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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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會感同身受
每個人的遭遇並非相同,當不幸降臨在別人身上,我們理應當成為一位絕佳聽眾並適時給予他人鼓勵,實際上,發生在生活卻恰恰相反,有沒有想過為何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將自己的心事分享給你聽呢?大多數的人用主觀的想法去詮釋,毫不保留的說著假設語氣,大言不慚的分析自己的解決方式,但這也不能怪誰,畢竟也不曾深刻體會,但真正痛苦的人,無非就是千萬種分法困擾著他們內心,我們可以針對事情說出自己的看法與感想,但別自認為可以很容易的化開它,無關痛癢的言論只會造成當事人的負擔。 情侶間常受到一些感情的傷害,有些人能一笑置之,但有的卻走不出來最後甚至傷害自己,既然無法解開他們內心的結,就沒資格去批評別人的作為,事後才帶著正義的面具四處說大道理,這未免也太多此一舉了吧!與其長篇大論講些看似有意義的話,何不去試想當時多給他們一些力量,或許能挽回一線生機。 還記得大學的時候,某位同性友人在網路上暗示性毀謗我,當下我憤怒至極,甚至想要跟她斷絕一切關係,有人不解我的過意不去,無法體諒我內心的傷害,無法感同身受的人總是無辜又天真,慷慨的笑說可以原諒,卻不了解我內心又豈會為了一些文字而傷心,我看重並珍視這位朋友,卻沒有想到她為了異姓與我畫清界線,又給我致命一擊,人總是單純看著以前和現在的表面差別,妄想著可以當個媒介帶領我們回到最初的樣子,但有些東西發酵後,還能復原嗎?當時有人毫無顧忌說「錯過了她,或許無法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我沉默,無語感襲向我內心,但我不想據理力爭的辯論,因為對方根本沒有站在我的立場,多說無益反而更使自己疲累,原本希望我們復合的心意卻無法讓我領悟,有些話不能輕易斷言,否則好的心意別人也未必感受到。 人長大之後很常覺得自己是孤單,漸漸的身邊的人都離我們而去,在異鄉奮鬥也好、海外念書也罷或者逝去,「我們好像愈成長就愈懷念曾經的日子,愈長大就愈害怕長大。」在時間的流轉中,腦中浮過每張臉孔,既和藹又溫暖,眷戀著以前美好,「在時間的洪流中,我們總是要長大的」,無論遭受怎樣的困境、受到多大的創傷,時間能沖刷傷悲,若能將傷悲壓在土裡,使它變成一片平坦,靜靜走過曾經的憂傷,偶爾內心不免會感慨,其實我們不知不覺的在成長,學會自己剷平路上的坑疤以及石堆,並從容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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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烏番叔
「天嘯老闆他心裡清楚,當初你們一起從新加坡來,經過幾年的相處,所以深知你的為人,才敢把這個重擔交給你。可是他既然不回來,又覺得你可靠,理應讓你來當老闆才對。」沙瑪認真地說。 「讓我這個沒讀幾年書的金門人來當老闆,未免太抬舉我了。」烏番叔笑著說。 「我是說實話,整個公司的運作你比誰都清楚,因為你有實際的經驗。對船長,你以小老弟的姿態尊重他的專業;對漁工,你採取的是軟硬兼施的要求,所以才能夠得到他們的支持。亦可說你在為人處世方面有獨到之處。」沙瑪誠摯地說。 「不,妳過獎了,我只是善盡天嘯老闆賦予我的職責而已。」烏番叔謙虛地說。 「你有沒有寄信回金門?」沙瑪改變話題問。 「自從印尼政府和中華民國政府斷交後,想寄錢回家也不得其門而入,所以很久沒有家鄉的消息了。」烏番叔坦誠地說。 「你沒有寄錢回家,那你老婆怎麼過活?」沙瑪關心地問。 「只能靠耕種了。」烏番叔無奈地,「而且我們金門土地貧瘠,即使勤於耕種,也得靠老天爺下雨才有收成。之前我曾經寫好金門的地址,請天嘯老闆從新加坡代匯美金二十塊回家,但不知是忘了,還是有其他因素,始終沒有給我消息。」 「既然政府限制那麼多,那你將來怎麼回去?」沙瑪關心地問。(一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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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閒談金門志
