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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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媽媽
從原本纖纖的玉手,變成長滿厚繭的雙手。 從原本玲瓏有緻的曼妙身軀,變成肥胖臃腫的身軀。 從原本嗲聲嗲氣的小姑娘,變成嘮嘮叨叨的老媽子。 從原本揮霍無度的月光族,變成精打細算錙銖必較的菜市仔族。 從原本三餐老是在外的外食族,變成日日洗手做羹湯的婦女族。 從原本以自我思考為中心,變成以小孩思考為重心。 從原本受人保護的小雞,變成保護小雞的母雞。 從原本看到蟑螂就閃躲,變成看到蟑螂飛奔向前「啪」一聲。 原因無他,因為我變成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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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面出租趣聞
曾在電視上看到房東如何惡整房客的新聞報導,弱肉強食,令人髮指;想不到日前聽到友人說了一段他出租店面遭房客「吃夠夠」的趣聞,覺得很不可思議,也讓我見證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處世哲學,的確是至理名言! 那天我邀好友夫婦在本地一家頗富盛名的火鍋店吃午餐,言談之間,我好奇地問好友為什麼他們在兒女結婚搬出去住後,他們生財有道把位在街道旁的一樓房屋以店面出租增加收入,為何最近看到他身材顯得更加消瘦,他太太也愁眉不展呢? 「你真是觀察入微,既然你問起我就說了」,他放下筷子娓娓地說:「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我在門口張貼店面出租海報,不久就有一對中年男女上門問我一個月租金多少,我回答一萬塊!」 當下,他們便表示有意承租,男的還卑躬屈膝地說:「我們是一對兄妹,我看您們的年齡也可以當得起我爸媽,以後我們就稱呼您們爸爸,媽媽好了!」 「那怎麼好意思,我們實在不敢當!」好友回應要租店面的中年男子說。 「只不過是稱呼稱呼,何必客氣呢!」中年男子笑著對他說。 好友嘆了一口氣說:「想不到契約簽訂後,一場惡夢就此展開,」好友端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繼續說下去:「他們的態度起了一百八十度轉變,前後簡直判若兩人。不但問也沒問我們,就把二樓通往一樓的樓梯旁邊用木板牆隔起來,就連一樓也只留一條小通道讓我們出入,而且我們在樓上的講話聲,腳步聲他們也要管制音量,連子女回家探視省親也說次數太頻繁了,常常進進出出吵到他們!」 「實在有違常理,太不近人情了!」我忍不住插話說。 好友越說越氣,好像要把這些日子以來積壓在胸口的悶氣一吐為快似的:「我們只出租一樓,廣告牌他卻要掛在二樓,而且還要佔用隔壁鄰居空間,鄰居當然不同意,他們就怪我們人際關係太差了!」 「更可笑的是,一個廣告招牌叫商人拿回去修改好幾趟還不滿意,氣得製作招牌商人生意不做了,要把招牌拆下,還要求人家等他開幕式進行過後再拆廣告牌,對方不肯於是一方叫警察,一方叫里長,到現場排難解紛事情才平息下來!」 原來當房東也有一肚子苦水,我打趣的說:「不要把身體氣壞了,所謂否極泰來,多吃一些吧,我看你們兩個不要再『為伊消得人憔悴』啦!」 