首長紛紛向國防部提出嚴正抗議。 共管台灣解紛爭 日前,國民黨副主席關中透露,美方涉台官員很清楚地向他傳達訊息,民進黨推動的入聯公投,對中共而言已屬「法理台獨」層次,且已「跨越了紅線」。若繼續搞下去,將會讓台灣被迫由美國和中共「共管」,情況非常險峻。 台灣鬧獨立,中美將祭以「共管」懲處,若金門也拋出獨立議題,將逼使民進黨搞假獨立的窘境原形畢露,一來可破解阿扁欲操弄大選的伎倆,二來金馬地區與其被台灣政權遺棄,還不如讓國際勢力進入共管,這是金門對未來命運的另一選項,這個選項是台獨政客彭明敏、史明、黃昭堂等人所提「金馬命運四選項」的另一抉擇。 筆者曾在八月廿一日言論廣場「金門的迷思與展望」一文中,指出支持台獨的彭明敏等人認為,對國際社會而言,台灣為中國的ROC流亡政權所統治,統治範圍包括台灣、澎湖、金門、馬祖等。而台澎不屬於中國是無誤的,但法理上金馬仍是中國的領土,加上ROC乃中國之流亡政權,於是給了中國宣稱台灣為中國一部分的藉口,也造成國際社會無法承認台灣的對外主權,而阻礙台灣加入聯合國等國際組織。因此台灣日後在正名修憲過程中,應承認金馬地區為中國的一部份,不排除由當地居民舉行公投,看要歸屬中國、ROC流亡政權、台灣或者金門自己獨立等四個選項。 長年來,李扁本土政權對金馬地區,一直存有「準中共同路人」的迷思與芥蒂,建設金馬將便宜了中共政權,也因此金馬小三通開放近七年來,台灣政權處處掣肘,深恐現代版「木馬屠城記」在台灣發生,這種防金馬如防匪諜的做法,從金馬地區首長赴大陸需向陸委會和國安單位報備可看出,有時相關單位人員還需扮演「地陪」角色,逼得地方首長在碼頭大玩捉迷藏遊戲。 金馬地區解除戰地政務十餘年來,金馬人民仍深信地區的通訊仍遭全面監聽,國安組織的線民部署不下千人,因此白色恐怖的陰影仍存人心。因此,張俊宏坦承,在民風保守的金門島上,拋出金獨議題或推舉第三組大選候選人,需要有細緻的政治操作技巧,稍有不慎恐生誤解,甚而質疑此項議題的運作是來裂解藍軍選票。 本月初,筆者陪同張俊宏一行人前往地區電視台接受訪談,主持人直率的提出民間普遍認為「必有陰謀」,懷疑張俊宏一行人是台灣層峰授意而來,對此陰謀論的說法,隨同而來的原住民學者米甘幹坦然地回應,金馬人民無需先存預設立場,應先聽聽看,他們的論點是否「營養」?是否對金門有利?如果說他是什麼人派來的?應該說是他的祖靈派來的,派他來告訴同為弱勢族群的金馬同胞,命運需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曾代表新黨參選立委的米甘幹,是國內研究可拓學的專家,所謂可拓學就如同電影中不可能任務(Mission Impossible)般,也就說是一門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學問,在歷史上出現過不少聰明絕頂的人物,如諸葛亮、季辛吉等,他們的智慧曾讓世人稱羨不已,可是這些聰明絕頂的人卻不能將其智慧移植給後人,於是中國人開始研究歷史上這些聰明的案例而形成一套學問。 畢業北京大學的米甘幹指出,可拓學研究對象是客觀世界中的矛盾問題。而所謂矛盾問題,就是指人們如何克服現有條件下無法實現的問題,例如在「曹沖稱象」的故事中,一桿小秤怎能稱數千斤重的大象呢?曹沖的方法就是變化事物的質將大象變成石頭;又諸葛亮如何以五千老弱殘兵,對付司馬懿的十萬精兵呢?不按牌理出牌的「空城計」,都是可拓學研究的範圍。 金門可扮轉換橋 米甘幹曾出版一本書名為「不按牌理出牌」的可拓學專論,以香港和深圳間「轉換橋」變換為例,解決香港汽車靠左行而大陸汽車靠右行的矛盾點;他認為金門可扮演兩岸政治歧見的「轉換橋」,將矛盾透過各種創新的政治規律與方法而加以解決,避免兵戎相見而淪為兩敗俱傷之局。 因此,依可拓學理論,推出總統大選候選人或金獨議題,不但真戲可假作,而假戲亦可真作,有時歪打反可以正著,在政治談判中,迂迴的繞著走,往往比碰壁式的直線走法更快。以金門爭取改制為特別行政區為例,金門若不能在關鍵時刻掌握談判籌碼,升格的道路終將崎嶇難行,島內住民應有破釜沉舟的決心。 最近,張俊宏一行人所擔憂的中央與地方之杆格與矛盾終於發生,日前行政院內政部來函指出,金門爭取規劃為院轄特別行政區一事,因未列入政策規劃範圍,且現行法令未有相關制度之設計,因此仍有待評估。 一紙不痛不癢的官樣回函,將歷經兩屆總統大選時,藍綠候選人爭相承諾的政見,就這麼一筆勾銷,八年來這場政治騙局,耍得金門人團團轉,地方政壇人士滿心以為總統大選將屆,金門將因升格改制而崛起,一切的等待與煎熬,即將苦盡甘來,但沒料到卻換得「尚待評估」一句渾話。 對此,張俊宏認為,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患」是可以變成「利」的,「極患」也可成為「極利」。杜拜小國的崛起就是典型的實例。他更引用19世紀寫實主義文學家狄更斯在雙城記所言:「我們這一代何其幸,也何其不幸,生長在此一光明又黑暗的年代,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年代」如此,「時代」亦復如是,此刻我們何嘗不也同時看到光輝與醜陋交相夾雜的人性就在周遭。 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台灣政壇裡,以政治謀略見長的張俊宏,如同德國作家赫塞筆下的荒野之狼,企圖掙扎既定的文明方式,尋找自己的精神實質,他認為狡兔有三窟,不如狡狼有三計,金門的上策是參與總統大選,以英雄造時勢之勇,尋求政經格局的擴大;金門的中策是拋出金獨議題,以矛攻盾的真戲假做,置之死地而後生;金門的下策是靜觀其變,在以拖待變中,尋覓新總統的關愛眼神;以上三策皆在可拓學理論的範疇中,英雄!烈士!美人!三者擇一,金門人在長期扮演「顏衰酒借紅」的棄婦角色後,2008年政治舞台的燈光,正等待著你或妳粉墨登場!
-
新學期新希望
新的學期,也是新的開始,我們要好好把握每一分每一秒,才可以在新的學期實現你的願望,所以我也要在新的學期許下新的希望,第一個希望就是功課更加進步,第二個是希望我鋼琴比賽可以得到很好的成績。 我的新學期新希望要怎麼達成呢?首先我要開開心心的上學,認認真真的上課,回家好好的複習和預習;在鋼琴方面,我每天要練一個小時,不偷懶,讓我的琴藝可以更加進步。這學期我許下了新希望,所以我要努力的實現這兩個願望呢!
-
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十二月四日 星期一 施明德展開「悲愴式」的對決,紅潮倒扁活動已經失焦,後繼無力,但是他為兌現承諾,將進行「自囚式」的抗議。 聯合新聞網四日報導:「為了實踐『陳水扁不下台,倒扁不結束』的承諾,反貪倒扁運動總指揮施明德將從明天開始「自囚」,將自己關在一處公寓裡,一切比照坐牢的規格,直到陳水扁下台為止。 據接近人士轉述,施明德認為,在幾次大型倒扁活動後,『人民該做的已經做完』,如今只剩下施明德兌現自己的承諾,『不是他(陳水扁)倒,就是我倒』。 「施明德認為自己在獨裁時代有廿五年『良心犯』的經驗,如今台灣社會處在『道德自由感完全被禁錮』的局面下,許多人得逼迫自己不要看到陳水扁的畫面,才能好好生活下去,台灣此時更需要一個『良心犯』」。 馬宋密會,在台北市長選戰最激烈的時間舉行,透露甚麼信息呢?是不是為自己的政治前途盤算?我覺得馬英九此時不該跟宋楚瑜密會,我為他扣分。 分裂泛藍的是泛藍自己,民進黨雖然可恨,但是他們死也要死在一起,死得壯烈,那裡像泛藍的四分五裂,都為自己算計,死得很難看。 國民黨即使能執政,政治環境已不像以前、人才也不像以前,它還能有所作為嗎? 金門共和國的國歌,就選李子恆先生創作的蕃薯情;因為蕃薯是以往金門的主食,沒有蕃薯就沒有金門,蕃薯的特性是深藏不露,耐苦耐旱,象徵金門人艱苦卓絕的精神。金門人只有在越困難的環境下,才能顯示蕃薯的性格。 所以,再沒有一首其他的歌曲,可以寫出金門人的心情,也就是金門的代表性。因此,蕃薯情理所當然成為金門共和國的國歌,有一天要跟美國的星條旗相互媲美,畢竟東西兩個偉大民族所建立的偉大國家,是有它天命的相似之處。 台灣共和國有無國歌,至今不清不楚,無從查考,也就無須理會了,畢竟獨立是他們的事,金門共和國何必為它緊張?反觀金門共和國,獨立的腳步比較晚,態度卻比台灣共和國堅決,排除困難的能力也比較強。金門人做事一向說到做到,不像有些人一直在叫囂、擺姿態、搖尾巴,金門人是不屑做的。 金門人大風大浪都見過了,八二三砲戰不曉得挨了多少砲彈,今天如必須打獨立戰爭,一點都不怕。金門人上下一心,地洞已經挖好了,可以長期抗敵,只要國際友人給我們伸張正義、精神支持,金門人戰到最後一兵一卒都不會逃。因為,金門人是地瓜嘛! 蕃薯情/李子恆作詞作曲 小漢的夢是一區蕃薯園 有春天啊有風霜 蕃薯的心是這爾軟 愈艱苦愈能生存 故鄉的情是一滴蕃薯奶 尚歹洗啊尚久長 蕃薯的根是這爾深 愈掘愈大貫尚好種 感情埋土腳 孤單青春無人問 夢鄉穿砲彈 滿山的蕃薯藤切勿會斷 阮是吃蕃薯大漢的金門子 黃種白仁心赤赤 咱是靠蕃薯生活來疼生命 著愛一代一代傳過一代聽
-
名山名閣江西行
跟著小潘來到有紅牆圍著的如私人宅第的大門,門上橫寫著「相國僊府」,國是人字旁西下加國的字,門聯「南國無雙地;西江第一家」,入門則是照壁,中畫陰陽黑白的太極,上橫寫「道 長存」,左右書寫「道貫古今包宇宙; 法遵自然馭人神」,而照壁後則為一幅雕著「蜂、猴、鹿、鶴、松、梅、菊」配著紅日白雲很和諧的畫。 庭院兩旁陳列著有關正一派的醮儀法訣圖,大家忙著兩手指跟著圖換來換去,什麼「劍」、「寶座」、「三叉」等驅魔除妖,還有步罡踏斗圖走八卦七星,原來這兒可是天師殿,供奉第一代天師張道陵,還有第四代天師張盛,第三十代天師張繼先,第四十三代張宇初的塑像,還有歷代張天師繼承人名號表,這裡是以前歷代張天師的生活起居處。 走出天師殿,來到古木參天、好大的庭院是三清殿,供奉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還有很多道教神像,最有意思是去甲子殿,有六十尊依星宿神主宰,就是所謂的太歲,而甲子殿外的兩棵大古樹的石欄杆上,還有十二生肖及四獸雕塑在頂頭,找一找自己的生肖摸一摸,看一看自己的星宿神拜一拜,有拜有保佑,拜個心安保平安。 要去玉皇殿,有七棵大樟樹,都是不空的老仙翁,走走看是否真的是北斗七星,還有些火災後尚存的歷代功德碑立在此處,道教對養生術的研究是出了名,所以,在這兒到處都有養生術如呼吸睡功氣功等,教人方法的看板。 玉皇殿前有位道姑汲殿前井水請大家喝,本來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質疑著這水能喝嗎?看著有別的遊客端起來喝,大家才一窩蜂喝起冰涼的井水,玉皇殿故名思義就是供奉玉皇大帝,神像有九點九米高,兩旁也是有很多神象,殿內大柱雕有盤龍,因為玉皇大帝也是天上的九五之尊。 這天師府的建築都是近年重新修葺,但有古物證明它歲月的久遠與輝煌,有很多古碑如仁靖真人碑,雖很破舊但都很高大古樸,還有座元代大銅鐘,刻字是篆體,請海大爺來辨識,要不我們都得用猜的,只知幾個大字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皇圖鞏固」、「大道興行」。 走走走,竟然走到天師府販賣部,都是賣有關道教的道服法器,有人開玩笑,買一套回金門,學幾招咒語和符錄,回去鬼畫符,唸唸有詞,還真可以唬弄人,社會新聞不就常有裝神弄鬼,騙財騙色,其實有些正道常被一些心術不正的歹徒,依樣畫葫蘆,胡說八道說得天花亂墜,人在無助之下,很容易就成了無知、迷信、信鬼神了,其實很多正道無不教人正心,去貪、去爭、去攪,無欲則剛,寡欲心清,心清目明,目明就洞悉,洞悉情事,鬼魅就遁形。
-
天使與惡魔的交響曲
天使與惡魔,一體兩面,時而美好,時而可惡,交錯成波浪,像足人生曲調。 照心理學家的說法,十三、四歲青春期的娃兒,因為身體生理上產生急遽變化,心理週適不及,因而青春年少,情緒上的起伏,忽而狂風巨浪,忽而風平浪靜。「惡魔」,取自娃兒們的班級網頁,自稱惡魔,對照生活實情似乎也有些微貼切。 荳蔻年華,笑靨如嬌陽,亭亭玉立,皮膚白晢,同學膩稱她「小白臉」。橫看豎看,像是從雲端上施施然而來的天使。 惡魔平常言行,每每透露自我存在意義的宣示與強勢,一言九「頂」,伶牙利嘴,心思敏捷,言詞犀利,成就了一套頂撞媽媽的超高武功。功力之強足以令人腑臟內傷而不見血跡,再再考驗媽媽的智慧,祇宜佯裝泱泱大度的以智取,威脅恫嚇倒成事不足。 寄宿學校的生活佔據了天使的整個重心,家人也間接分享了其中的點滴種種。好餵好養的她細訴學校的伙食美味可口,四菜一湯加水果或甜湯。稀飯小菜加饅頭,還有吐司、豆漿、米漿等變化多樣的早餐,午晚餐有照燒雞腿、麻婆豆腐、絲瓜麵線…等等健康菜色,吃得發育中的娃兒津津有味,聽得媽媽好生羨慕,忙探詢可順便搭伙否?更誇張的是,她說有一天早餐,一桌六人解決了近二大條吐司淋巧克力醬,真是感謝學校無上寬待這些成長中的大胃王。 週末返家,惡魔寒著一張酷臉,彷彿全家每人都欠她五百萬,問話答語,簡潔無力。省去句子,需三個字回答,變成兩個字。究其因,可能考試成績不理想,聞其情,道是老師題目出得難,說是同學不夠友愛沒事考那麼好幹嘛,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自己都沒錯。若多言語幾句,惡魔則相應不語,其實身體語言早已透露了意涵:「很煩!很嚕囌!」。 天使說,身為寢室大姊,轄內有五個乳臭未乾的小妹要照顧,責任重大,忙碌異常。每晚小妹輪流哭泣想家要安慰,內務整理要指導,健康操不會要陪練,天使沒有怨言,祇有歡喜付出,漸漸贏得小妹群口中風雲大姊之一,說還有一小妹瞪她,質問為何不等她入校門才過生日呢! 惡魔在家,四體不勤,房間凌亂,沒有下指令不整理。缺點多不勝數,媽媽數落她,答曰:「遺傳」。百思不解,難道遺傳有篩選性,專挑缺點來遺傳嗎?惡魔初住校,脫離媽媽魔掌媽媽不適應,上學校網站搜尋她有關的蛛絲馬跡,意外喜獲至寶網頁上一篇建言「生活大師—在學校一天的時間管理」。細讀之下奉為金科玉律,趕忙下載加護貝,興沖沖面呈惡魔參閱,但願能獲得她的青睞付諸實施。沒想惡魔看完扔回茶几,冷冷一句:「如果照上面的話去做,保證妳在學校會沒有半個朋友!」 天使對於時下各種電子產品似有「按指神功」,舉凡手機、數位相機各種功能,電腦網路名堂花招,一下子搞定就位。常常是媽媽的導師和好幫手。藉口上網查資料做作業,一轉身已在無名留言欄敲下幾則悄悄話,動作迅速敏捷,不由令人讚嘆! 惡魔重友輕家人,同學為主,家人為輔。上車強迫大家陪她聽「五月天」,假日看偶像劇,手機簡訊傳來傳去,因為這些都是同學統統在做的事。週三可返家不願返家,因為同學請求她作伴。一缸子的字條,是朝夕相處的同學寫來寫去的,據她們說法學校乃是一所高級女子監獄,除正常三餐,一切零嘴均屬違禁品。媽媽就是不明白,既是監獄,為何樂不思蜀,週三就是不願返家呢? 母親節,媽媽一大早就在等待天使的表示,不見有任何動靜,心自納悶著。直到在國外唸書的哥哥打電話回來,媽媽敲鑼打鼓嚷給天使聽,還是聲響不出一個。最後,沉不住氣直接開門見山逼問可有啥表示,卻見她神閒氣定的反問:「妳說呢?」罷了,如今這般田地媽媽不好厚顏強求,因此寂靜的過了這個母親節。 再來的週二早上,忙碌的辦公室裡,天使來自課間吱吱喳喳的電話聲問道,可有收到她的「字條」?按著指示,果然在那放零錢的皮包裡,找到了一張摺疊得緊密非常不易打開的字紙,上面寫著:「Dear Mom, 看到妳辦公室花瓶裡的兩朵康乃馨嗎?那是星期五晚放學時me送的哦…」,看著看著,媽媽彷彿心、中眼眶濕潤濕潤,啊!這得來不易的尋寶遊戲。惡魔蛻變成天使,總是需要寬容和時間等待,媽媽如是想著。
-
喜宴背後
