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眼前這個女人才貌雙全、氣質出眾，亦是文學同好，並釋出與他共同生活的善意，只要他點頭便可水到渠成。         即便她已婚，但夫妻個性不合早已分居並形同陌路，離婚已是遲早的事。一個離婚的少婦絕對有權來選擇她最後的歸宿，儘管王智亞未婚亦頗具知名度，然而年紀已大，倘若兩人能相互包容並有生活在一起的意願，往後彼此能相互扶持和照顧，似乎也沒什麼不妥之處。相信親朋好友會同聲來祝福他們的！         人生在世，即使有人追求的是性慾的滿足，但精神生活與心靈的互慰也是同等的重要，他們焉有不知情之理。然而這個幸福之球，完全操控在王智亞的手中；是孤零零地過一生？還是要尋覓一個精神上的伴侶？端看他的抉擇了。         葉菲音洗好碗筷後，趕緊取出帶來的稿件遞給王智亞，而且和他肩並肩地坐在一張長型低矮的靠背椅上。王智亞聚精會神地看著稿件，葉菲音不知是有心或無意，抑或是酒精在她體內燃燒，竟閉上眼睛，把頭微微地斜靠在他的左肩膀上。         誠然，王智亞已屆耳順之年，體內那股青春的火燄亦已隨著歲月的流失而減溫，然而當他聞到從葉菲音身上飄來的那股熟女的髮香和體香時，終究還是無法避開她的誘惑。於是，生理上的某一個部分極其自然地有了反應，由此可知，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有凡人的七情六慾，其未婚之因素與生理上是毫無關聯的。         可是讓人想不透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為什麼不結婚？難道是為了文學、為了達到成為一個作家的美夢，寧願壓抑自己的性慾、犧牲自己的幸福，擁抱文學過一生？         如今，當文學同好葉菲音的身影進入他的內心世界時，儘管有年齡的差距以及許多尚待克服的問題，但葉菲音已明確地表明，而他是否會改變當初不結婚的想法？還是要繼續與青山為伍、與文學為伴，學習靖節先生不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過著逍遙自在又愜意的田園生活？不在意晚年沒人照顧，不計較百年後沒有子嗣為他披麻帶孝、送他上山頭。         倘若以常人的眼光來看王智亞，的確有許許多多的問題等待他來解答。而這個解題人，是否會再以石原慎太郎的名言：「你們都不瞭解我，這些笨蛋！」來做為答案？還是會一五一十把自己的想法做一個完整的交代？他的心路歷程，除了好奇的人們想知道外，生他育他的老母親何嘗不想知道？然而不知何日，始能把這個謎團解開？         王智亞看完〈黑夜過後〉，左肩則有愈來愈沉重的感覺，而這份甜蜜的負荷是身旁葉菲音的身軀。不知她是不勝酒力？還是身心俱疲？要不，怎麼會有如此失態的舉止。

    怪不得小敏說，登華山得晚上十點出發，沿千年古道走，黎明時分抵達東峰也就是朝陽峰看日出，我心想那可得體力加時間。         而今歲月不饒人，他已將屆耳順之年，即使身體仍然強壯、精神依舊飽滿，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卻離他愈來愈遠。等人似乎特別慢，大家在游客中心外頭的小公園，坐著閒聊，已經五點半了，我們是不是要等到七點，要不要請司機載我們先回客棧，正當決定要先回客棧時，他們出現了，原來他們也只上到金鎖關，蒼龍嶺再上去而已，怕時間不夠就折返，連中峰都沒到，甭說長空棧道了，如果喜愛爬山，華山真的是不錯的地點，山形美、地勢險、典故多。        回華山客棧，先分房再用餐，大家心情特別好，高粱酒喝完，黃志慶去買當地最有名的酒，偏偏金門人就愛喝自家高粱酒，煙斗特加買啤酒，邱先生爬了自家華山，來到華山，又住華山，特別為我們加菜，其實跟邱先生出門旅遊，他一向慷慨大方為大家加菜，大家謝來謝去一團和氣。        用完餐相招逛華陰市街，十字街口繞一圈，繞到華山客棧對面一家足浴，阿瑞一問八十分鐘才四十元，可是都客滿了，得等九點以後，可以先定位嗎？不可以，要當場親自過來，那就回客棧等九點再來，回去一洗澡休息，只剩我、圓目、小華還有阿瑞、海哥、國泰六個人，碰上楊姑姑他們足浴要回去，原來逛街時他們就過來，生意真好，阿瑞他們還得等空房。        華山腳下的夜晚真舒服，想著如果在華山山上住一晚，是否能走遍五座山峰。        四月十五日，早起的人就在客棧附近走一走，華山客棧在華山腳下，外觀造形很古雅，廣場前還有兩位騎馬俠客塑像，我更愛大門柱上的一幅篆書對聯「金戈鐵馬江湖夢，處處江湖處處家」，豪氣瀟灑，浪跡天涯走四方，那是年少時的夢。        八點才出發，小敏因昨天時間匆促，來不及介紹許多有關華山的人文點滴，知昨天走最遠的人，到了金鎖關，今早在車上講述有關華山的故事，過了金鎖關，又是另一重天。       

