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受了朱自清「背影」的影響：：：，從那之後，對於背影總有比別人多了一份的「感性」。       我常看爸爸的背影：：：。       小時候爸爸的背影是堅挺的。孩子氣如我，厚實的臂膀從不把它作撒嬌用，只是放任地在爸爸背後玩躲貓貓；總是喜歡在爸爸身後躡手躡腳地跟著──看著爸爸上班，那飛快的腳步，肩負著全家生計的背影；看著爸爸為了灌溉自個兒種的一整片菜園，從家裡到井邊打水，不知幾回地扛著扁擔，上坡下坡吃力的背影；看著爸爸受傷，佈滿大小傷口的背影：：：；沒看到爸爸的表情，卻可以深刻體會的痛！       就這樣看著看著，我已長大，亦仍樂當直躲在爸爸身後的小女孩；幾十年為家人不停的打拚，爸爸的身體沒以往的健朗，即使生病，仍堅持他肩負的責任不停歇：：：；記得幾年前爸爸曾感性的對我說：看著我在下著滂沱大雨的天氣裡還騎車去打工他會「不甘」(心疼)；但身為子女的我，看著爸爸出門上班時那腳程緩慢且佝僂的背影：：：又何嘗不是不忍！       小女孩已經長大，但那背影：：：，已不復見。

銷假上班的第一個星期很忙碌，星期六還去公司加班補上多請幾天假的工作落差，不過這樣也好讓我可以讓我對想家的愁緒可以漸漸淡忘。星期天一覺醒來已經午後一點，要不是肚子餓到不行應該會繼續睡到隔天一早吧！在街上閒晃發現路上幾乎都是成雙成對，喔情人節啊！我倒像是個怪胎的摻雜其中，和上一個他也沒有慶祝過什麼節日，只有交往的第一年買過生日蛋糕而已！我遠遠的就發現你在巷口，卻下意識的繞路，可能是怕你又會對我碎碎唸了吧！回家的時候慶幸沒看到你在門口以為自己逃過了你的視線，誰知幾分鐘後你怒氣沖沖的跑來按我的門鈴，進門後的你鐵青著一張臉，說看到你也不過去找你，呵呵！你很愛生氣呢！       你說今天是情人節，要當我的假情人幫我慶祝，我說我不來這套要你趕緊去找美眉相伴才是真的，你拿出一張畫有玫瑰花的紙，說這樣比較省錢又好保存。我說假情人你已經當過了，你說你其實要當真情人，你一步步走向我，我驚覺到氣氛不對，你把我逼到沙發的角落，讓我不由自主的尖叫，你哈哈大笑的說我怕了啊！我說我真的怕呢！你說你在向我報復，報復我漠視你的存在。我說要準備出去約會，要你可以回家了，你說你不信我有對象，說要送我去目的地，我說我自然有人接，你說那就等到那個人來，我說你很煩，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安排。把你這個麻煩騙離，我好好的把上次沒看完的韓劇一口氣快轉看了十集，一看時鐘都快九點了，門鈴響了，管理員說要我下樓去領包裹，原來是同事小高寄來的，說是要祝我情人節快樂的小禮物，想不到還有人想給我節日安慰獎呢！       你在MSN跟我說你的球季快開始了，你跟我說以後會比較少來看我，我說不用跟我報備，你說朋友間就是要互相聯繫，你說我不老實，情人節根本沒約會，我說有啊取消了，我說你是不是在監視我，你說沒有因為你說你現在住在跟我同一個社區，那天姐姐來其實就是來看你新的租屋，你說你一分鐘就可以按我門鈴，我說我信了不要來吵我，你說以後可以相約一起去吃飯，我說好啊！你說現在，我說我吃飽了，你說那去吃宵夜，我說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你說隔天一起去吃早餐，我說我都是上班路上買東西吃，你說你要生氣了說我怎麼這麼沒愛心，不照顧新鄰居，我說我從來都不跟鄰居打交道，你說你真的生氣了，才不過幾秒門鈴響了，管理員要我下去領包裹，我本來說明天再領，可是他說快遞說要本人簽收，一下去什麼都沒有，管理員說他沒按我門鈴，搞什麼誰在惡作劇，一路咒罵去搭電梯，竟然遇到你，你說是你搞的鬼，讓你體會什麼叫做被人家激怒的滋味，你說既然出門了就去公園走一走，我說我穿的很隨便不想去，你說要不去你家看看，我說我沒興趣，你說一定要我二選一，為了不想再被你煩我說去公園，去到公園我說走一圈了我要回家好冷，你看著我問我可以像上次去海邊那樣抱我嗎？我說不行，被人家看到了會被誤會，你說因為今天是你生日，想要我送一個擁抱給你當禮物，我說我不信，你說要給我看身分證，摸了老半天你說沒帶皮夾出門，我真不知你在玩什麼把戲，伸出我的手說我送你一個五指山要嗎？你拉起我的手說你願意接受，真是瘋了！明知你都不正經還跟你耗到十一點才回家！       同事起鬨說要幫未婚的同事找伴侶，小高興高采烈的問我會不會參加，我說不會，可是奸詐的小高竟然幫我登記，硬是在我家社區門口等我，說要帶我一起去，你有看到對吧！我去吃完一頓無聊的午餐，不理小高就回家了，你問我說那個人是誰，我說同事，你說我竟然偷偷交男朋友，可是我竟然沒有強力辯解大概是想讓你誤解吧！那次飯局之後小高有時會約我去逛夜市吃小吃，拉著同事曉諭一起，小高人很好都會一一送我們回家。回家路上小高說他覺得我也是個好對象，我說你那麼滑頭不會有人喜歡的，他說要為我改改個性，我說不用麻煩去找個適合的人就好了。球季開始了，你變的很忙，我又像之前一樣很少看到你，偶爾我會找同事去看球賽，你的表現很精采，看你打球很棒，你揮灑的自信讓我覺得很欣賞，想說下次看到你一定要好好稱讚你。       夏天到了，我的生日到了，農村長大的我不過國曆生日，不過農曆生日我想也不會有人幫我慶祝，因為不曾人家提過。不過你卻在那天來找我，你說今天賽程輪空所以有空，要送我一樣東西，我拆開是手機，你說這個號碼專屬你，希望我有空的時候讓你聽到我的聲音，你說你不會主動打給我，你說你可以接受等待的心情，我說幹嘛等我，你說你等我等了一年多了，你要繼續等，我應該要像之前那樣潑你冷水才對啊！怎麼這回提不起勁，臨走前你走過來擁抱我我也沒有拒絕，你說你感覺到我心跳很快，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都沒有放開，那一夜你沒有回家，因為我們一直聊天聊到天都亮了，我真的開始依戀你了！       現在的你我，一樣是吵吵鬧鬧的，二個人也變的愛吃醋，不過約好我要讓你覺得我年紀比你小，我能做的就是盡量不提我大你二歲，我要你做的就打扮的成熟穩重一點，我們在一起一陣子都保護的很好沒讓人發現，倒是我發現同事小高跟曉諭的情事，常常以此為要脅白吃白喝。我喜歡你帶我去海邊看日出，喜歡你常常留言給我只是說你想我，我想我不知道我可以跟你維持多久的友善關係，只想說有你在我身邊我很快樂，希望你也可以跟我一樣喜悅。       

