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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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我國憲政體制之改革
去年九合一選舉泛藍潰敗,藍營立委隨即提出連署修憲並要求成立「修憲委員會」,目的在將現有雙首長制(混合制或半總統制)改為內閣制。國民黨立委林德福表示:現行憲法自前總統李登輝主導增修以來,運作造成總統有權無責、內閣決策與民意疏遠等問題,至今無解,推動修憲將政府改為內閣制是一正確方向;同黨立委呂學樟同樣表示:雙首長制讓國家權力過度集中在總統手上,但「總統是人不是神」,權力集中卻有權無責,對國家是潛在危機,為讓台灣前途與政府效能,改為內閣制是合理思考,他將提出「漸進式內閣制」修憲案版本,至少回復立院閣揆同意權,加強回應民意與監督機制,希望折衷小變革幅度,再則立委席次也可酌增,選舉制度與單一選區最適服務規模也都可以一併調整(聯合報,2014;周志豪、林和名)。至此,過去民進黨大力支持的政府體制應改為內閣制,但九合一大選民進黨大獲全勝之後,二○一六總統大位在望,是否還會像過去一樣支持就令人匪夷所思了。當然除政界外,學界也有其他看法。 前台大政治系主任王業立(2005b:3)表示:從憲政體制的類型來看,一旦總統改由人民直選且擁有權力,這個國家的憲政體制就很難走向純粹內閣制。Matthew Shugart和John Carey(1992:2)也表示:綜觀二十世紀以來世界各國憲政體制的發展經驗,沒有一個總統制國家轉變為內閣制國家,卻有不少內閣制國家轉變為總統制國家,其中重要關鍵正是因為總統直接民選的「不可逆性」。也就是說政府只要把權力交給人民,讓人民獨享後,就很難再將權力收回去。然而,也有不一樣的聲音。 現任東海大學政治系教授任冀平(2015)則表示:只有一個國家機關可以代表民主,就是國會,佔領國會就是不要民主。另則,總統制是一種欺騙人民的制度,因為總統享行政權,提案倘若未經國會准許通過,將形成政治僵局,特別在「雙元民意」之下,總統由人民直選代表人民,國會議員同樣是人民選出,亦代表人民意志,兩難局面下,法案將無法遂行。而此一情形在「分立政府」(Divided Government)下,即行政權與立法權分屬不同政黨時特別容易發生,舉如現今美國歐巴馬政府,即屬之。在台灣,指標性的學術論文也不是沒有。 台北大學教授兼任助理教授蘇子喬(2011)在《政治科學論叢》一篇名〈憲政體制與選舉制度的配套思考〉表示:假若台灣未來的憲政體制走向總統制,在立委選制上應避免採取比例代表制或聯立制,以避免陷入政治僵局,假若台灣未來憲政體制仍維持雙首長制,而立委選舉制度擬採取比例代表制或聯立制,則應設定政黨可分配席次門檻,以防止小黨林立造成政治不穩定,同時也應賦予立法院閣揆同意權,以避免出現缺乏政治效率的少數政府。但在蘇教授此篇文章中最後亦表示:影響憲政運作順暢與否的因素絕對不僅是憲政體制與選舉制度兩項因素,除了制度因素外,政治文化、人民的憲法意識、政治人物的民主素養等面向,都可能是影響一個國家憲政運作能否順暢的因素。未考量最重要的「政治文化」因素,蔚為此篇文章最大遺珠,特別是在我國從威權時代轉為民主僅不過是近幾年的事,相較西方國家民主歷程甚短,未來將有很長一段路要走。至此,渠等的看法也不是沒有。 衣尾效應(Coattail effect)又稱燕尾服效應,指的就是:新任總統挾其聲望可發揮對同黨議員選情所產生的提攜效果。也就是說透過政治上非常有影響力的人物或明星的加持,來拉抬同屬政黨候選人的身價,而獲取勝選,在台灣經常解釋為:母雞帶小雞。瞄準二○一六年總統大選,經選委會做出的重大決議:總統與國會將同一天舉行,就是為現行體制的尋求配套的一種措施,暫且不論同時並選的缺失,只要選民不出現「分裂投票」(Split Voting),即總統與國會投給同一政黨,就不會出現分立政府的局面,但誰也不敢保證。 揆諸上述可想而知,未來在政治性考量,民進黨將維持雙首長制現狀,以鞏固自身權利,難以撼動,不再續推修憲而胎死腹中。再則,台灣人民受到戒嚴時期過去文化的影響,都希望有位強人總統,賦予實權為政策負責,因此傾向總統制。如前述一旦總統改由人民直選且擁有權力,這個國家的憲政體制就很難走向純粹內閣制;且世界各國憲政體制的發展經驗,沒有一個總統制國家轉變為內閣制;縱使總統制是一種欺騙人民的制度。因此,現今雙首長制有可能產生分立政府下的政治不穩定、施政無效率等症狀,但最終決定權仍然歸屬在台灣人民手中的那張選票,只要無分裂投票的產生,在一致性政府下,政治穩定與效率理當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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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誨人不倦的椅子
