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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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之路
──新聞工作與新聞教育的探討 最近我在加拿大聽到一個故事,一位華裔博士找不到事情,理由是沒有工作經驗。 華人從小寵孩子,家裡又有錢,捨不得他去打工吃苦,以為只要讀到博士,有了學歷,憑學歷就可以找工作;老外可不這麼想,從小就培養孩子獨立自主,成人以後就要求自立門戶,所以很多老外都是靠自己打工賺大學學費,累積了很多工作經驗,他們知道沒有工作經驗不好找事,讀書時拚命打工,管你家裏多有錢。 但是華人有些不懂老外的思維邏輯,拚命供,拚命寵,愛之適足以害之;老外是這樣想的,一個沒有工作經驗的博士,同樣的工作,我請學士做就可以了,何必請博士。從這個例子來看,在國外的空頭博士,連工作的門檻都搆不著的。 大傳系不是性命之學,沒有甚麼高深的學問,最容易套用些理論,搬弄些術語,即使講錯了,學生也聽不懂,因此才會出現英文系畢業,到美國讀了大傳所回來,一天記者沒做過,卻要開採訪寫作的課程。 第五章 從學習方法看問題 學習方法有無實用性,是可以評量與檢驗的。前述的課程與師資,就是一種評量的方式。 試以美國、日本與台灣的新聞教育來比較。美國的大學一百二十個學分左右即可畢業,而大傳系卻規定至少要選修外系九十五個學分,其餘的專業課程也就可想而知。美國以短期就業訓練為目標,長期潛力的培植為鵠的,這種設計是以知識為主,技術為輔,技術短期可以學會,知識需要長期的涵養,因此,人文素養比較高,建立了記者的知識基礎。 日本則不然。美國是理想主義,日本是實用主義,符合日本人的性格。岩野宏(曾任產經新聞駐台北特派員六年)就說:「不論對企業或學校,具有豐富經驗的實務者是比理論家還要受到歡迎的。」怎麼個歡迎法呢?帝京平成大學情報部教授島井守指出:「單就大學的新聞科系師資而言,全日本大約有七至八成是聘自現場記者退休者。」日本人認為想當記者,傳播理論雖然重要,實務更為重要。因此日本的大學新聞教育是採取實務優於理論的。這是日本人務實、踏實、落實的實用精神。 日本的退休記者,怎麼到學校教書呢?有甚麼制度可以依循呢?「日本文部省有一套『大學設置標準』,一般的規定是大學教員必須研究所畢業,但是有例外的規定『有勞動技術者則不在此限』,所謂『勞動技術』就是專長,退休記者可以自己的著作、論文、或其他署名的評論做為到大學任教的依據。」 日本這種教育方式,經驗可以傳承、累積,因此,新聞科系的畢業生一到業界,一律放到地方,馬上可以單兵作戰,以後視能力與表現,再調整職務。 台灣的大傳教育,與美、日截然不同,社會科學教育不如美國,實用課程不如日本。美國的新聞教育,如果實務不合格,起碼人文素養比較深;日本的大傳教育,多用實務師,如果人文素養不足,起碼實務功夫很扎實。台灣的大傳教育,不重人文,也不重實務,只重傳播理論,兩頭落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方法。」台灣的新聞教育,如果把專業課程都拿掉,還剩下甚麼東西? 美國、日本的傳播教育都輕理論,台灣何以獨重理論?這是台灣的文憑主義作祟,以為具有博士學位就是行家,就可以教書,卻不辨科系,不辨性質,把需要實務、經驗的東西,以學術來包裝,所以不管你在業界工作幾十年?表現如何?沒有學位就是不能到學校教書。因此,學校開了很多在職進修班,業界有些人儘管工作許多年,缺乏學歷,好像低人一等,因此,拚命的要去讀碩士,學理論,取學位,以為獲得學術的加持,好像能力一下子增強許多,就有資格到學校教書,跟日本完全不一樣,這就是台灣的教育現象。(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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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曲
夜裡,依舊是一杯從滾燙閒置成冰冷的濃茶,空白的Word視窗,蓄勢待發到酸痛的十指,盯著電腦,發呆已成習慣,儘管,孤獨的腳步輕盈地不著痕跡到來,我還是不自覺跟著它的磁波,哼著歌。 那些不曾忘記的人 是否還在什麼地方痴痴的等 捨不得 拋不開 放不下 再回頭才知早已無處可尋 那些不曾忘記的歌 是否還在誰的心裡輕輕地哼 多少笑 多少淚 多少情 到現在究竟還能剩下幾分 歲月的風 吹啊 悲傷的事 笑吧 明天的夢有多遠 心事有多長 編織著歌手低沉的餘音,我斟酌著音量,卻斟酌不了洩出的情感,過了頭,淚就潰堤了。你有聽過一首歌,能訴盡你當下情緒的那種感受嗎?若有,觸動的,能否輕易收回?也或許,那突然傾盆而出的感受,會比現在這場雨更令人驚慌失措吧。 總之,我是又浪費了一個夜,但,怎老覺得,滿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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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第一屆珍寶