宇宙之大,芸芸眾生,真是無奇不有,有人當房東威風凜凜,盛氣凌人;好友當房東卻是房客當家,喧賓奪主,還真是趣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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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忘的後浦南門街仔
金門的閩南建築老街:金沙有「沙美老街」,金門城(舊金城)北門有「明遺古街」,都被金門縣政府列入歷史遺址風貌保存區,以備將來進行修護活化再利用。惟獨後浦南門街仔(還有一條橫街仔),從未被人們所提起,是件令人深感遺憾的事。 記得小時候,後浦四門城頭都有街路,東門大街的莒光路頭是「觀音亭」,右邊通往「貞節牌坊」、左邊進入「巴薩菜市場」,都是鋪石版條路。南門的「南門街仔」及「橫街仔」、西門街從大街(莒光路)通過中興路直至「橋仔頭」、北門街從新街(中興路)直往上帝公宮(北鎮廟),此條街又窄又長又彎曲。這幾條街道的路面都是鋪石版條,但在民國四、五十年中間,曾經有二、三度全面性的大翻修、大拓寬、大整建後,將原本鋪上的石版條路面全部剔除掉,改鋪上鋼筋水泥,才有今天平坦的路面。後浦「南門街仔」在金門縣志有記載:「由新街(中興路頭)而南,經許祠堂口,迄於小媽祖廟(天后宮)後。」如此,三言兩語帶過,不夠明確,無法讓人了解。在「金城鎮志」較有明確的記載:「古南門街仔是一條通海的深溝,上鋪石版條,稱為石橋,溝海交會處稱為石橋尾,日據時期以前,石橋尾還是一處商務繁忙的渡船頭叫-「船仔頭」,當年由內地運來城區的米糧與雜貨幾乎都是在這裡裝卸,所以石橋的兩岸商舖林立,大小商行無數。」此處所謂:「石橋的兩岸商舖林立,大小商行無數」。乃指南門街仔兩邊商店及美食攤販密集,當時是生意一片繁榮鼎沸到不行的景象。 民國30-40年代期間,南門媽祖宮(小媽祖-天后宮)前,是一片汪洋大海,金門縣立體育館前後至金城國中、省政府一帶均屬南門海域。在「五嶽大帝廟」前一簡陋小登船處,早期稱「航口」;退潮時,有一條水路可以驢駝載人運貨,通往夏墅至賢厝、水頭、金門城(舊金城)叫-「古官道」。金門縣稅捐處左側有一小碼頭,古時叫「船仔頭」,是個天然海港,經由石橋通往禹帝廟(水仙宮)附近一大片土埕是「網寮」,此地早期係來自福建沿海的一群釣槽(海上打漁人家)划著漁船在海上釣魚、拋網捉魚;閒暇時,聚居此地縫補打漁的破網,跟隨而來是一群內地無處討食的乞丐也集中在此。平日分散到各地乞食維生,晚上陸續又回到此地打地舖睡,民國38年以前即先後回內地去,不復再見。「船仔頭」有船隻通往福建的廈門、漳州、石碼甚至石井、晉江、泉州等地,是當年金門西半島貨物集散中心。現在還遺留一棟當年做大生意裝卸貨物用的舊「棧間」-倉庫(在「金門牛家莊」餐廳旁邊巷內),有黃成美商號及水頭做大生意商家等數家商行。早年鄉親往大陸採購貨物,運抵金門,都經由「船仔頭」或「同安渡頭」上岸,再轉運往各地商店銷售;商人再收購在地土產如:小麥、土豆、番仔豆等運往大陸銷售。若從「船仔頭」出入的鄉親,貨物則必經南門街仔再運往各地。故造就當時城區內最繁榮的商圈-「南門街仔」。相信60、70歲以上的鄉親對「南門街仔」各種美味小吃的盛況,一定還記憶猶新。 民國38年前,南門街仔曾經風光一時,面向「土地公宮」(中興路頭)開始向左走至「和源」(半洋樓),這段是最熱鬧的黃金地段,美食攤販林立,叫賣聲此起彼落,每天早上趕來吃早餐的大都是農人(很早從鄉下挑菜到菜市場賣,順便吃一頓豐盛的早餐再買幾個炸饅頭、包子回家給家人分享)、一般民眾、學生等,真是人山人海。