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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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江山只愛美人
璇芳讀大學時,曾兼職打工,憑著皎好的外型,在展覽會場當show girl,後來認識一位帥氣的英國行銷經理強尼。當展覽結束後,強尼約璇芳吃飯,她欣賞他的幽默博學,他則讚揚她努力上進的精神,雙方對彼此都有好感,便展開交往,沒多久,兩人都陷入情網。 強尼因為工作的角色,經常在全球各地商務旅行,和璇芳的互動,往往是靠視訊電話,或者是e-mail,不過,強尼也會使用快遞,就是為了送達親手寫的情書、玫瑰,或是他在國外當地的特產,希望她第一手能接到,她每次收到時,總是笑顏綻放,心裡有蜂蜜般的甜味。 不過,璇芳在學校,也是許多人追求的焦點,而她總是能守住和強尼的承諾,絕不劈腿,也如實向強尼告知,她平時的生活與交友圈。對強尼來說,他的做法也相同,他總是會向她公開自己密密麻麻的行事曆,絕不隱藏任何秘密,兩人的情感,自然如磐石般堅實。當璇芳畢業後,順利找到工作,而強尼則是換了公司,找到一個台灣的本土企業,收入要比前一家公司少了三分之一,績效獎金也減少許多。強尼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如果他贏得江山,卻失去最重要的美人,那麼,生活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璇芳被強尼的誠心誠意打動,當他來台灣半年後,兩人便踏入禮堂,強尼的父母,遠從英國前來台灣觀禮,見證一對佳偶的結合。強尼深切相信,擁有她,便能擁有全世界,她就是他最重要的美人,這就是他對愛情價值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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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泥
一天早晨,幕的看到地上有蟑螂腳,身體不見,殘餘肢骸,轉向滿泥,牠的嫌疑最大。莫非昨晚夜黑風高在此廝殺,勝者為王,敗者留腳。但私覷滿泥一臉坦然,後續觀察,滿泥只會和蟑螂玩,撥弄翻跟斗,再捉戲兜轉,直至無趣走開,但見蟑螂見縫迅速逃竄。 滿泥生病是一大麻煩事。只要拿起藥包,旋即溜之,天南地北不復尋見。就跟洗澡一樣,只要拿起浴巾,瞬間神隱。因應之道,先抱之箝住,再餵以苦藥,或施之水療,吃藥洗澡信守拈來。 有天買回鹹酥雞,放置茶几上,換個衣服出來,看到桌面我驚懾倒腿兩步。牠老兄正好整以暇優雅的大快啃雞,嘴角殘沾的肉屑罪證確鑿,想必應該是吮指回味吧!從此東西一律置於牠跳不上去的高度,滿泥道高一尺,媽媽魔高一丈! 某天帶牠去爬山,牠年輕力盛,一個箭步已至百步之遠斜睨媽咪。一副挑釁嘴臉,好似嗆聲:「快點!你也太慢了吧!」媽咪淡定微笑緩步前進。這爬山比的是耐力而不是體力吧!一路滿泥健步如飛,媽咪老牛拖步。不是說了嗎?重要的是完成而不是速度,臭小子也太張揚了吧! 滿泥生日帶牠去寵物餐廳豪華一下。迎面是一隻滿泥體積五十倍大的兇猛哈士奇,滿泥也不秤秤自己是區區兩公斤的小約克夏,竟然衝著龐然巨物狂吠,挑戰意味十足。哈士奇本來不加理睬,剎那猛的發動攻擊,叼起滿泥,媽咪虎步趨進,搶下滿泥,幸好只叼下一戳毛。狗口餘生多虧平日阿彌陀佛耶蘇沒少唸過! 一日攜滿泥於運動公園的綠草地奔跑。回家後滿泥上吐下瀉,獸醫說草地噴農藥,小狗亂舔中毒。打針吃藥點滴,那幾天養精蓄銳充電中,家中少了調皮搗蛋,倒過了幾天太平日子! 不過還是喜歡牠活蹦亂跳張狂的活力充沛,那才是滿泥本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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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色
是老舊了 還是事隔多年 輕碰滿是塵埃 回不去的淨白 斑斑駁駁 歷史再說 不經意地觸動 整塊掉了 它原本的顏色 它原本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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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分數大作戰