「珍寶」一詞,一般說來,泛指奇珍異寶,或是珍貴寶貝之類。然而,在我的眼中,一些有錢買不到的東西,或是過去保存的紀念品,類似此等稀世之物,亦可視同珍寶。 國中三年,除了留下無盡的回憶外,最感珍貴、最為具體、最有紀念性的,莫過於一本畢業同學錄、幾張同學玉照及一本畢業留言。 民國六十七年,是我任教重慶國中的第二年,找了幾天的房子,好不容易租到一間五樓新屋,那時我的家當,就只有幾箱舊書和衣物,連床鋪桌椅都沒有,近乎「五柳先生」之窘況,就在我搬進租屋不久,一場午後豪雨,只因排水不良,五樓地板竟然積水數寸,待我下班回去,眼見紙箱泡在水中,一時瀕臨崩潰,我的集郵簿、城中與師大的畢業紀念冊全泡湯了,這些都是我最心愛的東西,有錢買不到的無價之寶,我小心翼翼、一頁一頁地晾乾,極力「搶救」,只因銅版紙遇水即黏,因而城中的畢業同學錄,已有部分破爛污損,令我痛惜不已。 每次翻開城中畢業同學錄,就像走入時光隧道,黑色的封面,黑白的照片,愈顯其古樸,也象徵著歷史的悠久;看著老師的玉照,氣宇軒昂、溫文儒雅;看著同學的玉照,稚嫩可愛的臉龐、憨厚純真的模樣,正反映了家鄉淳樸的民風,無怪乎綽號稱做「傻瓜的」、「憨的」、「阿呆」,比比皆是。 看著巍峨的校舍,美輪美奐,只可惜已成歷史鏡頭,今日的城中,已經全然脫胎換骨,尋不著一絲懷舊的痕跡;看著昔日的活動照片,一幕幕的往事,好像就在眼前。請看!校長捧著大獎杯,樂歪了!同學參與各項競技,生龍活虎、奮力奪魁的神情;再看!我們壯盛的隊伍,整齊的步伐、歡樂的相聚,這些珍貴的鏡頭,張張令人眷戀不已。 再來談談同學送我的大頭半身藝術照,一律都是二×三吋的大小,旁邊加印的字,不是金門紀念,就是城中留念,背面還很慎重地寫上受贈與贈者姓名、稱謂與祝福語或留言,數了一下,總共有三十張男生,僅一張女生,足見當年異性之間的含蓄羞澀,不敢向女生開口索照。 就在國三暑假,為了珍藏這些可貴的同學玉照,我特地製作了一本相簿,配合精心設計的花邊圖案與插畫,並以相角護貼照片,閒來無事,一方面翻閱欣賞,一方面回憶從前。 畢業留言,當年只寫一本,保存完好如新,紅絨金字封面,內頁留存著老師與同學的真跡,仔細瞧瞧,當年的老師,似乎都是書法好手,或架構堅實、筆力遒勁;或氣勢澎湃、神韻馳騁,有如觀賞書法大展;而同學雖有一些錯別字,但這才不失真實的一面,無論師長或同學,篇篇金玉,字字珠璣,令我刻骨銘心,永難忘懷。 在這本留言簿中,總計有十一位老師賜字,其中有二位賜予玉照,有三位以英文書寫;總計有五十一位同學贈言,其中有六位是女生,有二十九位附貼照片,在此深致謝忱。首先恭錄恩師賜言:黃武仁導師鐵畫銀鉤,賜「人生的第一件要事,是要緊緊地捉住生命;我們不能讓生命在無知無覺、渾渾噩噩中溜走;我們不能讓生命似夢幻雲煙、一掠即逝,我們的生存,要有力的生存。尤其在此艱難的時代,更應發揮潛在的力量,去創造一個光輝強烈的生命。書與家箴弟共勉之。黃武仁。五六年仲夏於城中」。王鴻章老師賜「為者常成,行者常至」。蔡新國老師賜「一個人必須要找事做,不可等事做」。楊秀澄老師賜「把握現在,創造未來」。何修禮老師賜「前程似錦而少荊棘」。彭克誠組長賜「有恆就是成功的保證」::::等。對於老師的賜言,始終奉為圭臬,朝乾夕惕。 而同學之中,陳麗珠同學才貌雙全,文武兼擅,當年也是我仰慕的偶像與楷模,贈言「如果說:成功是一朵紅花,那麼失敗應該是一片綠葉,唯其有綠葉相襯的紅花,才能顯出它的光彩!願你!握真、善、美,去創出那有綠葉相襯紅花的人生」。張貞賢班長贈「破釜沈舟,一往直前」。張延熙文墨才學,贈言猶如寫詩「歲月悠悠如東水,匆匆又盡三年夢。逝者如煙無覓處,空嘆光陰真無情。往者既失何堪憶,勸君莫為逝者悲。男兒但有苦心志,東山再起猶末遲。若今莫為小別哀,他日相逢尚多時。願君滿懷宏業志,拓開光明的前程」。何克強自小與我同村,贈「金子要經過提煉才能純潔,蠟燭要經過燃燒才能發光,學問要經過功夫才能有所成就」。陳佳德贈「登高樓,望明月,明月自可人,光輝永無缺」。莊炳祥贈「成功的花朵,開在有恆的枝葉上」。李金振贈「成功並非僥倖,失敗也非命運,願持之以毅力,必能臻於完美」。李福井贈「本著您幽默和諧的情感,去創造光輝爛然的事業,願您憑著堅強的自信心,來開發璀璨的前程」。陳諸葛贈「欲使事業成,有志自然成」。翁宗賢贈「天下無不勞而倖得之收穫,亦無徒勞而不獲之耕耘」::::等。同學贈言,不勝枚舉,篇篇出自肺腑,情真意摯。這些贈言,都是激勵我上進的動力,有如晨鐘暮鼓,時刻叮嚀;還有祝福我順遂的嘉言,情深意長,一直溫暖我心。 上述三樣珍寶,想必同學之中,迄今仍珍藏者,一定不乏其人,若能藉著同學聚會,彼此攜來,交互賞閱,一起回味,必有一番意想不到的樂趣與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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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回顧淺綠自衛隊服