在國小教書三十年,老實說,還沒仔細看清楚天天所坐的椅子是長什麼樣。原因很簡單,你看過母鳥為嗷嗷待哺的雛鳥忙碌穿梭枝頭、田野間的模樣,短暫停留在樹枝上(椅子)只是為了尋找下一頓餐的準備動作而已。哪會有空回顧自己忙碌的身影? 我就是那隻母鳥,天天馬不停蹄的穿梭在辦公桌與講臺,教室與操場之間,忙著教導一群吱吱喳喳又活蹦亂跳的小朋友,椅子上的短暫休息只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肩負更重的教育使命。 輪值導護的日子,七點十分準時站在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忙碌的指揮交通,保護幼童通過「虎口」。回到教室還沒坐下椅子又急著量體溫,升旗時間已到,站到走廊上和小朋友一起唱國歌,好不容易聽完訓,進到教室又輪到「導師時間」。最近腸病毒肆虐,一發現座位上空了幾個位子,迅速奔到訓導處打電話聯絡家長,並報告「災情」。回到教室開始上課,等到有空坐在椅子上享受以冷掉的豆漿和燒餅油條時,看到桌上堆積如山的聯絡簿,習作作業,只得邊吃邊改囉! 前陣子發生外校畢業生戶外教學在投宿旅館時引起火燒傷亡事件,輪到自己帶學生去畢業旅行,帶著戰戰兢兢的心情外穿梭在旅店的長廊間。回到教室看到椅子在坐滿了一臉笑意又心滿意足的學生,頓時覺得,能平安的坐在椅子上是一種幸福,及對三十八個學生家長的交代。 教師的椅子並不好坐,但我還要好好坐它到退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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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雞和靈蛇任炮戰預報員◇我在廈門港外大膽島
中華民國四十七年(一九五八)八月二十三日傍晚約六點半時,金門島群軍民有的正在晚餐,或晚餐後正在沐浴,有的忙碌一天,晚餐後三五成群在散步;突然天空爆發連續轟隆巨響,金門地區遭受大陸共軍數百門巨炮轟向金門島群,尤以屹立於廈門港外,控制廈門咽喉之大、二膽島合起來才一點零七平方公里面積,落彈最多,估計四十天來累計約十二多萬多發,落彈密度為每一平方公尺逾百發以上,密度之高為世界第一。大、二膽島,除大膽島中央沙灘外,多為花崗岩層,因之除了南山之燈塔、一座小型寺廟及少數房屋受損外,並未造成重大損害;因為事先己有癥候,金門防衛司令部事先已嚴令軍民提高警覺,強化戰備,所以雖遭突襲,卻減低了傷亡。 金門島群在四十多天隔海砲戰期間,一百五十多平方公里面積,共計承受落彈四十餘萬發,並未打垮全國軍民之士氣。而且共軍所有火炮已負荷過重,達到報廢程度。於是共軍改為單日打,雙日停;再改為每單日傍晚砲擊,數量明顯減少,且改為空包彈,攜帶紙質心理作戰宣傳品,在空中引爆,傳單飛舞降落地面。國軍亦採相對方式還擊,直至一九七八年十二月,美國與中共建交後,中共單方面宣佈停止砲擊。中華民國政府仍採單打雙停宣傳彈之砲擊,數年後始停止。 原來毛澤東在發動連續不斷之各種運動,如土地國有,三反、五反,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引蛇出洞等不擇手段以壓抑內部不滿,肅清壓制反抗。加之「三面紅旗」運動連續失敗,(社會主義建設總路線,生產大躍進,人民公社。)搞得餓殍載道,死亡近億無辜善良人民,屍體隨珠江飄流海外,震驚世界。毛澤東乃轉移目標,借機以戰火轉化壓抑內部反抗,並整肅了彭德懷! 砲擊金門島群不分日夜,間歇不斷。使金門島群軍民神經緊張,幾乎歇斯里底。但日久則順其自然;只要一聽到對岸砲彈出口聲,憑經驗聽彈道走向聲,可測出射向和落彈目標區,決定是否該不該躲避。金門金城鎮一戶人家,一位讀高中之女學生陪祖母住,晚飯後到美容院洗髮,祖母坐在門口等孫女;突然一顆心戰未爆砲彈穿透瓦房,擊穿床板掉入房中,留下一個大洞,順勢帶走了蚊帳。要是祖孫都在房中,可能都會成為砲戰中的無辜犧牲品。 大膽島北山有一處臨海班據點,地勢較為平坦,因其任務為監控中央沙灘以東之海岸,附近多為佈雷區,空地較多,草類和矮樹如銀合歡,駐軍種植天然障礙植物龍舌蘭等原生植物繁茂,除了養狗隨同衛兵夜間執勤,養貓捕鼠外,也養了十幾隻雞野放,可在雷區內自由行動覓食。雷區內則蛇、鼠興旺,和中央沙灘內蛇、鼠、兔、鳥群繁滋,形成動物樂園,成為鳥語花香、海角一樂園的獨立世界。 漸漸的駐軍在炮戰開始數天後,無意間察覺到據點內野放之十幾隻雞,正在草叢間覓食嬉戲,突然之間驚慌失措,驚叫著飛跑回窩內躲起來;據點所養之狗也夾著尾巴往據點內床下躲,蛇、鼠也驚慌失措到處亂竄,竄回洞內躲避。剎時間世界一片寂靜。約莫數十秒後,廈門共軍火炮即狂風暴雨般射向大、二膽島。到了夜晚,每在對岸砲擊前,雞群也會在窩內集體驚叫,狗也驚慌失措以警告駐軍提高警覺。慢慢的引起官兵注意,覺得可能是一種巧合。但經過據點內士兵討論溝通後,再經過幾天實際驗證,確認不是偶然巧合,而是動物另有一種通靈感,超越人類智慧。於是將研究記錄和結論反映給大膽島指揮官,再經過驗証,確認非虛。於是採以電話鈴聲,由總機同時通知各據點,或敲打鐵器示警,使官士兵緊急進入據點內就作戰位置,躲避砲擊。於是大膽島神雞、靈蛇預告砲擊事傳遍全島。而後經過金門《正氣中華報》之報導,這一段動物通靈神話盡人皆知。 於是大膽島官兵,為此禁止宰殺自養雞、犬、蛇,奉之如神,愛之如友。並決定那一群雞自然死亡後,在據點內立碑墓葬。以後慕名而訪問大膽島之各界人士,一定要到神雞墓前,向神雞鞠躬默禱致敬。建議你如果有機會到大膽島,請不要忘記向人類好朋友之一的神雞墓致敬。 毛澤東「三面紅旗運動」失敗後,被迫引咎辭去國家主席,讓劉少奇接班;自己仍緊抓軍事委員會主席之軍權不放,仍舊是「槍桿子裡出政權」,仍然操生殺予奪之血腥大權不放。 一九六六年五月,毛澤東見威權日削,唆使其妻江青領銜所領導之「四人幫」發起「文化大革命」,以「紅衛兵」小將為先鋒,以保護毛主席為名,展開翻天覆地的清除異己行動,打砸抄搶,毀滅歷史文物,不只鬥垮了劉少奇和革命接班人林彪等,又是無辜之黎民百姓數千萬人被鬥死或餓死,或自殺。