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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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葉茂六桂飄香
難得的機會,難得的機緣,我們踏上了泉州尋根之旅。 當三哥告知我們:泉州晉江市英林鎮英林村將於元宵節邀請我們參與迎請六桂始祖的祭祖活動時,心中無限激動,感慨萬千!最難得的是我們翁家四位兄弟姊妹皆熱烈的參與此99年才難得一次的盛大活動,共襄盛舉,特別的感到興奮與雀躍。 我們在團長洪國正先生及金門六桂宗親會總幹事翁文先生的領隊之下,一行三十餘人浩浩蕩蕩的搭乘泉州輪出發了。一路上大家莫不誇讚祖先靈驗,因為一連幾天的濃霧,機場關閉、兩岸停航,海空交通大亂,卻在我們出發時有個好天氣,得以順利成行,且一路風平浪靜,順利抵達,這豈不是祖先默默庇佑之功? 當我們抵達泉州南安石井港時,他們早拉著紅布條列隊歡迎,讓我們受寵若驚,倍感榮幸! 寬敞的八線道路面,深具前瞻性的規劃,它是帶動地方繁榮的先決要件;馳騁在寬闊的馬路上,視野寬廣、無比舒暢。很快的,不到一小時的車程,旋即抵達。當我們抵達英林鎮時,那繁榮的景象隨之映入眼簾,別小看這小小的鎮上竟擁有多家四星級的飯店,規模還不算小,且是獨資經營,真是小看了這小鎮的能耐。一路上旗幟飛揚,經解說方知凡是屋頂上插著旗幟的人家都屬六桂之家,專為此次慶典而張燈結綵,增添喜氣的,如此一說,不得不讚嘆一番,哇塞!看那滿街滿巷幾乎都插滿了旗幟,這一帶豈不都是六桂的天下啊!我們隨之熱烈的感受到熱鬧的氣氛襲湧而上,好像置身於嘉年華會,洋溢在慶典的喜悅之中。 閩南六桂晉江市英林村迎祖信杯大會籌委會安排我們住進四星級的英華大酒店,由於已超過中午12點用餐時間,所以,他們溫馨的先招待我們用餐,紅酒加上高檔的酒席,讓我們大快朵頤、讚不絕口,每道菜一上桌,都得等待擁有數位相機的朋友們先留下紀錄再開動,這似乎已經蔚為風氣,而我竟還不甚會使用數位相機呢,為此跟不上時代而深感汗顏。由於菜色鮮美可口,所以,幾乎都是盤盤盤底朝天,胃口之好,十分驚人!此行真把胃口給撐大了,奈何美食當前無法擋,想要減肥談何容易啊! 安排好住宿之後,籌委會帶領我們走訪附近景點,首先來到西龍禪寺。今天是元宵節,大夥兒正忙著佈置場地,比較特殊的便是寺前廣場地上,用紅色燭台擺出「卍」字圖形,以及增福增慧、點亮心燈、傳遞光明等三組字體,我冥想著當蠟燭點燃之後將呈現出的震撼…,人生所求不過是福慧雙修,而鑽研佛法之後,慈悲喜捨、心平如鏡,必能法喜充滿,帶來更高層次的心境。又在這擁有「小過年」美稱的特別日子裡,似乎也有著濃濃的團聚的意味在呢,難得兄姊們有此良機齊聚一堂,更覺珍惜而倍感溫馨。 另一觸動我心深處的乃是中國的文字之美,從倉頡造字,演變到今天的象形、指事、形聲、會意、轉注、假借等六書,為文字之來源,讓我們瞭解到每一個字都有其深遠的含意與背景;且每一個字都可構成一幅畫,如「忍」、「壽」、「囍」…等不勝枚舉,其藝術境界之高遠,幾達「真、善、美」的意境。因此,我還是欣賞繁體字的美,而不得不讚嘆中國文字之博達精深、奧妙無窮。西龍禪寺廊柱上的幾副對聯也都用繁體字來書寫,其意境頗能發人深省,所以在欣賞之餘,自然地又陷入到另一天地裡悠遊。如「佛法無邊靜裡常觀自在、慈雲廣濟空中密見如來」,「天上顯靈威挽轉危機扶宇宙、後宮施妙法排除厲禍護人間」,「西域談經空色相、龍光線剎現慈悲」,以及門上的「法花香散清涼地、皓月光臨自在天」。在在都值得去深思玩味,而心靈好似在佛法的國度裡再一次的蕩滌、紓解,明心見真性。 接著往英林鎮的大街走去,所到之處,不但旗海飛揚,且標語林立,布條掛滿牆,蔚為奇觀。諸如:「敬祖尊宗 弘揚祖德」、「承先啟後 繼往開來」、「六桂聯芳敦親睦族繼往開來 自強不息厚德載物源遠流長」、「傳承六桂美德 敦睦宗親族誼」…等標語,多得無法一一書寫。標語的功效除了增添喜氣,也有不容小覷的功用,它讓後輩子孫耳濡目染,深入瞭解傳承,並增進族情宗誼,承先啟後,繼往開來,將六桂美德發揚光大。 英林鎮目前約有20個行政村,英林村為其行政中心。因明末鄭成功部屬洪天福據此地山林對抗清兵,因而受到閩南地區人民的尊崇並感念其英雄事蹟,故此地名為「英林」;又一則傳言乃因其地勢猶如搖籃,而搖籃閩南語稱之為「烏籃」,故英林亦稱作「烏籃」。英林村目前人口4萬多人,一半以上為六桂洪姓子民,堪稱當地大族。 一路上我們瞧見族人加緊的作清掃工作,為迎接六桂始祖的到來作準備呢。英林小鎮雖距現代化都市尚有一段距離,但卻比想像中來得進步。我們先行來到英林國小,校門及圍牆為華僑捐贈興建,並名刻牆上以作紀念及感恩;除此,還有諸多設備亦是僑資所建;再繼續前行,來到英林中學,屬完全中學性質,人數約2~3千人,由於次日即將開學,所以大部分學子已紛紛來到學校,整個校園展現一片活力,充滿蓬勃朝氣與希望;學校還提供宿舍供遠到學生住宿。年輕有為的副校長陪我們巡禮校園,知悉校園內大部分硬體設備也都是僑胞所捐贈,包括有運動場、花圃庭園、教學大樓…等都是,顯現出僑胞們永懷祖國的至高情操,這是僑鄉文化的極品之作,讓人滿心讚嘆! 由於家鄉山多田少、謀生不易,所以海外發展是族人唯一的希望,而人在海外、心繫家園,大筆的僑匯除了飲水思源,亦是光宗耀祖的一大表徵,這是強韌的民族性使然,亦是大家引以為傲之處。 離開英林中學,繼續前行,沿途大都是石材所建造的房子,是當地的一大特色,也成了大家注目的焦點,在金門這種石材也有,但頂多是點綴一下,而此處由於是產地之故,整棟都是這類石材,感覺好堅固也極盡奢侈之能事哦。有些房子只蓋一層,卻意猶未盡的停工,詢問之下,方知原因在於金錢不足,待賺足了錢,再繼續往上蓋,也因此養成了族人刻苦耐勞的本性。還記得小時候,先父也是挑一擔糞去田裡施肥灌溉,再擔一擔石頭回家,準備蓋房子用,充分把握時間作充分利用,毫不閒怠這一趟空擔回家的功夫,就只為蓋一棟遮風避雨的房子,在父親的心願裡,我想蓋房子是最最迫切的願望,所以大哥總算在下堡蓋了一棟屬於自己的房子,了切父親心中大願。 再回憶起四、五十年代前,我們這一大家族可是數十人擠在四合院的屋簷下,好在當年下南洋的下南洋,赴台的赴台,否則不知如何擠下這一大家子呢;還記得一床古式「眠床」兩頭睡,可擠下4~6人呢,好似疊羅漢般的堆疊在一起;也還依稀記得小時因房間不夠,還和爸媽有過睡在廚房的紀錄呢,那時候是冬天,還算ok,到了夏天,天氣熱,就睡在屋頂、「深井」或巷仔口打地鋪呢,如今憶古惜今,不勝唏噓! 下午所走的這段路程就是明天恭迎六桂始祖的路線,這一趟走下來可也花費了2~3小時,想不到大家都能順利完成,且不叫累,頗不簡單,因為我們這一行人平均年齡高達60~70歲,雖然歲月不饒人,但老而彌堅,叫我不得不佩服,也許大家皆懷抱著一顆喜悅的心,參與盛會,心情好,自然體力足,人逢喜事精神爽,神清氣爽、萬事ok,情緒這東西最是微妙不過了!但終歸一句,人還是要不停的動,才能擁有健康的身心。 走完下午行程,回到飯店,又是晚餐時間,依然是豐盛得不得了,連著兩餐,叫胃何以堪啊!現代的人真是太享受了,總覺得一餐一道菜就相當足夠了,而今可是10天的菜在一天內吃下,營養過剩不打緊,胃可就不堪負荷了,但,美食當前,先吃再說吧,減肥只有徒留口號了。 晚上安排我們上泉州市看民俗才藝──踩街活動,一進入市區,交通顯得十分壅塞,也許尚未進行交通管制所以致焉。我們在時間點上拿捏得真好,到達時正是他們進行演練過程中,讓我們可以坐在車上觀賞而大呼過癮,不必人擠人,因為人潮如沙丁魚般的擁擠,即便是翹首遠眺也是挺累的一件事。