前言: 長期間旅居台北,一直在職場打混,週邊飲食男女無數,每天都有故事發生,也有故事結束,就像台北市的餐廳每天有開幕、有閉幕,緣起緣滅頻繁的叫人心慌。人多的場合特愛觀察每一個人,笑看人生百態,非常有趣。忍不住提筆記下市井小民的愛慾情仇,提供茶餘飯後八卦話題,一解時下政治環境帶來的鬱悶。 這個婚禮在台北市中心舉行,夜晚因近中秋,月亮皎潔柔和,會場人聲鼎沸,因主婚人有些許社會地位,大部分來賓來自主婚人親友,主婚人延續之前職場緣故,有舊部屬張羅會場秩序,大部分都已退休,有些時日不見,熱絡的打著招呼,熱情擁抱問候、握手、寒喧,昔日情誼藉此機會再度燃起。 台上證婚人滿嘴仁義道德,歌功頌德完主婚人後讚頌新人,坐在台下除了禱告:請您老人家長話短說。內心更噓著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與會者個個花枝招展,會場有些零亂,不見的時日或許久了些,大夥熱絡聲浪提高,送完禮金,各找位置定位。無論如何,在這婚宴場合,會有三組人馬穿著特別炫,相互宣誓,第一組當然是新人,竭盡所能的新娘會是全場矚目焦點〈這倒無可厚非〉,其次是婆婆和岳母,彼此爭奇奪豔,共同一個想法:再怎樣都不能輸給對方。於是,婆婆媽媽們變成閃亮二姊妹,熠熠生光,煞是熱鬧。第三組應是伴郎伴娘,打扮得宜,如若運氣好,或可配對成雙。其它賓客亦盡所能的打扮,環肥燕瘦各有特色。 只是,恰巧妳認識在場的一些人,從主婚、證婚、結婚、觀禮、賓客諸種身分人員,掐指一算,婚姻出問題的有:主婚人、證婚人、觀禮人……。 男女關係隨著社會現象改變,愈來愈開放的社會讓人措手不及,或許生活壓力太大、或許生活過於平淡,人們把情事當成出口。放眼望去,眾人熱呼呼,滿場杯影幢幢,華麗繽紛,雙雙對對,不禁令人莞爾,藏在喜宴背後許多戴著假面具,真實虛偽混雜著人聲酒氣,就主婚人夫婦而言,眼前即瀕臨破裂婚姻邊緣,相敬如冰已久,平日井水不患河水,彼此鮮少過問,男主人想離婚,女主人打死不離,心裡盤算著有一天你先死了我還有半餉可以領,儘管打心裡恨,可今晚,無論如何婆婆的角色要扮演好。 許多賓客是貌合神離的,卻要挽著手來與會,曾經分居過一段時日的C,夫妻倆過了一陣沒有彼此的日子,受不了親朋異樣的眼光,覓不著更好的感情歸宿,回頭將就和在一起重新過活,有個不成文約定,給彼此空間,誰也不管誰;C曾得過難纏的病,讓妻子過的更是恣意跋扈,走到哪裡永遠像是蹺蹺板一頭高一頭低,C也無所謂的寬懷的活著。 H最坦然,他說:讓我介紹一下我現在的太太,乍聽叫人瞠目,以前在職場,H經常性的誇耀自己的老婆,時常大肆宣揚自身的體貼、細膩、溫柔,聽得女同事們羨慕不已,只羨鴛鴦不羨仙,莫若如此。婚姻基礎薄弱,一張紙維持不了什麼,更別談保障,曾幾何時老婆說換就換,如此這般的介紹也算勇夫吧! 其中有兩位曾經默默地進行著一段地下戀情,當然理由是各自另一半與自己價值觀不合個性不合林林總總不合,縱然當時同一職場,也透過分機卿卿我我,她為了更接近他使了一招壞招,努力討好與接近他的老婆,戀情發展的異常緊張、刺激與不安,同事們也不安好心,總用冷冷的眼光看著他們倆,他感受到極端壓力,直至他離了婚,另起一段婚姻,她狠狠的恨著,今晚的喜宴讓兩人重逢,難得的彼此問候,屢屢絲絲的情懷任憑遠去。 另外一對情侶是真的相愛過的,曾經相約若有幸一起活到80歲,某個冬天的午后,太陽暖暖洒下,找兩張藤椅斜躺著,手握兩杯茗茶,一起回憶年輕時的濃情密意,大地為床,青天為帳,刻骨銘心的一長段美好的時光,你一言我一語,共同見證愛情。 很可惜總總原因,他始終忌諱周遭的人事地物身分地位,而她一股傻勁全心投入,及至離婚,仰望蒼穹,蒼穹無言,沒有答案,或可以說礙於他的自私及膽小,或者當初真情也是假的;總之,回首向來蕭瑟處,或有風雨或有情,彼此應當不後悔曾經的相愛才是。 Y最快樂,結婚二十幾年,婚姻生活真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近幾年重獲自由,整個人光彩異常,愛情這件事有時需要敢愛、敢恨,愛的時候一腳跳進去,管他婚姻是個陷阱,之後不同背景的兩人,起了無數的爭執,冷熱戰到極致,Y想:總要離婚的。待孩成年那一日,相約律師樓,律師盡最後人道勸著:你倆再想想吧!只要不到戶政所辦戶籍,這張協議書就無效。雙方意志堅定,隔天即把戶籍辦妥,內心百感交集,有些些悲傷,努力這些年,未把婚姻經營好,可心頭重獲自由的輕鬆感覺無與倫比,原來這麼不快樂的二人,不必如此牽絆。往後日子精采極了,萬萬沒想到前老年期的到來,可以揮霍這般自由與輕鬆,每天約朋友運動、喝茶、看電影、逛街、出國……至於感情,隨緣吧!強求不得,敢於捨得付出的男人不多,想要被人疼愛是奢想,此生大概無望。不如當個自信、開朗、愉悅的單身貴族吧!單獨赴宴一派自在,Y滿足現況,微微的笑著,看著眾人,真是眾人皆睡惟我獨醒。 當然也有美好幸福的佳偶,一位老長官從年輕到老,讓人感受他對太太的真誠摯愛,不曾虛偽,總是愛的自然,恰到好處,不管到那都牽著手,太太像一抹和煦的陽光,灑在每個人身上,認識的人打從心裡羨慕,是眾人的楷模,應當為這堅貞愛情喝采。 喜宴是個奇怪的場合,每一對都看似幸福美滿喜氣洋洋,空氣中充滿甜蜜,鮮花美酒混著香水古龍水,汽球彩帶糖果,點綴有如童話場景,西裝革履禮服套裝全出籠,沒有人懷疑今生今世會有所變化。 待婚禮結束,光是為了禮金,雙方親家都有可能大打出手,之後衍生的問題,包括新娘子洗不洗碗都有可能撕破臉。 愛情的奇妙;無疑的婚禮到達最高點,而後溫度開始慢慢下降,不要忘記隨時要添加柴火,以防溫度冷卻,低溫容易衍生問題,防不勝防,因為眾人皆說:愛情沒有對錯。
-
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十二月三日 星期日 我們到底是為了甚麼而生?為了鬥爭還是被鬥爭的?一直以來跟著政治起舞,情緒不受影響是騙人的。以前蔣介石搞反攻、搞對抗,彼此的憎恨與仇殺,如今想起來已沒有多大意義,現在每天有多少人來往兩岸,有多少人擁抱共產黨、長期生活在大陸? 以前漢賊不兩立,而今搞不清誰是漢誰是賊?歷史實在可笑;目下又為統獨對抗,兩岸幾幾乎兵戎相見,危機並未消除。而台灣島內藍綠相抗、水火不容、民不聊生,每日均上演不同的戲碼,讓人看得眼花撩亂,幾十年來沒有一天不鬥的,好像中國人過不了好日子,都為鬥爭而生似的。 魯迅說:「我們中國人總喜歡說自己愛和平,但其實,是愛鬥爭的,愛看別的東西鬥爭,也愛看自己們鬥爭。」有些台灣人說自己不是中國人,我也可以同意,但是假如鬥爭的本性不改,骨子裡還是中國人。除非,除非他比較高尚。 美國國會助理訪問團抵金,李炷烽縣長接見時強調:「金門比大陸更瞭解台灣,也比台灣更瞭解大陸,兩岸政府若要發展友好關係,應先聽聽金門的意見。『戰爭無情,和平無價』,金門不想再做兩岸戰爭的犧牲者,反對兩岸對峙,也不贊成兩岸軍備競賽。」 金門長期扮演夾心餅乾,兩岸的對抗在金門進行角力,金門付出慘重的代價,然而船過水無痕;金門人現在找不到方向,在兩岸之中迷航,府會首長都要中央給政策,中央每天為貪腐案忙得焦頭爛額,那有餘力管到金門;台灣人每天跳樓、燒炭死亡相繼,金門人又不像台灣人那麼有勇氣,以死相許,金門人當然競爭不過台灣了。 我們不跟台灣人比跳樓,李縣長應發出獨立的呼聲,自外於兩岸之外,爭取美國國會助理訪問團的支持,否則金門人不惜與美國為敵。
-
名山名閣江西行
小潘從南昌一路來,為了讓大家在車上有點氣氛不要太沈悶,總忘不了來點遊戲,猜字、接龍、猜數學遊戲等,我看玉珍最認真最配合,每次都會跟李老師切磋琢磨,而反應最快的是海哥。 過了以冶銅出名的貴溪,就開始見著比較有模有樣的丹霞山石,經過天祿收費站就是龍虎山風景區,車子加油時,小潘說在這兒可見「金鎗岩」,遠望有一小村在丹山碧水間,有一石高挺直立神似男性雄風,當地人稱金鎗不倒,大地之根,加油後先去龍虎山上清古鎮的天師府,一說「道教仙府龍虎山」,那得說了一籮筐,水滸傳的一百零八條好漢都跟它有關聯,水滸傳的開頭楔子「張天師祈禳瘟疫,洪太尉誤走妖魔」就寫到了龍虎山,可惜我們不去參觀有妖魔井的上清宮,只去有「南張北孔」之說,與曲阜孔府並稱為中國兩大世襲的府第「嗣漢天師府」。 道教常讓外人誤以為跟佛教差不多,尤其我們一向是儒釋道不分,從沒搞清楚,以為道骨仙風,不食人間煙火,其實每種教都有派別,各有分歧,道教也分正一道、全真教,正一道是東漢張道陵創立,可以結婚生子,全真教是南宋王重陽創設,不可以結婚生子,而道教也不是全吃素齋,齋戒日吃素,平常只有四種忠孝節義動物不入菜,誰能猜出那四種動物是道教裡的忠孝節義,雞、鴨、魚、肉一路排開,動物名稱腦力激盪,誰也沒想到,牛代表忠、烏賊(烏魚)代表孝、大雁代表節、狗代表義。 到了上清古鎮,我們從天師府的後門進入,因大門在古鎮街頭,路窄不好停車,一眼就被古老的樟樹及飛來飛去有著美麗羽毛的鳥兒吸引。
-
●2007金門文化藝術節碉堡彩妝詩 剝 開
剝開秋天凌風搖舞的鐵蒺藜 剝開赤土裹身的塵封印記 剝開藤蔓青苔和泥衣 逐一剝開競相脫落的鋼筋混泥 剝開風霜露雨 天光乍亮時 順便也剝開亦沈亦闔疲憊的眼皮 以季候之名算計 風景其實不若想像的那樣荒淒 剝開潮汐聲浪剝開布衣靴旅 剝開視野所及 蒼涼之外 剝開一路蔓延開來的漫漫孤寂 金門的骰子理論 ◎白靈 碉堡一瓶 金門一扇 地雷一間 鸕鶿一波 島嶼一枚 鋼刀一籃 刻在骰子六面 擲到地平線上 正在旋轉 而頭顱只有一顆 今夜你 將駐足何方? 等待死亡的碉堡 ◎詹澈 在滾動著浪濤的海岸線上浮沉的碉堡 彷彿逐漸往山坡上定居了 例如那些沒有回到海岸的龜殼 例如那些在雨後聚集草叢中的蝸牛 碉堡是孤獨和寂寞的 然而它的存在 是為了更多人的死亡 讓它死亡吧 讓從海岸一直排列到山頭的碉堡 都似一個個待遷的墳塚 碉堡備忘錄 ◎歐陽柏燕 只有土地最了解草根 和平的魔力 以不容質疑的真誠 導引一座碉堡 刨開歲月的眼 讓花果、靈魂、種子 緊緊咬住時間 讓思想打開雷電的臉 碉堡森冷的形貌 有飛鳥來去自由解讀 從止息的硝煙中 剪裁一座島嶼 前世今生的盼望 把黃土藍天的情感 磐石中的吶喊及根的合唱 移入應許的國度 以炫幻光影重塑碉堡 無鐵刺網的肉身 掃盡地雷的一雙 眼睛
-
惜緣
去年六月初,蘭妹從台中來電告訴我:「姐!文蕙的先生過世了!」。當時我的腦筋突然打結,傻傻的問她:「哪個文蕙?」「台北屘姨的大女兒呀!」。我有種被雷擊中的驚訝!無力的再問她:「什麼時候的事?如何過世的?」「昨天早上文蕙六點起床時,就發現她先生過世了。」「他不是一位軍官嗎?身體不是很好嗎?」「是啊!他一直都身強體壯,沒病沒痛!可就是『無故睡死』了!」。 隔天一早,我打電話找屘姨,只聽見她在電話中哽咽的說:「我們也不知道「東東」〈文蕙先生的小名〉怎麼說走就走?」「驗屍報告是如何說法?」「說是「心肌梗塞」致死的。」「文蕙還好嗎?他們那兩個雙胞胎女兒,不是還在讀國小三年級?」「是啊,可憐那兩個孫女啊!嗚嗚……文蕙本來就有些精神不穩,如今東東突然走了,她一見到我,只會抱著我痛哭!」。我只能在電話這頭,陪著屘姨拭淚。 文蕙與我是從年少就被公認長得最像、最好命的表姊妹,而且我倆還不約而同都讀英文系。我比文蕙大五歲,但每次見面都會互相消遣,她最常笑我:「誰跟你一樣啊?那麼沒膽,連對人說個NO都不會,我只是不小心跟你一樣是父母親最寵愛的女兒罷了!」。後來聽說她交了個小她一歲的男朋友——東東。東東是軍官學校畢業的高材生,後來又考上台大某個研究所,不過還是選擇當終身軍人。他是家中唯一的男生,上有寡母與一位姊姊,姊姊已出嫁,所以東東完成學業後,馬上與文蕙結婚。本以為他們能像童話故事中的王子與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但文蕙未嫁時,是父母與弟妹的驕傲,養成她有些驕縱、不服輸的個性。偏偏婆婆對她所做的事情百般挑剔,包括燒飯、洗衣、做家事………。沒有一樣能博得婆婆的歡心!更重要的是,結婚五、六年,文蕙還沒幫他們家生下一男半女!東東每天下班,就是夾在兩個最愛的女人當中做「和事佬」!最後只好請文蕙退讓一步,辭去外商公司秘書的工作,回家專心「做人」。文蕙答應了,可是整天悶在家中與婆婆「相看」的日子,使她漸漸患了憂鬱症! 幸好,不久她懷孕了!夫妻倆為了這個遲來的小生命欣喜若狂,婆婆卻只是淡淡的說:「高興什麼?是男是女還不知呢!」。也許是老天爺在開文蕙的玩笑,當超音波照出來是一對雙胞胎女兒時,文蕙幾乎昏厥過去!多虧東東耐心安慰,她才逃過婆婆那雙鄙視的眼睛。婆婆雖然不稀罕孫女,但是當她看見兩個一模一樣的娃娃時,終於綻放出少有的笑容。文蕙以為這兩個女兒可以幫她擺脫「婆媳不和」的困境。事實卻是,有了女兒後,婆婆跟她爭的除了丈夫還有孩子!婆婆嫌她笨手笨腳,不會照顧她的孫女們,所以兩個小女兒理所當然都被婆婆抱進她自己的房間疼愛囉。生產後的文蕙更憂鬱了,神情一天比一天憔悴,晚上非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東東不忍嬌妻受苦,只好帶她去看精神科。一年一年過去,女兒們慢慢長大,文蕙常常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真可愛的女兒發呆。她已經變得如她婆婆口中說的:「整天恍恍惚惚,連家事都做不來,何況帶孩子?」。文蕙只會在屘姨去看她時,抱著母親哭泣。而屘姨掉的眼淚絕不比她少,她好捨不得花樣的女兒竟然落成如此這般!為了讓文蕙走出那個如同鳥籠的家,屘姨拜託認識的一間佛寺裡的師父,讓文蕙白天去佛寺幫忙做些雜事兒,薪資則由屘姨自掏腰包,文蕙也高高興興的每天搭公車去佛寺上班,根本不知道,她領的薪水是自己母親給的! 這回東東突然歸西,那個外表看起來平靜的家,頓時落入無底深淵,東東是這個家的唯一支柱,如今他不聲不響的離去,家中剩下四個無依無靠的女人!屘姨全家只好出面幫文蕙處理東東的喪葬事宜。文蕙依舊時而清醒時而痛哭。那晚我給文蕙去電,她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平靜,我問她還好嗎?她說:「該哭的我都哭過了,東東只是太累了,先休息。」「你的女兒們呢?」「喔!她們姑姑下班後,開車送她們去殯儀館看爸爸了!」「可是現在是晚上八點多了耶!」「沒辦法,我們家現在沒有人會開車,況且小朋友也要上學。」「你自己還OK嗎?」「我也不大清楚,只曉得無法讓自己集中精神,醫生建議我一定要繼續吃藥,因為我有很嚴重的躁鬱症。」「你會想傷害別人嗎?」「我會想自殺!」「你做過什麼?」「我曾經從捷運上 JUMP OFF !」「後來呢?」「被人家救起來,住了幾天醫院就沒事了。」她訴說的語氣好像「事不關己」,我可嚇壞了!過了一會兒,卻又聽見她在電話那端抽抽噎噎的說:「閣兒姐姐,我真的好想念東東,他對我很好、對我婆婆也很好、對女兒也很好,他們同事都說他是一個很好很負責的人!我一直覺得他太累了,除了工作繁忙、還要我們一家人都快樂。………他一定是太累了,才來不及跟我告別。我晚上完全睡不著,吃了安眠藥仍然想著他,………嗚嗚………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我無法回答她,只是握著話筒,任由寂寞的夜風,穿進窗口,讓那揮之不去的悲哀瀰漫在只剩一盞夜燈的客廳。她突然停住哭泣問我:「你是阿蘭姐嘛?」。眼淚再也忍不住,我透過話筒提醒她:「不!我是閣兒姐姐!」「喔!我又恍神了,抱歉!」「沒關係,你該好好休息了,我們下回再聊!」。 某晚小哥來電,斥責我不常回家看親人,整天埋首教書、寫文章,自私的只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對自己的婚姻與娘家太過冷淡!我苦笑的說:「我曾用二十幾年的青春歲月去經營我的婚姻,可是如今我要面對的是:專制且隨時會倒下的丈夫、叛逆無知的兒子、尚未完成學業的女兒。我能把這一切再帶回娘家,讓老母親整天為我擔憂嗎?娘家有任何人可以幫我嗎?如果要大家都為我擔心,我寧可自尋出路!我知道,媽媽天天盼我回去看她,但我寧願選擇用電話與書信表達對她的思念與愛,把快樂傳給她!而不要她“再”為我難過!」。掛上電話,心中百感交集。小哥不理解我與丈夫之間為何會有「無法溝通」的苦惱,就像我自己也不懂當初為何「非君不嫁」一樣!或許這段因緣上天早就安排好了,所以古時候的人常說:「女孩子是「油麻菜籽命」,當「女兒」時的好命,不算好命;只有「出了嫁」好命,才算好命!」。至今,我不得不佩服古代人的智慧! 丈夫總是怪我不會理財、買東西不會殺價、還會買一些他認為是「阿里不達」的東西,浪費他的錢!但是他沒想過,今日他所擁有的一切是我們夫妻共同胼手胝足努力來的!並非我不愛錢,而是他從小生長在爾虞我詐的商場環境,使他對每個人都無法信任!也並非我清高,而是我不想為了錢,每天吵鬧不休。我寧願為自己活,而不願為「錢」活!如果我的退讓,能讓丈夫高興,那麼我也樂得清閒。腦海中常會浮現一個特大的問號,我們兩個人的價值觀、思想邏輯完全南轅北轍,當年是如何湊在一塊兒的? 現在,丈夫最關心的仍然是金錢,雖然他的雙眼只剩二、三分視力,但是每天還是要看兩三份股市分析的報紙;或「聽」電視上有關股市分析的節目。有時候,我發覺他幾乎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了,難道這就是書上說的,上帝要毀滅一個人必定先使其瘋狂?我知道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聽到我心中想說的話:「你可不可以,把剩下的日子,拿來多陪陪我們?不要再鑽錢洞了!因為人生是這般無常,你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錢財嗎?世界上,每個人都雙手空空來,當然也會雙手空空走。何不趁現在有緣相聚時,給自己和家人多一些美麗的回憶?結個善緣?」。 今日,文蕙失去丈夫,但是他倆對彼此的「愛」將與她長相隨!而我呢?我不知道。師父說過,「世上沒有絕對的冤家與親家,冤親只是因緣和合的臨時現象。」。世界上每個人都很苦,不能忍受苦的人,只會過得比別人更苦! 最近丈夫又因為身體不適去住院,每回醫生勸他登記骨髓移植,他就是不聽。他告訴我:「20年前,醫生就說過我活不過20年,可是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那些身體比我健康的人有的還不是比我早『再見』!我才不要接受什麼骨髓移植,我只要幾個月補一次血就好了啊。」。身為他的妻子,我曾求他、勸他,軟硬兼施要他接受移植,把病徹底醫好,可是得到的是他的責罵與更多的不信任。 如果人類脆弱到「愛別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那麼我能不能祈求上天給我對丈夫多些「憐憫」,讓我不要放棄這份年輕時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姻緣?如果我真的欠他這麼多,那麼我「歡喜做,甘願受」,不要讓這輩子的痛苦延續到來世。即使這是一段「惡緣」,也讓我能珍惜有這個機會將它修補成為「善緣」,那麼這個世界會更美滿,因為我真的不想留任何遺憾在人間。