但毛澤東雖獲得短暫勝利,卻逃不過死亡的命運,在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被七月二十八日唐山大地震嚇死了!屍骨未寒,四人幫又被毛的私生子華國鋒所逮捕,接受審判。毛婆江青吊死於秦城監獄內,毛記叛亂集團被歷史畫上句點。 一九五八年,八二三砲戰十九年後,我於民國六十六年﹙一九七七﹚五月初輪戍大膽島,前後八個月時間,二十四小時,不分晝夜備戰。在這零點七九平方公里,金城湯池,銅牆鐵壁之島上,除雷區外,到處都有我的汗水和足跡,和數千位青年菁英在拱衛自由;和他們打成一片,經營戰場,有辛勤有歡笑。當每日例行巡視全島,經過神雞墓時,感慨良深,動物尚有仁愛心,為何人類自相殘殺不止! 其實世界上各民族,皆有巫「醫」人以通靈山川神仙鬼魂手段,愚弄善良人民,或假借神鬼放蠱,而成為特殊階級;尤以西漢武帝劉徹時代,重用死刑犯江充,逼使太子誅殺江充,然後被殺,造成宮廷之變,使皇后衛子夫自殺,成為影響深遠的「巫蠱之禍」。遂之又演進為各種宗教之嚴重衝突,口號即為「世界只有一個真神,就是救世主Xx。」但卻形成不只一個真主,彼此互揭瘡疤如「偶像崇拜」或「無父無君」。促使各宗教真主因爭權勢大動干戈,教徒因護其唯一真主,互相排擠,自相殘殺不止。所謂歐洲十字軍東征之宗教百年戰爭,即為宗教互爭互殺之大禍害亂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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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著特調可可的女人
在冬天,一杯濃濃的特調可可,就能讓她滿足一整夜。 她說她要的是現在,所有編織的關於未來美夢藍圖的期待,都是踏入愛情這牢籠後,幸運呼吸到的第一口氧氣而已,而那氧氣,多半是唯一的一口。剩下的虛幻全都是織夢者吐出的二氧化碳,關於美好未來的二氧化碳,可笑的二氧化碳,吸入太多會中毒,且還令人不自知的東西。總有些蠢男人在她耳邊,吹噓著這不切實際的理想,卻只是紙醉金迷的妄想。 「年輕的男人,嘖。」她喝了一口可可。 漫漫長夜,有些女人就愛琢磨這些廢話。 「把跟男人作鬼夢的時間,用來等泡麵泡好還比較令人期待。」 因此,那些虛幻的未來在成為此刻的現實之前,都是空洞而已,無法給她們現在,什麼都不用談。 她又說,有些男人老愛把未來說得天花亂墜,什麼幾歲要有甚麼作為,等機會來了就要勇往直前,愛情的力量勝過一切,我只願為愛而生等等,某位偶像的歌曲裡的歌詞老被拿來說嘴。她已見過太多這類型的劇本,也受夠了那些說得到卻做不到的人,於是她只要現在。 你要說這女人眼光不遠也好,不懂得陪伴男人先苦後甘也好,自私自利,奸詐現實都好,她倒也不認為應該認真為自己反駁些甚麼。 「別跟我說甚麼寧欺白鬚公,莫欺少年窮,那不關我的事。」 當人嚐遍了愛情的百轉千迴,20歲到30歲這段最顛峰的青春付出得無怨無悔,最後換來沒有金錢的未來時,而女人的青春卻毫無所獲一點保障也沒有。 這時該如何斷定,每個時期的女人要的都是一樣?要的都是美好的愛情?至少她已過了那個時期。 她說,曾經灰暗了幾年,砸爛了每次失戀的生活,之後不久,生命裡的緣份,總會突如其來的撞見,也總是美的像情詩般,花瓣還會從天而降,把妳們牽引到天注定的彼此身邊,但是到最後,還是會像輪迴前的愛情一樣,對方逕自的撇下一堆廢話: 「我愛過妳的。」 「我有苦衷的。」 「這也是妳要的不是嗎?」 「給我時間好嗎?也給我空間吧,也許我不是你的真愛。」 「這代表的是另一段旅程的起點,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曾經愛過妳。」 多厲害,多浪漫,但說那麼多,做那麼多,最後不就是要分手?什麼話都是假的,想分手才是重點吧? 當初在一起多麼的不顧一切,要分手也是不顧一切。當初說有多理想就有多理想,韓劇的對白都搬出來,最後還不是一樣的結局,不就是要分手? 我看著她拿著攪拌棒,畫著杯裡的可可,想跟她交流點甚麼,也期待能把自己正面的思想透露一點給她,但事後證明此時能給她的,對她來說,都只是一盆不通情理的冷血而已。 「其實分手有時不見得是件壞事……」我說著「……」她沉默 「如果能讓自己人格變得完整的話…」 「嗯……我知道你想說的,其實我都知道的。」她插嘴,我仔細端詳,她聲音卻是溫柔,那眼神,我看見理性與感性在她眉頭間,無止盡的拉扯。 看來,她的確是懂的,其實感情所有的結局豈是三言兩語就能釐清,我突然領會到是我多嘴。 唉,大時代的愛情。 此刻的她也只得練出一身銅牆鐵壁,拚命保護自己,直到之後幾發要命的流言蜚語,終於也無關痛癢為止,才算是一點成熟,算是耍出一套自信。這自信是關於女人的堅強,但這堅強可恨般的悲傷。也許我們都不能妄自斷定每個女人要的都一樣。 「女人的堅強是因為得不到男人的肩膀」 曾經對愛情似乎很有一套自己見解的男人評論著,還真好聽,但反面解釋是這女人有問題,所以才老是遇到有問題的男人。 「我不想再聽告誡了,應付這些,你要我怎麼辦?」她嘆氣說著。 這氣長遠的像是走遍了人生,但她才20多歲。這故事我聽進心裡,滿滿的感觸,已故歌手蔡藍欽先生曾言:「我們的世界,並不像你說的真有那麼壞」我想對她說些什麼,但有些話到嘴邊又吞回去。後來,她又跟我要了一杯特調可可。 「看來妳很喜歡喝。」我邊調理邊說著,而她點了一根菸,斬釘截鐵的回應:「一杯可可已經能滿足我一整夜,看自己想看的書,穿著隨時能上床入睡的睡衣,縮坐在沙發上,這樣的幾個小時就是我生命最想追求的畫面。」 這麼說也沒錯,但我似乎感覺到她少說了甚麼 「即使現在冬天,我依舊不需要男人的慰藉,這杯就夠。」 