  一、前言：         地名是人們對某一地點或區域的稱呼，係人和土地交互作用的產物，舊地名的命名起源，有的與當地的自然特徵有關，如地形、位置氣候動植物等，有的與人文環境的特色有關，如血緣、地緣、拓墾、產業活動、歷史事蹟等。       追溯舊地名所蘊含的意義及其演變，除可明瞭地名起源時該地的自然和人文環境特徵外，也可理解人和土地互動的歷史，因此地名被視為「歷史的代言者」。       當居民因故而遷移到某定居時，有的也將原鄉的地名移植過來，用作新居地的稱呼，此類型的地名，除了作為地名之用外，往往是移民心繫故土，飲水思源情懷的寄託，在族譜中通常會加以記述，強調其「不忘根本」的用意。         二、自大陸移植到金門的地名：        　(一)小西門(金城鎮)       元至正到明洪武年間(一三四一至一三九八年)，戴一才從同安小西門遷到金門，命所居地為小西門，清康熙十二年，其十世孫在譜序中云：「吾族世家同門之西，改卜浯海，猶號小西門，不忘本也。」(︽金門縣戴氏譜牒︾)       (二)斗門(金沙鎮)       斗門學考(按：甲頭名)八世祖陳廷樑是明萬曆十三年(一五八五年)舉人，他在族譜序中解釋斗門鄉名的由來為：       「而浯之所以號為斗門？此蓋因我祖居漳時堂名拱斗，遂承其斗曰「斗門」，即今斗門之所以復開一斗門者，丹心不忘之意。」       約明初，斗門學考四世祖陳文雍遷居到同安內厝鎮，亦命村名為斗門。海外的中國人習稱大陸為唐山或內地，故斗門村民稱在同安的斗門為「內斗門」。       金門傳統的宗祠祭祀中，較重視開基祖的崇拜，學考陳氏族譜中「祖先遠諱應祭日期」僅記四人，分別是開基金門斗門的陳二十五郎祖妣，一為開基同安斗門的陳文雍祖妣，並解釋原因為：       「吾家歷代以來非特一祖，而遠祀諱日止以上考妣四人，蓋此四祖者一係開浯之祖，土宇本之而建置，一為四世分族本邑上都之祖，基業由之而創垂成，厥功大矣，世糸兩房分枝里居地，名號為內外斗門，皆從此起，則此四祀，祖有德，宗有功，誠不可祧也。」(︽斗門學考陳氏族譜︾)       (三)後山(碧山，金沙鎮)       金沙鎮後山是陳姓血緣聚落，開基祖陳存仁，原籍晉江深滬(滬江)的後山，元代時與其父乘船逃難，中途遇風飄散，陳存仁飄到金門，遂定居於此。       晉江深滬之地勢前臨海，背有「後山」與「碧山」兩峰，陳存仁飄流到金門，此地與其故鄉之形勢相似，故也將居地命名為「後山」，亦稱為「碧山」。(︽陳怡情雜事錄︾)       因為後山的臨村有名「山後」者，為免「後山」、「山後」產生混淆，民國三十八年後，官方文書多採用「碧山」一名，但民間仍習稱「後山」者居多，畢究這是村民最熟悉、最親切的稱呼。       (四)田墘(已廢村，在金寧鄉)       金寧鄉湖尾林氏，原住泉州莆田縣田墘鄉(村)，明萬曆四十三年(一六一五年)林文孫遷到今金寧鄉湖南村後山，仍採原鄉名為田墘。       田墘由於位處湖南山後，得面對強勁的東北季風，故傳了六世後，林道向率族人遷到鄰近的湖尾村，田墘村荒廢了，隨著歲月的摧殘，原有的住屋也一一倒塌，今僅餘田墘鄉的舊地名見證林氏家族的遷移史。(︽湖尾林氏族譜︾)       (五)陽翟(金沙鎮)        金沙浯陽始祖陳達，原籍河南光州固始陽翟人，入閩投王審知麾下，在五代後梁乾化三年(九一三年)奉命承管浯洲鹽場，卜居地用其故鄉本名。其二十世裔孫陳宜亭在清康熙九年所寫的譜序中云：「相傳為自中州固始之陽翟卜居於浯，故浯亦以陽翟名地，示不忘也。」       明正統年間(一四三六至一四五○年)，陽翟信房十四世的陳大益，到同安城任教，便攜眷定居在同安城南從順里，也命名為陽翟。       陳大益之孫陳鈞又分支至灌口，同樣的把村名叫著陽翟，故同安縣便有三個陽翟村，從河南到金門，再從金門到同安，陽翟村名承載著陳氏家族一頁漫漫的遷移史，和一股濃濃的鄉土情。(︽陳氏族譜︾)       (六)西倉(金湖鎮)       金湖鎮的西村，在明代洪受的︽滄海紀遺︾和清代的︽金門志︾皆寫作「西倉」，隸屬於「倉湖保」(因東、西倉和湖前而得名)，到了民國十年劉敬的︽金門縣志︾，「西倉」已改為「西村」，「倉湖保」也改成了「滄湖保」。雖一字之差，但其涵意有別。       西倉呂氏的開基祖是原籍南安樸兜的呂舜臣，宋鼎革之際徙居金門，︽呂氏族譜．浯洲西倉鄉派︾云：「由樸兜西倉甲開基而來，不忍忘本，故名其鄉曰西倉鄉，地廣土沃，僮僕耕漁，頗覺殷富。」       可知西倉原是呂氏樸兜的甲頭名，移植到金門時成為全村名。       (七)下吳(金寧鄉)       金寧安岐村是個多姓氏聚居的村落，全村分成多個甲頭，其中之一稱為「下吳」，吳氏族人聚居在此區域。       安岐吳氏開基祖吳成基，原籍晉江縣下吳鄉，於明中葉遷來安岐，此時村名既已形成，故吳氏只能用原鄉名來命名自已所居的甲頭，以示其對故鄉的一種紀念。       (八)丹詔(金寧鄉)       民國七十五年左右，最後一戶的山灶居民遷出後，山灶成為廢村，樹叢蔓草日漸吞噬殘存的幾棟古厝，但據傳這裡曾是許姓自閩南遷居金門最早的落腳處。       山灶原稱「丹詔」，明代許氏族譜的譜序中皆寫作丹詔，到了清康熙時許盛已說「丹詔俗作山灶」，可能是諧音之故。       元初，原住漳州丹詔(詔安)的許氏三兄弟，許四十八郎、四十九郎、五十郎聯袂遷來金門，為紀念祖居地，取名為丹詔。之後，四十九郎遷至安岐，五十郎遷到後浦。(︽許氏大宗譜︾)       (九)陳卿(金湖鎮)       宋末，元兵南逼，干戈擾攘不已，民生疾苦，加上漢賊不兩立的民族意識，沿海人民紛紛避難至一海之隔的金門。       晉江圍頭陳卿村的陳六郎和八郎兄弟亦於此時遷來金門，六郎居坑北，稱「下坑陳」，八郎居坑南，稱「上坑陳」。       村民習稱「上坑」為「陳坑」，實際上「陳坑」就是「陳卿」的諧音，康熙十二年六郎裔孫所寫的譜誌云：「六郎公來滄浯，啟我陳卿之派，其地何名陳卿，蓋不忘陳卿之所自也。」但到民國四十九年，卻被政府改為「成功」村，與其本意毫不相干，委實該改回原名。(︽陳氏世譜︾)       民初，鑒於海盜猖狂，金門如刀上俎，旅居新加坡的金門華僑，捐資在金門沿海興建多處防盜用的碉樓，陳坑村沿海的碉樓是保存較完好的一座，碉樓頂泥塑「尚卿碉樓」四字，「尚」和「上」同音，「尚卿」即「上坑」之意。       (十)蔡店(金沙鎮)       蔡店蘇姓係從同安蔡店移居而來，命所居地為蔡店，明萬曆時進士蘇寅賓即是該村人氏，故本村亦建有宗祠，惟今族裔皆已外遷。(︽田洋庵前浯陽陳氏家譜︾)       (十一)盧嶺(金城鎮)       盧復齋於元代從同安盧嶺遷居金門，入贅於顏厝顏家，其族裔有居於今延平郡王祠一帶者，仍稱盧嶺，約明嘉靖後盧氏族人才全遷到顏厝，今盧氏家廟的楹聯云：「由盧嶺而渡浯江風高於山澤長於水，從賢聚以追固始基承乎北派永乎南」，記述的正是其族人的來歷。         