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來了 還能禁止大雷雨嗎 愛情來了 怎還能止住思念 靈感是毒箭 一朝被射中 還能不發作嗎 毒箭一拔出 就能解毒嗎 不是 毒性才剛發作呢 你是否發現我的 不安 煩悶 憂鬱 失語和敏感 最恐怖的是失眠啊 靈感的毒箭 為什麼射向我寧靜的心海 在我小小的心靈 掀起這不安的海域 最仁慈的燕鷗飛來 最和藹的綠蠵龜游來 都撫不平我的痛呀 中箭的我只有在黑暗中哭泣 期待我這波濤洶湧的惡浪 不至於遇到不肯負責任的沙灘 唉！就是不肯收留我 只能向溫柔微笑的小島取暖 感謝陽光的深情 走進港口的好肚量 是你們安慰了我被荼毒的心情 繁忙生機茂然的港口 市區的生靈 誰人願體會我的心 我中箭了 我感染毒素了 為何我正在忍受靈感的毒 若不寫出所有被感的思想 從筆端排出所有的毒 我即將暈倒而亡 怎樣才能過安生的日子啊 我 被迫 只有寫 寫…… 寫…… 從海洋寫到港口 從港口寫到市區 終於在島嶼安居

  大學生涯愜意且閒散，翹課四處玩樂，有天，打了四個小時的球，又去夜唱，整個體力大透支，回來，直接摔在沙發上睡著，隔天醒來時，忽然覺得腰部酸得快斷掉了，室友早已去上課，簡單的一個起身，平常花不到3秒，便可完成，那天，我記憶相當深刻，我花了二十分鐘，自沙發坐起，已是滿身大汗。   舉步維艱地，完成刷牙洗臉動作，拿起包包，小心翼翼的跨上機車，痛苦的到骨科求診，醫生：「這是輕微的坐骨神經痛，多做幾次復健就能改善。」開啟了我的復健人生，步履像極了朱自清撿橘子的父親，步步血淚的，走向二樓復健室，護理師溫柔的，拿了熱毛巾給我熱敷，熱敷完後，再去做腰部牽引，然後做電療，這一套程序，順利的話，大約一個小時會好，但是，如果人多的話，排隊可是排到昏天暗地，所以要復健，一定要趁早去。   我發現早晨的時段，人最少，多半是買菜的阿桑們，群聚在一起聊著家庭、兒女、媳婦，整個復健室，只有我一個年輕人，最怕她們問我：「為何來復健？」其實就是日子過太爽，長期姿勢不良，所引起的坐骨神經痛，看著昏暗的天花板，就會想著，為何我會淪落至此？   經過一個月的復健，奉勸大家，不要糟蹋身體，身體可是會反撲的，復健花錢耗時，不如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是根本。

  前 言   看朵朵的白雲，點點的流星，飄盪在美麗的天空，我們是三民主義新中國的傘兵。這是「傘兵歌」的前段歌詞，雖然好久沒唱了，但還記得很清楚，主要是筆者曾兩度在傘兵的大本營-屏東大武營服務過，對單位的隊歌始終牢記在心。同時，「一日傘兵、終身傘兵」，與傘兵部隊有關的歷史，當然也會加以關注，記得前幾年閱覽《金門縣志》（九十六年續修）時，才知道金門曾經駐防過傘兵部隊，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在金門的駐軍史已留下紀錄。   由於縣志僅在兵事志的民國兵事內，簡略記錄傘兵部隊何時進駐，以及如何追剿土共，致不易瞭解其全貌。身為傘兵人，為了讓這一段歷史呈現較完整的輪廓，決定將該部進駐金門的過程，以及後續的發展，加以補充說明，然在蒐整相關文獻時，遭遇諸多困難，只整理出傘兵部隊駐防金門的概況，細節部分尚需再予以補強，也祈望鄉親提供史料或照片，俾建立更詳盡的紀實，作為後人研究這段歷史的參據。   傘兵部隊的簡介   抗戰末期，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鑑於盟軍在北非及西歐戰場上，運用傘兵部隊作戰有優異的表現，而且屢建奇功，遂於民國（以下同）三十三年元旦在雲南昆明成立陸軍傘兵第一團，李漢萍少將任團長。三十四年四月八日，傘兵第一團擴編成陸軍突擊總隊，李漢萍將軍改任司令，張緒滋少將為副司令。抗戰勝利後，司令一職由馬師恭少將繼任。三十五年三月十六日，陸軍突擊總隊改為空軍傘兵總隊，馬師恭將軍仍任司令，同年六月中旬，總隊由昆明移駐南京訓練。三十六年六月，奉命移駐徐州，支援剿共作戰，同年十二月，為適應作戰之需要，總隊奉令成立第三快速縱隊（按：第一快速縱隊由第五軍編成，第二快速縱隊由第十八軍編成）。三十七年三月一日，空軍傘兵總隊改番號為陸軍傘兵總隊，由副司令張緒滋將軍升任司令，並兼第三快速縱隊司令。三十七年秋，徐蚌會戰開打，總隊奉命由徐州返防南京整訓，該年十一月三日，再奉令移駐安徽蕪湖，擔任長江江防的警備任務，十二月六日返防南京，任衛戍部隊。三十八年元月八日，總隊移防上海，歸京滬杭警備總司令湯恩伯上將指揮，二月十八日，所屬傘訓處移駐臺灣。三月一日，陸軍傘兵總隊番號又改回空軍傘兵總隊，張緒滋將軍留任司令，三月下旬，總隊率第一、二團由上海海運廈門，擔任地方警備及清剿土共之任務。四月十三日，第三團海運前往福州途中，變節叛變投共。