-
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金門人隔岸欣賞民進黨的演出,民進黨是大製片家或是大製騙家?大家可以想一想、猜一猜,因為民進黨人才濟濟,常製作非常光碟,專演社會寫實劇,編、導、演不輸好萊塢,專會賺人流淚。 民進黨的精心大戲,首推兩顆子彈,案情撲朔迷離,吸引全世界目光,票房很好,應請李安搬上好萊塢,可望得奧斯卡最佳編劇與導演獎;經濟發展,可以得最佳跳樓獎;民主政治,可以得最佳烏賊獎,而陳水扁可以得金驢獎。 我們金門人──站在同為華裔的立場──特別要感謝民進黨的執政,因為他帶給我們快樂與希望,使我們真正體會愛的力量的偉大,尤其由民進黨人、陳水扁之流詮釋愛台灣的定義,更是精彩絕倫,令人忍不住要跳樓,這都是拜台灣之子的貢獻。 因為民進黨的台獨主張,也刺激金獨的主張,所謂先覺覺後覺,這一點也要衷心感謝民進黨。今天聽說北碇一帶,發現石油蘊藏二億九千萬桶,消息來源說已得大陸地質學家的證實。因此,金門獨立沒有問題,可以像汶萊一樣,大家錢多多,美滿幸福。 昨天聽到出身小金門、旅居汶萊的林姓僑領說,他現在可以自由遊走汶萊、馬來西亞、新加坡、台灣與中華民國,娶了四個太太,等到金門共和國成立,我們也可以發一本護照給他,遊走又可以增加一國,想喝酒就回金門共和國。 況且我們產石油與高粱酒,國民所得三萬美元,可以請台勞與陸勞,金門共和國千秋萬世,永保快樂幸福,阿扁作不到的,金門共和國作到了,那麼我們何必放棄自己的幸福。
-
名山名閣江西行
離晚上六點用餐,還不到一個小時,躺在溫暖的床上累了不想動,昨晚濕氣重沒睡好覺,頭疼得好不舒服,等用餐時間到了,相約下樓,偌大的餐廳,才我們兩桌十四個人,但菜色還算可以。 本想去找家足浴按摩,但酒店離市區搭車得十五分鐘,而小潘說城裡十家有九家是有顏色,技術也不怎麼,而酒店雖設有足浴按摩,卻只有五位服務工作人員,我只好讓賢,蔡緣說我沒去是對的,技術比巴渝堂的遜,服務態度也差,圓目說連拜託多按兩下也要錢。 本以為天氣不好,四月二十八日早上起床,一看窗外老天賞臉是個好天氣,這家餐廳還不賴,早餐自助餐菜色還不少,原來這酒店大都是商務旅客,八點半才要出發到龍虎山,這群老人家在這新開發區也真沒地方逛,酒店對面的大型建築是新搬遷的上饒縣政府,路兩旁是整齊的店鋪,等著投資客來撒錢,吳老先生和許先生和一商家老板大談投資生意,心想這那有什麼生意做,也沒見著幾家店面是開著的,老板說得好似商機處處財源滾滾,原來這些蓋好的店鋪還在等著買家,想當包租公、包租婆是可以考慮,因為這兒離福建武夷山市車程不到三小時。 無聊地等八點半,剛好一群小學生浩浩蕩蕩路過,大家有了話題,猜猜這群學生是幹什麼去,還用說不就是校外參觀遠足,猜有多少人,不少哩上千人有,比您們中正國小的人來,差不多吧,我的媽呀!後面還排著一隊一隊呢,大地方就是人多,連這種縣城小學生一出來就恍如螞蟻雄兵。 原來從這兒走高速公路到龍虎山才一小時三十分,時間滿充裕,離龜峰風景區不遠,屬丹霞地貌,當地山石以龜形為主,因為路旁的丹霞地貌不甚突出不吸引人,當地建築以丹霞紅土為材料,所以出現很多大坑洞,雖然小潘用心介紹,大家沒多大興趣。
-
誰是主角
「汪!汪汪!」小黑發現那台比牠身上毛色更黑亮的黑頭車又來了。「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小黑使勁的狂叫,牠超不愛開黑頭車的那中年男人,每次把女主人接走後或趁男主人出差入住後,女主人就忘了小黑的存在,常忘了餵食小黑,女主人像是「見色忘狗」似的,一見那中年男子就忘了陪她多年的小黑狗。「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小黑發出最凶最不歡迎的叫聲警告中年男人,似乎要告訴他「再來,我就要告訴男主人了」,只可惜男主人聽不懂狗話,任由這矮胖中年男人在他出差或上班時出入林宅。 「黑!別叫,乖乖!」女主人月月賞小黑一個大漢堡後摸摸牠短亮黑毛「黑,別叫了,待會再給你一個加肉的」。「汪!」小黑知道月月女主人對牠的好無話可說,但往往月月和開黑頭車的中年男子周民在一起後就變得像患了見忘症一樣,答應小黑的事一下下就忘了。 中午時分的太陽烈得像火球照在林宅的院子,小黑的狗屋就在院子角落一棵芭樂樹下,牠跑出狗屋伸出舌頭散散熱「汪!」小黑朝月月的二樓主臥室叫著提醒女主人中餐到了,快賞個加肉大漢堡,「汪汪!」小黑不耐的望著月月的房間喚著女主人,「汪汪!汪汪汪!」無奈月月女主人完全不理會小黑的呼喚,小黑只好悻悻然放下尾巴捲回自個兒的窩內。 打個長長的盹兒後已是下午三時,小黑飢餓難耐,月月果真遇見了周民就忘了小黑也忘了要賞牠大漢堡的事,牠喝幾口地上的積水還是難止飢意,仰頭一望「汪!」了一聲,月月還是不理牠。 小黑門前門後巡了一迴找不到可充飢之物,至於門外那些雜七雜八垃圾物已不是小黑這等狗輩所嚥得下的,「咦!一樓客廳旁的窗戶沒關!」小黑蹭上窗下的紙箱跳了上窗內。 客廳除了茶几上的香煙口香糖外沒有可下肚之物,廚房也收拾得乾淨一空,小黑用牠的前爪抓抓冰箱確定沒法打開後放棄了冰箱內的食物,牠逛了樓下的幾個客房後、覺得失望無比,這若大的空間竟找不到可以充充狗肚之食。 小黑夾著下垂的尾巴望著窗外,牠實在恨死周民,要不是他,月月也不會忘了給牠食物,也不會餓到這等狠狽地步,現在這窗口對牠來說有點大高了,已沒有狗力彈跳上,況且進來時有紙箱踮狗腳,現要出去沒有踮腳物已跳不出去了。 牠趴在客廳的角落失落等女主人下樓或男主人回來,橢圓黑白分明的大眼盯著大門或樓梯口,好一陣子除了樓上傳來細微悉簌聲外也沒啥動靜,又過了一陣子,應是離晚餐不遠的時餉,牠依然攤在那角落,失望的想著這些年月月對他的好給牠好食好住,牠已不像外面的野狗們有著耐飢耐寒的能力,如果現在月月不理牠,那不就完了。。。。牠決定上樓看看月月,至少讓月月女主人知道她曾經心愛的小黑如今是這等狼狽相。 樓上靠右第一間大房就是主臥室,小黑躡躡的到主臥室門外,用牠的犬口一推門逕開了一縫,月月和周民在床上赤條條的打狗滾兒,小黑用牠那黑白分明的犬目用力的盯著他們,但這對男女似乎太忘情了而不知小黑已在門口,只見月月瘋了似的呻叫,小黑覺的人的世界大奇怪了,上回牠撞見月月和男主人林華演這般光景時為何月月沒有發出這般聲音,月月和林華沒有小孩,小黑是他們的狗伴兒,也是他們的忠狗,小黑覺得有些不適應月月和周民上演這幕戲。 「汪!」 「黑!乖狗兒,怎麼上來了?」月月驚慌的起坐在床被上,赤裸裸的身體像條白魚,水油油的臉,汗漓漓的髮,踹呼呼的氣兒,像作了極大的工,用了千斤力,動著了體內深沉的血脈真氣。周民則攤躺在床上,看不見他是醒是睡。 「汪汪!」 「黑!乖狗兒,你一天沒吃了,餓了吧?我也餓了,先生出差去了,待回兒我和民哥出去晚餐會帶回來給你吃!」月月有些愧意的安撫小黑,卻完全不在乎自己光裸的身體會讓小黑害羞的。 「汪!」小黑回應了一聲,牠和月月及男主人之間有著自個兒溝通的方式,通常小黑的單聲是吮諾,三聲以上是反對。 月月和周民在小黑的目光下梳洗整理後便駛著黑頭車外出用餐,小黑捲在門口,目送他們離去後即開始等他們回來,不,應說是等牠的晚餐吧!望著門前那條通往城裡的小路,小黑的眼快望穿了,飢腸快餓破了。 「為什麼月月去這麼久呢,牠開始有些不耐煩,一定是那可惡的周民,只要周民一出現,小黑我就得受苦,月月不理我,又沒飯吃,一定要告訴先生的」小黑開始想著周民的壞,又氣先生不了解牠,聽不懂牠的狗語。 「叭!叭!」周民的黑頭車來了,月月終於回來了。 「黑!看!給你帶來加肉大便當回來了。」月月果真帶回來豐富的晚餐給小黑,月月真的在便當上外加滿滿的炸肉片,美味極了。小黑滿足的吃著,舔得不剩一飯粒。 「黑!明天先生回來你可別跟他說周民來過,你看,我給你這麼多肉吃呢!乖乖,下回再給你。」月月望著小黑吃得精光的便當盒說服著牠。「對了,明兒你見著先生可別汪汪汪叫個不停,這樣先生會以為我沒照顧你或作了啥事。」 小黑飽餐後滿足得搖搖尾巴,算是先答應了月月的「要求」。 一會兒周民拎著簡單的包包駕著黑頭車離去了,臨行前還與月月深深擁吻而別,小黑覺得月月不公平,每次先生出差或上班她也只是輕輕一吻道別,這討厭的周民為何月月要對他這麼好? 先生林華出差回來了,那台白轎車和平常一樣下了班就停在門口,林宅回復到平常的步調,小黑還是林家夫婦的狗兒子,三餐被侍候得好好的,不愁吃住的。 「Honey,你不在時我可無聊死了,除了黑以外沒人陪我,而且黑又不會說話,不懂我的心事」晚餐後月月嬌憨的向林華撒嬌。 「月,我出差是不得以的,還不是為了妳跟黑,乖,下次出差回來我給妳帶回禮物。」 「Honey,我就知道你最愛我的,我們去日本旅行吧,我好想去!」 「什麼時候?」 「我想下週吧!下週找個空檔,你不是才完成好幾個重要案子,休息一下吧。」 「月,我多想和妳去日本再度個蜜月,但臨時有重要客戶要見,下週真得有困難,這樣吧,我出旅費你自個出去散散心,成日待在這房子總要出去透透氣吧,下回有空再一起去歐洲。」 「可是自己一個人..」 「月,放空一下吧,老公要賺錢呢?」 「嗯,好吧!」 「明早我就叫助理幫妳辦手續。」 月月帶著林華的愛心赴日本旅行的日子到了,林華細心的替月月整理行旅並送她到機場,月月應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有林華的真愛還貪婪的索求周民的非份之情。 林華不但對月月好也對小黑好,月月旅行去,他為小黑準備了各式肉罐,和月月不同的是林華從不讓小黑餓著了,再忙林華都會給小黑一罐速食肉,雖然沒月月的甜觜柔情,沒有月月現買的便當及漢堡美味,但至少黑不會餓得大腸套小腸。 吃了數天罐頭,受寵的小黑開始思念月月的現買炸肉堡,這幾天吃膩了林華的肉罐小黑開始盼望月月的出現。 「先生開著那台白轎車回來了,奇怪今天特別早!」小黑注視著林華駛近的白色轎車納悶著。 「小陽,把這肉漢堡拿給我的乖狗兒!」 「才不呢?怕牠咬我!」 「不會的,牠是我的狗兒子,乖得很,這是牠最愛的食物,喏!和牠打打交情吧!」 「不要吧!會咬人的!」 「陽!去去!和我們的寶貝狗兒子套套交情。」 「那個長髮白皮高瘦大眼的女人是誰?為什麼先生要她拿肉漢堡給我,還要和我這狗輩套交情呢?」小黑豎耳瞪眼防衛者。 「狗狗,給你吃!」冷不防一個香噴噴油漬漬的大肉堡掉在小黑的正前方,小黑被這上大掉下的大禮驚得失去狗的天性,見了這陌生女子竟忘了發出吠聲警告。 小黑一口就把大半肉堡送下肚內,心想這女子和月月一樣好,知道牠愛新鮮溫暖的大肉堡勝過冷冰冰的罐頭食品。 牠吞下那個美味的肉堡後對眼前林華喚她為「小陽」的女人搖了搖尾巴,發出感恩微弱吠聲,完全失去狗的天職,平時雄猛的黑狗性格完全臣服在小陽肉堡的攻勢下。 「華,看牠對我搖尾巴呢!」小陽興采采的說著。 「要記得牠是我們的一分子,愛吃肉的狗寶貝。」林華指著小陽的鼻尖叮嚀她。 月月旅遊日本的這幾天小陽幾乎替代了月月的角色,小黑覺得一切和平常一樣的自在,小陽的體態和月月沒差多少,還同樣的會準備肉漢堡給小黑。 又是無聊的夜,小黑在芭樂樹下窩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想念月月,牠幌了一圈林家宅子後發現林華沒鎖大門直接推進了大廳。 這屋子顯然比月月在家時髒亂許多,零零落落的杯盤到處置於茶几、書桌,甚至浴室裡也堆滿未洗的衣物,上了二樓,先生和小陽在主臥室內。 小黑從主臥室門外瞧見他們在房內上演著和月月與林華一樣的戲碼,此時小陽纖細身體的和先生纏弄一起,平時柔弱的小陽頓時成為一條猛蛇,不停的在林華身上廝鬥,小黑驚覺小陽有如上回芭樂樹下的那條蛇,迅捷多形,好戰又易縮。 牠覺得這屋子挺奇怪的,在同樣的地點,不同的人上演同樣的劇本,發出同樣的聲音,甚至吃同樣的食物作同樣的動作,不同的人組合又產生相反的劇情。 有些不解,有些詭異難懂,對於背朝上四肢均踏地的小黑更難理會,這宅子的成員是幾人?二人加小黑?四人加小黑?喔!牠搖了搖頭,短黑的犬毛在空中堅成許多問號,也許牠應算算有幾個肉堡或幾罐肉可食才重要………那誰是牠的主人呢?喔!牠又搖了搖空中那些黑色問號………不想了………。 晨光暖和得透過芭樂樹灑在小黑的狗宅裡,「小陳,快請李嫂過來清理房子,我太太要回來了,看過原先的數位照嗎?記得全部的擺設要照原來的樣子,還有晚上陪我一起到機場接月月...快點,這幾天家裡弄得比狗窩還亂。」一陣生先講電話的聲音擾亂了小黑的清夢,破壞牠難得享受晨光的美夢。「原來是月月要回來了,愛乾淨的月月是不容許家裡成為狗窩的,先生真是體貼月月,趕在月月回來前派人把家裡清理乾淨。」小黑心想月月真是好人命勝過牠的好狗命。 「黑,想我吧?喏,這是日本奶糖,挺香的。」月月放了塊牛奶糖在小黑的口中,「汪!」小黑輕聲的回覆她,這麼多事,這麼多感想女主人是無法從「汪汪」聲中了解的,就像牠不了解這宅裡人們的關係。 「Honey,我在日本你有想我嗎?」 「想死了。」 「騙我?」 「我那敢沒這屋子?有妳在多乏味。」 「是有我在才乏味吧?」 「寶貝………」 「Honey,誰用山茶紅色L牌口紅?臥室的白磁杯及口杯上留著證據!」 「寶貝,誰使用白色的方巾,其中有M牌洗面皂的味道,那方巾在我枕頭下,留著幾根灰髮也是證據。」 這晚這宅裡出現這樣的對話,那是月月從日本回來後的第二天晚上,小黑閃著黑白分明的目,聽男女主人極冷極無奈的對話。 無言,無聲,無光,無談判,在這宅裡的這一刻就屬小黑的狗踹聲最響,小黑的黑白犬目最亮。 「汪………」小黑惴惴的輕吠一聲,男女主人還是不理牠。 陷入一片寂聲。 「汪………」 還是陷入一片寂。 沒有一方提出解釋與辯駁。 依舊一片寂;除了男人握拳時骨骼咯擦聲、女人淚珠滴落聲及小黑的狗踹聲外。「寶貝!上樓吧!那臥房的男女主角應是我們。。」林華鬆了握緊的拳頭,臉上扭曲的線條也放弛許多,打破這場沉寂,月月還是無聲。 「月………,」林華抱起月月上樓去了,月月還是無聲,小黑也跟著上樓,在這二人加一犬的家裡,牠也是重要的角色,而且沒人會設防牠。 月月終於出聲了,發出了震動山河的狂叫聲,那呻吟哀嚎聲勝過她之前的演出也勝過小陽,林華像巨人一樣盡情的在自己的舞台揮灑………小黑還是他們唯一的觀眾,此刻牠已知道這林宅裡真正的男女主角是誰。
-
青春在蔚藍的海岸嘆息
從小我就害怕離別。 小時候,一聽到馬山播音站傳送到對岸的歌曲,那忽遠忽近的音節像將人趕盡殺絕似的,立刻會讓我有想哭的衝動。就連大一點的年紀聽到時還是叫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逃離現場。雖然它代表戰地家鄉某種時代衍生的歷史背景,但我還是懼怕這等悲悽的音樂在我耳旁響起,好像這轟隆轟隆的聲音一傳來,就有人要離開我。 軍管結束,駐軍大量撤離,金廈兩地人民早已往來頻繁。幾次返鄉,午夜夢迴,耳邊偶爾還會浮現這等若有似無的曲調,定神一聽,發現什麼聲音也沒有。我提醒自己都已經什麼年代了! 2001年我們還在家鄉生活的日子,小三通處在曖昧不明的階段,小額貿易早已在各村海岸悄悄運行了。鄉民與海巡人員咆哮爭論、大打出手的劇情經常上演,強韌的謀生能力令我感到駭怕。每天傍晚都有人聚集在村子裡頭轉述一段段與大陸仔(鄉民習慣的稱呼)交手的實戰經驗,如果妳願意停下腳步,保證妳會聽到許多層出不窮的精采故事。 那陣子金門的市集、街道、民宅充斥著琳瑯滿目的大陸貨,連遠從台灣來的觀光客也愛趕熱鬧的湊上一腳。一時間,邊陲小島成了媒體關注的對象,再過幾天,又如同許多新聞事件一樣,飛快地被媒體鏡頭及所有的人遺忘。 小額貿易盛行的時節,我們抱著嚐鮮的心情去了一趟鄰近妳家的海域。我還記得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微風吹動我們的髮梢,空氣飄來鹹鹹的海水味。我們穿著短褲踏著浪花,按著妳的指示,涉水來到了遠從對岸冒險開船等候的小販面前,掏出一百塊興奮地抬回一箱飽滿又多汁的水梨。兩個人野蠻地用衣角擦去水滴後,坐在沙灘上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那滋味真叫人難以忘懷呢。 剩餘的我們分配得當藏在彼此寬鬆的衣服內,自以為聰明地偽裝懷了身孕的大肚婆企圖走私上岸。走著走著,一個不小心,水梨從我懷裡滾下來落在沙灘上。我驚聲一叫:「怎麼辦?孩子早產了………。」妳綻開笑容說:「還好妳懷的是六胞胎。」 妳在前我在後,我們深一腳淺一腳,踩著不太穩健的步伐和故作鎮定的神情蒙混過關,未等海巡人員識破,自個兒卻先洩了底………。 「下去的時候肚子是扁的,怎麼才一會功夫全變成了孕婦?」海巡人員幽默的盤問。我瞇起眼睛笑著求饒:「就請您行行好,幫我們領養一個?」對方雖沒有接受我們遞出的果子,卻也睜隻眼閉隻眼的放我兩通行。我們雙手捧著肚子邊跑邊笑回頭大喊:「看在我們年輕貌美的份上,想跟我們交個朋友是不是呀?」奔跑的過程中,青春用一種僥倖而歸的身影戲謔地緊跟在後。 好一個雲淡風輕有妳同行的日子………。 意料不到的是2005年那個夜裡,妳轉身一離就離我那麼的遠。算妳狠,明知我害怕離別偏又給了我一次驚-心-動-魄的離別。親愛的摯友,悠遊在天際的妳,此刻,究竟能不能穿透我的心情?知不知道還獨留在異鄉的我,不管身處在何方,只要一目睹兩個女孩結伴對坐眉飛色舞聊天的景象,我的心便溢滿了忌妒。