直到民國38年國共內戰,10月國軍退守金門(金門從此與廈門斷絕來往),加上阿兵哥每天早上到後浦菜市場採買各種菜類食材及廚房必需用品,也慕名而來饕餮一頓,整條街真是擠暴人潮,沸騰到極點。再向右轉直至「許祠堂」口,這段街道大多是小店鋪,菜架仔(賣雜貨兼賣各式各樣青菜、鹹菜、菜脯、地瓜酒、花生油、豆醬類)、賣雜貨、綁蒸籠、茶店仔、雕刻社、小吃店、理髮店等。 由「許祠堂」口再向右轉到「船仔頭」,這段街道有:神來叔雕刻社;專門刻粿印、刻神主牌等(現在已傳至第二代)、「天和」中西醫診所兼藥舖、清桂糊紙店(紙糊雕塑 觀世音佛像、普渡公、七娘媽等-紙工藝品)、古今貢糖廠(現已歇業)、製豆腐店、木工社、金成魚丸專賣店,其餘大多為蚵民或務農、討海維生的居民。 南門街仔小吃攤,每天早上約4-5點開始營業。從前段算起有: 1.賣飯林:專賣白飯、蚵仔淋、魚炸、滷豬頭皮、魚丸湯(自己打)早上一進店門,來碗白飯,淋上一匙滷肉湯,那種滷肉飯的香味及時蒸發出來,令人垂涎三尺,再來一盤小滷菜-魚炸、豬頭皮拌少許小黃瓜、薑絲,加上一碗蚵仔淋下肚。真是人生一大享受。現已失傳!823砲戰期間全家遷台。 2.長乾叔:(接賣飯林的攤位)專賣饅頭、肉包。尤以炸饅頭、肉包最馳名。他的炸饅頭炸得像「黃金磚錠」非常美觀可口,一口咬入嘴裡,那饅頭內的麵絲香、酥、脆氣味俱佳。炸肉包表面看起來像金黃色的荷包,外皮香酥,內餡料多汁沛,令人入口有種說不出的飽足感。可惜店面太狹窄,無法走進店裡享用,一般人只好買往隔壁或臨近的小吃店拌食或帶回家與家人共享。現已失傳! 3.文叔仔:賣白飯、麵線糊(蚵仔麵線)、蚵仔淋、蚵爹炸、魚炸。叫一碗白飯淋上一些蚵仔淋,那種味道特別甘鮮美味,來一碗麵線糊(氣味特別芳香可口),一盤魚炸、蚵爹炸、滷豬頭皮、滷豆干,加些許香菜,非常爽口。現已傳至第三代,地點也遷往「城隍廟」左側!後浦第二菜市場內,舊雨新知,依然會來光顧,門庭若市。 4.臭頭仔:擔仔麵(另類風味殊異)、蚵爹炸(為其特色)、沙魚炸、芋頭炸、肉卷炸、滷豆干、滷豬頭皮等。叫一碗擔仔麵,等個3~4分鐘,一碗香噴噴的擔仔麵端到面前,碗裡是一團黃麵,上面舖著薄薄6塊瘦肉,淋上熬過十幾個鐘頭的大骨高湯,洋溢出那股清香的甘甜味道,令人垂涎三尺。大人們還可以零星搭買一杯燒酒(五加皮酒或地瓜酒),享受豐盛美味的另一種滿足感。現傳至第三代在原店對面及隔壁兩間繼續經營。但只賣麵線糊(即蚵仔麵線)及蚵爹炸、沙魚炸、滷豆干、滷豬頭皮等,但擔仔麵的特殊風味卻沒真傳下來,是件非常可惜的事。 5.古寧頭:專賣饅頭、肉包、花捲等麵食。 6.維金叔:菜架仔;是一對老夫婦在經營,專賣各種蔬菜類及米油鹽醬醋糖等甘味。 7.吉叔仔:蚵仔麵線、蚵爹炸、魚炸、芋頭炸、地瓜炸、章魚滷菜(最出名)、肉卷炸、滷肉等。 8.勇叔仔:雜貨店;專賣麵粉糖米油鹽醬醋、豆腐乳、雞蛋、甘味等醃漬食物。 9.綁蒸籠:老闆是來自福建,專門出售自己編織的竹桌、竹椅、竹籃、竹籠、蒸籠各種竹器藝術製作成品,訂製出售均有。 10.牆叔仔:茶店仔;專為客人泡茶,有堯陽、鐵觀音、香片、普洱、烏龍、大紅袍等各種茶葉。是中老年人清晨就到此地報到的場所,泡一壺茶,高談闊論,天南地北,無所不談,什麼訊息都有,此處也是各路消息的來源,每當下午2、3點時,一位叫「江星」阿叔,經常在茶店仔頭前擺一長桌坐在桌後「講故事」。記得有一次,他講「正德君微服遊江南」的故事,其中那段流落鄙陋的村間;盤纏用盡了,連吃都成問題,只好叫家奴向農舍老婦人討一碗麥糊止饑,老婦人端來一碗醃漬的珠螺(海螺),饑餓數日的正德君,狼吞虎嚥,吃在嘴裡口齒留香,覺得特別甘甜,情不自禁的詢問老婦這是甚麼粥?