七月初，除第二團留守廈門外，餘分三批移防臺灣。九月，第二團來臺歸建。三十九年五月一日，空軍傘兵總隊的番號又更回陸軍傘兵總隊。   駐防金門的經過   空軍傘兵總隊在上海奉命移防廈門之後，司令張緒滋將軍特於三十八年三月二十二日上午九時，對甫將下船的部隊實施精神講話，三月二十三日船團啟航。張緒滋將軍未隨部隊行動，他於三月二十五日上午九時，由上海飛廈門，下午一時到達。總隊的官兵則於三月二十六日到達廈門，三月二十七日，廈門的報紙報導：「傘兵司令部官兵數千人，最近奉令南調，來廈增防。於本（三）月二十三日，乘中字一○二登陸艇，由滬啟航，昨（二十六）日晨七時三十分抵達此間，其司令部將暫駐廈門南普陀。」傘兵部隊到達廈門之後，開始部署兵力，司令張緒滋在其回憶錄《傘兵與我》內，劃了一張「空軍傘兵總隊廈門及金門部署略圖」（如附圖），記載時間係「民三十八年三月三十日」，研判此日部隊進駐完畢。三月二十六日到達廈門，在四天之內移駐金門，此數據推算合理。   傘兵部隊到金門之後，三十八年四月初，張緒滋司令隨湯恩伯總司令（按：一八九八年九月二十日至一九五四年六月二十九日，一九二六年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十八期步兵科畢業）前往巡視防務，並與地方首長見面，司令張緒滋於《傘兵與我》，記載會談的情形：「這位縣長，對湯老總說：『總司令，我們這個小島，頂多駐一個連，怎麼你要駐一個營呢？』湯答：『只駐一個營部和兩個連，還有兩個連，在對岸馬港。』其實一個營部和兩個連，也不算多，只是當時一般閩南人士對軍人並不十分尊敬，他們的兩眼似乎比較看重南洋群島和新加坡一帶的生意人。」   依縣志的記載，當時的縣長是楊潼，他於三十八年二月一日就職，同年九月辭職，任期很短。據大陸福建省文史研究館的簡介：「楊潼（一八九五年六月至一九六九年三月）係福建連江人，一九一二年參加北伐學生軍，一九一六年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第三期步兵科畢業，曾任陸軍第四十九師上校參謀長、福建省政府參議等職務。」可見，楊潼縣長係軍職轉任地方父母官，就年齡來言，其歲數較湯總司令年長，軍校雖不同校，但「保定」係當時的主流，而且早十年畢業，所以敢「據理力爭」，研判不是「對軍人不尊敬」。   空軍傘兵總隊進駐廈門時，適同安地區有土共四百餘人為害鄉里，三十八年五月四日，有土共一股乘帆船自大嶝（按：當時隸屬金門縣）的麥埕登陸，攻擊田墘鄉公所，蓮河土共數十人也襲擊潯窟村稅警隊，五月五日佔住田墘鄉公所的土共又攻擊鹽場，五月六日，土共於大嶝勒索富戶。縣志記載：「三十八年五月八日下午，駐金門傘兵營及縣警察局自衛隊一百餘名，乘金星輪開往清剿，登陸後，土共已全部逃去。」這是傘兵部隊清剿土共的概況。   傘兵部隊駐守金門之後，其上級單位一再前往督導，以表達長官的關懷之心。三十八年五月二十日，司令張緒滋將軍原擬到金門視察第一團徐維中營的駐防情形，船行中，海面忽起巨風，大浪沖天，折返廈門。五月二十二日，張緒滋將軍先至大金門，然後再到馬港巡視。六月份，張緒滋將軍曾多次跟隨湯恩伯總司令到大、小金門視察防務。（上）

  隨著年齡增長，愈發知道健康的重要。所以安排生活作息時總想應以是否合乎健康為首要考量。   可是知易行難，雖說如此，卻還是常常因難擋美食誘惑而吃下超量的卡路里，或是貪看節目錯過該上床的時間，內心增加對肝的歉疚，生活又或那麼多邀約瑣事，真的要顧全健康常常陷入天人交戰的心理爭執，尤其人已到此歲數，許多習慣早已建立要再重新培養一個良性循環還真的是一個挑戰。   當然我自覺本人也算是一個挺有自制力的人，也維持十數年早上跳舞長期運動消耗熱能的習慣，但歷經跳舞的學習過程，從而發現了一切運動的基本都要有強壯的核心肌群為主軸，加上兩次的五十肩的疼痛折磨，更體認了身體的筋骨會隨著年齡更加緊繃，若不盡早預防加強肌肉筋骨的力量，身體遲早會發出警訊，屆時身型僵硬，關節退化，即便長壽無法自由行動亦徒呼惘然。   有幸二年前接觸了核心肌群訓練的課程，此課程其實也類似所謂的皮拉提斯，但一開始我是讓專業復健師一對一的教我如何呼吸換氣，動作交換間要注意的細節，避免運動傷害的訣竅，經過六個月的訓練後，我的五十肩改善之外，也覺得長時間走路不會覺得疲累，懂得作一些動作要運用核心肌群避免關節承受過重的負擔。心肺功能也進步了，運動時較不易喘，之前不易排汗的身體也好像因新陳代謝較好總能在一小時的運動後汗流浹背，達到身體排毒的目標。   得知這種運動的益處，我興致勃勃的添購了瑜珈軟墊，硬式滾筒，及相關器材，心中下定決心要每天作一小時的拉筋運動。   可知人真是個惰性的動物。