三、自金門移植到閩南的地名         除了上述斗門和陽翟二村名被移植到閩南外，至少還有以下三地名也是。       (一)後浦(金城鎮)       元代，丹詔許五十郎名忠輔者入贅後浦陳家，厥後苗裔寢昌，蕃衍甚速，到明末已成大族。       有關後浦之意，︽上學陳氏世系譜︾說明為：「繹思夫後浦兩字著名之意，夫浦水之濱也，按其地勢則後山而前浦，獨我祖構堂面北繞水揖山，示不忘祖以浦居後，故名後浦，不然此義何居乎！」文中之「上學」乃今住埔後陳氏之堂號，陳氏在元末即住後浦，其祠上學堂坐南朝北，故浦在堂後，陳氏認為此乃後浦得名之因。       宋末詩人丘葵有首五言詩名為「初六日早過後浦莊」，若丘葵描述的是金門的後浦，顯然上學陳氏之說便有待商榷。       明末，許應宗自後浦遷居泉州城的南郊，︽泉州市前後浦許氏族譜︾譜序云：「名曰『水田』，有田一頃，耕鑿以自娛，但不棄居舊之所，因地而從金門後浦鄉名號，取名曰『水田後浦』，而後浦名有自來矣。」       (二)呂厝(金沙鎮)       金沙鎮的呂厝今已無呂姓居民定居於此，但確曾是呂姓墾拓過的聚落，除了今呂厝住家內還遺存呂姓的神主牌外，族譜也可佐證。       明洪武年間，呂均?自呂厝往京城南京，在此建置基業，並再娶妻。洪武二十五年均壽卒，其子長順偕二弟與母李氏於次年從呂厝移居同安霞崎，後蕃衍成大族，仍以金門呂厝為村名。(︽呂氏源本─入閩至霞崎世序︾︽同安姓氏專輯︾)       (三)東浦(金沙鎮)       明萬曆年間出版的︽福建運司志︾內繪有浯洲(鹽)場圖，現在的「東埔」村在圖中寫作「東浦」，埔是荒埔，浦是水濱，二者之含意不同。       浯洲(鹽)場圖在東浦村旁註明官賃民房四字，因浯洲鹽場的辦公處原設在此地，所租賃的民屋或許作鹽倉，或許作辦公處所，研判是時東浦村應靠臨海岸，才有此可能。       明初，東浦村的陳姓遷移到今同安新店鎮，所居地亦沿用「東浦」之名。(︽田洋庵前陳氏族譜︾)       長期的淤積下，東浦已離海甚遠，「東浦」變成了「東埔」，是滄海桑田的見證。       附帶一提：明代建有巡檢司城的「田浦」，今被改成「田埔」，委實不妥。        　　四、具歷史意義的地名　         (一)望龜巖(金沙鎮山後)         望龜巖是金沙鎮山後村東側的山丘名，梁氏族人的住屋沿山麓分佈聚居於此。       山後村可分成頂堡、中堡和下堡三個角頭，頂、中堡以王姓為主，南宋高宗年間(一一二七至一一六二年)，晉江王璡率先遷來頂堡，之後再傳衍至中堡。       下堡梁氏係宋高宗狀元拜相的梁克家之族裔，孝宗時梁克家發眾來金門開山海之利，昔日的金沙港、後浦港、湖尾港等之海埔皆是其墾拓區，稱為「梁府埭」，其五世裔孫梁立祖在元代時到金門承管田產，初住後浦，子龍津字天祚與佃家不合，遂遷到今金沙鎮山後村東側的山麓下，並取名為「望龜巖」，︽梁氏族譜︾記述取此山名之意為「蓋取歸祖龜之深意」，梁立祖原住晉江龜窯，故此地名表露出其思懷故鄉，欲回歸故里的濃濃深情，未知梁立祖生前是否常站在望龜巖上，遠眺其晉江的故鄉──龜窯？       (二)護頭(烈嶼鄉)       今烈嶼鄉的後(后)頭村，原名是「護頭」，可能是諧音之故，在清圖里之地名已寫作「後頭」，但九十二年所出版的族譜仍寫作「護頭方氏族譜」，可惜族譜並未就此舊地名加以解釋。       護頭方氏始祖方元翁，原住晉江莆田，宋端宗景炎二年(一二七七年)倡議勤王，以功授「金紫諫議大夫」，但宋行朝不到三年後便覆亡(一二七九年)，方元翁避居烈嶼，命所居地為「護頭」，筆者推測乃寄寓其護衛宋主之義舉，隱喻其不甘受異族統治的深意吧！       (三)官澳       「青嶼張、官澳楊」之俗諺，清楚的指出這二村莊的居民分別以張和楊姓為主。       欲了解官澳得名之因，得先簡略說明官澳楊氏始祖楊亮節遷居此地的歷史。       楊亮節係宋度宗楊淑妃之胞弟，當元兵進逼京都臨安(杭州)之際，亮節護翊二王南遷，其后，臨安淪陷，恭帝被俘北去，益王趙曰正於福州即帝位，冊封楊淑妃為太后，無奈僅二年，福州又陷，趙曰正死，只好再行南遷。       此後楊亮節之所以遷居金門的原因，其族裔楊履泰之「楊氏族譜引」云：「公隨帝遷泉州，詎料招撫使蒲壽庚悖亂，閉城不納，公因事別往，伏兵四起，帝隨揚航南遷，公不及焉：：：公復同二子長佛細，次佛成來廈覓航，將欲南渡，忽聞太后在龍登洋颶突起覆舟中，公進退不得，惟北面呼號，頓足稽首而已，遂埋名來浯洲，不為元臣，同二子佛細佛成就於浯江之北，達山之下，表名而處之曰官澳鄉是也。」       上文「表名而處之曰官澳鄉」之句，筆者推測乃指出官澳得名之因，亦即楊亮節當時以官宦(國舅)之身分，避居在此一港澳之地，故名為「官澳」。未知此推論是否允當？懇請先進指教是盼。       (四)煙墩山       本地名與移民無關，但在金門的許多族譜中常見到此山名，筆者再輔以訪查，目前已查出金門本島的北山、西浦頭、金門城、歐厝、湖前、官澳、料羅、碧山、大地等村莊的附近皆有此山之分佈，其位置均是在海岸附近的山丘。       煙墩山之名起源甚早，明初在沿海各省築城戍軍防倭，依規模和性質可分成衛城、千戶所城和巡檢司城，在各衛所間並度地遠近，於高處設墩台，以傳達警訊，如遇夜寇至則舉火，如畫寇來便舉煙，逐墩台傳告海寇來襲的警訊，以資防備。這些設置墩台的山儘管原己有名稱，民間仍泛稱為「煙墩山」。       如果把金門島的煙墩山、千戶所和巡檢司城一一標示在地圖上，可明瞭明初金門防倭的軍事佈署情況。　　　五、結語：       本文所列舉的地名，有從大陸移植到金門的，也有金門播遷到大陸的，甚至有從大陸移到金門，再從金門遷移至大陸的，共同的原因就是移民舒發其思鄉心緒，表露不忘根源的真情。       金門所見的黃氏族譜，大多錄載了一首黃氏族裔的認祖詩，計有八句，第三、四句為「身居外境猶吾境，爾在他鄉即故鄉」，或作「年深外境猶吾境，日久他鄉即故鄉」，由於地緣的關係，金門的先民大多來自閩南，然後又因故再從金門遷到閩南，有的冠上金門祖籍地名，有的以燈號、堂號或藉宗祠的楹聯表明是源自於金門，例如：馬巷坪邊的蔡氏來自瓊林，以「瓊林」為燈號，新民鎮下柑嶺村楊氏，來自彤庭(即赤庭村，今已廢村，遺址在今述美國小前方低窪處之東，與另一廢村「南垵」分居公路之兩旁)，也以原村名「彤庭」為堂號，泉州前後浦宗祠之楹聯有「金門衍派流芳遠，後浦傳家世澤長」，閩南是金門人的原鄉，金門也是閩南人的原鄉！