-
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十二月一日 星期五 陳致中與黃睿靚今天深夜回來,媒體沸沸揚揚,他們回不回來關台灣人甚麼屁事?只是陳水扁話講得太滿,而且貼上政治標籤,所以發動親情攻勢、人情壓力,把他們倆從美國『綁架』回來,這樣子就足以證明愛台灣了,陳水扁為堵住別人的口,也為塞自己的責,用孫子作籌碼,這是陳水扁式的賭局,別開生面。 金門人隔海看陳水扁的賭局,實在沒多大興趣,台灣每天紛紛擾擾,污染了金門追求道德、民主、法治、人權的崇高理想。我們跟台灣綁在一起,玩選舉的民主制度,用數人頭代替打破人頭,然而每天只看抹黑與口水戰,民主的理想在那裡?價值在那裡? 金門人很「鬱卒」,想走出去又走不出去,坐以待斃又不甘心,眼見大陸的發展直逼上來,金門人除了到廈門買房子還能作甚麼?謝宜璋告訴北大副校長郝斌:「金門人五年內到大陸買了六千套的房子。」金門人壓寶大陸,但又受台灣羈絆,這是金門人的困局。 李炷烽縣長要中央給政策,不能讓金門在兩岸夾鬥之中空轉,打圈圈,現在大陸改變思維,發展經濟、裕國裕民為先,台灣反而一再內鬥內耗、兩岸對抗,金門人政治上不能揚眉吐氣,經濟上也撈不到好處,只有從獨立才能找到生機。金門人,福氣啦! 十二月二日 星期六 行政院長蘇貞昌認為特別費案是歷史共業,為馬英九解套,被獨派人士罵得臭頭,認為講話時機不對,甚至逼他辭職;羅文嘉在美國批扁,也引起軒然大波,有人罵他忘恩負義,違背民進黨要死一起死的政治邏輯,這兩人的行事都有些怪,難怪引起民進黨的強烈不滿,不曉得安甚麼心? 羅文嘉趕緊束裝,今日返抵台灣,相信他也澄清不了了,民進黨大概沒幾人會聽他說明了;蘇貞昌此舉會不會讓獨派大老懷恨在心,影響他問鼎二零零八,頗值得關注。舉國現在只問立場,沒有是非,更別說體諒與反省了。 民進黨對六年的劣政,堅不反省;往下沉淪,堅不道歉;民不聊生,堅不悔過;貪污腐化,堅不下台。要死大家一起死,黨生則共生,黨亡則共亡,不准有人跳船,如林濁水、李文忠;不准說老實話,如羅文嘉。以欺蒙的手段,為阿扁護航,這就是民進黨的執政哲學
-
名山名閣江西行
下山時就我和雅容、圓目三人殿後,邊走邊停,互相扶持、加油打氣,碰上幾位挑著上百個煤球及日常用品的挑伕上山,有位上年紀的挑伕,挑得好費勁,停下休息,一不小心,竟掉壞了幾粒煤球,圓目見了心生惻隱之心,問他從山下挑這一趟多少錢,論斤兩重算工錢,損毀了還得賠償,圓目不忍挑伕肩傷腳脫皮,賺著血汗錢,就給了他十元人民幣,那位挑伕好不感激,一直向圓目說了好多祝福的話,我和雅容也稱讚她好心腸有好報,少少幾塊錢對有些人來說真的是感恩不盡。 我們還是有腿力撐得回來不用抬,給自己來個愛的鼓勵,小潘說得五個小時的路程,我們才走了四小時半,總算趕在中午十二點半回餐廳用午餐,雅容和圓目比誰都樂都爽,覺得不虛此行,真的是不去遺憾去了流汗。 要下三清山景區了,一想要搭那種停車時超快速就緊張,這下不只緊張,簡直是提心吊膽,下山的纜車,不知運什麼玩意兒,行駛中途不上不下,我們這團的幾個車廂,剛好都卡在兩岸青山翠谷間,沒有懼高症心臟有夠力不怕死的人,倒可回首來時路,左瞧三清山峰巒疊翠,右觀奇石林立,往下林壑深谷萬丈深淵,說真的還是閉目養神,心唸觀世音菩薩阿彌陀佛,停停頓頓約十分鐘,心裡七上八下,總算平安落地,腳踏實地還是最實在,大家還為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心存餘悸,順利下了纜車,才鬆了一口氣,露出笑容互談卡在半空中的心情,有人臉色慘白未褪。 我們這團可真福星高照,一離開三清山,老天爺就哭喪了臉,我們卻睡昏了頭,來到玉山冰溪鎮,小潘客氣地要我們去土產店光顧賞臉,還在睡夢中被吵醒,一看天黑黑,以為晚上了,到酒店了,瞧錶還不到四點,原來是上土特產店,賣著當地的葛根、葛粉、野生彌猴桃乾、山筍乾、茶葉、葛粉加工的糕果等,看了半天,大家買個小意思,不像大陸團的每個人都是一大包袋的提著,像我買了十塊錢的野生彌猴桃乾,一路拜託人家吃,還吃不完,小潘說他帶過一團內陸客四十人買了八千多塊人民幣,我們十四人才花了一百多塊,真是無利可圖(這是我想的)。 在雨的陪伴,終於來到了上饒市,下榻的京都國際酒店是位於上饒的新開發區,是剛開幕不久的酒店,誰也沒去住過,連小潘都不知道、怪不得秦師傅開錯了方向,還好問了路,總算看到高十七層的大樓,很氣派的歐式建築,大廳很豪華,一看就知剛開張不久,張燈結彩,一把把江南小傘點綴樓梯杆,旁的大餐廳前還有荷花仙子立在荷花中的大型花燈,上還擺著裝飾的小點心,吸引客人來用餐。
-
清水溝的婦人
那個婦人大概四十五六到五十一二歲的樣子。她的年紀不好猜,原因是她的服裝打扮常常會有著很大的差異,令人無所依據。 譬如說她在清理水溝的時候,穿的是那種寬大的老式舊衣褲,腳上著半統高的塑膠雨鞋,頭上包著那種粗布花巾,露在花巾外的那張臉顯得既粗糙又蒼老。因此,那天和她搭訕的時候,我叫她歐巴桑。 可是,有一天當我在巷子裡碰到她時,她穿著合身的洋裝,頭髮梳得整齊光亮,腳上著一雙平底涼鞋,手腕戴一只玉鐲,無名指戴個金戒。這樣子一襯托,連她臉上都覺得光滑了許多。雖然我確定她沒有使用任何化粧品,看起來仍然覺得年輕。所以稱呼她的時候,便不覺衝口而出叫她阿嫂。 我家搬到這個社區一年多,由於大家都忙,鄰居之間談不到什麼交往,見面頂多點點頭笑一笑。有的常見面卻形如陌路。只有那個婦人,是我最先跟她打交道的鄰居,因為她隔幾天就在巷子清理水溝,而且每次都在早晨六點半到七點之間。 為了趕車上班,我都在六點多出門,出門時總是順便把塑膠袋包好的垃圾從樓上提下來,因為垃圾車差不多也在這時候來到這裡。 所謂差不多,是因為垃圾車並不準時,前後相差三四十分鐘是常事。而我要趕車,可不能等。於是自然地想到請那位清理水溝的婦人幫忙。 婦人非常爽快地答應著,說有好幾家常常託她做這些。然後向旁邊的電線桿一指,叫我把垃圾放在那裡。果然,那裡已有幾包垃圾放著。 自這以後,我也常常請她代勞,久了彼此漸漸熟悉,於是在打招呼後有時會站著聊幾句。因見一個婦人做這髒工作,想必家庭環境不好,便不覺的問起她的家庭情形來。只見她輕鬆的笑著,說跟大家一樣,都差不多。我不懂她這話的意思,但看那笑容知道她的家境不會是我想像中的不好。 然後她告訴我,她先生跟自己一樣,常常到各處打些零工。一兒兩女,兒子在工廠上班,女兒大的在一家公司當會計,小的還在上學。 問她住在那一家?往後一指,她告訴我住在後面那條巷子,靠街道的那一排邊間。 「幾樓?」 「一樓。」 那間一樓有個院子,從那經過時見院子有花有樹,是個很雅致的居住環境。既然有此好的環境,為什麼還來做這種工作? 我想問下去,一看時間不早,只好向她揮手,急急的去趕車。 因為有著這種疑問,下班後便和妻談起來。妻說她也知道那婦人家境不錯,為什麼還做這種髒工作也是想不通,何況這又沒有多少錢。 「對了,她向誰要工資,我們住戶好像沒有分攤過這種錢。」 「向村長要。」 原來這裡有個村民活動中心,裡面編制有個管理員和一名工友,那婦人就佔工友的缺。活動中心工作輕閒,村長便要她負責社區的清潔工作。嚴格說來這工作是額外的,但婦人做得非常澈底。我們這些巷道的小水溝清理起來還沒什麼,前面路旁的水溝相當深,雖然個把月才清理一次,工作起來可相當吃力,因此便把她丈夫找來,兩個一起做。 做這些工作都是在早飯以後,要不是妻說出來,我那會知道?因此對這個婦人的工作精神,不覺肅然起敬。 這以後,每次看到她,總在談話中向她稱贊幾句:工作勤奮,負責盡職一類話都說了出來。把她說得怪不好意思,總是「沒有啦,沒有啦」的謙遜著。 「其實你用不著這樣辛苦。」這天在談了一會後,我說出自己的看法: 「你先生和兩個兒女都有工作,生活過得也不錯,又不是等著錢用,何必一定要你出來做這種工作?」 「不工作不行,閒不住。」她向我一笑:「這叫做勞碌命。」 我告訴她,真要閒不住,打發時間的方法多的是。譬如早上可以跟著大夥去跳土風舞,白天學插花,晚上學瑜珈什麼的,這些既可調劑生活,又可鍛鍊身體,是很流行的活動。 這回,她大聲笑起來。 「先生,你真會說笑話。」笑了一會,她說:「我們是種田人,我們那懂這個?」 「你們種田?你不是說你先生做零工,兒子在工廠上班?」我感到很疑惑:「既然種田,你怎麼還有時間做這些?」 「是以前種田啦,現在只種點菜,山上還有點竹林,」說著,她望我一眼:「告訴你吧,我們種田人家,就是不能懶惰,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要這樣傳下去,子孫才不會沒出息。」 這話說得是。由這,我對這婦人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覺得在她身上,看到了我們某些優良傳統。 大約是一星期以後,下班剛走到巷口,看到好些鄰居圍著一輛機車,有人在大聲叫罵著。好奇之下,我便走過去看看。 原來是那婦人在罵她兒子。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騎在一輛嶄新的越野跑車上,婦人一手抓住車把,一手指著他罵。她的閩南語速度太快,一時聽不太懂。過了一會,終於聽懂了那意思:兒子從朋友處買來了這輛兩百西西進口越野車,做母親的不願意,要他馬上退還人家。兒子不肯,並騎著新車出去兜風。母親就追出來,抓住車子不放。兩母子就這樣僵住了,母親一火,就大聲的咒罵開來。 鄰居們在旁邊勸解,有的勸兒子,說玩這種車危險,要玩,不如買輛汽車還比較實用。有的勸母親,說兒子大了,不要管得太緊,只要不做壞事,玩玩進口機車也不算什麼。何況他們有錢,又不是玩不起。 做母親的可不管別人怎麼勸,只是堅持著自己的主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如果硬是不聽話,她就不要這個兒子。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人走過來了,有人向他打招呼,原來是年輕人的父親。 做父親的並不多話,只是嚴厲的瞪著兒子。 終於,年輕人軟下來了,答應把這輛跑車交還朋友。不過他提出一個要求,希望把原來那輛舊車換一輛新的速克達車。 母親還要說什麼時,父親點頭答應。 當那一家三口離去了時,我聽到兩個鄰居的對話: 「他家又不是沒錢,這樣過份拘束孩子也不好。」 「要是我像他們一樣有好幾百萬的財產,我就買輛轎車來坐坐。」 「他們家有好幾百萬?」我插嘴問。 「這社區的公寓,有一部份是他家土地蓋的。」鄰居說:「你想他家會沒有錢嗎?」 聽了這話,我在心裡喝著采。慶幸著那漸將式微的傳統在這一家子出現。
-
點滴憶正義
我是母校——正義國小的第十七屆校友,民國四十九年入學,民國五十五年畢業,入學時的校長已經忘其名姓,畢業時的校長是李贊發先生。 我讀小學一、二年級的導師是徐秀鳳女士,三年級到畢業時的導師是蔡清楚先生。 負笈母校六年,趣事、糗事甚多,現謹就記憶所及,略述一、二,除就教於母校的各位師長及各位學長、姊外,並期能誘發小學弟、學妹們愛鄉愛校、尊師愛校的熱忱。 其一:老師愛女生 記得,我唸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有一天,上勞作課(類似現在的美勞課),教勞作的老師是呂水泉先生。他教我們張貼鳳梨紙(就是環繞在罐頭外面的那一張包裝紙),因為,我們幾乎都是生平第一次拿剪刀,也幾乎都是第一次使用漿糊,要把剪下來的水果圖案,平平整整的貼在勞作簿本上面,心理上的緊張跟技巧上的笨拙,早是預料中事,自不在話下。 一開始,一班三、四十個小蘿蔔頭,幾乎都不知所措的「杵」在位置上,等待老師關愛的眼神及適時的援助,巧的是,坐在前排的同學,又幾乎全是清一色的清湯掛麵,當時,一節課(除國語、數學外)只有三十分鐘,呂老師在第一排指導女同學,幾乎用掉他一半以上的時間,我個子不算矮,坐在最後一排,坐在我旁邊的是「雞婆」的王維權同學(他哥哥是已故的王維鐉老師),我越等越不耐煩,就跟他發牢騷說:「老師都不來教我們,一直教女生,老師愛女生!」 他不聽我說「老師愛女生」還好,一聽我說「老師愛女生」,立刻火冒三丈、大聲嚷嚷:「喔,你說老師愛女生,我一定要報告老師!」我哪會把他的話當真,等了一會兒,老師還是在前排專注的教女生,壓根兒就沒有移駕後面幾排來指導的跡象,那時,我又開始發飆了:「王維權,我跟你說老師愛女生你不相信,你看,老師還是在前面教她們,都不來教我們,老師真的是愛女生啊!」 這一下,王維權受不了了,只見他一隻小手,放在低得不能再低的位置,幾乎就要貼近地面了,嘴裡更念念有詞的嚷嚷著:「報告,報告,報告!」剛一開始,老師還不太愛搭理他,可是,禁不住他一再的報告,老師只好讓他站起來說話,老師問他到底是發生了甚麼事情,只見他結結巴巴的對老師及全班同學大聲說:「報告,報告,報告!報告老師,他,他說你愛女生!」一隻小小的食指,已經毫不客氣的怒目指向我,頓時,我成為全班目光的焦點,羞愧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老師當場辯解說:「誰說我愛女生,我是要先把前面的同學教會,再教你們,不是不教你們啊,嘖!嘖!嘖!奇怪,怎麼可以說老師愛女生呢?」事情到此,還不是完結篇;因為當年我當學藝股長,下課以後,我把國語作業,按照座號整理好,拿到辦公廳交給老師,依稀記得,當時呂老師正要喝茶,一看到我,馬上像似要向導師和其他同仁告狀的樣子,只見他幾乎要噎到茶的指著我說:「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說我愛女生的!」 那已經是民國五十一年的陳年往事了,屈指一算,事隔至今,已經是四十五個寒暑了,但是,每當我向學生敘述一次這個故事,我都幾乎忍不住;「老師愛女生」,應該還會在校園裡轟動一段時間,因為,在那個男女關係「授受不親」的年代,無論是男生愛女生,甚至是子虛烏有的「老師愛女生」,都屬於禁忌的話題,是輕易碰觸不得的。你說是不是? 其二:三千寵愛在一身 我在母校讀五、六年級的時候,幾乎就是學校裡一把罩的「大紅人」,只要你想得出來的頭銜,我幾乎都已經擁有;甚麼班長、糾察隊長、升旗司儀、值星官、體操指揮、路隊長等等頭銜,只要你叫得出名字的,我幾乎都當過。 我讀六年級的時候,訓導主任(當年的編制是一處、四部,有五位主任)是陳水土老師,他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項羽說:『地球沒有圈子,如果地球有圈子的話,我一定要把地球舉起來!』」他就是這麼一位充滿自信的好老師。 有一次,我代表學校到中正國小(以前叫做「示範中心」)去參加他們的自治幹部選舉會議,就是陳老師帶我去的。記得那天,他們正在補選副鎮長,有三位六年級的候選人,先後上台去發表政見,然後,就進行班級代表投票,當選的人,後來經證實是張樾同學(現任金湖國小校長),我還清楚的記得,他上台的致謝辭是:「謝謝各位,謝謝各位,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力量,來為大家服務!」 後來,我和張校長成為高中的同班同學,有一次,在開班會的時候,他即席講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話語,記得他的講題是「我們的故事」,全班同學都為他的好口才而動容不已、感動不已!可惜,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說不定連張校長,都早已記不得這一段塵封的往事了。 我老家世代居住夏興(原名下坑),每天的學生路隊,就是我一天往返四趟的重點工作,因為,我是負有安全維護重任的頭號人物──路隊長。有一次,夏興路隊,因為秩序太亂,我主動向陳水土老師舉發,那天下午,陳老師就把夏興路隊留下來「操練」一番,舉隊上下,只有我一個人不用特別操練,還記得整隊在辦公廳前面,來回繞了十幾圈,少說也花了二、三十分鐘,事後,全隊大小,都把矛頭指向我,並且酸溜溜的向陳老師抱怨說:「為甚麼路隊長不用操練,我們卻要繞操場十幾圈!」只見水土老師不疾不徐的說:「陳為學,已經盡到了他身為路隊長的責任,他當然不用受罰!」 如今,陳水土老師已經作古多年了,但是,他的嘉言懿行,他對我個人的照顧與愛護,永遠活在我的心目中!想必,也一定會深值在每一位他的親人、同事、朋友、學生的心靈深處! 離開母校──正義國小,已經四十一個年頭了,但是,在我的記憶深處,母校的一點一滴,都好像還是昨天才剛剛發生的往事而已!母校有太多值得記取的溫馨往事、有太多值得回味的陳年記憶、有太多值得書寫的杏壇芬芳、更有太多的不為人知的嘉言懿行,但是,由於篇幅所限,恕我一時無法一五一十的敘述出來。 民國九十六年的十月八日,欣逢母校校慶,「一校有慶,萬民賴之」,忝為母校的第十七屆畢業校友,欣喜之情,絕不是筆墨所能道其萬一的,紙短情長,雖不能道盡個人慶賀之微意,但是一顆「孺慕之情、思念之心」,卻定是綿延而久遠的,這是可以為母校校長、諸位師長暨諸位學弟、妹們告者也!