這些民俗表演團體大部分都是退休成員,他們人老心不老,放得開所以表演得有模有樣,精彩十足,有一對逗趣的老搭擋最是有趣,那俏皮的舉止,引來大家開懷大笑;最富盛名的拍胸舞,那是力與美的結合,聲勢赫赫,響徹全場,成了聚焦的重點;兩條噴火神龍,默契十足,並不受限於場地而糾結在一處,特別是在夜晚,更能發揮其聲光效果,達到極致;鑼鼓陣、燈籠陣、蝦兵蟹將、老背少…等,有些也說不上名稱來,這些雖然都是兒時記憶,但如今少了他們,總覺過年的氣氛就欠缺了什麼似的;突然間讓人好懷念兒時情景,雖然當年物質生活不及現在,但精神上的滿足卻是不虞匱乏,聽那不絕於耳的鑼鼓聲、鞭炮聲,好像又在耳邊響起…。 此行重頭戲乃遠行至翔安窗東恭迎六桂始祖,這來回三、四小時的車程,不算近,所以一大早七點就準時出發,車隊浩蕩,陣容壯觀,那三、四百輛之多的車隊,見首不見尾,指揮車隊的「導引車」只好前後奔跑、調度;虔誠族人則一路燃香,沿途的六桂宗親家家戶戶也擺置好供桌、祭品、長串鞭炮…等,等待恭迎六桂始祖的到來,這是我生平所親見目睹最浩大的陣容。 終於來到窗東,他們架設一處城門,特別有意義,橫匹為恭迎六桂宗親,上聯為沐袓恩顯揚六桂祖德,下聯為傳美德不忘同宗族誼。當我們回程時所看到的另一面則是,橫匹為恭送六桂始祖,上聯為始祖德澤千秋在,下聯為嶝山鄉親福無邊。皆為繁體字書寫,雖然他們暢行簡體字,但書寫對聯還是要繁體字方能竟工而成其美,達到至高無上的境界。 到了鄉間小路,只好徒步前行以表現萬分誠意,來到廣場,熱鬧非凡,「鹽官」、「六桂衍派」、「燉煌衍派」…等眾多旗幟林立飛揚,神輿舞動起來,驚艷整個會場,煞是壯觀,可與「迎城隍」相比美,有過之而無不及。迎請過程中還幾度出現挽留與不捨的場面,讓人為之動容,聽說以往有過拉扯間造成雙方人馬大動干戈的鮮事,相信此乃六桂始祖所不願見到的。 順利的完成恭迎儀式,旋即打道回英林,路過南安時,南安的六桂宗親無不暫放手邊的工作,出來膜拜頂禮,以示尊崇;而一路上所經過的六桂宗親之家,依然是鞭炮聲不斷,劈哩啪啦的響個不停,還有那整排、整盒數十發持續鳴響的沖天炮,若在夜間,聲光齊奏,將蔚為奇觀,而今在大白天裡雖然少了這份奇景,但響徹雲霄的氣勢依然絲毫不減。我們坐在車上隨行、遊行,好似也成了路人觀賞的景點之一呢,工作人員還從車窗遞上礦泉水給我們飲用,與他們相較之下我們可輕鬆多了。 回到英林已近下午兩點,大家也餓了,宗親會安排我們在四星級的燉煌酒店用餐,一樣是美味可口的大餐,此刻大家已是飢腸轆轆,一個個食指大動,酒足飯飽之餘,又饋贈每人一份禮品──小電磁爐與燒水用茶壺及六桂始祖神像,可平放供桌上,亦可高掛牆上,供我們追思禮拜之用,意義深遠。 談到我們入閩始祖,應追溯至福建莆田的翁公 軒(翁氏第六十世),而六桂始祖則應源自於翁公 乾度(翁氏第六十五世),當時在兵荒馬亂之下因故把六個兒子分為洪、江、翁、方、龔、汪六姓,這六個兒子都很有出息,先后金榜題名榮登進士,也就是處厚公(分姓洪氏)、處恭公(分姓江氏)、處易公(分姓翁氏)、處朴公(分姓方氏)、處廉公(分姓龔氏)、處休公(分姓汪氏),這六位進士的后裔,也自此分成為六個姓氏,開創了「六桂聯芳」的千古佳話。而來到金門的翁氏始祖則是翁公 康叟(六桂第十世)。這一段歷史淵源完全是在兄長的解說下方得以知曉,所以此行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除此,讓我們更深入的了解六桂衍派之源遠流長,諸如世界六桂宗親會的成立,各地六桂堂…等宗族聯誼組織,無不是發光發熱,宣揚六桂祖德,遍地芳香。六桂堂文史研究會在大陸亦是合法的宗族團體之一,各縣市均設有分會。2009年11月28日於六桂堂發祥地-莆田市舉行新建六桂堂動工典禮,來自台灣的六桂宗親洪俊德先生,亦即是世界六桂宗親會創會會長,亦前往參加動工典禮,臨行前還在高雄發動樂捐,宗親們都非常熱心,慷慨解囊,總計達八十二萬五千元之多,台灣六桂總會捐六萬元,金門六桂宗親會捐十二萬元,再加上金門翁文獅兄妹所捐的五萬元,共計一百零五萬五千元。宗親們皆以此為榮,而此番善行義舉,亦傳為佳話,流傳人間,為後代子孫作一楷模。 如今每年農曆正月十八祖祭之日經過擲信杯來爭取六桂始祖的進駐,並於次年農曆正月十六舉行恭迎始祖儀式,所有海內外的六桂子民,大家皆以能親臨盛會為榮。而此次乃是99年才難得一次進駐英林村的重大聖典,難怪歡聲雷動,慶賀連連。古有佳謠傳說,只要是六桂始祖進駐之處必帶來風調雨順、物阜民豐,一番新氣象。怪不得大家皆以博得六桂始祖的進駐為榮。民間常流傳一句話「多子餓死爸」,但在六桂衍派裡卻爭相恭奉,傳為美談;而兄弟情誼,六桂聯芳也為社會留下嘉德懿行,值得後人歌頌、宣揚。 今天六桂之慶,海內外皆齊心同賀,意義深遠,若能將六桂精神發揚光大,廣被於世界各地,則更具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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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桂子飄香
何敏芝返回眉埔,辦理了留職停薪手續,兩人深居簡出,過起寧靜的生活。偶爾他倆來茶館小坐,點一盤醋溜蝦仁、清炒魚片、涼拌菜心,小碗酸菜肚片湯。夫妻倆喝兩盅酒,吃一碗米飯。然後回家。敏芝變得沉默寡言。當我和于瑞聊家常話時,她只是靜靜凝聽,從不插嘴,這倒讓我暗自感到心酸難過。 茶館的生意永遠興旺,但是菜餚卻南北雜陳,分不出湘菜、閩菜、粵菜和江浙菜了。兩位湖南菜師傅由於意見不合,先後被台中菜館高薪挖走,減少了我的開支,卻對生意毫無影響。有不少常客建議「三秋茶館」的招牌,應該換一下,否則名不正有礙營業。佟桂和我堅持維持原名,她就是從提著水壺開茶館做起的。這是眉埔人的特色,也是台灣人的特色。 最值得一提的,遠從台灣各地來的食客,就是專門為了「茶館」二字而來的,妙吧? 關於何敏芝被捕原因,以及罪名,情治機關根本沒有說明,嫌犯也莫名其妙。直到丁弘達回了台中,才說明這是吳萌報復的手段。否則,他嚥不下這口怨氣。 丁弘達回台中,被勒令退職。他想遷居,卻拿不定主意。我和阿桂商議,請他來三秋茶館任管理主任。他考慮了一下,便應允下來。為了洗刷被捕的歷史,他換了名字丁新,阿桂陪他到戶政事務所辦妥了手續。 丁新來茶館後,生意蒸蒸日上,他會說福佬話、客家話,任何人也不知道他是哪裡人?他能屈能伸,無怨無悔,清晨七時進店,夜晚打烊後最後離店。 年底,阿桂核發職工獎金,丁新竟然退了回來。阿桂不解其意,陪著笑臉向他致歉。 歹勢!我也覺得少了些。 不,我不能拿那麼多。您們要這樣待我,我只好辭職不做了! 我只得向丁新說出掏心話。生意好,賺得多,這是他應該拿的獎金,否則難以心安。再說,丁新過去有恩於我,他的冤獄事件,至少張楠也應該負點責任。丁新笑了,他批評我幼稚、單純,看不透吳萌的詭計多端,他和何敏芝的冤獄事件,跟張楠八竿子搭不上關係。最後,推扯了半天,丁新拿了一半的年終獎金,才結束了這場風波。 人心齊,泰山移。秋季開學,傳出省方將派一個法國剛回來不久的吳陽,接任校長,引起眉埔高中的騷動。由于瑞、何敏芝兩人出面,前往省政府教育廳抵制,無效。眉中校長聞尚勤憤而想辭職,于瑞勸他暫時忍耐,等對方堅持來校,再決定離校也不遲。 經過丁新的打聽,才明白吳陽是台北派下來的。給教育廳壓力很大。 什麼來歷? 吳陽的父親,現任法務部政務次長。 吳萌! 于瑞聽了火冒三丈。他為了眉埔高中的教育,灑了不少心血,如今,雖然退休在家,卻不能對此事視若無睹。既然吳萌無法無天,可以隨意毀掉丁弘達的前途,為何不能阻止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來領導眉埔的青年? 眉埔高中做了緊急處置:通知全校師生,返校日延後一日。開學當天,新任校長吳陽,三十出頭,在省方教育廳督學陪同下蒞校,空蕩蕩的,無人理睬。不久,卻來了一群抗議的群眾,把新來的官僚罵得狗血淋頭,招架不住,最後只得鑽進車廂,原車而返。 眉中開學後,聞尚勤校長依舊照常工作,彷彿未曾發生任何風波。不過,大約一週後,從台中來了十多位刑事警官和調查員,抵達眉埔,調查那日吳陽到校,對他進行辱罵抗議的群眾,到底是什麼身份?是受了誰的指使而來? 這些人來到眉埔,進了三秋茶館,叫菜。