風雨慌慌種植滂礡腳印       此刻身體拔起。年歲緩緩拍打日月紋路       熾熱掌心握不住確定輪迴       許多青春和年齡遺忘在盈滿月光碗底       總是心跳的聽見昨天和今天搖曳著冷       蒼天路遠。行走暗暗加深的蹣跚跫音       乾嘔年代。細細窄窄寡寡的家世       在空曠奔流中背負無聲無息黑垢清曉       肩與肩承載逐一成型的祖蔭大業       汗淋淋臉龐棲止叢叢閃亮生息       十指合掌祈求不凋的垂涎豐年       沉默風景。靠山吃海烹煮生熟蓬鬆三餐       陽光血泊。任由疼痛影子叫喚飢餓       番薯湯裡戳著漫天燭雪       熬剩油水燬出了泊泊淚語。噤聲       渴想幸福。太多悲歡一如煙硝烙印碑石       紛紛的掉。俯身彎腰都是落地問號       那暴霜與焚燥倍乘的疲困日子       印證一襲青衫寒暖迫近的煉獄啟示       而迴光所愛。握住歲月鍛鍊的甸甸閃耀　　盛開一記洪洪清亮的安身掩護       天地琢磨。嬌麗綻開的一生瞬間蕭颯潰壞       燙的瞳子已然有了暮色。萎縮       終究千帆過盡。微微的老       一行簡單的人生塗抹沉沈章法       荒蕪空巢。留給神的庇佑。加持       火的重生。飽實。皈依滄海許諾的無礙佛界

老李指著柏舟面前的一道湯，追問著婦人。看來，他對每道菜都頗有興趣的樣子。       「那是──蛋清魚丸。」婦人邊收拾著吃得差不多的盤子，一邊回答。       「蛋清魚丸？」眾人不約而同的，發出訝異的聲音。         「對，蛋清魚丸。它是選用鮮活的鱖魚，做成肉漿後，再加上雞蛋清攪打而成。這種魚丸做成後，成丸不散。可是入口即化，風味可是不同一般的。」       「難怪一放入口中，味道就是不同於平常我吃過的魚丸。」         老李恍然大悟似地，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伸手去舀了幾顆蛋清魚丸。       柏舟看他們一來一往的說著、品嚐著，也覺得偶而嚐嚐不同口味的客家菜，也是一種不同的生活經驗。只是，他不像他們那麼喜歡什麼肉丸、魚丸，還是什麼雞、田雞之類的。       後來，客家菜最具代表的梅干扣肉，道地而味美，很多人都讚不絕口。柏舟則對最後的一道菜餚──豆腐干細切成絲，配以花菇、冬筍雞湯，覺得別有一種清淡爽口的感覺，他因此而多吃了幾口。       5       飯後，眾人一路跟著阿耕，參觀各樓層木結構樓房的建築。       阿耕飯店的老板──林日耕，年紀在五十左右。個兒不高，感覺上還有點瘦小，他是振成樓屋主林仁山的孫子。阿耕除了經營飯店生意外，也是個能言善道的土樓解說員。       阿耕首先帶著大家，到懸掛著祖父及父親、兄弟照片的屋子，向眾人說明林家人的光榮歷史與盛況。       「我的祖父──林仁山，在清朝末年曾經和他的兄弟，經營條絲煙和煙刀的生意。產品暢銷到日本，以及東南亞各國。因此，積攢了大量的財富。甚至，富甲永定：：：。」       阿耕口沫橫飛地說著，才沒幾分鐘，汗水便從他的鬢角，順著髮梢滴溼了衣領。       「我的父親──林鴻超，也就是這座振成樓的樓主。他在1913年，做了北洋政府的參議員，曾經和黎元洪共事過。黎元洪，他可是個大人物囉！你們都聽過的吧？當時，振成樓一落成，黎元洪還特地贈匾褒獎呢！我，阿耕。就是他最小的兒子。」       柏舟沒有擠在人群中聽，他只靜靜地站在屋子的另一角，遠遠地看著被圍在人群中，阿耕瘦小的身影。       「從清末富甲永定的大富、民初北洋政府的參議員，到今天的土樓解說員。這祖孫三代：：：。」       柏舟心裡這麼想著，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悲涼之感。       「中國人說，富不過三代。難道，真的是如此嗎？」       之後，阿耕便一路帶領著眾人，從二樓的木製樓梯上去，一層層慢慢往上爬。從土樓樓梯的建造方式，到木結構樓房的各項建造器材，阿耕很詳細地一一介紹。       「參觀土樓的人，原來還真不少。」       望著樓梯上擁擠的人群，人群中還有幾位外國遊客。柏舟心裡想著，如果沒有這一趟的土樓行，親眼見證，還真不知道如何來形容。       

假日當提籃族，陪妻上傳統菜市場買菜。因任務單純，所以可四處張望，觀察人來人往的形形色色。路邊有個攤販，一張木質方形四腳椅上，擺個大型的００７手提箱，蓋子上翻箱底平放，紅色絨布內裡，掛著擺著好幾排翠綠的玉鐲子，露出的珠光寶氣跟緊鄰的雜亂菜攤，頗顯突出亮眼。       正巧前面有位年約四十多歲的婦人走過，不但穿著入時髮型高聳又挑染，模樣滿前衛的。看似已過半百滿口檳榔汁的男性小販拉開嗓門叫：「水姑娘，來啦來啦，來買玉鐲子！」被叫水姑娘的婦人回身笑說：「幾歲啦還水姑娘，是水姑娘的媽啦！」說著腳步就停下來，小販抓住機會猛灌迷湯：「哇！看妳年輕漂亮皮膚又白，小手臂空空多可惜。」婦人靠近探身不經意的觀賞隨口問：「怎麼賣？」小販的舌燦蓮花又來了：「箱裡五六百塊錢的東西配不上妳啦！來啦我這裡還有更好的寶貝。」話和動作一氣呵成，他老兄從斜掛左肩右脅下的黑色包包裡撈出一個紅布包，掀開布層遞送到水姑娘的面前：「妳看看，以妳的品味，一定會喜歡。」婦人拿在手中把玩，用指甲彈彈貼近耳邊聽一聽，好像有點心動問：「很貴吧？」小販壓低聲音故作詭譎狀：「我就知道妳夠水準識貨，光放手上看不准，來！手伸過來我幫妳戴上再比較一下。」婦人左手乖乖伸出，說也奇怪，自己把弄許久套不進手腕的玉鐲，交到小販手裡像變魔術般，手掌被他一捏，兩三下子就套進去：「妳看多漂亮！」婦人左看看右瞧瞧小聲問：「多少錢？」小販咬耳朵：「剛剛才賣給阿婆五千八，妳別講出去，算四千八就好了！」婦人殺價：「菜市場貨賣這麼貴，要嚇死人！」小販反駁的音調高了：「妳去玉市場問問，沒有兩三萬買不到。」婦人邊作狀要把玉鐲子拔出來邊說：「我身上沒帶這麼多錢，還給你好了！」卻怎麼拔都拔不出來，小販不但不幫忙還鼓譟說：「不用拿出來啦，該妳的就是妳的。這樣好了，妳身上究竟有多少錢？」婦人點一點小包包裡的錢說：「我只有三千五，可是我菜一點都還沒買，你總要留一千塊讓我買菜吧，否則回家怎麼向老公交代？」小販打蛇隨棍上立即接腔：「好啦！作個朋友賣給妳。不過千萬別告訴別人這種價錢，有人問起要說五千八。」       付款後婦人歡天喜地戴著玉鐲子去買菜。小販拉開嗓門，開始尋找下一個水姑娘。看來，結局美滿而且雙贏。凡事高興就好了，不是嗎？