    希望         「我們不要對孩子失去希望，因為孩子同樣也會為我們的人生帶來希望。」         在一堂身心障礙家長協會的演講會上，身為唐氏症兒的父親語重心長的說出這段話。         對於身心障礙兒來說，終其一生，有很大的機率是不可能和正常人一般過著正常、順遂的生活。許多父母們擔心自個百年之後，孩子該怎麼辦？託付給其他家人或教養機構可能是不得不的選擇，但，這對孩子真的合適嗎？許多身心障礙兒父母告訴我們，他們的生命因為有了折翼天使而更豐滿，或許不假，但箇中的艱辛卻不足為外人道。         很多時候，我會因為家裡有位身心障礙兒而汗顏，當老婆大人決定為兒子申請殘障手冊時，我的腦裡出現了幾秒鐘的空白；這意謂著孩子不同人生的開端，上帝或許可以考驗我們，但何苦開這麼一個殘忍的玩笑。         再多的吶喊也喚不回一個正常的孩子。我如常人一般，從怨天尤人到默然接受。從悲觀面看，孩子終其一生只能依附他人、很難自力更生；從樂觀面想，天底下多得是身心障礙者成功新生的例子，只要我們學會往前看。找了許多書、看了無數的案例，得到一個結論：凡事皆有可能，只要不辭萬難；狀況再嚴重的孩子都能找得到生命的出口，面向自己的藍天。         孩子的天空在那裡？我還在追尋，在此之前，得教會孩子基本的生活自理及常規禮儀；但偏就是最以為簡單不過的事，對孩子卻是道難越的門檻。我們不敢期待孩子「懂」，只期望他「會」；「會」或許只具短期效益，卻能保證生活的順遂。曾幾何時，我們對孩子的要求就只剩下「生活順遂」而已，彷彿終我們一生企求的只是孩子的一張平安符，何其微弱、卑微，但事實就是如此。         我彷彿有些懂那位唐氏兒父親的心情，不管孩子的智能停留在那個年齡，父母親一輩子都得為孩子擔著心。擔心就是一種牽掛，紅塵俗世裡，我們總有很多事情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我時刻提醒自己，愛是甜蜜的擔負，做父母的能做的，只是給他希望、給他機會，當我們不得不撒手時，孩子會不會過得好已經顧不上了，但至少，我們該確認他正往一條接近目標的路上走，不管還要走多遠、多久。         忽然想起遠東科技大學教授趙嗣強對失憶畫家陳姿蓉的評價：         她是折翼的天使，無法展翅飛翔，但可以在彩虹的雲端找回天堂的路……。         曖昧         清麗可人的小學妹同我說，她有了新戀人，新戀人是個「她」。         乍聽時難掩驚訝，隨即回過神來；二十一世紀了，似乎也不該如此大驚小怪，人有愛和被愛的自由，選擇性別和選擇誰一樣，都應該得到充分的尊重。但我知道小學妹身在傳統的公教家庭，家人會同意嗎？         「不敢說！」小學妹靦腆著，「其實我自己也不確定到底算不算愛，只是覺得心裡多了一分牽掛，隨著她笑、跟著她哭，看不到她時，心裡就有一股酸楚的刺痛，這是愛嗎？」         症狀大致不差，但是否適用於同性，就不得而知了。那她的反應呢？         「我不確定。」小學妹哀怨的說，「不是說愛情是用感覺的嗎？說得清楚嗎？其實我也很害怕自己的感覺會不會出錯，我應該懷抱希望嗎？人家說，純粹的希望和絕望都是病態，或許我應該更理智一點，不要讓自己陷入莫名的漩渦。」         那就是曖昧策略了吧！我沒有說出口，畢竟真要搞曖昧也並不容易，尤其在情感世界裡，一粒小砂子就能牽動一片大漣漪，更何況是語焉不詳的曖昧關係呢？         猶記得當年我也曾有過一位投契的女性朋友。她把我當愛人看，我卻佷難肯定自己的情感。就這樣拖了兩年，當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要求我清楚表態的時候，我竟無語。我了解自己對她造成的傷害，更對自己的搖擺深惡痛絕，很長一段時間我不願、更不敢再談感情。但最終我還是結婚了，為何選擇、憑什麼選擇，都不記得了，只覺得是時候了，就該做當做的事。至今我依然找不出當初拒絕她的理由，是因為自己把事情想複雜了？還是不夠忠於自己？很難有確切的答案，或許正是曖昧惹的禍。       送走了小學妹，似乎有更多話要說。