紅燒海參、鳳梨蝦仁、合菜戴帽、蟹黃豆腐,還叫了一個酸菜白肉火鍋。 「丁站長,您怎麼在這裡?」有人喊丁弘達。接著,四、五個人站起來,跟他握手。台中來的,怎麼不認識調查站站長? 退休了,在這裡混碗飯吃。丁弘達謙虛地說。他端著酒杯,敬酒。吃飯不談公事,但是丁弘達卻知道他們的來意。 聞尚勤是師範學院教育系的先期畢業生,為人正直,教育界有口皆碑,他不是吳萌鬥爭的對象。但是那天辱罵吳陽的群眾,卻真也給吳陽難堪,什麼難聽的髒話都罵出來了。他是在教育廳督學和隨扈推上車廂,落荒而逃的。這個羞辱事件,讓吳公子可能終身難忘! 不用調查,這些群眾是學生家長,絕大多數是眉埔當地人。可是,誰指使他們來學校的,成了難題。 到了眉中會議室,落座。聞校長致歡迎詞,接著討論。不到三分鐘,竟然冒出雙包案。 那天,是我指使學生家長來抗議的。我是眉中退休教師兼家長會長。 許多來賓轉頭凝望于瑞,暗自吃驚,這位英俊瀟灑的中年人,怎麼如此勇於負責? 于老師,你喝醉了吧。果然,佟桂反駁他說:你沒兒沒女,怎麼會是家長會長呢? 在場人哄堂大笑。 「他們選我,投我的票,請我當家長會長,我有啥辦法?」于瑞的話,似乎也有道理。 一位調查員剛想發言,卻被佟桂擋住。她和風細雨地說:「各位先進從台中跑了來,調查這個案子,我個人覺得非常慚愧。歹勢,對不起!我是眉埔的老鎮長,那天來學校抗議的人,都是我帶來的。要關要罰,各位處治我佟桂吧,我現在就可以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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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氏開閩始祖公楷十七郎登進士及入閩概況──兼述洪氏源流
2.十六郎派 公權稱十六郎,忠宣公長房孫,适公江西長子。1163年隨十九郎公植入閩,擇南安石竹而家焉,啟十六郎派之源。 3.十七郎派 公楷稱十七郎,忠宣公長房孫,适公江西次子。登宋高宗末(1160)科甲,出仕於朝,忤權貴,1162年謫同安縣入閩,因亂歸計難酬,卜居於同安縣翔風里20都,為十七郎派始祖。入閩約晚皎公47年,而早諸昆仲1-2年。 4.十八郎派 公模稱十六郎,忠宣公次房孫,遵公江西之子。亦於1163年隨十九郎入閩,擇晉江錢嶼而居,開十八郎派之始。 5.十九郎派 公植稱十九郎,忠宣公三房孫,邁公江西次子。登宋孝宗隆興元年(1160)科甲,任南安縣宰武榮,擇同安13都心利塔而居,同年遷柏埔,是為十九郎派。 「查忠宣公派下适、遵、邁三子安徽有子計15人,然江西諸子俱不錄於安徽譜中,六大派皆江西之苗,忠宣公與皎公之後也。」(註51) 「洪氏先祖,忠孝雙全,赫赫盛名,急義好公,樂善好施,積德彪炳;而性硬而直,惟是難與亂臣賊子並黨為奸,不懼權勢,為奸臣所忌,故譜中常有忤權貴而貶謫外放之聞焉,仁璲、公楷二公俱是也。」(註52) (註46)洪錦川,1979〈洪氏發祥及入閩台略說〉及〈四大派入閩粵略說〉,《宗譜‧上》,頁48-56;101-108。 (註47)洪祖敬,〈英林洪氏大宗〉《六桂祠堂文化》2002.10,頁9。 (註48)洪錦川,1976〈安徽譜世系〉及 1982〈安徽江西二譜細論〉,《宗譜‧上》,頁61及85。 (註49)洪錦川,〈仁璲派分支研討〉,《宗譜‧上》,頁123-124。 (註50)洪錦川,〈安徽江西二譜細論〉,《宗譜‧上》,頁87。 (註51)忠宣公派引自同註11。 (註52)洪錦川,1976〈洪氏四大派總論〉,《宗譜‧上》,頁130。 五、開閩同安始祖十七郎派世系傳錄 2005年清明返鄉,承陳炳容老師提供《金門後豐洪氏族譜》毛筆手抄世系傳錄影本,部分房祧登錄至第19世「肇」字輩,約在清乾隆中、末(1760-1793)年間,缺開閩始祖與2世祖傳錄,3世祖亦僅存後段,原譜有無序文,無據可考。及獲《澎湖紅羅洪氏族譜》,比對《後豐譜》,前11世盡在其中,記述詳實;而《紅羅譜》、《洪氏族譜》及《洪氏宗譜》均編有「族譜歌」(註53),將我洪氏自十七郎公楷開基於南同起而青岐、八尺門、深塢、後豐;遞及廷、弘、鍾三代渡澎繁衍,銜接紅羅頂寮傳派至16世為主之各房派源流與世系,輯成七言詩句,全篇共144句;其中「廿三都處深塢地」句之「廿三」,於《宗譜》業已修改為「二三」,蓋「二三」表4世祖之「次、三房」兩兄弟相率至深塢,「廿三都」應是指地名也。 茲錄開閩始祖1-4世祖傳錄,俾供我十七郎派下宗親溯源參考,亦或可彌補原譜闕頁之憾! (一)開閩同安始祖十七郎 十七郎公諱公楷,字宣曦,號仕同,因譜牒散失,生庚忌辰不詳,相傳8月初4乃其忌辰,元配李氏早逝無傳;繼配沈氏誥贈一品夫人,生庚忌辰俱失,至閩再娶楊氏並贈一品夫人,其生庚忌辰併諱俱失。公一生忠良,後成科甲,由鯁直之夙成,處岐實亂離之交迫,遂棲鳳以貽燕,俾傳子以及孫。生府法公,其後亦住烈嶼,發文武科甲之榮,復有都閫開府之秩;隨其後,或折而出居,繼文武甲第之盛,且有守五鼎之爵報其先,此開代所流貽,亦歷代之厚積也。公與妣楊氏合葬於青岐石鼓山窩松柏埔,坐丑向未。 查對經修訂之開閩始祖傳錄,未載登科及入閩年,是否為舊譜即未載,或原譜序中已載,故於修《紅羅譜》時將傳錄部分照舊譜謄抄,而再查對《紅羅譜之開閩歷代分支略說》中已修訂之「開閩同安始祖公楷十七郎」傳錄,其內容則概同於《宗譜》之〈紅羅重修譜序〉、〈公楷開閩譜序〉及〈烏崁燉煌誌〉。詳「貳‧四‧(二)‧1」,茲不贅述。 (二)貳世祖府法公 府法公諱字暨生庚忌辰併諱俱失詳,相傳6月18乃其忌辰,配顏氏待贈莊安孺人,其諱字併生庚忌辰俱無傳。公啟後承先,敦詩說禮,在清平之時,固得稱為佳公子,處亂濁之世,亦不失為大丈夫。生二子,長五十九即烈嶼大廳房之祖,次裕庵即我房之祖,公與妣合葬於青岐。 據洪錦川宗長對五十九公(介壽)之考證「查(入閩)四大派中,無『廳』字之派系,僅十七郎派譜中有五十九公在大廳傳派」;並對「五十九」與「介壽」之關連與「大廳」之涵義解析為「五十九之名,與眾不同」甚為特殊,諒係府法公老蚌生珠,59歲始得子故名,介壽指長壽、大壽之意;五十九亦是大壽之名,故將五十九改為介壽」;「晉江英林譜中註後廳派,與十七郎大廳派應屬同一人,可能是五十九公改名為介壽公,而後廳與大廳其意亦同,指其所(在)也,後廳與青岐太遠,語言有異,先祖修譜時,失去聯絡,寫成大廳,久而無據可稽,可肯定介壽公與五十九公係同一人也。」(註54) (三)三世祖裕庵公 裕庵公諱字暨生庚忌辰俱失詳,相傳10月14日乃公忌辰。配待贈和憫孺人,生庚忌辰併諱俱失傳。生子三,長忘其諱,出貢授職「教諭」,故名;公住烈嶼傳派,次維達,三維節,與嫂不睦,相率外出;維達公住深塢為始祖;維節公住銅山八尺門為始祖。公律度自程,義方為訓,詩書為教,悉裕後昆,開創已徵三房仁厚,宜享禊,公妣合葬青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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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毛集試吃的秘密