若再秉此思維來反思洪騂「真愛重,不夸飾」之論,相言必有一席感慨:《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撰述者,皆一時之選。雖不能說體備大全,但大體來說,作為研究舊學之入門書,其學術之權威性與公信力是無庸置疑的。也因此,振金自始就認為應採「提要」之論點;但號稱文風鼎盛的金門人,有多少人能持此洞見呢?而咎者應是自始有待商榷的金門縣志所致。 就如同咱自家金門最大之賣點:文風鼎盛,所謂人丁不滿百;京官三十六之語,且以理性思維來反思:為何唐宋八大家沒有金門人?《古文觀止》沒有金門文選?又、若真是人丁不滿百;京官三十六,那地方官應該更多才是,依此邏輯,則整個中國政壇,豈非都是金門人的天下;但、是這樣子嗎?還有若真是文風鼎盛,那為何閱讀人口如晨星,以致沒有任何一家知名書商,願進駐金門呢? 再從自然地理條件來反思,浯島自古不僅是交通不便,生活機能差,其先天資源,當然比不上魚米之鄉的江南、農耕厚實的關中、資源豐登的關外,所以才會有僑鄉之稱!而以僑鄉之歷史事實來反思科舉之論,且不談十年寒窗所需的經費,就以今天來說,培養一位學有所成的學者,也不知要花費多少。所以重視科舉的客家人,往往會挑一聰慧子弟,全力培養他,其餘家人則辛勤勞作,以為經濟支柱。如此說來,以金門物質條件,竟能產生如此驚人的科舉人;社會學者應該好好研究! 我曾不止一次言道:真正的文風鼎盛,是一種知識生活化的價值觀;且講學、論學之深、做學問之嚴謹、對學術之批判,早已成為居民相習成風的言行。如「單車日記」影片中,那位中歐計程司機,隨口可與外地來之大學教授暢談古希臘經典。切記,他們所申辯的是學術理論,而非地方傳說。就此而言,所謂金門文風鼎盛之論,恐禁不起理性思維之考驗。 甚至可以言之,號稱文風鼎盛的金門,卻是最無文風之地;看看每人每天花多少時間在閱讀?以致無定見;無定見則無器識;無器識則無格局,更是造成金門邊陲之因。基此,意以為,與其倡導嬌虛之金門學,何不舞動金門讀書風氣?而振衰起蔽之道,當以修縣志為先,從根導引! 但如何重修縣志?意以為:事在人為,首在慎選總編審也;即慎聘史家也!有太史公乃有史記;有歐陽修乃有新五代史。但什麼是史家?是鴻儒大彥?是穿梭各界之活躍份子?是名流風雲人物?是歌功頒德之學問掮客?當然不是! 所謂史家,誠如沙耳非米尼(Gaetano Salvemini)所論:「只以確定過去支離破碎的事實為限之工作,我們名之為博學或考據(Erudition);依照因果原則,將這些過去的事實組織起來,成為一個有系統的學者,我們才稱之為史學家。」余英時先生更認為:「史學家本身就是史學上的一個很重要的因素。而且史學家寫史本身就是一個史實。」前述之歷史學家柯靈烏(R.G.Collingwood)曾有一句名言:「一切歷史都是思想的歷史,他把歷史事件分為內在與外在兩面;外在的是史事的物資狀態,內在的是史事的思想狀態。史家只有深入史事的內在,方能把握到歷史的真象。 1970年戈斯坦(LeonJ.Goldstenin)發表了一篇柯靈烏的史學致知論(Gollingwoods Theory of HistoricalKnowing),闡釋柯氏之義:由於史學致知的對象早成陳跡,因此史家所能確實把握致知的對象便是古人的思想了。歷史每一事件(event)或遺跡,其背後都表現著人的目的(humanpurpose)。因此史家的主要任務便是找出史事後面的思想,並以春秋之批判精神建立史觀。 柯氏更進一步認為史家除了具有批判精神外,更須具有建設性的能力(constructive power),也就是柯氏所謂的「歷史的想像」。因為歷史材料不管是器物或文字都有其限,不能彰顯歷史的全貌,而史家之所以能在有限的遺跡中講出全貌,端在其想像力。而柯氏為求慎重,特就史家之想像提出三項限制:其一必須有特定的時空;其二必須前後貫通;最後是必須有証據的支持。 證之於今日,如西洋史家可以根據Crete島上所發現的Palace of Cnossus以及其他器物,說明希臘文化之起源及與古代近東文化之因緣;又如史記中孔子世家太史公曰:「詩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余讀孔氏書,想見其為人。適魯,觀仲尼廟堂,車服禮器,諸生以時習禮其家;余袛回留之不能去云。」這就是太史公自覺地運用其歷史的想像。 此種想像力類似於章學誠《文史通義》中所言:「史之大原者本乎春秋;春秋之義昭乎筆削;筆削之義不僅事具始末,文成規矩已也。……所以通古今之變,而成一家之言者,必有詳人之所略,異人之所同,重人之所輕,而忽人之所謹。」又說:「整輯排比,謂之史篡(今日所謂的編輯);參互搜討,謂之史考(今天所謂的考證),皆非史學。」所以他認為史家必須具有史學、史識、史才、史德,尤其是「史德」。四者兼具,方能成為一位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史家。 