-
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金門將來要成為仙山、海上公園,一定要清除地雷,金門要發展、要獨立,一定要清除地雷。因此,清除地雷是金門的首要目標;獨立是金門的終極目標。 金門應發展成為一個獨立共和國,適合居住、休憩、養老,建成一個海上公園、文化之島,享受心靈的、優質的生活。這是金門應走的正路。 十一月三十日 星期四 陳水扁的兒媳婦不打算回台生產,民進黨慌成一團,據聯合新聞網報導:「總統媳婦黃睿靚可能在美生產,民進黨中常會昨天一片砲聲隆隆,連一向挺扁不遺餘力的嘉義縣長陳明文都疾呼,中南部鄉親挺陳水扁總統就是挺愛台灣,『若陳總統連愛台灣都失去,要怎麼挺得下去?』 鮮少出席中常會的副總統呂秀蓮也特別到場喊話,「黃睿靚應該快回台灣生產,現在回來生,會得到很多人祝福」。她表示當初黃睿靚赴美待產是怕受到媒體干擾,但如今媒體都已跟到美國,在海外也不得安寧,她會去向陳總統建議要黃睿靚快回台生產。 儘管府方高層一再釋出黃睿靚會回來生產的消息,但與第一家庭親近的民進黨立院總召柯建銘昨天在會中間接證實,總統兒子陳致中夫妻不想回台生產。 依照陳水扁過去的邏輯,回台生產就是愛台灣,不回台生產就是不愛台灣;回台生產就是對台灣有信心,不回台生產就是對台灣沒信心。 陳水扁常批評其他政治人物的兒子是美國人,擁有雙重國籍,是不愛台灣的明證,是隨時準備落跑的,現在他打別人打到自己,傷別人傷到自己,而且是自打嘴巴,他兒媳不想回台生產,逼迫陳水扁「作美國人的阿公」,果真如此,黃睿靚就砸了公公──陳水扁──愛台灣的神主牌。 今天只有由兒媳婦打陳水扁的耳光,民進黨拉下陳水扁,讓愛台灣得到新的詮釋,讓台灣民主得以新生。陳水扁將會扮演愛台灣的第一丑角,由第一夫人吳淑珍殉葬嗎?(今天聽說她掛點滴,血壓很低)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陳水扁政權今天已經荒腔走板,就等時機看他眾叛親離,這個日子似乎不遠了,黃睿靚若不回台生產,陳致中果如邱毅所爆的投資美國、申請綠卡,北高市長選舉民進黨慘敗,反扁聲浪就會席捲過來,把陳水扁淹死,到時他連基本的尊嚴恐怕都會失去,印證了施明德的話了。 昨天聽說台灣一家上市公司來金門買了八公頃土地,而且還想再買,買大面積的。今天看金門日報,行政院核定金門三件重大投資案:酒廠、大型賣場、風景區開發,可以看出財團的腳步以及金門發展的端倪。 同時北大副校長郝斌昨天拜會議長謝宜璋,他說:「金門要朝大旅遊概念著手,不是源於經濟交流,而是從文化遺產的角度、民俗民意、閩南文化與僑鄉特點等。」這也沒有新意,不過他繼續說:「有關大陸最近熱門的區域經濟概念,要從大格局,市場經濟架構來說,金廈其實應該聯合起來,多開一些論壇、研討會,把觀念互相談一談,兩岸不要為了一些『小事』,而耽誤『大事』。」金門的前途大家看得很清楚,不必多說。
-
名山名閣江西行
其瑞一路提醒他老婆,哈哈還是撞了,這得怪我們幾個女人家,走不動還一路嘻嘻哈哈、有說有笑,還有閒情跟人家閒聊,碰上正要下山的兩位老婆婆搭訕,好厲害的婆婆們七十幾歲人,清晨五點多天未亮,從山腳下沒搭纜車,一路靠著兩腳走上來,原來是虔誠信徒上山拜拜,還告訴我們九華山、齊雲山也很不錯,可以去走一走。 來了位自助行的廣東客,聽小潘介紹及替我們找景入鏡,也來請教小潘,直誇三清山的山峰美景比黃山來得親近美麗,三清山是一九八○年才開始發展旅遊業,面積約二百二十多平方公里,有東險西奇、北秀南絕,兼具泰山之雄偉、華山之峻峭、衡山之煙雲、匡廬之飛瀑,雖然今人讚譽三清山「攬勝在五岳、絕景在三清」,但「五岳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如去過黃山者仍覺得徐霞客對黃山的稱讚還是最佳美景。 登上南清園的頂峰,可以清晰遠望三清山的主峰,也是最高峰的玉京峰,海拔一千八百一十七米,不是很高卻是很崢嶸險峻,是三清山觀日出最佳景觀點,但我們卻被「玉女開懷」的奇石勾住,每個人都想利用相機的結合,把雙乳捧起,來到「立馬松石」也就是馬頭石,是個風口,風好大,是繞到另一山峰的缺口,要觀看「仙翁唱歌」的人,得爬上小山峰再下來,以為大家沒力往上走,沒想到好奇心驅使,全都上去聽仙翁唱歌去了,找了半天,原來是「仙翁現陽」,還可見到「岳飛別母」,這都得眼力加想像力。 走過千年杜鵑林,我們來的還不是花開時節,但都已含苞待放,心想這麼一大片杜鵑山林,花盛開時一定映得滿山紅,但「司春女神」卻已在眼前報春曉,遠望的岩石真是鬼斧神工,形象逼真得就像個女人端坐在崇山峻嶺之間,還可見「巨蟒出山」,兩座山石遙遙相對,又相當神似逼真且突出,還有美麗的傳說穿鑿附會,玉皇大帝派黑蟒神要捉拿善良的靈芝姑娘,靈芝姑娘不顧自己的生命為救三清山的居民,展開殊死的拚殺,卻被玉帝令太白金星把它們點化成石,就成了我們看到高八十六米的「司春女神」,及高一百二十餘米的「巨蟒出山」。 下了一山又要上另一山峰,在此觀看蟒蛇石峰更是逼真,猶如伸長直立出洞的蛇妖,最妙還真有人弄條真的大蛇在山路口耍噱頭,蛇不會傷人,纏條真蛇和「巨蟒出山」的直立峰合照,是不錯的點子,可是很多遊客跟我一樣,看看而已,來真的還是心裡怕怕,在這小平台可瞧見不少有模有樣的奇石,像萬笏朝天、兩隻山企鵝、神貓待鼠、狐狸啃雞等,我們幾個女人家走得慢又好奇,看了家小商店賣些小玩意,刻著三清山的十二生肖的紀念掛牌,賣相不錯,老板娘又講一口閩南語,更加親切,原來是從福建來三清山做生意,這下更有得聊,李老師、海哥、四兄他們就先行直攻上山頂,小潘等著我們,其瑞當然得保護他老婆了。 望著他們三個人上了一千六百二十七公尺的禹皇頂,陡峭台階在望,要攻上頂腳就軟了,還是小潘心細體貼察顏觀色,叫我們走另一緩坡的一線峽,這回我們在山頂下等他們,他們還在高山遠眺,我們也在休息享受松濤清風,欣賞三清山的美景,也不知誰在等誰互相等著,小潘走回一線天喊叫,其瑞乾脆朝另一頭台階衝上峰頂,總算人都到齊,平安下山心情愉悅的走到兩道山門,是要走幸福門呢?還是長壽門咧,繞一圈不就全得了,人還是貪得無厭,但人生的路真要你選呢?長壽還得健康才有意義,但也有說那兩個門是左長壽右富貴。
-
前清優行廩膳生許嘉南
許薰、又名許涂、字嘉南、浯洲珠湖鄉人(今金寧鄉后湖村)生於清同治六年丁卯年(1867年)六月二十三日丑時,卒於民國二十一年壬申年(1932)七月二十二日酉時,享壽六十六歲,前清廩膳生,妣顏氏瓊娘為歲貢顏有家千金、繼妣陳氏桃娘、長子白修字乃文,業儒,為著名私塾教師,後裔旅居印尼棉蘭。 按廩生每歲有俸米,謂之食餼,故曰「廩膳生」,簡稱廩生。廩生職責專為童生作保,亦惟有廩生始有為童生作保資格。童生無保,不能考試,廩生作弊,輕重處罰。 依據金門珠浦許氏族譜記載:許嘉南為后湖後翰房世系五房二十一世,是許獬會元傳臚的直系裔孫,自幼聰穎,七歲啟蒙,因父早逝,幸賴兄長嘉北的辛苦栽培,光緒十八年(1892)年二十六歲中式秀才,後設帳授徒於後浦南門魁星樓旁,從遊者眾,著名「義和十八擔書籃」的私塾教師,門下著名的弟子包括:許乃宣、許增垓、許大鯤、許仲鶴、計仲茗、許仲龍、何為善、許騰蛟、楊嘉賓、許天作、許揚鷹、許書麟、許宗光、李炳章、許崇正、陳鏡如等人,這些清朝末代的科考童生,在民國初年擔任地方的私塾教師,教授漢文傳承文化、或為商行書記、或為醫師、或是地方意見領袖,都是社會的中堅分子,另外對於家境貧困子弟,則不收束修,義務教授。 許嘉南學問純正,為人公正,深獲鄰里看重,鄉里有事每與會商解決,由國立中央圖書館台灣分館編印的「金門、馬祖地區現存碑碣圖誌」一書中第十五及二十七碑可窺見,第二十七碑:嚴禁爭佔后浦許姓渡頭世業碑記,該碑於民國元年九月十三日立於許氏家廟左外側,內容勒石示禁事,依據許耀杰、許贊虞(字友候、廩生)、許煥文、許薰、許評等狀稱,金門后浦港內之海地及渡頭,久為許姓納糧世守之業;此後無論何姓,一概不准妄串爭再客貨,致生事端,為此通告閣金商民、船戶、各界人等一體知悉。 另一碑為前書第十五碑:「金門縣縣長韓福海去思碑」立碑時間為民國十八年三月由張茂椿(字冰如,後浦人、歷任長泰海澄各縣學教諭)撰,林乃斌(字劍芝、前清優廩)篆,許允之書,內容為金門自設縣以來,長是縣者,求其德政,可歌則惟韓公稱最。公本將種,歷治軍民有政聲。首革陋規、增學校、寬田賦等等有裨蒼生,民情愛戴,萬家方奉為生佛。金門縣公民代表吳錦章(即吳光枰)、蔡嘉種、許薰、陳景蘭、許允選、顏臣宇等仝立石。 當時金門西半島首富小西門吳光枰僑領仰慕許嘉南學問、品德與為人,聘其為西席及小西門私塾教師,一來教授村里弟子,二來防止其他村里藉故欺負興訴,私塾一職後由其子白修,字乃文,克紹箕裘,承繼其志,後吳光枰在印尼蘇門答臘設立培基學校,以教育華僑子弟,就是延聘許乃文主其事,對於許嘉南父子致力於小西門教育一事,至今該村老一輩鄉親無人不識、無人不知,感念其父子春風化雨之恩。 另,由其家屬保存的同安縣中式秀才試卷中,清楚可見年二十六歲中式頭場第二十名及覆試第七名,家住翔風浯里珠湖鄉,以及祖宗三代曾祖公澌、祖允宜、父烈候,及廩保顏有家等相關資料,論文題目為:「使民戰栗子聞之」、「赤爾何如」、「師道立則善人多論」四書五經文各一篇,縣學教諭評為「筆意開展,惟審題未確,故語多溢量,面試小講清適,論詩平」,從中可見,楷書精整秀逸,為「館閣體」之典型。 據已退休許丕永校長說:許嘉南為其叔祖父,昔時他的叔祖父為浯江書院童生,即受教於顏有家歲貢門下,顏氏對於許嘉南的文章、品德及學問,都非常欣賞,經由顏有家歲貢的細心調教八股制藝及策論、詩詞,赴同安縣城考秀才的許嘉南,顏有家並親為學生作保,後來許嘉南不負眾望,即以優異成績考取廩膳生員。另外,藉由一杯奉茶的巧安排,顏有家的女兒也許配給自己的得意門生許嘉南,一世恩師岳父大人,當時傳為一段美談。
-
相遇山水間
今年四月間,在沙美車站約了喜歡賞鳥的同學孫跑野外,他先帶我和先生到后水頭的池塘去看蜻蜓,最近因為雨水不少,所以我們有些幾乎是涉水而過,孫熟悉的撥動青草,引導我們觀賞青紋細蟌、白紋細蟌,是豆娘的一種,在那裡孫說附近有一條水溝也很值得觀察,要我其他時間可以常來,相信會有精彩的收穫,我們在附近的一方小水塘,先生觀察有茭白筍,也觀察到有人架網,上面有鳥掛網,是池鷺在上面,水裡有很多會叫的植物,不知道是不是聚藻? 忽然聽到蒼翡翠的叫聲,抬頭發現牠停在高高的電線上,丟-丟-丟,我第一次聆聽到牠的叫聲,很興奮!靜靜的望著牠,耳畔是牠清亮的叫聲,我沈醉其中。接著孫觀察到黃小鷺,特別架了單筒望遠鏡,讓我們欣賞,黃小鷺的背景和牠的羽色很接近,所以我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牠,牠靈巧的在水邊的草叢裡覓食,顯然最近的多雨,為牠帶來豐美的食物。一旁孫又發現有烏領椋鳥很漂亮,我是第一次在野外初體驗,牠停在電線上,那是有風輕輕吹過,牠那烏黑的頸羽,有如一條美麗黑亮的圍巾,時而整理羽毛,時而左右觀望,是觀察食物的路線嗎?忽然牠展開翅膀飛向空中,在藍天裡飛翔,輕輕的落在我們正前方的電線上,繼續等待,等待食物上鉤! 接著到述美國小,孫說這裡有小桑鳲,並說牠喜歡在楓樹上,運氣好時,會有成群的小桑鳲出現,是鳥會的人告訴孫,有些地點則是從金門野鳥學會李老師那邊知道的,或是聽鳥會許老師說的,孫說有一位林先生拍的鳥照片很精彩,有機會應該協助推動作為展出,以分享社會大眾。還有要邀請他加入鳥會。對彼此都有加分的作用。 上午十一點多,我們來到馬山海堤,幸運的觀察到蠣行鳥,有兩隻在退潮的潮間帶快樂的覓食,我透過望遠鏡,觀察牠們輕踩著淺淺的海水,頭低低的快速擺動著,左邊的礁石旁還有兩隻鸕鶿哩!居然還沒有北返? 接著到山西吃蛋拌麵,金門的特色小吃也要推廣,這裡的蛋拌麵有戰地的味道,因為以前都是服務阿兵哥,而且也有一股溫暖的感動,因為老闆希望為阿兵哥加點營養,所以那個蛋滿含溫暖的滋味。 飽足之後,我們爬上五虎山,在五虎山入口看到一隻環頸雉,金門田野羽色最美麗的鳥,繼續上山,山上孫看見山黃槴的黃色果,我想起金門國家公園有一本金門常見昆蟲的書,裡面介紹綠灰蝶的寄主植物是茜草科的山黃槴,卵單產於山黃槴果實的基部,宿存萼面內凹處,幼蟲會啃食果實,並鑽入其中棲息,因而使果實留有一個洞口,其蛹化於槴枳花的果實之中,書裡附有精彩的圖,看得到綠灰蝶的蛹安靜的躺在山黃槴的果實裡,大自然真是奇妙! 我看見刺裸實的紅色種子,在陽光裡閃著亮麗的色澤,還有麻雀喜歡的雀梅藤黑色果,這些對孫來說都很特別,我們在山野間向大自然學習。孫去年開始賞蜻蜓,我於是找到一位好老師,總是拍了蜻蜓的照片向他請教,孫說為了我的問題他要去找資料,所以自己也成長很多,說他去年是國內賞蜻蜓的種類及數量的第一名哦!自己覺得真是既羨慕又佩服!他謙虛的說只是因為台灣種類多,如野柳等地,就讓他增加許多紀錄,我則知道是因為他跑野外非常的勤快,才能有好的成績。 接著我們到洋山海堤,初覺得沒看見鳥,結果用單筒望遠鏡一找,哇!好多鷸行鳥科的水鳥,空中還有斑魚狗定點覓食。接著我們又到浯江溪,看見大杓鷸停在海茄苳上等待退潮後再覓食,頭都藏在羽毛裡,附近有車子經過,驚動了這些鳥朋友,還有斑尾鷸,孫教我分辨,嘴是往上翹做為分辨班尾鷸,這時遇到多年國小的小朋友由媽媽帶著來欣賞浯江溪的生態,我於是邀他們透過望遠鏡來賞鳥,有一個媽媽是蔡厝來的,一問才知道她的妹妹居然是我的學生哩!另一個媽媽則和我一樣是金城的女兒。孫熱情的指導小朋友賞鳥,並且提醒我單筒望遠鏡很怕摔,而小朋友比較好動,須做好安全防範,這個經驗讓我在以後辦活動可以做為參考。 透過望遠鏡,我們看見金斑行鳥羽色是花花的,翻石鷸看牠用嘴頂著石頭在找食物,反嘴鷸長嘴也是上翹,退潮後潮間帶有很豐富的食物,我看一小群東方環頸行鳥嘴迅速的在水中抖動著,不停的在水裡覓食,似乎十分的快樂。孫指導我要在漲退潮之間觀察水鳥,並且分享賞鳥的心得,說他都在圖鑑上註明時間和地點及觀察到那一種鳥,他說這一次清明節回金門,短短的幾天,已經四次到浯江溪口賞鳥,有一次還帶了一位中提琴的老師來觀鳥,他覺得可以分享自己家鄉的資源,真是開心。他還告訴我,離農試所約五百公尺附近對面有一水池,那裡的生態很豐富,建議我可以去觀察,應該會有不少的蝴蝶和蜻蜓。 這樣一天紮實的田野觀察,我似乎吃了大補丸一般的,快速的累積豐富的能量,金門對賞鳥的朋友來說,是一處快樂的天地,記得今年(96)一月金門野鳥學會和中華民國野鳥學會合辦2007年觀鳥比賽,澎湖鳥會林凱逸理事長就說,金門人真是幸福,走出戶外就可賞鳥,澎湖要坐兩趟飛機才能來到金門賞鳥,所以要呼籲金門的鄉親走向大自然,夏季的捕手,栗喉蜂虎生態多樣羽色繽紛,現在就在金門島做客,歡迎大家來敦親睦鄰,認識好鄰居。
-
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這是紅衫軍倒扁運動以來,第一個被收押的倒扁人士。此外,台中縣少校教官張良榮,九月中旬在部落格抒發見聞,包括反貪腐的觀察,遭質疑是倒扁言論。據了解,前天張良榮接到電話通知,說他沒有保持政治中立,不適任教官,十二月一日要調回軍中。 在倒扁運動之前,陸軍儀隊士官屈肇康也因為在部落格發表反扁言論,聲稱要把槍插在陳水扁的腦門上而遭收押,最後獲不起訴處分。前宜蘭大學女教官王逸蓁因為到廣場被拍到,被調職回教育部軍訓處。」 在嚴格的軍律下都有人發抒不滿,想反抗,一旦戰爭爆發,台軍又會有多大戰力,令人不能無疑。 如今倒扁運動,已經悄然無聲了,起不了作用,無法吸引媒體的閃光燈,昨晚轉進戶內,冒雨在台北車站廣場前演出戶外最後一夜,大開「施主席的轟趴」。施明德向紅衫軍喊話,只有偉大人民才能創下偉大歷史,「我們的心是如此美好,我們的靈魂是如此漂亮,如此灑脫!」這會不會是他得諾貝爾和平獎的致謝詞呢? 當年美麗島的難友林義雄,對於國務機要費終於說話了,然而輕描淡寫:「國務機要費案如果處理不當,總統應該要檢討,但對於總統是不是要當美國人的阿公,他沒有特別意見。」以今天的態勢,阿扁是吃了秤鉈鐵了心,準備豁出去,即使天王老子出來說話都沒用了。 國軍在金門試行排雷──面積三萬一千多平方公里──零事故零傷害,成功排除地雷一千一百六十三顆。地雷是金門土地的痛,金門人靈魂的傷,金門只有徹底清除地雷,金門的土地才能活過來,金門人的靈魂才得以自由。
-
名山名閣江西行
因為「不到南清園,不識三清山」,其實我是想走不動,有滑干抬,要不一步一步慢慢似龜爬的走也可以走回來。 再三考慮之下,阿姑腿傷不去、兩位阿伯也不去,許先生被昨天的凌空棧道嚇到,玉珍是李老師一直說她膝蓋不好走不動,也不會給玉珍多鼓勵增加點信心,而阿洲只好在山莊陪他們,這次我們女生五個人比男生多一人,男生依舊是他們四個人,我們女生多了雅容和圓目卻少了阿姑。 上了日上山莊,今天是走右道,往南清園的入口有石刻「江南第一僊峰,天下無雙福地」、「天下第一仙山」等崖刻,山路難行,松樹成林,有工人清掃山道落枝,前有山石與側峰一系列的松為伍是「神龍戲松」,在山窪平谷錯落數間民宿山莊,來到約六十度直立天梯的一線天,只有四兄勇往直上,我們是繞抬滑干轎夫走的平緩彎道,從上往下看一線天的陡峭台階,我們都豎起大姆哥向四兄致敬佩服,三清山的奇松枝椏之姿,足與黃山松媲美,雄峰怪石與黃山不分軒輊,在斜石背上有一前一後的兩棵松樹,卻是一活一枯,生死相依被稱為「生死戀」,天若有情天亦老,草木豈是無情物,而一枯一榮的上頭是皇冠峰,我以為是座老仙翁,還有姜太公釣魚,又看了怪石,小潘說是佛手石,我們跟著右手掌左手掌的出招,是正還是反,比手畫腳,成了四不像,其瑞總忘不了誇他老婆做得最像。 上千台階步步行,山頂遠眺皆是景,風光無限好,美景雖可觀,安全更重要,在台階中往往有低頭松枝迎過來,不小心就碰了頭,所以說看景不走路、走路不看景,同樣上階不交談、交談不上階。
