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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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林隨筆》桂花飄香
桂花那清新濃郁的花香,隨他的存在而傳播四方,中山林內到處都可見到他的影子,有時會令人懷疑,不見花兒,何處飄來花香?若是你不識桂花,就會發出這樣的疑問,只因那桂花還真是需要你仔細好好的找他,才能欣賞到他的優雅,屬於常綠小灌木或小喬木的他,木質堅硬,支枒多,擁有長橢圓披針形,鋸齒緣的互生葉,摸起來光滑順手的深綠色葉子,依桂花品種的不同,各有不同的差異在,中山林中為地區常見的銀桂,花腋生簇狀,雌雄異株,那有如鈴鐺形的小白花,花萼四裂,雄蕊兩枚,雌蕊一枚,花柱圓形狀,核果長橢圓形,種子一枚,這細小的桂花,除了用來泡桂花茶的花味用途外,據說,花有化痰散瘀的功效,可以治喘咳、牙痛、口臭,而枝葉可以治風濕、小兒受驚之症,根治胃痛、牙痛、筋骨疼痛,整株都可以入藥。而我們不懂藥理者,只懂得欣賞他的花香,每年九月下旬到翌年2 、3 月份時庭院中的桂花香味,隨著風向飄向四周是他的盛開季節,有時南風吹向室內,你不用走出戶外,即可品聞這濃而不膩的清淡花香,這是屬於秋季盛開的季節時的濃郁氣息,而整年都開花的他,真是處處飄香,令人心曠神怡。 桂花的成長速度很慢,會擁有這香花植物是托林務所之福,多年以前的一次春節送花活動中,提供了這園藝店一棵要價好幾百的小喬木,喜歡這清香淡雅香味的外子,一直想栽種他,多次走向園藝店去尋覓,奈何在樹形美否的價值觀比較下還未購買成功前,經由林務所的免費贈送四株後,在經由高人指點栽培下,如今庭院已處處有花的倩影在,只要是花開期,這條六十多步的紅磚小道上,你可深深吸上幾口這香氣,帶著好心情上下班,是一種無形的享受。 桂花的繁殖技術,一次旅遊中認識了家住在富康新村後面的徐先生,一次的照片傳送,有幸到他家拜訪,一大片的土地上盆栽無數,而植栽最多的竟也是桂花,經由他的經驗傳承││以母株直栽入土,使母株茁壯後,以壓條法來繁殖,庭院中的桂花,有的以普通壓條法,將桂花枝條壓低埋入土中固定或是用工具將桂花枝條環狀剝皮1│2公分,用水苔浸水成團覆蓋其上用透明塑膠布包紮起來,上下兩端各綁緊使其呈密封狀態,約四至六個月後就可以探知有否新根長出,若果有就可剪斷成為另一株,庭院中的桂花就是採用這一種方法繁植出十多株,只因地狹無處栽種,否則這花香處處飄的植物,哪會嫌他多,中山林內到處也都種有桂花,不需要強光照射的他,若果有避風少日的環境可是他的最愛,桂花因「桂」和「貴」音同深受人們的喜愛,廣西桂林不就因它的量多成林而命名嗎?只是不知氣候條件可否適合栽種不同品種的桂花,桂林的桂花有的樹高三、四公尺,只可惜旅遊時點是在暑假時,無緣見他開的大花是何種形樣,若果適合咱們金門種植,哪倒是可引進這花香淡雅、終年長綠的花香植物來栽種,數大就是美,那倒是可成就另一番風味,屆時戰地的金門,文化的金門,香味四色的金門……那可也是金門吸引人潮來訪的一個點子喔! 至少,中山林因為植栽了它,處處飄香令人心曠神怡,也吸引了無數的遊客到訪,它沒有那大紅大紫的艷麗花朵,也沒那迎風搖曳的倩影,更無特殊的綠葉陪襯,總是隱居在一旁,但它的香味卻可遠播四周,只有那小小的,還須你仔細找後才看得到的小白花,卻能散播出強勁有味的香氣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這深藏不露的內涵遠比炫麗的外表來得有深度與耐人尋味,是否蘊含人生的哲理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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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音》守在灶邊的歲月