易言之,一位真正的史家,不但要有如太史公在《報任安書》中,透露著述《史記》的目的:「凡百三十篇,亦欲以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這才是史家之沖天志!更要效太史公之春秋筆法精神,不僅是在形式上承繼周公以來的道統,更要重視《春秋筆法》的志節,正如他在《太史公自序》所說:「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紀,別嫌疑,明是非,定猶豫,善善惡惡,賢賢賤不肖,存亡國,繼絕世,補敝起廢,王道之大者也……《春秋》以道義,撥亂世,反之正,莫近於《春秋》。」也因此具有《春秋》褒貶精神,方足稱史。 故振金願以此四具,提供縣府禮聘重修金門縣志總編輯之門限。劉趙俊在《史通理論體系研究》曾解釋:「所謂才,是指史家應有的才具,即在考核史料、敘述史事編纂技巧方法的能力。所謂學,是指史家志有的學問,即要掌握廣博的史學知識,及其它有關知識,掌握充分的史料。所謂識,是指史學應有的見識,即辨明是非,有正確的見識、觀點,還包括疾惡揚善、秉筆直書的品德和膽識。」 但最要者是史德:大抵而言,史家所建立之史學,是要建立解釋與理論之史觀,供後人了悟接受,採納此史觀,以為人類生存活動之北辰。因此,他必須要有抗人所不能抗;忍人所不能忍;見人所不能見;識人所不能識之史德。也就是孟子所謂: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之風骨。所以劉知幾再三強調:「彰善貶惡,不避強禦,若晉之董孤,齊之南史,此其上也。」 當然,史家難覓,自古已然,今日尤烈,這也是何以民國已百餘年,而中華民國史今日猶不敢以史稱之,況於地方志?但振金以為,典型在昔,雖不能至,亦不能違也! 意以為:就今日之現況,建議禮聘史學專長者、有史學論著且披露於國際學術權威論壇者。尤者,必須具有風骨凜然、不畏壓力之史家,如1953年中共專人南下廣州,禮聘陳寅恪任歷史研究所所長,陳卻提出個兩條件:一是允許不宗奉馬列主義;二是要求毛澤東給一允許證明,否則寧死不就,這就是史家風骨!若如此,則金門縣志方不至重覆《宋史》、《遼史》之笑話!行文至此,不禁仰天而慨:知我者其惟春秋,罪我者其惟春秋! 何以會有如此沉重心情?且思英國社會學家鮑曼(Zygmunt Bauman),在《現代性與大屠殺》(Modernity and the Holocaust)書中之論:單純的反猶太主義,也不足以解釋國家化的大屠殺,何以會發生在理性的德國人身上。其主因是因為得到民族、愛國主義的道義支持,從而使屠殺者,不必承擔罪責與道德愧疚;進而把屠殺視為踐行「現代化」的聖戰,就像除草是為了追求一個美麗的花園。也因此,當希特勒不斷用瘟疫、梅毒等貶詞來攻擊猶太人時,德國人的理性靈魂早已化為噬血的烈焰。 思及此,相信眾君子當可理解「知我者其惟春秋,罪我者其惟春秋」之莊嚴!思及此,不禁想起「明夷待訪錄」之書名深義,而支撐此深義者,不正是王荊公「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之三不畏?且待君子春秋直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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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不過就是應酬?
「唉,過年真不像過年。」一大早在遠處就聽見媽媽的嘆息聲。她見我沒反應,自言自語道:「以前過年好熱鬧,一年只有一次吃大魚大肉的機會,哪像現在你們這代的小孩實在太幸福囉!」我笑了笑答道:「現代人隨時都在吃大魚大肉,哪有分什麼過年。過年也漸漸變得沒意思了!跟平常沒兩樣。」 對於平日裡素來衣食無缺的現代人來說,過年是真的越來越沒感覺了。充其量也不就是多了許多與親友應酬的時間。從小年夜到初二,每天都有應酬。雖說每餐都是大魚大肉,但還必須學著應對各類親友的「奇特關愛」。年年會上演的就是各類提問,範圍可以從成績問到年薪,相親問到成親等。讓許多人對團圓飯避之唯恐不及。但其實,一年一次的大團圓也真的不必太過緊張兮兮。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珍惜家人在一起聊天說笑的時光。我的家庭成員簡單,每年過年都不算太熱鬧。加上大家平日裡忙於各自生活,一年見一次面的成員都有。以至於常常尷尬的時間比談話的時間還要多。時常苦於找不到話題的我,面對長輩間的問候也就只能以簡單的兩句話帶過。對於當時的我來說,過年就像是每年必須參加的一場場應酬,即使心中有千百個不願意仍舊要穿上漂亮的衣服,掛上燦爛的微笑面對。但隨著年齡增長,心境逐漸有了轉變。這才發現,過年的團圓飯除了是為了凝聚家族間的感情。更重要的是,它給了陪伴老人的機會。