一旦沒人督促就軟弱了，不得不承認我從未實現天天做的計畫，甚至連一周做三天都幾稀，心中常常痛罵自己，為何做任何事都虎頭蛇尾，一曝十寒，這可是自己的身體，要自己負責任的啊！   但可喜的是我仍偶爾會溫習所學，且每當做完約一小時一套的動作後，我確實很享受那種大汗淋漓，通體舒服的成就感。   又逢上次讀書會的所說的培養一個好習慣的模式，開始自省自己的習慣迴路：提示→慣性行為→獎勵→慣性行為，發現我的提示是身體肌肉緊繃，慣性行為是做一套運動，獎勵是身體流汗排毒，筋骨舒暢，但惰性卻使我無法做我預計的目標。   於是我研究了一下為何我明明知道做這運動的好處，卻不能克服惰性常常做呢？最近我終於了解了原因所在：因為這運動是一個人進行，不似我早上的跳舞，因為有音樂有同伴，所以我長期樂在其中不覺無聊，之前做有復健師陪伴所以時間不覺漫長，一但這些有趣的因素不存在後，做此運動就覺得無聊無趣，久而久之就會疏於練習從而荒廢。   因此我想首要讓這做運動的時間變得多些樂趣，既然短期內也找不到同好一起練習，於是我就在運動時將數一二三計數的時間用來背誦將要遺忘的詩詞來增加做此運動的附加獎勵價值，因為詩詞的字數都相同有押韻，唸來優美順口，腦袋還可浮現詩詞的意境，身體左右各做二遍搭配當日預備的詩詞背誦，不覺時間的漫長，也充實了文學的素養，   現有時跟老公炫耀背誦如流的范仲淹的登岳陽樓記、李白的月下獨酌，或較短之登黃鶴樓記，蘇東坡水調歌頭，杜牧，王維，杜甫，李商隱，張繼，藉由這時間再次跟這些古代文豪神遊交會，於我真是一石二鳥，摸蚵仔兼洗褲的莫大獎勵。   自從想出這方法後，雖然我仍然無法達到每天做一次這運動的目標，但是除非有他事外出實在無法，早上我一定會挪出時間來進行這身心智並長的運動。   深幸能找出對自己有益的習慣，並了解培養這種好習慣的迴路，加強附加得到的獎勵，並樂在其中持續進行，強化了身心靈，期待能有個健康樂活的初老生活。

  一顆小白球，也可以打得如此熱熱鬧鬧。   從小就不擅長運動，身體屬虛寒體質，常被揶揄是「么子吸不著奶」。但生活習慣良好，無不良嗜好，生活作息更是正常得如格林威治時間，不逾分、不越秒。即使沒專精的運動項目，但體能應屬同齡中上。很多人見了我，都說比實際年齡年輕，不知是真？是假？這年頭說話常是虛虛實實，尤其是恭維奉承的話，讓人耳朵格外酥軟舒服，但更要防範包裝紙內是否藏著其他意圖？所以也只能真真假假以對，聽過就算了，不用太認真。   一般屬球，皆是圓的居多，少數像羽毛球、橄欖球是例外。不管大球、小球，沒一項是我專精的。若硬要選一項靠邊站，大概只有羽毛球了，勉強可以與對手廝殺一陣，拖延一時半刻。小時候，看哥哥和鄰居阿壽幾個臭男生，常聚在一起打乒乓球。一張克難的桌子，一顆小白球在桌上彈來跳去，沒兩三下子就掉到地上滾來滾去。球拍揮不到幾下，彎腰的次數像做韻律操，身子更弓得像煮熟的蝦。心裡就很納悶，腦海也一直打問號：「這種球有什麼好玩？」、「一直撿球，無聊死了！」還不如我一顆小小彈力球，拍著上樓梯，拍著下樓梯，不需呼朋找伴，就可以自己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一個被界定為「只有撿球」，列為不好玩的球類運動，就這樣被我拒於門外千里之遙大半輩子，直至今年，任務所繫，帶著學生參加了地區兩次桌球比賽，對過去認為「一直撿球」的小白球，重新有了不同的定義。原來它也可以這樣玩，讓好多人樂此不疲。   不擅長打球，但懂得打球規則。棒球的三好四壞滿球數、安全盜壘、滿壘全壘打；籃球的三分球、擦板得分、罰球、……，我都不陌生。因為讀小學就曾半夜守候著鬧鐘，漏夜看美國威廉波特的世界少棒賽。高中時也曾代表班上參加校內班際籃球比賽，雖然都打得不精，但規則算略懂，還不至於是門外看熱鬧的憨婆。但對桌球的比賽規則全然不知，這兩次的臨場觀看，才看懂桌球原來是這樣玩的。   比賽訂規則的用意，無非是要做為區分勝負的標準。任何比賽都有輸贏之分，也算是兵家常事，輸贏之外，我更看到了桌球比賽的運動精神。賽程中間換邊休息，跑向場邊聆聽教練的面授機宜，臨危指導，個個都是那麼的專注敬謹。雙方賽後的握手，並向裁判致謝，即使輸了，也是畢恭畢敬的向對方教練說謝謝，這些運動風度，比輸贏更重要。   一個室內場地，擺了十二張世界標準認可的強生牌桌球，參加的選手不下百人，有社會組、高中組、國中組，還有國小組。揮拍的姿勢，各有巧妙。猛殺球的來勢洶洶，身子如龍騰虎躍，像符卦鎮不住的幽魂，讓對方無法捉摸，只能乾瞪眼看裁判一直翻分數牌。也有溫吞型的，姿勢像撲克，僵硬的身子，像糊了石膏般，一看就是初學上桌的選手，這回應該是來吸收經驗，勝負乃在其次。還有肩比球桌略高的小人兒，揮起拍來必須聳肩揚手，球才能過網，真讓人擔憂是否會「揠苗助長」？場內緊張氣勢沸揚，場外加油鼓掌聲不斷，有帶隊老師、同學助陣加油，也有家長攜家帶眷前來集氣的，雙手環胸觀戰的來賓也不少。團體賽比完，接著個人賽，一場接一場，如火如荼進行。中午才吞了便當，參賽選手馬上就搶著入場佔位練習，一刻也沒歇息。   成績是幾家歡樂幾家愁，自古以來，勝敗乃兵家常事，每人都要贏，那誰輸？我以平常心，冷眼看比賽，卻笑看場外的眾生相，不安份跑來跑去的都屬小學生，體力充沛，興奮得像校外教學一般。地板上圍成一堆，人手一機，看動畫、玩遊戲的，都屬國高中生，還有一早到場，就蒙頭補眠的，看來要他到場共襄此盛會，算是委曲他了。凡事若沒了興趣，百般都是一個「累」字。   一顆小白球，就這樣轟轟烈烈的舉辦了兩天賽程，全縣高手雲集，互相較勁、切磋球技。贏了，固然可喜；輸了，又有什麼關係呢？還有像我這樣的人，現在才想開始學打小白球呢！