● 最近想到要上一年八班的課,心裡總會一陣緊張焦慮。自從陳炯賓走了之後,大塊頭張金助竟取代了他的地位,當起老大來。 上次我小考他們十個單字,知道他們前一天都沒背,我當場給他們十分鐘背單字,背完再考。考試時,我把題目寫在黑板,叫他們拿一張空白隨堂測驗紙出來寫,張金助鳥都不鳥我,照樣玩他的撲克牌。我叫他把牌收起來,他彷彿沒聽見,我向他坐的最後一排座位走去,一般學生知道老師要來沒收他的牌了,多半會立刻收起來。豈知他理都不理我,繼續玩牌。我火了,衝上去搶他的牌,不料他竟站起身來推我,還大聲跟我咆哮:「學校又不是你開的。」 他的塊頭比我大,手臂比我粗,我被他一推,一個踉蹌,差點滑倒。這時班上起了一陣騷動,我也發覺苗頭不對。我叫班長立刻到訓導處去請訓導處的老師來處理,班長說要找哪一位,聽到有個學生說:「找趙組長啦。」我尋聲看去,說話的原來是張金助的死忠兄弟,想來趙組長平時也跟他們哈拉慣了,以前就聽說,問題學生送到訓導處,如果是交到趙組長手裡,趙組長多半摸摸他們頭,好言勸他們幾句,就放人了。我立刻靈機一動: 「班長,不要去訓導處,去找你們導師來。」 我才說完,全班一片譁然,張金助低著頭,臉如死灰。我才知我這個決定是對的,原來一年八班學生最怕的還是他們導師。 ● 那天第八節課後,我把一年三班的九個學生留下來,因為他們的小考沒考到90。其中七位都是80幾分,我叫他們把錯的題目再唸一遍,我再考他們,結果都OK了,我放他們走了。最麻煩的有兩位,一個62,一個58。考了他們三次都沒過,我發覺他們反應較慢,做了多次解說,他們好像還是不懂。看起來他們是很認真在學,我也不便發脾氣,後來天都黑了,我只好放他們回去了。 第二天我找張瓊玲老師問:「你們班有兩個考試每次都墊底的,看起來是B段的資質,怎麼會分到妳班上?」 「唉,甭提了,一位是家長委員的孩子,一位是立委的親戚。學校硬塞進來有啥辦法。每次算平均,都讓這兩顆老鼠屎害慘了。」 「不過他們上課倒很認真,就是IQ差些。反正有教無類嘛!」我安慰張老師。 「話是不錯。不過既已能力分班,讓他們擠進來,我豈不是吃虧了。……好啦,不談這個,你星期天有沒有空?」 「什麼事?」 「我們班的數學,星期天一、二節數學老師要來加強,我想反正學生都來了,三、四節給你上,如何?」 「我已經跟體育借過課啦,他們試題都磨得很熟了,下週段考應該不至於最後。」 「多上課只有好沒有壞,來啦!多關心我們班一點啦!」 真拿她沒辦法。看來這個星期天又泡湯了。 ● 假日人多車多,紅綠燈也多,我是趕十點鐘的課,出門比平時晚,人車自然更多,加上這裡一擠、那裡一塞,到校延誤了二十分。 我急匆匆趕到三樓教室,氣喘噓噓地爬上來,老遠就聽到數學老師的罵人聲。糟糕,這位老師嗓門奇大,罵起人來挺恐怖的。接著聽到一頓竹筍炒肉絲,刺耳得很。已經是第三節上課時間,他還在大發雷霆,看來學生的數學小考一定未能令他滿意。上次導師會報,老闆對數學成績非常不滿意,這該是令這位老師幾近瘋狂的原因。我記得上次我要向藝能科的老師借課,不料通通先被他捷足先登。好不容易我才找上了體育。偏偏這位體育老師與眾不同,初始他不肯借我,還把我訓了一頓,說什麼學生整日縮在教室背英文算數學,不悶死才怪。如果一週兩小時的戶外課仍被剝奪,學生一定發瘋。其實他說得沒錯,無奈老闆的政策和價值觀就是這樣,我們這些主科老師也不是愛玩這種遊戲的。後來經過討價還價,他施捨了我一節,還很跩地說:「下不為例啊。」 我走到教室門口,室內鴉雀無聲。數學老師見我來了,棍子往地上一摔,氣呼呼的衝出教室。他脹紅了臉,脖頸青筋浮起,眼光直視前方,看也不看我一眼,一邊走,嘴裡一邊還唸唸有詞。 我走上講台,向下四顧,學生們大多低頭靜默不語。有幾個趴在桌上哭泣,那兩個62分和58分的,眼睛紅腫,低著頭,雙手腫的像麵龜。 我不知該怎麼安慰他們,想來他們也沒有情緒繼續上我的英文課,我只好說: 「那乾脆今天就不上課了,你們回家好好休息。」 有些學生開始整理書包,班長突然說: 「老師,不行哪,我們導師說一定要十二點才能離開教室。」 果然又有一位強勢的導師。既然這樣,我只好說: 「好吧,老師陪你們看書。」 為了緩和一下肅殺之氣,我說:「下週英文段考,你們盡力去考就好。」 學生默默地點點頭,然後是一串窸窸窣窣的翻書聲……。 約莫過了十分鐘,我走向學生座位的走道間,看看他們英文是否有什麼問題?赫然一望,我驚呆了,他們全都在算數學。我突然覺得大事不妙,清了清嗓門,大聲喊: 「這節是英文課,和英文無關的科目全收進去。」我寒著一張臉。 有些學生知道我生氣了,趕緊把數學參考書收起來,拿出英文課本來。但有少數幾位收書的動作故意發出聲響,一雙怒目瞪著我,接著就趴在桌上睡覺。我心裡愈發不是滋味,陡然間火氣大起來: 「你們這算什麼?這節本來就是英文,算數學就是不對。我知道你們數學老師給你們壓力,可是你們不能一面倒的全算數學,上回英文已是最後一名,這回難道還想最後?你們導師已在責怪你們英文成績讓她丟臉了,就算不為自己的成績著想,也該想想班上的顏面都被你們丟盡了。下週段考英文,如果每個人的成績沒有比上次進步五分以上,數學老師怎麼罰你們,我就怎麼罰你們。」 那幾個趴在桌上睡覺的,此時乖乖的拿出英文課本唸著。我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心裡突然很討厭自己,這完全不是我當初教學的初衷。 ● 第二節就考完英文了,我趕緊到教務處拿卷子批改。還好第三節沒排到監考,我很想知道成果,一定要在第三節內把一年三班的卷子改出來。頭幾張券子分數都在90以上,我精神大為振奮,卯足了勁地改,當改到那兩粒老鼠屎時,我一顆心不禁沈了下去。最後用計算機算平均時,我發現老鼠屎的成績不算,平均是91.4,老鼠屎的成績加進去算,平均成了89.3。雖然比上次進步,仍未達90,這種成績怎麼見人?我心一橫,決定將那兩粒老鼠屎各加20分,再算平均,是90.3。 「李老師,我們班考得如何?」張瓊玲老師簡直陰魂不散。 「很好,這次有到90。」我有些心虛。 「有沒有搞錯,怎麼進步這麼多?那你不是第一了嗎?人家一年二班才87.9,聽說這次題目偏難。」 居然發生這種事?我的一顆心怦怦跳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班怎麼變這麼厲害,考卷讓我看看。」才說完就過來搶奪卷子。她專挑幾個程度差的學生,很熟悉地翻了翻,一臉的狐疑。 「那兩個寶貝也有八十幾?」 「咦,這樣嗎?我看看。」表面上我不動聲色,其實內心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 「啊,有兩大題我算錯分數啦,他們應該一個61,一個62。」 「這樣喔?……那這樣平均是多少?」 「89.3。」這回我很篤定。 「真的喔?……哈,那我們班還是第一。……你沒有騙我ㄏㄡ?」 「我怎會騙妳,不然妳自己看呀!」這回我理直氣壯。 「哈哈,英文也第一了,八科通通第一,哈哈嘻嘻……。」 她終於很滿意的走了。我的手心直冒冷汗,把卷子都弄濕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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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是那樣的年紀
獨自一人走在大街,晃啊晃,不知不覺走到熟悉的地方,看到穿著制服的國、高中生兩個、三個,甚至一整群有說有笑的走著,約著去聚會場所。再回頭看看自己,好像過了十年,曾經我也是那樣的年紀,跟他們一樣,一到下課時間,不急著回家,沒有報補習班,家裡大人忙到也管不了我們,我們只好約到速食店去自修。 美其名是自修,完成作業後,大家開始聊了起來,聊起班上同學的八卦糗事,聊起最近有什麼新的娛樂新聞,或是體育動態,而那樣愜意的時光回頭看起來,竟是那麼自由的揮霍著時光,一點也不在意什麼是月考,什麼是聯考,說不在意也是不可能,回家時候再念就好了,跟同學聚會很難得,讀書,隨時都可以。 偶爾也會約到附近的撞球間打球,不敢穿著制服,總會在書包帶一件便服,然後用制服外套蓋起書包,讓自己像個出社會的成年人,不必擔心什麼,就那樣自在的打球,但偶爾聽說有什麼少年隊,讓我們打的時候也不禁擔心,只是次數愈多,我們愈相信選擇好的店家,那些什麼少年隊的應該也不會造訪,安心打球就好。 最刺激的是去網咖,那時候網咖盛行,凌晨就騎著腳踏車去赴約,準備來一場華山論劍,當時金庸遊戲盛行,每個人都成了武林高手,從武當長拳練起,接著練劍法,那樣談文論武的日子很愉快,好像人人都成了大俠,把一切煩惱通通拋諸腦後,反正遊戲世界裡由我做主,回到現實世界,盡好本分應該就可以了。 曾經是那樣的年紀,曾經也過得無憂無慮,只需要念書就好,其他事情不用煩惱,盡好本分後就可以徹底放鬆玩樂,看著大人們的神情,等到長大後才理解,其實當學生才是最好的一件事情,每天都在學習,都被父母與學校保護,不用煩惱如何生活,也有地方可以去。就像某些書或文章說的,學生時期就真的煩惱念書就好,當然也有一些要負擔生計的同學,他們臉上總會帶著歲月的刻痕,比我們更早進社會,更快懂大人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他們總會說我們很幸福,要好好把握這樣幸福的時間,但許多事情,還真的是長大後才知道,才會感受的到,雖然如此,還是很佩服他們,可以一面打工,一面念書,偶爾帶著倦容進教室,那背後的辛苦真的很難想像,但他們總說為了生活,這樣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只是,每個人終究不同的道路,但一定會經歷一樣的年紀,嚮往許多現在與未來的事情,因為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新嘗試,也會更加成長,成長的過程也必定是建築在對於過去事情的反省或進步。許多事情或許現在無法體驗,但未來終究有一天會體驗的到,但曾經那樣的年紀,卻再也回不去了,如果能把握一絲一毫的當下,做了更多值得未來記憶的事情,那或許也是保有青春的一種方式,雖然曾經懵懂過,但也努力過,也積極過,用著那樣的心情過每一天的生活。多年後的某一天,望著那些人,也會想起自己曾經是那樣的年紀,並沒有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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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行中的那些足跡~致MAC