她說這句話時,似乎企圖補充上一段話的不足,但我依舊認為還是少了些什麼。 後來,我嘆了口氣,才終於領悟她在說謊。也許是我自視甚高,認為她還有些事情需要體悟。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在她回家以後,天亮以前,她還是忍不住會哭。 因為她一直在說謊,因為她一直逼自己冷靜,因為女人說的話,涵義總是很深。 「能原諒女人說謊的,才是真正的男人。」我嘴裡呢喃著。 我想,其實每個女人要的,到頭來還是一樣的。 「我其實還是很期待能戒掉特調可可。」 這句話,似乎才是她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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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當
1990年4月16日,是我入伍的日子。 集合地點在板橋火車站,我們搭乘藍色列車,前往屏東一個現在以製啤酒聞名的地方。 那時剛剛解嚴,當兵還是男孩的難關,何況服的還是海軍陸戰隊,不擅別離的我,早早和家人約定: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至於情人和好友,則撒了一個真實的謊言。 入伍前一天,我嘻嘻哈哈跟情人說:我們去騙那一票好友,說我明天就要入伍,要他們請我吃飯好嗎?情人大聲叫好,然而,卻沒有半個人相信我明天就要入伍,大概是我平日太不正經,我們一票人,就這麼嘻嘻哈哈胡鬧了一夜,我就當這是歡送我的離別曲。 隔天,我故作輕鬆的走出家門,但是母親掩不住的啜泣聲,還是從她未開燈的房內傳出來,跟著我來到月台,但是,比起那些被親朋好友包圍的役男,我的心情輕鬆多了。 依依不捨,並不能阻止離去,時刻一到,我們全都被火車的鳴叫趕上車廂,藍色列車慢慢加速,那些捨不得,一下便成為過去式,接著開始發放便當,每個人都拿了,吃完的卻寥寥無幾,許多人甚至連開都沒開。 我大口的咬著排骨、吞嚥滷蛋、咀嚼白飯…十分可口的便當,還能嚐出滋味,代表我已經做好當兵的準備,那些被心情圍困的同梯,還不知道!早上分發的這個火車便當,是今天唯一的一餐。 那可是我在新訓中心放假前,吃過最豪華、美味的一餐,現在想起來,都還會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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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浯島﹐人生的意外驚喜
回想起那天,決定我大學四年在哪度過的那一天,就是指考放榜日,也正是我親愛小妹的三歲生日。躺在床上,從放榜前一晚就有些緊張,輾轉難眠。不是害怕沒學校念,而是一百個志願最後我會落在哪一所、落在台灣的哪個角落是如此難預測,誰也說不準而令人不安。因為家境的關係,我填的一百個志願全都是國立大學,畢竟私立的學校學費我們實在負擔不起,而且大妹也要升高一,家裡偶爾也需要為小妹買奶粉與營養品,因此我總是希望能盡量為家裡減少開銷。 「今天是小妹生日,要開心一點,買個蛋糕好好慶祝!」我在心裡想著,同時打開網路查榜。輸入完准考證號碼,我按下查詢確認鍵,結果出現了。我以每次一公分的速度拉動捲軸,不敢一下就看到結果。「國立……金……門大學……社會工作……學系」我在心中默念著,念完再看一次、再看兩次,好確認我是不是眼花看錯。沒錯,真的是金門大學,我要離家到外島讀書了!心頭一震,腦中一片空白。趕緊來到客廳向媽媽報告這個不知是好是壞的消息。「哈?怎麼會跑去金門?不就要坐船?還是坐飛機?」別問我,我長這麼大根本沒去過金門。不過沒關係,我這就要準備去探險了,歷經了漫長的指考,終於得了一個機會去學習,我當然要好好把握。等我回來再告訴媽媽金門是怎麼樣,到底坐船還是坐飛機都不成問題。 放榜之後也沒得閒,開始準備入學的事項:到醫院做體檢、買機票和行李箱、去銀行辦理就學貸款、去郵局寄包裹等繁雜的大小事。高中同學們也各自上了不同的大學,台灣島北、中、南、東都有人去,唯獨我一人在離島金門,也挺好。隨著新生報到日愈來愈近,我開始期待著大學的新生活。晚上入睡前常幻想著自己成為大學生的樣子,期許自己有機會接觸自己喜歡的學習領域一定要加倍努力才行。 還記得第一次聽到「金門」是在小學的國語課本上,那一課是在介紹有關風獅爺的故事。我還記得大意是金門風沙強大,所以才有風獅爺的出現來守護人民。除此之外,我對金門也沒其他特別的印象,在我的想像中,金門應該是個滿偏僻的地方,而且它又位於離島,物資與各項文化習俗交流等可能也會比較缺乏。其他金門特產我倒是聽過不少,像是高粱酒、砲彈鋼刀、貢糖、麵線與一條根等。金門還有許多歷史故事與輝煌戰績、民間傳說與特色美食,等我深入一探究竟。媽媽為了方便與我聯絡,特地下載手機通訊軟體要我教她使用;爸爸則是在某天我們一起散步的夜晚,走到家附近的寺廟向神明祈求保佑我在金門平安。我在一旁感到非常不捨,我好愛爸媽,真不想和他們分開,但是為了求學與未來發展,我必須踏出這一步,並且勇往直前,帶著父母的愛努力達成目標。 新生報到日,我拖著一大箱行李獨自從屏東搭車到高雄,再轉捷運往小港機場後搭乘飛機。第一次坐飛機好興奮,原來可以與雲那麼靠近。辛苦奔波了半天後抵達學校宿舍,整理清潔完後累得癱在床上,卻遲遲無法入睡,只因心中對媽媽的思念波濤洶湧不斷襲來。我告訴自己要學會獨立,勇敢地一個人去闖蕩。 