-
自碉堡心窩射出一幅畫
從烽火、寒流的記憶歸返 在烈日下彩妝一座座帳篷 我看見一個個土黃色碉堡 拔腳狂奔 原本鑲嵌在碉堡眼、耳、鼻 超現實的鏡面 碎片在空中飄浮哭泣 鏡背後赭紅的血色 不斷渲染 兵燹的記憶 想逃避什麼似的 一陣驟起的風沙 催促我射出一枚子彈 它飛過碉堡右側 詩人用心彩繪的靶心 直直穿過童年 像咀嚼畫中多變的色彩 把歲月沉澱的心思 昨日難解的謎題 植入閃爍的鏡面 碉堡開始飛翔、變身 形成一座活力島嶼 在海峽兩岸之間 魅力發酵 即興射擊 子彈轉彎進入詩的腦波 自碉堡心窩射出一幅畫
-
牢房裡一點星芒
我用七十歲的身高從碉堡的窗眼望出去 天空和海洋同在一個方形的螢幕裡 五十年前的記憶 從螢幕的雨絲中出現繁星 二十歲的我來自台灣東部的鄉村 從碉堡的窗眼望出去 密密麻麻的敵人 好像剛結穗的高粱密密麻麻 在地雷上開花 我的機槍噠噠噠噠 左右劃著圓弧 彷彿聽見故鄉水田裡的抽水機 在噠噠聲中看見一排白鷺鷥飛過天空 初秋的天空 砲火在白天如繁星墜落 子彈在晨霧中如雨絲一片片灑向敵人 在圓弧的上方 看見一排雁鴨飛往南方的天空 敵人小如音符在海岸線上跳躍 小如豆芽從沙地裡冒出來 然後慢慢長高的爬上來 然後一個個倒下 血花濺起如雨點打在水上 在五十年前從碉堡的窗眼看出去 二十歲的我握緊機槍的手持續的日夜不停的顫抖 七十歲的我以顫抖的身軀 含淚從碉堡的窗眼望出去 我來看看五十年前的碉堡 五十年來心靈的牢房 我來碉堡的夜晚點起一根蠟燭 就有足夠的光透出窗眼 你從天空或海上看見的一點星芒 我在星芒裡面 看著對岸的燈火 這難得的 是短暫的或是長久的和平的星芒
-
小城
「你昨晚住那裡?」 「觀光團所預訂的旅社。」 黃瓊擦乾腳,也讓明輝擦乾。手中包裹的寄生蟹被倒在海灘。月湖的夢,魚蝦的夢,蠶寶寶的夢,也一一遺落了。 「我一直想問,你已成家了嗎?」 「妳昨天就該問的。」 「是,我現在補問。」 應該是極普通的問題,問出口後卻又惴惴然,希望答案是正面,又希望是反面。總之,還是不問更好一些。 「成了又丟了。」 「什麼?」 「她於五年前去世,沒有孩子。」 「哦,明輝哥,你是個好心腸的男孩子,從小就是仁慈,親切,知道體貼女孩,扶助弱小。你應該得到個美滿的家庭,老天為何薄待你?」 「你不是太孤獨了?」 「我一向是孤獨的。當你的心裡藏著一個影子,你無法與第二個影子坦然相處。」 是嗎?也許是的,誰知道呢?當一個女人有了孩子,她的心靈就會被孩子全部佔據,對別的方面變麻木了。第一個影子?明輝確曾是第一個影子。 「你獨自生活嗎?」 「不,與家父母同住。」 「哦,伯父母仍健在?」 「他們都很記得妳。當趙叔告訴我有關妳的消息,老人家鼓勵我來見妳。」 「回去後請代我問候他們。」 「就這麼一句?」 黃瓊開始感覺腳底刺痛。她希望趕快走完石灘,走完沙灘,趕上堤岸,去穿回她預置著的鞋子。 「瓊瓊。」 「唔。」 「我發覺,這小城很有意思。昨夜我曾獨自散步,走過那不許車輛通行的菁華橋。它小巧、精緻,在夜晚看起來更帶些詩意。公路就在橋頂上,汽車燈不斷從那裡盤旋過去。緊靠著公路有一座亭子,它俯瞰著小橋流水。我當時曾有個簡單慾望,希望能同妳一起到那兒坐坐。」 「你知道,今天我們已經在海灘消磨太久。」 「別急,我說的是昨晚。」 「還有呢?」 「我從橋右手繞上坡。那水泥舖成的山道尤其引人入勝,它已經部份坍壞,仍然看得出是人工砌的,月光下,山道顯得清晰,青草卻顯得朦朧。我忽然發現,從它們的地位與性質來看,這小山,這亭子,這菁華橋之間的關係,像極了家鄉的竹洲,月湖橋,與那……」 「那什麼?」 「那我們幾乎天天去的大空地。」 大空地!哦,那捉迷藏、放紙鳶的樂園!那孩子們的大本營。那裡也有著小山。只要鼓一口氣,從小山跑向空地,身後的紙鳶就高高飛入半空,再也不必擔心放不上去。 「我來,曾經想拾回那二十年前的舊夢。」 海灘漫長得走不完,細砂與碎石綿亙不絕,每踩一下就像踢散一輪歲月,踩碎一段年華。當你遠離某種事物二十年,在這期間混入別的人群、別的社會、別的生活面,整個改變了生涯,你是否還能悄然抽身,另換方向?三十一歲的身體與精神,能回到十一歲嗎? 「瓊,不該那麼說,妳已有了妳的天地。」 不,明輝哥。你可以這麼說,我可以不這樣想。記得我們N城人做年糕的情景嗎?米磨成粉,粉蒸成熟米茲,大籠大籠地倒入石臼,由大力的師傅用石鎚搗著,摀勻了,捧起來,趁燒捏成一小團一小團,搓成圓條,是為年糕胚。年糕胚被一一拋出來,讓底下的人接住了印年糕。底下坐了一長檯的人一家老小外加親戚朋友和鄰居。誰家說好那天要做年糕,自會有一大群人上門幫忙印年糕,這是小城的人情味。 「是的,我也到妳家幫過忙。妳也幫過我家。」 參加印年糕的每人分得一副「年糕板」,就是模子。模子底部雕出各色花紋,有鳥、動物、人物等等圖案。當你把年糕條子納入模內,用手壓平,倒出來,就成為一條方正、平直、有稜有角,表面顯出凹凸花紋的美觀年糕。 「記得妳最愛挑梅花紋的模。」 最奇怪的,是年糕師傅們搓出來的條子,剛好是不長不短,不多不少地裝滿一模子! 現在,記清楚了,當年糕剛出模子,它仍是滾燙,滴軟,一捏就變。倘若你不喜歡那花樣,可以把它納入另一模子,再印一遍,梅花的可以變成菊花,老壽星的可以換成梅花鹿或白兔………。 「沒有這種必要的!」 「是嗎?」 海面上飄著點點歸帆,平靜中透著一絲絲的熱鬧。 「這是妳丟失拖鞋的地方。」 「我們也該從這裡上堤了。」 「什麼是『年糕論』的結語呢?」 海水是永遠向東流的。人的生命也是從起點直線走向終點,不能在中途稍作停留。偶然的錯失方向可以設法矯正、補救,但長期的錯失則造成另一種結果,不再與原先的目標發生關聯。 「瓊?」 「我已是定了型的年糕,不管印上的是什麼花紋,它已經冷卻了,變硬了。即使再回爐蒸,也無法恢復當初的軟度——捏不扁,化不去,不再是師傅手中的年糕條子!」 天空是藍的,海水是藍的,瓊的上衣也是藍的。紫色的小螃蟹,灰黑殼的小寄生蟹,紅燈塔外的海灘,五色斑斕的近海熱帶魚,浸在海水裡的赤足……一個美麗淒傷的海濱的下午!光陰一去不再回來,失落的夢也只能在夢中找尋了。 「記得那被浪捲下海的拖鞋?」 「怎麼樣?」 「妳把另一只也送下去找它的伴侶。」 「是。但它們遇不上的。縱然遇上,仍將被沖散。一雙拖鞋,除非被固定在人的雙腳上,否則就無法相並一起。」 「就像我們。雖然遇著了,仍必須各走各的。」 上了堤岸,瓊看到她的皮鞋。 「看,那是小亭,那是菁華橋。從遠處看起來,它們更別緻了。」 「………」 「從這個小城到那個小城,我歷盡人生的兩極。」 「我也一樣。」 「為何不能將這兩極疊合起來?」 「南極與北極可以疊合嗎?」 「妳曾經告訴我關於寄生蟹的故事。牠們一生中要更換不少次外殼。」 「但人不是寄生蟹。」 應該到此為止了。過去的永遠過去了。看那橫貫山脈重疊又重疊,前蘇花路上迂迴又迂迴,好一個下午四點就落日的小城,好個蒼翠卻滴的山鎮。但這不是久留的地方。 「我想我該回去了。」 「唔。」 「有什麼臨別贈言嗎?」 哦,明輝哥,恕我不能安慰你。我的生命已經凝固了,而你應該還有足夠翱翔的天地。 「告訴我,你從事什麼工作?」 「我在香港經營一家化工廠,情況還算不惡。」 「也有經營的興趣?」 「我是學化工的。」 「好。聽見過一句名言嗎?『女子的生命是愛情,男子的生命是事業。』我想不必我解釋了。你不會失去什麼。倘若你不曾碰見趙叔。每人都有過值得記憶的童年。」 堤岸也走完了。市聲靠近來。機車、汽車在海濱公路上來往穿梭。 「那邊就是妳的『殼』。」 「隨你說。」 「恕不願祝福那另一位。」 「我瞭解。」 「我想明天搭早班機去台北,回香港。」 「我不送你。珍重你自己,代我問候伯父母。」 「就這樣說再見。」 「要不又怎樣呢?」 「再見了,瓊!」 「再見!」 「瓊!」 「唔?」 「不再叫我一聲嗎?」 「再見,明輝哥!」 「再見。」 手與手相對揮舞著,一步一回頭。真的能再見嗎。不會了!黃瓊的眼前漸漸模糊,小手巾揮舞得格外用力。挺拔的背影跨過小鐵軌,走上公路。童年的夢一度圓了又碎。天空已經變成蒼灰色,挺拔的背影漸漸遠了,遠了,走出了她的視線,也走出了她的生命………。(下)
-
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馬英九接著粉墨登場,唱小生,他生得白淨,身段、唱腔都不錯,也博得觀眾的喝采,大家原先寄望他演「班師還朝」,可是他臨時出了問題,增加了不確定性,也增添戲劇的張力──懸疑性。 本來兩軍對陣,主帥上場廝殺,已經夠精彩刺激了,宋楚瑜卻常跑出來插花,說他也想演一角,有時搶角色,有時爭排名,變成三方混戰,合縱連橫,波譎雲詭,讓戲劇複雜度陡增,不明就裡。 施明德看不下去,跳出來演出紅潮記事,聲勢一度很大,淹蓋了藍綠,現在處於退潮狀態,那一天紅潮再起,捲起千層浪,就更加驚心動魄的了。 這些是當今台灣的主流大戲,如果你看不下去,可以退席抗議,不論跳樓或燒炭,沒人會管你。 金門人一直在隔海看戲,看得很煩,想演戲只能跑龍套,沒有甚麼曝光率,看戲也會看膩,因為找不到自己的角色,光看人家表演、在台下喝采有甚麼意思呢?何況他們演得都不好,好像三國演義,沒有感情戲、內心戲,不動人,缺乏纏綿悱惻、賺人熱淚的愛情倫理劇。 金門人不想看,被迫天天開機,又不能不看,你說氣不氣。因此,金門人也想獨立製片,自編自導自演,現在徵求最佳男女主角,要跟台灣人互別苗頭了。 十一月二十九日 星期三 軍中悄悄進行一場不知名的戰爭,俗話說:「一葉知秋。」可見軍人心態之一斑,軍心之向背了。 聯合新聞網報導:「今年九月十二日、一位蒙面著現役軍人制服的男子現身凱道倒扁靜坐現場,公開宣讀『若有戰爭,弟兄們肯定槍口向內…』涉及煽惑軍人暴動之嗆扁言論。國防部月來追查,認為泰北中學教官董華正少校嫌疑重大,昨天約談他,訊後收押於八德軍監看守所。
-
名山名閣江西行
有的石說得還真神似,有的看了半天得憑想像,看來我們是最晚一批趕到西海岸的「棧道盆景」,觀看「猴王獻寶」也稱「猴王觀海」,另有叉路是往三清宮。 站在「棧道盆景」的觀景台前,我們八個人好樂,終於來到棧道終站,李老師、海哥、四兄、其瑞、阿姑、蔡緣、招治還有我,剛好四男四女平分秋色,就請小潘為我們在夕照景更清中,見證留影紀念,。 走回程正是夕陽西下,日落餘暉的晚霞,舖滿雲天,彩雲不斷地變幻,我們的運氣真好,看了雲海又看到夕照中的三清山,也碰到陪阿伯他們後又趕上來的阿洲,他卻跟那些攝影團的人員一樣,在西海棧道上等著「夕陽無限好」的迷人畫面,只是近黃昏,小潘怕在山莊等我們的人等晚了,趕著先回山莊處理晚餐事宜。 在千山紫氣夕陽斜,五彩繽紛照黃昏,真捨不得那麼快就離開,好想守到日落山坳谷底,可是天真的黑了,在隱隱的月光中,我和阿洲、阿姑三人在其瑞手持的小小手電筒的微光裡,走下陡斜的台階,終於回到山莊用晚餐,雖然腿很酸,心情卻是愉悅的,因為飛雲山影、夕照山嵐美得令人興奮。 晚上的房間,整個地板都是濕漉漉,我和雅容以為別人分到的房也是如此,原來是我們的房靠在山壁,有水滲出,好在有電熱毯烘,不然晚上那潮濕的被能蓋嗎?山上的熱水是有時間性,晚上七點到九點,早上六點到八點,山上的夜晚是寧靜地,只有聊天看電視,電視有播三清山風景的專屬頻道,重溫下午目睹的風光美景,一直遊說雅容和圓目,明天一定要去走南清園。 四月二十七日早上起來,一看是個上山的好天氣,小潘說要上南清園的人,八點在大廳集合,小潘一直強調比昨天的西海的路線長,得爬上下兩座山,要花兩倍時間,體力不支可是會累死人,有話說爬三清山,累死不償命,我是壯了膽、鐵了心、硬了心腸非去不可。
-
難忘的青藏之旅
整個青藏之旅,從想法的提出,到團隊的成行,籌備期只有一個月左右,其間需要報名、訂機位、辦台胞證、訂旅館、訂火車、核算旅費、行前說明、…等等,光從這個高效率的作業,就可以看出青藏鐵路和高原的魅力。但事情能夠順利完成的真正關鍵是,兩岸相關工程單位的通力合作,特別是大陸的茅以升基金會、鐵道部、青藏鐵路公司、本地的嘉聯旅行社,和學會同仁的全力投入,在此首先表達最深之謝意。 回想在8月17日的行前會議時,大夥兒對於上青藏高原,不論老少,內心仍是忐忑不安的,畢竟三、五千公尺的高原,是我們未曾經歷的,誰也不知道在高原上的風險,我們的身體能否承受,這也就是我們特別安排一位四川籍的隨團醫生之原因。 本次訪問團於8月25日開拔,在北京過夜後,於次日飛抵青海省省會西寧(標高2300 m),當日參觀了大陸淪陷前,青海省主席馬步芳的公館,當年他隨政府東遷台北,然而從其遺物仍可想像此一青海王的威風。 青稞酒早就遐邇聞名,來到西寧,初次淺嘗,類似家鄉高粱酒,但略為淡薄,只可惜受高原影響,往後餐飲大家都不敢再碰青稞酒了。 8月27日的青海湖之遊,是青藏之旅的開始,在遊覽車上聽導遊講述唐朝文成公主的故事,想像她的哀怨、回首、宿命、期待、孤獨、懸念、終老,有如虛擬的影片,一一映入腦際。途中經過日月山、倒淌河,都在海拔3000多公尺以上,低冷的雲層,颼颼北風,再加上稀薄的氧氣,大夥兒爬坡時漸感力不從心,已有高原近在咫尺之感了。 白色的「哈達」巾,就像那低飛的白雲一般潔白,是藏族送給來賓的歡迎小禮,這一程下來,我們行囊中裝了不少的哈達。 8月28日晚上八點半,大夥兒從青海省省會西寧(標高2300 m),搭上開往拉薩的列車,全程路經五站,每站停留時間都很短暫,以上下客為主,我們一團四十六人,再加上大陸的幾位陪同人員,一共住滿兩節車廂,每個房間四人,上下舖各二人。 第二天大清早七點半就抵達格爾木(標高2808 m),這是青藏鐵路新路段的起點。在餐車用過早餐後,大家都興奮的在車廂走道上,找尋鐵路兩旁野生動物的蹤跡,特別是那靈巧的藏羚羊,屁股帶著一個奇特的紅點。一路上看見數不清的野生動物,慢條斯理的,踱來踱去,還有藏族所飼養的羊群、犛牛等,東一群、西一群,最可貴的景色,應是因地球暖化而逐漸退縮的冰河,它那刺眼的、斑駁的白色,似在訴說它已經承受不起地球的風霜了。 青藏鐵路公司為我們在餐車上安排服務員作簡單的歌舞表演,一曲「在那遙遠的地方」,讓人聯想起帳棚裡健美的姑娘,讓人不停回首。藏族姑娘獨特的高音調,似為曠原而生,繞梁三日之後,仍然揮之不去。 永凍層是大家關切的所在,一路上只要看到直立、定距、成排的管狀物,那就是保護凍土的設施。也因為到處都是凍土之故,青藏的草原實際上只有一層「皮」,根長得不深,在很多地方,甚至連樹木都無法種植。 青藏兩省的天然分界線唐古拉山,是全程的最高點,海拔高達5231 m,當火車路經此點時,幾乎可以聽到大夥兒的歡呼,因為那是我們在地球上,所走過的最高點。 經過二十五小時許的車程,青藏列車於8月28日晚間十時許抵達拉薩(海拔3650 m)車站,該站站長安排舞獅及鼓號表演歡迎這群稀客的到來,這真是令人感動的時刻,霎那間大家忘記了一日來的旅途勞頓。 8月29日參訪布達拉宮,這座倚山而建的雄偉建築,永遠是遊客相機的焦點所在,雖然受到參訪時間的限制,不能在寺內逗留過久,但是裡面所供奉的諸世達賴靈塔,以及穿梭的喇嘛,讓人打從心底感受到一種巨大的信服力量,這種力量不是單純用崇拜、膜拜和頂禮所能表達的。 8月30日趨車前往日喀則,沿途公路緊依雅魯藏布江而開拓,這條世界上頂頂有名的江河,在大部分的路段,竟然不比淡水河寬闊,而其黃色的江流,時而澎湃、時而蜿蜒,完全顯現不出「世界名河」的架勢。 沿途中路經藏族「天葬」之處,在那突出、神秘、常人不易接近的山尖上,藏族接近大自然與敬天的人生觀,可由天葬嗅出一班。 紮什倫布寺是日喀則的重點,也是班禪的所在地,自古以來,達賴統領前藏,班禪統領後藏,分別以拉薩和日喀則作為統治中心,後藏因為經濟較落後,各項規模都較前藏小,是以若將紮什倫布寺與布達拉宮相比,即可看出「純樸的鄉村姑娘」與「豔麗的都市小姐」之異。雖然如此,我在青藏此行中,最受感動的卻是,紮什倫布寺中上百個喇嘛抑揚頓挫、排山倒海、震撼人心的誦經聲,在那擁擠、夾雜著奶茶羊腥味的空間裡,幾乎每個空氣粒子皆為誦經聲所凝結,停留在時空的交會點上。 8月31日由日喀則返回拉薩,我們終於來到了千呼萬喚的羊卓雍措湖,由於雲靄的適時禮讓,不再盤旋於山谷道路上,使得我們的遊覽車得以順利盤旋而上,來到這個隱藏在高原的聖潔之地,她的沈靜、脫俗、雍容、宛約,讓你久久不捨離去。 從「半空中」起飛是離開青藏高原的最後一個新體驗,再會了,百雪暟暟的喜馬拉雅山,再會了,蜿蜒千里的雅魯藏布江! 後記:此行得以順利返航,除了上述各單位的精心安排外,同行好友的互相照應,互相提攜,應是此行充滿歡樂的最大原因,即使是回到了台北,我們仍然可以看到大夥兒忙於分享旅途中所拍攝的照片。 又記:個人因係「中國土木水利工程學會」理事長,又是此行青藏訪問團的團長,因此撰寫此文,預定於今年十月份刊載於「中國土木水利工程學會」會刊。唯近日金門日報「鄉事動靜」刊載本人周遊列國歸來,故覺若能轉載此文,相信對於友朋了解個人行蹤有所幫助。我個人過去的不講,光是近半年來,所周遊的國家(城市)包括:新加坡、澳洲、紐西蘭、中國上海、日本、奧地利、香港、外蒙古、美國華盛頓、紐約、舊金山、中國北京、青藏、長春等。
-
小城