那是什麼扮菜?聰敏的老婦回答說:「這是珍珠粥,那是鳳眼漬」。突然圍觀的聽眾不約而同掌聲響起,因為故事內容太精彩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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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樹下的華麗
從老梅到玉井,這兩個南轅北轍的地理坐標,我們選擇翻山越嶺,按部就班的走一般道路前進。高山的視野寬敞舒適,規劃小徑和道路,相當適宜夜遊與露營。我的車窗有野炊的人,已經搭好的帳篷外,看起來也有準備夜遊的年輕人。窗景是一時的,我只是在不斷游移的景色裡,悠然睡去。凌晨的曙光乍現,我也漸漸轉醒,伸著懶腰問:「有沒有被我錯過的靈異現象?」 「錯過的可多了。」朋友微微笑著:「妳睡著的時候,有個不懂化妝的女人,珠光寶氣的出現,我還以為嫦娥準備奔月去了,一身月色般金碧輝煌,好新鮮。」 我睨了她一眼,最好是真的呢?但我並不覺得遺憾,因為我不會錯過玉井。 抵達玉井,第一件重要待辦重要事項,就是尋找早餐店,將隨身攜帶卻無法滿足的腸胃飽餐一頓。在老梅的時候,好吃的商家早早就打烊,已經讓我追隨飢餓三十的精神去了。 我們用餐在清晨的市集之中,充滿人情味的傳統風情,狹窄的巷弄裡,清澈的水族箱裡,樂活著精力旺盛的蝦兵蟹將,魚兒斜斜的游過來,水族箱像五族融合一樣的熱鬧。我們歇腳的饅頭店原來大有來頭,渾重厚實的手工,就是爺爺在一九三○年代流浪於此,當起學徒打工習得的技術。我仔細品嘗,甜、鹹饅頭是店裡的招牌,究竟是什麼啟發了爺爺的動機呢?是往來客人嘴角掛著,此起彼落的問候嗎?是爐火上沸騰出薄皮的豆漿嗎?是翻滾在油鍋裡,如琥珀色澤還載浮載沉油條的油條酥嗎? 那個晨光,我們就在早餐店靠窗的位置上用膳,「上菜囉」,服務員敏捷的把餐點一一放在大家面前。啊,這是你的,這是我的,送餐人員全搞錯了嘛,朋友將物歸原主的使命交待給我,想測試我手腦並用的協調性有多高?高麗菜小籠包,小籠包來了,服務員端來了一只蒸籠前來,木藤封儲了小籠包的香氣,上桌瞬間餘煙撲鼻而來,我就忍不住的微笑了。用麵粉桿出的薄皮,包覆調味好的豬絞肉,混搭著薑母的汁液,潤喉的醺辣激起香醇口感。忽然,覺得來到了阿姨家,記憶的碎片總會因飢餓而拼出一桌菜嗎?早餐店的天空暗下來了,烏雲密布忽然有了傍晚的感覺,從窗裡向外看,灰黑色的雲端耐心的點綴著閃電。 就是這樣一籠包子,一串笑語聲,一扇窗與打雷天空,啟動了爺爺興趣吧?那麼,這短暫雨過後,又會出現什麼樣的奇觀呢?我看著街角粉白牆上掛掉新鮮的花草,雨後初晴陽光蕭蕭灑落,期望下一秒,花草便能像上了蠟一樣的光亮。 玉井綠意盎然,太陽太大的時候就在樹下站著,等風吹過,遍體清涼。因為道路兩旁佈滿著墜落的芒果,使我發現整條路上栽種的原來都是芒果樹。芒果已經生成了,還沒熟黃,綠得緊,小巧可愛。 我想像在這裡誕生、成長的農夫,那些熟悉每一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樸實人家,想著他們的汗水如何洗滌過落在地上的芒果;想著他們的歌聲如何低吟流竄著枝葉的擺盪;想著,他們是否曾在芒果樹下談情說愛,說起兩小無猜的純純歲月。 一陣叫賣聲把我拉回現實:「芒果乾,一包二十元,吃吃看喔。」我向路邊小攤販買下一包,輕快的走過芒果樹。當青梅竹馬的故事只能像唐詩宋詞般一樣地沉澱為歷史,芒果樹篩漏的陽光會不會多一些寂寥?會不會有一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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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蟬
