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岩峽渡口是清江上一個最偏僻最荒涼的渡口。它位於鄂西長陽資丘鎮境內。這是進山的唯一通道。一進山口，兩邊都是萬丈高的懸岩，中間夾峙形成的峽谷就叫老岩峽。沿著峽谷進山，叫黃柏山，那是賀龍將軍曾三次上山建過蘇維埃政府的地方。老岩峽裏荒無人煙，峽谷裏除了萬丈絕壁、叮咚的溪水、跳躍的小鳥和青翠的樹木外，就是一條宛若「羊腸」的鄉村公路了。汽車和行人就是通過這條公路進山的。峽谷中的那條小溪叫對舞溪。溪名是因其山像兩個巨人在跳舞而得名的。峽谷出口處的清江邊有一個渡口，這個渡口就叫老岩峽渡口。渡口邊停泊著一艘可容十來人過河的破木船，這是人渡過江的唯一交通工具。從1987年到1992年，我有六年時間與這艘木船結下了不解之緣。       從老岩峽一進山裏，有個地方叫老竹園。那裏於1987年新設了一個鄉政府。這是一個老、少、邊、窮地區，山裏住著一萬多人。1987年十一國慶日新設立鄉政府之初，我和我妻子被作為首批建設者調到了這個高寒地區。而當時因為清江隔河岩電站工程上馬，公路被淹被毀成了一條荒廢的「毛狗」路，我們背著孩子進山出山就別無選擇地要乘坐那只破木船了。       第一次過江是在一個寒冷的冬天裏，我們來到亂石窖前時，就看見穿著一件破棉襖的青年男人從那邊慢慢地搖著櫓來到了我們的身邊。上船後，妻子就指著船老闆對我介紹：「他就是我二嫂子的親弟弟，你叫他杜哥。」我叫了一聲杜哥。杜哥勉強地從臉上擠出一絲笑，鼻子裏「嗯」了一聲算是回答。然後他就將兩手筒在袖口裏，躬著背躲在一個大石頭後面避風，一副怕冷的樣子。河風確實很大，刮過亂石發出了嗚咽的聲音。我在船倉裏坐了一會兒，覺得這樣不像就上岸去給等客的杜哥遞了一隻煙。杜哥依舊是擠出一絲笑來說：「你呼(抽)唦。」就接了。點燃煙後，杜哥又啞了，並沒有與我說話的意思，我只好又退回到船倉裏繼續等人。因為船倉裏客人不滿，杜哥是不會開船的。這樣等到人差不多了，杜哥就扔掉煙頭解開纖繩，然後上船用篙把船撐離岸，吱咯吱咯地搖著櫓把我們向對岸推去。聽著那吱咯吱咯的聲音，再看看那破舊的木船，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因為這船實在太破了，船的邊緣因為久為漆過已經朽了，倉底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了水來。杜哥搖一會兒櫓就得拿起一隻水瓢來舀一會兒水。看著杜哥如此忙活，我就一手緊緊地抓住兒子一手緊緊地抓住妻子，隨時作好了翻船的準備。慶倖的是杜哥很安全地把我們送到了對岸。上岸後，我要給杜哥付船錢，杜哥說甚麼也不要。我說：「你專門做這個事的應該收。」杜哥說：「糊個口就行了，我也沒指望靠這個事發財。」       從此之後，我就十分怕坐杜哥的那條破木船了。但怕也沒有辦法，老岩峽是冷渡，除他那條船外再沒有第二條船。每次坐上他的船我心裏都咚咚直跳，但每一次又都很平安。       杜哥的家就在離老岩峽不遠的老岩邊，小地名叫杜家沱。那地方十分狹窄，僅僅只住了兩戶人家，房後是絕壁，屋前是清江。杜哥已有了兩個孩子，杜嫂長的甚樣兒我還一直沒見過。清江隔河岩電站工程動工後，他的責任田全部被淹，全家的生活就指望在他的這條破木船上。杜哥說他除了駕船外還要搬遷，搬到山上的陳家坡去。因為清江水位還要上漲，他的房屋將被淹沒。雖然故土難移，但他說他必須支援國家的工程建設。       一年後，老岩峽渡口就突然冒出了許多新的機動船。那些機動船因為用機器作動力自然就先進多了。因而機動船的渡口就改到了上面的八鬥河，我們再乘船就不需要再到杜家沱去了。我們因此比先前要少走幾裏路程。可杜哥卻一直沒有改變，他依舊駕著他的那條破木船把客人從杜家沱送到老岩峽。這樣無數的時候，當我們坐在機動船上時，那機動船就超過了杜哥的船，並把他遠遠地拋到了身後。每每這時，我總要扭過頭去看一眼杜哥。這個時候我就發現，那個駕著破木船的杜哥顯得極為矮小，極為可憐。於是我就在想，杜哥為什麼就不能心狠一點，多收點船錢把船也改成機動船呢？現在可是個金錢社會，你清高是要付出代價的。       沒想到我這個想法只過了不到一個月時間，杜哥的形象就在我的心目中強大了起來。事情起因鄉政府旁邊那個農戶家出了急事。事情發生在夜晚，那個農戶家的主婦突然病了，要急著送到清江對岸的資丘衛生院去。當地的農民綁好了單架後，我不解地問他們：「這麼晚能過河嗎？」旁的人就說：「沒問題，有杜哥。這邊要過河的人，不管有多急的事，也不管有多晚，只要在對河喊一聲，他准能推船過來。」之後，我又從那些機動船老闆嘴裏得知，杜哥一家世世代代都如此。杜哥的祖輩也以駕船為生，他們那個渡口實際上是黃柏山一萬多人的「義渡」。幾百年來，他們祖祖輩輩為山裏人積了多少德不得而知。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黃柏山的人過河都寧願多走一點路選擇杜哥的船，而不選擇機動船。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後，杜哥的形象便在我心裏愈加高大。正是從他的身上使我明白這個世上有許多比金錢更重要的東西，其中就包括杜哥祖祖輩輩堅持下來的為人之「道」。       清江水位上漲到接近二百米的時候我就調離了那個鄉政府。這個時候，淹沒的公路修復了，汽渡也恢復了，新的碼頭也建起了。離開後，我又坐過他的一次船。初算起來，其間我有三年沒有坐過他的船了。這一次，當我走上他的船時我確實大吃了一驚。杜哥換上了機動船。那機動船噴著白油漆，船倉是封閉式的，座位全是軟座。我問他這要多少錢？他對我伸出一個巴掌。我說五萬啊？他笑著點了點頭。我說：「你怎麼一下子有了五萬塊錢？」杜哥說：「移民的補助款。」船板上有個漂亮的少婦正在洗衣裳，弄了滿滿一盆肥皂泡，那就是杜嫂。杜哥告訴我，他們已經在陳家坡做了水泥樓房。他說他現在的船線雖然長，但他怎麼也不會離開老岩峽渡口。他的意思我明白：就是他們祖輩堅持的東西不會在他手裏丟失。那天的杜哥穿了一件嶄新的襯衣，他的背後是清江，他的頭頂是陽光，從他春風得意的臉上，我讀出了千百年來山裏人代代相傳的自信與堅韌。       1993年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坐過杜哥的船了。捏指算來，我有10多年沒坐過杜哥的船了，或許今生再也無緣坐他的船了。但我堅信，杜哥一定堅持在他的老岩峽渡口。

在︽森林大熊︾的故事中，畫面間接呈現了許多工業文明的迷思與壓力、自然與人類生活的關係，這樣沉重的寓意，其實小朋友可以多多少少理解。繪本中不以文字直接描述大熊的困惑，而用灰色色調、人類漠然的表情、物品場景的遠近、大小、線條來表現階級和心理狀態，是比較有深意的故事，用間接婉轉的手法來透露許多訊息，所以讀起來會比較有餘韻。       此繪本雖以圖畫取勝，但在文字的描寫也很美。如剛開始要描寫冬天來了，作者並不直寫「冬天來了」，而是用具體可感的優美句子表現：「樹葉開始往下落，野雁開始向南飛。」這樣的句子，可以訓練小孩子觀察與想像的能力。以此延伸，也要儘量不教小朋友用成語，因為那是別人已經用到俗爛，沒有想像力的用法，最好能用自己觀察，可以感受的句子，比如說「這個東西有五百公斤重！」，不如說：「這東西有一隻大象那麼重！」給人的印象更深刻。       再說到現今大人大多只對數字有概念，而不重視精神情感的事，也是不好的，郝老師引用了︽小王子︾書裡的話：「你如果跟大人講這是一間用玫瑰色的磚所砌成的房子，窗戶上有盆裁，屋頂上有鴿子，那麼大人是無法想像的，但你如果跟他們說：這棟房子值兩萬法郎，他們就會讚嘆這是棟極好的房子。」現代的資本主義社會裡，太過於講求現實與物質化，這樣只會讓整個社會向下沉淪，而要避免這樣的惡性循環，最好的方式就是閱讀。沒有閱讀習慣的人，無法坦率地感覺事物的真實價值，沒有美的價值觀，而只會執著於物質的交換價值。世上的一切其實都需用心去體會，去想、去愛的，而不是用一些粗淺的數字或抽象的語句帶過，這樣的人生太悲哀。要避免這樣粗糙的人生，一定要多看繪本，而且好的故事是有成長性的，小時看和長大看的感覺一定不一樣。真正會看書的人，絕對能培養貴族氣息，腹有詩書氣自華。講著講著，老師又聊到政治上了，「例如高捷事件，A錢就算了，還虐待泰勞，這樣的人，就是因為暴富，沒有讀過書，不能將心比心，太粗糙了。」       再來看看此書情感的表達方式，在第一面時，大熊看到野雁在天空上長長的排出人字形，開始往南飛的景象，知道自己冬眠的時間到了，那時的畫面是極寬極廣極美麗的，有青山流水與楓紅。但當大熊以為自己是人，而在工廠工作後，悠悠的冬日又將至，畫面是以大熊的側影，隔著工廠的鐵絲圍籬，默默看著天邊一隅，雁子南飛的景象，天空變小了，大熊的臉變哀淒了。作者並沒有用任何情緒性的字詞描寫大熊的心情，而以畫面細膩的呈現，這樣的描寫，是較細膩有深度多了，讓讀者看了心情更沈重。這也是這本繪本的成功之處，相對於現今電視節目灑狗血，大哭大叫的劇情，是不是更容易感動人。              

一切未知的起點       啟程       塵埃落定的終點       旅程       眼簾裡延伸而出的       路       蜿蜒       曲折       一步步推進       一天天邁進       啟程落寞下之餘有終點的一抹笑意       虛實       實虛       旅程開始有了意義       於是       長路將盡       眼前       不再迷惘       不再徬徨       不再驚恐       未來仍在盡頭端邁開步伐       長路將盡

咱家老爺和兩個兒子洗完了女人不能參加的「男人的澡」後，穿著內褲排排站在我的梳妝前「比大小」。       什麼？不是啦！他們比的當然不是你想的那個：：：一來，兒子們豈是「對手」？若是的話，那就糟了：：：二來，就算贏了，老爺也落得以大欺小之嫌，「勝之不武」沒啥光采啦！老爺在兒子們面前向來是光明磊落的。他們比的：：：是肚臍眼啦！       看著三個YG內褲、鹹蛋超人內褲、哆啦A夢內褲包裹下的大小屁屁，從鏡中映出三個拚命往前凸的大小肚腩，令擔任裁判的我不知如何「取捨」。       「媽咪！我贏對不對？」兩個兒子撒嬌搶著問。       「老婆，妳如果判斷錯誤會毀了妳一世英名喔！」老爺語帶要脅的說。       「嗯！腹臍深深愛治金，腹臍脯脯愛治某」我用閩南語唸著小時候阿嬤教我唸的俗諺，誰也不得罪地說。       「啐！沒誠意！」顯然他們對我的答案都很不滿意。的確，我的答案太鄉愿了。看到鏡中的老爺日益突出的「大肚量」，再看看小兒子的「排骨雞(肌)」該胖的不胖，不該胖的卻怎麼也瘦不了呢？「唉！豬不肥，肥到狗」我不禁感嘆。       「喂！把我們比做豬狗太過份了喔！」老爺和兒子們抗議了。

馬航737客機緩緩降落婆羅州沙巴首府京那巴魯機場，典型熱帶氣候似乎把旅客熱情激起來，來自中台灣的沙巴旅行團三十餘人興奮的辦理入境手續，經過將近四小時航程終於到達目的地。       在機場等候辦理各項手續之際，如果忘記三十餘度高溫和具有熱帶風情的話，看到週遭有不少台灣旅客和同樣有著黃皮膚的華僑，顯然不知道已經到了赤道附近的世界第二大島，尤其接機的當地導遊根本和台灣旅客沒有兩樣，原來他是來自金門的華僑第三代。       那位導遊姓陳，他︻朋友都稱他小陳︼自我介紹時表示：「先祖父從金門山外來到沙巴落腳，當年開墾的過程與奮鬥情境和許多老華僑一樣，充滿酸甜苦辣滋味之餘，總算在異鄉站穩腳步而定居下來。」       小陳在當地中學畢業之後回到台灣念大學，那是北部淡水河口一所風光明媚的學校─淡江大學。小陳自我介紹讓大家有著「他鄉遇故知」的感受，雖然他是華僑第三代，不過還是保有著來自故鄉的口音，間或夾雜著當地特有用詞，聽起來就好像是街坊鄰居的大男孩一樣，其實已經讓旅客們備感舒適與親切。       小陳以導遊專業口才一路介紹沙巴風光之餘，總不忘記把當地風俗民情和家鄉比較一番，當然故鄉風情與傳統習俗應該來自長輩口耳傳述所留下來，然而在南中國海邊緣的異鄉國度，聽到同樣留著華胄血緣的導遊訴說著中華風情，那種感覺著實讓人覺得五味雜陳！       在幾千裡外的島嶼裡，同樣傳承中原文化的華僑默默在當地紮根，彷彿飄洋過海的種子落地之後萌芽與茁壯，終於開出美麗花朵和長出壯碩果實。雖然離開祖先生長故鄉到外地打拚的原因不一，但是人們勇於追求理想的志氣，充分展現旺盛的生命力，也因為這些生命力所衍生的堅忍不拔毅力，讓偌多華人散居世界各地，在融入當地風俗民情之餘更因此而把華夏文化發揚光大。       「華人是馬來西亞三大民族之一，華語也和馬來語、英語並列國內重要語言，所以用華語就可以在馬來西亞走透透，甚至客家話、廣東話等地區語言，也是當地熱門而且是『行遍天下』語言工具！」小陳甚至也秀了一下客家話和廣東話。顯然在異國要出人頭地非得有幾把刷子不可，尤其要賺觀光客荷包的導遊更是箇中翹楚。       沙巴首府京那巴魯風光已經是名聞遐邇，而最傳神的一處景點就是「神山」又稱中國寡婦山，此山是南亞第一高峰，其傳神之處就是神山流傳著一段哀怨悽楚的愛情故事，男主角則是來自華夏男子，與當地美女所衍生的戀情充滿著異國之戀，讓所有旅客聽來備感辛酸與憐憫，看來所有的愛情都具有一個特質，那就是甜蜜滋味當中總會夾雜著幾許相思苦！       中國寡婦山的傳說與哀怨故事，把婆羅州和中原相隔兩地的自然環境拉近許多，基本上已經蘊含著文化交流與種族融合的本質，人們很難想像幾千里之外的國度裡，愛情故事竟然摻雜著華夏男子的風流韻事，是不是也象徵著文化播種的宿命和必然性？       旅遊行程終有結束時候，沙巴五日遊在馬航737客機飛離京那巴魯機場那一刻劃上句點，然而華人在異鄉生活的故事將不會終止。如果單單從旅遊放輕鬆角度來遊覽國外風光，也許只是讓旅人多了一項旅遊紀錄而已；可是從人文風情與內涵來看沙巴旅遊，加上所聽所聞都是和華人與中原文化緊密相結合，不禁讓人興起「一夜鄉心五處同」的鄉土情懷，那麼存在內心的滋味與感覺，豈會因為旅遊結束而消失與淡化呢？

其實當老師講到這些事時，我的腦中也頓時想到關於宋徽宗的兩則故事，一是︿山中藏古寺﹀，一是︿踏花歸來馬蹄香﹀，兩則都是關於畫畫的意境，但藝術其實是殊途同歸的，或者說學問是一體的。︿山中藏古寺﹀中講到宋徽宗有次出了一個畫題：「深山藏古寺」。多數人均在古木蒼蔥的亂山中畫了古寺的一角，或露出幡竿一支。只有一位畫家，並未畫寺，只畫了一個小和尚在山腳下的溪邊挑水。徽宗看了，說：「此畫不畫古寺，而古寺自在畫中，巧妙地點出了『藏』字，應評為第一。」因為這畫高明的點出「有和尚就有寺廟」的道理啊，是最高層次看不見的「藏」啊。另一次，宋徽宗又出了一個畫題：「踏花歸來馬蹄香」。一般畫家的畫法，都是在踏花歸來的馬蹄上，畫了一些殘留的花瓣，用以體現「馬蹄香」的題意。只有一位畫家卻不如此畫，而是畫了兩隻蝴蝶在馬蹄邊圍繞飛舞，以示其香。不用多說，亦是被評為第一。所以，高明的藝術，是委婉含蓄的，有情境、有意境，能讓你慢慢品味，流連值得賞玩的樂趣。       四、︽森林大熊︾       ︽森林大熊︾(約克史坦那所寫；約克米勒(Jörg Müler)所繪；法蘭塔希林原創；袁瑜譯；麥田出版)的故事敘述森林大熊冬眠醒來之後，竟然發現洞穴外的景色全變了，原本熟悉的森林被砍伐殆盡，變成了工廠。這還不打緊，森林大熊還被工廠裡的人質疑為什麼不好好工作，而在閒晃。這也是一個荒謬故事的起點，大熊直稱自己是熊不用工作，而人類卻理直氣壯地說他不是熊要工作，於是大熊便在與人類交涉中發現：同類們不是在動物園生活，就是在馬戲團表演。使得大熊開始疑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熊，於是乖乖接受人的擺佈，像人類一樣穿衣服、打領帶，去工廠打卡上班。過著操作機械的生活。直至隔年，又到了冬眠季節，為了找地方睡覺，陰錯陽差，才又恢復了自我，回歸原來的本性生活。       繪者米勒於一九四二年出生於瑞士，是一九九四年的「國際安徒生大獎」得主，為知名的兒童繪本畫家。環境問題常是他作品中關注的焦點，他偏向以寫實的繪畫風格，呈現人類生活環境的變遷過程。米勒常以偏灰暗的色調，拼貼的手法，配以表情漠然的人物，營造疏離冷酷的氣氛，引導讀者思索自己的生活環境。他同時也擅長使用漫畫格式，製造出動畫的效果。畫面的視角，時而廣角，時而遠望，好像時時在提醒讀者與圖畫書之間，有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而沒有文字的畫面，是要讓孩子在書中自由的探索和發現，而不願意自己主觀的想法阻撓了孩子自我判斷的機會。       