秋季,你埋葬幾朵寂寞顏色的聲音 我知道沒有人能拉住歲月的衣角。楓葉 把滄桑丟在草地上,等天空長出白色的淚水後 你將背起青春的行囊,離去。北方 有座叢林剛鎖住一道月光 蕭索在枝幹上繁衍 步伐隱隱約約 幾個人煮著夜色取暖,分辨 海鳥的走向。乾淨的 星星,補貼雲朵的空虛 你用眼神與相機,溫柔地 大把大把的抱起。 剪下西班牙廣場,複製 布拉格噴泉,呼吸過後 才發現這些城市 好重,漸漸地 對流浪有了幻想。 哥倫布的航海圖,是不是一艘艘的 月圓?你的微笑沒有塵埃 金黃的甲板上於是堆高了魚尾紋 耶誕節近,你在卡片上種下一棵樹 施肥孩子的心願,在伸向天國的枝幹上 垂掛祝福,給發抖的雪人 穿上襪子。我們在十二點以前 讓羅盤指向北斗七星。只要 向小女孩買下火柴棒 便可以點燃曙光,看一看 在耳邊磨著銀鈴的 新年 其實是秋。夢個不停 你聽見結霜的聲音嗎? 牆與牆間張燈結綵 提琴拉開,一樹繽紛的 禮物。羅馬假期的廣場 心願粉碎,瑩瑩發亮著 呼嘯而去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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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選擇原諒
昨天九月二十六日,有人偷拔了我種的龍眼樹,我很是氣憤,因為這是今年發生的第二起事件,第一次發生在三月的春天,這次是發生在九月的秋天。 我在想這小偷是在季節性犯罪嗎?被偷的作物可能不值幾個錢,可是卻是我花費很多的精神與力氣摘種的果樹,心裡著實憤憤不平。 當時三月,偷拔芭蕉樹苗時,是因為我有四五株,心想你要就給你吧。可是這顆龍眼小樹苗,我卻只有一株而已,這可以說是我的僅有,如今卻遭人偷拔了! 很想去報警,最後還是忍住了,心想偷拔的人搞不好是上了年紀的,萬一讓他在人生的道路上留下污點要如何是好?可是,我的另一個心裡又想著,我這樣是在姑息養奸,縱容犯罪者嗎?心裡還蠻倍受煎熬的。 有時事不關己是不會有溫度的,就冷冷的對待,没有付出,或想法不同也是一樣,老公對這件事的態度就很冷淡。昨天我跟他說,很想去報警,可是,他回我說:「這就好像你家丟了十塊錢還去報警一樣,是没有警察會當一回事的。」我似乎也明瞭這一點,可是,在我心裡這就是很當一回事的事情,無關乎這事的金錢價值,而在於這棵龍眼,我是有付出感情的,因此,在我心裡不斷的吶喊著:「我有付出,我把它當一回事啊!」 明天又有一個颱風要來金門報到,就當颱風把它吹倒了吧,我只能用這種阿Q的方式跟我自己說,這次再算了吧,再種就有了,何必耿耿於懷呢?「好吧!這次再選擇原諒,但下不為例了。」我自己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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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分數大作戰
● 終於等到第二次段考了。我辛苦了一個多月,補充的資料如此豐富,加上每週一次小考,學生對各式題型都駕輕就熟,這次的平均分數應該不會輸其他班才對。 當中午段考結束,學生都放學回去了,我從教務處領回我任教班級的試卷。我先從電鍋裡取出便當,打算吃飽了比較有精神再來批改試卷。不料,一年三班的導師又急匆匆的來到我的位子: 「李老師,我們班的英文平均多少?」 「我還沒改呢。」 「我們班的其他科成績都出來了呢。」 「怎麼可能?學生剛考完試,我也才領到卷子。」 「你們英文是第二節考,考完你就該去教務處領卷子,第三節就可改出來啦!」 「第三節和第四節我還有監考,怎麼改?」 「一面監考一面改呀,大家都是這樣。」 我心裡嘀咕:這樣會有好的監考品質嗎?萬一學生趁此機會作弊怎辦?她見我不說話,竟猴急地說:「不然你現在就改,你改一張我就用計算機登記一個分數,改完,平均成績就出來了。……啊,拜託啦,頂多半小時,改完你再吃飯啦。」 真拿她沒辦法,別科的成績都出來了,就剩我這科,彷彿我成了千古罪人。奇怪,這些同事辦事效率怎麼這麼高?我心不甘情不願的先將已打開的便當放回電鍋保溫,然後忍著轆轆飢腸拿起紅筆改考卷。只要我改到九十多分的卷子,她就拍手叫好,而改到七八十分的卷子,她就苦著一張臉。看來她對分數已有點走火入魔。 好不容易我改完最後一張考卷,這時已餓得頭昏眼花,只聽她慘叫一聲:「哇,怎麼只有八十七分,這次又輸慘了。」 「不會呀,上次平均才七十九,進步很多耶。」 