印象中,阿公阿嬤為了要等兒女們帶著自己的孩子一起回家團圓,總早在過年前幾周就做好了準備。平日裡總在為生活忙碌的我們,從來也不曾想過對老人家而言,過年是有多重要的事。即使在這個物質充足的社會裡,愛給得再多都是不夠的。不如就好好趁著過年的假期,好好享受家庭的愛。這絕對是每個人心中最嚮往的生活。 或許,曾經太過年輕的我們,都只會藉由自己的立場定義過年。這樣太過主觀的將過年視為應酬的想法,現在想想還真是可笑。年輕的自以為不可以抹滅掉長輩們對過年的期待。下次,過年我依舊會穿起最漂亮的衣服,掛上最燦爛的微笑。踏著節奏的輕快步伐,大聲的說聲:「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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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天香
百花退避難爭艷 洛陽春好牡丹鄉 脂粉不施勝美人 道是國色更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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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烏番叔
可是烏番叔也相當瞭解,沙瑪是基於同事之間的情誼,才會不顧自身的安危,把他帶到她家來避難,而且還騰出自己的房間給他住。倘若沒有沙瑪的熱心,當公司被暴徒砸毀時,今晚他勢必要流落在港區,說不定早已被殺紅眼的暴徒用棍棒打死丟入大海。因此,他必須感謝沙瑪在他落難時拉他一把,也要感謝她一母同意他暫住她們家。即使關起房門睡覺密不通風,他也得忍受。 如以年紀來說,芳齡二十八的沙瑪早就該嫁了,但她們這個地方則是女多男少,想找一個妥當的對象並不容易,故而未出嫁的女子一大堆。若從外貌來看,雖然沙瑪長得並不出眾,可是她有一個甜甜的臉蛋,以及一副豐滿的體態,加上她待人誠懇又勤勞,理應可以找到一個很好的男人才對。然她依舊是小姑獨處,是她的眼光過高?還是如中國人所說的緣分未到?或許只有她心裡最明白。 翌日一早,母咧吃過早飯後就下田耕作,並囑咐沙瑪把門關好,在家陪烏番叔;千萬不可外出,以防意外。 「沙瑪,一旦暴亂平息,我們得從速打國際電話到新加坡,把詳情告訴天嘯老闆,請他趕快回來處理。」烏番叔說。 「有錢人怕死!我敢保證天嘯老闆一定不敢回來。甚至從新聞上他早已知道印尼暴徒殺死華人、強暴華裔婦女、燒毀華人商店……的種種事件。而且他早已找到一個老實可靠的人來幫他處理公司事務,漁船每個航次幾乎都是滿載而歸,漁工也沒有惹事生非,賣魚所得也按時匯到他們的帳戶,所以更可以高枕無憂在新加坡當大爺。」沙瑪笑著說。 「有錢人怕死只是其中之一,娶有錢人家的女兒做老婆更麻煩。上次他老婆曼麗來難道妳沒看到?他老婆說西,天嘯老闆則不敢說東;他老婆說今天回新加坡,天嘯老闆交代兩三聲就跟著走,而且一走不回頭。如果碰到野心大一點的人,把船賣掉他都不知道。」烏番叔說。(一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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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閒談金門志
時序「戊戌」之春,不由聯想到地遙心近故國另一學府--北大;不由想起近代史上有名的「戊戌變法」;不由聯想到故居金門之限。 眾所週知,北大之誕生,與我國近代史上自強救國運動,有密不可分之關係。西元1998年六月十一日,清光緒皇帝下了「明定國是」詔書,變法維新,力圖復興中華,一掃列強自鴉片戰爭以來,加諸於中國之一連串屈辱。次月開辦京師大學堂,此即北大之前身。當時興學之宗旨是「廣育人才,講求時務」。目的在培育現代化之人才,以救中華。 此精神非但不因「戊戌變法」之失敗而雲掩,反而隨著一代代北大人之努力,尤其在歷經了蔡元培先生「兼容新舊」、「學術自由」之堅持後,終而確立了北大在中國自強運動史上,扮演著自由、民主與科學的良知角色。從「五四」到「六四」的滄桑血淚史,似乎微妙地呼應著「我自撗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相存」之戊戌遺風,令人凜然。 追溯戊戌變法,應回顧到1895年有名的學生運動:「公車上書」。源於中日甲午一戰,堂堂中華竟敗於區區日本島國,不但簽訂了極盡屈辱之馬關條約,清廷特派全權大使李鴻章,且在談判期間遭刺。消息傳來,舉國譁然,群情激憤,仁人志士皆深感若再不變法國疆,則亡國之日旋至,祖宗陵寢勢將無存。