你是佇立枝頭不飛翔的蟬 嬝娜著雅姿 吹奏一曲夏日笙歌 薰風暖暖馥郁著馨香溢滿空氣中 每一綻放都是活躍的青春印記 白雲蒼蒼下 吐納著熱情光芒 喇叭號角吹響,無畏風雨劫掠 始終相信,我們是浪跡天涯的旅人 一抹昂然深紫傳輸了古典美好 救贖了生活的粗糙與不安 接壤心靈與大自然 蔚藍天空下,且看一朵紫蟬如何攀上雲朵裙裾 迴響成季節藏寶圖 叨絮著縈懷牧歌 揭開仲夏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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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棋吃來吃去
象棋是華人社會流傳千年的益智遊戲,好友駿舜的爸爸,就是象棋的愛好者,在社區公園裡,常見到這位老先生縱橫戰場的身影,和他決戰的對手,不用半小時,就會輸到棄盔丟甲、俯首稱臣。雖然老先生的本領,可贏得全世界,但仍會遺憾,他的家人,無論是駿舜、媳婦,甚至是小孫子,都對象棋興致缺缺,這也是他在外經常找人對戰的原因,如此才能找到同好,生活不至於乏味。 一位老先生的朋友,是西點麵包店的老闆,聽到他的埋怨,便提供了一個不錯的點子。如果老先生的家人不喜歡象棋,不如先從象棋蛋糕入手,畢竟,很少人能抵抗美食。老闆傳授他做蛋糕的技巧,他很快就學會,也買了相關的烘焙設備,擺在家裡,每天下午,光是用聞的,就可以猜到小巧圓圓的杏仁蛋糕,正熱騰騰的出爐,而他運用老闆所教的裝飾手法,將這些小蛋糕,變成了逼真的象棋棋子。接著,他在棋盤上包保鮮膜,再將象棋蛋糕擺上去,蛋糕的香味,著實吸引了小孫子,忍不住想抓來吃。 老先生把握機會,希望孫子真的有辦法贏他,如此,就可以「吃掉」棋子,也就是芳香的象棋蛋糕。終於,孫子表達出想學象棋的意願,老先生感動萬分,開始教導象棋的下法,以及各式戰術。老先生說,當兩人對戰時,如果能依規則取走對方的棋子,就可以真正的吃到肚子裡。第一次和小孫子下棋時,老先生讓了不少棋子,包括黑方的一車二馬一炮,自己全都吞下去,以降低黑方的攻擊力,此舉看得小孫子口水直流。老先生也故意推出中線的黑卒,讓紅兵吃掉,小孫子總算可以大口吞下黑卒,享受蛋糕的美味。 在蛋糕的激勵下,小孫子對象棋的興趣更加濃厚,而老先生的棋子越讓越少,孫子靠自己的本事,能和他相抗衡,也吃了不少蛋糕,雖然還無法贏得勝利,不過,所培養的象棋本領,也足夠在公園裡,讓別的阿伯敗陣。更重要的,每次爺孫在家裡下象棋,客廳總是充滿蛋糕的香味,歡笑聲不斷,到最後,象棋對奕,變成名副其實的「吃來吃去」。這樣的天倫之樂,絕對比象棋的勝負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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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毛集」「靈」可信其有