自從政府播遷來台灣,國軍進駐金門,經過三十八年古寧頭與四十七年金門島群兩次戰役中取得輝煌勝利以後,扭轉我們中華民國軍事上的逆勢,重振我們中華民國的反共聲勢, 開創了台灣復興基地長期安定進步的契機。大家一定都知道戰爭是不分男女的,反共鬥爭更不分男女的,尤其是金馬前線的民眾都是在中共的砲火中成長壯大,雖然先 總統蔣公最優待金馬的民眾,也最愛護金馬的民眾,規定金馬的男子不必服兵役,大家深深的瞭解覆巢之下無完卵,如果國家亡了,我們一切也就同歸於盡,所以我們金門民眾絕對不做戰爭的旁觀者,當然更不敢做國軍作戰的困擾和負擔者,因此我們金門民眾開始成為人人戰鬥全面制敵的自衛隊,凡男子年滿十八歲至五十五歲與女子年滿十八歲至三十五歲都納入自衛編組,大家勇敢的拿起武器,擔負起保家保鄉保命保產的神聖戰鬥。 這就是我們金門有健全的組織,有嚴格的訓練,有堅強的戰鬥,有犧牲的決心,受到全國軍民所一致重視和讚揚的民眾自衛隊,遇到演習訓練和執行任務都一律依照規定穿著自衛服裝,自衛隊服由卡其布色,進步到淺綠色,最後到迷彩色等,尤其淺綠色服它的生活內容,有若一泓湧自深谷岩縫的甘泉,清酌淺嚐令人體舒脾沁,亦似一罈陳年濃郁的烈酒,豪飲酩酊令人酣醉欲眼,穿上了它,我們對生命己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我們承接過去,因為過去有著光榮的傳統,我們把握現在,因為現在有著偉大的事業,我們寄望將來,因為將來有著美麗的遠景,因為我們有責任去洗刷失敗的恥辱,有義務來挖除罪惡的毐根,穿上了它,才能從所處理環境中,細心的體會出個人與國家之間,那份的民族情愫,才知道接近真實的生活所需要的努力和作法,也才知道成功不是結束,而是另一驛站的起點,更瞭解絕不可讓目前的成就形成明日成功的絆腳石。 同時也瞭解不能因一時的挫折而放棄再做奮鬥的機會,這無數涓涓滴滴的日子,即是這種寫照,真切的匯成一股生命的激流,過去血汗淋漓,烽火遍佈,個個擔任軍勤任務,直接的支援了國軍作戰,間接的使國軍無後顧之憂,使國軍能夠全心全力的對付共軍,這是我們每次都能打勝仗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記得當年中共以猛烈砲火封鎖料羅灣,我海軍健兒用水鴨子奮勇搶灘運補的時候,民眾自衛隊員不顧犧牲,前仆後繼,搶運物資戰葯,在無數次搶運補給品的行動中,有人當場殉難,有人身體受重傷,這種支援軍勤,英勇犧牲的精神,獲得政府的表揚,講到我們金門的民眾自衛隊,大家也許記得每年的十月十日國慶閱兵中或者是國慶的活動中,看到了金馬的男女自衛隊,穿著淺綠色自衛隊服裝,個個儀容煥發,精神抖擻,步伐整齊,覺得他(她)們是一支訓練有素,堅強美麗的隊伍,獲得全國軍民都給予極好的讚揚和鼓勵,也許以為這祗是一個參加國慶活動的代表隊而已,是不是金馬的全體民眾都是如此呢?是不是平時訓練也是如此好的表現呢?是不是將來作戰也有如此表現呢?我們金門不僅代表隊是如此,全金門的民眾也都是如此,因為金門的民眾無分男女老幼者納入自衛編組,也不僅平時訓練如此,將來戰爭爆發時更是如此,我們金門的目標是比照以色列國家以全民作戰為構想,以保鄉為號召,實施全面動員人人戰鬥,納入國軍縱深戰爭的序列,構成強固的戰爭面,真正負起了保鄉衛國的使命。 我們金門除了人人納入自衛編組外,也建立了戰鬥村制度,以戰鬥村為單位,將所有村民按其性別、年齡、專長等,分別編成機動任務隊、守備任務隊、婦女任務隊、幼獅任務隊、疏散任務隊等組織,以執行自衛戰鬥及軍勤工作,所有汽車、船舶、騾馬也都編組管制,以擔任各種運補任務,所有機關、學校、社團、廠庫也都編成員工戰鬥隊,擔任責任地區的自衛戰鬥及機動打擊,此外又遴選出來優秀的自衛隊員成立鄉鎮直屬區隊,施以對中共鬥爭的技能訓練,平時襄助警保工作,戰時執行攻勢政治作戰任務,自衛隊幹部或自衛隊員,平時不脫離生產不脫離工作,一旦戰況發生立即停止一切活動,進入作戰狀況,如果有人是在台灣休假或在台灣有公私事情,也立即電報召集,統一向陸軍外島服務處報到,申請機船返回金門參加戰鬥任務,以上所述都是金門民眾在戰地政務軍事管理時期,對國家奉獻犧牲貢獻良多,完成了金門創造時代,時代考驗金門的使命。 總之,淺綠色的自衛隊服,它的生命充滿著青春勃興的色彩,它給了我們金門民眾塑造不朽的榮光的權利,再多的荊棘也不曾阻擋金門民眾的決心,再難的障礙也不曾磨損金門民眾的毅力,我們感謝淺綠色自衛隊服給予我們金門民眾的洗禮,我們都將己身之血注入國家的生命之中,使自己和國家的光榮與國家同樣的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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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觀新美興歌劇團演出