五月二日康有為聯合了在京赴考之士子一千餘人,上書「拒和遷都變法」,此即有名之「公車上書」運動。一時風起雲湧,數年間各種變法救存之呼聲,此起彼落。顯者如梁啟超之「變法通議」論;嚴復之「救亡決論」等。 適而1899年德、俄又強侵膠州灣及旅順、大連等地,國勢危不可待,康有為復星夜上「統籌全局」疏:「大誓群臣以定國是;立對策以徵賢才;開制度以定憲法。」在此情勢下,光緒帝終於在1898年六月十一日,毅然不顧祖宗家法及守舊大臣之反對,下詔變法,惜為袁世凱所出賣,九月二十一日在慈禧及守舊大臣干預下,變法失敗。光緒被囚,康、梁出亡日本,戊戌六君子譚嗣同等被殺,一場本有轉機之運動,憾以悲劇收場。 當時除維新變法之主張外,另有孫文、黃興等之革命主張,倡「驅逐韃虜, 恢復中華,創建民國,平均地權。」力主革命建國,畢民族、民權、民生之運動於一役,終在1911年辛亥武昌起義成功,1912年建立了亞洲第一個民主共和國,定國號為中華民國。 回顧這段史事,卻會發現,儘管方法手段不同,但其動機,盡在惕厲「 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卹」之魄力與毅力,以振家邦,而支持此魄力與毅力者,端在史觀! 史觀者,詮釋歷史的理論或對歷史的觀念和看法。且先談史學,以進入本文。史學,乃是一門對歷史意義、價值、史觀論述之系統理論。借用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在歷史哲學有重大貢獻的歷史哲學家柯林烏(Collingwood)的論點來論。柯氏認為:史學就是致知歷史上每一事件、遺跡後面,其背後人的目的(human purpose)。也就是「史學家所研究之思想的歷史在其心中的重演」。 其主張呼應了同時代的義大利學者克羅齊(Croce),且並不反對歷史學作為一門科學的價值,認為歷史學就是研究「人類在過去的種種行為的科學」,最終目標則是使人們更了解自己;他知道這項命題有很多問題,但認為這些問題並不會損及這個命題。 好一個「史學家所研究之思想的歷史在其心中的重演」!也因此,史家特別重要:自孔子修春秋、迄劉知幾,至章學誠可說已體用大備,其來有自。首在於有博大渾厚之史書以為典範(如史記),累積歷代史家所垂之風格,進而浸淫其自身鐵肩之風骨,以不凡之識力,嚴縝之制法,行雲之文筆,錘鍊而成春秋史學。 且以此史觀來重審現有之金門縣志,大都完成於軍管時期,不談當是時史家之闕無、史料之殘缺、思想之封閉、意識之操控,根本不足形成史學之環境,且看今日其遺風流毒於金門者:夜郎自大者、隱疾沉痾者,趨炎附勢者,囁嚅其詞者,迂空疏遠者,言人言殊者,或歌功頌德者俯拾皆是,以今觀古,其風可知,如此縣志,若能成為史學、史書,恐太史公將死而憤起曰:「吾心不甘也!」是以意以為:審時應機,應效歐陽修故事,重修金門縣志,以完成百年春秋史事。 或許有志者不苟本人之看法,堅持吾島文風本就鼎盛,怎能自我失志?非也,正所謂愛深責切,況是嚴求慎密之學術?且早已有志者持此卓論,姑先論之再回主述。 九十六年間,鄉彥洪騂即曾以「真愛重,不夸飾」為題,直指《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對金門先賢邱葵、許獬二人的《周禮補亡》、《許鍾斗集》之評價,似乎與《金門縣志.藝文志》中的論點,不但大相逕庭,且對邱、許二人之著作頗多輕蔑的論斷;直指二人之著作「根柢不深」等。 面對此種大異金門縣志的輕蔑觀點;尤其是重挫向來自以為金門文風鼎盛的評論,當然引來一些金門地方文史工作者制式的反彈,此種反彈其實是可以理解與諒解的,原因在於除非受過嚴謹學術訓練者,率皆未受理性思考訓練所致,當然非其罪也,更要為彼等愛鄉之舉嘉之,且先論述如下。 人類所以明事理、知性命之道,端賴嚴謹中肯思維,即所謂「理性思維」者也。但什麼是「理性思維」?理性思維,一直是西方思想之傳統,整個現代西方思想,如民主、科學及倫理等,都是基於此理念。雖在上世紀六○年代,發生了理性爭議(rationality debate),如孔恩(Kuhn)的《科學革命的結構》、,及韋伯(Max Weber)等系列著作。 只是韋伯等人之研究,著重於歷史性的演進,欠缺結構性的分析。幸好,以《開放社會及其敵人》而馳譽的巴柏(K.Popper),恰可互補。巴氏認為科學演進:是一連串縝密而嚴格之「臆測與否證」。此論述對摧破任何獨斷教條,一針見效!更為自由與理性關係,立下了清晰之哲理,正如沈清松先生所說的:「吾人不能論真理本身,只能不斷否定錯誤,藉以接近真理!」 「臆測與否證」;不遑多讓,早在我國先秦時,中原各家皆有兼賅整體,始成理性之論。莊子所謂「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譬如耳目鼻口,皆有所明…猶百家眾技也,皆有所長,時有所用。」儒家更直言:「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中西輝映。 