比鄰的你我，交流的話語少的驚人，不過我好喜歡有你在我身邊，靜靜的你有一股令人舒服的安全感環繞，指尖的觸碰，傳遞令人臉紅心跳的電流，你霸道的要我不可以坐在離你太遠的位置，一把牽起我的雙手，讓我嬌羞的不知該怎麼回應，是喜歡吧！靠在你的肩膀，多想時間就這樣停留，感受更多的幸福空氣。       喜歡你，因為你馳騁在球場上的那份自信；喜歡你，那份可愛的孩子氣；喜歡你；對家人的那份關愛；喜歡你，幽默的冷面笑匠功力；喜歡你，掌聲下的那份謙讓：：：：，述說不盡對你的好感，你讓我再度擁有勇氣去和人分享點點滴滴。       因為愛看球賽，所以我開始知道你，不過我常常只是為了去享受刺激的比賽氣氛，所以我並沒有放太多心思在注意你，不過我卻因為對你所屬球隊的支持，開始了和你的相遇，那場球迷聚餐我參加了，為的是要多帶幾個球員簽名給同事，整個過程我都只想著該怎麼索取簽名，對面前的山珍海味一點興趣也沒有。更惱人的是玩什麼互動遊戲，完全違背我來的目的，和你一組我想我是拖累了你，你高大的身軀對不怎麼高的我一起，哪有什麼默契可言，不過仰賴你的運動細胞我們這一組竟也得到第三名，心虛的我接下禮物，你彷彿看出我的心情，笑笑的說要給我多幾個簽名好答謝我的幫忙讓他可以站上頒獎台，我甚至貪心的要求你留下MSN，只是因為怕應付不了同事貪婪的需求時，可以向你求救，而你竟然也答應了。       有一天，在MSN遇見你，你問我為什麼最近沒去看球賽，我沒有回應，你跟我說其實你很久之前就知道我，因為我常在看台上因為戰況激烈大呼小叫，我不好意思的請求你忘記我的這種表現，可是你說我很可愛，說想再看到我，我一樣沒回應，因為我覺得你的口氣有點輕浮，我不習慣聽到人家這樣說話的語氣，那一晚我們的第一次網路接觸就這樣宣告結束。隔天晚上我一開MSN收到一封來信，主旨寫著比賽，你說星期五晚上有比賽，要我不忙的話去看看你先發的表現。星期五晚上我去看球賽了，不是因為你的邀約，因為單純的我只是想去看比賽，但是那天我很安靜，球賽結束了就準備回家了，等公車的時候，我聽到跑步聲，抬頭一看看到你，你說你差點就追不上我，你說一到球場就在找我，球賽一結束就趕緊來找我，我茫然的不知道要給什麼回應，你說要送我回家，我搖頭因為公車很方便，二人之間陷入一陣沉默。我上了公車你竟跟著上車，坐在我的旁邊，我望著窗外不想理你，你塞給我一張紙條，問說可以跟我做朋友嗎？還附註說不可以打開窗戶丟出去喔！因為這樣是污染環境，害我禁不住笑出聲音，你說喜歡跟我這樣喜歡看球賽的人一起做朋友，我聽到有點感傷，為什麼上一個他不能和你一樣呢？你開始介紹自己，笑盈盈的跟我說你的比賽血淚史，你盡興的滔滔不絕，我卻插不上話，甚至掃興的跟你說要下車了，跟你揮手道再見，隔著玻璃我第一次發現微笑的你其實很特別！       往後幾個月我在住家附近的公車站，看到你偶爾在公車站牌閒晃，你說其實你家和我家不算相隔太遠，所以才過來走走，我們就在我家附近的公園聊天散步，你說了好多笑話逗我開心，每次時間晚了我趕你回家，你嘟嚷的說還要再一下下，我不理你轉頭就走，你賴皮的說要是聽話，下次就要我答應可以讓你送我回家，我說你的年紀像我弟弟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說你不管你就是要，我就這樣不置可否的接受了你不合理的要求呢！       你很笨，下雨了就該早點回家，你說你和我有過約定，要是下次再見面要送我回家，一路上我一直笑你愚蠢，你很嚴肅的跟我說你是守信用的人，我說我這個做姐姐對你很抱歉，你說要我不要亂開玩笑，你說你家已經有姐姐了不要再說我是你的姐姐，我說你今天打輸球了嗎？怎麼脾氣那麼壞，你說沒有只是心情不好，我說跟女朋友吵架了嗎？你說你女朋友嫌你笨，我笑著附和你女朋友的看法，你看起來更生氣了，傘丟了就讓雨淋著，我要你別開玩笑了趕緊撐起傘來，你那麼高大我沒辦法幫你撐，你過來拉著我的手要我跟你一起淋雨，緊緊的拉著我狠狠的把我的傘也給丟了，我被雨淋到哇哇大叫你才放開懷的笑了。到了家門口我要你進去把身體衣服擦乾，你拒絕了，你說你怕你會亂來，惹的我又是一陣笑。       揮手要你回家去，一覺睡到隔天十點才準備出門去買東西，你竟然就坐臥在門口，臉上發燙的駭人，喚醒你到我房子裡去休息，你的睡相很安穩，不過人高馬大的你卻藏不住你的馬腳，因為我的被子不是你的尺寸，一直到午後你才醒來，你說是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吵醒了你，你說你本來想帶我去看第一道曙光，不小心睡過頭了，我說你真的笨都不看氣象，這幾天鋒面接近哪看得到什麼太陽，你說我就是你的太陽，我說你的笑話真冷呢！你雙手捧起我的臉說你是認真的，我要你快點去看醫生別開玩笑了，你說我都不配合演戲，無聊透了。我說難不成還得跟你演吻戲哩！你迅雷不及掩耳的貼上我的唇，還問我你演的好不好，我生氣了要把你趕出去，你從後面環抱我，說要我誠實一點，說你是一個分享心事的男人不是弟弟，我搖著頭說我需要人家疼愛的不會考慮你這種帶著稚氣的小男生，我很用力的把你推出去，我說你不要再演戲了，我不喜歡你再跟我開玩笑，我跟你說如果你不想我把你當弟弟看，那就當成朋友，你不說一句話就回去了，下個不停的雨我也沒有心情再出門，那個週末就這樣關在屋子裡。       又過了幾個月，冬天真的來了，寒流特報讓我對於上班感到厭煩，自從那次和你鬧的不愉快，我去看球賽的時候都刻意不去看你球隊的比賽，不過偶爾會在MSN跟你道個好，問問你的近況，不過你最常的回應就是過的很好，一切順利那樣公式化的回答，有時捉狹的問你感情生活，你說每天都排約會，要是我要掛號恐怕是很難有空位，我說我也是有機會就和同事朋友去吃飯，生活過的也很愜意充實。       你球季結束之後，農曆春節也快到了，一年到頭要回去當個乖女兒湊一湊不到一個月，感覺就像家裡的幽靈人口，在好不容易訂了春節機位之後，安排了十天準備要好好回去陪陪家人。回家前一天，總習慣將住的地方打掃的一塵不染，好讓銷假回來上班的我可以心情好一點。我下樓去倒垃圾，看到你在路口身旁還有一個女伴，模樣看起來很開心，跟你揮手你沒反應，本想上前去打招呼的，想說還是不要打擾你的興致才好。隔天凌晨，因為就要回家了心情興奮，看著電視節目不想入睡，門鈴響了可是天氣冷的我不想去開門，但是門外那個冒失鬼就是不肯放棄的敲起大門，透過監視器才發現是你來了，問你什麼事不說，你說要我快開門，我說等我穿好衣服出去，幾個月沒有好好看過你，你的頭髮蓄長了一些，你說想給我一個驚喜，我說你神經病，你說上次說要去看曙光，一定要履行承諾，被你拖著去到海邊，冷空氣讓我直打哆嗦，我問說不是排不上你的看診名單嗎？怎麼有空帶我來？你說你讓我用急診名義，所以其他掛號就先擱著。