早在來金門之前,就聽學長、姐說新生會有毛毛蟲比賽,我們這些大一新鮮人們都很好奇到底是比什麼,但學長姐們硬是不肯告訴我們,保密到家。「原來就是跳大會舞啊!」在練習過程中有歡笑也有淚水,雖然大家常常練到四肢又累又痠痛,但是每當動作很到位、整齊劃一或是口號喊地很大聲有活力而被稱讚時,我們都好開心,覺得很有成就感而忘記了疲憊辛苦的感覺。在將近一個半月的積極練習後,我們上場比賽,最後獲得評審們的青睞,贏得最佳新系獎的殊榮!獲獎的那一刻,全班非常激動,在場內狂奔,我們的辛苦終於有了甜美的果實。毛毛蟲比賽讓我體會到團結合作的重要性,也和班上同學們拉近了距離,感情更好。 為了增加自己的大學生活經驗,我參加了系會長的選舉。雖然當時不太了解系會長要做什麼,但是我大概曉得是要為系上同學服務、舉辦系上活動,所以便簡單地提了一些政見上台發表,告訴大家我有一顆願意為同學服務的心。雖然最後是落選了,但是我也成為了系學會的幹部群之一。當選的系會長請我擔任文書一職,我很快就一口答應,為有服務的機會而感到衝勁十足。同時我也加入了學生自治會的文書部,希望能在自治會內學到各項行政運作流程、基本文書處理與相關器材使用等,進而運用所學投入於系學會之中。很多同學聽到我常常待在學生會,都很好奇地問我「妳自己一個人去不會害怕嗎?」、「妳都在那邊做什麼啊?」,我認為這就是成長的過程,總會有需要跨出第一步的時候,當你勇敢嘗試後便會漸漸熟悉那些領域,便能在新環境中開創出屬於自己的道路。 系上的老師們很用心,時常為我們舉辦很多研習活動、分享會與講座等,其中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與廈門社工協會的交流活動。聽到一位年長的社工分享的故事,我感受到他真的是一個很有愛心與熱忱的人,對每一位案主都用心付出關懷與協助,我感到十分佩服!每次聽完業師分享,我就對社工有更進一步的了解,除了更加確定自己的方向之外,我也勉勵自己要以他們為榜樣,努力充實自我、認真上課,精進自己的專業能力。在課程的要求下,我們小組還特地前往金門家扶中心參訪,並調查其機構的各項資源與運用方式。家扶主任和蔡社工很熱情地歡迎我們,主任和我們做了簡單介紹後便趕回會議繼續討論有關年度盛事─愛心園遊會的事宜。而蔡社工則是帶著我們四處看看,邊做解說;我在一旁邊聽邊做記錄。那次的參訪讓我對家扶中心有了更完整的認識與新印象,我期待未來有機會能在家扶中心服務,為孩子們付出心力,因為關懷今日兒童,就是造福明日世界!我認為孩子們是國家未來的希望,如果能好好照顧他們,針對弱勢孩童全力協助,讓他們有機會發展更好的人生,這麼一來對他們、對社會都是有正向幫助的。 十二月初,班上同學一起去了一趟「金門一日遊」,我們搭遊覽車前往各景點參觀遊玩,有貢糖和麵線吃,還有導遊的詳細解說,讓我收穫良多,不僅更認識金門這塊土地,也愈來愈喜歡它。不知不覺到金門生活已過了四個月,在學、長姐的邀約下我們一起參加了元旦健走。在台灣我從來沒參加過元旦健走,我人生的第一次熱血元旦健走就這樣在金門展開。我已經很適應金門的天冷、風大,所以健走很順利地走完全程。我覺得能和學、長姐一起共度一年的第一天真的很美好,希望我們的友誼能持續到很久以後! 大一上學期結束,準備返台過年,老實說想回家的心情跟學期初比起來真的淡了許多。回想住宿的第一晚,看著媽媽傳給我的食譜,我忍不住紅了眼眶,躲在棉被裡哭了起來。如今要放寒假回台灣,我卻有點不想回家,覺得留在金門也不錯,但是過農曆年不回家實在不應該。何況親愛的小妹還在盼望著我快快回家陪她一起玩。我思考過為何心情變化這麼大,我想是因為漸漸喜歡上了金門,開始熟悉它,習慣了這裡的自然環境與生活步調,加上認識了不少學、長姐,跟在他們身旁學習、體驗金門,我們建立起珍貴美好的友誼。綜合這些因素讓我捨不得離開這裡,即使只是短暫告別一個月,即使未來還有大學三年讓我深入了解金門。 若你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選擇,你還會來金門嗎?」我的回答是肯定的。在金門的我雖然與在台灣的家人、舊識們相隔兩地,但我願意走過這段分隔的時期,在金門這個好地方專心念完書,強化充實自我能力。我很慶幸自己有機會來到金門生活,我相信在金門的每一天都將成為我人生中最棒的回憶! (國立金門大學社會工作學系二年級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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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花飄香
金門的玉蘭花比別處的還香,因為金門的土地最芬芳、水質最甘甜、空氣最新鮮,玉蘭花土生土長,當然香氣馥郁,飄香四處,此外應該是「月是故鄉明」的愛鄉心理吧! 初夏時節,金門的玉蘭花開花時,芬芳溫馨,到處飄香,香氣迷人,沉浸其中,使人留連陶醉;玉蘭花朵朵芬芳,香氣恆久,落香繽紛,使人魂牽夢縈,一家玉蘭萬家香,流露出人性的關懷與照顧! 「玉潔冰清,蘭質蕙心,淑婉溫馨,芬芳怡人。」這就是我對玉蘭花的解讀,玉蘭花的氣質與象徵的確如此,是送給親人、友人、情人或貴人的最佳禮物,可以代表濃郁的親情、深厚的友情、堅貞的愛情或珍貴的人情。 家裡後面不遠,有一座運動公園,建築形式古色古香,十年前,園裡種了幾棵玉蘭花,那是道地的金門玉蘭花,一、兩年以後,蓬勃生長,整座公園芬芳滿園,浪漫滿園,容光煥發,朝氣蓬勃,玉蘭花成了大家矚目的焦點。 玉蘭花,原產於中國、爪哇、印度等地,學名稱作黃玉蘭或白玉蘭,屬於木蘭科烏心石屬,常綠喬木,春夏之際開始開花,花季長可達兩個月,秋季也會開花,花期較短。