「你不知道啦,一年二班的英文超強,沒有九十分,很難贏過他們啦。」 她說完,也沒其他表示,就悻悻的走了。 我拿出便當吃飯,被她一搞,有些食不知味。然後整個下午,我繼續批改其他班的卷子,由於其他的班均是B段班,整份考卷很難看到超過六十分的,所以改起來超沒成就感的。加上一年三班導師離開時的那張臭臉,彷彿學生考不好,都是我沒盡力,與學生無涉,這是什麼邏輯?一整天憋了一肚子鳥氣,不禁慨嘆:果然「人之患在好為人師」。 ● 每週三早自習時間,都要開導師會報,常常要討論的議題多,加上老闆蠻龜毛的,常開到第一節都上課了,會議還無法結束,這時得勞動訓導處的人員巡迴各班鎮壓學生秩序。 會開到一半,老闆擺著一張臭臉說:「第二次段考的數學,不但B段班考的差,就連A段班也退步,我們的鄰居OO國中,不論A段或B段都贏過我們,顯然我們的數學老師沒有盡力教學。下次再考這種成績的老師,我將不予續聘。」 明明是學生在考,居然說成老師考出這種成績,哇哩咧,老闆有沒有搞錯? 老闆原來一張鐵青的臉,突然又轉為溫和。他微笑著說: 「不過國文和英文考得不錯,大體說來都比別校好。尤其是一年二班的英文,平均高達94.3,可謂一枝獨秀,非常感謝劉老師的辛勞,我們一起為她努力的輝煌戰果鼓掌。」 老闆帶頭一陣劈劈啪啪的鼓掌聲,迫使我們大家也不得不隨意拍了兩下,結果換來了一陣稀稀落落的掌聲。老闆也不管我們不夠熱絡的反應,繼續自我催眠:「還有一位值得表揚的,就是一年三班的導師─張瓊玲老師。她們班總成績獲得一年級總冠軍,尤其是在英文落後一年二班七分之多的情況下,實在非常難得。」 張老師站起來向大家鞠了個躬後,一臉得意的坐下。這時我的手心冒汗,心怦怦跳,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坐我旁邊的小賴,用食指指著我,似是在說:「ㄏㄡ──,你完了。」 老闆繼續說:「一個班某一科成績好,固然是該任課教師認真。但是所有科目的總成績好,非得靠導師從中安排斡旋不可,張瓊玲老師真是功不可沒,以後我們多多向她學習。」 ● 一年八班的導師在我休息時又來找我。 「李老師,我們班的英文又退步六分了。」 「沒辦法呀,陳炯賓轉走了,又有一票人取代他的地位,吵得我都沒辦法上課。」 「其實我們班除陳炯賓外,其他都還算OK啦。你要對他們兇一點啦,學生都是看人欺負,像我們班的國文,B段班裡排名第一,因為林老師兇,學生不敢不念他的國文。你就是太軟弱,對他們沒什麼要求,所以學生吃定你,不會去唸你的英文。因此只要嚴一點,他們還是可造之才。」 這句話不等於說,他們班英文考砸了,責任都在我?是我不夠兇的關係?倒成了我是:教不嚴,師之惰了。 此時上課鐘響了,一年八班導師說: 「我還有課,以後再聊,我們班就拜託你啦!」 小賴說:「又是一個好勝心強的導師,以後有你忙的了。」 我實在搞不懂,這些不愛唸書或唸不好書的B段班,縱然贏了別班幾分,還是不及格,還不如把重心放在他們的生活禮儀或常規上,將來出了社會,才不會成為社會的累贅。小賴說,老闆才不吃這套,他只在乎升學率。 ● 看來再不拚,這個圈子再也待不下去,那可要回家喝西北風了。 最讓我好奇的是,一年二班的英文何以始終穩拿冠軍,第二名又差它好遠?有一次我沒課,去總務處拿文具,途經他們教室,劉老師正以流暢的語調分析文法,教室一片安靜,沒有睡覺的,學生個個勤做筆記。我再看看他們掛在走廊的功課表,這節是家政課,課表上的任課教師,怎麼也是印著劉老師的名字?事有蹊蹺,我把我的疑問向小賴提出來。 「你真是少見多怪。」小賴說:「那是配課,這是國中獨有的文化。你想想看,國中英語一週三節,怎麼夠用?你總不能光講課不考試吧?不考試學生會唸書嗎?最好每節考,考不好就K,考卷考完了,再跟宏文訂另一版本同一範圍的,再考。段考前一週,就要趕完進度。最後一週,總複習,替學生畫重點、猜題。如果學生仍未達90,採取個個擊破的手法。叫他把所有考卷錯的題目,重唸一遍,你再問他,還是不會,不讓他回家,你陪著他,直到他會了才放他走。」 「那我豈不天黑了還回不了家?」 「所以呀老弟,不經一番寒澈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小賴無限感慨地說。 「那我怎麼沒配到課?」 「你新來的呀。下學期你也可以要求教務處給你的一年三班配個童軍或美術。」 「那我的一年八班也可要求配課嗎?」 「拜託,哪有人B段班也在配課的?又不是頭殼歹去。B段班只要控制好上課秩序,成績就能起來。」 「那他們導師逼我那麼緊幹嘛?」 「他以前都帶A段班,去年帶得不好,被老闆打入冷宮,他想重新振作,看看能不能再敗部復活。」 「復活又怎樣?帶A段班有啥好,每一科都要管,薪水也沒有比較多。」 「你懂什麼?帶得好,考上第一志願的人數多,你的名氣就響了,到時候家長口耳相傳,晚上都找你補習。就算你不想賺補習費,你在學校響噹噹的名氣,連老闆都對你敬畏三分。」 「原來還有這麼多門道。……我現在的一年三班每週比劉老師少兩節課,哪有辦法贏人家?」 「去借課呀!」 原來小賴去叫我跟一年三班的藝能科目的老師借課。借課就是他的課讓我上英文,以後我也不必還他了。如此一來,教主科的老師加班沒薪水,藝能科的老師卻是英英美代子。唉!看在為了搶救英文分數,吃虧的事也得做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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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年﹐我們共度的快樂時光﹗」─師生共同打造一本班刊