進一步發現,此義理正是《時代周刊》(Time,May21, 1965)專文所言:「具有博士頭銜的人,並不是知識分子,大學教授也不能與知識分子劃上等號→除非:一,不只書讀的多,更須有獨立和原創的思想,人云亦云的讀書人,只是一個活書櫃而已。二,知識分子必須是現有價值的懷疑者、批判者。」 《時代周刊》這段話,不正呼應了明末清初,那位頗具民主、民本思想家黃宗羲《明夷待訪錄》警語?「必使治天下之具,皆出於學校,……天子之所是未必是,……危言深論,不隱豪強,公卿避其貶議…伏闕搥鼓,抗權折貴!」此論點更是自主主義者殷海光先生所呼籲:「知識分子的心靈,必須有獨立精神、原創能力,社會之批評者。」也是經濟歷史學家乃孚(John U. Nef)所期許的:「任何時代都需要具有博大精深的思想家,來界定與引導學術與文化。」 也因此,若將此論點,反思周作人將「八股文」、「鴉片」、「纏足」、「閹人」並列,認為是荼毒中國人之四大害。以致科考之士率皆功利至上,才庸識淺,欲求循吏已難,有的儘是「天縱英武」,乃至「下材憑勢亦冒堯、舜之美名,以肆其倍蓗於桀、紂之毒害」等諛媚之八股文或行徑,無怪乎顧炎武痛斥:「天下之病民有三:曰鄉宦,曰生員,曰胥吏。」則吾島動輒以科舉來自足時,又何等違反理性思維?更不敢冀求古士大夫「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之古風於今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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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父說法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影中人, 觀照外相,更該, 觀照心相。 清淨心、歡喜心、平常心, 平凡裡有珍寶。 善思,善思。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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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好忙
冬天是我忙碌的季節 張媽媽的飯桌上我是玉米炒蛋 王媽媽家的火鍋圍爐上我是湯底 路邊的大鍋子上 老闆將我熱呼呼的撈起 轉眼將我外衣扒光光 好冷喔 還有還有 我的小孫子玉米筍 還沒長大就進鍋底了 因為他們說 我又嫩又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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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烏番叔
由此可見,她們家絕對是一戶井然有序的農家。可是,此時已不是他品論人家環境的時候,他來此的目的莫非是為了躲避暴徒的殺害,但願不要給沙瑪一家添麻煩才好。 沙瑪關上大門,拉著母親的手告訴烏番叔說:「她是我一母(母親)。」烏番叔禮貌地向她點頭致意,並叫了她一聲:「母咧(伯母)。」於是沙瑪把詳情告訴母親,必須先讓烏番叔住在家裡避避風頭,而且烏番叔現在又是公司總經理的代理人,平日對她也相當照顧,不能不顧情義;等這場暴動平息後,再讓他回公司收拾殘局。沙瑪說後,母親當然點頭同意,但老人家卻也有點擔憂,萬一讓暴徒知道她們家窩藏華人,是否會無端地被牽連?可是一想到女兒在人家公司幫傭多年,除了按月領取薪俸,每天還讓她把剩菜剩飯帶回家,對她們貧窮的家庭來說不無幫助,這點恩情母女倆都必須記住。如今人家有難,理應協助他度過難關,豈能見死不救。 聽沙瑪說,這次的暴動是為了華人與當地人貧富不均所致。但冤有頭債有主,怎能見到華人就視為敵人,甚至有許多無辜的婦女遭受強暴及殺害,簡直是泯滅人性、喪盡天良。而且華人的財富並非從天上掉下來,他們遠從大陸各地來此,在這裡流血流汗、用盡腦汁展現智慧,付出相當的代價,才累積到這些財富。好逸惡勞的暴徒怎能眼紅見不得人好,這是她不能認同的。 沙瑪經過母親的同意,暫時讓出她的房間給烏番叔住,她將和母親睡在另一個房間。然而,沙瑪的房間確實是小了一點,窗子只有一尺見方,加上印尼氣候悶熱,如果不關上房門睡覺勢必對主人失禮,一旦關起房門則又密不通風,即使掛上蚊帳依然防範不了刁鑽蚊蟲的叮咬。儘管印尼同一個月亮、同一種氣候,可是公司就在海邊,寢室的窗子又大,加上有海風的吹襲,夜晚睡起覺來並不覺得悶熱。而睡在沙瑪這間小房間,的確讓他有一種受罪的感覺。(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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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摯友祉蓉老師