玉蘭花花朵芬芳無比,可用於盆栽、花壇 觀賞,可供藥用及製香精、香料。 那年,五月初旬,正是金門初夏時節,公園裡的玉蘭花陸續綻放,幽香飄散,香傳萬里,村裡到處都彌漫著它的芳香,大人小孩都知道它的存在,清晨傍晚都爭相追逐它的開放與幽香。我也曾經摘上幾朵玉蘭花,品嚐它的芳香;置於室內,芬芳滿室,整日好心情。 梅雨鋒面的尾翼輕掃過境,這兩天一連下了一些雨,公園受洗,清新動人,玉蘭花樹也受到了滋潤,生命飽滿豐盈,越來越光采煥發,玉蘭花滿樹盛開飄香,香霧瀰漫,落英繽紛,繁華人生盡現,但玉蘭花的花朵生命終歸短暫,我們實應憐香惜玉,多欣賞它的花容月貌,多讚嘆它的生生不息! 玉蘭花飄香的日子,每日清晨去公園散步運動,我時常順道採一些玉蘭花,分贈鄰居親友,送人一朵玉蘭花,我常說的花語是「一帆風順」或「您一路發」(0168),對方總是莞爾一笑。當送二朵玉蘭花時,鄉間老阿嬤最喜歡我說的花語是:「雙雙對對,萬年富貴。」至於「三陽開泰」、「四季發財」、「五福臨門」、「六六大順」等數目花語,也很令人喜愛。 那天清晨,我散步於公園玉蘭花道,繞了一圈又一圈,看著玉蘭花花開花落,悠閒自在,那多快樂!內心有一些領悟:人生在世,凡事都要看得透,想得開,樂觀達觀,就能夠永遠逍遙自在,安閒自得,怡然自樂,知足快樂,享受另一番特別的愜意人生。人生只要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別無所求,就能平安快樂,心靈甜蜜,自然充滿著光明希望與真善美聖,這令人多麼夢寐以求! 夜裡,又漫步於公園玉蘭花道,隨口占來古詩一首云:「今夜明月光,曾伴玉蘭香。明歲玉蘭綻,再來憐花香。」儘管玉蘭花芬芳迷人,但今夜似乎沒人去摘它,它一朵一朵一直自然開放,讓它多留一些落土也好,有道是「落花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明春,明春來時,玉蘭花又將枝繁葉茂,蓬勃發展,宛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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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樂
古人讀書有所謂的「十年寒窗苦讀」。三更燈火五更雞,只為了進京趕考,一試中舉衣錦還鄉,若是名落孫山則等三年再來。 十年寒窗就只為了寫一篇,皇帝老爺喜歡的文章而已!只不過要寫這篇文章可要讀會那,四書五經和那諸子百家。不僅要讀會還要能通,也就是融匯貫通。 從那「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風雅頌」到「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的五行數術都要讀要通。 所以古人若科場失意者,還能路邊擺個攤,做那「鐵口直斷,不準免錢!」的小本生意,為人指點迷津逢凶化吉。 字寫得好的也能擺個寫字攤,幫人寫寫家書或招貼,賣個字畫糊口度日。利害的還能幫人寫狀書,與人爭訟。 現代讀書可不同了,國民義務教育到底是權利還是義務呢? 九年義務教育前,小學五年級就開始惡補。 小時候讀的是台糖公司的代用小學,為什麼叫做代用小學,已無可考! 到了五年級,每天下課要上輔導課,老師藤條打手心,那聲響可是此起彼落不絕於耳,當然打的是學生的手心。 到了六年級,原本五年級的三班變成兩班!由兩位「金剛級」的老師來擔任導師。 到了下午四點半降旗後,霹啪!霹啪!的藤條抽打聲音就在,鳳凰木樹蔭下的教室傳出。 測驗少一分抽一下,兩個導師好似武館的武師在比武,么喝之聲與打手心的聲響交相爭響。 「好裡加在」的事是,當我升六年級時,「九年義務教育」已確定要實施了,更重要的事是,這個代用國小要「結束營業」了。 學校開始禁止老師打學生,收集了所有的藤條在操場上,一把火燒個乾淨。倒是可憐的老師,原本上課拿藤條的手,不知要擱在邊比較好。 第一屆國中要升高中那一年,補習又復活了。除了補習外,還要換戶口轉到明星國中,或找名師當家教。比起當年的惡補,不僅傷身還傷神。 我那妻子的姊姊的兒子上國中時,想盡辦法轉到明星級的國中,還編到所謂的好班。班上所有任教老師的生日全都打探清楚,一年三節加上生日大壽之日,送禮拜訪不敢掉以輕心。為的只是要能考上一所好高中!學生傷神傷身的讀書補習,家長卻要在前哨打探「師況」,開路搶灘做先鋒。 上了高中,想考大學那可不得了。英數理化樣樣得補,下課上補習班,晚上還有家教等著,家長還要忙著接送。早上起床就開始補,記得以前最流行的是「克補」現在呢?聽說是雞精加冬虫夏草或者靈芝加當歸。 那現在的小學生不用補了嗎?當然照補無誤!現代的父母大都要上班,孩子下課由安親班接送,拿錢請人安親。到安親班寫完功課就沒事了嗎?或許吧!但是爸爸媽媽還沒來接啊!怎麼辦?安親班會安排學才藝,書法、棋奕,繪畫等等。也就是琴棋書畫樣樣有,還有珠算和心算。 只要家長出錢,珠算心算還能參加鑑定呢!當年兒子小三時珠算已三級心算二級,全縣比賽還拿了兩座獎杯回來!只不過兒子常問我,珠算心算上段後能做什麼?嗯!只是您老爸去接您時,臉上有點光吧! 兒子小一時有一回去看牙醫,在等候時兒子和醫生的女兒玩起了積木。兒子三兩下就把那所謂的科學積木,組合的變化多端。醫生竟然問我:「您兒子的積木是在那兒補習的?」「啥!我幫他補的!還可以吧?」堆積木還要補習?是錢多還是頭殼有問題? 以前家族裡的孝子賢孫要考大學時,若不考醫學院,爺爺總會說:「不讀醫科讀大學做什啥?還不是幫沒有讀冊的提皮包!」