不到加拿大，不知道加拿大人的「笨」；不到加拿大，不知道華人的「聰明」。我雖然只來短短七個月，也足以寫出加拿大人一串「笨史」。       我剛到沒幾天，路易，法裔加拿大人就帶我到一處海灘散心，深秋時分，北風很強，幾百個停車位空空蕩蕩，路易一停車，就匆匆忙忙，不曉得搞甚麼名堂？待一定神，他已向機器投了幣買好停車票了。       我當時心裡就嘀咕，那有像你這樣笨的人，這裡十分僻靜，不僅遊客稀少，警察也不見一個鬼影子，而你現在又待業，靠領政府救濟金過活，何必那麼老實，跟自己過不去呢？       我初初以為只有他笨，後來才發現，所有加拿大人都笨，而且笨到了家。我想我怎會到這麼笨的一個國家來呢？       我從溫哥華搭火車到加東旅行，一趟四天三夜，回程途中，聽車上廣播，說火車現已進入某一省份，時間要調回一小時。我在吸菸車廂待久了，忽見一名旅客看看腕錶，向身旁的人說，還有十五分鐘，我驀地一想，莫非他在等抽菸。       車上規定，晚上八時過後始能抽菸，剛才已經八點鐘，只是又調回一小時，他們就在等那一個小時，那位老兄大概菸癮發了，有點捺耐不住。       可是我心裡想，這就是你老兄的不是了，誰教你這麼笨，笨得只能做加拿大人。試想車廂內沒幾個服務人員，何況此刻大家忙著用餐，即使有人干涉，你可以說看錯時間了；不然就說，對不起我沒聽到廣播；或者說牆上的告示太小，我沒注意到；要是他再囉嗦，你就瞪他，把身上的刺青亮給他看，告訴他，大哥要抽煙，你管得著嗎，把罩子放亮一點。       我本想把這一套心法絕學傳授給他，可是看他那麼笨，怕辱沒了為師一世英名，原因無它，我太太討厭笨的人，我也是。       閒居無事，我常喜歡到海邊看人捉螃蟹，三三兩兩，只見鐵籠綁著雞塊或者魚塊，往海裡一拋，不多一會兒功夫收網，大大小小每次總有幾隻，很少空空如也。       加拿大人小蟹不抓，母蟹不抓，每天每人只能抓四隻，小孩帶去也算一份。每人都帶一把尺去量，量夠尺寸才帶回家。       有一天我到一家新開幕的超市一看，這種螃蟹一磅八塊八毛九加幣，一隻折合新台幣不下三百塊錢，一天只要抓四隻，不消多久，就可賺一千多塊，比作工還好賺。       可是加拿大人很笨，每次只抓四隻，每天只去一次，我來加拿大這麼久，路上不見一個警察，而經濟又那麼不景氣，要是我才不會像他們那麼笨的。       加拿大人生活上笨，作生意也笨，自己要笨死，還有甚麼話說。有一次我陪太太去買外套，店員多嘴，問是不是給十五歲以下的孩子穿的，不曉得太太的英語不靈光，一時聽不懂，或者突然聰明起來，隨口說是的，馬上就少了百分之七的稅，太太頓時芳顏大悅，好比中了樂透彩。       加拿大不僅人民笨，政府也笨。我到溫哥華，朋友問有沒有到過唐人街，我說沒有，他說沒到過唐人街，就不算到過溫哥華。他開車帶我繞了一圈，總算開了眼界，只見鐵門鐵窗密密實實，觸目皆是，紙屑滿地，隨風起舞。       朋友說，這個地方龍蛇雜處，販毒與吸毒都在這一圈，加拿大政府對吸毒者不僅不抓，而且還免費供應注射器。我問為什麼，朋友說，自己要死沒關係，但不能牽累到別人，只要不傳染愛滋病，加拿大政府樂得做好人。你看，那有明知吸毒而不抓的，那麼養警察幹什麼，你說這不笨嗎？       我兒子的第一個寄宿家庭，主人煮米煮菜向來都不洗，這在我們聰明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因此，問他為什麼，他說他相信政府會把關。政府可以相信嗎？有這麼笨的人，才會有這麼笨的政府。       太太回國之前，不曉得是不是加拿大的水喝多了，開始發癲，她居然念念不忘買夾克那百分之七的稅，覺得自己是不對的，是有罪惡感的，她要去表白，再補繳那百分之七的稅。       是不是到這個地方的人都會變笨，我懷疑加拿大不是一個好地方，妻子勸我移民，我說妳少笨。       但是這麼笨的政府，這麼笨的人民，卻名列世界七大工業國之一，享受優質的生活，難道都因為笨的關係嗎？我吃不下，睡不著，中夜彷徨，像我這樣聰明的人，現在開始要來研究加拿大人的「笨」問題。

解開頭巾，林鳳香把髒的那面藏在裡頭，小心地折成方形，輕輕拭汗。樹蔭下，微風徐來，林鳳香深吸一口氣，頓覺清涼。她揀了個乾淨的樹根坐著，開水壺，含著水，再小心喝下。她從衣物的包裹裡，取出一個小布包，打開蝴蝶結，取出兩粒白白的饅頭。       熱天午後，林鳳香還有好多村莊要走。吃完饅頭，她把兩個大包裹靠在樹幹，背貼著包裹，柔柔舒舒，渾似躺在床上。一隻蝗蟲跳進樹蔭，沉默不動，林鳳香捻著手上吃剩的麵包皮丟在地上，蝗蟲受擾，蹦地一跳，又跳進赤焰般的陽光裡。       這陽光，還真是大，白花花，眼睛都睜不開，林鳳香觸著腰間錢袋，滿意微笑。林鳳香本籍福建同安，嫁來金門水頭後，也把娘家賣衣服營生技倆帶到夫家，只沒料到，金門光烈風厲，才幾年光景，皮膚黑了、乾了，活像蘋果慢慢脫水。       林鳳香吃了饅頭，在樹下打盹。太陽斜些了，林鳳香伸腰，打哈欠，拿好扁擔，一頭掛上一個大包裹，沿路走，進入下一個鄉鎮。這些鄉鎮，林鳳香每季來一、兩回，幾年過去，也熟悉各鄉鎮婦女，常就著村鎮廣場或住家宅院，做起買賣。       林鳳香兜賣的衣服，陳秀庭倒沒買過，她跟顏粉珍等多位朋友，一起走訪新頭。那一天，新頭婦女買了林鳳香不少東西，一個頭戴珠花的婦人瞇著眼睛說，阿香離開時，腳步快了，主要是東西多被買走，包袱輕了；再是荷包多了，人也輕快。婦人走幾步，跨向大路，陳秀庭跟上路口，婦人指著路。路兩旁，田已收成，土方裸露，一眼望去，不見一絲翠綠，風掃動，塵沙起，路旁兩株相思樹，斜七扭八飄搖。婦人定定看著路，看著阿香扛著兩只空鬆的包袱，沿路快走。       走了一段路，林鳳香覺得包裹寬鬆，重心不穩，不好走，停在路邊，將兩只包袱款作一只，扁擔勾著，靠上肩，彷彿掛著一把大雨傘。以前，林鳳香也曾這麼勾著包袱，走進下一個鄉鎮。眼尖的婦人見著林鳳香，先是一陣驚喜，有時還小跑步，不等林鳳香進村落，就在路邊解開包袱，挑起衣物。但驚喜之外難免失落，兩只包袱剩一只，意味好看的，都被撿走了，林鳳香減價促銷，另加款說，把尋常一件衣物說得像是後宮娘娘打扮穿的。       婦人走著，珠花搖，陳秀庭瞧著珍珠搖啊搖，一陣心酸。婦人還周到地拿出跟林鳳香買的衣服，推給陳秀庭說，就給阿香穿吧。她賣了許多好衣服，卻沒穿過真正的好衣裳。陳秀庭呆了呆，點頭收下。一句謝謝哽著，臨要說，卻還是沒說。陳秀庭告別新頭婦人，秋空碧朗，陳秀庭幾人撐傘而走，雖有微風徐來，依然汗流浹背。婦人說，林鳳香就在相思樹頭收拾包裹，沒多久，路轉，林鳳香沒入眼前大片荒野中。距離轉彎，不過幾十公尺外，陳秀庭瞧著，心蹦蹦跳，心蹦蹦響。       臨出發前，顏粉珍問陳秀庭，真要來嗎？陳點頭。陳、顏兩人皆金城人氏，陳的夫婿任公職，顏的夫婿經商，常偕夫婿往返內地，知悉內地倡導女性獨立，女人可以讀書，留洋遊學，可以穿裙，可以燙頭髮。而女人在金門卻是沒有地位的，富有人家常以婢女陪葬，生了女兒，常是溺斃，童養媳更是盛行，從小過繼婆家，像家畜一樣，勤於勞作。陳秀庭跟夫婿說，女人，難道不是人？       陳秀庭夥同顏粉珍等人，常常聚會，透過夫婿任職公務，撥付款項，慰問老弱病殘婦人。一天，陳的夫婿談論公務，提到賣衣婦女失蹤，陳秀庭以為夫妻口角，妻乘隙渡海回娘家，不以為意。沒過幾天，不料夫婿卻說，賣衣婦死了，屍體剛被發現。陳秀庭渾然一驚，忙問，殺人兇手呢？       公堂下，王朝基坦承殺人，他狀似驚懼，答話後，頭壓低，鼻頭抽動，陳秀庭一旁觀看，卻發現王朝基不答話時，把手埋在腿膝蓋內側，正摳著指甲玩。本來，殺人償命，但坦白、加上有悔意，就可從寬判刑。陳秀庭跟夫婿說，王朝基壓根兒沒有悔意，夫婿不信，陳說，王摳著指甲玩，答話時，表情驚恐，眼神卻有恃無恐，說到底，王朝基只是裝模作樣。就在那個時候，陳秀庭第一次為林鳳香不值。       陳又問，王朝基敘述殺人過程時，語氣可還和緩？交代凶器跟殺人細節時，可曾驚慌？夫婿搓著下巴鬍鬚，回想日時審訊王朝基，王的敘述，彷彿謀殺案與他無涉，更像旁觀者。提到謀殺時，過程仔細而殘忍，林的家人痛哭哀嚎，王還繼續說，越說越細，林鳳香在他刀下，像一隻雞、一頭羊。而這樣的王朝基，只得關上幾年？       夫婿搖搖頭，嘆說，這是法律啊，法律給人自新機會，何況是一個坦承、自首，事事配合審訊的人？夫婿說著時，陳秀庭緊盯他看，不覺間，他越說，聲音越小，到後來，只能長長一嘆。陳秀庭突然靈機一動，問說，明天不就要宣判了嗎？王朝基的心情，怕是好極了？       陳秀庭望了望相思樹，微風來，枯枝搖曳，落下幾片薄薄樹葉。       半月形樹葉落在林鳳香腳尖，林鳳香想，要是春天，翠綠色樹冠上，黃花點點，風來，一樹吹過一樹，才真正漂亮。林鳳香斜揹包袱，心想，再繞一兩個村落，就差不多了。路，剛剛轉進另一片荒涼中，林鳳香走了一段路，聽見背後有人叫喚。她回過身，見著一個莊稼漢，眼巴巴地叫她大嫂，問她賣什麼，可還有剩？       林鳳香想，再做得了生意，下一個鄉鎮就不用去了。林微笑，擱下包袱，抽出扁擔，解開蝴蝶結，說道，當然還有不少好衣服，好布料，正好給娘子做新衣。莊稼漢翻了翻包袱裡的物款，嫌棄地說，就剩這幾種囉，林鳳香朝他一笑，剩下的東西雖不多，但要識貨才有用，你瞧這塊布，做成裙子，待年節時穿，多漂亮！莊稼漢一問，才知那塊布貴，各有花的、黃的、紅的、藍色的、彩色的等多種，而今只剩綠的。林鳳香說，綠的有什麼不好？綠的，喜氣洋洋呀，看見綠的，就知道春天來了，春天來了，有什麼不好？林鳳香邊說，邊找有無其他衣物或布料，找啊找，居然找到混在其他物料裡，一匹花花紅紅的料子，林鳳香自個兒也沒發現，抽出布匹時，自己也驚訝，大聲說，別挑了，就是這塊布了，趕緊買回去給娘子穿，算你便宜。       莊稼漢也被林鳳香的叫嚷感染喜氣，不管手粗、手髒，一摸著那布料，就覺得手不粗也不髒了，林說，這塊布混有蠶絲，特別柔軟。莊稼漢驚喜地望著林鳳香，林會意，嘆說，也算有緣，就便宜賣了。       轉過前頭小路，就到另一個村，林鳳香想，就不去了吧。陽光花，膚色土方，被照得慘白，剛收成，花生梗一排一排鋪著，日頭曬乾，捆好堆進柴房，就是牛隻過冬的草料。田埂間，草皮也黃，膚黃與枯黃相接，竟讓這大片農田蒙上一層腐朽，一路蔓延，似要抵達一個說不出話、再無播種豐收的地獄。林鳳香笑自己多想，深深吸氣，花生梗枯朽，倒有陣陣甜香，滲入心脾。沒走多久，林鳳香聽見後頭有腳步聲，回頭，見是剛剛那位莊稼漢邁大步，跑過來。林鳳香想，難道還要多買？還是，找錯錢？       林鳳香呆呆望著，莊稼漢跑著、跑著，好像急於告訴她天大的消息。可是他的腳步卻不急也不快。他的臉，逐漸放大、變大，臉上毫無端倪。近了、近了，林鳳香笑，朝他笑。莊稼漢繼續跑，他眼裡沒有她，他眼裡，只是一個空空的荒野，他跑，沒有為林鳳香停下來的意思，他跑，就要越過林鳳香，林鳳香皺眉。果然，不為了林鳳香而來，就在三公尺遠，他加緊腳步，躍過林鳳香。       只是，一躍過林鳳香，林鳳香就被拖著跑。莊稼漢還待跑，但拖著林鳳香，畢竟跑不動，林鳳香躺在黃土路，氣喘噓噓，肚腹上，插著莊稼漢的手。莊稼漢手一抽，再一送，林鳳香喘得更厲害。王朝基公堂上說，林鳳香臨死前，一句話都沒說。       問他為何殺人？王朝基淚流滿面，提說當天買了布料，很是歡喜，如果再能多買幾匹，就再好不過。又想到，林鳳香那天賣了很多布料跟衣服，身上有錢。王朝基突然失心狂，發瘋地說，他是鬼迷心竅，不是真想殺人！王朝基喊累、哭累，跪在地上，一搭一抽，可陳秀庭斷定，王朝基是假瘋、假哭。       審訊當晚，陳秀庭拜託夫婿齊去探監，兩人知會了獄警，莫張揚。金門治安好，凶刑犯有的押往廈門或同安治罪，監獄不大，只寥寥數間。兩人一入監獄，就尋了轉角處，安坐不動，也不說話。囚犯不知有人進來，自顧自地聊。囚犯問王朝基審訊狀況，王說，頂多關幾年，沒事的。囚犯納悶說，他偷個牛，就關許久，怎殺人奪財也一樣？王說，自首減刑，求饒罪緩呀。王朝基得意地吹著口哨，陳夫婿輕聲走近，王朝基見著來人，跌落床下，忙哭喊說，我知道錯了，我不是真心殺人呀！       陳秀庭跟顏粉珍說，林鳳香死得冤，殺王朝基，也無濟於事，得成立組織，鼓動婦女自立、自救。陳、顏帶領有志女性，齊赴新頭，以林鳳香的死，激勵同仁。       轉彎，陳秀庭遙遙看見林鳳香遇害處。她手捧婦人獻給林鳳香的衣裳，心想，就在那裡，燒給林鳳香吧。陳秀庭走著，黃土漫漫，西風揚揚，陳秀庭看著前頭，看著林鳳香。她依稀站在林鳳香遇難處，看見王朝基一路奔來；她一陣心悸，想躲，而這路狹隘，她左移，王朝基卻也朝著她，向左跑來。

提到書中當警察對著滿街的水漬與荷葉，感到大惑不解時，天邊的雲朵卻排列出兩隻大青蛙的模樣，要是不仔細觀察，還真是看不到呢。使我記起去年班上舉辦了幾次讀書會，有個小朋友也介紹了這本書，他可是說得津津有味，邊說邊笑，小朋友們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但是那時竟沒有人看到警察辦案那張圖上，天邊白雲正頑皮的排出青蛙的模樣，主講的小朋友還曾在週記上寫過這本書的心得呢。直到我聽了郝老師這場演講，上課馬上拿了書再和班上學生分享，問說有沒有人知道「警察辦案的那一整頁有青蛙？」等到下了課，小朋友向我借了書，研究老半天，才高高興興跑來跟我說：「老師，我知道了，在這裡。」小指頭像是會跳舞似的指著圖畫裡天上的雲。我也笑笑地說：「你很厲害哦！很好玩吧！」看繪本，常能嘗到尋找和發現的樂趣。但也要互相警戒，以後唸書要更專注仔細一點。就如睜大眼睛看，還可以見到繪本裡，警察在檢查滿街荷葉是打從哪來時，是用筆掛起荷葉研究的，而不是直接用手拿起來看，這是小細節，一方面可看出外國警察辦案的細緻，(這一幕又讓人想起台灣有名的三一九槍擊案，犯案現場被破壞的粗糙手法吧！)一方面仍是繪者平日觀察的細微處累積，看到這種精神，總是令人感動。         最後，講一下郝老師只是稍微帶過，但筆者卻覺得是一種很高明的藝術經營技巧，若瞭解了，對以後欣賞或創造藝術作品會很有幫助，故不能不提。郝老師提到故事剛開始時，作者要安排「青蛙飛天」的奇妙事時，並不是一開始就畫「青蛙飛天」，而是以一隻見過世面的老烏龜吃驚的眼神中繪起，是很聰明的，這樣的記法醞釀了將發生不尋常事的氣氛。就如電影中要拍「獅子喝水」的畫面，手法低劣的導演可能就是拍獅子慢慢走到河邊，斑馬、鹿群、小白兔等正在喝水的動物，趕快逃走的畫面，然後是獅子霸道的喝著水。而厲害的導演拍法則可能是先拍斑馬、鹿群、小白兔等喝水，喝到一半，突然停止喝水，畫面先停格一秒，再轉到動物們害怕的反身看著背後，然後攝影機聚焦在牠們驚嚇恐慌的臉，一陣池水晃動，是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逃走背影，最後在池水悠悠的晃動中，模糊的映照獅子喝水的臉龐。又如要拍「暗殺」的戲，較笨的導演一定先拍有人製槍，然後大宅門的門被打開，「砰！」的一聲，有個人倒在血泊中。而聰明的導演則否，他也許會拍，萬籟無聲的夜晚裡，桌上的貓咪突然逃跑，門被打開了，接著是「砰！」的一聲，窗簾飄了一下，檯燈落到了桌腳，而地毯上的血液正向蛇一般慢慢蔓延。高明的藝術表現絕不會明顯地突出主題，而是利用其他的東西來旁襯，讓觀眾、讀者有想像空間。所以知道藝術電影為什麼常讓人看不懂了吧，因為它常常是有所隱喻的啊，要學著從它的節拍、氣氛中去欣賞暗藏的寓意啊。       