「補肺益腎,冬蟲夏草;保肝養肝降血糖,香椿茶、石蓮茶、金線蓮……」 有一陣子到離小店不遠的桂林路家樂福購物,三樓結完帳踏上電扶梯,在通往一樓的盡頭有個賣草本茶包的攤位,總會響起如此單調平和的聲音,攤位小姐手拿小紙杯,裝著半杯的樣品茶,熱心地逢人就要對方試喝。有一次忍不住接過小姐手中的杯子喝一口,再聽她介紹產品,不知是何原因,連我這個「愛買一族」的人都沒出手,好像其他人也是興致缺缺,現在她們不再逢人就像自動播放機般的出現試喝聲,反而覺得少了一點趣味。 每次陪妻到景美的「愛買」購物,我們為避開三樓奢侈用品的誘惑,通常是直接到二樓的食品部門採買,逛著逛著,幾乎已成定律,妻一定會踱到熟食區,那是她大方出手的「熱區」,但她總會先進行一個「儀式」───走到最東南角的冷盤料理處,順手抓一小塊豬耳朵或泡菜什麼的嚐看看,俗話說:「吃人一口,還人一斗」,我知道她就要開始很心甘情願的購買熟食了,天天被我說「小氣」、「猶豫不決」的她,這下正中了我的下懷,每次她問:「買這個好不好?」我幾乎都是點頭說好,有一次孩子們也同去,我悄聲說:「老媽一定會去那角落試吃一口!」果然料中,連孩子們都笑了。 賣場試吃的東西真是五花八門,尤其到過年期間,真的是逛幾圈就可吃到飽,夫妻同逛,彼此「護航」比較不會吃得尷尬,陪老婆走一趟就可「不小心」吃到羊肉爐、當歸鴨、貢丸、抓餅、蘿蔔糕,「主食」之外還有熱騰騰的烏龍茶、優酪乳甚至紅酒供應。 傳統市場也有試吃,但攤商通常比較會緊盯著「吃」客要不要訂購,除非是有另外的買主出現,或你的手機「剛好」響了,對方又「剛好」有緊急的事情,才會順理成章地「脫身」;當你接過老闆拿刀子切下來的一片蘋果「試吃」,或在「四顧無人」的情況下,試喝一杯澎湖海菜,你好意思不買嗎?傳統市場的試吃有的簡直太「功利」,有一次在市場裡看到一個賣貢丸的攤位,男攤販虎視眈眈站在一旁,女攤販右手用大木籤插著一個大貢丸,喊著:「純手工貢丸,歡迎試吃!」誰敢去抓來吃?除非是下定決心要買的客人,不吃白不吃,吃了應該在算帳時也會被老闆偷偷扣掉一顆貢丸的斤兩吧。 最離譜的是有次陪妻到她聲稱台北最便宜的市場──通化街早市,遠遠聽到男攤販高喊著:「好吃的泡菜,歡迎試吃!」泡菜是妻的最愛,卻不是我的「菜」,妻慢慢走了過去,我則在旁邊另一攤參觀,妻正要動手試吃的時候,老闆突然把試吃盤收回去,口中還直嚷著:「今天真倒楣,怎麼都是些難民啊!」妻氣得告訴我:「請不起就不要讓人試吃嘛,以後再也不買那人的東西了!」 「試吃客」也有很離譜的,去年(二○○九)六月間,妻和從美國回來的大女兒、么女,就「直擊」到一幕最經典的「試吃」吃到飽的案例,那是中午用餐時間,她們母女三人到景美市場旁邊的「八十五度C」點了飲料,休息兼聊天,那家八十五度C的麵包種類很多,妻還常說很便宜,能被斤斤計較的她封上「很」便宜,是無庸置疑的了,該麵包部設有幾處試吃區,她們正談著談著,看到有位打份入時、身材窈窕、面貌姣好的年輕上班女郎走進來,天生具有敏銳預知能力「天蠍座」的妻,偷偷告訴女兒:「她不是來買的,我可以跟妳們打賭!」大女兒說:「不會吧?」小女兒說:「小聲點,不要被人家聽到了!」 果不其然,這位小姐先是裝著煞有其事的瀏覽整個麵包部的展示檯(順便也先摸清楚哪幾處有切成一小塊一小塊讓人試吃的小盤子),並動手拿起幾塊試吃麵包塞到嘴裡;接著第二步就是去拿「取麵包」的大盤子和夾子,回到麵包架又幾乎拿光整小盤的試吃麵包,才滿意似的夾了架上一塊麵包放進大盤子裡;走到另一個麵包架,也是先痛吃一整盤,再夾了一塊麵包放進大盤子裡,她都故意背對著收銀檯內的店員和顧客,似乎也意識到有三個母女在目擊著,但「試吃皇帝大」,等到可以試吃的東西都一掃而光之後,終於圖窮匕現,她端著大盤子,一一回到剛剛夾麵包的地方,把盤子裡的麵包全部放回去,拍拍屁股,搖曳著婀娜的身材走出店外,留下兩張驚愕的小嘴和一張忍不住要笑出來的老嘴。 妻常笑說如果不懂得節制試吃的成本,很多商家是會被「吃」垮的,最近與妻再去參觀那家八十五度C,已經沒再放試吃盤了,真想問店員,是不是被吃怕了? 但有些店卻是善用試吃當作宣傳手法,新聞常出現的「一元試吃客飯」、「一元試吃牛肉麵」,當天必會出現大排長龍的人潮,鏡頭也會搜尋到第一名客人,且訪問對方是幾點鐘來排隊的?答案都是:「昨天晚上」,還有幾個拿著書猛K的學生,這種限時又限量的試吃,表面上看似吃虧,其實招來大批電子媒體的報導,宣傳效益十分划算。 有沒有長期讓人「試吃」的店,當然有囉,台北市我就知道有一家,記得二十年前在萬大路做小生意,不久就發現在萬大路和西藏路口的天橋下,有家試吃米粉炒的小店,緊鄰著是賣蟹殼黃的小店,這兩家店愈做愈旺,印象中記得炒米粉都有掛「試吃」的招牌,最近心血來潮某晚趕去瞧瞧,太晚了店家已經打烊,招牌上也遍尋不著「試吃」的字眼,頓感悵然若失,真想改天再去問問老闆有試吃前和沒試吃後的生意有沒有差異,過沒幾天利用白天專程前往拜訪,天哪!試吃牌子還在,只是用一塊木板臨時性的斜靠在天橋的橋柱子下(因為是試吃嘛!怎能大喇喇寫在大招牌上),白底紅字漆寫著:「試吃,二十元,炒米粉」,果然高桿,走去瞧個仔細,原來炒米粉有分大小盤,小盤二十元,大盤三十五元,向老闆買了一份小盤的帶回家吃,有沙茶的味道,還不錯吃,當下和老闆攀談起來,他很低調的說沒那麼久啦,大概才十幾年,「試吃一吃十幾年,也夠久了吧?」真想如此調侃他。 「試吃」中的「試」字,的確有種令人難以抗拒的新鮮感,相似的字眼有「試用」和「試婚」兩種狀況,如果能把握「試用期」做一番優越表現,可達到最高的效益。就以「試用」來說吧,筆者以前在某報社服務,就曾親眼看到許多透過「試用」而飛黃騰達的例子,因為媒體有個不成文的陋規,應徵記者時常希望對方有經驗,沒經驗的只能來實習(「試用」)看看,有位學歷很高的男生,不計身份前來「試用」,沒想到表現得非常耀眼,不久就跳槽到兩大報;另有好幾位記者或編輯,以前在更小的地方報跳槽進來,奮鬥了幾年,繼續跳槽到兩大報或x果日報,更厲害的有些已經成為經常出現在電子媒體的名嘴或專家了,英雄不怕「試用期」,誠斯之謂也;另一種類似「試用期」的關係就叫「試婚」(目前並沒有這種制度,建議有關單位可以納入考慮),銀色夫妻中只要是「試婚」(有對當事人比較不敬的地方,請見諒)的,通常可以維持得比較長久,像某一武打小生和一位曾經紅極一時的瓊瑤電影女主角,沒有名份的住在一起,生下的孩子都已經當明星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是一家人,有沒有一紙婚約算得了什麼?再看另一個案例,某位名士派歌手,和一位女影星(後來轉型成製作人)同居了十幾年,相安無事,誰知想不開去辦理結婚,不到一年反而以離婚收場。 所以從「試吃」衍生出來的,不管是「試用」或「試婚」,在這事事講求新鮮感的時代,職場上或夫妻相處時,如果能保持每天都在試探、嚐新的心情,說不定就可迅速累積職場人氣而出人頭地,也可大大的降低離婚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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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氏開閩始祖公楷十七郎登進士及入閩概況─兼述洪氏源流
〈洪氏族譜引〉是仁璲派記載其先祖士會由燉煌遷蘇州肇基啟源之譜誌。《宗譜》撰文晚於《族譜》,故作者於修編〈洪氏淵源〉文末加註「改洪始於東漢靈帝朝建寧2年(169),至1978年,已歷1809年。」(註34)另依據東漢「黨錮之禍」史實與燉煌洪氏之密切連帶關係詳加分析,且看「共普改姓詳說」。 (註31)洪錦川,1971〈洪氏原考〉,《宗譜‧上》1983.12,頁18。 (註32)洪錦川,1963〈洪氏原考〉,《洪氏族譜》第2章(新生出版社,1964),頁1。 (註33)洪錦川,〈仁璲派分支研討,附洪氏族譜引〉,《宗譜‧上》,頁125。 (註34)同註32,1978年補記於〈洪氏原考〉之「洪氏淵源」文末。 二、燉煌共普改姓詳說 (一)譜中所敘「懼禍及己,乃棄官歸隱避仇改姓」一節「共普公生於東漢末期,本居河南共城(洛陽),出仕於靈帝朝,為長樂從官史,食邑3百戶。建寧2年(169)外戚宦官之爭,發生第二次黨錮之禍,罹禍株連者甚廣,太學生、黨人門生、故吏族人一律禁錮。如此政變之大,株連之廣,宦海浮沉,令人心寒;貴戚竇武(竇太后父),權貴陳藩皆受其害,公焉能不懼;」(註35)故譜載「懼禍避仇」乃恐大政變被株連,因此歸隱也。 (二)改姓避仇之年代一節 「普公臨急改姓避仇,應同在(二次黨錮)此年,因政變平靜後則不必改姓,由此而論改姓,可肯定始於建寧2年(169),至1978已歷1809年。