「這真是一本有紀念價值的刊物,」奕慈奶奶逐頁翻看後,一幕幕孫子在校成長的記憶湧現,樂得掏出錢,在聯絡簿上寫上:「我決定捐五百元『助印』!」班刊龐大的印刷經費有著落了,駐立一旁的立丞也說:「姑姑翻閱好久,說這本班刊等我們長大後,是極具價值的歷史紀錄,它忠實呈現在班上的生活,無論是上課情形,精采的賽事,甚至日記所透露的心聲,所以也捐出伍佰元經費!」 雖然印刷經費要一萬多元,家長紛紛熱心相挺,使得班刊在畢業前夕順利交到每個學生及家長手中,真是一份畢業大禮。 打從接任五年1班時,便注重學生的人格健全發展,並增長語文表達能力。原先,只是讓學生在聯絡簿上抒發情緒,檢討言行,並對學行活動發表想法的小日記。內容不求多,只要三段說明時間、地點,事發經過,最後是心得感想。藉此讓學生自我反省行為與惕勵自身成長。文章寫得通順後讓學生練習電腦打字能力,開始構思用文字、影像讓這份記錄永遠留存,便指定6位學生擔任班刊編輯,家欣負責任擔任總編輯,每期的內容走向,共同討論後邊分派工作。翊芸熟悉電腦文書處理,負責打字;珆瑄心細,負責校正稿件;宣廷擅長攝影拍攝,負責掌鏡;彥均擅長與人溝通,負責聯絡活動進行方式。將聯絡簿內容編及成一頁頁圖文並茂的班刊。 第一份班刊用A4紙印出時,柏程還湊到鼻子像聞新書香般深吸一口氣,然後逐字逐頁閱讀,首次看見自己的文章印在鉛字上,興奮寫在臉上,回家迫不及待給媽媽欣賞。 數學課時,芳翊帶來積木給全班瞭解立方體結構,她很驕傲說出是做木工的爸爸為讓女兒有空間概念,挑燈夜戰又切又鋸的辛勞結晶;國語課學生為瞭解《朱子治家格言》的家庭版,芝羽說出自家嚴父的要求「在跟客人說話時不行自顧自的吃東西」。忠實呈現每個家庭教養的嚴謹。 學生的觸角更拓展到教室外,每當學校有舉辦活動時兩人一組,背起相機拿起紙筆,記錄課間活動時「後埔好聲音 學生秀歌喉」精采賽事、教室節在操駔盛大舉行的「教師節愛師、謝師、敬師活動」吾愛吾師活動、「五洲園布袋戲反毒」校園巡迴演出宣導時都可以看到學生身影穿梭會堂,透過採訪、攝影,學生不僅學習報導技巧也開拓寬闊視野,更從中體會「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的道理。 學校生活點滴透過班刊的報導和記錄,家長對孩子在校的動態瞭若指掌,並能適時給予孩子開導與鼓勵,成為家庭與導師溝通的重要橋樑,也是老師在教育孩子品格、形塑價值觀上的一大助手。班刊獲得新北市輔導刊物優等獎後,對學生對家長是莫大鼓勵,家欣媽媽留言:「班刊獲得特優獎絕不是偶然,這如同火車能順利行駛都是要兩條軌道,一條是老師的無私付出與指導,而另一條是班上孩子們的用心、費時而成就這一切。」 班刊,不僅凝聚孩子們的對班級的向心力,搭起家長共同參與班及事務的橋樑,更使老師發揮教學職能達成教育理念。也讓老師、學生和家長在這兩年,共同度過一段快樂又難忘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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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吧﹗昨天
歸來吧!昨天 還沒向妳道聲晚安 還沒感恩 那豐盛的晚餐與可口的蛋糕 也還沒與她跳上一支舞 怎麼就過了午夜十二點 多了一歲可就是一年 歸來吧!去年 還沒領到爸媽要給我的壓歲錢 可不可以不要過年? 都老大不小了還惦記著那零用錢 不是沒有打拚賺錢 而是入不敷出 每到月底都覺得自己可憐 歸來吧!每一個昨天 可不可以讓我回到童年? 特別懷念 懷念兒時生日的前幾天 總是非常期待 期待爹地媽咪為我準備的盛大慶生宴 還有 親友贈送的各種禮物 也會日夜期盼 期盼趕快過年 可以吃喝玩樂又有壓歲錢 算了吧!小學老師教過 時光如流水 流逝的歲月怎可再追回? 任我呼天搶地 哭爹喊娘 也喚不回昨天 只是特別懷念 懷念兒時的每一天 算了吧!中學老師教過 長大以後就要靠自己 辛勤耕耘總會有收穫 我還是繼續努力工作 多動腦筋 加點創意 腳踏實地過好今天 才能期盼 會有每一個更好的明天 讓我再喊一遍 一遍就好 歸來吧! 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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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分數大作戰