「淒風苦雨送故人,肝腸寸斷淚涔涔。今朝一別成千古,此情永在難問詢。」 怎麼也料想不到,此刻的我竟立於台北市立第二殯儀館景仰樓二樓的至善四廳,來參加祉蓉的告別式……。 106-12-02晨起,即收到亞金從花蓮傳來line的信息,「……剛剛靜娟來電,告知祉蓉於今晨辭世了,哀傷至極!」雖然不感到意外,但一時之間,依然讓人措手不及的百感交集、悲從中來……。106-11-19才邀約了亞金一起去探望祉蓉,怎地不到兩個星期的光景,竟傳來如此噩耗,讓人備感心酸與不捨啊!回想祉蓉這一生就在她堅強的毅力與鬥志之下,賣力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將自己的一生詮釋得淋漓盡致、精彩絕倫。 那是一個細雨霏霏的傍晚,灰濛濛的台北天空,凝結著濕冷的空氣、又夾雜著陣陣寒風,讓人心情黯淡淒清,猶如置身於晦暗的谷底,那是一股讓人窒息的鬱悶,但終究制止不了假像般的尖峰時段所呈現的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下班景象。好在有亞金的夫婿權充司機先生,才能很快的來到祉蓉新北永和的家,由於正逢星期假日,祉蓉女兒前來應門,她說:「媽媽剛躺下休息……。」 雖然常聽亞金談起祉蓉狀況,但許是久未見面,乍見之下,十分不忍,因為一直以來我對於藉助於鼻胃管進食的病人總是懷有不祥的預感,這可能來自於先慈臨終前的鼻胃管效應使然吧!所以,當下瞧見祉蓉瘦弱的身軀,插著鼻胃管,帶上口罩,讓我感觸多多,頓生感傷…。聽亞金說祉蓉還是自己灌食呢,即便是兒女們事業有成,想請外勞來服侍、照顧,她都一一婉拒了,特別是這些年來常是單槍匹馬的獨自進(住)出台大醫院,與病魔搏鬥,……。一位弱女子能有如此堅韌的鬥志,忍受病魔的折磨,又既為人母者,也總是百般呵護子女,不想添增兒女們的負擔,真正是天下父母心的最佳寫照,莫此為甚啊! 最後一次的金門相見於安仁診所診間,她看到了我的一幅金門縣文化局為新書發表的作者們而製作的精美刊版,十分訝異於我竟然出了3本書了。雖然近幾年來大家為兒為女各奔西東、各自忙碌,雖然不在一處,但心中常是惦念,無時或忘的總在心中,我的理念:只要我心中有你,你心中有我,友誼便足以長長久久,因為真情是經得起考驗的,所以,此次前來,我特地帶來《就是愛唱歌》一書相贈,希望藉此打發病榻上的百無聊奈,孰料今日相見、今日一別,便已是天人永隔、何其無奈啊! 106-12-18依然是寒風細雨的淒冷天氣,想必天地亦同表哀悽,一大早我便與明素、浯孃三人相約於台北火車站前,再一起前往二殯。我們先尋找一處略事用餐之處所,打開話匣子,前塵往事歷歷浮現……,談起祉蓉這名字的一段插曲,祉蓉原名淑女,後經姓名學老師指點而改名,當時她熱切的不忘一併向姓名學老師請教、關心我這「好友」的名字,「一梅」可好?經過祉蓉三番五次的鼓勵跟建議我終於改名成功。 小學五年級祉蓉從安岐分校(只設立到四年級)轉來金寧中心小學,從此建立了不解之緣,當年的我們每於假日裡有閒時總會到同學家走動,相互拜會、增進友誼,記憶深刻的是祉蓉的阿嬤看到我們的到來,竟煮冬粉瘦肉湯來招待,這冬粉可是「大禮」啊!是招待貴賓的最高禮遇,讓我們的小小心靈備受重視,真是受寵若驚啊!那超級美味至今還存留心頭,回味起來依然讓人垂涎三尺、意猶未盡呢,沒想到我們這等小小朋友在當時還能享有這等高規格的接待,真是榮幸之至啊! 農家子弟出身的我總得幫忙操勞家務,特別是假期,寒、暑假或例假日,真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鎮日裡埋首於田間,忙碌不息,曬個小黑人似的,相對的讓我無比羨慕祉蓉只需看守著家中店舖,閒暇時段還得以看個漫畫、小說……,且不必風吹、日曬、雨淋的穿梭田野,這一動一靜的對比,室外與室內的對照,實有天壤之別,然而,說不定她還挺羨慕我的奔波、勞碌,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與大自然為伍而興起嚮往之情呢,所以,這幸福與否,端看個人的心靈感受吧。 她氣質優雅、聰穎慧黠,功課總是名列前茅,又尊師重道、謙和有禮,所以既是老師心目中疼愛有加的好學生,亦是同學們樂於親近學習的楷模,記得小學時常搭軍中大卡車遠足,足跡踏遍金門島,到處合影留念,她總是長伴老師左右合照的最佳人選,當然也是老師欽點的乖寶寶,更是同學心中的偶像。