好誇張,坐火車竟然也會「出車禍」,整個人掉進車廂與月台間的鐵軌,幸好被幾位好心的乘客拉了上來,鞋子還掉了一隻,兩隻腳的小腿被磨出幾道刮痕,血跡斑斑,「卡皮黏」之痛,有如滿清十大酷刑,車廂月台是多大的空隙啊? 今(2015)年8月24日早上,農曆7月鬼月的11日,竟發生了這件想都想不到的怪事。 話說前一週的週五(8月21日)下午,我出版社總經銷旭昇的會計阿嬌來電話,說,有七種書要發「博客來網路書店」,但封底的ISBN條碼是舊版的,做太小,條碼機刷不過去,一定會被退回,最後還補上一句:「以前就常被退回,運費是一筆很大的負擔,郭總說下次再被退回,每本書要收20元退書費!」那還得了,我這「小書店」目前出版160幾種書,新再版的我都會要求改用5X3公分的大條碼,但一定還有很多舊式條碼的庫存書在旭昇,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印刷廠百通公司業務黃大中(綽號「中哥」)一再強調,其他出版社也是這樣大的條碼都可以「過」,旭昇為什麼不能過?但我知道旭昇的困擾,所以盡量配合,阿嬌說這七種書最慢星期一要出貨,我如此轉知「中哥」,他說OK。 24日星期一,靈機一動,早上8:15我LINE給「中哥」:「中哥:那七本書的大條碼請各列印30份,我今早來汐止您公司自取可以嗎?您也可放一樓管理員處,因為快遞既花錢又太慢,拜託了!」 不久他來電話:「既然來了,直接上4樓就好,不用托一樓管理員。」想想也是,先到南寧路的書店裡處理點東西,走到萬華火車站,搭9:57的區間車到汐科是10:21,滿快的,可惜判斷錯誤,走到南月台出口才知道百通的大同路二段是在北月台,南月台出口是大同路一段,只好再往回走那條可能是全台灣最漫長的月台出站(後來查網路得知,果然是條最怪的月台:汐科站設於2007年年底,目前為簡易站,站內軌道呈南低北高的景觀,並設有南、北兩處站房。南站房採用高架跨越式橫跨軌道,北站房設於高架軌道之下,但兩座站房通往月台皆需要行走一段距離的長廊,這些設計在台鐵各座車站中相當怪異特殊。車站全長有650公尺,如果想把這個車站裡裡外外踏查一次,來回可就要走1.3公里了!) 到百通拿了條碼,中哥順便介紹了經常被我怪說「很難溝通」的美編,由裡到外坐成一排,分別為「望望」秦嘉欣、陳姿吟、郭怜宜、黃湘婷,「望望」較資深,曾見過面,其他人都很生疏。 離開百通,仍坐區間車回萬華,有一列滿新的車子進站,以為是快車,看了車廂上的標誌才知是區間車,踏進車廂,身子卻突然落空,整個人往下掉,雙手要撐都撐不上來,右腳的鞋子掉到軌道外側,竟想去撾,有人喊:「撿不到啦!」 幾個人七手八腳把我拉上來,也因為少了隻鞋子,只好重新退出車廂,狼狽的坐在月台椅子上,掀起褲管,左腿最嚴重,磨到見白骨,鮮血慢慢佈滿小腿,右腿也磨了一條,火車站人員過來關心,我要他先幫忙找鞋子,他月台走了半天說沒看到,我說要下去鐵軌才看得到,果真就找到了,也說要幫我叫119,但隔了一陣子沒動靜,問需不需要陪我到醫院,我說附近有醫院嗎,說沒有,甚至外科診所也不知在哪裡,我心想,還是回萬華到「和平醫院」卡實在,第二班區間車來了,摸摸鼻子自認倒楣上車,回到萬華站,忍著刺痛走去醫院,突然想到:和平醫院一來人多,除非掛急診,否則不知等到何年某月,二來這種小傷應該用不著到大醫院,也許桂林路的「永康診所」就有了,掛號費也比較省,經過書店旁邊「意君」開的「健康生活館」,裡面還有幾位客人,意君和客人看了我的傷勢都大驚,我問,永康有外科嗎,他們都說有,我更加確定的往「永康診所」走去,由一診陳建州院長的助理動手,輕手輕腳的清傷口,也是我這輩子的第二次在傷口上點碘酒,第一次是唸金門高中時和肥羊(楊淑鎮)、禮仔(許乃蠡)等人騎單車在西海路下坡,我耍帥,向他們喊道:「我嘛也曉放空手!」