慶祝浯島邑主城隍遷治三百二十五週年,舉行了各種活動。城隍廟管理委員會,邀請高雄新美興歌劇團,於十七日至二十日,在城隍廟口戲台演出,皆是歷史名劇,讓戲迷們得享這豐富的文化饗宴。其中第四天的演出劇目是︽三進士︾,雖然故事耳熟能詳,但是這戲的劇情波折頗多,人物內心的情緒微妙變化,要能感人,對演員的功力是項考驗。想要一睹精湛演技,因此心裏也就十分期待。 接近開演時刻,人潮已陸續湧進廟口,一個老人說:「待會兒你看那演孫瑞娘的,若演到好處,可會把人生的甘苦都演活了。」另一個年紀稍輕,卻似乎也懂得戲,微微點了點頭,說:「伊從赤貧到富貴,家破人亡到骨肉團圓,變化真大,只是不好演就是了:::。」一個老阿婆插嘴到:「這演的不錯啦,你沒看前面幾場喔,真實在哩!」我在旁邊聽了,想著等下可要多留意看看。 不久就鑼鼓齊鳴,好戲上場了。書生張文達寒窗苦讀多年,想要進京赴考,可是家中貧困,缺乏路費,懊惱感嘆不已。妻子孫瑞娘,此時是青衣打扮,得知丈夫憂愁的原因,便建議先去借錢,中了舉後再歸還。於是前往富戶商借,約定三年後連本帶利歸還,談妥了後,文達就取了款項上京了。可是幾次沒有考取,灰心喪志時,一個好心的店家鼓勵他,才重拾鬥志,終於考上了。 張文達在外面奮鬥時,還錢的日子已到,債主逼瑞娘還錢,她的生活窘迫,加上有兩個孩子,根本沒有錢還,於是債主奪取孩子,帶回去養,依自己的姓氏,取名周奉英、常天寶。瑞娘只知道被改名換姓,卻打聽不到下落,於是離開家鄉四處詢問,希望有一天能骨肉相逢。 時光匆匆二十年過去了,周奉英、常天寶長大成人,並習得詩書,才華出眾,決定上京赴考。途中,奉英遇到盜賊,天寶前來營救,一場打鬥在戲台上展開。因為燈光變化及用了鋼絲懸吊和乾冰烘托效果,只見盜匪騰空躍起,來回旋繞,天寶奮力迎擊,總算是技高一籌,擊退了盜匪。在場群眾看到飛來躍去的打鬥,鼓掌叫好,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奉英與天寶兩人義結金蘭,一同赴考,並雙雙高中進士,奉英娶妻秀美,心地善良;天寶則娶妻嬌娥,嬌縱成性。就在此時,瑞娘流浪到此,因為積欠店家住宿金,又無以維生,所以被介紹到天寶家為奴。嬌娥不懂得尊重長輩,見瑞娘手腳較慢,又是捏又是打,把老婦人折磨得淚眼漣漣,這個過程悲苦哀淒,演員表演得入木三分,唱起哭調,音調淒切,讓人同情,而飾演嬌娥的,表現亦可圈可點,那種恃勢而驕,咄咄逼人的神態,讓人氣憤,偏偏她嘴巴上又一直說自己是大善人,是吃齋的,欺負人後,還「阿彌陀佛」說個不停,對那些心口不一,自以為是的偽善者,真是一大諷刺。 後來,嬌娥吩咐瑞娘:「信件收下,但是禮品不可以收。」然而秀美差遣僕人送禮,包括了信件和禮品。當瑞娘收下交給嬌娥時,惹得嬌娥憤怒不已,大罵老奴才不把話聽進去,經過一陣藤條鞭打,仍要她退還禮品。瑞娘只好沿途問路,來到奉英府第。 秀美見到瑞娘可憐,聽其訴說苦難經歷,聯想到奉英的身世,疑心這便是自己婆婆,於是殷勤對待,並且告知奉英。奉英聽後確認是自己母親,趕緊到天寶家,想要使兄弟相認,母子團圓。可是天寶難以接受,一言不合,便告到了知縣大人張文達處。公堂上,二十幾年未見的夫妻重聚,文達訴說思念妻子之苦,並解釋從未變心,而是四處尋找,苦無消息。接著父子三人相認,骨肉團圓,兄弟又各自領媳婦見公婆。秀美良善賢淑,瑞娘自是歡喜,可是嬌娥先前的種種虐待,讓人氣憤難平,瑞娘告誡她待人要有慈悲心,像先前那般,對下人頤指氣使,又無理責罵鞭打,是不應該的。惡媳婦向婆婆賠不是,決心改過,兒子和秀美也替她求情,才原諒了她。 這一段是瑞娘滿肚子委屈得以宣洩的時候,她可以記住別人過去的不是,而加以責備。這本是人之常情,所以劇情安排瑞娘先是責備丈夫,自己金榜題名,做了官,卻忘了患難時的糟糠妻;後又痛罵惡媳婦,在自己淪為奴僕時,百般虐待。然而瑞娘畢竟是賢德的婦女,聽了解釋與懺悔後,終究是摒棄前嫌,原諒了他們,才能成就一家人的和諧。演出時要將心境的轉變,表現得自然,不會有突兀之感,對丈夫要埋怨多於憤怒,對惡媳婦要曉以大義多於記恨報復,如此才能表達她自己的修養,也使得後來的諒解較為合理。看這場戲演得恰到好處,細膩的情感表現得極佳,讓人讚賞。 散場時,劇團成員向大家揮手致意,感謝四天來的支持,我們則報以熱烈的掌聲,回去時還想著戲劇的片段,低迴不已。只見老阿婆笑著說:「不壞吧!」那中年人回過頭來:「那還用講,那幾段真有功夫。」其實,用不著太多燈光的變化,或者其它特殊效果,單是唱作俱佳的表演就夠精采的了,我想著,許多觀眾也是這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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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之路