調皮如我總會說:「敢有影?」「那耶無影?王永慶敢有讀冊?陳啟川嘛無讀冊!有讀冊攏替伊咧賺錢!」嗯!確實有影! 現在是多元入學的時代,聽說要學生少上課多讀書,按照興趣性向多元讀書。女兒國三那年,有一天參加國中的某個多元入學說明會後對她說:「對不起喔!那天到學校聽說明會,教務主任說他也弄不懂,因此要退休走人!所以您看著辦吧!」 讀書最樂?現代的學生只要政策法令一改,就人仰馬翻無所適從!連帶家長老師都跟著雞飛狗跳。沒有升學或考試壓力的讀書,才是最快樂的! 泡一杯咖啡或香茗,打開音響或者在樹蔭下看本好書,才能真正體會讀書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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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制服的日子
漫步臺北街頭,人也是最美的「風景」,一到上下學時間,各形各色、數以百計的學校制服,蜂擁而出,交織成一幅五彩繽紛的制服風情畫,讓我想起了往日穿制服的情景。 制服者,即是一個團體統一制定的服裝,機關學校有之、公司行號有之,它不僅代表個人身分,也象徵團隊的精神,有時還是一種榮譽。軍人與警察,在制服上還標示著軍種與階級,散發出威嚴崇高的氣息,令人肅然起敬。由於制服涉獵廣泛,難以顧及周全,本文僅就學校制服及兒時所穿制服的樣貌談論之。 制服之於學生,有其功能存在,一則學校便宜管理、易於分辨;二則學生也不必為選穿衣服費神,僅此一款,別無選擇。而且不分貧富貴賤,難以在服裝上比高下,從而養成學生樸實的習性,在教育上的價值深具意義。 早年物資貧乏,學校制服也是我們居家便服,在校穿制服,回家還是穿制服,過年則是穿比較新的制服,穿衣一成不變,從未想要穿便服。今日物資富裕,學生不太愛穿制服,一方面便服多樣花俏,一方面穿起制服,礙手礙腳,諸多束縛顧忌,不便為所欲為,即使來校,有些書包還藏著一套便服,準備放學後立即更換,而後四處遊逛,為了服裝檢查,常令導師傷透腦筋。 擔任導師期間,我常勉勵學生:穿制服比穿便服難得,便服可穿一輩子,並不稀奇;制服只能穿三年,才值可貴,將來畢業後想再回頭穿制服,已是「名不正、言不順」了。試看今日大學生,天天穿便服,反而穿膩了,因而特別規定一天為「高中制服日」,集體穿著母校高中制服,以便回味一下穿制服的日子。 制服也不是想穿就可以穿的,曾有某位仁兄,一心嚮往警察,自購完整的警察制服及配件,想要來個「魚目混珠」,過過當警察的乾癮,後被真警識破,並依法處置。而軍人這套制服一上身,便要保國衛民,其任務是神聖的,豈可任意穿來耍兒戲?當然學生制服則無此嚴厲限制,曾有記者遠赴泰、緬地區採訪,見到穿著建中、北一女制服且繡上學號的民眾隨處可見,原來是愛心人士踴躍捐衣的「成果」,也稱得上是當地的另類「奇觀」。 在升學競爭激烈的地區,制服也是一種榮譽,記得某年,有位就讀高中的男生回校找我,一手捏住制服的校名、學號,問其所以然,只因他讀的高中很「爛」,不讓我知道,如此而已!我說「學校只不過是人生的一段學習過程,並不代表什麼,但看未來的努力與成就」,他才慢慢把手鬆開。的確,在依分數排序的地區,前幾志願與末幾志願的學校,制服上已然註明,優越感與自卑感自然而然形成。 早年學校制服皆由教育上級統一規定,因而全國各校幾乎如出一轍、一體適用,全套黃卡其最具代表性,幾乎是學生的共同標誌,還有白短袖襯衫,女生夏季的黑色裙與黃卡其窄裙,這些款式深植長一輩的心裡,數十年來沒有改變,直到後來,隨著社會的民主與經濟的富裕,逐漸開放各校自行設計,制服才由刻板劃一走向五花八門,多樣化的制服於焉展開。 去年「板橋·府中15」舉辦了一項很特殊的展覽,名曰「制服至上」青春校園插畫展,在蚩尤老師耗時兩年、精心繪製臺灣第一本女高中生制服畫冊,作品栩栩如生、唯妙唯肖,吸引我數度前往觀賞,因為制服是許多人一輩子難以忘懷的回憶,象徵著我們青春的印記。同時,制服地圖網站也舉辦高中職制服票選活動,感覺去年就像是「制服年」,這些制服,有懷舊也有新潮,激起了我寫本文的動機,按捺不住,只好拾起拙筆,一探昔日穿制服的日子。 就讀何浦國校時,低年級穿便服,不拘形式;中高年級全部穿著童軍服,頭戴童軍帽,並繫著童軍徽章扣環的皮帶,制服上衣有肩帶,右肩掛著黑布白字的學號牌,左肩掛著藍底白字的校名牌,下加三條彩色緞帶,右口袋上方為藍底白字「中國童子軍」布牌,左口袋上方為名牌,名牌內右邊三橫格,上格為學校全名、中格為中隊小隊別、下格為姓名,左邊為童軍徽章;外加一條領巾,以藍白紅三色塑膠環束著,如此神氣十足、配件滿滿的童軍服,可惜只穿一年,升上四年級後,全球廢止童軍制服,改為只繡「何浦7028」的綠色字樣,自此以後,只有真正的童軍才穿童軍服。 就讀金城國中時,城中為全國首創九年義務教育的學校,創校之初,可能校名未定,我們的制服左邊以黑色字體繡上校名「金城中學」(尚未稱國中)及學號,學號兩側左忠右三,即我的年級班別,則為紅色字體,紅黑相襯,特別鮮明,配上深藍腰帶,戴上童軍船型帽,加上男生一律理光頭,儼然就像一位小和尚。 就讀金門高中時,全校穿著黃卡其制服,男女生冬天長袖長褲、夏季改為短袖上衣,男生仍著長褲、女生改著窄裙,當時也稱軍訓服,男生戴大圓帽、女生戴船型帽,高一時是黑色腰帶配上銅環,銅易氧化,每天務必以銅油擦亮,服儀才算合格,為了這面明可照人的「銅鏡」,的確大費周章。升上高二後,腰帶改為白色、扣環改為鍍銀白的校徽,省去許多拭擦的工夫。制服左邊繡上紅色的校名「金中」與學號,學號兩側為年級線條,右邊為姓名;外套為深藍色,左邊為橘色校徽、右邊為學號、姓名,由於時日久遠,這些制服早已破損丟棄,只剪下校徽、姓名、學號保存,以作永久紀念。 