普公明智抉擇,改姓為洪避禍,蔚以家慶,始有今日(洪姓)之榮也。」(註36) (三)避仇改姓,取益水為洪,遷居燉煌一節 「普公為避政治動亂與人為災禍,乃移往益水(陜西洋縣西),後推本水德之緒加水於共,改姓為洪;而共工匿姓為洪,因洪與共工同韻,且保存有共之部首,左旁之水又顯示其祖先是治水者。」(註37) 黨錮後政治益見敗壞,叛亂不曾間斷,184年黃巾賊之亂,乃離開益水,遷往漢中(陜西南鄭),因無戰禍,初尚可安居;惟漢獻帝建安20年(215),曹操入漢中,即陷入戰亂中,24年劉備據漢中,魏蜀吳爭漢鼎三國之開端,天下大亂,洪姓族人不得不遠離中原,遷往燉煌。「漢中之『漢』字去『中土』即為『洪』,即離開中原,失去中土之意;燉:大也,煌:盛也。」(註38) (四)譜神少有儒雅之聞一節 普公改姓後,續有黃巾賊亂、袁紹入宮屠宦官、董卓奪國政、曹操挾獻帝行令諸侯;至建安25年(220)曹丕篡漢,三國鼎立等一連串變故,天下亂甚。「故改姓之時,人丁雖微,文官如太平天下,英雄無用武之地,子孫鑒及於此,仕途味淡,苗裔棄文就武,係適應時局而生,故改洪初期,譜神少有儒雅之聞焉。」(註39)應是事實。「苗裔因亂沿黃河東南移居,至宣城(原名燉煌)著望而族始大,故郡號曰燉煌(後改宣城),厥後苗裔有東遷江蘇,或南移豫章(江西)之郡,或轉武林(浙江)之區,或閩而粵,散處各地衍派者,不勝枚舉。」(註40) (註35)洪錦川,1978〈燉煌共普祖改洪詳說〉,《宗譜‧上》1983.12,頁25-27。 (註36)同上。 (註37)陳毓賢,《洪業傳》(聯經出版事業公司,1992)。 (註38)口述歷史叢書,《洪樵榕先生訪談錄‧家族源流》,1-3。 (註39)洪錦川,1976〈洪氏四大派入閩粵略說〉,《宗譜‧上》,頁101。 (註40)洪錦川,1979〈洪氏發祥及入閩台略說〉,《宗譜‧上》,頁47-48。 三、燉煌洪氏世系及遷徙概要 「始祖共普為二次黨錮,懼禍及己,棄仕歸隱於河南共城,改姓為洪避仇,厥後苗裔沿黃河流域東遷,進宣城著望而族始大矣。」 「普公改姓初期24代,約600年,譜牒失據,難考其實。昺公係共普祖之第25世孫,約生於(註40)唐玄宗天寶9年(750)間,肇基於寧國府太平縣,德宗貞元18年(802)住歙縣,為安徽(簡稱徽)始祖,公簪纓之世家也,子一師敏。第26(徽2)世:師敏,約生於773年間,授挾書郎,歷四川郡守,奉使靖州(湖南)贈護國太師,子三,延福、延壽、延正;福、壽居歙,正遷居失詳。第27(徽3)世:延壽,行二,約生於797年,官長史生,遷婺源黃荊墩(今隸安徽),子一漢宗。第28(徽4)世:漢宗,約生於820年間,舉秀才科,擢內史典冊,身冘嗜經史,子三,古愚、古雅、古淡;愚居歙,淡裔徙失詳難考(按:古淡即十四朝奉公名諱,詳後述)。第29(徽5)世:古雅,行二,生於唐武宗會昌壬戌(842),官大司農,880年逢黃巢亂,公精卦理,避難途中卜云「遇樂即止,逢風可居」,遂居江西樂平風化橋,名曰「洪源」,子二,金、玉。金遷浙江遂安縣。第30(徽6)世:玉公,行二,約生於唐懿宗咸通3年(862)間,昭宗朝(890)以輸粟授官,號監公,以曾孫師暢三世皆官至上柱國,(註42)追封鄱陽開國新安郡公,子三,華、蔚、茂。華為湖園始祖,茂居洪源。第31(徽7)世:蔚公,行二,約生於唐僖宗中和5年(884)間,自樂平遷岩前,為岩前始祖,子四,獻逸、獻郊、獻祐、獻義。第32(徽8)世:獻義,行四,約生於五代後梁太祖開平2年(908)間,子五,師表、師眾、師昉、師速、師同。第33(徽9)世:師同,約生於五代後唐閔帝應順元年(934)間,子一,知進。第34(徽10)世:知進,約生於五代後周太祖顯德元年(954)間,子三,勳、烈、杰。第35(徽11)世:杰公,行三,約生於北宋太宗太平興國2年(977)間,子二,幹、朝。第36(徽12)世:幹公,行一,約生於宋太宗至道3年(997)間,仍居岩前,子二,士隆、士良。第37(徽13)世:士良,行二,約生於宋真宗天祥元年(1017)間,自岩前遷饒城,地理名師,為配章氏擇「風吹羅帶形吉地」而葬,後子孫仕途宏開,金榜臚聲頻傳。以孫(按:指彥昇)貴,(註43)贈大夫,子三,炳、中、立。中、立傳派失詳。第38(徽14)世:炳公(宗翰),行一,寧國府太平縣人,生於宋真宗景祐5年(1037),哲宗朝(1086-1098),舉為賢良方正,授浙江龍遊令;以孫(按:指皓公)貴,贈中奉大夫、太子太保右僕射,配何氏贈紀國夫人,子二,彥昇、彥暹。第39(徽15)世:彥暹(天相),行二,(1058-1128),贈太師秦國公,子七,皓、曦、曄、日英、暉、曜、杲。(註44)安徽譜無皎名,皓、皎二昆仲(1115)同榜於朝,皎授福州府丞入閩。第40(徽16)世:皓公及第41(徽17)世:适公、遵公、邁公等參閱「貳、二、公楷祖父(皓)、父(适)、及叔(遵、邁)紀略」段敘述。 昺公安徽傳派世系略述於上,閩地各派出自公之澤頗多。(註45)共普祖開基第42世(安徽第18世),即開閩始祖(第1世)公楷等,詳後述。 (註41)各世先祖出生年凡書「約生於」者,悉參考《紅羅譜》所載加註。 (註42)《宗譜之安徽江西二譜細論》中作者對安徽6世祖玉公「以曾孫師暢三世皆官至上柱國,追封鄱陽開國新安公」起疑,而追考「查(8世祖)獻義五子中無師暢者,應是三胞兄之子,其中有名師暢者,玉公始有追封事。」查〈洪容齋先生年譜〉亦僅載「邁8世祖師暢、子漢卿、孫膺國,仕南唐」,未註師暢父名諱。 (註43)〈洪容齋先生年譜〉記載「彥昇,邁伯祖,宋神宗元豐8年乙丑(1079),以進士起家,洪氏遂大,仕徽宗朝,累官至給事中,後進徽猷閣待制。」 (註44)同註10 (註45)世系及遷徙概要係綜合自洪錦川,1979〈洪氏發祥及入閩台略說〉;1976年〈安徽洪氏家譜世系〉,〈江西洪氏族譜序〉;1982〈安徽江西二譜細論〉;1976〈洪氏四大派入閩粵略說〉及〈安徽昺公分支略說〉,以上《宗譜‧上》1983.12,頁47-102;〈澎湖紅羅燉煌誌〉,《宗譜‧下》,頁5。 四、洪氏四大派入閩(粵)略說 「改洪雖有五派,入閩者共普派居其首。燉煌我族,源出同流;考洪氏先祖,或因仕入閩,或為謀生,遠違祖居地,入閩(粵)肇基創業瓜衍者,考其源俱是瑀公、十四朝奉公、仁璲公及忠宣公之苗居多,《洪氏宗譜》依此而分為四大派: (一)瑀公派 共普祖之21世孫,約在唐玄宗開元12年(725)間,自燉煌遷居閩境,啟源於福州莆田涵頭鎮。其孫大丁,知潮州刺史,來仕於潮陽,又開入潮先聲。苗裔粵境居多,亦是閩地一大派也。 (二)十四朝奉公派 公故居河南光州固始,唐昭宗乾寧2年(897)從王審知入閩來泉,後遷英林而奠攸居焉。公自河南入閩譜載甚詳,惟是分支隻字未提成謎,…可(應)是共普派成分居多,期待宗親再考證!」(註46) 查〈英林洪氏大宗〉詳載「英林洪氏開基祖十四朝奉公(名古淡,號十四郎,官朝奉大夫,簡稱十四朝奉),唐武宗會昌5年乙丑(845),生於江西婺源(今隸安徽)車田黃荊墩,僖宗乾符元年甲午(874) (按:原載「唐咸通甲午」紀元與干支有誤),奮跡河南光州固始,僖宗廣明庚子(880)授朝奉大夫,893年助節度使王審知克福州,昭宗乾寧2年(897)來泉,三遷而肇基英林。」(註47)對照〈安徽譜世系〉所載「4世祖漢宗傳後有三,古愚、古雅、古淡,淡裔徙失詳難考」(註48)之說,應可確定十四朝奉公乃安徽傳派第5世祖古淡是也;而1979年作者「期待宗親再考證十四朝奉公派分支之謎」疑案,得於2010年初解開,此亦為稽考譜誌難得之收穫,自897年入閩至2010年,已歷1103年矣。 (三)仁璲派 公係士會之澤,世居蘇州吳縣,約生於宋太宗雍熙3年(986)間,真宗祥符9年丙辰(1016)科,出仕於朝,忤權貴,乾興元年(1022)謫漳州長泰縣,卒於官。子文憲卜居龍溪,尊仁璲為開基祖,「仁璲派由昺公九世孫師昉之分支而分」,(註49)「又考忠宣公乃師同之澤,與師昉同胞兄弟,如追考無誤,仁璲派即由師同與師昉而分。」(註50) (四)忠宣派 皓、皎昆仲之澤所衍,流分頗廣,按《洪氏宗譜》分為六大派: 1.瀛嶝派(分有二派) 忠宣公胞弟皎公,字獲麟(1090-1141),昆仲同榜於政和5年乙未(1115),任福州府丞奉諫議大夫入閩。長子進遵父囑奠居建寧,次子道開源小嶝嶼,創瀛嶝之始,5世袞公再開嶝山之始。兩派俱尊皎公為太始祖,是忠宣公派開入閩之先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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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蚊