──新聞工作與新聞教育的探討 林懷民沒有採寫經驗,有自知之明,所以請歐陽醇老師代勞。另一則是一九七六年八月十五日:「今日下午曾與黃肇珩晤談半小時,四時又與文化學院新任系主任張煦華晤談一小時,談系中的課程與計畫,張是英文系畢業,沒有做過記者,卻要開採訪課程。」 歐陽醇先生說得很含蓄,卻也顯示出他的定見。這是大傳系學位掛帥的普遍現象,以為有了學歷,甚麼都能教,不是學校幫他開課,擠走有實務經驗的人,就是自己想開課,不尊重有實務經驗的人,無異以盲引盲。 新聞要會跑、會寫,然後才會教。許多人到國外讀傳播理論,回到學校教書,對國內的傳播環境、媒介生態、經營策略、實務操作,可能都懵然不知,嚴重脫節,只販售國外學來的理論。 日本學者中野秀五郎說:「教授就是講授自己思考出來的理論的人。販售別人想出來理論的人,不能稱為教授。」用這個標準可以檢視,到底有幾個人能另鑄新聲? 中興大學獸醫系教授王孟亮說:「如果按照較高的標準來衡量,絕大部分的台灣教授,也許是配不上『教授』這個頭銜的。」教授既然有這麼高的學術標準,那就留給少數人去做,新聞工作雖然不能不懂理論,但也不必非得懂那麼多的理論不可。新聞工作的本質是應用之學,是以專業知識為基礎的應用之學,絕不是今日學者所強調的理論之學。 為何會出現這種教育盲點呢?可能是文憑主義作祟,許多人不論大學念甚麼科系,有沒有工作經驗,只要到國外念個大傳博士回來,就有幸躋身士林,教起大眾傳播了。我在大成報工作時,一名鄭姓工讀生,就是這類典型。鄭生,文化大學大傳系,研究所不雋,延畢,他一直想讀研究所,將來留學英國讀批判理論,然後回國教書。他編輯學只修兩個學分,連老師名字都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教書,能教出怎樣的學生呢?會給人怎樣的評價呢? 孫先生(姑隱其名),我報社的老長官,曾位居要津,世新畢業幾十年了,有一次閒談:「大傳系的教授多講理論,不懂實務,跟企管博士一樣。民國八零年代,台灣颳起企管熱,國內企業第一代多沒唸過多少書,一聽企管博士演講,直認很有學問,不用可惜,趕緊延攬效力,等到進入公司之後,發現企管博士只懂理論,不會賺錢,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這跟大傳系的教授如出一轍,同樣是騙人的。」孫先生言重了。不過假如受過新聞教育的人,在社會打滾過,對新聞教育有如此看法,不能認為無的放矢了。 羅一倫說:「沈冬梅建議傳播系的學生,在考研究所之前,能夠先到實務界先工作個幾年,這樣在唸研究所的時候,比較抓得住自己真正想要的方向,對於一些個案討論、實務問題、業界現況能有比較具體的想法,而不是靠憑空想像及臆測。」 有一名研究生研究編輯的壓力,畢業後到報社工作,當了編輯了,總編輯問她,跟她研究的有何不同呢?她說很不一樣。一個沒有實務經驗的人,寫實務的東西,就會流於憑空想像及臆測。 因此,沈冬梅的建議切中時弊。今天不論國內外的大傳研究所,多不要求工作經驗,不論科系出身,只要考上就可以唸,畢業以後就教書,完全不必理會實務的問題,實在匪夷所思。 我同學的女兒,想到美國唸商學研究所,學校規定必須有兩年的實務經驗才能申請,而且必須是大規模的公司;她已唸了一年了,這個暑假選擇到北京的外商公司實習。學校再根據實習的成效,公司的評語,要求學生加強或者改進,總之,教出來的學生馬上要能用。加拿大的大學也是如此,沒有打工經驗的學生是不易找到工作的。(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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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譜架金橋