九十四年十二月三日舉行的「三合一」選舉，執政黨因成績不理想，導致「主席」以辭職下台表示負責，在一場「中常會」推舉「代理主席」的會議中，不知道是「無心」的安排或是「巧合」中的意外因素，副總統呂秀蓮竟在會中「半推半就」下的「無意中」接下「代理主席」的職務，讓各方的「眼鏡」掉了一地，執政黨各派系雜聲四起，一片嘩然，幾乎都是「不宜、不妥、不恰、不當」，且總統府出其不意地發新聞稿澄清阿扁總統並未介入代理主席人選，對黨務只有關心，沒有干預，而沸沸騰騰的說法更令其「不堪其擾」，所以要呂秀蓮「自行負責」云云。這不打緊，某報又火上加油在「頭版頭」(頭版的頭條)以特大號的字體斗大的標題暗示阿扁總統痛批呂秀蓮「食人夠夠」！立即引發呂秀蓮的反擊，重話反批「當家的」、「掌權人」太「近視」，只考量眼前權力，忽略生命真正價值。一時「食人夠夠」成了最紅、最酷、最辣、最頂級的時耗諺語。       「食人夠夠」是訴說受盡欺侮，受盡委曲的「悲憤」(悲情又氣憤)情緒，請協助伸張正義，討回公道，維護公理。凡是恃勢、恃權、蠻橫、逞威、得寸進尺、上門踏戶；得理不饒人，不得理也不饒人；該得的得，不該得的也搶著得；不忌葷素辛辣，只要利字當頭，予取予求，軟硬兼吃，絕不手軟的，都可以歸為「食人夠夠」。這種人心狠手辣，食相難看，有時候卻裝模作樣，矯揉作態，「飫鬼假細利」，其實是一而再，再而三，貪求無厭，佔盡便宜，欺人太甚之輩。「食人夠夠」的「事實」有時候卻是自我感覺的主觀認定，標準就由人拿捏了。       親民黨的宋楚瑜主席就自己感覺到在與國民黨的分、併、競爭、合作中受盡委曲與不公的對待，諸如「高層」的放話、競選資源的分配、候選人的推荐等等，都是國民黨「食人夠夠」。但是國民黨也有話說，所謂「放話」不是事實，是有心人的中傷，選舉經費都花在選舉之上了，候選人的推荐一切以「民調」為依據，以「勝選」為考量，何來「食人夠夠」之說。       一直受故總統也是國民黨主席蔣經國先生拔擢，以後也貴為總統及黨主席，自我標榜是「經國學校」畢業的李登輝先生，在經由當時黨中央副秘書長宋楚瑜「臨門一腳」登上「代理主席」寶座之後，先是拒見黨內「八大老」，再是陸續把兩位治國良相李煥與郝柏村折損，又滿腹委曲，憤憤不平地說他說過不止兩百遍「我不是台獨」，外界卻偏偏不相信，(我可以證實，他在總統府接見全國優秀青年代表時，也曾高聲信誓旦旦地作相同的宣告)結果是在他「一步一腳印」、「中華民國走出去」、「戒急用忍」、「中華民國在台灣」聲中，很「用心」且很「努力」地把他「領導」的國民黨搞垮，完成他自以為傲的所謂「政黨輪替」後，再登高把國民黨罵得一文不值，好不得意，國民黨何嘗不是在高喊李登輝「食人夠夠」！       「三合一」選舉台中市長候選人胡志強與對手林佳龍正打得難解難分之際(據說胡志強的民調一直大幅領先)，突然在台中市執業的十一位醫師，由立法委員也在高雄市開醫院的林進興帶頭，召開記者會，公佈胡志強的「病歷表」，宣稱胡志強罹患了多少種嚴重疾病，健康狀況不足以擔任市長職務，在場記者在求證所公佈「病歷表」的真實性與病歷來源時，還受到身穿醫師袍，曾多次上電視大談靈異事件的「法醫」高大成的大聲斥責，後來證實這場經過設計、安排的記者會是「烏龍事件」，立即引發各界人士的一片撻伐與責難，林進興甚至「硬牙」說他的醫德「一百分」，高嘉君醫師無數次上電視說「公布有理」、「公布無罪」，結果是通通移送醫師公會懲處，最後林進興親向胡志強道歉，其他醫師也在輿論壓力下低頭，胡志強大人大量不予計較，其實他也可以高喊「食人夠夠」。       高雄縣剛當選連任的楊秋興縣長公開指責教育部補助鳳山國中新建的校舍蓋得非常不理想，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美感，問題出在教育部政務次長范巽綠的強行介入，且他先生張富忠一再插手「校舍重建工程」，是教育部「地下部長」，應當「下台」負責。新聞一上媒體，大家感到愕然與驚訝，同黨菁英「對陣」，且以高分貝的大動作出現，實在罕見，執政黨選後士氣低落，敗選罵聲未止，主席「代理事件」未息，高捷弊案真相未明，楊縣長摃上范次長的好戲足以雪上加霜，傷口撒鹽。在楊秋興而言是「教育部」的范次長「食人夠夠」，在范次長而言，我教育部補助經費，主動找建築師幫你設計幫你興工，你還咬我一口，你楊某人真是「食人夠夠」，張富忠先嚥不下這口氣，寄出「存證函」，聲言提出告訴，否則楊某人「食人夠夠」已對他造成「深深的傷害」。這種「食人夠夠」的是非真相，外人(包括不相干的、外行的)就如在濃霧中，看不清了。       上任才幾個月，提出「和解共生」要「月月有政績」，大力推銷「高屏衫」的行政院長謝長廷，因「三合一」選舉害得被「媒體」喊換「閣揆」好幾次，心中的滋味是難以消受。於無力、無奈中，在出席工商早餐會時，不由深嘆自己是「內閣少數派」，「乎人食夠夠」之剖白表露無遺，「閣揆」竟如此難為！       損人的「食人夠夠」與受損的「乎人食夠夠」都是我們不樂見的，我們只深願天理長昭、正義長伸、公理長存、倫理長揚、蒼天長青、日月長明，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一切萬幸。

縣民早年因時勢，戰禍形成所謂：「落蕃，蕃客，蕃仔樓」沿襲之模式暨表現出當年先輩之流離，遠渡重洋，一有所成就則寄上蕃銀，(新加坡幣等統稱)至(唐山)家中親戚，或捎書信，專人送達家鄉，松濤先生家族則騾馬隊，馱銀元全村里及清苦人家分送，其富有不言可喻；當時約民國二十九年至三十五年間有二十世陳慶豹先生(與陳松濤先生為叔侄關係)更好養跑馬，有一棗紅色跑馬─俗稱紅招瘤，松濤先生則養有一灰白色馬─俗稱松濤青。平日到處跑馬，值每年農曆九月初九參加浦邊鄉六甲西官賽馬及后浦(金城)大甲場比賽，屢屢拔得頭籌，馳名全島，也為人津津樂道。更勝者當時金門地區唯一有能力組足，排球隊至大陸參加比賽，亦為「五路」人家，縣誌可見端倪。當年泉欣老師甚至於元宵節出一謎對以娛眾人，內容為─「騾馬破肩頭」。(射一人名)謎底即為：松濤也。(台語發言松濤即常常馱著之意，久而久之就磨破損了肩膀)，時發生在五路之典故，趣聞頗多，實無法逐一道來，至此憶及吾人一百高齡的外祖母曾說了一四言句子，反映了當時及現今富裕人家平日生活之寫照，實入木三分，其句子內容為─「遮瓢載斜斜，銅結拿一枝，串走五腳基，串蹲娘身邊」。充份表現寫實生動的一面。月換星移，因緣際會。思緒轉回到二○○五年十二月廿五日(星期日)年關將近，晨間家中環境整理，忽接到一通宗長陳淑濤來電(住湖前村)稱說：村上來了一對夫妻遠從新加坡回到台灣，輾轉轉機至金門機場，搭上一位中蘭王先生的車子，告明來金門尋親，他們姓陳準備至碧湖(湖前)找親尋根，一到湖前即碰見了淑濤宗長，告知來意，宗長旋即想到陳永實老師可能比較清楚，隨即來電恰由吾人接悉，接獲電話趕緊予以告知父親外立刻陪同趕赴湖前，大家互經進一步介紹後不由喜出望外，原來訪者系為芳坑宗親輩之二弟芳猷的孩子，亦為慶龍之子─陳世強先生伉儷(慶龍為二十世同慶珪輩份，前有述及縣誌記載不為慶龍而為慶雲者，筆者同父頗為猜疑，然可喜的是談話時，陳泗強先生，(在此說明一下因陳員新加坡出生世強改為泗強而來，談及其父於新加坡經商店名即為─「龍慶發」，前後比對及碧湖族譜記載應為慶龍才為正確。)相談甚歡時值中午時分，淑濤宗長另又通知了宗親會陳應德理事長，陳清松總幹事及五路裔親陳宗源先生等(其最近之親屬理為陳育雨老師，因人赴台，臨時聯絡不及)就近至「好口味」餐敘。午餐時大夥憶及世強先輩早年諸多記趣，一則懷念，一則感動，殊不能料想今日眾族親能共聚一堂，把酒言歡，聯繫族裔之親情，久久感動莫名，並相約擇時再聚，因即刻要搭機至台返星，臨行因個人隨身名片在側，即交與世強伉儷一張，便於他日再行聯繫之用，大家依依不捨後送上座車離開，也為「五路」憶舊尋親，做了一個最佳的結語。       說在後面「五路」之憶往乃因緣際會，筆者順勢就宗親世系及縣誌記載做一核對依據，俾便族人爾後有所資料可為依循查證，不知是否可也。而五路確實甚具特殊人文傳承背景，文中尚只是一小部份而已，僅能從族親長輩或「松濤嬤」嘴中尋得一丁點蛛絲馬跡罷了，實仍感不無遺憾資料之稀少及無從取得，所幸時值今日地區文史工作者，醉心投入各宗族族譜校對及整編者眾，更為地區文化、人文資產注入新泉活水居功厥偉，反觀針對古厝之有效維護，則較少著墨，僅予以整新，未見古味，當然礙於今古厝維修不易，專精師父難求，近年雖有責令專人及統由地方政府，國家公園管理處戮力攜手經營，力挽地區古厝頹敗之狂瀾，然實限於政治、預算，全盤策劃，專人取經之曠日廢時在在落入盲點，學者論戰基礎及理論之體現陷入瓶頸致困難重重，筆者更以「五路」題材再凸顯家鄉之種種，祈望執政者再多予以關注，實乃吾輩之幸，先人念茲在茲，亦當含笑，也望族裔子孫綿延，大展鴻圖，並誓作時代及吾鄉歷史文化承傳之中流柢柱，而努力不輟。       (下)

  抽號機       　　幫惠妹到電信局繳過期的電話費，一進電信局四處張望，遍尋不著抽號機？難道是直接去窗口排隊等嗎？但電子看板已顯示出四百多號了，一定是我遺落了那個角落，又開始四周仔仔細細找一遍，還是找不著。算了！甭找了，問服務台比較快，小姐一臉燦爛的笑容像一朵盛開的花兒說：「剛換了新的抽號機，大家都找不到。」接著指著她面前兩台薄薄的、站立的還有點流線造型的電子儀器說：這就是抽號機。並親切的問我要那一項服務？不懂的話她可示範操作…..。看著眼前的這電子號碼機，我只有讚嘆人類的聰明、科技的進步。如果郵局、銀行也跟進購置，每天也不需要吐出那麼多的方塊小紙在窗口旁、地板上到處流浪、四處橫行，如此一來清潔、美觀、環保都兼顧到了！         粉紅色       　 到郵局匯款，星期一人特別多，抽了號碼等了半個鐘頭還沒輪到，百無聊賴，閒著也是閒著，又發揮我「好奇歐巴桑」的本性，游目四顧：：，果然，有了新發現，那是一位年輕的女性，頭上綁了馬尾戴著粉紅色髮夾，穿著高領粉紅色毛衣，外罩粉紅色及膝長大衣，配上粉紅色運動長褲，腳穿粉紅色夾腳拖鞋，手挽著粉紅色皮包：：：，從頭到腳無一不全是粉紅色！粉紅色固然是很柔美、浪漫，但是，天啊！妳也未免粉紅得太徹底了吧？而更令人驚奇的是走進一位穿粉紅色毛衣的男子在她身旁輕聲細語，看來是一對夫妻樣。可想而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對粉紅色夫妻上。古人言：氣味相投，物以類聚不是沒道理的：：。         金門人       　 和老爸到市場買菜，兩旁的商家、小販極力促銷、叫賣，其中一家賣衣服的中年老板聽著四周有不少家鄉口音的話語時馬上說了：令是金門人喔！我麥是金門人！老爸一聽此言，倍感親切，人不親土親啊！笑著問：阿你住叨位？「啊，我住後水頭啦！」老板一邊吆喝叫賣一邊答著，「那你也姓黃喔！我們是前水頭的：：。」老爸是前水頭「老大」，和後水頭一切宗祠活動互有往來，前後水頭一家親，當然更興致勃勃有意攀談，而我還在想著：後水頭在那裡？只見老板馬上改口道：沒有啦！我是當兵時住在後水頭，旁邊有榮湖，對面有金沙戲院：：。喔！原來是唬弄我們的，也許是他不忍心欺騙老人家吧！也許是他不想改姓「黃」，還是怕說多了遲早會漏出馬腳，趕緊自己招供了。         飼料魚         大妹家的走廊設計了一個小小的水池，當然也養一些漂亮的魚，紅的、白的、混色的鯉魚、金魚，牠們在水中搖頭擺尾、喋喋不休、情話綿綿，時時過著悠遊自在的日子。看著牠們的悠閒，有時我想：我也好想變做一條魚喔！幾年後我又再度來到大妹家，可水池的魚變成單一色的就像市場賣的那種。我問：這是什麼魚？大妹答曰：飼料魚。笨笨的我根本搞不清楚「什麼是飼料魚？」還想著：有這種魚嗎？大妹見我一臉疑惑就來個即興解說教學：「飼料魚就是買來當魚的飼料用的，一兩三十元，大概有六十幾隻，夜市的撈魚就是這種。」接著又道：這九隻魚是魚口下的倖存者，很小隻的時候牠們都躲在人工草皮下活動，等同伴都白目的一口一口被吃了，而牠們也漸漸長大了，同池的魚張口再也吃不下牠們時才一隻隻冒出來，再說那些嬌貴的魚根本都養不久，一隻一隻都掛了，我就養這些生命力強、粗勇的就好了！原來如此，對這九條魚我還真得另眼相看哩！     　         週休二日       　 星期六早上，我上市場買菜順便幫女兒買一些尚缺的花燈材料。那是一家在北興市場街尾、郵局隔壁的文具店，賣的物品還琳瑯滿目什麼都有。有一陣子我特愛串珠珠，三天兩頭的往這邊跑，買魚線、釦扣、各色珠子。可今天怎麼大門深鎖？時間也快十點半了，沒道理不開門吧？再仔細一看鐵門上一排紅字「星期日不營業」，正暗自慶幸「今天星期六」，再等幾分鐘吧！也許就快開門了。果然，沒多久鐵門真的開了，老板著襯衫打領帶、西裝畢挺(與他平日的休閒作風判若兩人)地走出來後又把鐵門關上，一副要出門的樣子。我可急了問道：今天不開門嗎？「是啊！」我心想：今天休那明天該不休吧！又再問：那明天呢？「不開啊。」老板一臉酷酷的又說：週休二日兩天都休息的。他看我實在搞不清楚狀況，乾脆明說了，然後開著他的名貴轎車揚長而去：：。留下有點「驚奇」的我。值此功利主義掛帥當頭，做生意不是希望天天都財源廣進？不是都「唯利是圖」嗎？而這個老板和上班族一樣，週休二日就是他的私人時間。哇咧！實在太屌了！         彩妝馬路       　 在這個城市，我行走出沒的範圍只有菜市場、福利社、學校、郵局、八德路。我的交通工具是「腳踏車」，每次出門在馬路上觸目所見盡是一堆堆的檳榔汁，那乾涸了的磚紅色液體一朵朵印在馬路上十分搶眼又刺眼。就連我居住的這棟大廈，也是一出大門就被散落四處的紅色兵團包圍，難怪各個電梯內都貼上「進入社區請勿吐檳榔汁，以免影響住家環境，請給兒童成長好榜樣。」真不瞭解這些「檳榔族」(又稱吸血鬼)如何就可以把馬路當做是他家的「垃圾桶」，隨時隨地隨便就可「吐上一口」？市府對這些不雅的行為，有礙觀瞻的道路，難道就沒有一套有效的管理辦法嗎？南部和北部之間的人文素養、文化水準、生活習性真的有這麼大的差距嗎？對這一條條的「彩妝馬路」，我只能搖搖頭，視而不見！         冷氣團       　 每當氣象預報將有「冷氣團」降臨時，周遭的人個個如臨大敵，磨拳擦掌、翻箱倒篋的帽子、手套、圍巾、厚重大衣、毛襪、馬靴通通出現了！全套的裝備只為對抗冷氣團。而從未在台「過冬」的我，今年可是「初體驗」，尤其在這風和日麗的南部，根本一點也感受不到「冬天的氣息」，反而覺得有些「沒意思」。冷氣團真的來了！大家都說：「好冷！好冷喔！」下班之後就躲著不出門，吃飯之後就躲在被窩看電視，屋內還要開著「電暖器」：：。而我的感覺是「什麼冷氣團」？哎喲！根本一點都不冷。想我從小到大一直在家鄉金門「歷盡風霜」，那才是真正的「冬天」，冷得有味道、有特色，不冷反而奇怪！再看看這幾個接二連三的所謂冷氣團，只不過風稍為大一點罷了！去它的什麼碗粿「冷」氣團？對咱們金門人來講，啊！小巫見大巫啦！         意外       　 我要出門，到地下室牽著腳踏車正要爬坡，那坡有點陡，下來容易上去難。此時對面入口處出現一位妙齡女子，她長髮披肩，五官清秀，身著黑色套裝(短外套、窄裙)、絲襪、高跟鞋，手拿著提袋正婀娜多姿的走下來：：。瞄一眼後的我低著頭慢慢的爬坡，忽然，乒乒乓乓的幾聲，發生了什麼事？抬頭一看，她整個人轟然跌坐在地上，提袋內的物品也散落一地，一罐玻璃瓶裝的牛奶還朝著我翻滾而來：：。她一時也呆住了！坐在那兒沒反應，我想去幫她，但兩手牽著車在這坡中下也不是上也不是，只能說：妳還好吧？她回過神來笑笑應著：喔！還好。緩緩站起來走到地下室撿拾她的東西。我牽著車繼續往上走，右牆角的一個黑色鞋跟躺在那兒：：。唉！都是高跟鞋惹的禍！