打開MSN，留則訊息給她，螢幕上抖然的跳著：         「我不保證以下的建議對妳有用，因為我不是妳。         與其信賴自己純粹的感覺，倒不如加點變數佐料，看自己能否承受得起。         愛情的視覺不是靠眼睛，而是心靈。交流才有愛、理解才見情。與其瞎猜，不如說明白；當然，愛情很難說明白，但沒有那份「執子之手」的牽動，又如何能一生相託？至少先確定彼此都願意吧！」         隔了許久，小學妹才回道，「我懂！」我沒說的是，這真的…不好懂……。         詩般的生活         在明如鏡，清如水的秋天裡， 我應當是快樂的。-張愛玲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生活可以繁華如夢，又可以甜美如詩。繁華是形體，如詩是心靈。想過繁華的日子，通常有錢就行；想要如詩的生活，心境上恐怕得先有些修為才能達到吧！         我們寄望如詩的生活，卻又不免和拉扯著如錦的人生。         報載，一群大學生發起了「野草莓學運」，以靜坐的方式訴求政府要為警察於集會遊行時執法過當道歉，並籲請修訂集會遊行法，將原有核准制改為報備制，落實憲法保障的基本人權。初聞學生們的訴求時，心眼洞開。不容易啊，被稱為「草莓族」的ｅ世代們，終於有了令人耳目一新的表現。在當前「物慾橫流、輾轉溝壑；選票來不及制裁、輿論叮不動牛角」的時代裡，的確該有一股清流引領政客們往對的路上走，我對這群冒著風雨、不畏期中考的靜坐學生表示感佩，更希望自己夠年輕可以成為其中的一群。         但，之後的演變卻有些令人傻眼。學生們在網路上發起了資源募集，睡袋、食物當然不可少，但當中居然也出現了大型液晶電視、筆記型電腦，以及無線網卡。我寧可這樣相信這些ｅ世代的裝備也是靜坐訴求所需的，但果真如此嗎？學生們以打發時間或野餐露營的心態，真能打動平民百姓，甚或廟堂上的大人物們嗎？我漸漸的感到不安，且懷疑學生們的訴求經由正當管道，難道就達不到嗎？其間有沒人嚮往著學運前輩們如錦的政治際遇，又有沒有人只是把廣大的學生群眾當成滿足自己政治慾望的踏腳石？我眼裡看到了如詩般、苦難的孩子，腦子裡想的卻是繁華似錦的生活。我對自己卑劣的思想感到羞愧，希望這只是一場惡夢。         我想，純真的歲月，就該做純真的事，「價值」永遠該比「價錢」重。我多希望這是一個想什麼、就做什麼，勿需花心思去揣測、判斷；我們永遠可以相信人們說的、做的，都出自於真誠的動機與心靈，縱使走偏了、做錯了，也活該承受道德、刑罰的枷鎖，勿庸去扯一些不相干的意識偏見，強說誰打壓誰、迫害誰。         「你一定是個傻子。」當我提出以上的想法時，朋友如是回我。我當時想的是，做個傻子多好，傻子可以有詩般的生活……。         協奏曲         投入公職已逾半載，幹的雖然都是與之前大同小異的工作，但心態上究竟還是有些不同。         考上公職可能真的很不容易，但真的投入公門，又覺得似乎也不算什麼。該工作的時候工作，該休息的時候休息，偶爾有些意料之外的應酬，自己不喜歡、老婆擺臭臉，但，似乎這就生活。         日子該過得更有滋味吧？看著孩子一天天的長大，自己所有一切的奮鬥，不都寄託在他們身上嗎？老婆怨我陪孩子的時間太少，自己也心有同感，但擠壓出來的時間要留給讀書（不知道誰規定的，考試是公務員永無止境的宿命）、寫作，還有擋也擋不了的冥想，面對從來不曾按表操課的孩子，心裡盤旋著，該怎麼做才能皆大歡喜？也或許，人生本就存在不完美吧！         打開窗戶，冷洌的空氣襲來，桌上攤著苦澀的教科書，孩子甜膩的呼喚穿門而來，滿室縈迴著醉人的輕音樂；我嘗想著，自己是否活在天堂與地獄之間，不時的拉扯著，該往那裡走？         那裡走，不是重點，重點是怎樣走才能無憾，或少一點遺憾。一直知道自己是個懶散的人，沒有壓力絕對創造不了奇蹟。我更知道，生命裡有許多欲想的事；看到他人成功會羨慕，覓得逸品會衝動，見著美女也難忍綺麗的幻想。這就是我，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我。不希望出類拔萃的我，卻也難以安於無名。         選擇，一直左右著心情與情境；矛盾，卻是半生不變的解答。         那日意外的遇見許久不見的朋友。他與我有很多相同的際遇；同樣的初中、高中，同樣的新兵中心，同樣在小巷的公寓裡度過一次次甩撲克的寂寥午後。十五年後，我們又回到了當初逃離的原點，對談著，「早知如此，費那麼大的勁幹嘛？」         是啊，太費勁了。要站穩目前的位子似乎勿需花那麼長的光陰、費那麼大的氣力。看畢業那年就「找對」路的同儕們，不都已是顧盼風發的天之驕子？過程不重要，結果才王道？我想起了余秋雨先生的話：         「堂皇轉眼凋零，喧騰是短命的別名。」          在流光溢彩的日子裡，生命被鑄上了難忘的印記。回到校園角落裡哈煙、暢言未來的那年，復又轉景到在辦公室裡安穩寫作的此刻。選擇、失望、傾注、驚奇、矛盾、拉扯。人生恰是一章耳熟的協奏曲，總是聽得清楚，卻想不明白……。       