———二○○五年台南市鄭成功文化節金門族譜展紀實 接近中午時,中國國民黨台南市黨部徐守志副主委經過展場,特別和我們聊起他的隔壁鄰居就是金門人,他要把族譜展尋根尋親的消息告訴他。果然到了下午,他帶了祖籍金門古寧頭的李江河先生和他的一行五、六位前來。他出示一本︽李氏南山主房族譜︾,記載開基祖意盟公生於乾隆丁酉年(一七七七年),在我們的電腦中找到,古寧頭南山主房十五世懿明遷往台灣,兩本譜所寫的名字音同但字不同,他拜託我們協助,如果確定無誤他將回金門認祖歸宗。這個尋根案我們也轉達給古寧頭的李氏宗親,出外已經二百餘年的子孫,依然不忘祖先的來源,實在令人感動。 台南後營的蔡玹銘先生祖籍瓊林,提及家中有譜,特別回去家中請父親蔡孝宗先生攜帶台南後營蔡氏族譜,族譜記載是在南明鄭成功抗清期間來台。與瓊林蔡氏族譜比對,希望瓊林宗親未來修譜時,能將台南後營蔡氏後裔納入族譜內。 卅日上午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是澎湖的薛文理先生,現居高雄市,祖先從金門珠山遷到澎湖縣西嶼鄉(漁翁島)內垵村,他是第十二代。自軍中退役後,從事旅行業,走遍世界各地後,發現自己的家鄉比起世界各地著名風景區毫不遜色。近年來成立漁翁島工作室,以研究保存家鄉史料,作為社區營造主軸,訓練小學六年級的小朋友做田野調查和口述歷史,致力於鄉土教育的紮根與傳承。他向金門的薛氏宗親會提出幾點建議,如:請推廣宗族成員開始依族譜輩份命名(含女生)、研究將族譜輩份做成貼紙或設計成可長久保存的標誌。他目前已開始規劃整理,源自金門的內垵開基祖落腳處,希望未來能立個紀念碑。 接下來的兩天,陸陸續續的有台南同鄉會的鄉親到會場來關心致意,我們都向他們說明宗族協會金門旅外鄉親修譜的目的與做法,尋求鄉親的支持與協助。后沙許氏目前也正在修譜,旅台的許志仁先生翻看后沙許氏族譜,發現台南的親族尚未入譜,頗感惆悵,慨歎離鄉卅年,故鄉都是新面孔,老人已凋零,當年述說的故事來不及紀錄,如今根本無從問起。又巧遇現居台南的陳俊良先生,祖先為陳坑八郎公廿一世孫陳世棟,生公元一七五三年,弱冠隻身渡台於竹北東勢開基,子孫繁衍近千餘人。民國七十五年竹南陳氏宗親與金門陳坑陳氏合作修譜。目前陳坑也正在重修海內外族譜,我們在電腦中找到他的名字,當場就把他的親人資料登入族譜中,對於我們修譜的效率,他既驚訝又高興。 來參觀的人,不乏特殊罕見的姓氏,印象最深刻的有桑姓、解姓、舒姓等,他們對自己姓氏的起源也極為好奇,可惜我們沒有這些資料可提供參考。第二天我們配合現場的活動,展出到晚間七點卅分結束。第三天延平郡王祠內外持續有活動進行,人潮最多的時間是在下午兩三點以後,但因為我們預定了四點十分返金的班機,所以在人潮最多的時候打包,結束展出,有勞理事長的好友黃武雄先生隨時待命,幫我們打理了一切的行程,最後送到機場,給了我們莫大的方便。 ◆平安歸來 在機場等飛機時,聽說金門天候不佳,我們的航班延遲了十分鐘才登機,將近金門時,傳來機長的報告,他說金門機場目前大霧籠罩,若無法順利降落,就要折回台灣,並說前班飛機抵達金門上空,因無法降落,所以又折回原地。大家聽了機長的話,心裡七上八下,紛紛各自開始盤算。透過窗戶,這時外面的雲層稀薄,下方大海、漁船清晰可見,心想有列祖列宗同行,必定能夠順利降落。果然,不久傳來空中小姐的播音,告訴我們飛機即將降落,請大家扣好安全帶::,下了機領回行李,發現機場大廳擠滿了搭機的人潮,廣播說取消往台北的班機時,一大群的旅客立刻蜂擁到櫃檯抗議。大家坐上車,興高采烈的談起這段航程,一致的結論是此行能如此順利,必須歸功於和我們同行的十數萬大軍的護祐,區區濃霧何足懼,只要各姓的列祖列宗一人吹一口氣,就足以讓雲開霧散。我們為祖先服務,祖先庇祐子孫,誰曰不宜? ◆結束才開始 在我們回到金門後的第二天起,一連四天,李先生都來電詢問尋根的結果,由於他的急迫,我們也積極的與古寧頭鄉親聯繫,得到李錫炳、李有明、李炎彩、李文佑、李炎傑等諸位長老熱誠的協助,紛紛提供他們珍藏的族譜與相關訊息。金寧鄉李文俊鄉長看到報上的尋根新聞之後,發現李江河先生與他是同房柱,也積極的與本會聯繫,了解事情經過後,對於安平李氏族人離開本島已經兩百餘年,仍如此積極而執著的尋根認祖,李鄉長很感動,計畫親自前往台南拜訪。我們相信在古寧頭李氏宗親如此溫暖熱情的協助之下,很快就會有好消息。至於何東志先生︿台灣安平一世斗公派下﹀族譜,與金門淵源一事,金門何氏宗親也十分關切,協會已把這份資料轉交給金門何氏宗親會何應松理事長。 ︿鄭成功文化節金門族譜展﹀是宗族文化研究協會成立一年多以來,第五次的族譜展,更是協會第一次走出金門島對外展出,具有相當的實驗性質,可作為將來前往海外僑社展出的參考經驗。非常感謝本縣文化局提供的機會和台南市文化局的大力協助。從過去一年多來,本會深入民間修譜的經驗發現,本島各姓固然重視族譜,但海外對族譜的重視比起本島更是不遑多讓,他們在當地苦盡甘來、奮鬥有成後,皆會以修譜紀錄家族的發展,以為承先啟後。例如這次在台南遇見安平的李江河、何東志、後營蔡玹銘等諸位先生,家中皆有修譜,並期待能與本島宗親接譜。我們的族譜展功能之一即在提供一個海外與本島接譜的窗口,經由與海外各地接譜,架起一座座以鄉情凝聚而成的金橋,讓散居各地的子孫藉著這樣的橋樑,進出母島,共創地區的未來。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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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思念