話聲甫落,路上有堆碎石子,龍頭失控,整部車摔倒「大犁田」,右手肘磨出大塊肉,深可見骨,肥羊帶我到保健室由護士幫我點碘酒敷藥,痛澈心扉,回家時媽媽問怎會這樣,我騙她說去擦到牆壁,右手肘至今仍留有傷疤。這次反而沒想像中的痛,敷好傷口開二天消炎藥,健保掛號加自付額才150元,和平醫院至少要四百多,這就是政府鼓勵小病不要看大醫院的政策,讓小診所有生存空間吧。 處理完畢我忽然想起:「鬼月真的是諸事不順。」 前一日的星期天,才到中和探望車禍摔斷左腿骨打鋼釘的一位親戚,從事警職的他,8月14日下班途中被後方的休旅車撞上,時間正好是農曆七月初一,俗稱開鬼門,真是有點玄,而我卻是在探望他的隔天就出事,店裡原本初二、十六都有拜拜,因被鄰居反應不環保而改成每天上香,看來是要恢復了。 到底有沒有「靈」這回事,我是持「相信」態度的,有幾次在半睡半醒間被近身「騷擾」過,還聞到熱熱的鼻息,但當你「清醒」之後,「祂」就不見了。 今(2015)年6月28日,協會舉辦北投陽明山風水之旅,閒聊中,一位49年次(1960)的陳東課先生就提到,他完全相信有「鬼靈」這回事,在他就讀中央大學時,曾與三個室友租住在中壢火車站附近鐵軌旁的一間民房,曾聽人說那一帶就發生過鐵路平交道鐵軌輾死人事件,年輕的他不以為意,某次假日颱風停電,三個室友都回家,他一個人留在宿舍,凌晨三點左右,他躺在床上,眼睜睜看到從窗外「飄」進一個長髮白皙面孔的女子,還對著他笑,但隨即消失了,自此印證他雖然有異性緣,但都交不成女朋友的原因,就是「卡到陰」了。 前幾天和店裡的陳松燦老師聊起牙齒的事,他說:「死了老婆會掉牙齒的傳說是真的!」師母林彩鳳(他的太太)是今年3月22日往生的,他第三天,左下方牙床上一顆好好的牙齒竟然會搖動,到第七天漱口時,突然掉了下來,整顆牙齒都漂漂亮亮的沒有蛀孔,這種事情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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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其自然
家裡門口的一小塊地種了一些植物,大部份是種在小盆栽裡的,它們各有自己成長的空間,有的成長得好,有的還好,有的就不怎麼樣,在我眼中,「順其自然」罷了。 地瓜葉,前陣子才歷經「蟲害」,目前也還沒完全「脫離險境」,它不知被什麼蟲吃得「面目全非」,或者說「體無完膚」,每一片葉子都被啃到不成原樣,但後來幾次我看見不知道是「蝶」還是「蛾」的昆蟲在上面飛,我想算了,或者裡面有很多的生命在,也就暫時保留現狀,只是不免有看不下去的時候,有時我索性拿著剪刀從盆栽那頭一剪,將這局勢「一分為二」,結果沒想到,在土裡的地地瓜葉沒澆水,依然活得很好,不時還有「蚱蜢」跳來跳去呢! 大姐從台灣拿回來的「秋葵子」也在上回回金的時候幫我種了一些,比起去年只長了一、二株,收成的秋葵數量屈指可數的情況好太多了。現在的它們讓我最為期待的是每天早上起床,打開大門,出去欣賞漂亮的小黃花,或者是有空就去看看秋葵長的高度可不可以收成了(大姐一再提醒我這回她種的是小型的秋葵,小的就要收),有一回我去台灣幾天,回來看到一條長得超大的秋葵,真是嚇一大跳! 聽媽媽說「小蕃茄」把它壓到土裡就會長出來,我也壓了,它也長了,可是只是「長」,只是「開花」,沒有結果,我體會了「開花不一定會結果」的事實,現在任其自然的長吧!