「你長了一嘴的鬍子!」 「妳做了孩子的媽媽!」 黃瓊放下手,暗暗吃驚。漸漸燃熾了童年的夢又消褪了些。過去的總歸是過去了,星移物換,縱然追憶盡往事來獲得剎那的充實,結果仍然是虛無的。小螃蟹終於掙扎出褲袋,顫巍巍地爬上膝蓋,瓊一手就把牠撂得好遠,受驚了的小東西急急地逸去,鑽入濕沙洞中。水波揚過來,腳上的水在微微漾動。 「瓊,我說錯了話?」 「沒有。」 懶懶地用腳心打著水。眼睛掃視著石下的動靜。 「看吧,這小小的螺子爬動得那麼快,你注意了嗎?」 「看見了。」 「趁牠們沒跑完,你試抓幾個來仔細看看。」 明輝隨意地往浸在水面下的石塊邊摸了一把,摸來的是零零落落五六個小螺獅,攤開手掌審察時,一個個又蠕蠕爬動了,速度奇快,絕不是螺獅一類。 「這些是寄生蟹呀,瓊。」 「我早就知道了。」 「寄生蟹通常藏在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貝殼裡,這麼平凡難看的小螺殼,也值得寄居?」 「你所看見的,應該是經過精選,放在市面上出售的那種吧。告訴你些有關寄生蟹的知識,在牠們短短一生中,要換過不少寄居地。身體小時,找最小的螺或貝殼,大些,又換了一個,再大一些,再換,不換就沒法再長大。不論貝殼是美的,醜的,平凡的,奇特的,只要合適牠們的體軀,就值得寄居。」 「倘若找不到合適的呢?」 「找不到合適的,牠們也不能再回原來的寄居殼去,太陽一出,牠就曝屍在海邊了。」 「動情的敘述。妳比以前懂了很多。」 「長了二十歲。」 明輝隨手抓了好幾把,瓊拿出小手帕來包著,不讓爬走。他們在大石頭之間繞行,淺水、有五色斑斕的熱帶魚,也有純黃的、藍的,最多的一種是黑白相間,頭大尾小的,像個倒斧頭。瓊用雙手往水裡兜,左兜右兜都沒兜到,光腳踩在滑兮兮的水底,不怕滑跤,倒怕那些白色的尖刺刺的東西,一碰到它皮膚立刻就破,黃瓊的腳上已經裂了好幾條,她不說也沒哼,倘若一個人已經失去一生中最寶貴的,一些小小的痛和苦,又算得了什麼? 「海濱果然好玩,妳似乎對這一切都熟悉。」 「我常帶孩子們來。她們也喜歡捉小魚,捉寄生蟹、撿貝殼、撿石頭。她們也正是在——在我們曾經玩在一起的年代。」 歲月是位偉大的魔術家。昔日的小黃瓊又分化成數個小小瓊。她們的外貌像瓊嗎?她們的喜好?她們的性格像瓊嗎?……… 「她們也愛養蠶寶寶嗎?」 哦,明輝,你不提這個比較好些,蠶寶寶應該是屬於我倆之間最高聯繫。那年我養得一盒子的蠶,季節嫌晚了些,飼餵得勤,仍舊長得白白胖胖的。我正讀小學四年,放學時天天不忘在街頭買回整把的桑枝。蠶寶寶三眠後,漸漸買不到桑葉,因為別人家的蠶都已上山,不再有鄉人做那類小生意。好不容易地維持到四眠,蠶兒終於斷了糧。牠們的肚子已漸漸發亮,牠們的嘴巴卻乾癟著,嗷嗷待哺。整盒子只見到光光白白的軀體與乾枯的葉梗。每一條的頭部都高高抬起,彷彿受檢閱的小學生剛聽得「向右看齊」的口令。我像極了熱鍋上的螞蟻,走遍了大街小巷,求遍了同學小朋友,有一個男生給了我兩片,說他只剩下這一些。我投下盒子去,看牠們全體擁上葉片,白色蓋滿了綠色還有多餘,雖然牠們是沉默的小東西,我卻聽見牠們正在大聲爭食,此搶彼奪,嚷成一片………。 「怎不回答我?瓊?」 噢,我也曾向大人求助。媽忙著她的家務,她以為蠶兒上山或餓死都沒有什麼兩樣。祖母的手上揣著唸珠,嘴裡唸著佛號,整天不出大門半步,就算她有救生的心也無能為力。姊姊忙著她高三的功課,哥哥說:巴不得蠶兒死光才乾淨。我急出兩行淚,瞪眼乾發急。忽然,你拍著我家的廳門,高叫著: 「瓊,瓊瓊,我為妳找到了桑葉!」 知道我聽到了這一聲是什麼感覺?它猶似天帝降下的綸音。我飛跑出來開門。你提著二大吊桑枝站著,臉上有興奮的紅色。這一刻我想熱烈擁住你,但心眼裡就記得嚴守男女生的分別。我接過桑枝,沒口說謝謝。你幫著我摘葉、清洗、擦乾,舖了滿滿的一蠶盒子,把盒面上的空氣洞再通大些。將剩餘的桑葉用濕毛巾包起來,放進瓷盂,蓋上盂蓋。 「這些起碼能維持三天,夠它們吃到上山。」你說。 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彼此嘆了口放心的氣。我們曾共擔了一份恐懼,一份焦急。現在則共享著一份寬慰,一份滿足。 「你如何找到桑葉的?」 「好不容易哩!」你說。指指褲腿上的裂縫。原來你也曾走遍大街小巷,求遍同學朋友。不同的只是你在別人牆外發現桑樹椏,你冒險爬上牆頭,偷攀了人家的椏枝。幾乎被人發覺時,才匆匆忙忙跳下牆頭。那牆頭上的玻璃散片勾住了你的褲腿。 「衣服破了,不是要被你媽罵?也許還責備你做小偷。」 「我會說在學校爬樹破的。她頂多罵我頑皮,叫我發誓下次不許再爬。」 哈哈哈,哈哈,笑聲重疊著笑聲,危難過後的安全之感是令人嚮往的。當時怎沒想到,你可能因此跌斷腿呢? 「笑什麼,瓊,還沒回答我的問話。」 「什麼問話?」 「妳的女娃們,也養蠶兒嗎?」 「只有,有過一些,那時我們住K城。台灣的氣候使孩子們對此不太熱狂。第三個小女孩上一年級,有小朋友送她三條蠶寶寶,她拿回來,津津樂道告訴我,這是能吐絲作繭的東西。我說牠必須每天吃桑葉才能活,妳知道桑葉從那裡來?」 「我知道,小朋友告訴我,可以到食品廠隔壁去買,一天買一些。」 「什麼食品廠?」 「就是我上學去天天要經過的那拐彎地方,路口上倒覆著一條小木船的。」 是了,我認識那個地方。每逢孩子忘記餵食,我就跑到那裡去,有一個老先生守著棵桑樹,誰要買就自己上樹去採,採不著,他負責搬高腳凳來。你只管挑那大的採,但大葉子多半是老的,嫩綠些的,又多半只半掌大。老先生自己並不出來監視,你採完了進去當著他的面數,錢貨兩訖。 「哦,有這麼穩定的供應站嗎?如果當年………」 「妳能關心孩子的愛好真難得。」有一次我手裡捏著葉子回家,碰上個鄰居太太,問我拿的什麼東西?我說是桑葉,她說要桑葉幹什麼,煎藥吃嗎?我說不是,是我家老三養著三條蠶寶寶,卻把採購桑葉的差使推給媽媽,她笑著稱讚我真會體恤孩子。等我回身走時,卻聽見她在背後跟另一位鄰居太太說: 「真是個神經病媽媽!」 「呵,瓊,」明輝坐過來,靠近瓊:「沒想到妳已如此習慣於做媽媽。」 「海風刮過來,帶著些鹹腥味。天色又暗了些。」 「告訴我,瓊,除了體恤孩子,也摻雜些別的成份嗎?」 你猜對了。孩子等於是我的縮影。我體恤她們,也體恤著我自己的童年。我在她們身上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我不僅不要她們嚐受眼見蠶寶寶挨餓的痛苦,並且不要她們嚐受任何人生痛苦。我要她們避免,避免一切我所遭受過的危害。我要她們得到,得到一切我所渴望而終仍缺乏的………。 「瓊,瓊………」 「只恐我做不到,我的力量太微弱了。」 二十年後的重逢,談的只該是這些嗎? 「瓊,妳怎麼哭了?」 海風漸漸大起來,灘外的水浪加高,石塊堆裡的靜水也在加速盪動。浸在水裡的雙腳已經冰涼,海鸕鶿一隻也不見了。 「快漲潮了,我們回去!」 「回去那裡?」 回到那裡呢?這濱海靠山的H城,這秀姑巒溪與太平洋的匯合點,是瓊與她家人的家。但明輝卻是遠涉重洋而來的外人。他們曾經一度共住、共吃、共玩。但現在卻是兩個互不相關的個體。心靈與心靈可以藉過去的回憶而再契合,形體上卻有著生生的隔閡——現實生活中無法消除的隔閡。(中)
-
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另外,陳水扁總統先前宣示他媳婦會在台生產,不會「當美國人阿公」的支票,也已面臨跳票。陳水扁有嘴說別人,沒嘴說自己,一旦自打嘴巴,不知怎麼向他的支持者交代。 陳致中夫婦在紐約吃香喝辣,好像王公貴婦一樣的排場,金門百業蕭條,生活困難,令人既羨慕又嫉妒。 金門人的困窘,只有金門人懂得,誰能為金門人發聲,為金門人解決問題?寄望民進黨,寄望台灣人,他們每天忙著爭權奪利,忙著欺騙說謊,那有心思想到苦難的華裔金門人呢!因此,獨立是必走的路。 十一月二十七日 星期一 台灣政黨輪替六年多,只成就了民進黨,民進黨只成就了三級貧戶出身的陳水扁,用貪腐、謊言、欺詐所治理下的台灣民主國──這是一個沒有國名的國家,是借屍還魂的國家,中華民國已成為一具民主的殭屍。 府方的高層官員澄清說:「陳水扁不會作美國人的阿公。」我們倒要看他的兒媳婦何時回來?怎麼回來?一個自詡愛台灣的人,準備與台灣共存亡的台獨總設計師,我們想看看他的忠誠度。 立委邱毅又揭露陳致中在美國有三棟豪宅,總價八億新台幣,他說五天內可以查證清楚。假如真是如此,陳水扁就建立了貪污共和國了,到時上帝也救不了他。台灣,死在民主的床上;台灣,毀在台灣之子的手上;台灣,毀在所謂愛台灣的人的手中,一旦如是,台灣共和國就尚饗了嘛! 金門共和國小國寡民,不會發生這種事,因為金門人是禮儀之邦,朱子過化,有一千六百年悠久的歷史,人民崇尚簡僕、自然、恬淡、和悅的生活,一有不名譽的事,金門人自己就羞得五體投地、無臉見人,那裡像台灣人,明明貪污腐化、欺蒙拐騙,還振振有詞,騙死人不償命,可見台灣開發的晚,只有四百年史,人心不純淨,遠遠比不上金門。 因此,金門人向台灣人建議,以後要競選台灣共和國總統的人,必須先到金門住三個月,接受金門人的禮儀教化,知道甚麼是公理正義?甚麼是禮義廉恥?這樣的教育本小利多,對台灣人有利,於金門人無損,我們樂於跟華裔台灣人分享禮儀之邦的文化成果。 十一月二十八日 星期二 台灣是一個大舞台,每天上演一些稀奇古怪的戲碼,讓人看得眼花撩亂;台灣人雖然過得辛苦,但是可以免費欣賞他們的演出,苦中作樂,不會過得太無聊,可要歸功於他們的貢獻。 以前演藍綠對抗,先由連戰與陳水扁擔綱,演出一場轟轟烈烈的廝殺,連戰先輸一場,心有不甘,整裝再戰,第二次原本連戰佔上風,後來陳水扁使出拖刀計,連戰被掃下馬來,令人惋惜。
-
名山名閣江西行
為了趕到三清山,用好中餐,下午一點即出發,還得坐二個鐘頭的山路,小潘為了讓大家對三清山有所了解,在車上介紹不停:「三清山位於江西省東北部,有三座主峰為玉京峰、玉華峰、玉虛峰,峰巔如道教供奉的玉清、上清、大清三位神仙端坐,古人稱此山為三清山,是道教名山,葛洪練丹處也是開山始祖,有黃山姊妹山之稱……」,根本沒注意到我們吃飽愛睏臉,到了山腳下,還不是直上索道站,還得先暖身運動,步上三層樓高的台階,才登這幾個階梯,就有點上氣接不了下氣,天啊!上了索道還得再爬呢? 三清山的索道有二千多米長,而垂直高度五百米,搭纜車到山上三十八分鐘,兩人一台纜車雖是車廂型,但停留速度很快,上車動作稍慢點就會被車門撞傷,小潘要我們注意在十四至十九的索道支架之間,眼睛目視正前方,可以看到「觀音聽琵琶」,我和雅容一直注意寫著數字號碼的支架,真的看到好像觀音的山石,而玉珍卻沒注意看「觀音聽琵琶」,只注意到上下的纜車號碼,其實三十八分鐘還可以極目遠眺垂立山谷的大自然風光,但我們卻為了尋找觀音,忽略了索道兩岸青山美景,但正前方「觀音聽琵琶」的山石景觀還是最迷人。 我們住的天門山莊離山上索道站最近,才五分鐘就到了,但我們到了山莊已經下午四點了,為了明天行程不要太緊,小潘決定走西海岸來回估計三小時,那知才走不到十分鐘的上山階梯,多位同伴開始打退堂鼓,才到日上山莊,就只有九個人跟小潘努力往上爬,登上台階,我不僅喘不過氣,膝蓋也疼痛,心想來了,不上去太可惜了,一路上,碰到下山的人又直喊太美了,更讓我心動,不管別人一路衝上去,我自己以傘當拐杖,扶著梯杆慢慢登著上去,好不容易上了西海岸的棧道,在棧道入口處有一休息處的小店,看到其瑞、招治夫妻倆還有蔡緣和阿姑,其瑞餓昏頭了,情緒不佳,破口大叫:是誰提議要來三清山,我成了快閃族,忙說不是我,是海哥,一看棧道是平坦無坡沒有台階,拔腿就跑,而其瑞連吃三個茶葉蛋後,精神為之一振,說我裝死裝活走不動,看了美景跑得像鹿。 棧道腳下是萬丈深淵,看似驚心動魄,其實是有欄杆護著,站在懸崖棧道上,遠眺西海風光,追著風雲翻滾的雲霧山嵐,每走一彎道處都佇立著多望一眼,情不自禁地贊美那說不出的波瀾壯闊山光雲影,在廬山沒見著雲海飛瀑,在三清山西海總算一飽眼福,雲霧繚繞著層層的懷玉群峰,有不少的攝影家及日本遊客架設著相機,在此捕風捉影,美景一眼看不盡,其瑞終於釋懷得眉開眼笑,而許先生有懼高症,一看深不見底的山谷就在腳下,走不過去,只好面對山壁貼著山壁走回頭路先回山莊。 為了怕回程時天暗看不清路面台階,小潘一路介紹奇石怪松,什麼仙人指路、玉兔望月、少女獻寶、和尚偷窺、觀音送子、八戒吃西瓜、蛤蟆觀天等,也只能邊走邊聽邊看。
-
碉堡
冬日十月,狂風排浪沖擊海岸 當古寧頭砲火正燃紅海面 倉皇間,我是臨海高地堆成的小小據點 面惡心善的巴班長坐陣指揮 (媽拉個巴子,誰敢退,我閹了他) 當海面漂浮著屍體 當浪花漾著血水 一場扭轉局勢的大戰 扭轉不了班長長駐小島的命運 隔海的故鄉離他越來越遠 秋風蕭瑟,海水訴說悲涼的寒意 八二三前夕的肅殺扼著小島居民的喉嚨 士兵用祠堂門扇祖先墓碑加固我的防禦 再加上一門迎天怒吼的巨砲 兩岸四十餘日的相互轟擊,我遍體鱗傷 身經百戰的巴班長依然鬥志昂揚 (媽拉個巴子,誰孬種,我閹了他) 戰爭扭轉了小島的命運 扭轉不了班長月夜思鄉的嘆息 單打雙不打的年代 冬日,小島的風依舊凜冽 碉堡內的燈火下 士兵用臉盆盛著狗肉喝著高粱 碉堡外的曠野 砲聲呼嘯穿越天際轟然作響 微老的巴班長本就看不起這場不死不活的戰爭 (媽拉個巴子,誰敢來,我閹了他) 那夜,班長外出尿尿被橫空的砲彈炸得粉碎 清晨,士兵紅著眼眶在雷區外拼湊班長的血肉 班長啊,故鄉遙,何日去 今日,戰爭已去,悲情已遠 我是屹立海濱西邊的故壘 歷史果真是落江前淒涼的手勢 但,請保留我些許尊嚴 不要讓活化變成丑化 請保留我些許寧靜 不要讓藝術變成魔術 巴班長,請不要生氣小輩們無禮 (媽拉個巴子,誰再來畫黑擦白,我閹了他) 班長,你覺得該閹誰啊
-
小城
大海在陽光下耀著亮亮的藍,浪花捲湧著,捲湧著,衝上沙灘,再衝上沙灘。將近灘頭,每一個浪都有半人高,也許一人高。一衝上灘就迅速將高度化為闊度,挾著洶洶的聲勢,橫掃過灘面的二分之一,又迅速退去,如此快,如此疾,如果用眼跟定它的痕跡,立刻覺得頭暈目眩,胸腔裡好難受,一顆心彷彿弔在半空,快掉下來,掉下來,可是,仍沒有掉。 「妳的拖鞋被浪衝去了,瓊。」 「是嗎?」 「妳不覺得?」 瓊看看腳下,啞然笑了。真的,左腳套著黃色拖鞋,右腳卻光赤著,沙灘真軟,光著的腳既不感覺硬也不感覺痛,簡直是怪舒服的。 「可惜了。」 可惜?當然。一雙拖鞋變成了一只,兩秒鐘以前它們還併在一起的,現在卻天上地下,永相失落了。而單獨一只拖鞋對於人能發生什麼作用呢?能穿著它照常行動嗎? 「幸虧是塑膠製的,不怎麼貴。」 「我倒不這麼想。」瓊抬頭望望天,嘴裡喃喃著。忽然踢起左腿,猛力一甩,隨著那一瞬即逝的弧線,第二只拖鞋又掉入海裡。海浪毫不客氣地捲著它,瞬即無蹤無影。 「大海並不感謝妳的慷慨。」 「當然。它可以吞噬得了一條船,甚至一整座城。區區一只拖鞋,何足掛齒?」 「既知如此,何必把那一只送下去?」 「讓它到海底去尋找它的伴侶。」 一絲淡淡的但是滿足的笑漾在嘴角,細看仍帶著三分孩子氣,這笑容,已經失落了多久? 「瓊瓊,二十年了,妳的老脾氣仍沒變。」 「是嗎?」 「不要儘說『是嗎』,多講一些。」 講什麼呢?二十年不是一個短時期。當年的他和她,是青梅竹馬的玩伴。她留著『尼姑』頭,穿著斜襟的夾襖褲,有一顆門牙還始終缺著。他已經是一個初中生,有一身神氣的中學生制服和制帽,來去騎著自行車。自行車在當年的小城裡是稀罕的東西。他在她的心目中有一份英雄式的形象。他們一起玩球、釣魚、放風箏、養蠶。事事都是他幫助她、教導她,雖然也有別的玩伴,但她總是非他不歡,他也一樣。 「如果當年我們不搬家………」 孩子總是善忘的,換了個新地方、新環境,接受了新朋友,新的生活方式,就把舊有的都捐棄了。從那時起就互不知道訊息,直到今天。不,昨天。 這就是二十年前的李明輝? 「儘看我作什麼,瓊?」 怎叫人相信,眼前的他卻是這個樣的?挺拔、成熟,也有著滄桑的痕跡,但絕不能和以前的李明輝合而為一,再仔細的找,仍無法從他臉上身上發現半點當年的痕跡。二十年,像人生的兩極,通過時間與空間的距離,把一個童音未脫的少年雕成中年,把一個黃髮垂髻的小女孩變成婦人;變成三個孩子的媽媽! 「我變了很多嗎?明輝?」 多笨的問題!明明是覺得對方變了很多的。 「要看站在什麼角度說。就我而言,我仍可一眼認出妳。」 「是嗎?明輝?」 「又是『是嗎』,況且妳以前叫我明輝哥的。」 「是嗎?」 一隻長嘴細腰的海鸕鶿飛過來,停在大鵝卵石築成的堤上,嘰嘰地叫了兩下,用牠的長嘴理起白羽毛。 「牠在叫你明輝哥呢?」 「妳仍是這樣頑皮,瓊瓊。」明輝舉起了右手,用大姆指與食指使勁夾住瓊的鼻子。瓊掙扎著,吃吃地笑,明輝也笑,彼此廝纏絞扭著,笑聲重疊著笑聲,分明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過去二十年的此一端與彼一端漸漸凝聚著了。海鸕鶿拍拍翅膀,突然高飛。巨浪又掃上沙灘,掃濕了一灘的沙石,掃濕了兩隻腳—一雙光赤的和一雙穿著鞋襪的。 「我們可以從沙灘上慢慢踱過去,循著海岸走。防波堤那邊也有石灘,那邊海浪打不進來。安穩一些。」 「妳好像很愛海?」 「也許。在我們故鄉那小城是沒有的。所以海對我是新的刺激。」 「但是老家門外有月湖,湖水是青綠的,比這海水淺些,妳記得嗎?」 記得的。怎會不記得?它在我睡夢裡常出現的。但現在讓我們踱過去吧。走!瓊將左手插進他的胳膊,兩雙腳踢動著不規則的卵圓石。下午的太陽斜照著,赤腳有時踩到尖銳的貝殼、碎石,煞是疼痛,但黃瓊沒叫出來。一定不要叫出聲,這是享受,這是在步回過去,步回童年。十一歲的女孩與十四歲的男孩,手牽手,瓊穿著媽媽手製的布鞋,他穿著制服皮鞋,一起走過家門外的小巷,走過那長條石板舖成的謝家巷,拐個彎,就到了月湖。月湖的水一年四季都是淡綠色的,水面平靜似鏡,湖邊的石埠頭上隨時有人在浣衣,木槌搗在濕衣服上發出咚咚的響聲,此起彼落,在空氣中迴盪成一片,好像是月湖的天籟。 「瓊瓊,妳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呢?月湖的天籟已被打破了,搗衣的聲音突然沉寂,有嗚嗚的汽笛聲由海面吹送過來。遠處有一條船,還在水平面上,船身不怎麼明顯,煙囪裡冒出的黑煙卻有一大堆。海鸕鶿在近處海面盤旋,這回不是一隻,而是一群。 「唉呀!」黃瓊忽然叫了一聲,彎下腰去。一隻深紫色的小螃蟹,帶著一副橫行姿態,匆匆從瓊的腳面上爬過去。 「捉牢牠,捉牢牠呀,明輝哥!」 明輝彎下身,矯捷地用拇指及食指抓住了螃蟹的背殼,巧妙地避開那小小的隻螯,紫殼的小東西似乎瞭解掙扎不再有用,靜靜地收起雙螯,蜷伏在他的手心裡不動了。 「你仍舊很行啊!」 「仍舊?」 「你老早就很會捉螃蟹和魚蝦的。」 月湖又在眼前展開,各人拿一條細細的釣竿,坐在湖堤上,兩條腿垂掛著,眼睛望住了水上的浮標,她的手裡總是捏著玻璃小瓶,瓶裡蠕動絞扭著小蚯蚓,要當做魚餌的。牠們每條約小指般長,棉線般粗細,再大了就不能要,魚蝦吞不下的。事先他們必需花費許多的時間去後院土地裡挖掘,明輝總是主張將就些,粗一些的也要好了,省得多花力氣,瓊卻堅持要最細的。 「噯,噯,動了,動了,輕些。」 可不是浮標動了,白白的點子儘往下沉,瓊一急,作勢要拉起來,明輝一把按住她。 「慢些,這是蝦子,不是魚,看浮標沉得慢。蝦兒行動遲緩,多過一會才會把鉤子塞進嘴。」 提起釣桿來,果然是長鬚飄拂的老蝦公,雙蚶舞動,尾巴不停地彈呀彈的,有時會讓牠掙脫了再掉到水裡,多半總讓明輝用手捉牢從鉤上摘下來,放入隨身帶著的籃子裡。 「快到了嗎?瓊?」 「快到了,看,那邊一個紅色燈塔台,燈塔旁就是石灘,那裡最好玩,貝殼漂亮,石頭也美。」 紫色小螃蟹揣在長褲口袋裡,光腳及光腿一跳一蹦地。時間與空間在倒流,眼前的明輝是一個實體,他的出現,好像是為了證實她確曾有過一個快樂的童年。一樣的小城,一樣的水邊,不同的只是湖與海的分別。 「啊,好多大石頭浸在淺水裡,這就是石灘?讓我們挑一塊來坐坐,歇歇腿。」 吐出口的仍是一串鄉音般的親切。雖然已經換了副嗓子,乍聽是完全陌生的,但這一會兒已熟悉了。且語首語尾之間,仍帶著昔日的腔口。 「坐嗎?」 坐下來,撩起褲管,兩腿仍掛著,讓光腳浸在鹹水裡。海鷗仍成群的飛。紅燈塔帶著不可一世的氣概矗立在海邊,太陽光已經腿了,四周像突然暗了些。 「太陽下山了?現在才四點。」 「是。因為橫貫山脈擋住了光,這H城是下午四點就落日的,毫不客氣。」 「我從沒想到會渡海來這H城,倘若沒曾在香港碰見趙叔。」 「我也沒想到會再見你。二十年,幾乎佔去我生命的三分之二。」 小螃蟹在褲袋裡騷動,似乎想爬出來。黃瓊一手按緊口袋,一手舉到明輝臉前,用指尖摩挲他的唇邊。 (上)