大學時參加學校舉辦的兩岸師生學術交流活動,訪問福州大學,因而認識麗娟。她是個熱情又真誠的女孩,短短的三天活動,日夜相處,讓素未謀面的我們,成了莫逆之交。當時還未有小三通,兩岸往來因為距離、費用:::等等因素,對於還是學生的我們,「重逢」是個遙遠的夢。分離的那天,我們立下約定,無論時空變化,我們會保持聯絡,期待再次的相聚。 回到台灣後,因為網路並不普遍,國際電話費用也不便宜,「寫信」成了我們維持聯繫的最佳方式。在信中,我們分享彼此的大學生活、感情世界、旅遊心得、對時事的看法、討論未來的夢想:::等等,天南地北,無所不談。雖然不知道何時可以再看到對方,我們仍然抱著希望,密切的互通信件、賀卡、禮物、不定期的寄相片給彼此,一解思念之情。細心的麗娟,總在我每年生日時候,挑選精美的禮物,在生日前夕,寄送給我。當看到喜歡的衣服、飾品,在為自己購買時,也會買一件寄給我,為我添購新衣,總讓我備受感動。 畢業後的麗娟,選擇在廈門工作,除了環境考量,主要因素之一,是期待小三通開航,我們能早日重逢。經過多年盼望,終於盼到小三通啟航,在一切準備妥當後,我踏上「重逢之旅」。闊別多年後,再次見面,我們熱情的握著彼此的手,確認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麗娟和我,把握相聚的一分一秒,舊地重遊、品嚐美食、徹夜聊天,捨不得讓時間流失。麗娟總是為我著想,當時剛畢業的我,還未有工作,在廈門的所有花費,麗娟不讓我分攤,她說:「雖然你們的錢在這裡很好用,這些花費也許不算是筆大數目,但妳還想繼續唸書,把錢省下來,好好讀書,讓我招待妳,等妳工作後,再讓妳出錢。」我們不只是好友,更是姊妹。麗娟像對待妹妹般的照顧我,讓我感受到姊妹情深般的溫暖。在再次道別時,我們親密的擁抱彼此,麗娟說:「這次我不會再流眼淚,因為我知道我們很快可以再見面。」 在工作數年後,麗娟因為傑出的專業能力,早已成了忙碌的女強人,但每當我問她何時有空?我有假期可以到廈門找她,她總是回答:「妳難得有假期,儘管來,我都有空。」然後加班完成工作,早早請好假,帶著美麗的玫瑰花,到碼頭等我。麗娟讓我感受到真摯的溫馨友誼,她對我的好,也讓我反省自己是否也是這樣對待朋友?進而改善目前的人際關係。雖然我們的成長環境、政治背景、求學過程::等等都不相同,但這段跨越兩岸的友情,不受到任何時事變化的影響,即使因為距離,我們無法時時陪伴彼此,但思念會一直延續下去,讓我們共同分享生命中的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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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之路
──新聞工作與新聞教育的探討 美國「專業課程的設計只是為了達成短期就業的目標,」而我們的專業課程設計,卻成為傳播系的主力,要學生用這套理論去打天下,怪不得會摔得鼻青臉腫。這反應一種事實,國內傳播業界與傳播教育界沒有共識,長期以來鑿枘不合,南轅北轍。學界開了那麼多的傳播課程,學生一到業界好像甚麼都不懂,師生都用那麼多心力,到底意義何在? 因此,業界長時質疑大傳教育的成效,「中國時報社長黃肇松就在新聞鏡周刊明白指出,要新聞系學生學法律和要法律系學生學採寫,他可能選擇後者。許多媒介人士也反應新聞系所的實務訓練不夠,學生一出校園無法立即上線,相較其他科系並無優勢可言。」 無法立即上線,這樣的觀點否定了「大傳學生在剛開始工作時比非傳播科系的學生進入狀況,」又怎能說「這種優勢通常只維持幾年,」不知所據云何?事實上大傳系一開始若沒有優勢,所學又雜而不精,缺乏學問根柢,以後能在社會存活,多半仰賴潛能與秉性。 大傳人如實務不懂,人文素養不足,只學一些理論與表象的技術,業界只得不用。「自由時報執行副社長余國基曾說,傳播系的『臨床』做得太差,而且新聞媒體不一定要用新聞系畢業的學生,以他自己為例,他是歷史系畢業的學生。他心目中的『臨床』是指,大學教育前兩年打穩人文素養,後二年的教育應該像醫學教育按等級一步一步邁進,或者在大學教育後,第五年穩扎穩打。」 業界都了解人文素養的重要,也深知傳播教育的不足,學界照理說不應不知道,國內傳播學者多留學美國,也了解美國傳播教育的內涵與精神,為何還設計出這種課程呢? 業界了解新聞教育的缺點,學界又故步自封,不願適時調整與改變,後果只有由學生承擔。因此,「以八十六年文化大學學生洪麗婷等做的調查顯示,國內十二家主要報紙的新聞編輯,只有四成約一一七二名是新聞科系學生。這些年來,傳播科系畢業學生很難找到一份好的工作,遑論一畢業就能投入幾家耳熟能詳的媒體。」 