我好奇你傍晚帶的那個女生怎麼沒有一起來，你說真的想要看到她嗎？你說那是你姐姐，你只是帶她來附近買東西。       坐在岸邊，你說剛和女朋友協議分手，你說交往半年了，就在那個下雨天之後答應和她交往，你說她很可愛善良，可是很愛撒嬌你不喜歡，我笑笑說你也很喜歡撒嬌啊！我說你也一樣孩子氣跟她很速配啊！你說你不喜歡花太多心思在照顧她，因為她太依賴了，你說到這我就更想笑了，我說你都沒想想自己，只會挑剔別人，後來你才說你對不起她，因為和她交往的時候心思還分一半在別人身上，我跟你說我知道你很痛苦，時間久了你就會淡忘感情給你的傷害了，你說要是以後想見我可以嗎？我說我不能給你什麼痛苦的紓解，我年紀比你大想法不一樣，你說我是老古板，差二歲就把它誇張成二十歲，我點頭說好要是你想來找我聊聊MSN聊就好，你又生氣了，你說我很小氣，你說要面對面才會有幫助，我說你要不要想想如何挽回前任女友的心呢？你說我真愛火上加油，要是我再胡說就要對我不客氣，我想你真的會對我不利喔！就沒再搭腔，望著泛白的天邊希望可以早點看到日出。       可是不說話時間總是過的特別漫長，我說要起來散步，可是這才發現你睡著了，我搖了搖你，你好像不肯從美夢中醒來的樣子，把你靠在路旁的椅背上，我動作很輕的起身在沙灘上漫步，回想著我跟前任的他十指相扣，共度過美麗的黎明時光。忽然之間我的手被拉住了，你說要我不要反抗，說這個時候要假扮成我的情人，我開玩笑說我是蕾絲邊，需要的是個女人，你說因為是在演戲，所以就當你是個女人，我讓你牽我的手，靠在你的胸懷，感覺好溫暖，我問說可以抱抱你嗎？你主動抱住了我，我不想離開，我說因為我好冷我要抱著你取暖，太陽緩緩升起，那天的黎明的記憶很特別很感動。       回到家的我通常就此與世隔絕，電話不接電腦不用電視不看，鄉村悠閒的生活讓我忘卻所有科技文明帶給我的便利，春節讓我放鬆的充電回復不少被工作磨掉的活力，老實說這十天我什麼人都記不起來。返回北部，我發現樓下信箱竟然都是滿滿的信件，一打開廣告信件佔去一半，另外一半的信沒有郵戳看來是自己投遞的，收件人都是寫著大騙子，拆開一看原來都是你寫的，你說我是騙子，說可以來找我聊天，卻一句話都沒說就不知跑去哪裡，發E-MAIL發了幾百封都沒有回信，當初電話也不留給你，害得你心情是更加憂鬱，每一封信都特意把你的名字簽的大大，你果然是個小男生吧！我馬上打了電話給你，你賭氣的說打錯了，我掛上了電話但是沒有生氣，因為我知道你就是這樣孩子氣。上網去收信，你寄的信要按好幾次全選刪除才能清空，你大概是放春節太閒了，應該是你很多朋友都被你用信件

遊行隊伍高舉「忠孝仁愛信義和平」字樣，敲鑼打鼓，走進後浦市集。梅雨淅瀝，舞龍、舞獅陣仗，從霧裡走出來。一支高高的竹子吊著一串鞭炮，點燃後，炮聲連珠，炸開霧氣，炸出隊伍衣裳顏色。而後是「禮義廉恥」幾個大字，而後是男人穿西裝拄柺杖、女人穿洋裝帶洋傘。隊伍兩旁，路人踮腳，脖子伸長，不時有人被擠出人潮，竄進遊行行列，巡警張德達緊握哨子，維持秩序。       時值民國二十三年，遊行是響應國民政府新生活運動，張德達聽長官說，蔣委員長的復興民族計畫，牽涉到將舊式農業社會改造為新型商業社會的艱鉅工作，新生活運動，便在提倡國民道德。張德達記不來長官解釋的字義，聽起來，跟父母或家族訓示沒什麼兩樣。       快到端午節，許多人家就著門庭綁粽子，有些商家，已蒸起粽子。水汽白靄，混著薄霧，一濃一淡，很快就融合了。鞭炮的白煙，氣象就不同了，煙氣也白，冒升卻快。張德達聞著混合各種香味的空氣，不自禁的覺得快樂。縣府人員站在貨車上，拿麥克風，高聲說，新時代來臨了，大家要過新生活，要過禮義廉恥的生活，再分說禮義廉恥的意義。張德達聽到幾名老人家議論，說那麼多，講的就是勿隨地大小便、隨地吐痰。老人喉嚨一陣悶咳，頰、嘴一吸，正要吐出什麼，卻硬生生止住。       圍觀人潮中，兩名莊稼漢不看洋傘跟柺杖，卻對遊行的士紳更感興趣。料是外地或金門農家，難得到後浦，得遇士紳，不免大驚小怪。張德達看著，不禁莞爾。       中午，梅雨稍歇，抬頭，太陽像蛋，未剝殼的，白白一枚，掛在天空。兩名莊稼漢在小吃店點了鍋貼、酸辣湯，話沒多說，吃完，回旅店休息。雖落梅雨，幸好並不潮悶，兩個人睡了個著實的覺，荷扁擔，拎著一只大麻袋，扛一把鋤頭，走出旅店。       入夜，後浦市街行人稀疏，偶有人經過，都以為兩人幹活得晚，才要回家。兩人走進城隍廟，恭敬捻香祈禱。兩人挨到九點多，互看一眼，鬍渣滿臉的那人說，該是時候了，再晚，船就要開了。另一人，右臉有塊黑色胎記，低著頭，拿起麻袋、鋤頭。       城隍廟微微的光，映著兩人身形，影子慢慢拖長，驀然，影子就斷了，兩人沒入黑暗。摸黑，他們走到大宅側門。以為是大宅的長工回來了，正待敲門。鬍渣大漢倏地蹲下，同夥熟稔地蹬上肩頭，一挺身，同夥翻過圍牆。等了一陣子，門閂微微響著，卡搭一聲，門閂鬆，鬍渣大漢拿好麻袋，推開門。       無星、無月，任何物事一瞧，都是一身黑。鬍渣大漢卻有能耐，看出地上蹲伏某個物事。走近一看，即知是個麻袋；得手了嗎？他心一喜。這時，他也按捺不住，劃火柴，解袋口。火光閃，一塊黑色胎記鬼森森地飄起來。然後，碰地一記悶響，他頭一昏，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兩名綁匪遊街時，還比新生活運動遊行熱鬧。綁匪名叫洪承便、黃振玉，已在內地作案多起。人們聽說幾天前夜裡，巡警逮到綁匪，都心情振奮。一名伙房擠在一邊瞧熱鬧，邊說，這次巡警部大大威風了，那天夜裡，綁匪才跳進許家大院，就撲通一聲，給麻袋扣住。       人們狐疑，土匪凶惡，那是說扣就扣？他們不信。伙房說，土匪凶狠又怎麼樣，人家巡警早跟蹤了，埋伏伺候著。人們又怪伙房胡說八道，人那麼多，巡警那知道誰是綁匪？說到這裡，伙房就得意了，他洋洋自得說，多虧城隍爺顯靈，大家記得上週新生活運動遊行嗎？兩個傢伙藏在隊伍看熱鬧，人家都看洋裝洋傘，他倆，只對鄉紳感興趣，巡警覺得不對，隊伍散去，碰著跟綁匪交談的居民，才知道綁匪相準了許員外。       巡警按兵不動，悄悄佈下暗樁，一方面通知許員外。許家原來不信，但綁架這等事，在金門屢見不鮮，沒理由不信。當下夜裡，吩咐僕人，不開燈，聽到異響也不出門。等著等著，綁匪果然跳進許家側門。巡警就撲通一聲，罩住第一個，卡搭一聲，擊昏第二個。       聽故事的人等又不信了，怎麼第一個綁匪，就乖乖給人罩著，救命都不喊一聲，好讓同夥逃命？伙房說，這要虧巡警機警，第一個綁匪跳下來時，已被架住，綁匪正當開口，卻被塞了溼布條，再忽攏一罩，能逃去哪裡，能再說話嗎？伙房得意地說，彷彿正是他逮著綁匪。       伙房哎呀一聲驚叫，聽故事的人等嚇一大跳，忙問他忘了什麼情節嗎？