-
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外國記者的語彙簡潔、深刻,一針見血,這種富有哲理性的政治觀察,常是國內記者及不上的。譬如陳水扁第一任行政院長唐飛下台,紐約時報就以「台灣閣揆辭職衝擊動搖的政府」為標題,再沒有比此更為貼切,所以有時不得不佩服外國記者。 如今三罷推不倒陳水扁,只有靠民進黨窩裡反:「現在的問題是,陳水扁是否能做完任期。民進黨雖然對他失望甚至厭惡,卻還是團結起來反對罷免公投。然而,如果民進黨在市長選舉中敗北,尤其是失去根據地的高雄,對陳水扁的支持就可能瓦解。」 紐約時報說:「民進黨雖然對他失望甚至厭惡,卻還是團結起來反對罷免公投。」這一句話真是傳神之至,說到民進黨的心坎裡,現在就看北高市長的選舉,是對阿扁的信任投票。 金門一直仰承別人的顏色,以前看國民黨,現在看民進黨。對金門的態度,國民黨是假愛,民進黨是不愛;民進黨不愛金門,所以金門人多不愛民進黨,事實擺在眼前。 民進黨對金門難以經營,對金門也不了解,金門對他們來講並不重要,所以它採取放任態度,如今大量撤軍之後,民生凋敝,商家門可羅雀,小老百姓生活困苦,哀哀無告,中央不是不知,就是知而不理,金門縣長李炷烽為了突破困境,提出金門作為「一國兩制實驗區」的議題,可見金門多急。 金門不能錯失良機,但是金門有心無力,又能怎麼樣呢?台灣目前忙著政爭,都想爭奪二零零八的大位,區區金門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只偶而來摸摸頭,講兩句好聽話,安慰金門人而已。金門人不需要這些口惠,金門人需要可以起死回生的還魂丹、續命丸,問題是台灣給不給,我們已忍無可忍,不能坐以待斃,只有主張獨立,打開一條血路。因為,金門人也是為獨立而生的。 十一月二十六日 星期日 紅潮倒扁已失去著力點,銷聲匿跡,施明德當初講得多有自信,態度多麼地堅決,一夕之間整個人氣潰散,施明德已經缺少當年反抗威權的勇氣。陳水扁現在還是好好的坐在大位之上,施明德住院時曾對陳水扁說:「你不倒,我怎麼會倒!」 施明德沒倒,只是在媒體上不見了而已。 陳水扁的兒子陳致中、黃睿靚夫婦在紐約過奢華的生活,被人抓包,這幾天媒體沸沸揚揚,在此第一家庭風波不斷之際,「一位綠委私下更激動痛批這對年輕人根本是『阿斗』。」 「據TVBS在紐約拍到的畫面和新聞報導指出,陳致中夫婦在紐約所住豪宅,每月租金至少約新台幣25萬元,黃睿靚穿著皮草,手拿名牌丹寧包,兩人到高檔法國餐廳吃大餐。報導指出,據說,這家餐廳一個人吃一餐至少要新台幣5000元,陳致中夫婦進出時,有黑色賓士車接送。陳致中夫婦奢華生活入鏡,這兩天引發社會廣泛議論,也成為電視叩應節目討論焦點。」
-
名山名閣江西行
一進村莊,就被村前數棵高大的古樟樹迷住,小潘說他們婺源人特愛植樹,尤其是種樟樹,遷居、祝壽、結婚、養兒育女等都會種棵樟樹作紀念,所以每個村莊前都有古樹,而且百年樟樹十枝九空,不空是老太翁,真的咧,有幾棵樹幹是空的但枝葉依舊茂盛。 這真的是小橋流水人家的小村,在群山環抱中,涓涓小溪穿村而過,古宅民居夾溪而築,青石板路縱橫交錯,小溪還有竹筏穿梭,還有養著荷花紅鯉魚,還有幾十座小石橋、小木橋、小磚橋等橫架小溪上,有出門即上橋的感覺,夾溪兩岸的徽式特色粉牆黛瓦,倒影溪中,天光雲影,忍不住要留影拍照,但每個人的欣賞喜好不同,當我陶醉在小橋流水人家的圖畫裡,好興奮地跟旁邊老伯說,你看這村裡有條小溪好美哦!老伯竟回了我一句:「臭水溝一條」,好尷尬地無言以對,其實溪水是流動活水很清澈,但村裡的居民洗滌吃喝全依賴此溪,感覺是沒那麼講究衛生,如同招治、雅容說的午飯如果在此地用餐,肯定吃不下去。 以為沒幾戶人家,卻夠我們穿來繞去的逛一圈,先去參觀商宅建築丁餘堂,及捐官而建的春靄堂,分別商宅與官宅建築上有何不同之處 走到雙龍戲珠(為兩條小溪合流處)的中書橋是座小石拱橋,旁有中明亭是當地居民聊天話家常的聚會場所,吳老先生及劉老先生不想再走去參觀,就在此休息等我們原路返回。 穿過小巷窄弄,別以為小村不大,一瞬間閃了神沒跟上,就迷路了,我呆頭呆腦東張西望,差點就離隊,好在雅容機靈探頭指著方向,才知我們穿過人家的屋裡「尚武堂」,是要去看棵九百年的紫薇樹,這屋可是南宋武狀元李知誠的宅第內院「魚塘屋」,當我們還在屋內聽解,許先生卻跑到外頭好奇地去搖千年紫薇,因為紫薇輕摸其樹幹,枝頭就會微顫,有「癢癢樹」稱號,我們一看大事不妙,有位老太婆跟許先生嘰哩呱啦,全都跑到外頭花園瞧個究竟,原來那千年紫薇是受保護,不是隨便人都可以去搖,人家旁有告示牌摸一次一塊錢,誰叫你一直摸一直搖,反正給個小錢就沒事了。 我好奇地看有很多人往後山走,一直問可以走到村前嗎?沒人應答,在走回要到雙龍戲珠的石拱橋處,見有人從小山走下來,有點可惜沒去走看看的意味,其瑞竟虧我再去爬山,要不多花了一百元,我這兄弟今天情緒不佳,臉臭臭不知生什麼氣,講話的口氣酸味很重,準是氣我出發前不多作功課,一出來又起哄亂加景點,其實在規劃行程時,我有想到婺源,但不知景德鎮與婺源到三清山是在同一路線上,我看了自己寫的行程還有鄱陽石鍾山呢,有時想時間、路程、班機等都不是我們能掌控,因而就想還是由旅行社安排行程,說真的我也不喜歡半途殺出程咬金。 回婺源紫陽鎮上的文博酒店吃午餐,是農家菜,有人吃不慣當地糊菜和著飯,是鹹飯又不像,是鹹稀飯嗎,又少了水,其實還不難吃,但有人似乎沒吃飽。
-
●散文詩 傾斜的回聲
斜躺的夜,記載句子流溢的血。實踐。以及救贖。單音節的呼吸。時序在歷史門檻撞傷粗暴體制和虛無旋蟄的心。一九七○年。捕捉流竄在戒嚴經手的大懼怕。髒以及焦慮。每條心跳的路都是通往未知和距離。鄉愁。一個共同時代的國殤。楊逵。班雅明。陳映真。馬庫色。在單薄名字的海拔。有人攀越。有人跌落。有人在他們和他們的字行間讀到鷹的視野和雪的身影。荒荒廣場。扔下火把。胸膛知道痛的輪廓。靈魂明白愛與允諾。我們向詩的魂魄索回狂狷。覺悟。眉批。對準鐵的禁地撤下火種。厚厚的九十九公分歷史。殉麗。脈動和描摩。共構一個發熱的對稱啟蒙。 撫慰方向。青春與書與完整理想的原由。長繭的愛。渾渾噩噩在春天蒐集自己。在空酒瓶和意識流移動存在。心事。灰灰天空。暗巷。混亂的夢和悶壞的浮士德高度湧出。我在牯嶺街遇到革命思緒的醞釀。殷海光與馬克斯。夏潮與自由中國。里爾克與楊牧。李敖與黨外雜誌。一本本燙的流光從我目盲心礙中肥壯起來。完成放縱自己一些人生世面。練習構築黑暗中交織對話的喬依斯。那年。二十四歲,稍稍懂得把愛放大。 歲月藩籬。燈下筆鋒迂迴遠近。讀沉沉埋葬種子。記憶辯證。圍城和沈從文。新生南路和發財車。禁書和警察。那兜售地獄鑰匙給我而來不及付錢的遺憾。四十年。老闆呀。我日夜看見您巨大驚懼的影子在追擊中不斷的奔跑。逃亡。七十七元一本。刺蝟裸露放進蔓延回旋的胸口。給我潛越支撐失落的啟示。給我撕裂傲慢封閉的勇氣。革命。寂寞。傾斜的歷史。贏弱。弔詭。揭露。書桌搖晃最靠近危險的那些年代都已安然在高聳的消費止息。靈魂海拋。情緒呆滯。感官。揮霍。健忘。連鎖反應鋪陳在普世文化價值框架裡。罌粟般的蠱。安心的徬徨。我聽見冷冷秋落。唇舌甜膩。一塵不染笑聲。佇立在四通八達的廣場。我拭撫著一本隕落的昨日頁碼。告解。求饒。而恣意的後設虛像彷彿已慢慢靠近。 浮水印。浮出污濁糾纏的心。溫度凝結。我在我的迷路支配惘惘生活。內部暗語。符碼。權力。衣食。以及生鐵火煉的死亡敲開。來到眾聲滿蓄的人間演出。集體市場。集體知識。集體幸福。如此豐饒光燭照著孤獨和原諒。浪人。如我斬開在顛覆交錯的時空速度。任水決堤。任弦繃斷。屈服給病者的高音。成住壞空。彷若默片裡的大荒涼。盛衰興替。意識啟動。步步走出這時間的下墜。清醒的陌生。無言的姿勢。誰懂我的問候。您好。朋友。耳道傳來乾涸的聲音和微微精神攀升推論力量。啊。在我半枝長壽煙燃盡之後一一的訣別。
-
讓天使飛吧──獻給辛勞的遲緩兒老師
楔子 每一個來到世間的孩子,都是一個天使。雖然,有的天使飛不動,有的天使有殘缺,但痴心的父母們依然伸出堅定的大手,恆久守候。 ——摘自林美瑗女士《慢飛天使—我與舒安的二十年早療歲月》 當每年教師節來臨之際,身為遲緩兒的家長,不禁想同老師們說一聲,「您辛苦了!」 際遇 人生的際遇是很奇妙的。我不知道上天為什麼會賜給我一位遲緩天使,同樣的,老師們也想不到遲緩兒會悄然的闖入了他們的人生。對於這些「天賦異秉」的孩子們,家長的感受自然是欲哭無淚、心力交瘁;身為遲緩兒的師長們,想必感受將更加強烈。 遲緩兒家長們通常會催眠自己,有這般的孩子,就當是中了金馬獎,就當作是人生的另一回考驗,因為孩子的不同,讓我有更豐富、精彩的人生。陪著孩子哭、陪著孩子笑,煩惱孩子學不會常規,被社會排擠,更憂心未來少了自己的日子………。做為家長,這些擔憂都是必要的,但身為孩子生命中的過客,心靈引導者的師長們,負擔不比我們更大、人格不比我們更高尚、更偉大?對於鎮日勞心勞力的遲緩兒師長們,家長們除了感謝,還是感謝。 差異 小時候,沒聽過「遲緩兒」,但不代表沒有「遲緩兒」。在訊息封閉的時代裡,遲緩兒可能被當成「智能障礙者」一般的對待;事實上,遲緩兒的智商和正常人是一樣的,他們的障礙在於專注力、溝通力與人際相處的缺乏。這類障礙的形成原因不明,但事實就是事實,不能承受,只好接受;不能接受,只能忍受。遲緩天使是父母們生命中「不能不承受之重」,讓他平安的學習、快樂的長大,成了家長們最大的奢求。 在孩子的學習歷程中,師長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因為孩子與眾不同,我們更能體諒師長們教學上的苦與難。遲緩兒同樣是師長們生命中的「金馬獎」;但老師要面對的可能是遲緩兒加上素質各異、優劣參半的三十多位學生,如何統一教學步調、讓同學們和諧相處、跟上學習進度,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務。但是,所有的家長都對老師投以渴望的眼光,「鞠躬盡瘁」可能還無法充分形容老師們的處境,如何多方周全、功德圓滿,成了老師們最拘拌的牽掛。 協助 這時候,老師是需要協助的,因此,對於學習障礙的孩子,學校設有資源班,特殊的孩子甚至還有專任特助伴讀。 讓遲緩兒能在正常的學習環境中長大,也讓遲緩兒能面臨正確的人際關係與互動,可能是遲緩兒融入正常班教學的最終目的。沒有家長希望因為個別特異的孩子,拖累自家孩子的學習機會與進度;同樣的,遲緩兒的家長們,同樣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了師長、同學們眼中的累贅,遭受到不平等的對待。這時,特助的角色就很重要;教導孩子必要的人際互動、隨時糾正失序行為、跟上老師的教學進度、發現輔導的重點、同老師研習輔教方法等等,都是特助的基本功能。少了特助,老師們的教學處境將更加艱難,所有孩子們也跟著受苦,家長們卻只能徒呼何奈。 為難 特助不夠,「預算不足,經費有限」都是可以接受的理由,但如何讓老師利用有限的資源讓遲緩兒融入教學、與同儕妥適互動,卻是一大難題。讓全班同學們展開雙手,誠摯的接納遲緩兒;讓遲緩兒覺得周遭充滿了善意、學習環境無障礙,所學都聽得進去,很難,卻是所有遲緩兒家長衷心的期盼。 事實上,身為遲緩兒的家長,真的好渺小。我也受過高等教育,也有數十年的學習歷程,卻為了訓練孩子一句簡單的問話,就得耗上幾個月;為了讓他學會拍球,花了整整一年。孩子不笨,卻有學習障礙,我努力的去分辨兩者的界限,有時都顯得迷糊,真的無法奢求老師、同學們可以正常、正確的對待。 孩子升上中年級了,重新編班後,他得重新適應新的學習氣氛,而新老師、同學們也得學著適應他。因為經費有限,孩子得和三位相同情形的孩子「共享」一位特助;在特助無法全程伴讀的情形下,老師們如何妥適、滿足三十多位質素各異、秉性不一孩子們的個別需求,確屬為難。 打擊 我們深刻的了解,遲緩兒在他人眼中並不「正常」。他們反應慢、言語表達困難,有的會失聲的尖叫、莫名的狂笑,甚至上演失蹤記;有人形容他們是地球上的外星人,因為不懂人類的喜怒哀樂,所以被當成「怪物」,似乎也理所當然。孩子是怪物嗎?對於同儕常叫的「白癡」、「智障」、「神精病」、「笨蛋」,「怪物」還算是不難聽的,我們希望大家可以試著了解孩子,遲緩兒只是語言障礙和感觀判斷的失能,卻不是IQ零蛋,相反地,有的遲緩兒天賦過人,有敏銳的音感、觀察力,以及過人的記憶力,只是如何將它導入學習上,卻是千難萬難。 孩子每週要上資源班的課程,重新回到班上,要不是進度銜接不上,要不就是「鴨子聽雷」,以往有特助伴讀,問題還不嚴重,經由提醒,孩子可以緩慢跟上,但如今,特助教是蜻蜓點水、分身乏術,老師又不可能單一學生個別指導、延宕其他學生的學習進度,在這種惡性循環下,我們不知道,學習遲緩的孩子除了默默承受同儕的排擠,逐漸變成同學眼中的「白癡」、「笨蛋」外,還會有什麼更好的發展? 孩子放學回家,寫完功課、吃完晚飯後,多數遲緩兒家長需要針對孩子今天所有的課程重教一遍;我們無意將教學責任推給老師或學校,畢竟因為孩子學習上的遲緩,同樣可能妨礙老師教學品質或同學們的學習權益;但在沒有專門學習環境、專人專責輔導的前提下,孩子未來的學習又該怎麼辦? 理解 遲緩兒有學習障礙,似乎理當然,但提供適性的發展場域與最低障礙的學習環境,卻是做家長的,希望可以為孩子做到的。當然,我們也能瞭解,教育資源有限,不可能為有特殊學習需要的孩子,顧慮到面面俱到;但請以「同理心」站在遲緩兒家長和孩子的立場想想,怎麼做才能兼顧所有孩子的學習權益,讓孩子可以快樂的學習、安全的成長,大家一起來努力,努力做到無憾;遲緩兒家長們絕對願意做學校和師長們最忠實、堅強的後盾。 我衷心的希望看到這篇文章的朋友們,可以理解身為一個遲緩兒家長的為難與困擾,更要請孩子的師長們多多包容;孩子不是不想表達、不是不能學習得更好,只在於我們有否給他合宜的學習環境,充分的理解和包容。或許,只要我們再努力一點,問題便會簡單許多。 需要 還請教育主管機關多多幫忙,在盡可能的前提下,為需要的孩子增聘必要的特助人員。多一位稱職的特助便可以解決老師、學生們,和班上所有家長們的困擾,讓所有學生都能在無障礙的學習環境中,快樂的學習、健康成長;並能讓所有的學生都學會合宜的人際相處,正確的看待人間百態,這種投資、配置,難道不急迫、不重要嗎? 我們也鼓勵師長、同學們能多方面了觀察、理解學習障礙孩子的性情與學習狀況。觀察有助於發現問題、了解問題;理解有助於解除心防、化解歧異、解決問題。「慢飛天使」不是教學上的贅累,卻能為老師的全人化教學,學生的人格成長、品德教育開另一扇窗! 結語 希望遲緩兒在成長的路上有更多守護的「大手」,也請更多的朋友能理解遲緩兒家長與師長們的「為難」。 慢飛的孩子沒有錯,錯的是大人們讓他們不能飛、飛不動。孩子始終是父母的心頭肉,師長總希望把每位孩子教到最好;雖然家長、老師們對遲緩兒都有不可推卸的教養責任,卻希望有更多的人陪我們一起走。 讓天使飛吧!相較於血濃於水的因緣,遲緩兒老師們的無私奉獻,更令人感激、動容。雖然九月的教師節已過,但我想所有遲緩兒的家長,還是願意衷心的說一句:「老師,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