  紅蛋   此物最相思，在那物資缺乏的年代。紅蛋是分享喜悅的代表，是聖品。慈母手中線，分紅蛋最經典，都傷腦筋，孩子要公平，分蛋的人要有智慧，要讓兄弟姊妹都服氣。   媽媽不識字，活到95歲，每年2顆生日紅蛋，她從來沒忘記，我只是納悶，她不識字，農民曆怎麼記得的？紅蛋啊！你能告訴我不？   蘋果   亞當與夏娃、牛頓的運動定律、賈伯斯的蘋果王國，都是蘋果惹的禍！蘋果日報揭開了台灣另一頁生態；我恨蘋果，因為高中畢業前沒吃過。牛頓的運動定律至今不懂，我也從不買蘋果手機，因為太貴。蘋果日報我只看美女那些圖片，不予置評！我永遠只記得：你是我的小啊小蘋果！很流行，我卻老得唱不動了！在高中遠足時，別人帶的是蘋果，我帶的是番茄！   現代文盲   爸媽一生不識字，都活到高壽，卻沒有離開家鄉，常叮嚀我們別做文盲。大學四年，我天天打工，升學與助學貸款的壓力，常讓我靜不下心，加上修了企管輔系，需要實習的課都要排隊，我都放棄。電腦是需要排時間等候實習的，都不選修了，等同電腦文盲。唉！千金難買早知道。   巧取豪奪   身邊企業家不少，兩岸的朋友都有，但金門人還是比較典範，實實在在白手起家，身段柔軟，值得尊敬，因為他們很低調，很愛家鄉，所以你不知道，比如三采文化張輝明先生，比如陳永東先生，只要不利於金門的事，他們都婉拒，從不巧取豪奪。   無名氏   有位陳姓大老，生前捐款了一千多萬，只用無名氏，那是兒子整理遺物看到的收據，他住陳坑，有人資助27位大學生，位居高階，存款永遠只有80萬。行善在做，不在張揚，他們也是金門人，尊敬啊！   洗頭沒   做生意20年，我跟老闆娘打招呼的口頭禪，妳今天給人「洗頭沒」？讓當老闆的老公活在光彩裏，只安心扮演那個推手，毛澤東說：「婦女擎起一片天」，其來有自，連放鬆洗個頭都省的老闆娘們，才是王牌，你身邊應有不少，你學我說聲：「老闆娘！洗頭沒？」   辯解   「辯」是兩個人面對面用辛辣的言詞，辛苦吧！「解」是拿刀宰牛，辛苦吧？中國造字的藝術，與對人性的洞察，告訴我們，少辯解，太辛苦了！   背誦   我排行老十，自幼體弱多病，又只有一個大頭！先慈不認識字，不會看錶，家裡也沒有，個性是緊張型的，冬天還好，夏天就慘了，天一亮就叫醒我，賴個床就聲聲催，醒來沒燈（小學六年級才有），只有挨著在灶火邊背書，因為老師規定每一課都要背，我通常都被老師叫到，一次就把20課背給老師聽，背書最低分是100分。   千金難買少年窮   9歲到19歲，暑假是在路邊賣西瓜度過的，西瓜一斤8毛，商人挑好的，剩下三分之一次級的，就是我的暑假作業了。一斤3元，阿兵哥多，成績還可以，只是路邊歲月長，那時只有二種東西是免費的，一是聖經，一是沒頭沒尾的章回小說，從水滸傳到西遊記，沒時間交朋友。暑假三部曲：賣西瓜、看聖經、讀章回小說。   感恩   感恩是一生遭遇不少，貴人多，非貴的也多。人性有善有惡，夠聰明的，會看人，只挑善的；愚蠢如我，是人人都善，自是遍體鱗傷。言且慢，心宜善，我終於弄懂，人要學會鄉愿，鄉愿是好事，因為一切會過去，而每個人都要活下去！感恩，是一種生活最佳的態度！   文化   沒文化真可怕，但文化是甚麼？有一位企業家曾說：「兩岸如果沒有文化交流，最終又將兵戎相見。」他又說：「台灣是中華文化的正統」，他畢生要爭正統。文化跟讀書有沒關係？我的理解如下：文化跟學歷無關，但與讀書相關，書讀多的人，框框多，不容易跳脫，而且從小學到博士，青春都耗盡了。   言與行   台商在金門建了很大的旅館和商場，用了六、七百位的家鄉子弟，每個人都被打扮得男俊女俏，且不惜重金教育與訓練，提升競爭力，大陸旅客來，重大商談，終於有個像樣的場地，他公司開發、採購的農產品，優先以地區為主，真正在地深耕，然後，他的投資有沒有回收？我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並不友善，這是待客之道？我尊敬真正做事的人！   酒   我的酒牌被吊銷了！特此公告諸親好友，因為35歲回金創業時，我只有2杯啤酒的量，隨年齡增長，現在進步到20杯的實力，但酒後，從文質彬彬到勇猛驍將，最後變成最後酒後失控，猶如瘋子，已有幾年時間，終於得戒酒了！戒酒很難，因為個性很重朋友情誼，但為了不再犯，只好戒了，謹此宣誓，向所有被我酒後胡言亂語的至親好友，致上最深的歉意，下次我沒陪您舉杯，請包容！   悔過書   你寫過悔過書沒？寫給老師、女友、老婆、長官等人，你做到沒？我勇於認錯。唉！千山易移，卻從不改過！