伙房大嘆一聲說，居然漏了捕匪的英雄巡警，瞧，他正走來。張德達這次不吹口哨，大剌剌地走在綁匪前頭，後頭，正是洪承便、黃振玉。梅雨一連多天，比起前幾天又來得溼悶，不同新生活運動的敲鑼打鼓，綁匪遊街，就只是行進間幾記鑼聲。兩人的手銬腳鐐，叮叮噹噹、叩叩鏘鏘地，默默傳開。伙房一行人聽得振奮，聽得心頭發麻。       伙房悄悄跟其他人說，遊行後，就要解赴泉州槍決。一夥人，不覺心頭沉重，念頭一想，綁匪無天良，那值得同情。張德達走在遊街隊伍前，圍觀民眾，先是看熱鬧心態，待看見綁匪，就沉默了、嚴肅了。張德達跟綁匪，像聲音的吸附器，他越往前走，聲音越低、越少。聲音越來越低時，張德達卻悶出滿頭大汗。那天夜裡，他埋伏許家大廳，不停觀望，頭、頸都酸麻了。同事小聲說，會不會不來了？張德達，想綁匪真的來，又不想他們來。不來，當是誤判情報，凡事求小心，沒人怪他。來了，萬一真來，大廳裡三個兄弟，大廳外五個兄弟，拿得下綁匪嗎？正想得發呆時，忽見牆上躍起一團黑影，倏溜溜地，滑下來。張德達大驚，果真來了。囑咐自己不慌，手腳卻不自禁顫抖。綁匪越過牆，立地站好，正要轉身開門時，忽然轉過來，定定地瞧向張德達。那是人，立在那裡嗎？綁匪走近，要看究竟。待看清楚了，臉上卻挨了一拳。張德達本要塞他濕毛巾，沒塞準，拳面劃過牙齒，拉出長長一道傷。同事機警，分頭奔上，縛住雙手，麻袋一罩。綁匪在麻袋裡頭掙扎時，張德達呆了半晌，他不確定這一切已經發生了。不相信這一切，真的發生。       張德達走在綁匪前頭，猶以為，這是夢。但是，分明不是啊。張德達本不願招搖，帶綁匪遊街，卻在縣長授意下，不得不為。起初，張德達是被圍觀群眾的喧鬧聲嚇著，張德達擔任巡警多年，不是沒見過大陣仗，卻是第一次，朝人聲鼎沸的頂點踏去。一踏，頭就暈了，他頂住精神，一步一步走。有人跟他揮手，有人朝他豎起大拇指，有人議論紛紛。張德達都看見、聽見，卻訝異那些影像如此清薄、那些聲音如此滑溜。       漸漸，嘈雜聲，低了、悶了。人群的注意焦點，從張德達移了開，落在綁匪身上。空氣，驀然冰了。張德達像從惡夢醒轉，一愣，腳步停下。端午已過，街上仍留有粽子香氣。梅雨連下多天，終於停歇，雲層後，光泛白，似有放晴跡象。張德達跟綁匪，就那麼站在梅雨乍歇的街道，似在等待第一道陽光。       不知誰，咳一聲，接著呸一口，一口濃痰射過去，落在綁匪腳邊。洪承便、黃振玉兩人，訝異地抬起頭，想知道誰吐的，又想，這也不值得驚訝，再把頭壓得低低的。張德達想吹哨維持秩序，手一摸，卻又放下。張德達轉過身，回望綁匪。張德達想起許多個夜晚，一把刀、一只麻袋、一張張驚嚷的嘴巴、一聲接一聲喊救命、一滴一滴眼淚，然後，刀割斷尖叫聲、麻袋成了墓塚。洪承便、黃振玉兩人，沒見過張德達這等神態，駭退兩步。       不知是誰，咳一聲，呸一口、咳一聲，呸一口，濃痰一口口，射向綁匪。       綁匪初時還想躲，手銬腳鐐振得老響，後來知道躲不過，硬挺挺站著。關了幾天，綁匪都長鬍渣，黃振玉的黑色胎記，顯得更黑。洪承便哈哈苦笑，接著乾嚎。痰，沒停過，不一會兒，兩人身上掛了一團一團的痰，濃黃的、死灰的、深綠色的、冒著唾液泡泡的。       綁匪站立處，漸漸閃亮，連一口痰，也閃耀著光。       梅雨多時，日頭終於露臉。

烈日暴曬後的石子       在西下殘陽冷卻       當一切趨於寧靜時       寂寞的齒輪依舊嘎嘎作響       那張泛黃照片前       想起曾對妳許下誓言       而今       妳身在何方               　我疲憊       開始在夢中尋覓       守望你在花落無聲       向我微笑走來               　那年       離開小築       只為 一個夢               　我       一路涉水而過       跨越一道道荊棘       在滴血疼痛中       只知道 拚命朝前               　多年後       當夢已成座座紅磚瓦頂       才明白       半熟青蘋果 滋味       而妳       便是那青澀那甘甜的矛盾               　窗外       月光皎潔       星       點綴滿樹葉間       美麗的夜色       美麗的 你               　今夜       就讓我與妳相見               　妳       穿著白色長裙       走在 那條長滿蒲公英的小路上       蒲公英在你衣裙邊 輕舞飛揚著       那烏黑長髮 如春風       撫慰我在落葉無語       僅剩羽毛               　妳       回過頭來 對著我的雙眸       羞澀地微笑               　我       伸向妳的手       卻 懸在半空       只有雨       飄落在 手心       如此 凜冽       直到妳的背影 消失       在小路的 盡頭       我       把祝福一個 一個 填進妳身後的腳印裡               　朝陽       從紗窗的小格 絲絲透進       樹梢上 小鳥清婉地鳴叫       我       微笑地 醒來

那一天，和男友去找老師，告知我們即將結婚的消息，我們跟老師說他是除了雙方父母親外，第一個知道這個喜訊的長輩哦！老師開心的笑了。當然，最重要的是請老師當我們的證婚人，老師也帶著祝福接受了，並以溫和平坦的語氣說，他也要告訴我們一件大事哦，那就是他計畫要退休了，並說我們也是除了家人外，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哦。這件事讓我稍感錯愕，但知道了老師退休後的計畫，我們也是以濃濃的祝福回饋給老師。       當然，老師要退休，我只覺得是教育界一大損失，只因「經師易得，人師難求」啊。但老師卻以開玩笑的語氣說：「長江後浪推前浪，該是要交棒的時候了，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我也只能靦腆的笑。我常回想起以前的生活，只覺師生一場，老師已不再只是老師，更是我人生旅途中的良師，多少次當我在生命關口徬徨無措時，第一個想與之商量的，就是這位老師。而對於其他學生呢，老師一樣是毫無保留的奉獻，只要聽聽老師沙啞的聲音就知道：那是在教學長姐時，班際拔何時喊壞的。或是看看每年春節，要去見老師，都得提前預約的情景就曉得：只因有太多他教過的學生會去拜訪他。