兒時的家在金城，距離浯江溪出海口約兩分鐘單車車程，小小年紀不知危險，常跟大人下海去品嘗海水是不是鹹的。東門里外有條用徒步一下子就可以到的小溪，橋下每天隨時都有媽媽們去溪邊洗衣物，隨行的孩童們在淺灘裸泳戲水抓蓋斑魚，歡樂的景象是童年最美麗的記憶。我非打漁人家的孩子，但在海邊長大見過風浪，水性雖不頂好可絕不是旱鴨子。但離家幾十年，除了洗澡沒有下過水。蓋因海岸遙遠可游泳的地方很少，私人開設的室內游泳池規範多，須要戴泳帽穿泳裝配蛙鏡塞耳塞：：，繁文縟節叫人有些排斥，致從未涉足活像大眾澡堂的泳池。       妻長年筋骨疼痛，醫囑水療復健有益病情改善。健康茲事體大，遵囑遍訪市區各泳池，妻中意的那家，距家近水溫高設有SPA區、泡湯池、按摩池、水療池、蒸氣室及烤箱等一應俱全。剛開始我只負責接送，我留在隔著落地玻璃窗的大廳看書等候，時而瞧瞧池內活動情況，聽兒童歡樂戲水的尖叫聲，看老者安閒泡湯露出的滿足神情，鮮活的人間仙境讓我好生感動，也頗心動。有天興起與其臨淵羨魚不如乾脆化作魚，去體驗一下作魚的快樂。大廳展場販售各式用品及配備，買全了再買張票就進場。妻泡在水療池，滿臉詫異：「你怎麼進來的？」何必多此一問，當然是買票才能進場啊！       我先選擇按摩池，泡在熱騰騰水流中全身沖得無比痛快，因水聲隆隆無法與池中人溝通，僅能點頭示意，約二十分鐘轉戰泡湯池，池水溫度較高冒陣陣白蒸氣，磁磚牆面彩色牌顯示今日湯水藥材是滿含詩意的「天之木」，叫人未入池就興起無限的想像空間，煞風景的是旁邊貼張小告示：「請勿在池內擩鮮」，後頭加註：「搓身上的污垢」，一定是有人擩鮮才需要提醒啊！既來之則安之，挨著人旁小心翼翼躺下去，頓覺通體舒泰人生果真太美妙。因無水聲干擾，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天南地北開講起來，話題之廣比立法院的國是論壇還精彩，諸如股市行情、旅遊訊息、百貨公司血拼、張家的媳婦懷孕、李家的外籍新娘落跑、地瓜葉一斤多少錢、黑豬肉在那裡買較好吃、：：選舉熱潮還自動兵分兩組展開藍綠對決。很多懷著做公德善意的老媽媽，呷藥道相報，鎖定你的耳朵，貼心告訴你，各種營養食品、維他命、健身器材是如何的有效好用，古道熱腸者泳畢還專程帶領去現場探勘。我幾乎都忘了是來游泳，以為身在老人茶館，抓住適當時機趕緊脫身往溫水泳池跑，免得被噴滿臉口水。在池邊虎視眈眈的帥哥救生員對漂亮美眉才有指導的興趣，孤老頭只好採用牆面揭示的四種制式泳法，自學蛙式與自由式，感覺前者較順暢，於是一往情深迄今蛙式到底。兒時雖有根基，初下水仍不時喝上一口溫溫的五味雜陳湯，幸好抗力尚可未曾引發腸胃炎。蒸氣室及烤箱如綁匪窩藏肉票的狹窄空間，壓迫得令我奪門而出，從此過門不入。SPA區冰冷的水柱我亦敬謝不敏。如此一來，按摩完泡湯，接著專心學作魚去。頂篷射下的陽光把我的泳姿投影在池底，心境與身影還真的像條魚。       作魚尋樂近三年，雖未練就刀槍不入的體魄，但不怕冷少生病卻是事實。童顏鶴髮卻身強體壯臉色紅潤，常被問及：「你是怎麼保養的？」我沒什麼保養，就是蛙泳千餘公尺尚意猶未盡，非等到「本池清場時間已到，請泳客盡速上岸」的播音才肯罷休。       順便打個小報告，我那經不起誘惑的妻子，已經買了一屋子的健康食品，天天追著可憐的老公及孩子們進補，復健器材如紫外線電椅、烘烤照燈、按摩棒、電動椅、泡腳機：：五花八門應有盡有，我敢說比小診所的設備還齊全。可惜游泳的「長度」尚保持在二十五公尺，哈哈：：       不知家鄉有否溫水游泳池？如有，何必興羨魚之情，來，一起作魚去！

近幾個月以來，家中時有鼠輩出沒，或流竄於橫樑豎柱之間，或忽隱忽現於牆緣柱角之間，每次，只要那迅如疾風的身影，從身旁或眼前閃過的時候，總是引得母親大人和我那一個牽手的老婆大人一陣驚呼，大呼小叫不已，大有花容失色之慨，所以常常埋怨我，怎不利用時間，將那一些鼠輩出沒的孔洞填塞掩蓋起來，或買三五個捕鼠器來消滅牠們，竟放任牠們恣意橫行，目中無人，隨時蹲在遠處，以嘲諷的眼神望著我們，彷彿在說：你能奈我何呀？尤有甚者，前些時洗衣服的時候，銜接地下水管的洗衣機排水管，在洗衣完後忘了收起來，並用石塊將排水孔堵住，隔天早上一醒來，只見洗衣機的排水管脫落一旁，管口被鼠輩撕咬得缺了一個大口，至少有十來公分長，碎屑滿地，讓人看了真是火冒三丈啊！這下子，我可是真的動了肝火了，一不做、二不休，不只是買來了黏鼠板，並準備了捕鼠籠，分別放置在鼠輩經常出沒的走道上，誘鼠深入，全面開戰，全力撲殺，剛開始的時候，大概每隔個三五天，總會有一至二隻不長眼的鼠輩，掉入我的陷阱之中，束手就擒，哎！既然落入我手，怎可輕易放過，是吧！尤其是對付這一些令我家人食不知味、寢不安枕的鼠輩們，非將其凌遲處死不可啊！所以，每當有鼠輩需要處理時，我都思索再三，尋找妥善的解決方法；當黏鼠板建功抓到鼠輩時，沒有第二項選擇，用腳整個將其壓住，直至氣絕身亡為止，再用塑膠袋一裝，送到就近的垃圾子車丟棄了事；而如若是捕鼠鐵籠誘鼠成功，由於是一隻活蹦亂跳的鼠輩，一方面不敢用手去抓，另方面就算想抓，又怕籠門一開，身手矯健的鼠輩趁機脫逃而去，來個縱鼠歸巢，那可就前功盡棄了，所以，我都是直接提到庭院中的洗衣槽裡，用水龍頭放水，慢慢將其淹沒在滾滾洪流之中，讓其自然窒息死亡，以絕後患，唉！雖覺不忍，又不得不為，誰叫咱們是世仇呢？       就個人記憶所及，曾於多年前，在儲藏室的某個抽屜裡，發現一窩新生的仔鼠，當抽屜一打開的時候，不只是我嚇了一大跳，我想，那一些鼠子鼠孫們更是驚嚇莫名吧！只見其粉紅色的身影，紛紛找尋掩蔽物躲藏，個人趕快定下心來，找來一只塑膠袋，一隻一隻將牠們揪出，數了一數，總共有十二隻之多，還真是多子多孫呀！由這一次經驗，讓我知道鼠輩們均是多產之家，欲將其趕盡殺絕，可還真不容易呀！尤其是那一些長大以後的鼠兄鼠弟們，隻隻鼠頭鼠腦，精得很哪！在佈籠與黏鼠板的人鼠大戰中，雖是屢有斬獲，捷報頻傳，可是，一方面，由於牠們生育繁殖的能力與速度驚人，另一方面，經過多回的征戰，這一些經驗豐富的沙場老將們已然成精，不再輕易受騙上當了，總是晝伏夜出，並且懂得繞道而行，搞得我筋疲力竭，疲於奔命，迄今，是勝？是敗？仍是未定之數耶！       上個月，情況有了轉變，鼠輩們的天敵來到家裡報到了，有一天早晨，習慣早起散步的母親，回家的時候，在其懷中抱著一隻喵喵叫，全身毛色灰白相間的小花貓回來了，母親說，這一隻小花貓，是她在往「延平郡王祠」散步的途中無意間發現的，當時小花貓藏身在草叢間，不知是找不到母親，還是肚子餓了，正在那兒聲聲呼喚著，母親想到我與鼠輩們的戰鬥，曠日費時，沒完沒了，所以就順手把牠抱了回來；在經過一番梳洗整理以後，煥然一新的小花貓更加顯得可愛，一付楚楚可憐的模樣，惹得孩子們忍不住爭相摸一摸、抱一抱，就這樣，小花貓正式成為家中的一員了，可是現實問題馬上顯現出來，小花貓的吃、喝、拉、撒、睡要如何解決呢？喝、拉、撒、睡最後由母親想辦法解決了，可是每日三餐，那可就得由我來照料了，初始，用稀飯或者是乾飯佐以剩菜，及部份用自己的利齒所撕咬的魚肉碎塊餵食，但是小貓兒的胃口不開，食慾仍是不振，惹得我們一家子為其疼惜不已，日思解決之道，某天，到金城購物的時候，發現了放置在購物架上的貓食罐頭，買回佐飯餵食的結果，情況大為改善，天天都可以感覺到牠在長大，也活潑好動了起來，每天在室內東奔西跑，人前人後跟著繞來繞去，跳上跳下，調皮搗蛋不已，每到下班回家，用完晚餐以後，當我舒服的坐在躺椅上觀賞電視節目的時後，小花貓兒總是會悄無聲息的爬上我微凸的大肚上，悠閒的躺在我的身上，把玩著我的手兒，並共同觀賞著電視節目，當牠心血來潮時(或許是看得入迷了吧)，總會跳到離電影機一公尺左右的地板上坐著，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節目的播映，如果是看到牠喜歡(或者是好奇)的節目段落，小花貓兒則總是會再縱身一跳，跑到電視機跟前，用牠那一雙銳利的貓爪，在電視機螢幕上猛抓，總惹得我會心一笑；而如果是在我的身旁，不管是一張紙或是一個塑膠袋，牠也總是自得其樂的在那兒把玩個老半天，久久不能自己，樂不思蜀似的，讓人看了真是好氣又好笑呀！       此時，如果我去逗弄牠，小花貓兒總是會停下原有的遊戲與動作，一雙貓眼死命的瞪著我左右晃動的手兒，真不知道牠是怎麼計算的，每次都是那麼精準的跳起來抓到我的手兒，只是個人有時候比牠更老奸巨滑，每每總是出其不意的抓住牠的前腳或後腳兒，在半空中蕩呀蕩的，惹得牠喵喵大叫，扭腰、提胸、轉頭來咬我，嚇得我趕快放手，然後又再次逗著牠玩；其實小花貓兒也是很聰明，善於耍心機的，每次遊戲玩到半途，眼看鬥不過我，最後總是意興闌珊的離開，當我以為不再嬉鬧，而放心的觀賞電視節目的時候，牠又偷偷摸摸的來到我的身旁，突如其來的縱身一躍，猛力一咬我的手兒，然後又得意洋洋的馬上跑到它處躲藏，真是陰險狡詐的傢伙呀！小花貓兒日漸長大了，雖然貓齡不大，可是形態已是一隻標準的成貓兒，咬起人來，已是如針刺入肉，令人刺痛不已了，所以與其玩耍時，我可是更加小心，不敢再隨意任其撕咬了，貓兒畢竟不似狗兒，懂得分寸，對於主人的逗弄，只是輕輕的把你的手兒含在嘴裡，不會真的用力咬下去，除非你踩到牠的痛處，讓牠抓狂，那又另當別論了，而貓兒卻是不懂得分寸與節制的啊！如今，有這一隻小花貓兒在家中滴溜溜的轉來轉去，喵聲不斷，鼠輩們倒是真的銷聲匿跡，不見了蹤影，差堪告慰我的辛勞了。       我時常告訴老婆大人和孩子們，這一隻小花貓兒，真是貓身狗性，就像是過動兒，鎮日裡活蹦亂跳，每日用餐時間，牠不是跳上其他的椅子上喵喵的叫，就是在桌子底下，以我們的腳兒為玩物，在那兒啃咬把玩，可是又不知道輕重，知所節制，每次都因為咬得太用力，讓惜肉如金的老婆大人和女兒們痛得哇哇大叫，待忍受不住，取來專門對付牠的粉紅色蒼蠅拍，牠又「溜溜吃目睭」的溜之大吉，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又好氣又好笑呀！每次，不管我們是從屋外進到屋內，或是欲走到屋外，小花貓兒總是能夠察覺我們的行動和心意，不是早就在門邊守候，就是悄悄的跟在身後，待門兒一開，一個閃身，牠已經跑到門外去了，等牠玩夠了，才再次回來，在大門口或是側門邊喵喵的叫，讓我們心不甘情不願的再次去開門讓牠進來，真是煩哪！有一天，用完晚餐後，我到前庭院裡去澆花的時候，小花貓兒又機伶的跟著跑了出去，待我澆完花返回屋內時，仍不見牠的蹤影，直到我和老婆大人例行的環村散步活動時，才在屋後的田野間發現牠的身影，叫牠，又相應不理，舉步前行，牠又亦步亦趨，遠遠的跟在身後，轉身趕牠回去，跑個幾公尺，我一回頭，牠又是如影隨形的跟著，真是讓人氣惱不已，只好裝做視而不見，置之不理了，如此，沿著大馬路彎彎曲曲的前行了大約三百公尺左右，來到一位叔輩的家門外，其門外栓養著一條高大壯碩的大狼犬，不管是何人經過，總是狂吠不已，當我們經過以後，小花貓兒也跟著來了，可是，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龐然大物在對著自己示威吧！牠嚇住了，不敢從狗兒的跟前經過，又不懂得繞道而行，懼然的停頓在那兒，本想返身將其引領過來，或是將其驅趕回家，老婆大人開口道：算了，別理牠，等一下牠就自己跑回去了，打斷了我的念頭；路愈走，我的心愈是覺得不對勁，這小花貓兒畢竟還是貓，不是狗兒啊！牠可不像狗兒，懂得沿路撒尿，屆時再循著尿騷味兒自行返家呀！散完步一返回到家，卻不見小花貓兒的身影，老婆大人先行登堂入室去也，不放心的我，則又繞到屋後，循著原路聲聲呼喚，尋覓著不見蹤影的小花貓兒，如此來回走了二三趟，千呼萬喚，卻是如同石沉大海，絲毫不見牠的影跡，只有懷著悵然若失的心返回家裡。       這一夜，我守在電視機前，特意把電視機的音量調低，癡癡的等待小花貓兒的叫門聲，直至深夜十二點，臨睡之前，我又到巷子口觀望，最後才抱著一顆不安的心入睡，第二天早上，依然如故，小花貓真的不見了，可是上班、上學的時間已到，心中雖然不捨，我和孩子們也只有各自上班、上學去也，獨自在家的母親，依然不相信小花貓兒會就此不見蹤影，仍是沿路尋尋覓覓，可惜依然是無功而返，傍晚，大家又回到家裡，卻又缺少那見人就叫的貓影，都有一股若有所失的感覺，這小花貓兒，怎的就有那麼強的魔力，叫人厭又叫人戀，好生折磨人哦！接連兩天，都沒有牠的聲息，心中雖覺不捨，但也只有忍痛承認這一事實了；第三天晚上，我和老婆大人又踏上散步的行程，一走在路上，不死的心又燃起，沿路輕聲呼喚著，最後來到了小花貓兒走失的地方，我依然抱著姑且一試的心叫喚著貓兒，期望得到回音，忽然，耳尖的老婆大人，似乎聽到了貓叫的聲音，叫我再呼叫看看，這一次我也豎耳傾聽，哎！真的有貓叫的聲音哪，循聲望去，這一回是我的眼光利，遠遠的，在十幾公尺處的田間草地裡，有一團白色的身影正在喵喵的叫著，「在那裡、在那裡」，我興奮的叫著，並蹲下身來，手搖口叫的招呼貓兒過來，這會兒，小花貓兒也認清是我們，急速的往我們這兒衝過來，臨近身之前，停頓了一下，馬上縱身一躍，撲進我的懷裡，哦！貓兒回來了，暫緩了散步的行程，快馬加鞭，兼程急趕，把貓兒送回到家裡，上自母親，下至孩子，一掃這幾日的陰霾，展顏歡笑，孩子們摸著貓兒，招呼著貓兒，母親說明兒個再幫小花貓兒洗澡，忙著去張羅豐盛的晚餐了，好似為久別的親人接風洗塵一般，好不高興哦！       這小花貓兒有多皮？讓我由下面兩則事兒來告訴各位吧！返家後的第二天，貓兒已恢復了正常，故態復萌了起來，有一天，當老婆大人正在準備祭祀用品，打開櫥櫃取用金紙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牠已閃身進入櫃子裡，不知情的老婆大人隨手把門關上，就這樣，又上演了一齣失蹤記，東找西找，大呼小叫的結果，才聽到牠微弱的喵叫聲由櫃子裡傳來，再次救了牠一命；前兩天晚上，堂弟帶著小女兒來家裡聊天，不一會兒，隔壁的金猜叔也到家裡串門子，找我要兩張個人製作的全村電話號碼表，招呼入座以後，劣茶一杯，也就聊了開來，當我知道金猜叔的來意以後，欣然應允，到電視機下方的透明櫃子裡，取來了兩張電話號碼表交給金猜叔，並繼續我們的聊天，忽然，堂弟指著櫃子告訴我說：小花貓兒被關在櫃子裡出不來吶！真是服了牠了，就這長六十公分、寬二十公分的玻璃透明門，牠老兄(不對，是老姐)是什麼時候溜進去的，我竟就是沒有看到。       至於這小花貓兒究竟有何重要之處，讓我再花一點篇幅細說一番吧！貓兒失蹤那兩三天，一向懼怕鼠輩的老婆大人和女兒，出入廚房的時候，又赫然發現了鼠蹤，肆無忌憚的流竄於樑柱、牆角之間，目中無人，真是貓兒不在家，鼠輩稱霸王吶！讓人好生洩氣，幸好，貓兒返家日，亦正是鼠輩銷聲匿跡時，馬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未敢逾越雷池一步；再者，前兩天晚餐用餐時間，咱家大女兒向我打小報告說：老爸，你養的那一隻貓真是沒用，家裡的老鼠不抓，反而跑到屋後的田裡去抓野鼠；我細問其原由，原來當日下午小花貓兒又跑了出去，女兒下班回家以後，找不到貓兒的影蹤，當打開側門欲尋時，正巧撞見小花貓兒由屋後田間返來，而嘴裡正銜著一隻活蹦亂跳、死命掙扎的鼠輩，嚇得她趕快把門關了起來；聽完孩子的敘述，我開懷的笑了起來，因為我沒有白養牠呀！小花貓兒終於發揮牠的本性與功能，真正玩起了「貓抓老鼠」的遊戲了，我說：女兒，妳錯了，妳可知道，咱家的鼠輩們，正是由屋後田間的鼠窩跑進來的啊！因為咱家廚房頂蓋，是用鐵浪板加蓋的，而這浪板間高低起伏的空隙，正是鼠輩出入的門戶，現在家中鼠輩絕跡，小花貓兒能夠抓屋外的鼠子鼠孫，讓牠們嚇得四散奔逃，不敢再靠近屋子，如此，正可以永絕後患啊！女兒聽後恍然大悟，頻頻點頭稱是。       此時，當我伏案疾書時，這頑皮的小花貓兒，又來到桌子底下，用牠銳利的爪子和牙齒，把玩著我的腳兒，當痛得忍無可忍的時候，我丟下了筆，拿起了蒼蠅拍，又和牠玩起了「官兵捉強盜」的遊戲，我追牠跑，我打牠躲，真想不透這小傢伙怎的精力如此旺盛，每次，總是惹得我氣急敗壞，又拿牠沒輒，對牠莫可奈何，恨得牙癢癢的；咱家的小花貓兒呀！除了讓人戀又讓人厭以外，更是讓人愛又讓人恨，讓人喜又讓人憎，讓人憐又讓人氣，哎！我真是輸給牠了。