    木麻黃         常常去烈嶼上林旁海邊，總會遇到是一片的防風林。它像是一道牆，牆的兩側是大海與陸地。從遠處看，它是走向大海的指標。一旦靠近，海洋的氣息便會撲鼻而來，並且隱約的可以聽到浪曲與潮音。         防風林的主體主要以木麻黃為主要主體。主要的分佈地帶位於上庫與西方沿海，主要的特性是耐風、耐早、耐鹽、耐潮、定砂，生長快，是優良的海岸防風造林及行道樹種；它的枯枝可作薪炭材；烈嶼早期用木麻黃果實作傳統「綠豆糕」上之「糕仔花」印章。木麻黃不僅耐風、擋沙，有時還得阻擋沖擊上岸的浪花。木麻黃的存在，是為了要捍衛這片土地與人們。造林者安排它們，一定有充足的理由。因為它們面對惡劣的環境中，仍然能夠生存。         穿越林間的小步道時，我眼睛不斷的反覆檢視，覺得它們像是同甘共苦的綠色標兵，艱毅紮根於這塊土地，不僅僅是供人賞心悅目，而是與風沙怒潮作永無休止的搏鬥。         木麻黃們不分白天、晚上，颱風天、雨天，它們依然廝守在這裡，這些「標兵們」從不移位也不換班輪值，與人工花圃內的樹木真是有天壤之別，也因為經歷無數的磨練，也使得木麻黃樹林堅硬異常。         彼此的相處是有緣，團結力量大。防風林的每位「成員」好像是親兄弟。雖然無言無語，彼此卻有默契。我可以感覺出來，木麻黃似乎已經認命的認為一輩子就是在這裡了。走過它們面前，我不得不肅然起敬。由於它們的組合，成就一片綠色世界。看海的人，也可以納涼、喘口氣。         沙丘         上林海邊是沙岸、沙灘，不同於烈嶼東海岸的岩岸、岩灘。         冬天強烈的季風將沙灘的砂吹向陸地，因此，堆積成沙丘。徘徊於沙灘上，尋找著貝殼，看著浪來浪去，似乎海神急於透露著什麼訊息。打著赤腳，踢著海水，灑脫著移動自己的腳步到沙灘上的沙丘，「一個腳步一個印」，踩在那裡，那裡就留下深深的痕跡，著實也別有一番情趣。         沙丘，遠遠的看覺得它很美很可愛。丘塊有大有小，沒人了解它何以如此，散佈有致。只知道出海口，土質乾鬆，細土為風吹散，被防風林擋住而日積月累。很少人在此看海，我倒是欣然前往。雖然沙丘看起來荒涼、孤寂。但我倒願意在此留下足跡，人間大地都應該有足跡。         白鷺鷥         這裡沒有城市的喧囂，而是比較空礦、寧靜。始終忘懷不了的，還有白鷺鷥，在塭岸，在潮溝，在低空中。在陸、在海、在空，都可以看到牠的影子。         確實，比起其他的鳥，白鷺鷥很能開拓牠的領地。無論是山區、海邊。抬頭望遠，不時觸及牠們的影子。牠的一舉一動表現出從容不迫，言行悠閒的樣子。不由得羨慕白鷺鷥，覺得牠「活」的自在，沒啥壓迫感。         海邊的木麻黃是牠們築巢的地方，巢就是家，家貼近大海。但白鷺鷥不往大海裡去，反而去有陸地圍繞的水域。牠們喜歡水和濕地，最喜歡吃的是水中的魚，雖然牠們吃不了大魚，但小魚可是牠們的最愛。牠們從不覺得飽，牠們是最饞的。         白鷺鷥穿著白色的衣裳，既撩人又顯眼。一些動物都具有保護色而白鷺鷥卻沒有。或許是沒有天敵給與威脅，讓牠們逍遙自在，自得其樂。         在深陷的潮溝中，忽然發現一隻小小的白鷺鷥，不知是否不慎脫隊，或個性孤僻，佇立於溝畔。但基於對鳥的尊重，我並沒有吶喊而想引起牠的注意。白鷺鷥一向討人喜歡。牠看起來潔白，像是「白衣天使」。撲翅騰空，一副飄逸的景象，非常漂亮，或許這也是我喜歡看海的原因吧！       