  冬日小陽春，卯時一到，東方露白，從柵門裡奪欄而出的雞、鴨張望搖擺，驚惶失措，嘰哩咕嚕到處覓食。躲藏在田野裡，只聞其聲不見其影：「呼！呼！呼！」原來是頭上有毛花羽冠的戴勝，冬天少見牠的蹤跡，輕風把牠們的聲音吸成薄紙般，當我慵懶甦醒，鳥聲彷彿滴落的零星雨在屋簷下垂吊著：「低─低─低─」。   晨起我趕著早班車，經過閩南建築民宿，屋外常掛著大紅燈籠，紅燈珠芯尚未熄滅，候車亭或站或蹲的學生，老人家坐在那裡也不知有多久光景，純屬打發時間。老人家騎著腳踏車在曬穀場踅了幾次，轉去田裡忙農活；有的加入候車亭「老人間」排排坐，老鄉長則勤於與路過車站的鄉親打招呼：   「你要去上班！」   「嗯！敖早，我來去路口坐車。」我匆忙走過，為了避開冗長對話誤了班車，或許是逃離落落長的人際模式。   這一天，老鄉長特別不一樣，有位移工推著他坐著輪椅，氣色不像前些日子神采飛揚，但聲音依然宏亮：   「哦！我若不出門，有人ㄟ說伊敢是轉去啊（回去了）？」他比手畫腳說：「老啊！不值啊！摔擱倒頭栽，厝內若沒少年，昏昏死死去攏無人知啦！」老鄉長憂喜參半，跌了腿、摔了跤，還是要出來透透氣。   一個人老來病痛可能會把自己關在家裡，足不出戶，唉聲嘆氣的，他卻這樣「笑詼」自己，真的不容易，舉步維艱也要出來會會老友。老來若有可以相聚的朋友，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如果是我，可以輕鬆、笑詼自己的病痛嗎？可以笑納病痛所帶來的尷尬與傷心嗎？我能夠坦然面對自己的缺陷，避免朋友的安慰嗎？或是有哪些朋友可以一起來「笑詼」自身的老與病痛呢？如果怯於朋友的安慰、關心，是免除空泛的慰藉；如果是真心實意朋友，便能療癒沉寂的心靈；如果要免於高傲自尊作祟，放下幽暗的恐懼，笑納又何妨呢！   立冬之後，候鳥遷徙，金慈湖畔有成群鸕鶿翱翔天際，當牠們來此避冬時刻，我知道一年將有嶄新的開始。鸕鶿呈人字形慢飛於天空：「嘎！嘎！嘎！」飛行得更高更遠，長夜將至，牠們花了兩小時歷經奇遇，終於緩緩的、有次序的回到樹林棲息。   村莊裡的雲婆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到田裡看秋作高粱，儘管幾番颱風肆虐，高粱稈幾番消受，橫豎攤牌顯得無力，她還能夠扶植高粱株枝，她的心情更為開朗。預期晶瑩飽滿的穗粒雖是麻雀的最愛，她心裡頭卻覺得踏實，雲婆起了歡喜心，這無關豐收與否，是被需要而覺得溫暖了。   三嬸婆問我：   「你婆沒來拜祖，腳會走未？」   「會行，現在交給我拜啦！我準備菜碗來拜拜。」   晴婆好久不見，戴著墨鏡說︰   「我這模樣有卡時髦沒！」晴婆兒女都在台灣，有一段時間沒看到她，原來去做眼睛雷射手術。   老人家每天在村莊裡轉啊轉！繞啊繞！還都是回到候車亭「老人間」，串串門子，聊聊天，看人潮、車潮，搭車的人不多，但公車就像聲音鐘般準點報到，隨著時間流逝，有時經過候車亭，想要閒散放空「快速通關」，一路上保持緘默。當我再次經過候車亭「老人間」，說著︰「敖早」、「您恁哪坐啊」、「有時老人抱著孫子，走著走著，還說您孫子嗎？足古錐哦！」「有車嗎？」、「車要來了」，難道這是屬於我的聲音鐘嗎？當下一次候車亭座椅虛位，或是巧遇未認識、未曾對過話的老人家，我會以怎樣的心情走過？我會裹足不前或黯然離去嗎？   我依然懵懂，何以要刷「存在感」卡才能讓人家知道自己還活著，裡頭隱藏著怎樣的尊嚴與恐懼呢？   看過「重返二十歲」，我在螢幕前淚眼婆娑，如果時光機可以返回青春現場，誰能篤定重新選擇的會更好，或相信若能擁有則將來會更好，這誰也沒把握？我與老人家對話，看著他們佝僂的身軀，想著他們有過的意氣風發。誰的青春不會往矣，就與時俱進吧！這不是「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老梗，是自己在蒼茫日子裡倉皇趕路，所有的勉強力、好勝心、輸贏點全都記錄在身體細胞裡，涵養筋骨血肉或是撕裂肝肺，終將要有所調整，老來才不會驚覺病痛根源已是如此沉重。   青春未曾失去，存在記憶匣中，狂熱因子已然成為慢活下的種子，經過春夏秋冬時序的變化，直到冬天裡藏果納實，才發現最真的自己，而能享有靜默時空，學習慢活。    老去與病痛彷彿是人生場裡共同存有的部分，相處之道就像是冬天小陽春裡綻放的萬般花蕊。花在秋冬湖光裡未曾遜了顏色，狗尾草點綴綠茵；漫遊的薄雲遮了片光，鶯雀鼓起舌簧；村莊裡老人家如聲音鐘出現「老人間」，校對古書裡的經典良言。我與老人們話家常，講著不輪轉ㄟ台語，這是寫實的人生訓練場，閒情莫虛度，農桑有餘糧，只有笑納，印記才能填滿時光。