早年金門各鄉鎮村里，均有不同特色及產物，形容，別稱等；並代表該村落之異於其他村里者。位於金湖鎮新湖里之湖前村即有因地形建築排序而素有「竹篙厝」之號稱。塔后村則稱：「粉鳥櫝」，山外村地處密集，低窪聚落更有「雞母塢」之形容；繞富趣味。而追溯至清末民初期間湖前村莊洎附近二十餘村落皆屬十八都蒼湖保，蓋以湖前為保首。至近代湖前仍居蒼湖保之最，不論人文，歷史文化傳承，鄉野典故，仍佔有舉足輕重之地位：早時湖前依鄉里海垵誌─粵自，始祖來居於此，其鄉曰湖前；而其號曰碧湖。蓋因東北原有二湖，一曰頂湖，一曰下湖，故因以湖名鄉也。       湖前村乃金門陳氏宗族所謂十三股之一至今尚區分有─一、上厝房。二、下井(廳)。三、四柱內。四、東厝房。五、番花腳等五房親之傳承(該股族譜悠關資料於五十九年歲次已酉季冬由日新鼎丕公七世孫宗炯編印成冊，而有關湖前，塔后旅星族親則分由家父陳永實另於八十年十一月間做一整理抄錄可供參閱)而迄至三○年代止，其上厝房更是五房(柱)內，最為成就事業興盛者，即為聯丕祖(十八世)所育五子，暨十九世分為：芳坑、芳猷、芳窗、芳敬、芳歲五柱內各蓋有一─雙落大厝，計五間，也是時村落之最。即稱之謂─五路。至現在乃有老者言：有山后厝，無湖前富之美名。在地區各宗族有逢年冬至祭祖吃頭之俗例，其上厝房每年又分於冬至之外，尚有九月初九亦有吃頭，祭祖兩次以上略有不同，所增加次為私祖。爾後五路及其五人中又以芳坑、芳歲，較為突出：及芳窗之子慶珪更具才華，諸多文采為後人傳誦。據縣誌記載有關事蹟如次─       陳芳坑(十九世)少讀書，有四方之志，性篤實，與英商通財，經商始基。不及十年致富百萬，後興工業，置輪船豐海運，時英政府調查，石叻華人實業惟陳稱最。尤關懷祖國，輸財急公，迭經前清嘉獎，生授銜職，卒膺誥贈，鄉里榮之。子慶餘，北京大學預科畢業。姪慶雲，孝廉方正。其書名應為慶龍即芳坑之二弟，芳猷之子(現均旅星)。       陳芳歲(十九世)─芳窗昆仲，旅商星島，發跡嘗籌貲數萬元；返梓興創滄湖第一小學，學童一律免費入學，其貧苦者，除供書籍文具外，間更贈以服裝，村莊時雖地僻人稀，受高等教育者眾，為金東之冠。陳氏昆仲，功居厥首。       陳慶珪(二十世)─字古璋，性聰穎，博學能文，壯遊星島，從事文化工作，精書畫，篆隸俱工，尤擅書馬，偃仰奔躍，形神畢肖，馳譽丹青，為僑界所推重，然據縣誌僅此記載，而依村中老輩先進更稱；其人有神童之名及過目不忘之能。另一說法云：只要天上飛掠而過的鳥，揮筆疾書如鳥靜佇樹上之神韻，入木三分，頗為傳神，而地區更有耆老收藏其畫作或臨摹，或於宅第，宗廟亦見其作，遐邇聞名，其事蹟於早年金僑會刊更留下一頁精彩之記載。       陳玉堂(二十一世)─芳坑之孫，家中兄弟五人，排行為四，其文功武略皆佳，曾就讀集美初中(廈門)，廣東中山大學，民國十五年金門設縣至三十九年又因戰事頻仍裁撤；後又於四十二年復設，其中除了民國十八年由陳寰任非常短暫之縣長後就其陳玉堂獲派任縣長職。亦為湖前子孫。(時值金防部司令李良榮轄二十二、二十五兵團駐防；縣長一職由省府派任之)       上述四人，均系出「五路」之裔，記憶猷新，去年地區兩岸文史考察研習會時，有幸經吳秀嬌女士安排了，「五路」之後裔陳育雨老師家中為造訪考察景點之一。筆者亦權充臨時解說員粗淺的作了一翻有關五路近代事業，功蹟之介紹；其中陳老師更補充了許多重點，尤令人印象深刻，陳老師其父為陳松濤老先生(歿)縣人均暱稱「常馱」(台語發音)，在其年代頗其知名度，而母人稱「松濤嬤」現今為百歲人瑞，耳聰目明，頗為福氣康健，現居住之雙落大厝即為五路之房產，深具歷史文化價值，據考證其宅面之銅錢實心磚建築，外觀之畫樑雕棟，焦趾燒等均為地區僅存特殊建築，年代亦有百年之久，老主人松濤先生，早年更廣結善緣，經常與人疏困，仗義直言，家中富裕之餘更延聘了金城─北門之私孰名師陳泉欣等老先生至湖前授業，如：尺牘，古文觀止，古書等，桃李甚多。屆時金門地區聞名之「五虎將」如許英武、董群乞等人，均與松濤先生互為莫逆，而平日閒暇時更熱心聘請有南管師傅如：惠安─陳俊明先生，后浦─張周源，蕭永冰先生教授門生，地區上遇有婚、喪、喜慶慶典活動時均前往演奏(唱)；也為一時之美談。村中長老稱：松濤先生家眷早年出門隨從頗多分騎眾馬，腰掛駁殼(槍枝─盒子炮)長馬掛，水煙斗，銀褲帶，神采飛揚，意氣風發，時日本兵見之亦得行禮如儀，甚具威望。       (上)       

直到天色漸亮，青蛙像聽到十二點鐘聲的灰姑娘，立刻變回原來在泥塘中乖乖的小生物，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但仔細瞧瞧，最後幾頁圖畫右下角的青蛙一臉厭煩、無聊、無所事事的表情，反又讓人覺得昨天晚上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而當第二天一早，當警察對著滿街的水漬與荷葉，感到大惑不解時，仔細瞧瞧，天邊的雲朵正排列出兩隻大青蛙的模樣，但誰會去注意呢，就像偵探的警犬中有一隻昨夜曾目睹青蛙大飛行，但不能言語的警犬，也只能在旁作勢聞味道。原以為故事應就此結束，沒想到一翻頁，又到了下一週的星期二，有一條小豬尾巴已經懸在半空中，然後，接下來似乎是小豬的飛翔記事了……。       作者大衛威斯納是美國頂尖插畫家，也是得獎常勝軍，有「無字書大師」的美譽。他的作品向來廣受各方矚目，多次贏得美國凱迪克大獎評審青睞，也曾獲得美國圖書館協會推薦童書、藍緞帶好書榜、號角雜誌評選最佳童書、紐約市立圖書館好書一百、紐約時報年度推薦童書、校園圖書館期刊年度最佳好書等獎項。他的作品包括︽七號夢工廠︾、︽瘋狂星期二︾和︽夢幻大飛行︾等。他熱衷無字圖畫書的創作領域，相信視覺藝術能帶給人們廣大與豐富的想像。視覺敘事對他來說，是先於文字，也是先於聲音的表現主題的。       ︽瘋狂星期二︾可以說是一本無字天書，因此閱讀年齡層可以更往下延伸，其實在六、七十年代後，研究兒童腦部的科學已經相當發達，科學家們發現孩童的思想其實很複雜，只是因為所學的字彙有限，所以難以表達完整意思，但可以以圖畫來表達自己的想法。也因此，像︽瘋狂星期二︾這類大多是圖畫的書是很吸引孩童的，或許正契合他們無邊無際的想像，而孩子也能夠用這樣的圖畫來瞭解故事。       此書的畫面採用三度空間的繪圖法，特別是青蛙在空中飛行採用俯角的方式畫，很壯觀，就像電影運鏡一樣擁有動態感。表面上看來似乎沒什麼劇情，但其實是一種荒誕裡帶有創意情感的作品。透過連貫性的電影分鏡式手法，讀者即能流暢的理解故事的行進。且內容充滿童趣和奇想，讀者可以超越感官限制，自由馳騁在海闊天空的奇異景象中，閱讀的視角就能因此顯得多彩多姿。看見一隻隻狀似愚昧的青蛙，囂張地在夜晚坐在荷葉上，四處飛舞而引起的可笑騷動，烘托那一晚的荒誕廢狂，使人不禁莞爾。而作者的創意在故事結尾又重重一灑，這次是換作豬隻飄上天，留給讀者會心的一笑和更多自行解讀的空間。好像故事仍是未完待續，或者小讀者看了之後，也會整夜不想睡，痴痴守在窗外，看看接下來的夜晚會有什麼奇怪的動物飛上天？                

十月，一個美好的月份，我懷著感恩與快樂的心，迎接這樣的日子，特別是十月二日星期六，我的同學孫炳妙有一個精彩的畫展在金門縣文化局展出，他寄了獨特的邀請卡給我，我很興奮也很期待！特別用心的，好好的打扮自己的衣著，帶著相機去參與開幕茶會。       到了會場馨香的花海簇擁著來自各方的貴賓，真是冠蓋雲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忙著打招呼，也忙著欣賞展出的畫作；從會場的人聲鼎沸，我才明白孫同學的生花妙筆是如此的受到大家的肯定與喜愛。       開幕茶會上有金門縣李炷烽縣長的致詞誇讚，有福建省政府的翁明志秘書長的讚美與醋意，他說連選舉時的候選人都沒有這樣的花海相迎，孫同學自己致詞時則很謙虛說：「我不是科班出身，只是工作之餘長久沈浸於繪畫的天地。」，他真的是數十年如一日，沉醉於繪畫世界，彩繪出豐富的人生，我記得不止一次帶著參訪的貴賓，在金門陶瓷廠，看他專注的作畫，那樣獨樹一格，畫風獨特的精彩作品，每每讓我欽羡萬分！那樣神來之筆，是如何練就的功夫呢？今年六月初，金湖鎮公所辦「花蛤季」，在現場有機會欣賞到炳妙同學在貝殼上作畫，吸引了許多大小朋友的目光，我深受吸引！       茶會開始，我便獨自悠遊於畫展的會場，也許因為我在國家公園保育課工作，因此觀察便會以生態的角度出發，適巧遇上學農的專家，任職於畜試所的陳所長世保，我們一起研究畫裡的動、植物，如有佛手瓜、有青椒，有一株我以為是水蜜桃，還是生長在台灣農村的所長夫人有概念，說那枝椏看來應是荔枝，果然顆顆果實飽滿，像極了楊貴妃的最愛─荔枝，後來再遇到我的植物老師陳西村，他說一般畫裡如果畫桃，多半是桃子，因為代表長壽啊！       接著，孫同學有機會適巧來到旁邊，我便趕緊請他分享畫作的過程，我看展場作品豐富，心想可能要數年的時間才能完成，聽他說僅年餘的時間，讓我真是驚訝與佩服！想及名言：「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繡花針。」炳妙同學不僅天賦聰穎，更令人感動的就是功夫深！有一幅「觀世音」的畫作，他說：臉上的畫，功夫下得最多，猶如女子化妝一般，要先打粉底，打得均勻才能上色，一層一層的繪色，才能呈現容光煥發的神采，果然我站在畫作前，瞻仰「觀世音」慈眉善目的丰采，溫暖自生，彷彿在一片霞光中，我自心底升起歡喜滿懷，覺得「觀世音」那樣普愛世人的神韻自然流露！       畫作有數幅悠遊自在的魚兒，炳妙說魚兒生動、活潑，他花很多時間觀察、練習；因為魚兒種類多，各種生態精彩萬分，只有深入了解，才能畫得栩栩如生！我只見那熱帶魚帶著銅鈴般的眼珠，彷彿直往著我游來一般，讓我如置身水塘一般，分享魚兒的悠游樂趣，那水珠好像噴到我臉上，有種涼爽的感覺圍繞著我！       有一些高山大澤的畫作，那種磅礡的氣勢！雲霧嬝繞，宛如仙境，讓人在天地間自然感覺到渺小，我問炳妙同學是否有到現地寫生？他說有到現地，真正體驗山水有情，才能將那種氤氳水氣，草自綠的感覺，在畫作裡表現，透過紙張和筆觸、還有水墨的暈染效果，我細細聆聽，才知功夫真是深啊！       走到水頭「得月樓」的畫作，我特別的有感覺，一來因為得月樓在金門國家公園範圍內，二來因為我自己很喜歡「得月」這樣的名字，彷彿伸手可及，而炳妙同學把「得月樓」丰采描繪得那般的深刻！讓人自然沈醉其中，藉由光影的表達，顯露「得月樓」飽受歲月的摧折，斑駁的色彩，自然流露時光的流逝，讓流連畫作前的我，充滿無限的幽思，覺得「得月樓」彷彿會說話一般，炳妙同學的繪畫功夫，讓「得月樓」鮮活了起來！       除了在展場分享炳妙同學的畫作，仔細聆聽炳妙同學的精彩解說，更在金門地區名城有線電視台觀賞到記者的播報，畫作在電視畫面上另有不同風貌的呈現，我再一次的透過鏡頭，遠距離的觀賞炳妙同學多樣的畫作，讓心淨空，另有一番不同的體會，遠觀與近賞，各有不同的滋味，領略繪畫的世界是如何的吸引炳妙同學一顆執著的心？不同的繪畫素材、不同的表達方式，交織出迷人的繪畫作品，我雖不擅長繪畫，但是，卻容易沈浸在不同時空背景的作品中，想要一窺心靈世界的迷人，想要探索彩色生命與人生的交集，炳妙同學的水墨揮灑，展現了豐富的心靈與現實世界！       我不擅用繪畫表達自己，卻習慣用文字來和大家分享，也許很多人錯過孫炳妙同學的水墨畫展，希望透過我的文字，讓炳妙同學美的世界，可以讓更多人明白；炳妙同學水墨天地寬廣的人生，有機會可以到金門陶瓷廠實地欣賞他的繪畫丰采，走進他多樣的生命裡！

記得「人可不是一株聖誕樹」，所以以後看到身上穿滿名牌，卻看不出一點高貴或好看樣子的人，請不要盲目的羨慕人家)，且能為下一幅的圖畫(或劇情)預留伏筆，實在是很用心的作品，也可看出繪者的智慧。如當Horton在孵蛋時，有三個獵人發現了。因為要強調人類的進入，所以前一頁將人畫得很大，而對於主角Horton只有小小的背影在遠方顯現。當獵人開槍時，重點在於Horton受驚嚇驚恐的表情，所以Horton又變得巨大，樹也顫動不安，此時，獵人也不畫了，作者只在邊角畫了三槍齊發的樣子代表獵人在開槍。當獵人抓到了正在孵蛋的Horton，要送往馬戲團時，只見前一頁的畫面中先是廣闊的海，表示獵人們先渡海，但細心的讀者卻可預知等一下要翻山越嶺，因為廣闊的大海前方，顯現了幾座小小山峰。果不其然，下一頁只見載著Horton的車子正辛苦的攀峰爬嶺，而畫面的小角落，卻還見得到一點點的海水湛藍，也呼應了上一頁。繪本的細心處，實在要好好體會。         第四點要講的仍是個小地方，就是當森林中的動物發現Horton坐在樹上孵蛋時，只看了一下就走了，覺得這很尋常。但當三個獵人看到Horton在孵蛋時，卻驚喜的覺得如獲至寶，想想與其取Horton的象牙來賣，不如將會孵蛋的大象Horton賣給馬戲團，「大象會孵蛋耶！」一定會造成轟動，更可得到更多的金錢。所以當Horton在馬戲團裡，雖只是一直固守著他的孵蛋責任時，卻吸引了大批人潮來觀看，人山人海的畫面相對於森林裡的動物對Horton孵蛋的見怪不怪狀態，兩個畫面一比，或許也諷刺著人類真是一種很無聊的動物，大象孵蛋的小事竟能造成如潮水般的轟動！真是難以想像！       最後，講到這個故事或者要教導孩子「忠誠」，文中不管遇到任何事，Horton仍是認真的孵著Mayzie託付給他的小鳥蛋。而最後的篇幅也幽默的寫到「A elephant,s faithfulness is 100%」。作者用了有趣新穎的故事，將傳統的寓意融合其中，實在是很了不起。而精采的故事，更容易增加兒童閱讀的吸收，也能激發更多創意，將來就有能力用更特別的方式表現相同的意涵。         三、︽瘋狂星期二︾       第三本書是大衛威斯納(David Wiesner)所繪的︽瘋狂星期二︾ (︽Tuesday︾格林出版)，故事幾乎都是用圖畫表示。只有一開始簡簡單單幾個字「星期二晚上」後，即是一隻老烏龜的頭吃驚的望著遠方，圖畫由小而大，哇！有一群青蛙乘著荷葉飛起來了，老烏龜嚇得將頭縮進殼裡，魚兒們都張大嘴巴，飛翔的青蛙後來飛進小鎮，讓正在吃著宵夜的先生以為自己眼睛花了，讓感覺靈敏的小狗驚慌失措，又飛進了睡著的老婦人的屋裡，完了一次夜晚的大冒險遊戲。       