傳播媒體為何不喜歡大傳人,大傳人何以很難找到一份好工作,說穿了,就是課程安排與教法出了問題,人文素養不足,實務不懂,無法立即上線,只抱了一些理論要去闖天下,西藏人說:「理論就像衣服上的補釘一樣,有一天會掉的。」 第四章 從師資看問題 美國的傳播課程,重人文輕理論。日本的傳播課程,重實務輕理論。台灣的傳播課程,重理論輕人文與實務。台灣的課程內容,理論與實務脫鉤,老師與實務脫鉤。這樣的課程,業界不需要,認為不實用;學生沒受惠,認為無必要。那麼這套課程到底為誰的需要而設計的呢?我們只要從各校師資陣容就可以看出端倪。(在此從略) 各校師資陣容,多是出身國內外知名學校的傳播學院,不是博士,就是碩士,儘管在課堂上講得頭頭是道,口沫橫飛,但多不懂新聞的應用之道││實務。新聞是要懂得實際運作的,如不參與實務,理論還只是理論。 司馬文武說:「台灣到國外念新聞的非常多,但多念理論,沒有念實務的,因為大家不敢硬碰硬,怕文字不夠,不敢下死功夫,幾個寫新聞採訪的都是女孩子,好奇怪。」 這些新聞學者多念理論,多數一天記者也沒做過,但是卻要教人家怎麼做記者。歐陽醇先生曾著錄兩個例子,一九七三年一月:「十七日下午,我在明星咖啡館向政大的三十七個學生講課,今年我未在政大開課,由林懷民接我的工作,林赴美習舞蹈,回國未做過一天記者,不懂採訪實務,故請我代授這一課,他也是我的學生,一同在座聽我講。我講的是採訪與寫作,事前有充分準備,所以自認充實而精彩,學生都聽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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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島念真情》舞
前些日子,去喝喜酒,和一群金門地區土風舞社的團員同桌,聽他們快樂的談論著,回來卻勾引起我許多美麗、甜蜜的回憶。 記得我們那個年代,小學時正流行土風舞,童稚的孩子有許多純真的想法,那時土風舞都要牽著小手一起婆娑起舞,但我們卻是常常不肯拉著手,總要老師一一的引導,才肯打開心胸跟著音樂快樂起舞,那時我家住金門金城,算是城區的孩子,就在現在的中正國小門口的榕樹下,圍成好多圈圈,每到土風舞時間,全校師生一起沉醉在迷人的音樂裡。 除了土風舞,記得小學的畢業典禮,我和幾位女同學合跳了一曲「天女散花」,那是古裝的造型,甩的是美麗的「水袖」,結果奇妙的是我們的舞一如「江山美人」電影一般的膾炙人口!國中我們再次代表學校去各處表演。 高中好像有班級舞蹈競賽,那時我們班是男女合班,有的同學會編舞,指導我們跳了一曲「娘惹與答答」,這些和舞蹈結緣的歲月,經常在生活裡閃爍,我的心也跟著跳躍起來。 後來高中畢業,去賢庵國小擔任代課老師,那時土風舞的潮流仍然興盛,我和同學龍飛及台灣來的韋容平老師一起帶著學生跳土風舞,彷彿韋老師還很會帶韻律舞,我們一起和學生舞在大地的懷抱,那些有音樂、有舞蹈的日子,讓代課的日子更為精采而豐富。 再來是到台北求學三年,卻不敢跟著同學去跳舞,一直到讀書畢業考上教官班,受訓時我們和政戰學校的同學一起參加學校的表演活動,我們班的朱明珍和我是一組,她個子高、身材好,像個英俊的帥哥,於是我成了她的舞伴,妙的是我們在學校資源不多,但是也許是受了軍事訓練,練就了「軍人沒有完成不了的任務」,於是我記得我長長的舞裙,竟是將自己的床單拆下來,紮成一件夢幻的「蓬蓬裙」,那轉身、投足之間,翩翩舞姿,舞台下,上千隻的眼睛,發亮的目光猶如星夜裡的螢火蟲一般,風靡了整個學校;記得我們的表演贏得了如雷的掌聲!在復興崗打響了教官班的金字招牌。 教官班畢業,在金門高中服務時,曾經帶著學校的土風舞社團,那些一起跳「水舞」的日子,熱情、快樂的場景,總是叫人忘不了!課餘有時也帶著學生跳「鳳尾草」,又唱又跳,在歌聲、舞姿裡,共同分享青春的快樂。結婚後,喜歡活動的我,開始和孩子分享我的舞蹈細胞,不是在瓊林的晒穀場,就是在總兵署旁的文厝內廣場,天真活潑的孩子總是喜歡跑跑跳跳,我們便常大手牽小手圍成圈圈,有時會玩起「放手巾」遊戲,或者哼著童謠再伴著自己編的舞步,和孩子一起唱唱跳跳,那些陪著孩子成長的日子,如今我可以和外甥的雙胞胎一起分享,孩子手足舞之蹈之的快樂,常常盈滿我家的屋宇,讓我的笑聲和他們一樣年輕! 現在的我更喜歡分享大自然的舞姿,常常追著蝴蝶跑,要不就和蜜蜂玩捉迷藏,春天的大地是生命最豐富的舞台,92年8月到宜蘭觀摩民宿的業務,有機會參觀養蜂場,養蜂人家分享勤奮的蜜蜂豐富的生態,根據他們的觀察,了解蜜蜂會藉「舞蹈」來告訴同伴那裡有蜜、有花粉可以採?所以牠們的舞蹈,是滿含生活的智慧,大自然是不是很奧妙? 如今,我在大自然的舞台裡,快樂的和昆蟲、花草一起飛舞,總是追著陽光跑,要不就追著春天的舞裙,在風中和花香一起擁抱一起沈醉,大自然是一場最動人的「舞之饗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