想起來都會讓人想學學小孩子天真的嫉妒：覺得老師真是把愛分給太多人了，分給像我這種一直是品學兼優的學生倒也算了，連那種在校時愛惹事愛打架愛抽煙什麼都愛，只不愛唸書的學生，老師也把愛無私的奉獻了。所以才會有那麼多學生畢業後還會去找老師。       記得國中時，是連天地都不怕的叛逆時期，老師卻從不疾言厲色斥責同學，永遠都是溫和的口氣，加上憂心的表情，對這些同學們曉以大義，也不管他們聽進去與否，老師永遠有無比的耐心。當我們畢業後，老師並不覺得他對我們的教育責任已經終了，竟還會打電話關心我們，就像當初念國中時，他會晚上打幾通「驚悚」電話，問你有沒有在唸書。只是畢業後話題更廣了，不只在於敦促你唸書，更是生活的經營。而我與老師的感情，也是因為國中畢業後，一通通關懷電話的澆灌，漸漸滋長茁壯的。       其實，我的個性是內向害羞甚至有點冷漠的，從不主動與人聯絡，只想窩在家裡。所以當畢業後，再接到老師及師母一通通的電話關心，我真是受寵若驚，更覺得自己真是天地不敬，不但不會自己主動打電話向老師請安，竟還讓老師及師母接二連三撥電話向我問候，而老師及師母這樣不厭其煩的動作，也漸漸開啟了我封閉憂傷的心靈。       這要溯及至國三寒假時父親的突然逝世，那一段日子我不知怎麼了，只是覺得很容易掉淚，很容易悲傷，不想講話。父親的驟逝對我是一大打擊，那時我要聯考了，那時媽媽也軟弱下來了，那時剛建好的房子有很多的房貸，那時弟弟妹妹都還小，小妹還不滿四歲呢。只覺得那時，什麼都可發生，就是父親不應該離我們而去。而我知道父親其實也是不想走，那一刻他的眼睛仍是張開的，當媽媽哭聲震天用雙手輕輕讓爸爸合目時，我只覺得那哭聲很遠很渺茫。我真的不能接受善良的父親辛苦大半輩子無法享福就走了！我無法理解為何好人無好報！悲傷的我血液中更隱隱澎湃著憤世嫉俗的因子。       而如今的我卻常懷著感恩的心，只因那一段連媽媽都悲傷不能自抑的悲慘歲月，老師及師母無止盡的關懷，讓我瞭解人間還有一點公理，還有，一份愛。那時，老師說：「你可以常常來我家。」；那時，師母說：「你可以帶弟弟妹妹來我們家。」因為他們不斷的邀約，甚至說要載我來回，所以我終於去找他們了。他們會安慰我，會告訴弟妹要乖，會教導我們要聽媽媽的話，更教我做為家中長女要學著體諒媽媽的心情。他們會問問家裡的情形，甚至過年時，師母還會偷偷塞紅包給我，他們說只是一點小心意，後來倔強的我不想拿，他們就會拿給妹妹，年幼的妹妹總是不知如何反應，而我卻是哽咽了，雖然我從不在人前落淚。       考上了師院公費，我第一個想與他們分享喜悅，我說，四年大學可以不用花費家裡一毛錢了，他們卻說要好好照顧身體，因為知道我的節儉。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台北，五光十色的城市裡，我不只迷惑了雙眼，更紊亂了思慮，開始對人生的問題不知所措。我遂寫了封徬徨的信給老師，老師竟稍來滿滿三大張的回函。看著信的我，卻看到了信以外的東西，那是老師及師母對我無盡的關懷，所以我告訴自己不能蹉跎度日，因為不能讓關心我的人傷心失望。       在台北教書兩、三年中，媽媽一直要我回鄉任教，對於已在台北生活七年，已習慣繁華城市的生活步調，已培養固定生活模式的我，回鄉，真是需要一大勇氣。帶著哈姆雷特的疑問，我仍是找了老師商量，老師很仔細的為了我剖析利害得失，最後卻輕輕的說：「在哪裡教書，他都祝福我。」因為知道我已能夠權衡利弊，了解我已慢慢長大了，他們相信我。       交了男朋友，我帶去給老師看，老師及師母開心的笑了，說我的眼光不錯，他們很放心。要結婚了，老師跟師母又謹慎的告訴我們一些婚禮禮節，更不忘叮嚀好強的我婚後身段要放柔軟一點，對先生公婆要好一點，又說了他們倆的婚姻鎖事，與我們分享：：：：一切為人父母要擔心的事他們又再提醒了一遍，以一種和善商量的語氣。也只有老師與師母才能抓到我的脾氣，知道用什麼樣的語氣與我講話，我才能接受。       蜜月回來了，我一如往常把先生做好的蜜月DVD，先拿給老師與師母過目，他們一樣像在觀看我和先生做好我們倆交往經過的DVD，一樣的充滿興趣，一樣洋溢著幸福快樂的表情觀看。       其實，因為老師與師母對我的無盡關懷，不善於與人分享心事的我，卻早已習慣於將生活中一些瑣事與老師及師母分享。因為老師，我的心靈與視野得以無盡開展：我對人生的態度，由悲觀轉為積極；對人性的觀點，由失望化為樂觀。因為他們，讓我相信世間仍有無私無我的愛，能當老師的學生，能認識到老師，我一直覺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那一天，國中同學說老師要退休了，想到登報寫一個類似「春風化雨」、「師恩浩蕩」的廣告，他說，國中同學他已聯絡得差不多了，問我覺得如何？我說行事低調的老師，應該不會喜歡這種作法。可是若是大家的一片心，我也贊成。他說他再想看看，也請現在同為老師的我幫忙想一想，老師們喜歡人家送他什麼禮物？我想了又想，其實我很快的知道，以老師及師母平實善良、不求回報的個性，他喜歡的並不是形式化的禮物或貴重的鋪張，就像我曾經把一個外銷到國外蠻有特色的花瓶檯燈送他，好不容易讓他們接受了，他們卻沒說什麼；而當我在教師節寫了卡片或打個電話向他們問安，他們卻總是津津樂道的道理一樣。我想老師要的，其實很簡單，是過年過節幾句簡單的問候，是做個堂堂正正的人，是在路上遇到老師時，輕鬆自信的跟老師說：「老師，我是：：：：，謝謝你教過我，我以身為老師的學生為榮。」(當然，最好加一句「明日，老師將以身為我的老師為榮」，不過，我知道老師是不會給我們添加太多壓力的，因為老師永遠是站在我們的位置替我們著想，而不是以一位道學者的高傲姿態教我們要如何如何。)       常常在跟媽媽、弟、妹閒聊時，會不由自主的說到老師對我的照顧，而他們的結論只有一個：「你真的好幸運，擁有這樣一位老師。」而和我的朋友聊到老師時，他們說：「老師真是你的貴人。」先生也說：「其實你可以寫一篇文章說說老師對你的好。」而我卻一直在遲疑，因為覺得人間最好的人事物，不是言語或文字可以形容的，我很怕寫壞了或污染了這美好的回憶。寫出來後才大夢初醒：唉，我真是寫壞了，老師對我的恩情怎是區區筆墨可以形容道盡？而老師慈祥的笑容卻又冉冉浮現，輕鬆的對我說：「傻孩子，要相信你的能力，老師永遠對你有信心。」沒錯，老師早已把我當作他的孩子看待，卻又能輕鬆的容忍我的錯誤與駑鈍，永遠對我有信心，永遠以笑臉迎接著我，所以我遂能開心無所懼的說：「這個偉大的老師就是王先鎮老師。」       祝你平安快樂        淑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