聽企劃課蘇課長說，按照往例，要喉蜂虎的先頭部隊在每年四月十五日會來到金門。這幾天，我們心裡常想著：哪天會看到我今年的第一隻栗喉蜂虎？       大約六年前的五月初，我曾特地到金門拍攝栗喉蜂虎。日期大約是五月七日前後。當時為了拍栗喉蜂虎，在夏興租了一間套房，先後來金門兩次。       今天是四月二十日，栗喉蜂虎應該已經來了。只是我一直待在西半島的金城附近，而依據經驗，栗喉蜂虎多分佈在島嶼的東半部。       那麼就別偷懶了，今天的要務就是尋找栗喉蜂虎。       我的路線是：金城─環島北路─中蘭─高坑─陽宅─碧山─田埔水庫─農試所。       經過碧山，這是我昔日拍攝栗喉蜂虎的據點。當年的拍攝據點早已物換星移；原先裸露的土堆，如今已覆蓋上綠色植物。有三年不曾回到金門的我，看到這熟悉的場景，心中感觸良多。而每年來金門繁殖的栗喉蜂虎，都選擇比較鬆軟的土壁繁殖，所以這一區較無機會見到栗喉蜂虎的蹤跡。       過了碧山，眼前就是田埔水庫。今年的水位不錯，想必是過年時節那幾場雨增加了入水量。憶起一位在金門待過頗長時間的鳥友陸維元，曾經帶領我來此觀察水獺的排遺。由於吃魚的緣故，水獺的排遺裡有魚鱗，掌握這個重點，就可以分辨出是水獺還是其他動物的排遺。另外，從排遺的乾溼度，可以猜測水獺近期活動情形等等。       排遺數量不多，可也沒讓我失望，田埔水庫旁果然還有水獺活動的證據。憶起某次我在太湖，接到老友的電話，她問：「你在金門幹嘛？」我答：「正在觀察水獺的大便。」了解我的她說：「你好幸福喔！」哈哈哈！         繼續往大地前進，廢棄的高爾夫球練習場，也是我昔日偽裝拍鳥的地點。滿地的待宵花，亮黃的花朵，展現著野地的生機，令觀者愉悅。即使尚未看到栗喉蜂虎，心中幸福滿溢。       早已在汽車後座睡著的女兒，跟我一起吹著金門的風。我經常望著她，檢討自己帶著她一路走來，是正確的嗎？她在這裡過得好不好？健康快樂嗎？       逛著逛著，這麼多年沒見過栗喉蜂虎，幾乎要懷疑是否已認不出牠了？不可能！我努力回想牠的形態：燕子一般的剪尾、兩尾中間還有一根尾羽、外型比修長一些：：：，我不會忘記牠的。       車子繼續朝東溪前進，就在右側馬路旁的電線上，突然有隻鳥的剪影令我振奮！拿起望遠鏡鄭重確定，果然是栗喉蜂虎！我立即撥手機告訴賴萱：「看到我今年的第一隻栗喉蜂虎了！」興奮的聲音吵醒了女兒，她睜開惺忪睡眼，跟愛鳥的媽媽一起欣賞栗喉蜂虎。       數了數鄰近的電線上共有六隻。接著在東沙尾附近路旁，也見到了五隻栗喉蜂虎。數量還不多，但已揭開了繽紛的序曲。       好想公告週知告訴所有人：喂！最美麗的夏候鳥栗喉蜂虎回來金門了！有空去觀賞牠們吧！

你有過電話行銷員拜訪的經驗嗎？切記，三思之後再簽單，否則繁忙的上班族，也許會淪為我一樣下場哦！       記得我第一胎生產坐完月子後，回公司上班時，就接到一家美語公司的「教育顧問」來電說，要來公司拜訪我。他說可以免費教導我如何陪孩子說美語，而且有好康的贈品，絕對不會佔用太多時間；保證不會強迫購買！我想是「業務員推銷產品」？於是拒絕，但對方誠懇客氣地要求，又想到贈品的誘惑，便也答應！       面訪時，兩位先生一上坐，先恭維著我是個好媽媽等客套話，然後認真地像背書般論述美語的重要、專家理論與產品介紹後，就要我在一套四萬多元的美語教材訂單上簽名。       我自忖：這不是強人所難嘛，不悅地拒絕了。但很快地他們拿出三萬元、二萬元各種配套方案的DM，而且很設想地建議我以分期方式付款。       我乃起身地請他們離開，但其中一位先生說了「小姐，幫幫忙！就差這筆業績，我就可以升主任；這樣吧，公司最近會推出一套一萬多的產品，都是菁華哦，你就先付訂金，不滿意可以退費，好啦，拜託啦，幫幫忙嘛！這套產品真的是經濟又實惠，好啦，好啦，我們一定主動與您連絡，直到您購買了滿意的產品為止。」兩人拱手作揖鞠躬哈腰地直拜託請求，就是賴著不走。       這樣地「哀兵」姿態，讓我哭笑不得也不知所措；想到人事單位說上班時間最好不要佔用太多私人的時間；在婦人之仁的作祟下，先付一仟元訂金，拿了收據、名片和一片CD贈品。       一個月後，這主任大人來了電話，說訂金是不能退的，那一萬多的菁華產品，只是「陽春型」的基本產品，他不建議我買。乍聽「訂金不能退」我反問了：「您不是說先付訂金，不滿意可以退費！」       他一慣客氣地說：「我有這樣說嗎？很抱歉，公司規定是不行哦；可能是您聽錯？而且你產品都未看過用過，怎知不滿意呢！」接著又開始推銷那套四萬多元的產品，並強調「買越多，賺越多」！       生活就在孩子與上班的忙碌中渡過，忘了與他連絡；奇怪的是，他不曾再與我連絡，我當然也沒看過那套曾有心參考的產品！       我這小市民，辛苦掙來的一仟元就此泡湯！       一年後，整理東西時，一氣之下撕了收據、名片，也丟了那片「產品介紹」的CD贈品。       我真懊悔當初付了訂金，雖然只有一仟元，但我真氣他的反覆說辭與服務態度！       生了第二胎在家坐月子時，又接到同家美語公司的另一業務員的電訪，他耐心聽我一氣呵成地抱怨後，解釋著我當初應向公司反應此事；他也確定我的訂金還是可以退的，如果有收據號碼，他願幫我代查此事，追回訂金？       可是我的收據早撕了！       當然，這次經驗讓我婉拒所有童書行銷電訪員的來訪；但不因噎廢食，我會請他們先把產品DM寄過來，再仔細參考或與家人討論，否則直接來訪時，因為業務人員滔滔不絕的理論與促銷、甚者是搬出一堆高價的贈品，於是在見面三分情或衝動的因素下，很是讓人不難在訂單上簽名。       其實很多的業務員都是優秀，甚至可以變成朋友的，只要自己先過目產品的介紹，仔細評估，貨比三家後再與業務員討論訂購，甚且保留收據等資料，注意消費的權益，才不至淪為我那損錢受騙又受氣的下場了！

寒假快到了：：：       今年暑假，妳回來金門打工，工資以時薪計，每小時六十元，另享有勞保，月休二日等福利。妳第一個月領到的薪資，約萬把塊，那是妳畢生以來，以勞力換得的第一份薪資，我想妳領薪水時的心情，是甜美與喜悅的，說不定從工作中，也領悟到『錢不是很好賺』的真諦。       妳在臭豆腐專賣店︿兼賣冷飲﹀整整打工兩個月，那家店的生意不差，細皮嫩肉的妳，除了要專注隨時從油鍋裏迸炸開來的臭豆腐外，還得接聽電話，受理店外的訂貨。聽妳說，一起打工的姐妹檔偷嚐了不少臭豆腐和泡菜，有好幾次妳在家人的面前嘖嘖稱讚食物的美味，吸引我這『挑剔之徒』也來充當店家的消費者。挑嘴的我，對妳讚不絕口的食物，也頗有好感，不愧為親兄妹，連胃覺都略有所同。       怎也想不到，妳會跑去打工，之前，聽妳煞有其事的表述，想去打工云云，原以為妳有口無心，說著玩的，沒想到妳竟化為行動。就在妳打工的幾天後，媽媽私下和我談起『讓妳去打工，會不會讓人說閒話。』我答說『女兒長大了，不能永遠待在家裏面坐享其成，去外頭實習實習也好。』其實，媽是捨不得妳看人家的臉色賺苦力錢︿還好老闆娘待妳不錯﹀。說實在的，父母親的心裡底層，有太多為人子女所不知的牽掛，而這些罣礙，為人子女看似簡單，但人母人父可不作這般想。         小時候的妳，喜歡時髦，在妳學齡前，總喜歡把頭髮梳得有凌有角，妳煞有其事的說那叫做『角度』。從小，妳就被視為家中的掌上明珠，家中老小無一不對妳疼愛有加。鄰居更誇稱『三兄拱一妹，珍珠滿落雪。』︿閩語，富貴之意﹀而師長眼中的妳，更是一位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生性好動的妳，會和同學組隊參加團康競賽，妳常博得長輩的好評，年紀那麼小的妳，個性卻如此獨立，對妳的將來，我頗具信心。但隨著年紀增長的妳，在就讀小學高年級時，幾乎沒人受得了妳的大小姐脾氣，那是妳判逆期的開端。妳以個人的價值觀為判斷事理的基準，所以，就妳的角度，妳永遠是對的一方，妳總把家人歸類在三角型的眼眶裏。我曾教訓過妳的無知與傲慢，但得到的卻是妳的惡言相向與不爽。曾幾回，好想賞妳個大巴掌，總在母親對妳的包容下，我才甩下血脈賁張的手掌，自己卻恨得牙癢癢。年輕不懂事的妳，老是一意孤行，愛怎樣就怎樣；國中時，看到同學人手一台手機，輸人不輸陣的妳，任性的也想買一台；見同學都交了男友，妳也無厘頭地奢想流行的腳步。那時，很怕妳提早鑽進愛情的墳墓堆裏。有一回，我痛斥妳的不是，並瘋言『現在和妳交往的男同學，想要的都是性』的話來嚇阻妳，但情竇初開的妳，如叢?       L中的初生之襩，對男女間的感情事，真正瞭解多少？那次尷尬的場面，讓家人都很為難。我想，妳是除了我之外，讓媽痛心、頭疼的第二號人物。有時，回想自己以前種種的荒唐行徑，自愧不孝，而當時的妳卻過之於我。幸好，高中時的妳，有所警惕，知道策進未來。妳在課業上的表現還算不賴，比我唸高中時的成績強多了，當時覺得很欣慰。我常臆測，村子裏肯定有一些閒極無聊的『大嘴巴』調侃我們家『豬不肥，肥到狗』。甭管別人怎麼說，在家人的眼中，妳永遠是寶貝一個。高中時，妳收拾玩性，埋首學業，妳不經意地和以前的死黨、玩伴們劃出一道分水嶺，或許是學業逼妳不得不如此吧！還是妳真的開始會替自己著想了，還是妳頓悟到『一寸光陰一寸金』的道理了。原因為何暫且不論，但妳為自己創設出一條人生大道倒是真的。看到妳的自愛和個性上的大轉變，家人終於對妳放下一百萬個心。       去年，妳考上『尚可』的大學，唸的是自己意想的學系，全家人莫不衷心的祝福妳。但是大一時，妳有忙不完的活動和開會，還兼什麼外島聯誼社的副會長，妳好動的心又啟動了，很怕妳航向迷途，妳的學業在顧此失彼、捉襟見肘下，某個主修的課程差點被留校暑修。如果留校的話，妳也就不用回來金門出賣勞力賺辛苦錢了。對於妳的功課，為兄的我，規勸了好幾回，妳可要多替家鄉的老父著想，妳修的學分可不是免費得來的，對我的話，不知妳聽進去多少？或許，當我言之鑿鑿時，妳正想著其他活動和會務呢！       暑假結束，妳上了大二，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或許是神蹟吧！妳終於開竅了。懂得學業與活動要兼籌並顧，也常跑圖書館，上網找相關的企畫案。我常想，妳如果以高中時代的那種學習態度來唸大學，將來的妳，前途必定無可限量。冀望未來的幾年裏，妳能好好的把握機會，莫再蹉跎光陰。否則，大學四年下來︿不論妳唸哪一所明星大學或是爛大學都一樣﹀，除了多出一張文憑外，其他的嘛，空空如也！       問妳『寒假還回來金門打工否？』順便一提，暑假時，妳掉了打工錢，雖僅區區兩仟塊，但看在家人眼裏是多麼的捨不得，當時，媽難過的唸妳兩句，妳卻極度厭煩，還無禮的頂嘴，為兄只顧一旁觀戰，不敢捲入兩個女人的戰爭中。明白告訴妳，為人慈母心，本是如此，請妳不要介意太多。在此，謹提醒妳，如果還有機會打工的話，切記，不要再弄疼家人的心就好了！

楔子       　 今個兒上縣府網站看留言版，見到署名「金門人的悲哀」的網友留言道，「在金門那有前途可言？要吃公家飯、難上加難。要工作、有嗎？在那裏？可否告訴我，多少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有飯吃：：：」下頭，一位署名「金門阿源」的網友回覆說，「我大學畢業，去年三月退伍，三月到七月在準備普考，考完隔天我就去做小工，做到十月份又準備基層特考，考完隔天又去做小工，我有去就業服務站登記就找到工作了，現在旅行社上班，週休二日；週休二日又去做小工，幾乎天天都在工作：：：誰說金門沒有工作可做，只要你拉得下你的身段：：：」。         人生體驗        　看完上面的這段留言，心裡真的有些五味雜陳，金門找不找得到工作，兩年前，我也曾親身經歷過。我大學畢業，兩年前結束了大陸的任職回到了金門。回金門，是為了減省開銷，更為了家有孤老亟需就近照料，不是自個真的有興趣窩在這蕞爾小島，至少當時我是這麼認為。       回到金門，當然要找份工作溫飽，在金門沒「正」事可幹，雖然餓不死，但是鄰人的側目、無聊的慌亂，卻更令人受不了。想在金門找份工作，實話說，合適你的不缺人；不合適你的，還要看你拉不拉得下身段。我到就業服務站登記，找到了一份一天一仟元的永續就業工作，工作內容是在村里巡迴找水井，照相、登錄，單位對永續就業人員的管理很鬆散，早上準時簽到，下午四點過後，基本上已經沒人在做事，打屁、等下班，比比皆是。做了幾天，常遇到些熟人，問你現在在那高就，每講完一次，就得到一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表情；心裡有些不是味道，但到底比悶在家裡強，我願意忍受。又過了幾天，實在百般無聊，兼覺有虧職守，恰好朋友介紹，又換了份一天一仟元的工作。       這份工作有些有趣，說是「督導」臨時工清除髒亂點。既是「督導」，應該可以動口不動手，但看到一群年逾半百的鄉親，揮汗如雨的勞動，我如坐針氈，最後還是不忍袖手。第一天，全身酸痛，手臂上滿滿的割痕，出的汗，恐怕比過去一年過多。心裡有點落寂，卻又海闊天空。在接下來的一個禮拜裡，我越流汗愈精神，還有閒暇，重拾失去已久的寫作樂趣。包括老婆在內的多數親友，認為我不是瘋了，就是有點自虐傾向，我不否認，只覺得既是難得的工作經驗，試試又何妨。       金門的工作到底難不難找，真的是要看個人心態。以個人的經驗為例，以往的工作，月薪大約四萬多，上個工作甚至還有百萬年薪，要如何哈著腰去幹日薪一千的工作，真的需要一些自我覺醒。覺醒，就是放下自我；放不下，就尋不回自我。職業無貴賤之分，重點在是不是幹得心安理得，適情適所。       如今，正職加上閒暇時的外快，所得已不差往昔太多；如果沒有當初的任勞任怨，恐怕我現在還在家裡自怨自艾，徒廢蹉跎。金門的工作機會的確沒有台灣多，但我非常贊成「阿源」的說法，「想賺錢，不怕沒有工作」。送貨、小工的工作自然不是人人適合，但不管任何行業，只要肯學、肯做，未必不能探索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尤其，金門各行業的競爭，相對較少，只要肯打拼，出頭的機會要比別的地方高。利弊得失間，實在要靠自己親身去拿捏、體會，才能得窺箇中堂奧。         島鄉顯影       　 在金門找工作，很多時候的確要尋門路、找關係。很多兄長、父執輩也給了很多幫助，有時攀緣得遂，有時分淺緣慳。不論如何，能雪中送炭的，我都永銘五內。人間，既為人的生活空間，更是人我之間。人與人的往來，本就不脫人情義理，所謂找關係、走後門、託人、求事，就算是包公在世，亦在所難免，所以不要去羨慕那些攀得到關係，尋得了「臨時頭路」的人，因為依照法令的規定，機關首長再如何的寬裕用人，都會有個限度，更不會因此窄了「正職人員」的進用之門。是以，何苦「酸葡萄」的妒忌別人的好，何不好好的用心去打拼一份自己的事業，或本本份份的靠自個的本事考份公職，只要基礎是自己打的，路是自己走的，一生的志業誰都搶不走！       許多年輕人對金門家鄉都有著「恨鐵不成鋼」的喟嘆。望著他處的興盛，金門只餘「小三通」下的蕭然。年輕的金門人在台灣流浪，回家鄉找不到工作，留在家鄉的父老，同樣怨嘆日子愈來愈難過，只有社會福利愈來愈好，彌補日益的短收。真要金門鄉親選，很多人寧可不要三節配酒、老人年金和各種福利津貼，因為從天而降，遠不如汗水後的鈔票，讓人覺得有成就。但是產業環境的營造，終不是短期裡就可以看到的成就，我同樣「懷疑」金門如今產經政策的合宜、觀光發展的進程，以及金酒營銷的成果，「懷疑」只能代表關心，卻不能真的改變什麼。有時，我還會「體貼」的認為，「當家的，該有當家的苦，以及面面俱到的難處。」我能做的，只是把握機會，爭創自己的天空！         築夢踏實       　 我同樣利用閒暇的空檔準備公職考試，現在考公職自然機率不高，尤其上了年紀，要和年輕人比記憶、較時間，委實有些吃力，但吃力並不代表沒有機會，每年上萬名的公職考試員額，總會有人被錄取，誰也不能肯定，下一次，你是不是其中的一位，重點是，你投資了多少，又想要有多少收穫！       我沒有「資深的條件」來談金門的就業問題，甚至不久前，我也曾自嘆自唉過。我感嘆金門的產業環境不佳、工資水準偏低，有人才，卻當奴才用；但日子一樣要過，不咬著牙、厚著臉去嘗試，又那裡知道自個真的不行。記得要結束那份髒亂點「督導」工作的最後一天，繼任者由父親陪著來看工作情形。尋了半天，才知道蓬頭垢面、臭汗淋漓的我，就是他要接任對象，年輕人當下的囁嚅得說不出話來。猶記得那位父親說了句，「我子是讀冊人，做不來這款工作！」，我那時笑笑的對他說，「我嘛是讀冊人！」知識，不該是限制職業的牢籠，這個道理，直到那時，我才真懂。       金門是個很典型的公教職業為主的島鄉，因為如此，所以一切顯得緩慢而怠惰。或許這裡真是老人與兒童的天堂，卻不必一定是年輕人的墓場。如果你只想安安份份的過日子，就不要妄想有人會憑空有邀請你請當主管或經理，尋份工作，騎驢找馬，幸運之神總不會始終遠離你；如果你有滿懷的雄心壯志，又饒富拼搏的決心與勇氣，廈門近在咫尺，還有無垠的大陸神州任您馳騁，重點是，請先確定你要什麼，有沒有本錢失去？         平凡生活       　 「日子人人會過，各有巧妙不同。」我很欽佩老婆大人在我年薪百萬與月入二萬時，保持均等的生活水平。雖然她常抱怨我是「吃米不知米價」，但到底是吾家「不以富驕矜，不為貧過憂」的家風之功。人一輩子要掙多少錢才夠？沒有標準答案，關鍵在你想怎麼過生活！一擲千金，可也；粗茶淡飯，日子照過。適情適性，因時、事、地制宜，才能快樂的過生活。       回首去尋在金門的工作點滴，就算不是人事全非，卻也今非昔比。時代在變，人心與作為同樣的也該與時俱進，公部門的黑官漂白，民間的經濟榮景，畢竟都已經過去，不能躬逢其盛，不獨只有年輕人該嘆息，當初那些不曉得把握時機的半百老頭，不也徒呼負負？事在人為，不景氣的時節，照樣有賺大錢的人；困境裡，照樣有人鴻圖得展。想怎麼過日子，問問自己，會來得更真實！       金門的發展，關乎許多異鄉遊子的動態。有位擁「博士」銜的同窗跟我說，「如果有機會，真想回故鄉發展，因為家鄉連空氣都是甜的。」我可以理解他講這話時的誠懇與惘然；世間事往往如此，失之東隅，或可收之桑榆。念故鄉之美，復望其隆盛，其間該有的條件，又豈能並行不悖？把握當下，是我對徬徨職門朋友們最剴切的忠告，對未來，人人都有憧憬，同樣的，任誰也沒有把握。         結語       　 我沒有資格談人生勵志，只想談談半生經驗。人有骨氣自然好，但不要和生活過不去，更不要怨天尤人，畢竟真的自省，沒有人對不起你！       在從雲端回到地面的那一剎那，我同樣惶恐。憂心除了增添白髮外，實在沒有任何的作用。個人很欽佩「阿源」自我剖析的勇氣，因為他比任何人了解環境，更了解自己，在經歷挫折時，如不能脫卸「矜持」的外衣，便很難蓄積「出發」的勇氣。       回首故往，有悲有喜；記憶最深的，常是那段溽暑揮汗的日子，而不是冷氣房裡風發睥睨的得意。生命，如果可以用職業的貴賤、生活的難易來評斷價值，不忒無趣！