晨起,從窗口外望,東方現出魚肚白,太陽已從雲層中呼之欲出。我匆忙地漱洗完畢,帶著昨晚已備好置放在冰箱中的便當,然後匆匆上路,趕搭第一班的公路局班車。 清晨的街道人車稀少,空氣清新,巴士一路通行無阻,順順當當於七時十分抵校。學校依山傍海,風景秀麗,不少學生騎著鐵馬早已到校做著清掃工作,老師們除了訓導主任和管理組長在路口與校門口維持交通外,大抵都未到校,我的辦公室的門已開,該是昨晚值夜的校工林先生打開的。 辦公室空無一人,我先把左右兩排窗戶打開,送出室內污濁的廢氣,讓外頭的新鮮空氣進來。我趕緊取出教科書備課,第一年教書,教材陌生得很。我很快的沈浸在教科書浩如煙海的知識中,直到在我辦公桌隔鄰的小賴一聲慘叫,我才驚醒。 「哇!輸得一塌糊塗。」小賴驚慌失色地盯著一張紙。 「啊,什麼事?」我抬起頭來,望著小賴,搞不清狀況。 我這時才仔細看到,辦公室的每個同事桌上都有一張成績表,原來是昨晚下班後,教務處的余小姐放的。這是一張全校第一次月考各班各科平均分數表。我剛進門時,急著備課,當時沒有留意桌上這張表。 放下手邊的工作,我也盯著分數表看。分數表的上端是三年級的成績,然後是二年級、一年級。這學期我只有一年級的課,我趕緊往下端看一年級的分數。一年一班至四班英文平均都是90多分,但一年三班除外。一年三班只有79分。然而一年五班至十二班,平均成績都只有五六十分。一年級的英文成績之所以呈現雙峰現象,是因為能力分班的緣故。一年三班是我任教的,我忽然有個疑問:一年三班的學生素質是否比一、二、四這三班差?我再比對其他科目,國文、數學、生物、歷史該班均為四班之首。如果說一年三班素質較差,何以這四科卻是第一名?我內心突然不寒而慄。 「啊哈,你跟我一樣,教學不認真。」小賴開玩笑地說。 我往上看小賴任教的二年二班英文,平均83,其他班約在87或88之間。 「你才輸了三、四分,哪算一塌糊塗?我輸了十幾分,才是輸到要脫褲子了。」我一副洩氣地口吻。 「ㄏㄡ,你慘了,一年八班也是你的班吧?」小賴又有新發現。 我仔細一看,一年八班的英文48,然而一年五班至十二班至少都有五、六十分。 「你連B段班也輸,你的情形,跟我去年一模一樣。」小賴無限感慨地說。 我今年初任教職,小賴已有一年的教學經驗。 ● 「李老師,我們班的英文考得太差了,禮拜四第五節我們班是自習課,我特別留給你去我們班上加強。」一年三班導師突然從別的辦公室衝到我的座位說。 「你是說自習課叫我去你們班上英文?」 「對呀,我特別留下來的,早上黃老師本來要搶去用的。」 「不行呀,星期四我整天都有課,只有第五節空著,再不休息,喉嚨一定會喊破。」我說:「不然星期一第五節好嗎?星期一我的課較少。」 「不行,星期一郭老師開學就跟我訂了,整學期他都包了。」一年三班導師皺起了眉,有些不耐煩地說:「不然這樣啦,你把考卷給我,我幫你監考,等到英文課時你再檢討考卷。」 「那我不是週週都要為你們班出一份考題?」 「不用啊,你直接就跟宏文訂。」 「什麼宏文?」 「哇哩咧,你都不知道喔?開學時不是有位年輕人開著小貨車來送考卷的?」 「哎呀,我真的沒注意耶!」 「原來你連我們班的測驗卷都沒訂,難怪我們班的英文差人家這麼多。」一年三班導師頓了頓又說:「要多考試,學生才會唸,考不好就K,拜託你啦!」 「喔,好吧。」我無可奈何地說。「可是妳說的宏文,我怎麼跟他聯絡?」 「我這兒有他的電話。」 ● 才過了兩節課,下課休息時間我剛上完廁所,正預備喝口水潤潤乾啞的嗓子,一年八班導師跑來找我。他劈頭就說: 「我們班的英文全年級倒數第一,想想看有什麼法子下回能扳回一城。」 「你們班都不愛唸書,上課有的聊天,有的睡覺,講都講不聽,我罵他們,他們還會跟我大小聲,上次那個坐在角落塊頭很大頭髮像刺蝟的傢伙,還用三字經罵我,我氣得差點吐血!」 「你是說陳炯賓喔,他沒救了,父母也不管,他可能有加入幫派,我已向訓導處和輔導處備案,讓他們去管就好。」 「其他至少還有七八個小毛頭也隨陳炯賓起舞,秩序很亂,課都上不下去。」 「不然這樣,其他有誰吵得你不能上課,你跟我講,我來處理。學生大多比較怕導師,至於陳炯賓,我要建議學校叫他轉學,再不走,拖到二三年級,我們班豈不四分五裂了。」 ● 週五我去一年三班上課時,班上的英文小老師把一疊考卷遞給我,我才想起昨天我給他們導師一份測驗卷,第五節自習課時考了,現在要我檢討考卷。 我發現整份考卷有五六題的文法是我上課時漏失掉的,我特別調查一下,成績好的學生這些題大多答錯,只有一位全對,她說那是因為她昨天做參考書時有讀到。看來是我備課不週,學生考壞了,都是我的罪過。 下午最後一節下課時,我累得要命,正準備去車棚牽車時,一年三班導師又冒出來,嚇了我一跳。 「李老師,我們班昨天那張測驗卷考得很糟呢!」 「很抱歉,有五六題我沒有教過,我只按照課本的教,我不知道測驗卷的題目超出課本範圍。」 「你新來的可能不知道,我們做老師的備課時,都會先把參考書和測驗卷的題目作一遍,這樣才能瞭解出題趨勢。