她除了聰明,更懂得勤奮用功、認真向上,許是父親的認定與期許使然吧──「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唯有讀書可以改變氣質、提升社經地位,因而在父親的殷殷期盼下力爭上游、表現優異。 猶記當年「締結金蘭」是十分時尚的風雅之事,所以,我除了與翁亞金、張浯孃三人締結了「松、竹、梅」歲寒三友之外,後來再度與祉蓉也締結了金蘭之交,且關係匪淺。國中階段為了繼續升學都得參加聯考,我們曾經走訪祭拜附近廟宇,諸如:盤山頂堡的軍力速勝公、古寧頭的仙姑廟、安岐的愛國將軍……等,我們備妥果品,虔誠禮拜,祈求金榜題名,小小年紀有樣學樣的跪拜如儀,當然常聽長輩們的叮嚀:也要神、也要人(閩南語說法,除了需要神明的庇佑、加持,亦需要人為的向上努力)。所以,我們除了祭拜,更加付諸努力、奮力不懈,期盼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當年,祉蓉就約我去她家挑燈夜戰、迎接聯考,寒冬裡,東北季風長驅直入,吹得窗戶喀喀作響,冷風鑽縫隙襲來,銳不可擋,屋外漆黑一片、屋內寒冷無比,此時唯有被窩最溫暖、最吸引人,常常是我先打退堂鼓,留她一人繼續奮戰,這份堅苦卓絕的毅力,著實令人佩服啊! 國中階段延續了國小時期的無憂無慮,最是快樂的青春年華,我們曾一窩蜂的利用午休時間衝往金城儷人美容院整修清純無章的煩惱絲,待一個個走出美容院,千篇一律的赫本頭髮型頓時成了標的,這特具感染效應的時尚可是大受歡迎,那真是花樣年華,青春正當時啊!的確是流行帶來活力,引領風騷,帶來無悔的青春。我們也曾經單車雙載(當年單車是可以載人的),由於爬坡困難,更遑論是載人了,所以,聰明的我們爬坡時牽著車子走,待下坡時,雙載而下,省時又不費力,想不到這哪是那麼簡單的事啊!由於掌控不了舵手(車手),我們倆就這樣的唏哩嘩啦的滾下去了,所幸傷勢無礙,不用送醫,不幸的是,讓大姐鄰居給瞧見了,還通風報信的告訴了大姐,真是糗大了呀! 大學階段,祉蓉還利用餘暇學會了裁縫,確確實實裁製了不少合宜且時尚的洋裝、裙子、長褲,既經濟又實用,她可是學什麼像什麼,且都會有很好的成果展現呢,就拿她學習卡拉OK、國標舞的精神來說,不但認真練習,還特地買了劉真~國標大師的教學影帶來學習、鑽研呢,即便是常常自我解嘲五音不全的她,竟能無師自通的練唱到字正腔圓的程度,對於歌詞還真是用心的去背到「倒背如流」的程度,此乃熟能生巧有以致之啊!她從五音不全進入到字正腔圓,的確是下了一番功夫啊! 任職城中,教授歷史,她美麗大方的氣質,廣受學生的喜愛,教學生動有趣,能全程掌握學生的注意力,贏得滿堂精彩而深得學生愛戴,除了是天生的條件好,更兼具了極佳的內涵,自然營造了師生間的優質關係! 也許生命的結束將是另一段旅程的再出發,對常年受病魔折磨的她來說,生命的結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從此不再有病痛,只是以凡俗的思維、眼光來回顧她的這一生,為她感到不值,因為宗丁老師(祉蓉夫婿)走得早,留下房屋貸款及尚未成年的兒女,責任重大艱鉅,才剛結束了勞碌困頓,正是該享福的時候,卻又病魔纏身,幾經波折,就這樣的鞠躬盡瘁,豎起白旗,撒手西歸,當年的鬥志殆盡,連給子女們好好報恩的機會都不留,徒留「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感傷。瞧她辛辛苦苦拉拔的三位子女個個優秀、傑出,都是國家的棟樑、社會的精英,我們都以她為榮、以她為傲!您瞧,模範母親的獎項都還來不及頒發,她就飛快的逃逸了,太不夠意思了吧,這下可好,獎牌何處送?又即將升格為阿嬤了,就不能稍候片刻嗎?她啊!依然不改當年的急性子、飛毛腿,讓大家無所適從,徒留傷感啊! 二殯歸來,大家感觸良多,就在我們寧中第二屆的群組裡,莊國意同學有感而發的抒發了「淒風苦雨送故人」,多情的亞金馬上接上了「肝腸寸斷淚涔涔」,我呢,靜靜地期待著大家的腦力激盪、泉思醞釀,許是感傷沖垮了思路之源,無心多費思量,我強忍心中悲悽,最終給補上了「今朝一別成千古,此情永在難問詢」,謹以此遙祝您!無掛無礙、一路好走!無病無痛、重返佛祖懷抱,榮享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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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
一心只想像風一樣 生活 一生只想擁抱一顆 大樹 一直有一個盼望 夢回故鄉。 故鄉有著 微風海戀 盛夏的小村旁 大紅樹下 藏著 紅塵 舊夢。 如果 像風一樣 雲朵躲著風情 蘆葦隨風飄逸 凝眸 那紅紅火火的 大樹 紋風不動 如山 一心 只想 像風一樣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