  黃昏時，在信義路散步。說晚不晚，遠空還有一抹雲彩和餘暉；說早也不早了，人行道上典雅的黃色路燈，已幽然亮起，遠近似乎對襯著白晝和黑夜即將交接的光和暗。   吸引我的是那道拖曳在天空中的一道長長的白煙，那代表有一架飛機已升空飛航，邁向不知的異國。   三十四歲才第一次出國。於是小時候的我，甚至於到而立之年，對天空這種飛機留下的白煙，不免有所憧憬，這東西，象徵它將載著旅客遠航到國外，探索新的世界；在飛機裡面的人，大概都有是出國旅遊夢想實現的愉悅感吧！後來，讀到王希成先生詩裡所描寫的飛機起飛後的景象：「……羽翼迎風摩擦，噗哧作響；城市、大樓、港口臣服腳下 ，並以百分千分萬分的比例，逐漸縮小自己……」；沒搭過飛機的我，自然也期冀能看到這樣一覽眾屋小的景觀。   後來出國旅遊機會多了，好幾次都發現，飛機起飛時，不是還處於心情混亂，就是臨窗觀景的機會其實不多。飛機上的時光其實也無聊，腳麻、憋尿、吃著不便就食且通常乏味的機上餐飲，就只是為了從我們住煩的城市，飛到一個別人住煩的城市去旅遊….。於是，莫怪人說，年老後，就不會再熱衷出國了。  的確，搭飛機，從黃昏的信義路上看，不就是一條白煙，然後一下子就奔向黑夜的無聊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朋友們總是會寄來自各地的明信片給我，每次看明信片，都會覺得非常的開心，也知道朋友的現況。收到這些卡片是種心意，也是種祝福，也期許自己有一天能飛出去遊歷一番。   「好想放假啊！」對話框又傳來同樣的訊息，「這位小姐，妳不是不久才剛出過國欸？」「可是出去過了就一直想出去嘛！」有的人出國是為了工作，像會計師學姐總是會出國又回來，羨慕她能常常飛，但是會計師卻也有做不完的工作壓力，「我一點也不想飛出去處理會計事務，都要很趕的在時間內處理完，不然回台灣又多一堆事情要做……」學姐如是說，不過每到一個城市，她都會買一個星巴克的杯子。立志要蒐集全世界星巴克的杯子，是她出差的小確幸吧！在出差時，寫張明信片給我也是種紀念。而有些人出國是為了好好放鬆一下心情，這時候特休就超級好用，好友A每年都想出國，計畫存錢出國、計畫特休如何好好使用、然後順便跟我小小抱怨加分享，我記得在群組框框還有人說，等到我們這團撨好時間要一起出國，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成真！有的時候理想總是好的，能不能約成，真的需要大家努力，哈哈！不過不管是出國工作或是出國放鬆意或是近期很夯的遊學打工，就連在國內旅遊，大家都會寄張明信片給我，也藉此聯絡感情。就連好久不見的前室友及學妹，也都不約而同的寄給我明信片，有的時候真的覺得很幸福，久久捎來大家的訊息，也紀念他們在國外的快樂時光。   日本、澳洲、新加坡、澳門、香港、中國大陸……等地，當然還有從台灣本島寄來的祝福，隻字片語在在都表現出關心的情意，明信片往來當中，除了更加深的友誼，也更能感受到溫暖。看到近日朋友從國外寄給我的明信片，提醒我適時放鬆並一起努力，嘴角不自覺得上揚了起來，不管在哪個城市，我們都要一直努力著，堅定得走向我們的目標。萬聖節也要到了，是時候也寄張明信片問候一下大家了！雖然資訊一直發達，視訊、MAIL、LINE、FB……等通訊軟體都十分好用，但是偶爾也換換口味，用筆親手寫下明信片的祝福，一同分享給我的好朋友們，期待下次再相見囉！）

如果每個光影都承載著 某些記憶，而記憶最後 都使我痛苦；我浮沉於 波光反射的淺海 不斷被陽光閃眩拍打 浮躁的金屬 在水面劇烈燃燒，爆破 我幾乎要為此眼盲 無法看見現在─ 正在發生；記憶隨跳躍的光影 變換情節，缺乏實際結局 混沌濕濡的夏天 像眼前一團汗水，黑暗中 閉眼竄動的殘影 如一窩橘紅的水螅 （倘若我看得見） 不斷孵化成水母 無盡繁衍 事實上，不會有結局 否則我不會 在這裡 獨自 陽光如浮躁的金屬 在水面上劇烈燃燒 爆破，如銅吼 沒有停止的跡象