    我看了一本書，書名是《屁屁超人》，故事內容大綱是–班上有一位同學叫屁屁超人！他小時候吃了山上的地瓜，所以有了超能力，大家都跟他相處得很好。有一天，班上轉來了一位叫哈欠俠的小朋友，他也有超能力，他只要打哈欠，班上的桌子和椅子都會從第一排飛到最後一排。       有一次，班上準備選班長，有人選了屁屁超人，也有人選哈欠俠，哈欠俠和屁屁超人都覺得自己比較厲害，他們誰也不服誰，所以他們就ＰＫ起來，結果還是平分秋色，不分勝負，兩人都覺得對方有比自己強的長處，值得尊敬，因此兩人不但握手言和，而且成為好朋友。       哈欠俠有一個弟弟也有超能力，大家都叫他髒話金剛，只要他一罵髒話，被罵的人都會心生幻想，以為有自己一張寫不完的考卷，以致於大家都不敢找他玩，他就沒有多少朋友，生活很孤單。       有一天，屁屁超人的媽媽來到班上，看到髒話金剛又在罵髒話，金剛說：「如果他不罵髒話，樣子就很可愛，大家就會喜歡他。」髒話金剛覺得很開心，以後他都不再說髒話了，同學們也都跟他成了好朋友，大家在學校都過著快樂的日子。       《屁屁超人》的故事讓人看了覺得好笑，我不管看了幾遍，都不覺得膩。屁屁超人有正義感，哈欠俠也愛幫助人，他們的精神是我們學習的對象，我們要向他們學習，熱心幫助大家，每天說好話、做好事，才能得到大家的歡喜。希望我們可以常常幫助他人，像故事中主角一樣處處受人歡迎。  　

    我從小生長在金門的泗湖，一個靠海的小鄉村。從學校回家的路上，可以欣賞到芒草、蒲公英、牽牛花、七里香……等鄉村的自然美景；還有一片又一片肥沃的農田，種滿了蔬菜、水果。       在回家的路上我細細觀察：先會經過沒人居住的古厝，雖已殘破不堪，但仍保有先人辛勤打造的痕跡，斑駁的牆面，訴說著古老的傳說。再往下走，是一棵百年老樹，粗粗的樹幹，向天空伸展；盤根錯節的樹根，緊緊的伸入土裡，樹梢上開滿了白色的花瓣，地上也灑滿了繽紛的花瓣，我撿起一朵，聞一聞花的香味，哇！好香好香！樹的下面立了一個標示牌，我走近一看，上面寫著「金門珍貴老樹│緬梔」原來是俗稱的「雞蛋花」。經過了后湖村莊，我走到了一條蜿蜒的小路，路旁有一口古井，長長的鍊條上掛著水桶，這口古井是辛勤的農夫用來灌溉蔬菜的。       秋天到了，小路兩旁開滿了橘紅色、毛茸茸的草，遠處有三兩隻牛低頭吃著草，天空中不時有頑皮的鳥兒飛過。突然，「轟！隆隆隆……」原來是大怪客│「飛機」，我抬頭望著它，揮一揮手，這時遠方的夕陽，就像穿一件黃色衣裳，把大地照得黃澄澄的一片，真是美麗啊！我加快了腳步，過了一個陡坡，可愛的家就在眼前了。       回家的路是一幕幕的風景畫，不同的季節有不同的美。如果你也能細細觀察，將會發現令你驚艷的美！

    朋友，對我來說，是可以一起玩耍和互相幫助的好夥伴。當我有困難的時候，好朋友常常會很樂意的來關心我和幫助我，這就是我喜歡她們的原因。       在學校裡，我的好朋友有三個人，她們就是王意婷、王君萱和黃雅芸。我們四個好朋友是運動比賽的黃金組合，從三年級有運動比賽到現在六年級，每次比賽的四百公尺接力，我們都是贏得第一名，沒有一次是例外。除了運動比賽，在功課的學習上，我們更能夠互助合作，只要有誰的功課不會，我們就會教她，也時常互相提醒容易忘記的事情。       今年，我們四個好朋友一同去馬祖參加了離島運動會，這是一個會讓我永遠記得的美好回憶，因為這是我們第一次去到另一個美麗又特別的離島，而且，我們四個好朋友又再次聯手努力地贏得的一座四百公尺接力金牌。在到馬祖的四天之中，因為我們總是形影不離的一起開心、一起緊張、一起想家，連暈船的時候都一起感到痛苦難過。在短短的四天以內，我們四個人好像一起經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讓我們的友情更加的緊密。       人人都需要有朋友，因為朋友能帶給我們支持和歡笑。我最想對這三位好朋友說的話就是，過完這一年就要畢業了，不管以後我們會不會在同一個班級，我希望我們的友誼能長長久久，因為我太喜歡你們這樣的朋友了。   

     「先生，今天我藉酒壯膽，雖然說了許多內心話，但似乎也有胡言亂語的時候。我感到抱歉！」葉菲音歉疚地說。         「人非聖賢，誠摯的友誼是不必說抱歉的！」王智亞不在意地，而後看看餐桌說：「我來收拾碗筷，妳把稿子拿來，待會兒一起來研討。」         「碗筷我來收拾。」葉菲音快速地站了起來。         「妳是客人，」王智亞也同時站起，「我來。」         「此生雖然無緣伺候先生，但如果把我當成外人的話，我是非常非常不認同先生的做法的！」說後熟練地拿著碗筷去清洗。         王智亞目送一個長髮披肩、身材豐滿、臀部微翹的熟女身影走進廚房而後離開他的視線，內心的確有無限的感慨。年輕時，不知有多少媒婆主動來幫他說親，門當戶對的黃花閨女也不在少數。然而，無論她們花費多少唇舌、父母施予多少壓力，他始終無動於衷，甚至還數次把好心的媒婆攆出去。難道是他身心有殘缺？還是惟恐受到家的牽絆而影響他的文學創作？抑或是另有其他因素？迄今依然沒人能解開這個謎團。