就讀臺灣省立臺北師範專科學校特師科時,是我首度來臺就讀的第一所學校,學校制服為黃卡其大學服,外型如同西裝,左邊口袋上方繡一菱形外框,內繡「省北師專」四字,下繡姓名,如此而已,內著白襯衫、打上黑領帶,校內上課與校外觀摩皆穿大學服,運動服為深藍色,上衣印上「台北師專」四個大字;為配合校慶運動會,本班自行設計「飛龍」運動服(皇甫秀林設計)與「莒風」籃球服(姜千家設計),特師雖僅一年,卻多采多姿,令人懷念。 就讀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時,由於當年只有一所師大,所以大學服只繡上藍色字體「師範大學」四字,也是白襯衫黑領帶,平常上課可隨意穿著便服,但上軍訓課與校外教學觀摩時,一律要穿整齊的大學服;另外,週一全校升旗與週二至週五各系住校生輪流升旗,不僅要穿大學服,且要戴上大圓帽,與高中大圓帽相同,只差帽徽是「大學生」。我也曾穿著大學服代表學校參加國慶大典,高舉「師範大學」紅布條,一群高中女校還對這群「準老師」熱情歡呼,表現出另類的「尊師重道」。 數十年過去,男生大圓帽與女生船型帽早已消聲匿跡,大概只剩軍校延續傳統;昔日千校一律的黃卡其制服,如今已不多見;白襯衫黑裙子的制服也寥寥可數,取而代之的是五彩繽紛、各具特色的制服,坐在捷運或公車上,欣賞著各式各樣的制服,如同觀賞一場服裝設計秀,是一種學習、也是一種享受。 時至今日,我仍相當懷念穿制服的日子,然而當年學生時代所穿的制服,母校早已「改頭換面」,尋不著一絲懷舊的痕跡,這些早年制服的印記,一直長留我輩心中,屈指一算,除國小低年級外,制服伴隨我十五年,這珍貴難得的十五年,是我人生的求學階段,也是我人生的黃金時代,撫今追昔,值得回味,更值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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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向測驗與我
這個月份陳老師上了一課我覺得非常有趣的課程,那就是「心理測驗與應用」這門課,心理測驗我想是很多女孩子都滿喜歡策的測驗,但是五月份上到的這個心理測驗,是相當具有專業性的測驗,心理測驗的類型有「智力測驗」、「性向測驗」、「成就測驗」與「人格測驗」,每一種測驗都代表著不同的功能,可以讓老師在教育上協助學生更了解自己的性向,在未來選填自願的時候可以更加貼切自己的喜好與未來的人生規劃。 在「智力測驗」、「性向測驗」、「成就測驗」與「人格測驗」,這四個心理測驗之中,我對「性向測驗」特別印象深刻,在我高中的時候,我念的是文組,學校施測的性向測驗都顯示出我的性向偏向「老師」,雖然我小的時候的夢想也是當老師,可是那個時候很年輕,18歲的青少年,說真的很想要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希望能夠有更多的人生經歷,所以那時候的我並沒有把「老師」這個當作我人生未來唯一的道路。 大學的時候,我念了英文本科,畢業後,我離開金門到了台灣,邊補習公職與當遊留學代辦的顧問,生活很忙,一下子幾年的時光就過去了,台灣那幾年景氣相當好,可是很不巧的是,我剛開始要考公務人員的時候,台灣的景氣一下子跌到谷底,很多人放無薪假,因此大家都紛紛投奔公職,考公務人員的人越來越多,使得公職這個工作一下子熱門到不行,也相當競爭。幾年過去了,我一直無法順自己的心意考到公務人員,相當羞於見父老,但是我還是回到了金門,在擔任國小導師兩年的過程中,我想那是我人生最快樂的時光,我的作息變得很正常,每天面對孩子稚氣的臉龐,說著一些有趣的話讓天天都過得很開心,我從一個考公職考不上的「失敗者」,輾轉變成了「老師」,而這個「老師」的工作其實在我18歲的時候,我的性向測驗就已經測出我比較適合老師的工作,確實在我實際工作經驗過程中,我也真的覺得老師這個工作很適合我的個性,因此我便決定報考教育學系,然後成為一個我想要成為的「老師」這個工作。 這次選到了輔導原理與實務中,當陳老師一一仔細地講解這張心理測驗與應用,我真的覺得相當神奇,因為我從原本不相信心理測驗,到目前相當相信性向測驗真的經過專家學者努力,以及具有信度與效度,才能將性向測驗作為高中生在未來選填自願的時候,能夠做為考慮的依據,若是我能在當初就以這個性向測驗作為我選填自願的依據,我想我的人生或許能夠重來,也不會浪費掉那麼多的青春在慢慢找尋我人生的目標了,但是我想人生是無法重來的,所以我只能夠更加努力趕緊念完兩年的碩士,然後可以早一點考上老師,我希望我的夢想可以快點的實現。 當然除了「性向測驗」給了我這樣震撼的教育之外,陳老師在課堂上所分享的投射測驗也相當有趣,陳老師舉出有個案例,學校某位老師在投射測驗上畫了一個小孩站在屋頂上,我對於這個老師為什麼會畫出這樣的畫感到相當不解與好奇,結果是因為這位老師在小的時候成績不佳,時常跑到屋頂上看著郵差先生到底將成績單送到家門口了沒?後來知道結果的我們,也哄堂大笑,覺得真的很不可以思議,原來小時候可能我們不太有印象的事情,在長大成人之後經由測驗的關係,就像按鍵開關一樣,打開了我們小時候的印象與記憶,然後再經過心理測驗抽絲剝繭的去分析了解,就能夠了解到為什麼我們對於這個記憶會這樣的印象深刻了,原來我們不在意的事情,其實我們都記在心裡面,只是時候未到,未能有效透過心理測驗解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