  ◎「勸人做好代，較贏食早齋。」──勸人為善，比吃素念佛更切實際。   ◎「外家厝，住（勿會）富。」──女婿若長住岳家，將失去奮發向上的鬥志，難以致富。   ◎「惡馬惡人騎，拄著關老爺。」──惡馬難馴服，非常人所能駕馭，一旦遇到正義凜然、武藝超凡的關公，便乖乖順從。比喻一物降一物。   ◎「行船無等爸。」──昔日行船，須配合風向、海象與潮汐，時辰一到，務必啟航，即使尊長至親，也無法等待拖延。   ◎「老樹靠樹根，老人靠囝孫。」──老樹依賴樹根，唯有根深蒂固，才能枝繁葉茂；老人則仰賴子孫，唯有子孫滿堂，才能福氣綿延。   ◎「會食食喙水，（勿會）食食跤腿。」──有些人依賴口才賺錢，沒有好口才的人可勤於跑腿，無論哪一種方式，只要肯努力，一樣有出路。   ◎「放尿作水災，放屁作風颱。」──只有小便的尿量說成鬧水災，只有放屁的氣量當作颳颱風，比喻誇大不實的言論，諷刺譁眾取寵、危言聳聽之人。   ◎「教新婦著初來，教囝著小孩。」──意同「新來新婦，月內細囝」，母親常說：「一年新婦，兩年師傅，三年話堵」，又說「細漢若無熨，大漢熨（勿會）屈」。由此證明：初來的媳婦乖巧順從，易於受教；而幼教最為重要，待定型後再教，則為時已晚！   ◎「新婦哭禮數，查某囝哭腸肚。」──父母往生，子女媳婦各哭各調，其中以女兒哭斷心腸最為悲慟，而媳婦則拘於禮數，表面一哭。與「新婦哭面皮，查某囝哭骨髓，後生哭家伙」意同。   ◎「天會光，也會暗。」──光暗指日夜，以白天黑夜象徵人生之福禍得失，人生有起有落、有得意也有失意，黑夜再漫長，總會天亮，勉人「失意莫苦惱」，只要力爭上游，終有翻身之日。   ◎「圓人會扁，扁人會圓。」──以圓與扁譬喻人生之順境與逆境，蓋人生際遇，時起時落，並非永恆不變，時而飛黃騰達、青雲直上；時而窮途潦倒、有志難伸。意同前則。   ◎「查甫欲食望人請，查某愛食望生囝。」──昔日大都寒微、三餐不繼，若想滿足口腹之欲，男子唯有仰賴他人宴請，女子唯有冀望做月子，否則，難有豐盛饗宴。   ◎「屎緊褲帶拍死結。」──比喻緊要關頭才出差錯，或喻行事不順。   ◎「使牛去逐馬，牛去含馬無。」──本意是讓牛去追馬，結果牛馬皆無回。以此比喻血本無歸。   ◎「牛椆內觸牛母。」──喻只敢在自家內欺負弱小，在外卻畏首畏尾、不敢吭聲。   ◎「膨風水蛙刣無肉。」──膨風指誇大吹噓。比喻誇大不實、自吹自擂的人缺乏真才實學，故無實質內涵。   ◎「偷食（勿會）瞞得喙齒，討客兄（勿會）瞞得鄉里。」──偷食務必經過咀嚼，方能下嚥，故瞞不住牙齒；外遇則難以躲得過鄉里的眾目睽睽。告誡我們「壞事勸人休莫作，舉頭三尺有神明」。   ◎「春牛犅扴天。」──牛犅是雄壯的公牛，扴指意見相違、故意作對。春寒料峭、春雨綿綿，公牛卻堅持下田耕作，與天作對。以此比喻個性固執強硬。   ◎「錢是人的膽，有錢逐項敢。」──富人以錢為靠山，認為錢是萬能的，故云「錢是人膽」，錢愈多則膽愈大，無論好事壞事，樣樣敢做，以錢買通一切、擺平一切。   ◎「無肥假喘，無錢假好額人款。」──胖子易喘，乃體重負荷所致，然而有些不胖的人，故意裝喘，以掩飾其偷懶之行；沒錢的人又裝富有，以此提高身分。似此虛假外表、經不起時間的考驗，遲早被人識破而遭人唾棄。   ◎「生理人若無夠精，親像媒人貼聘金。」──生理人如果不會精打細算、乘時趨利，一旦血本無歸，就像說破嘴的媒人，最後仍是倒貼聘金，表示不賺反賠。   ◎「後生是怨仇，查某囝來討債。」──前世有怨仇債務，今世才會結成父子母女，似有幾分道理，上天透過這種方式來扯平或彌補前世的恩怨，這是刻意的安排、也是善意的處理，應是一種美滿的結局。   ◎「一年一年老，愈老愈緣投。」──本義為年紀愈老，長相愈俊。此語可用來稱讚長者，博取歡心；或用以自嘲。   ◎「桌頭食仔桌尾。」 ──從筵席開始吃到散席，本是常態性的吃法，在此藉指貪食無度、不知節制。   ◎「（勿會）仙假仙，牛膦看做馬鞭。」──以下句驗證上句，並揭穿此人不懂裝懂，竟然分不清二者，有取笑意味。   ◎「笑仔落下頦。」──下頦即下巴。人在大笑時，嘴巴張得太大，以致下巴脫落。意同捧腹大笑。   ◎「尪生某旦，暝日相看。」──丈夫英俊似小生，太太美豔如花旦，夫俊妻美，日夜對看，即使不食不飲，永不厭倦。   ◎「拐人在室女，掠去用油煮。」──在室女指未出閣之閨女，用油煮即活不成。誘拐未婚女子，罪大惡極，應處極刑。   ◎「也著做禮數，也著做桌布。」──一指家境清寒，無論應酬或工作，都穿同一套衣服；或指工作繁忙，無暇換裝打扮。   ◎「小錢毋願趁，大錢無地趁。」──小錢大錢可喻低薪高薪。有「高不成低不就」之意。   ◎「春天毋布田，冬天喊救人。」──布田指農田播種，喊救人指無收成可以維生，只好求救。所謂「春日耕種忙，秋來有糧藏」，勉人未雨綢繆、努力才有收穫。   ◎「（勿會）曉一，（勿會）曉兩；（勿會）曉一箍碗（舌允）。」──「一」「兩」是最基本的，亦即簡單的都不懂，遑論其他，末句「碗（舌允）」應是為求與「兩」押韻所造。   ◎「乾冬節，溼年兜。」──此處的乾指天晴不雨，溼指陰雨綿綿。亦即冬至若是放晴，春節必定下雨，準度如何？不妨一試。   ◎「有話講仔無話。」──一般用在勸導方面，亦即所有話都講光了，已至無話可說，仍然無法說動他。或作「有嘴講仔無涎」，即費盡口舌。   ◎「有嘴嫌仔無涎。」──嫌棄的話已把口水講乾，比喻批評得一無是處。   ◎「牛知死毋知走，豬知走毋知死。」──屠宰大型家畜，牛豬反應大相逕庭，牛隻知道末日來臨，由於牠的忠勤本性，只會流淚，不會逃走；豬則悽聲慘叫，掙扎想逃，但臨死尚不知為何抓牠。   ◎「敢問的見笑一時，毋敢問見笑一世。」──對於一些不懂的事物，敢問的只一時羞恥，便了解一切；不敢問的則永遠不解，終生羞恥。勉人要勇於發問，甚至不恥下問。   ◎「中汝講，無中人聽。」──中讀去聲，意即你愛講的大道哩，並不一定適合別人聽。換言之，講話要顧及他人的感受。   ◎「濟雞加生卵，濟新婦無人通煮飯。」──母雞愈多，生蛋愈多，可以理解；但媳婦愈多，反而無人煮飯，意味著「三個和尚沒水喝」，有人不如雞之嘆！   ◎「好牛濟人犁，好馬濟人騎。」──「好牛好馬」指善於犁田的牛及易於駕馭的馬，由於配合度高，使喚方便，因而受人歡迎、使用率高。意同「能者多勞」。   ◎「先顧腹肚，再顧佛祖。」 ──佛祖至高無上、神聖無比，倘若信徒飢餓難耐、自顧不暇，又如何顧及佛祖。強調凡事「先己後人」。   ◎「少年會曉想，食老撚喙鬚。」──一指年少懂得努力，老來才能坐享其成；二指年輕時做好人生規劃，年老後便能高枕無憂。   ◎「甘願少年拖，毋通老來磨。」──年輕時耐操，應多打拚賺錢，以存老本，免得年老體衰後難以承受折磨。 ◎「會曉算，（勿會）曉除。」──只會計算盈利的部份，未能扣除虧損的部份，表示做是未考量周詳、未顧及得失，仍非萬全之策。   ◎「無是苦，有是惱。」──無指生活貧乏、一無所有，有指生活富裕、應有盡有，即貧富各有各的苦惱。另有一解，專指子女之有無，沒有兒女是苦惱，有了兒女也操心。   ◎「掠話頭，斬話尾。」──只取前言後語，無法了解全貌，有斷章取義、以偏概全之意。另有一解，截取前言後語，便能一窺言論全貌。   ◎「觀目色，聽話意。」──觀察人家的眼神、細聽人家的話意，便能察覺此人的心思。意同察言觀色、鑑貌辨色。   金門俗語話，浩如煙海，而母親所知所記，應是微乎其微，祈望金門鄉親隨時記錄長輩「口中之寶」，而後集思廣益、群策群力，大家共襄盛舉，才能豐富並光大金門俗語話之內涵。（下）

  多年前，甫踏出師院大門，我懷著滿腔熱血進入公立小學實習，期許自己能如海綿般，努力汲取教育先進身上的實戰經驗，做為日後成為好老師的養分。   依學校安排，我在開學後擔任一年級的實習老師，時間在忙碌且充實的日子裡轉瞬飛過，沒想到學期中發生的一段插曲，竟意外成了我家和鄰居打破多年不相往來的契機。   話說在深秋某日，班上一名學生在午休過後因身體不適而拉肚子，或許因為不好意思，使他不敢向老師報告，直到陣陣奇異的味道不時的從他的座位飄出，班級瞬間陷入一陣不小的騷動，班導師為了盡速處理他的狀況，當下立即指示我與學生家長聯繫，讓家長到學校把學生帶回家換洗並就醫。   在辦公室掛上電話後，擔心家長不清楚教室所在位置，我走向學校穿堂等候家長到來。約莫十多分鐘後，從校門口走來一個似曾相識的佝僂身影，我揉揉雙眼，定睛一看，竟是住在我家隔壁以「潑辣難搞」出名的惡鄰居，原來她就是我在等待的家長，而我卻不知道這名學生就是她的外曾孫！   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形下與對方見面，我突然感到一陣臉紅尷尬，就在那短短的幾秒內，我陷入天人交戰，不斷在內心思忖著──我只是實習老師，大可以不要理她，掉頭就走；但另一方面，還有一個聲音提醒我，我是一名老師，現在該做的事是協助學生解決問題。最後，我決定本著教育初心，拿出「最專業」的態度來應對。於是，我和顏悅色的引領對方走向教室，並向她概略的述說學生的狀況。   學生看到曾祖母來到，立刻難為情地依偎在她懷裡，我默默走向桌子幫學生收拾書包，原本想在教室門口將書包交與曾祖母，但看到這一老一少的，不知從哪飛來的惻隱之心，我竟自動「加碼」協助提著這只笨重的書包，陪這對祖孫走到校門口，並微笑的以雙手奉上書包道別。此刻，原以為我會極度厭惡自己的「虛偽」，但沒想到我竟是感到無比輕鬆，而且一點也沒有被占便宜的感覺。   不過更令我意外的是，昔日的惡鄰居從我手中接過書包後，竟一反常態，感動又客氣的向我彎腰道謝：「老師，多謝！」剎那間，橫亙於雙方之間的冰山似乎開始迎向春天。   此後，每當我出門上班啟動機車時，隔壁鄰居就好像雷達接收到衛星訊號般，準時開啟她家大門和我點頭示意，我也報以微笑。慢慢的，點頭擴大為寒暄，微笑進展到包容。世事多變，兩家能有今日這樣的結果，真是當初始料未及的呀！   家母常說：「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想她想教導我就是這個道理，雖然當初我的本意只是為了達到「教師專業」，但得饒人處且饒人，人與人之間良善的對待是會循環回報的。我怎麼也沒料到當年一個小小的行為，會在多年後發酵，成為我的人生中寶貴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