    終於來到臥牛石，走到擦耳崖，看見團裡的人在紀念亭旁休息，數數誰沒到，原來國泰、阿瑞、邱先生、翁先生夫婦，還有阿Ｓir等六個人攻頂去了，現在才四點出頭，還要在這兒等到五點半，哈煙族已經開始不耐煩，華山不比黃山，沒個範圍可吞雲吐霧，全山禁煙，有人建議先搭纜車回山下，小敏陪招治和邱太太在山上等老公。        下山搭纜車時，又見著另一挑夫肩挑擔口吹笛，心想這可是華山一絕，排隊搭纜車，又要等接駁車，終於回到山下的遊客中心，下車得經過遊客中心的販賣處，當然有意無意會光顧，憑車票還能打折優惠，到大廳有幅大型華山雕畫，本來是煙斗要幫老婆拍照，我們幾個佳音、佳麗、小華、圓目和我，不識相的擠去跟雅容照得不亦樂乎，看到大廳地上刻有華山遊覽示意圖，大家看了哈哈大笑，因為上了纜車，也才走了最低峰的北峰一小段，還有中峰、東峰、西峰、最高峰的南峰，如果從自古華山一條路的玉泉院，那還真有拚。       

    那時候，大人們都在田裡忙碌著，下午放學回家，整個村莊盡是一片安詳寧靜的空氣。女孩喜歡坐在馬路旁的後門，背靠著門框，雙腳抬得高高的，做著白日夢……       那時候，母親總會交代要做這做那的，煮飯啦，餵雞鴨啦，記得「燒香點火」啦，不然就是晚上要拜拜，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拜。常常一個不小心，也不是故意，就是會把稀飯煮得一鍋湯水，不然，就是把電鍋裡的飯煮得飯不像飯，稀飯不像稀飯。       那時候，母親總以為她是不甘心才故意那麼做的。也常常，一個不留神，廚房便遭野貓光顧，這時候，又是女孩的錯，無怪乎一直以來，那麼的不喜歡貓，既是討厭又是畏懼，哎！人被貓欺，有苦向誰訴啊！       那時候，不愁沒事做，有的是同伴，有的是遊戲，更有那一放學回家就打開電視的卡通，《小甜甜》、《龍龍與忠狗》、《藍色小精靈》……就算重播Ｎ遍也看不厭倦。       那時候，紙娃娃裡的公主與王子都擁有許多華麗的衣裳，在課堂上，女孩會和身旁的好朋友在桌面下偷偷的扮演著。那時候，圓圓的尪仔標上，印有當時正夯的電視劇人物，一夥人趴在地上發狠的『啪』看誰翻得多。       那時候，在紅泥土地上就能玩得不亦樂乎。畫出各式各樣的方格子、稻草人再加上喜愛的石子或是鍊子之類的，就能盡興的踢踢跳跳；畫出一長串相接連的圓圈圈，就能玩起令人精神亢奮的捉鬼遊戲。       那時候，玩「撿石子」可以玩到把稜角分明的花崗碎石磨到光滑圓潤，可以把刺人的苦螺殼玩到不帶刺，繼而成為獨一無二的寶貝。       那時候的女孩，經常看著別的玩伴有年齡相仿的兄弟姊妹可以吵鬧，可以自成一國，很是羨慕。小小的心靈就這麼輕易地被寂寞所盤旋。       長大後的女孩，驀然回首才明白——那時候的女孩是幸福的。幸福來自人心的純真，來自隨處可得的快樂。當她發現草地上長有紅紅的野草莓、紫色莖節的嬰仔草、鼓鼓的嗶仔草豆莢時，笑顏於是乎就這麼綻放開來……即便只是撐著傘在雨天赤腳漫步，又或者在一小方的蓄水池裡發現一群黑溜溜的大頭蝌蚪，都是女孩快樂的泉源。       春天，粉嫩嫩的繁花；夏天，亮閃閃的星空；秋天，白茫茫的蘆葦；冬天，暖烘烘的土窯。所有美好的一切，女孩永銘在心。

    我的童年，有一段斑駁的赭紅色回憶，關於紅毛城的深刻印象。       廿多年前，擔任軍訓教官的父親調任淡專(全名淡水工商管理專科學校，現已改名真理大學)，我們全家也跟著搬到淡專大門對面的新民街內。在這裡居住的四年歲月中，我陸續完成了幼稚園與國小一年級的學業。       然而，所有腦海中關於童年的快樂回憶與美好記憶，有90%都發生在這四年當中，儘管當時的我相當年幼，印象深刻宛如昨日。       當時，不管是就讀一信幼稚園，或者是文化國小，回家的路其實是一樣的。我常常和住在隔壁巷子的同學王子麵(因為姓王，又愛吃王子麵)結伴同行，沿著真理街，轉過淡水國中圍牆旁的小巷子。       再向前走約五分鐘，匆匆繞過那座總是讓我們覺得陰森恐怖、毛骨悚然的外僑墓園後，轉到豁然開朗的新民街上，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家中。       當時就讀文化國小一年乙班的我，常常慫恿王子麵，帶著兩人都愛吃的王子麵，以及好不容易借來的漫畫書，一起沿著真理街，穿過飄著淡水阿給香味的店舖，邊走邊玩，慢慢進入淡專校園。       當時的淡專校園，就是我常常流連忘返的後花園。       