他們說:我是文明病,該被隔離 但我只是隻熱血過頭的飛蚊呀! 面對種種指控,我沉默以對 他們雖不容我,卻又喜歡研究 論文、書籍和報章,皆有關鍵字於我 我應是蚊,抑或被舞弄於筆尖上的文? 為了贖罪,反鎖於你的眼睛 以期自囚能戒除嗜血惡習 你無時無刻地關愛我一舉一動 我終身在你眼前相隨 不再茹血,奉行素食主義 祈求你千萬別入眠 漫漫長夜裡,我會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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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
生日,打了電話向媽媽說謝謝,感恩她把我生下來,讓我可以來到這個世上,一路養育照顧栽培,讓我今天能過衣食無虞的生活。 又長大一歲了,媽媽問我可有許願新的一年要做什麼,又有那些指標要達成,因為我每年都給自己訂目標,然後努力快樂的去完成,今年的心願當然是順利完成學業,再一點,竟然不小心就已經邁入中高齡人口,萬一工作上被資遣,就是九個月的失業給付了,不是一般青壯人口六個月。媽媽笑說她在我這個年紀,我這個長女都已經二十多歲了,但是我的孩子還在需要全心陪伴的階段,職場婦女蠟燭兩頭燒,真的有些時候會有筋疲力盡的時候,只是,就媽媽來看,她覺得女兒們不應該把婚姻當成找到長期飯票,還是要擁有自己的工作和收入,不用看先生的臉色,所以,我猜若人生能夠重新來過,媽媽應該會選擇投入職場,好好的發揮自己的所長。當年放下工作,回歸家庭照顧孩子,在多年後看來,媽媽這麼做也許是對的,孩子在家庭教育的成功,她扮演著重要且關鍵的角色,所以,孩子們雖然沒有顯赫的學歷,但在工作上的表現都獲得肯定,只是,未能將所長在工作上發揮的遺憾,讓她在孩子們選擇工作時,都會建議要到較具規模的公司任職。因為這樣的要求,我竟然就在現任的職務上工作二十多年了,日子真的過好快好快啊! 數算自己的工作年資,很高興距離可以申請退休的日子更近了,真希望那一天可以趕緊到來,就可以去發展自己喜歡的興趣,但是,回頭一想,那不就表示我又長大(老)了幾歲嗎?看孩子又長高懂事許多,心裡好開心,真希望日子過快一點,孩子日常生活起居可以更懂得照顧自己,只是,又想到現在母女無話不談,手牽手逛公園或十指相扣一起看書,等她更長大些,就會有自己的朋友和活動,媽媽可能就不再是她最在乎的人,心裡又酸酸的。 希望日子過快一點,又害怕日子過太快,不知道這是不是只是我的心事,還是其他五年級生也會有這樣的心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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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桂子飄香
半月後,于瑞隻身回了眉埔。他面容憔悴,頭髮蓬亂,老了。 問了半晌,嘴裡才冒出一句話:「兩個人可能被關在綠島。」 于瑞並不氣餒,灰心。依舊喝烏龍茶,吃牛肉麵、燒餅。翻著報紙。阿桂建議給李寧寫一封信,能否出面營救。于瑞苦笑:佟桂啊,妳還是一個天真未鑿的女孩子,做了四年的鎮長,怎麼說出這麼可笑的話?李寧算了什麼?吳萌要想整他,照樣把他關到綠島! 那年中秋節,我陪了于瑞去了一趟綠島。從台東買了船票,抵達南寮,登陸。這座島舊名火燒島。距台東三十三公里,島形北寬南狹,人口約三千六百人,島民多經營漁業。警總在這裡設立「新生訓導處」。何敏芝在女生分隊,穿著制服,精神還不錯。她胸前繡著白色圓形「新生」二字。 我看見男女隊員正在唱〈新生之歌〉:「三民主義的洪流,粉碎了我們的迷夢,我們不做共產黨的奴隸,我們要做反共的英雄。起來,新生同志們!起來,新生同志們!」 何敏芝收下丈夫帶去的食物、衣服。面帶微笑,狀甚樂觀。她對于瑞說:「我很好,轉告眉中的同事放心。不久,我便回學校。對了,丁弘達也在這裡,他是分隊長。」不過,我倆卻沒有見到他。 綠島歸來,于瑞並不悲傷,精神面貌也無變化。他還是每天來茶館進午餐。不過,每到月明星稀的晚上,他常獨自在濁水溪岸漫步,嘴裡哼著〈綠島小夜曲〉: 這綠島像一隻船 在月夜裡搖呀搖 姑娘喲 妳也在我的心海裡飄呀飄 讓我的歌聲隨那微風 吹開了妳的窗帘 讓我的衷情隨那流水 不斷的向妳傾訴 椰子樹的長影 掩不住我的情意 明媚的月光 更照亮了我的心 這綠島的夜已經這樣沉靜 姑娘喲 妳為什麼還是默默無語 于瑞的月夜歌聲,逐漸被人聽見,傳揚到眉埔每個地方。有關何敏芝的謠傳也開始散布開來:有的說何老師去台北探親,發生車禍,現在住在醫院療傷;有的說何敏芝和丈夫貌合神離,兩人已宣告離婚;有的說何老師上課,談起當年為抗日革命流血流汗的台共同志,流了眼淚,被人檢舉,已經押送到綠島「新生訓導處」,于瑞唱這首民歌就是思念妻子的具體表現,這些閒話傳到了三秋茶館,我聽了有些激動,我忍不住向客人進行駁正了。 〈綠島小夜曲〉這首民歌,旋律優美動人,過去都誤傳是綠島政治犯作的,那是天大的誤會。何敏芝是一位音樂家,她出身日本上野音樂學院,她能不知道這首民歌的來源麼!這首歌中的「綠島」指的是咱台灣,而非火燒島,潘英傑作詞,周藍萍作曲,這兩個人都是外省人,這是何老師親口告訴過我的。 何老師為啥請假呢? 她得了骨質疏鬆症,不能行動。目前在苗栗醫院療養。不久以前,我還陪于老師去看望過她……經過我的解釋,何敏芝被捕的謠傳便逐漸平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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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桂子飄香
住在眉埔,忙著做生意,哪有閒工夫關心台北的事?從李寧回來做了局長,才逐漸引起我們的注意,進而認識當前新官僚的面貌和作風:口才好,說的比做的多,而且悅耳動聽;年紀比過去低,講究服飾、外表;絕大多數是歐美留學背景,而且出身比較好,官僚子弟,或是大官的女婿或兒媳。這些新官僚大抵都有西方人的生活習慣,清晨,穿熱褲、T恤晨跑、游泳。他們愛作秀,到菜市場吃炒米粉、蚵仔煎,問一下瓜果蔬菜價錢,抱著肉攤店的小孩,讓電視台攝影記者拍照,嚇得小孩哇哇哭。新官僚最怕立法委員、議員、媒體記者。他們會喝酒、懂得吃,講究生活品味。還有值得一提的,部會首長有人在年輕時寫過武俠小說。于瑞火氣上來,他開罵:「吊死鬼搽粉,死不要臉!」 由於于瑞開始拒看電視新聞,引起阿桂的共鳴。她突然發出一種感想:過去競選鎮長是錯誤的。浪費了四年寶貴的歲月時光。 于瑞卻不以為然,他認為佟桂為眉埔做了許多好事,留下了政績。鎮民會感激她。四年來,佟桂的名字和照片,從未在報紙或電視新聞出現。而且還有不少百姓沒見過她,只知道佟鎮長是個女人。 佟桂不愛出風頭,這是她最大的優點。學生時代的獎狀、獎盃、運動會拍下的紀念照片,她都藏在櫃子裡,從不擺出來亮相。據說這種性格是來自她的做醫生的父親。 于瑞退休,每天中午總來茶館吃午飯。一杯清茶、一碗牛肉麵、兩個燒餅。閒來無事便看報紙。