  渾渾噩噩         空白了一百張日曆                冷冷清清         孤單了一百個夜晚                迎風飄搖的思念         時間刻劃心底的茫然                埋首詩詞的以為         文字可以堆砌起城牆                藏身孤島的希望         距離能夠阻絕掉一切                思念就像風一般呼嘯不去         夜夜驚醒編織的美夢                忘了奢望幸福         忘了憶念快樂         忘不了的眷戀仍在徘徊                晚風中                  月又將升起

阿伯身為長子，父親是漳埔人也是行船人，民初時大家生活清苦，賺錢不易，花錢更是心疼，阿伯記得他十一歲時，父親記憶力好，記住船聯上字詞請代書幫忙寫出聯對來，共花了五角錢，在那時算是花大錢。父親對他說：衝子，寫這對聯五角，咱一餐頓吃不完，你幾時會寫這？父親這樣開口後，阿伯牢記在心。       跟著父親到船邊貼船聯時，須搭小船在大船邊貼船聯，站在小船上的阿伯，一面貼一面拿筆記下聯對內容，默記在心，一艘船的聯對有一、二十對之多。       隔年阿伯十二歲大時，向父親表示：咱今年船聯須不須要貼？       父：衝子，每年都要貼，你為何問這句？       子：我是問看看，       父：講話要小心，要不我打下去你就扁掉(怕跟不上別人)。       子：今年要貼船聯讓我寫寫看好嗎？       父：你會寫？(用很懷疑的口氣問他？)       子：字不好看啦，寫我會記得，去年受你教訓後，我牢記在心，我偷偷記、偷偷寫，我不敢佧恁講，怕今年船聯該己寫，呣免請人。       父：好阿！字對劃就好，不要寫錯字劃，減劃會讓人笑，難看沒關係，有字就好。(一句安人心)       兒：但是我不會割紙，不知長或短。父答應割紙。       就這樣父牽紙，兒寫子，就這樣省下了五角錢。那時的五角錢是袁大頭的很值錢。民初錢幣用袁大頭的。       阿怕回憶起當年(在六十幾年前)記牢的船聯，我很驚訝事隔這麼久，阿伯還是朗朗上口的把船聯一一向我說明。       船頭聯：木龍光彩　水馬榮華　頭桅一見大吉       船聯目：龍頭生金角　虎口發銀牙　八面威風       水仙門：九曲三江隨舟代轉　五湖四海任舟行       一年四季順風去　三百六天滿載歸       媽祖婆聯：直聯：順風順水順人意　得財得利得天時       橫聯：順風相送       天上聖母船尾聯：直聯：心在湄洲真顯赫，神居船中保平安       橫聯：海不揚波       其他聯：萬軍主帥　滿載榮歸　司命灶君　龍泉甘井　山珍海味　五穀豐登       貼在船身外，貼沒幾天就被海水給沖走，過年時節家家戶戶貼門聯，船兒是吃飯傢伙，沒了他什麼都不是。       阿伯隨著父親學習謀生技能，只可惜人高馬大，孔武有力的父親在他十三歲時過逝，那時的阿伯只上過一年學堂，父死就家道中落，從十歲起全家就為了躲日本鬼子而到大陸發展去，自我調侃沒入孔子門的他，從父親死後處境一落千丈，從那時起就把書包放入灶爐中，放棄了求學的機會，以十三歲的年齡馬上到學校當校工，當了四、五個月後去划小船載客人以賺取微薄工資，賺得的錢十之八九交給母親，因為他牢記父親臨終時交代的事：第一不可給人招贅。第二弟妹要照顧。第三要孝順你娘。第四若有一碗糜可吃，那要回老家(漳浦)看一下。十三歲的他把父親的遺言緊記在心，那時面臨日本侵略中國，而共產黨又開始竄起的動盪不安，就將母親、弟妹們安排返金，回到母親熟悉的故鄉，至少回到金門還有安薯安簽可以過活，而他自己則留在大陸討生活，其間歷經了千辛萬苦、勤學肯打拚，就以十六歲小小的年紀當上了舟代公(船長)，這其間的發展過程容後再敘。       在大陸福建沿岸奮鬥了近十年於二十二歲時阿伯才返回金門落籍，這過程中，因為自己做事伶俐，凡事顧及他人，頭腦反應靈活，有大將之風的他曾有多次水上人家的女兒要婚配與他，但思及家庭的困頓，生為長子的他毅然放棄人家的追求，認為「有頭殼，不用怕沒帽子戴」，顧及家裡頭像個樣後，才不致於「娶某快，飼某難」有如「請佛容易，辭佛難」同義的讓老婆跟著自己受苦受罪，阿伯實在是一位有責任、有擔待的人啊！

突如其來的E-mail出現在電腦的正中央，警示的音效著實讓對著螢幕發呆的我嚇了一跳。       天藍藍的夏天，閒暇的假日，因為習慣早起上班的我，自然而然被生理時鐘活生生的喚醒，少了平常的匆忙，輕輕鬆了口氣，深怕寧靜的早晨被我擾醒，呆坐在電腦前，閱讀這一封，久違的信件。       時間的腳步打敗了奧運的競走紀錄保持者，須臾讓眼前的事物變成回憶，走往記憶長廊，我看到坐在遮雨棚下賣肉粽的老奶奶，顫抖的手為我的早餐加入醬油，那天早晨下著細雨，一向身體欠佳的你，請了病假，記得那早自習我硬生生吞下老奶奶的三個肉粽，連同幫你買的那份我也毫不留情一米不剩，那是在高二那年對吧!又是一個請了病假的早晨，天灰灰的午後，下起雷陣雨，你打了通電話，告訴我你沒帶傘，我便偷偷拿了把傘悄悄走出教室，走出學校，走到縣立醫院的門口，遠遠看著在醫院門口佇立的身影，這麼虛弱瘦小，我的朋友啊!當時心裡多難過，雖然我常覺得你實在太瘦小，但是傘下的我，還是成了「半濕人」，或許是因為不想讓你淋到雨的緣故吧！       在學校裡有著革命情感，沒有虛假，沒有自私，你常喜歡繞著我，稱我為「媽媽」，雖然被你叫老了，但是我知道「媽媽」對你而言是重要的名詞，從小失去父親的痛，和母親相依的情感，我知道一直以來你心裡不快樂：：：       彎下腰，抽屜底層的箱子裡，全是從前我們寫的信，你告訴我你的一切，我知道你跟我一樣，都是被迫提早長大的孩子，被迫去了解現實生活和生存著必須面臨的痛苦，但是這並不是生活的全部，對吧!有次，你跟我透露你喜歡的對象，好像要讓我看看未來的「女婿」那樣，不久你們在一起了，一直到四年後的今天，我相信他對你很好，也很樂意見你快樂的樣子!       打開信件，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台灣，想做身體健康檢查，我忽然想起站在醫院門口的那個你：：：你的身體還是體弱多病，隨著年紀越大遇到的煩惱也越多，但人若總是活在已發生的悲事裡，怎有餘力去發覺快樂，灰色的天氣會退去沉重的雨滴，因為他將變成燦陽的藍天，朋友！想變成美麗的蝴蝶，必須要破繭而出，想要走得大步，必須卸下束縛的枷鎖，還是希望你健康快樂，對著藍天說，希望你聽到了：：：

金門「雞頭魚尾」的傳說，相傳和以前島民「落番」有關。       曩昔金門「荒埔茫茫，飛沙填壓，不可耕作」，島民為謀生計，競往海外打拚。清代末葉，鴉片戰爭後，廈門成了對外的通商口岸，往來南洋的交通更見利便，金門再掀移民熱潮。南洋自此成了金門移民的首選，許多金門人更視其為第二故鄉，經由歷史的推波助瀾，今日的金門已是知名的「僑鄉」。       當時，金門的少年郎十七、八歲時，就拎著包袱出洋打拚。家鄉的父母為了怕他一去不歸，早早的讓他在家鄉成了親；一來用以增加勞動人口，二來可保子嗣不斷。部分離妻別子的出洋客，或因生活需要，或實寂寞難耐，便在異邦另結良緣，金門為此平添了許多「王寶釧」。       故事的主角是金門的李姓青年。李某前往「番邊」(南洋)謀生後，因緣際會的，再娶了當地酋長之女，並有一女。李某事業因得酋長之助，不久便飛黃騰達，成了當地顯貴人士。十多年過去了，李某卻始終掛念家鄉倚門盼郎歸的妻兒，意欲返歸，酋長女兒為防丈夫一去不回，便在餞行的餐食裡暗中下蠱。李某女兒知悉後，不忍父親遭禍，便暗示父親吃魚務必從魚尾吃起，如果肚子痛，記得多喝水，就能逢凶化吉。李某按照女兒提醒，吃魚定從魚尾先吃，返金途中，腹痛難耐，亦遵囑多喝水，當下便從喉間吐出一尾活蹦亂跳的魚，轉危為安。       從此，金門人認為在筵宴中先動手剪斷魚尾的人，就跟帶頭吃雞頭的人一樣，都是擁有好運的人。「雞頭魚尾」自此成了金門人待客的敬禮；如今，「雞頭魚尾」更衍成席間勸酒的最佳利器，想是當初所始料未及。       其實「雞頭魚尾」的習俗不獨金門特有，只是說法略有不同。       「雞」在廣州的傳統菜譜中居於首位。宴席上還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叫做「雞頭魚尾」。即上的第一道菜是雞，最後一道菜是魚，取其「開筵大吉(雞)，散席有餘(魚)」之意。「雞」上宴席，一定要用全雞，意表「全吉」，雞頭要向主客，以示納吉。       魚上桌更是講究，並有「魚不獻脊」之說。意即上菜時，要把魚「頭」朝向主客，不能以魚脊對客。吃魚時，客人不能挑眼撥刺，否則，會被主人認為是在「挑眼」、「尋刺」，代表對主人的不滿。魚吃完一面後，要由主人用筷子把魚骨撥開，一般稱「劃」開，忌諱用「翻」，以保討海人船行平安。       雞的意象，迄今則有些混淆。傳統上人們以「雞」喻「吉」，更相傳雞是天宮落入凡間的吉祥鳥，視之為吉祥物。然迄今，「雞」卻往往成了娼妓的代名詞，台灣更有尾牙宴時，老闆把雞頭對著誰，就是請誰走路的習俗流傳。雞的「社會地位」，頓時有了雲泥之差。昔︽韓詩外傳︾(西漢韓嬰編纂)有云：「雞有五德。首帶冠，文也；足縛距，武也；敵前敢鬥，勇也；見食相呼，仁也；守夜不失，信也。」如此「文武勇仁信」五德之雞，如今卻以娼妓、辭退聯意，想上了筵席的雞，死了，都不會瞑目！       老者有云：「雞無首，不能行；魚無尾，不能游；無主客，不能成席。」在金門，雞頭魚尾會朝向你，表示你是受禮遇的主客，但在其他地方可就不一定能夠比照辦理了！

我是個沒有「絕對信仰」的人，這麼說實在有些「不負責任」；從小我跟著阿嬤進出各個廟宇拜拜呼「阿彌陀佛！」，可也多次在星期天跟著阿公到教堂做禮拜唱聖歌領聖餅說「阿門！」婚後偶爾也跟著吟誦「嗡哞呢叭唄吽」。去拜訪朋友時也不諱跟著拜她們的「真主」：：：會這樣的現象其實都有「理由」的，幸好眾神都大肚能容，允許我的「博愛」，對我這種「忠誠度」可議的信徒都一直很眷顧沒有降罪：：：。         小時候每當阿嬤要去拜拜，我和愛哭弟一定搶著跟。阿嬤會暈車，要去拜拜都只能走路，加上阿嬤的腳是「解放」過的腳走不快，所以她拜拜的地區都集中在金城。當有人見到我們倆跟在阿嬤身後當「提籃人」時，都會誇讚我們真乖；唉！唉！天曉得在那個物質缺乏的年代，能讓兩個「跳鬼囝仔(搗蛋鬼)」乖乖臣服的是阿嬤「勾籃」裡的「順盒(供品)」，那才是我們「提籃仔假燒金」的主因啦。         阿嬤另一個最常去的地方是「庵前」的恩主公廟；裡頭奉祀的是牧馬侯「陳淵」。每個月農曆初二近午時分，阿嬤總會刻意換了衣服，用茶油把頭髮梳得油亮再挽個髻，有時還會叫我幫她在院子裡摘了香花插上。到恩主公廟會經過一個軍營；隔壁的阿姐說過那裡的衛兵很討厭，會對路過的女生吹口哨，三哥說那是對漂亮女生感興趣的意思，哦？他們也有對我吹口哨耶！那意思是說我也很漂亮囉！可是連我這種頂著馬桶蓋的小女生也「不放過」，那未免太誇張了吧！一直到後來長大了些，聽到「母豬賽貂嬋」這詞兒時，才猛然大悟的又氣又好笑。         話說回來，可以讓我不惜請假(那年代的小學生好像沒有向老師「請假」這回事兒，根本就是翹課嘛！)不上學陪阿嬤去恩公廟拜拜，還是因為吃││         到了恩主公廟阿嬤點了香膜拜，口裡喃喃祝禱，阿嬤的祝禱詞千遍一律大抵都是平安順利、貴人在身邊歹人撥一邊：：：要恩主公保祐我們一家闔家平安，還要保祐在台灣工作、讀書的二叔、三叔、四叔、大姊、大哥：：：阿嬤唸的「名單」隨著家中離家赴台的人愈來愈多也就愈來愈長；多年以後輪到我也赴台，想必我也就在阿嬤唸的「名單」裡了；每回想到這事兒，心頭總會緊了緊，眼睛發酸了似地想掉淚。         阿嬤拜拜過後就會找那些認識的「阿嬤」閒話家常，這對阿嬤來說應是最放鬆的時候，聊的也大多是誰家的誰在台灣工作很有出息，誰家娶媳婦誰家生查甫孫之類很「正面」的事；大概沒人敢在神明面前說長道短吧！         我不安份地跑來跑去和別的小孩子一起指指點點廟圍牆之隔那間房子，那裡頭有穿得很「沒見笑」的女生在那裡走動，我還看過裡面的女生翻牆過來廟裡拜拜哩！一直到長大了些才知道那個房子叫做「軍樂園」；在那個連穿細肩帶迷你裙就會被指指點點說「沒見笑」的年代，它竟「相安無事」的蓋在廟旁，難道沒有人覺得「褻瀆」了神明？倒令我百思不解。         開始誦經了，阿嬤不會唸經文，就要我和她一樣雙手合十聽著，可「么鬼囝仔」哪耐得住？想的就只有吃，我一直拉著阿嬤問「好了沒？」「怎麼唸這麼久？」阿嬤氣得掐我叫我惦惦；好不容易經唸完了，廟方備大鍋素麵大盤齋菜讓信眾們吃；噢！阿彌陀佛！佛祖神明請客既吃飽又保平安，真好！這就是今天我來的「目的」啦。         至於到教會做禮拜；聽說阿公早年到南洋「落番」時曾受洗信奉基督教，回到家鄉來又「身不由己」的也拿香拜拜，但他仍不能「忘情」地到金城的那座教堂(在中正國小附近)上教會。聽人家說基督徒不進廟、不拿香拜拜、不吃祭拜過後的供品這並不正確，至少在阿公來說，「天神」和「天主」是可以和平共融共存的││         阿公是「清朝」的人，我懂事時阿公的年紀就已經很大了，他是村子裡的「老大(長老)」，每當村子裡的祖厝(祠堂)有祭祀活動，阿公就要穿上長袍馬褂拿著香走在最前方去拜拜。我記得有一次阿公今天在祖厝裡當完「老大」，隔天就帶我和愛哭弟到教會參加禮拜；那時我應該還小，和阿公上教會的過程前後記得不是很真確，但平時脾氣不是很好的阿公這時變得慈眉善目一臉祥和，每個人坐在位置上靜心祈禱的臉、悠揚的聖歌聲、好吃的糖果；這一段有別於寺廟裡的香煙繚繞和人聲形影紛紛沓沓││安祥而美好的記憶卻是鮮明如昨！         我上國中時阿公身體狀況漸差尤其是腳力不佳較少去教會了，偶爾會有個叫做「牧師」的人來家裡探訪阿公，離去前他會和阿公一起抱拳閉目喃喃唸：「天上的父！感謝的恩典：：：：阿門！」。晚上睡前阿公低頭禱告：「天上的父！感謝的恩典，請賜我：：：：阿門！」接著仍是喝下阿嬤廟裡或神壇求來的香灰或符水。面對「天神」和「天主」我想阿公心裡的虔誠應是同等份量的。         民國七十六年我高中畢業的隔年，阿公以九十四高齡過世，喪禮是以傳統的佛(道)教儀式辦理。想起我高一那年，住在菲律賓的姑婆(阿公的親妹妹)過世，她的晚輩寄來了喪禮的相片，阿公翻看著相片上的基督教式喪禮，臉上沒什麼表情，或許到了這個年紀生死都是常情，想法都已超凡；阿公只是喃喃說：「我死時若是用這款嘛是真好！」他希望的是自己的身後事也用基督教式喪禮嗎？阿公生前沒有對家人「交代」，我是晚輩也無置喙之地，什麼才是阿公想要的方式？在我心裡一直有著隱隱的疑惑和遺憾！         神在哪裡？在每個人心裡！只要你相信，祂就真的存在！殊不見每當人們歡喜感恩時「噢！感謝主！」「佛祖有保庇！」，憂慮痛苦無助時「我的天啊！」「老天爺！」，當一切都無法表達無以撫慰時，心中的「神」和「主」就是我們最大的心靈依靠！  