這條路和回家的路迥然不同，沒有返家的沉重步伐與陰森恐怖的墓園，只有輕快的步伐與雀躍的心情。空氣中不時傳來陣陣雞蛋花的淡雅香氣，讓我有一種翹家的莫名快感。       經過小白宮(前清總稅務司官邸洋房)時，低矮的圍牆擋不住我們的視線，我們常挨著圍牆，踮起腳尖向內東張西望，潔白的漂亮建築，隱隱透出優雅的氣質，強烈地吸引我的目光。       然而，後花園裡有個最神秘的地方，總是大門深鎖。當時紅毛城尚未開放，我總是好奇大門裡頭的神秘建築物，究竟住了什麼人？藏有什麼稀世珍寶？或者有哪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父親告訴我，大門裡頭是一座由荷蘭人建造、具有歷史意義的舊城堡。儘管他解釋的很清楚，我還是一知半解。年幼的我，只覺得這座矗立在淡水河畔、有著斑駁赭紅色外牆的建築物，具有一種無與倫比的神奇魔力，吸引著我。       這段翹家旅程的目的地，就是紅毛城外的大門口。       我和王子麵幾乎是沒命地狂奔衝下坡，然後在紅毛城大門外突然緊急煞車。甩開書包後，迅速撕開王子麵外袋，匆忙咬開胡椒鹽包裝，將胡椒鹽全部倒入。接著愜意地靠在大門外，一邊大快朵頤，一邊看著精采的漫畫書。       王子麵的香氣四溢，酥脆的好滋味在齒頰留香，胡椒鹽則嗆得我們一直大呼過癮。吃完了王子麵，看完了漫畫，我們開始快樂地唱起歌來，複習前一天晚上，淡專幼幼社的大哥哥、大姐姐教我們唱的民歌，像是〈蘭花草〉、〈偶然〉與〈鄉間小路〉等等。       儘管，我們不完全了解歌詞中的意義，還是興高采烈地唱著，一首又一首，一遍又一遍。直到渴了、累了，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家吃晚餐，結束這段為時一個多小時的翹家旅程。       「會唱民歌」這件事，讓我們倆在同儕之中顯得格外超齡，也因此得意了好一陣子。於是，我們重複著這樣的翹家旅程：徒步到紅毛城大門口，吃王子麵配漫畫，然後唱著動聽的民歌。       藉著父親職務之便，偶爾我可以溜進小白宮內玩耍。不同於紅毛城詭譎神秘的風情，小白宮內有著潔白的漂亮半圓拱形廊柱，以及美麗的草坪；但是，最讓我流連忘返的，還是紅毛城那道深鎖的大門口。       一年後，我們舉家搬到台北市，原本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被都市裡的水泥叢林悄悄劃上了句點。       幾年後，紅毛城正式開放，揭開了斑駁的赭紅色面紗，這座被列為國家一級古蹟的紅毛城，隨著淡水小鎮的逐漸開發，每年吸引無數的遊客前來參觀、遊玩。這座原本幽靜的小鎮，每到假日就人山人海的，十分熱鬧。       多年後，我回到淡水，回到這個讓我擁有美好童年回憶的小鎮，加入了遊客的行列。昔日那些熟悉的巷道依舊，只是突然變得侷促而狹隘，那段從文化國小走到紅毛城的翹家路程，也比以前短得多了。       一腳跨進紅毛城大門的剎那，心中頓時百感交集，那個久藏心中多年的赭紅色秘密，終於要揭曉了。       踏出紅毛城的大門，我忍不住回頭張望，耳際彷彿迴響著多年前童稚的歌聲，歡天喜地唱著〈偶然〉的歌詞：「偶然，就是那麼偶然，讓我們並肩坐在一起，唱一首我們的歌……」       多年後，我的童年，這段赭紅色的回憶依舊斑駁，卻清晰而鮮明。

    再沿著樓梯走下，只見一群群的遊客在操場上，正圍著福娃和各種經過裝置後的model造形合影，model被裝扮成不同的史人物，也用不同膚色的model去裝置，表現出種族之間的融洽氣氛，藉此展現了奧林匹克不分彼此，四海一家皆兄弟的精神。       跑道有公安管制，早用欄杆給隔開，閒雜人不准進入，只允許通過舖上帆布的地段。我站在百公尺的終點處，用鏡頭拍下那寂靜的紅色跑道，想像著也不過才兩個月前的事，這裡可是人類體能極限的競逐，是淚水與汗水交織的地方，也是全球數十億人目光匯聚的焦點。大陸選手劉翔腿傷退賽的那一刻，不只大陸人傷痛欲絕，其他地區的華人，甚且東方的黃種人，也都帶著深深的惋惜！       出了體育場，走在那交錯不齊的鋼架下，更顯得自己的渺小，為了明白鋼骨究竟有多寬，我刻意把雙臂張開，讓同伴以我為比例尺拍下照，沒想到那粗壯的鋼架幾乎和張開雙臂的雙手一般寬呢！這座體育場的外圍究竟纏繞著多少支這般粗壯的鋼架呢？我可沒那個耐心去數。但不管如何，正是因為這些千交萬錯，歪斜止齊的鋼架，才使得一個平淡無奇的體育場散發出不同凡響的魅力，現在只要說到北京，幾乎沒有不提到鳥巢的。         