那天,他輕描淡寫地說:吳萌那個老狐狸回來了,你還記得這個人嗎?他現在是法務部政務次長。 我很緊張,當年于瑞就是被吳萌告發而入獄的。我曾懇託丁弘達探聽下落。直到如今仍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沒啥關係。我現在退休,沒有工作。吳萌沒辦法整我,再說,天高皇帝遠,他也許早已經忘記眉埔了。 佟桂下台不久,眉埔便開始受到重視,開拓了公路,人口驟增,它已成為濁水溪下游的重鎮。施良貴曾建議佟桂競選縣議員,佟桂付之一笑,她幹了四年鎮長,像吃久了米粉湯,膩了。 一週後,報上刊出一則石破天驚的新聞:台灣中部破獲一件共諜案,主犯包括台中調查站長丁弘達、眉埔高中教員何敏芝,目前嫌犯已拘捕到案…… 那天,于瑞沒來三秋茶館。我打電話,無人接聽,大抵他去了台北。 我只有焦急,卻束手無策。于瑞當年說過:國民黨「內鬥內行,外鬥外行。」確是事實。吳萌若沒有週密的佈置,他能逮捕兩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我跑了一趟台北,來去匆匆,沒有門路,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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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來的昨天
快活的腳步渲染著高速高路,飛奔至機場的那一刻我依稀又回到母親的懷抱。我不是一直眷戀著寒假,我不是一直想悠閒休息,我只是想回家的候鳥,回到那淳樸的浯洲。 當金門在我眼中快速的放大,我的內心如原始林的溪澗低鳴,間或參雜著原始獸類的低吼,當我見到父母的那一秒,整個心就不知覺放了下來,平穩而安靜。這是多麼遙遠的場景!現在,父母就在我眼前。 在回家的路上,看見三五成群的學弟妹,聽見那朗朗的笑聲,不禁想起了去年的寒假,同樣充滿笑聲的樂章。雖然,那個時候我們剛剛經歷過學測的考驗,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份不安定感。但,我們卻不將憂愁掛在臉上,我們總是能笑嘻嘻的說長到短,壯志凌雲。我想,那是因為當時的我們齊聚在一起,當時的我們沒有想過有分離的一天。 我多麼懷念那所小小的、每天搭車半小時才能到達的金門高中,雖然它總是裝不下天高地遠的夢想。 同學相約在體育館旁的空地聚會,那兒是我們練習話劇「新睡美人」的地方。好友小頭說:「希望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就算要沉睡個一百年,我也不要和大家分開。」永遠永遠,我記住這句話。今天,我要重拾屬於我們的那一頁。 變了,一切都變了,這已經不是當時的時代。上車前,我還滿懷期待的預測在公車上應該會遇到許多熟人,使我精心打扮,就如牙科醫生說的,放寒假了,學生都回到金門,來掛號的都是年輕面孔。沒錯,我就是要回來佔領地盤,讓金門充滿我們這一屆的色彩。 可是我錯了。在公車上,群聚一團一團的都是比我小好幾屆的學生,他們在我們曾經下車的地方下車,伴著笑聲走進KTV。街上熙來攘往的人,也像是被雨刷刷新一番,我認不出有任何熟悉的面貌。到了學校同學也變了,除了髮型衣著之外,我聽見他們的希望也變了。「希望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就算要沉睡個一百年,也要等到真命天子。」我們的情感依舊,但卻好像隔了一層小小的外衣。重新回溫後的咖啡,味道有點變了,我卻說不出來。 蓊鬱是一如往昔的,阡阡陌陌的田間小路,將大地分成正正方方的豆腐狀。處於青少年間段的高粱,無知的跟隨那風的樂章,享受最氣盛的階段。景物依舊,人事已非,我鄉音無改,鬢毛無衰。但望著我曾經的最熟悉,悽悽感不知不覺的爬上心頭。我想做一棵百年古松,能夠永遠長青、永遠穩穩的抓住土地。但,浯洲飛羽只能半年遷徙。 寒假又回來了,所有的同學也的回家了,我們又可以天天見到彼此,我們又可以每天看見父母的容顏,回到最熟悉的地方。但一切都不一樣了,當年的我們不會再回來了,就像那十八歲的歲月,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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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的港灣
如果我是一艘船 願意朝向妳的港灣 拋錨停泊 牢牢守住這片屬於 妳我界定的海域範疇 汪洋中 任憑風浪侵襲也不棄不離 只想與妳共度每一次的甜蜜感覺 晨曦 觀看金波閃閃的東海 黃昏 眺望紅霞滿天的西山 坐擁幸福的港灣 朝朝暮暮的依偎 讓我的心像穩重地鏈條 深沉海底不再空蕩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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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氏開閩始祖公楷十七郎登進士及入閩概況─兼述洪氏源流
、開閩始祖公楷登科及入閩年代考 筆者初始探討公楷登科及入閩年係緣於對《六桂譜》所載存疑,之後讀洪錦川編撰之諸譜誌,始知宗長於1964年即察覺《紅羅舊譜》有誤,歷經12年而於《宗譜‧公楷十七郎入閩細論》中有完整分析;經比對與筆者前擬論點不謀而合,而所引述者,皆有所本,此亦即撰寫本文重點。茲將筆者前撰之「推論」與《宗譜》之「細論」臚列於後,俾供參考。 一、筆者所擬「公楷登科及入閩年代」之推論 (一)由父祖輩生庚推論公楷出生及登科年 公楷祖父皓公生於1088年,父适生於1117年,相差30歲,一世以30年計,則公楷生於宋高宗紹興10-15年(1140-1145)間。蓋古人早婚,而堂弟公模約生於1140年間,則最晚應與之同年,應是合理推算。若按《六桂譜》所載「登理宗末年(1264)進士」,則與乃父出生年相差147年;又考其父執輩概在20餘歲即登科,設公楷亦在此年齡出仕,則距父齡相差120餘歲。 (二)由堂弟登科及入閩年推論公楷入閩年 譜載公植於隆興元年(1163)登科來閩,長兄公權、堂弟公模又隨之徙居於泉南,若於1264登科則晚101年,而稱1270年被貶入閩,則又晚107年。 (三)由「殿試」科考年份推論公楷登科年 宋科考初承唐制,每歲或間2年一貢,英宗即位,始定3年一貢,28公楷祖父皓公登徽宗政和5年乙未(1115)、父适、仲叔遵高宗紹興12年壬戌(1142)同榜、季叔邁紹興15年乙丑(1145)、堂弟公植孝宗隆興元年癸未(1163)科,依科考年份推算,皆係隔3年「丑、辰、未、戌」歲次之殿試年,理宗末景定5年(1264),歲逢「甲子」,非殿試年,且晚其堂弟101年。 (四)由宋金戰和史實推論公楷入閩年 金自完顏阿骨打叛遼,1115年稱帝至哀宗亡凡120年。侵宋最熾時期在高宗、孝宗兩朝,1129-1208之80年間,主要戰役8次,和議3次。紹興31年(1161)年,金海陵王亮渡河南侵,江北盡陷,後挫於宋;其時金世宗亦自立,將士思歸附,亮陷於進退失據危機,為其部下所弒,戰禍蔓延;孝宗乾道元年(1165),和議再成,是後40年,宋金未再交兵。1234年,蒙宋聯盟滅金,即遭蒙侵凌,理宗末景定元年(1260),忽必烈即位稱帝,稱元世祖。度宗咸淳9年(1273) 忽必烈改國號為元,1279年南宋亡。