宏文有贈你一本教師用的參考書吧?」 「沒有耶?」 「大概你測驗卷太晚才訂,參考書都發完了。沒關係,我幫你跟宏文要,叫他去別的地方調貨過來,我常關照他的生意,他會買我的帳的。」 「那我先謝謝妳啦。」 「不客氣。」 想不到生手和熟手做起事來會有這麼大的差別。上次段考輸了十多分,原來我許多文法沒有補充到,那我不成了誤人子弟?可是為什麼老師們要教得比教育部的課程標準還要多才算盡責?我茫然了。看來整個國中大環境就是這麼做,想要在此立足,你不得不如此,這就是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我發覺我只有早上提早二十分鐘到校備課,時間是不夠的,因為每一課有太多的課外資料要補充,後來我把我的「功課」帶回家做,課本的空白處寫上密密麻麻的補充資料,我現在比我作學生時還用功。 ● 中午午休在班上鎮壓秩序。 這些活在青春期精力充沛的學生,午餐吃了,精力更旺,叫他們趴著睡覺,比登天還難。有的在桌子底下喝飲料,有的側趴著聊天,有的傳紙條,有的要上廁所,藉機在外晃蕩。我想趴在講桌上好好小寐片刻,都不可得。 好容易午休鐘響,他們驚聲尖叫自由了,我也快速離開這是非之地,回我辦公室補眠。好在今天下午第一堂沒課,不趁機小睡片刻,怎麼熬得到第八節。 才趴著不到五分鐘,一年三班導師又來了。她可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果然準沒好事。 她手裡拿了一份試卷,說:「李老師,這裡有份OO國中的英文抽考試卷,我好不容易弄了來,想利用下節自習課考學生,但是沒有標準答案,麻煩你現在幫我寫,待會兒我來拿。他們學校抽考很多整人題目,我想拿來試試我們班的程度。麻煩你啦!」 我現在瞌睡蟲上身,她可真會挑時間。我只好去洗手台沖個涼。 寫著寫著,我精神都來了。許多題目刁鑽古怪,其中有三題沒把握,我還翻了書,查了字典才完成,這些題目果然整人。 小賴在一旁看我埋頭苦幹,突然神秘的一笑,說: 「她哪裡沒有標準答案,她是在測你的實力,你要小心作答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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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默默付出的英雄致敬
飛機延誤是常有的事,只是有些可能延誤幾分鐘或半小時或更久些,但國內線我還沒碰過延遲二、三個小時的,今年6月13日出差到台北,原訂9:40的飛機起飛到台北,沒想到,登機時刻已到,竟沒動靜,不一會兒,工作人員拿飲料給大家喝,心想,不妙了,是不是有狀況?過不久,飛機真的被移至停機坪邊邊的角落,看來飛機維修,一時無法修護好,不知要等多久?約過了一個小時,工作人員又拿飯盒給大家吃(這倒是我第一次碰到因延誤而有飲料、飯盒吃,還挺不錯的),工作人員也順便告知我們,預定十二點半登機(猜想應該是要等台灣飛機飛過來吧!)。 知道何時可以登機,心裡較安心些,也因為如此,使我有時間可以坐在候機室環視周遭的人、事、物,此時,有些人一直在打電話、有些人閉目養神、還有些人閒聊…每個人都很有耐心的等著,或許心裡很急,也有點擔心,但大家的表現,還算夠水準,沒吵沒鬧的,我也趁此機會,好好觀察每架飛機的起降情形,當飛機停妥後,來自四面八方的工作車、地勤人員忙進忙出,有的將到達的行李卸下、再將回程的行李送上機艙內、有的補足油料、有的檢查零件…大家各司其職,盡心盡力的工作著,就是為了讓每位乘客都能平平安安到達目的地,真是由衷感謝他們。 強颱莫蘭蒂肆虐台灣,金門亦無倖免,停水、停電、水塔、遮雨棚、採光罩、鐵皮、甚至房屋等等皆有毀損或吹走,道路兩旁樹木更是找不到完好的,真是滿目瘡痍,慘不忍睹,這是我第一次碰到這麼強大的颱風,聽那風聲夾雜著各類物品高速撞擊聲,真的好可怕,我家的風窗厝(台語)是用鐵皮材質,結果整夜強風一直吹,好像真的快不堪負荷而被吹走,心裡七上八下,很驚惶,深怕一不留神,鐵皮就跟著颱風飛走,所以就一直祈求上帝保守一切平安,整夜幾乎沒睡,此時又停電,一片漆黑,真希望颱風能快速離去,好不容易熬到了清晨,風雨稍緩些了,起來一看,鐵皮還在,但有點鬆動,採光罩破損,水塔蓋飛走,頂樓淹水,天線毀損,也算是小受災戶,不過,還是要感謝上帝的眷顧與保守,一切平安。 在沒電、沒電視可看、沒電腦可上網情況下,好像與世隔絕,真的很不習慣,再加上看到外面樹倒那麼多,滿目瘡痍的景象,真是令人難過,幸好有那些默默付出的軍中官兵、水、電、清潔等工作人員及善心人士,不辭辛勞的清理,才能讓我們美麗家園可以早日恢復,在此表達最高的敬意,向您們說聲「辛苦您們,謝謝,願上帝倍加賜福給您們」,其實,在我們周遭生活中,也常常有很多人默默犧牲奉獻的英雄,我們要時時存著一份感恩的心,讓這世界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