探訪琉璃廠         琉璃廠並不是什麼形式的工廠，那只是北京市的一個地名，一個偶交易古玩圖書、藝品文勿的地方，因為歷史悠久，名氣特別響亮，明清以降凡是來到京城的文人雅士，沒有不造訪這裡的，有些書畫大師，便是從這裡發跡的。我在1990年曾經來過一次，但事隔多年，印象已模糊了，依稀記得曾在榮寶齋買了印泥和毛筆，其他全不記得了。       這次探訪因為足足有一個下午的時間，可以細細的看，慢慢的瞧，讓我對它有了比較深入的了解，也才能有一些材在此賣弄。       那天用過午飯之後，敏達和我刻意犧牲午休，約了阿豪、松柏，叫了一部計程車直奔目的地。下了車，成列成排，櫛比鱗次的仿古商店映入眼簾，古色古香的街景一下子把我們的心給迷住了。幾個人面面相覷，帶著滿意的表情走進最近的一家名為中國書店的舖子，一進門我就看上入口的篆刻攤，明亮的櫥窗裡，擺放著數十方已被刻好的印引起我的注意，尤其是那幾方佛像印，更是有意境，因心裡喜歡，也就自然的多把玩了一會。       此時年少的老闆說話了：「我是皈依弟子，對佛菩薩一心誠敬。」「看得出來，你的舉止頂溫文的，印如其人。」正是因為這信仰的機緣，彼此聊得愉快，也就一口氣買了七、八方精巧而有靈性的書畫用印。一旁的松柏老弟，看到這個情景，心情也被挑動起來，不假思索的跟著買了好幾方呢？就連先前鑽進書店內，先只顧著買書的敏達，回頭見我們買得這般歡喜，也湊過來挑選了兩方。這下可把老闆樂歪了，又是遞　又是名片，當然是希望下回能再次光臨了？這件事讓我想起數年前，也是在廈門的一個文化交流場合，五七個人把一個小小的毛筆攤位給圍了起來，因見老闆老實，筆又製得精巧，一口氣便攤位上的毛筆買光光，讓來自江西的老闆笑得合不攏嘴，直說下回一定多帶一些，此後我和老闆成了朋友，幾年來他若有新款的筆一定先寄來給我試用，這種翰墨緣，想起來還真是溫馨。       閒散的走在東街上，仿清的建築物，讓人有如置身在古裝片的電影裡。此中最讓我駐足留神的，莫過於懸掛在每一個店家大門口上方的手寫市招牌匾了，清一色的木製匾，底色大都以黑色為主，安金的書寫字體，像是聚寶齋、飛鴻堂、怡舫齋、葆光山館……，不同的店家，不同的書體，有嚴謹的，有娟秀的，有古拙的，也有放逸的，真是各有姿態，各顯風采，讓人目不暇給啊！再仔細一瞧，哈！原來這許許多多精采絕倫的店招書法，幾乎都是出自名震一時的書畫家之手，像是徐悲鴻、郭沫若、翁同龢、李可染、吳作人、啟功等，我自街頭緩的走向街尾，邊欣賞邊用相機拍下它們，心想這一場逸趣橫生的書法邂逅，不只使人心滿意足，它們或許也會成為我以後的好教材呢？       過去市招書法是與生活相融合的，本就無可大驚小怪。但自從廣告字、電腦字大量出現之後，手寫體便自街景中消失，看在一個書法愛好者的眼裡，總是有那麼一點落莫的。我曾在泉州的狀元街、漳州的台灣路甚且家鄉的老街巷道，見到諸多的手寫店招，但總是零零星星，能像北京這樣大場景，有規劃、有企圖的「復古」做法，真是絕無僅有。       我想也只有北京，這座全國首善的大都市，才能有這樣的格局與思維吧？       　賦歸       　短短四天的交流活動，一晃眼就過去了。對於難得一次的京華之旅，大夥一定是意猶未盡的，譬如說未能去故宮、天壇等名勝古蹟看看，熱鬧的王府井、西單市集也無緣去走走。但回頭一想，佔地有三分之一個台灣大的北京城，可遊歷的地方真是多如牛毛，絕無法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可以看盡的，就正如崔總監在送我們去機場的路上說的：「留一點遺憾，下回才會想再來走走。」       在機上我稍微整理一下思緒，坦白說這趟交流對我來說完全沒有遺憾，有的只是深深的感激。試想若不是因為書法的緣故，我如何能在這人文薈萃的北京城與人交流？又如何能在朔風揚起的暮秋時刻，大膽的揮寫於長城腳下呢？若不是有一群同好相隨，我又如何能呼朋引伴的走進琉璃廠，去探訪那與自心相契的書香古意？若不是京奧氛圍仍在，我如何能親見獨樹一幟的鳥巢建築，又如何能一睹那氣象非凡，格局寬闊的城市風景？然而這一切還是歸功於陳理事長數月來的奔走聯繫，若不是他那像拚命三郎般，鍥而不捨的精神，這一趟北京行恐怕也只能胎死腹中了。       當然我也深切的知道此行之後，未來的交流將會更為頻繁，回家之後，當更努力不懈的在書藝上求索。我想也只有這樣，才能擴大交流時的深度和廣度，也才能更展現我們獨特美好的一面。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