29 由上史實,高宗末(1161-1164)因金南侵而戰禍蔓延,始符「值亂弗歸」情景,理宗末年(1264)並無戰亂;已知公植於1163登科入閩,則公楷應先登科且在朝為官,「因性硬直而被貶」應於最短期間內立即執行,若遲至1270年則不合理,因斯時歷史轉輪已推至宋元之際,時光錯置,「高宗」登科變「理宗」,「高宗」入閩成「度宗」,一字之差,登科差104年,入閩則晚108年矣! (五)由碑記推論公楷登科及入閩年 碑記載公楷於「高宗末紹興30年庚辰(1160)雁塔題名,同登黃閣,」應是已任職在朝,因個性正直,不隨意曲附,始「忤權貴被謫」;考當時,其父執輩皆在朝任要職,猶不能免,足見公等胸懷坦蕩,不與妥協、關說。碑記雖未載貶謫入閩年,但肯定是在「忤權貴」後,「值金兵南侵」間,又「適公植登科偕公模等入閩」前,而推在1162年間入閩應可信也;昆仲皆來閩,又逢戰亂,固弗能歸,亦勿需歸(故里)也。顯然譜記1264登科、1270入閩之錯誤大矣。 《六桂譜》所載「妣楊氏諡純懿,誥贈一品夫人。處江西饒州樂平縣」易被解讀為祖妣僅楊氏夫人一人,仍留居於江西;比對《洪氏族譜》,確知《六桂譜》綜合自《族譜》之〈重修族譜序〉與〈洪氏楷公開閩譜序〉,但刪去「配李氏,繼配沈氏夫人」句,故而造成謬誤。 由〈洪氏楷公開閩譜序〉與〈烏崁燉煌誌〉所載公楷三位夫人,元配李氏未有封贈,可確定應是在登科前即已逝世;再娶沈氏夫人旋被貶,故攜眷於赴任途中,適金兵南侵,烽火中失散,致有「被亂離散未歸」之痛,乃於入閩後「復娶楊氏夫人,而生2世祖府法公也。」 筆者不厭其煩,以交叉比對方式分析,內容或有重複敘述者,旨在探究其真相也。 二、洪錦川所撰之〈公楷公十七郎入閩細論〉 作者開宗明義指出〈澎湖(紅羅罩)譜序〉之錯誤,並將錯誤處與修正處在(括號內)註明並列,以利查譜者參考,原文錄於後: 「據澎湖譜序云『開閩始祖十七郎公,登理宗(理宗是錯)高宗(高宗是正)末年進士,因梗直貶授同安縣尉,適胞(胞字是錯)堂(堂字才對)弟十九郎亦登科甲,授南安縣,偕胞(此胞字亦錯)仲弟堂(應訂正為堂字)仲弟入閩,值亂弗歸(金兵渡河南侵之亂),昆仲同隱於南同二邑之間,因兵燹之後,譜牒遺失,生庚忌辰均失傳。夫人李氏青春早逝無傳,沈氏夫人因亂失散未歸;入閩再娶楊氏。』以上各節引證細論於後」: (一)壹代之差 「十七郎公」,譜牒雖無詳註公之諱與字,但引用「適胞弟十九郎亦登科甲」,句中「胞」字顯指十七郎與十九郎是同父母所出,實則十九郎係邁公之子公植是也;開閩始祖十七郎係适公之子公楷是也;十九郎所偕十八郎,是遵公之子公模是也。 忠宣公長子适稱十七郎、次子遵稱十八郎、季子邁稱十九郎;果是适、遵、邁三昆仲用「胞」字則對,諸子入閩(仍)引用父之號,誤之所出;然入閩是子侄輩,是以兩「胞」字應訂正為「堂」字,免有一代之差。今(再舉)數證(說明)於後: 據宋史載邁(於) 紹興壬午(1162)拜起居郎奉使如金,(既)已如金,則無入閩,此其一也。 查忠宣公族譜云:「适公文學遭時遇主,隆興二年(1164)12月,以中書舍人如金賀(世宗)生辰;乾道元年(1165)6月,詔僉事樞密院;8月詔參知政事;10月為尚書僕射兼樞密院;丙戌(1166)2月,适自以任重乞免。」半歲四遷,正值榮耀,焉能得入閩,此其二也。 适公果有入閩就無回朝,則無半歲四遷之榮,恰(若)是入閩再回朝,而(則)無創基於同安啟源,此其三也。 再查安徽譜,适公夫人是蔡國夫人石氏、 江西夫人戴氏。澎湖譜所載李氏、沈氏及楊氏諸夫人,是适公之媳,此其四也。 考安徽譜,熙儔公於光緒初冬至蒞澎謁祖,詢及傳派詳細,見譜有紕謬,回署寄校正本囑訂正並以之為準,安徽校正本,亦是為此一代之差,此其五也。 開閩是(适公)子侄輩,為金渡河南侵,因亂所迫不能歸計,不得已創業奠基於南同二邑之間,實為亂之交迫,非其所願也。 (二)入閩細論 查縣誌載十九郎公植隆興元年(1163) 徙埔,十七郎楷公譜證實入閩於公植之先,既已入閩,(應先)登科甲在朝(任職),而後貶授同安縣尉。理宗末(1264)差(距) 隆興元年101年,即知有錯。 再考父輩生庚,适公生於1117年,卒於1184年,壽68;遵少适3歲,(1120)年;邁少适6歲,(1123)年。公植徙埔時父年41,适年47;而适26,遵、邁23歲,登科甲於1142-1145年間,既已證實公植於孝宗朝(1163) 登科並徙埔,而堂昆仲(均係)先登科再入閩,則公楷登科在先於高宗末,始能與譜載入閩(相)符合,而非理宗末;若是,(以)公20餘歲出仕於朝,(則)與父年齡相差120餘歲,适公重生二世,仍生不起公楷公,由此可知「理宗朝」是錯,證之一也。 (三)值亂弗歸一節 考宋史理宗末期無載戰亂等事,證之二也。 再考高宗末期,有金兵南侵之干戈(1161),金海陵王亮弒熙宗自立為帝,思統一南北宋,紹興31年渡河南侵,故公楷攜眷入閩赴任,途中與夫人沈氏失散未歸,入閩再娶楊氏,證之三也。 金南侵屢受宋敗,軍事失利,且斯時金起內亂,世宗立於遼陽,亮失據進退兩難,後為部將所弒。戰亂蔓延5年,乾道元年(1165),和議始成。昆仲難作歸計,不得已擇地開基創業於南同之間,此皆為金南侵之由來也。值亂弗歸,時期有符,理宗應改為高宗,一字之差,年數差1百數十年,可知誤莫大矣!證之四也。 關於〈族譜序〉應訂正詳註字號:「開閩始祖十七郎公楷公,字宣曦,號仕同,登高宗末期 (1160) 進士。因梗直,貶授同安縣尉,適堂弟十九郎亦登科甲,偕堂仲弟十八郎入閩,宰南安武榮」才對。 (四)追考十七郎入閩時期 金1161年南侵取兩淮,而乘勝取揚州,約在1162年間,公攜眷入閩,逢戰亂而與夫人沈氏失散,故入閩再娶夫人楊氏。 再檢討公楷登科之年,由其祖父與父執之科期(1115,1142,1145),以3年一科而計,則登於高宗最末期庚辰(1160)科,公出仕在朝一段時間,才有忤權貴事而受謫;且序中述「適堂弟亦登科甲,偕堂仲弟入閩」,以「適」釋義為「恰好」,(意指) 公楷與公植入閩(時間)甚接近,故可推定公楷在1160至1163年間已入閩。再由種種(事證)而論,以在1162年最適合,若有差,不過一年半載而已,迄1976年(公楷) 入閩已歷814年,恐有追考不實,期待宗親勿吝賜教! 文末署名「十七郎派紅羅頂寮24世孫錦川率孫俊舉、祥耀謹誌」30 (註28)《宋史卷‧155‧選舉志》,頁242。 (註29)王式智,〈貧弱的大宋帝國〉,《中國歷代興亡述評》第12章(黎明文化事業公司,1988)頁316-321。 (註30)洪錦川,1976〈公楷公十七郎入閩細論〉,《宗譜‧上》1983.12,頁141-144。 肆、洪氏源流 一、洪氏原考 洪氏發祥有五派:常州派、共普派、建昌派、丹陽派、六桂派;閩台出自共普之澤居多。 「常州之冑,周衛大夫弘寅後,唐時避高祖太子李弘諱改為洪;丹陽派亦弘寅後,至南唐避劉弘翼諱改為洪;建昌之族本唐司倉參軍殷諤之後,避宋太祖父趙弘殷諱改為洪。此三派者,俱是於通志等書,各有郡號,其系與燉煌實出不同,既辨其源,庶知所本矣。」 「六桂傳芳之派,本姓翁。宋初福建泉州翁乾度,生六子,分姓洪、江、翁、方、龔、汪六姓。長子處厚,太祖建隆元年(960)進士,分姓洪。…當時六子齊榮,人稱之曰『六桂傳芳』。」 「洪氏淵源,出自神農氏,…傳14世垂為堯共工(水官),因命氏列諸侯,而國於共,迨至漢季有共普者,靈帝時,宦官曹節矯詔誅陳藩、竇武,公方仕於朝,懼禍及己,乃棄官歸隱避仇改姓,取益水為洪;或云推本水德之緒,加水於左,遷居燉煌而族始大,故郡號曰燉煌,後散處各地。」31 《洪氏族譜》云:「按洪氏之源,出自神農氏之後,勾龍之子垂,為放勳共工,因以命氏,列於諸侯,而國於共,此即以國命氏之源也。迨漢季共勳子共普,靈帝時避仇益水為洪,即168年改洪,至現(按:指1963)已1800餘年。洪氏之由來實自於此,及遷燉煌而族日盛,是以郡號燉煌良有以也。」32 〈洪氏族譜引〉則詳載著:「洪氏本居河內共城(河南洛陽),出自神農氏,…垂佐唐堯為共工(官名),因以命氏列於諸侯,而國於共。迨至漢代共普,靈帝時(169)陳藩、竇武被誅,普公懼禍而棄官歸隱,子孫避仇改姓遷於益水,推本水德之緒加水於左乃為洪;復自益水徙居沙州之燉煌而族始盛,洪氏遂為塞桓之民,棄文就武,習尚武道,而譜神少有儒雅之聞焉。」33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