■菜,也經過長得不太好的那段,如今依舊青翠了起來;還有金桔,不是開花的時候也在開,更遑論不是結果的時候在結果,反正自然就好! 薄荷,是二姐從沙美摘來要我種著可防蚊蟲的,當時種了好多株,可惜到現在只剩少數,「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大概就是如此吧!隔壁鄰居說「可以拿來泡茶」,我笑笑以對,因為我暫時沒那個打算。另外,「爵床」,我喜歡叫它「嬰仔草」,是我從學校地上摘回來種的,結果學校好像已看不到蹤影,而這塊小天地裡卻時時可以找得到它,雖然我依然沒有收成它,但它也增加了「植物的多樣性」。 桂花,開花的時候香氣吸引人,但有時我會在沒有開花的時候靠近去聞聞,難道真的一點都不香嗎?真是神奇!有些事,有些時候,強求不得,「順其自然」或許會好一點,雖然不見得是「如願」!但我聽過一種說法,「萬事如意」是恐怖的,因為每個人的「意」都是不同的,相較之下,還是「自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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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食自給率〉
水寬容了萬物的歷史,神農氏發明了 耒耜,教授灌溉的史詩 我們的根漸為扎實,將白日夢化為 養分,以地瓜稀粥暖和 抽籤的胃 在樹蔭下聽著阿嬤的 秧歌,直到座位開始 寸金,揹起背包爭一席 糧食分配的號碼牌 或許是個關於氣候的 遊戲,因你手中的股票 待漲 他們將大麥和稻穗煉成 金銀島,將農舍進階為 歐式莊園,夢幻的足以鎖國 自治,以排泄水做經濟 外交,灌溉虛擬的 開心農場,沒有赤日與 汗水 我們被迫挨餓,尋一個未被研磨 成仙丹的殼,在M型的底部 生根,循著浮洲合宜住宅的裂縫 緩緩避開外漏的陰謀 當半百的儲蓄成了隔江的 落定,於高漲的洪流 學水草波浪的換氧 我們都是不斷測試與更新的 防毒軟體,在失眠的噩夢中 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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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非凡的工作
前些時日,利用假期整理名片盒時,無意間發現底部夾著一張名片,便趕緊拿出並翻開一看,赫然發現此張名片,正是筆者找尋許久之金沙國小同學阿進「金門資深導遊」的名片,為求未來連絡方便,遂將老友之行動電話號碼,逐一鍵入手機通訊錄內,此時,不自覺回到時空記憶,想起青春年少時與諸多老友(同學)們於金門家鄉之甜蜜回憶。 深藏心中記憶,雖然久遠,然而,過往大夥於金沙國小校園、榮湖畔及金沙港灣嬉戲之青春身影,卻,有如昨日般,歷歷在目,萬分喜悅之際,遂即興的拿起話筒,撥一通電話給人在金門家鄉當導遊的老友,在彼此一陣話桑麻及相約返鄉一定要見面之後,筆者有意無意對老友提及:在未來幾年之後,倘若有機會的話,想與老友一起從事導遊工作,老友當時人在太武山下,行動電話雖然些許收訊不良,然而,筆者還是依稀聽到老友一直笑著不語,最後還是嚴謹的開口說:……導遊工作確實是可以關心自己家鄉…云云等,筆者則立即回應說:其實導遊之工作,真是不簡單,他,雖然猶似一顆小小螺絲釘,但是,對於金門家鄉人文歷史介紹及觀光旅遊之貢獻大,這是一項意義非凡與獨特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