而另一方面，也不要太低估兒童心理的發展。現在的兒童並不是一般大人所想像的那般幼稚。對待兒童的語言方式，應是一般正常的語言模式，大人其實不需要再對幼稚園的小孩說：「你好棒棒！」只要說：「你好棒！」就可以了，不然，他們說然嘴裡不說，卻是打從心裡看不起你呢！小孩子其實是很聰明的，他們說的話很簡單，是因為他們的語言能力有限，因此只能用有限的文字來說話，但是，大人沒有必要配合兒童這樣不得已的說話方式。所以當代很多作品其實不需要幼稚化，或是刻意加很多語尾助詞，以為可以迎合兒童，其實只要把故事寫好就可以了。又像現在很多兒童節目，都犯了很大的錯，會刻意去學小孩子的模樣，主持人在那邊問說：「今天你們開不開心啊？」小朋友回答說：「開心。」他們表面真的會裝得很開心，但內心事實上是瞧不起你，覺得很無聊。       講到大人看到可愛的小孩子，一邊笑笑的說：「小孩子好可愛啊！」一邊卻用力的捏著小孩子無辜的臉頰及手臂時，郝老師又深富哲理的說：「笑常帶有邪惡的性質。就像喜劇也是由悲劇而來，喜劇其實就是悲劇加上時間和距離。」就像我們看到有人吃香蕉並不會笑，但看到有人踩了香蕉皮而滑倒，就會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郝老師雖然沒有明說，其實，這也是寫作的一種技巧，真正的悲劇，並不是大喊大哭，那並不能真正感動人心，所謂至痛無淚，至傷無言，真正的痛是無法言說的，這也是為何台灣灑狗血的電視劇總叫人厭煩，太膚淺了，真正的藝術家對這樣的作品一定是嗤之以鼻的。       最後要記得，評斷故事書的好壞，不在有沒有教育性，而是精不精彩，是不是能讓人有往下閱讀的慾望。       二、︽Horton Hatches the Egg︾(︽霍頓孵蛋︾)       故事敘述大象Horton有天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答應了要幫鳥媽媽Mayzie孵剛生下的蛋，誰知Mayzie交代後卻自己跑去渡假了，於是Horton真的想盡辦法爬到樹上孵蛋。不管風雨陰晴，甚至被獵人捕獲賣到馬戲團，他仍然遵守承諾一直孵蛋，痴痴等著Mayzie回來。Horton有始有終孵蛋孵了四十一個星期，就在蛋裡的生命即將破殼時，Mayzie便飛回來要自己的蛋，但此時大象Horton對鳥蛋已經產生了濃厚的感情，兩人開始對此蛋是誰的發生爭執。就在蛋殼裂開的當下，竟然發現孵出來的，是和Horton有著一樣耳朵、一樣尾巴、一樣象鼻子，只是多了一雙翅膀的「小飛象」。「小飛象」愉快的在Horton旁飛舞，所以當然歸Horton所有。因為童話世界裡沒有DNA可驗，所以只能依「小飛象」的外表較像Horton，而判決給大象Horton囉！       本書的作者Dr. Seuss更是有名。有人說，在美國如果你問最受兒童歡迎的作者是誰，無論是書店或圖書館人員，都會告訴你是Dr. Seuss。Dr.Seuss使得閱讀和學習成為一種樂趣，他有超級豐富的想像力和特殊的畫風，沒有華麗的布景，沒有炫麗的色彩，但那有旋律、節奏的對白，卻使人讀後回味無窮。Dr. Seuss於一九零四年生於美國伊利諾州。自他一九三七年開始出版第一本書到一九九一年去世，一共創作了四十八本兒童圖畫書。是美國歷年兒童暢銷排行榜上的常勝軍，世界重要的兒童文學大獎，從來沒有缺過Dr. Seuss的名字，包括美國童話書最高榮譽凱迪克大獎、普立茲特殊貢獻獎等。他在兒童文學和教育上都有劃時代的貢獻。       Dr. Seuss常用一些無意義或荒唐的事做為重要的出發點來從事創作，身邊看來不起眼的事，經過他豐富的想像力烘焙，一本本與眾不同的童書就出爐了。評者曾以「吹氣球」來形容蘇斯博士說故事的方式，相當具象而傳神。他們說這位圖畫作家總不斷替故事吹進空氣，使得情節不斷鼓漲，張力增加，幾至爆破，等到讀者快受不了，差不多準備好等待氣球「砰！」地應聲而破時，蘇斯博士卻又出乎眾人預期──他只將氣球放了氣！當然，節拍明確規律、易記易誦的韻文更是蘇斯式故事曲式的正字標記。所以，小孩子看了Dr. Seuss的書會不知不覺的大聲朗讀起來，因為他的書充滿了節奏和韻律，念起來非常順口。       此繪本可討論的至少有五點。首先，從大象的名字開始談起，Horton唸起來有大噸位「咚！咚！咚！」的感覺，所以是非常適合當大象的名字。其實，仔細推敲，文字是有聲音、重量和外型的，看一個人的名字，甚至可以想像他童年愉快與否。所以現在幼稚園不再是以前的以一班、二班、三班，或忠、孝、仁、愛等四維八德來命名，充滿了沉重的使命感，而是以可愛的白兔班、小熊班來稱呼，就給人一種很快樂的感覺。又如聲調中二聲的音調上揚，會給人柔美感，所以像愛情小說作家瓊瑤的名字就取得好，還未翻書，看作家的名字，就覺得書中的情節一定浪漫；而四聲下沉，易給人剛硬剛強感，像周玉寇、陳文茜，名如其性格，都不是好惹的，好像也就注定並是談政治的人物。       接著講到「大象孵蛋」，這個主題其實是蠻荒謬的，大象難道不會把蛋孵破嗎？這就是童話的趣味處，因為荒謬才容易使人發笑。而故事的前提雖然荒謬，但劇情的推展卻不缺少邏輯的排列，這其實是一本將「荒謬與邏輯」結合得很完美的書。如當大象Horton答應鳥媽媽Mayzie要幫忙孵蛋，但是蛋在樹上的鳥巢裡，為了怕超重的噸位壓垮了跟它一比顯得柔弱的樹幹，於是畫面安排Horton特別準備了兩個支架先托住樹幹，然後自己再慢慢爬上去孵蛋。這雖然是一個小動作，卻也見出作者的匠心，也是本書吸引人之處。而如果是台灣人來畫來寫，很容易會略過做支架的部分，理所當然的讓大象一下子就爬到樹上，而樹看起來一樣安然無恙。其實，像這樣的邏輯推理，中國人是很缺乏的，因為從小缺少邏輯推理之類的訓練，像台灣最有名屬於辦案的劇情就是「包青天」，但像這樣家喻戶曉的戲劇，卻不是推理劇。每次劇情一開始，就先播壞人怎樣殺了人，所以觀眾不用推想，一下就知道壞人是誰。而當包青天抓不到壞人，就用一些像托夢，求神問卜、甚至問臉盆的粗劣手法查緝真兇，而觀眾更是不疑有他，因為一開始就看到壞人是誰了，只是大呼過癮，壞人終於得到報應了，而腦子也在看電視中不知不覺鈍化，也越來越不懂得去判斷事情。而像西方最有名的偵探小說「福爾摩斯全集」，就不一樣了，每次當故事一展開，兇殺案就已經發生了，然後福爾摩斯再由犯案現場的蛛絲馬跡，推測壞人是如何犯案？兇手是怎樣的一個人？這就是真正偵探小說吸引人的地方，一定要讓觀眾嘗到推理的過程，才是真正有趣啊。郝老師又順便一提，他非常欣賞福爾摩斯，因為他辦案並不收錢，這是真正有貴族氣息的人，即做任何事情皆是為興趣而做，而不是為錢汲汲營營。         另一方面，此書每一幅圖畫皆能夠凸顯所要強調的重點(講到此，郝老師仍不改幽默本色，說聰明的人總懂得衣物飾品的搭配要能凸顯自己的特點，而不是將一堆名牌穿在身上。       

十三、六經大都言情紀事。       宋、羅璧著羅氏識餘，說：「六經、論、孟，皆根人事作。」(卷二)清、袁枚與程綿莊論楞嚴經書也說：「吾儒六經，大都言情紀事，無空談者。」(小倉山房尺牘卷一)兩人概說儒家典籍的內容與特色，皆極為簡要明白。由此可知，我國早期儒家經典特重人情世事，富有很濃厚的人文色彩與人道精神。       十四、人不知而不慍。       論語學而篇：「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卷一)       宋、邵康節先生雍、觀物外篇說：「學不至於樂，不可謂之學。」(宋元學案卷八)劉復之先生朔，嘗謂：「朋友講習，為古今至樂。」(同書卷四十三)陶淵明詩：「奇文共欣賞，疑義相與析。」此亦朋友相與講習之悅樂。       黃東發日鈔說：「晦翁?『人不知而不慍，』惟成德者能之。勉齋(黃勉齋先生榦。)提云：『是君子然後能不慍，非不慍然後為君子。』」(宋元學案卷五十七)學貴於自得，自得之樂，不必假借外求，故人不知而不慍。自得之樂，自然而然怡悅而不慍，並非有心要作君子，然後不慍。       十五、中心曰忠，如心曰恕。       理仁篇：「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唯。』子出，門人問曰：『何謂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論語卷二)       曾茶山先生幾、曾茶山語：「在己為忠，推己及物為恕，合彼己以為一，便是一以貫之，通天下是一箇心。」(宋元學案卷三十)案：周禮大司徒疏：「中心曰忠，如心曰恕。」忠、恕是人心所固有，表現於外，則為推己及人的美德。忠、恕本源於心，合彼己以為一，也合內外以為一，一以貫之，所以說通天下是一箇心。       晁景迂先生說之、晁景迂客語：「事上之道，莫若忠。待下之道，莫若恕。」(宋元學案卷十八)以事上、待下說忠、恕，意義較窄，但較具體，是另一個解釋。       十六、讓則有仁，爭者有害。       里仁篇：「子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論語卷二)       邵康節、漁樵問答：「夫義者，讓之本也；利者，爭之端也。讓則有仁，爭則有害，仁與害何相去之遠也。」(宋元學案卷八)以義相讓則有仁，以利相爭則有害，故孔子以義、利分別君子、小人。孟子說：「義，人路也。」(孟子卷十一、告子上)又說：「義，人之正路也。」(同書卷七、離婁上)不僅謂君子喻於義，更擴而充之，以為義是人之正路。教人要走正路，便須要有義。       十七、夫子之言性與天道。       公冶長篇：「子貢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論語卷三)       程明道先生顥、明道語錄：「性與天道，非自得之則不知，故曰不可得而聞。」(宋元學案卷十)       韓古遺先生信同、中村遺書說：「性與天道，只在詩、書、執禮中。」(宋元學案卷五十八)宋、趙與時賓退錄：「張無垢有論語絕句百篇，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曰：『既是文章可得聞，不應此外尚云云。如何夫子言天道，肯把文章兩處分。』」(卷二)       以上三說，韓、張兩說相同，性與天道在詩、書、執禮中，與在文章中無二致。程說尤有深一層領會，蓋則指德性之知。明道之弟伊川嘗說：「學莫貴於自得，非在外也，故曰自得。」又說：「德性之知，不假見聞。」「所謂德者，得也。須是得之於己，然後謂之德。」(宋元學案卷十一)所以，性與天道在德行之知內，在詩、書、執禮、文章中，亦可以說在夫子生活中。       十八、晏平仲善與人交。       公冶長篇：「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論語卷三)       陳了齋先生瓘、陳右司說：「學者非獨為己而已也，將以為人也。管仲生平多違禮，不若晏子之有節。然孔子稱晏子，不過謂其善與人交，而盛稱管仲之仁，以管仲功及天下，而晏子獨善其身。」(宋元學案卷三十一)了齋先生論學者非獨為己，將以為人，固是正論。但論晏子獨善其身則非，晏子一生德業政事，豈止獨善其身乎？太史公司馬遷寫管晏列傳，稱讚晏子說：「假令晏子而在，余雖為之執鞭，所忻慕焉。」(史記卷六十二)       明、王達著筆疇，說：「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者，不過以義合爾。」(卷上)以義與人交，自然能久而敬之，若以利與人交，便極難久而敬之。       世說新語德行篇也記載一個故事說：「荀巨伯遠看友人疾，值胡賊攻郡。友人語巨伯曰：『吾今死矣，子可去！』巨伯曰：『遠來相視，子令吾去，敗義以求生，豈荀巨伯所行邪？』賊既至，謂巨伯曰：『大軍至，一郡盡空，汝何男子，而敢獨止？』巨伯曰：『友人有疾，不忍委之，寧以我身代友人命！』賊相謂曰：『我輩無義之人，而入有義之國。』遂班軍而還，一郡並獲全。」(卷一)荀巨伯能夠感動胡賊，使全郡民眾並獲安全，也只因為他的交友有義。此可見義的力量，及義行的可敬。

丙戌年初始，我們走出校園，來到了一個人們感覺神秘的監獄，「我們」主要指的是國小中、高年級的學生，加上幾個從旁協助的大人。       「緣」大概起於那天下午我們來到社福館彩排，一位監獄的某某人士和我們搭上了線，也許還得源自社福館那場研習，參加研習者除了中小學教師外，還有其他單位的人參加，重要的是也有監獄的人，於是乎我們在聖誕節，同樣在社福館上演一齣戲後，這回換了批觀眾，換了個地點，又開演了。       一直以為「粉墨登場」形容的重點是化「濃妝」登場，而我們這群小小演員不可避免的無法以「真面貌」出門，這回真可謂「濃妝」了。吃過午飯，開始著裝，開始上妝，還請來愛心媽媽協助，一陣看似手忙腳亂卻井然有序的動作之後，大夥兒預備再演練一回，「各就各位」，演戲的輪番上陣，打鑼鼓的就定位，助唱的就定位，陳師傅、林老師歸位，跳舞的準備，道具待換的一旁候著，好戲上場囉！       如果沒記錯，這是我們歌仔戲班成立以來首次受邀演出，我們一次的演出可不輕鬆，不只動員的人力多，道具、服裝也不少，但由這裡也可見識我們的誠心、指導老師的用心。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來到監獄，開玩笑，無事不登三寶殿，這裡頭住的可是不太一樣的人，這裡總自然的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讓人敬畏，而小朋友則是好奇，也許還滿心期待呢！       到了目的地，第一道門打開，我們隨車進入，搬著道具，我們準備進入演出場地，而大人們先得做一件事，拿出手機放到櫃子裡，然後又一道門，看來一道又一道的門，可說「門禁森嚴」吧！更代表犯錯的人是該將「自由」暫時交給執法人員保管的。上了三樓，不少受刑人已然整齊的坐在台下，我們先行布置，有些人也主動幫忙。       「迎春送暖」，由金門監獄、更生保護會合辦的這個活動，主要意義是藉由我們帶來的熱鬧氣氛感染受刑人，期待他們好好表現，早日可以回家過年，這回由我們湖埔國小打頭陣，揭開這一系列關懷的序幕，而今天的另一場是述美國小的跳鼓陣，我們熱鬧登場，台上、台下鑼鼓喧天，不少受刑人還真的跟著戲裡角色而有不同表情，心情也跟著不同吧！我想。       「農村姻緣」歌載太武山下的農家生活，青年男女郎有情妹有意，上海印寺誠心祈求有情人終成眷屬，聽說廟裡和尚說的那段話裡的某些句子還是我們今日來此的根源呢！「自小出家來吃齋」、「勸人行善莫作歹」、「天理昭彰合應該」，這些台詞可都是陳師傅自編、自導的，為我們小朋友量身訂做這齣大戲。       換幕流暢、演出順利，大家給與熱烈掌聲，而其實後場有雙推動搖籃的手│陳師母，只要演員們出門，師傅、師母肯定從容不迫的「早」到準備場地，他們一件件的檢查、整理，瞧！這會兒小生、小旦要換三套戲服，師母一套套擺好，演員退場後，趕快換衣服，當然，緊張的師母還得找幫手，或是愛心媽媽在旁協助她才安心，因為怕換「來不及」，台下看戲的哪會知道有這樣的緊張氣氛呢？       小朋友不能忘懷來此的另一目的「逛」監獄，然而主辦單位說「小朋友太小了，不能參觀」，他們失望得很，還要我照相回來給他們看，我不置可否，不必想也知道，既然小朋友謝絕參觀，那怎麼會讓人隨意亂照呢？算了，不給人添麻煩，也不自找麻煩。還是一道道門，然後看到了受刑人的房間，所有的動作都在裡頭完成，習慣自由的人怎麼過日子啊？小小的佛堂，小小的圖書館，幾台電腦，讓受刑人的心靈暫時休息；陶藝室像是小小的陶瓷廠，只是不及金門陶瓷廠規模之大、人才之多、作品之精美，但它倒已令不少人嘖嘖稱奇，裡頭出現不少傑作，可見得他們還都是有兩把刷子的，只是曾經走上了歧路，迷途若能知返，會更可貴的。       也許裡頭不夠可怕，對行得端、坐得正的人而言，但走一遭著實會讓人更體會到自由的可貴！走出大門候車，大概是和我們聯絡的他跟我聊了一下，他問金門小學演歌仔戲的有多少，當然我們是絕無僅有的，他開玩笑的說演牛的小朋友最可憐，沒有人看到他是誰，是啊，不過謝幕時大家都看得到，而其實監獄裡頭的人和我們的小朋友一般，不乖的、調皮的都有，要有耐心的對他們，老師不也是一樣嗎？       我們走出了校園，在每年的民俗才藝觀摩、每年畢業典禮的演出之外，大家肯定都會難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