兒時家鄉小鎮,兩條街百來家小店,任何人街上走,總有人可指出這是誰家的什麼人,所以郵差送信只要有名字就能準確送達。外婆雖裹小腳,卻喜歡串門子,我是個小跟屁蟲,隨著到處走動聽盡張家長李家短,也掌握了不少親眼目睹卻頗費解的怪事。當年常向外婆提出質疑的事件之一是:「為什麼他們家有大媽媽還有小媽媽?」外婆會很快打斷我的問話:「不要亂問,等你長大就懂了。」我難以體會當時這是敏感的話題,心中還很羨慕別人有兩個媽媽,我卻一個都沒有。 有家中藥房及米店距我家糕餅店相隔七八家遠,小時候玩捉迷藏,無處可藏時,中藥店的櫃台長桌下及大米缸後,都是我藏身之處,他們家的小媽媽待人特別和善,每次都會幫我隱藏讓我安全躲起來。從她們外表看起來比男主人年輕很多,永遠都在廚房忙碌著煮飯炒菜洗衣的家事,好像從未出門,也很少見到笑容。如說是佣人,小孩卻叫她阿姨,而且狀甚親暱。說不是下女,整天做的全是服侍家中大大小小的瑣事,吃飯還不能上桌。當時我覺得玩伴口中的這兩個小媽媽實在很可憐,長大後才明白這是時代所造成的另類悲劇。 原來幾十年前農業社會,窮苦人家因生育太多孩子,食指浩繁無力養活,家逢遽變撐不下去就賣男孩度難關,女孩賣不到錢,免費奉送富貴人家,希望得到活命的機會就滿意了。這些被認養的女孩,一部份成為童養媳,童年當苦力用,長大就送作堆,許配給家中殘障或條件差的男丁,為家族延續香火。有一些較富貴的家庭,把苦命女養大後,當陪嫁丫環,隨著千金小姐嫁到另一個富貴人家。年紀小服侍大小姐問題單純,成年論及婚嫁,男女主人心腸好,物色好夫家像嫁女兒般把她嫁出去。遇到小姐不能生育,命運可就坎坷了!因幾年熬下來,男主人動了娶細姨的念頭,女主人想不依也不成,要怪只能怪自己肚皮不爭氣,但又怕男人有新人忘舊人,左思右想瞧見身邊當年的小丫頭,如今已出落得如花似玉,老公色瞇瞇的眼神老圍繞著她打轉,乾脆成了這件好事,一者能圓老公娶細姨的夢,二者可解決丫環的終身大事,三者自己掌控得住大局,丫環從小看著長大,再怎麼得寵也不敢騎到自己的頭上。主意已定先獲得丈夫同意,再與丫環攤牌,無親無故未經世事的小女孩,除了答應還能有什麼選擇。男主人樂得像餓虎般吞噬一隻小兔,不必下聘也沒有儀式,肚子大了就等於昭告親朋鄰里,某家的丫環成為東家的小妾。孩子生出來,由小妾變奶媽把孩子帶大,但從小教育孩子叫大房媽媽,細姨忍氣吞聲當代理孕母,以阿姨自居,儘管人人心知肚明,但這件事情當作沒發生,任何人在孩子面前都不可再提起。為了怕洩底,在小孩懂事前,當生產機器般接連生,一直到生出男孩為止,再度恢復丫環身份,默默做她命中註定該做的事。 翻開戶籍資料,她們的身份是同居人。名下無恆產,無子女,一無所有也別無所求,無怨無悔守在灶邊,埋葬一輩子的歲月,只盼偷偷陪著近在眼前卻不敢相認的兒女長大。漫長的等待,不管有沒有結果:::。 想起她們的身影,竟成為對家鄉記憶的一部份,久久難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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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傳說》閩南喪葬之奇俗
棺材店,一般家庭事先沒有準備好棺木的,在家中有喪事,都向棺材店購買現有棺。早期棺材木取自九龍江流域的南杉,永春、德化一帶山杉或閩江的福杉。 棺庫,閩南地方官宦及富裕之家,常在棺木之外,再加一個長方形的木槨,把整個棺木套在裡面,這個木外套稱『槨』,死者外有二層棺木保護,即一棺一槨多作長方形柱狀體,內放貴重陪葬物,外也同棺木油漆安金箔,過去,一般華僑家庭,出洋孩子未雨綢繆,常在返鄉期間預先準備為已過半百的雙親選好棺木,既表孝心,也防他回南洋後雙親不幸亡故而預先準備。 四、豎壽兼作壽 豎壽俗稱豎板,在閩、桂,都有放棺於家中的特俗,在一些家庭經濟較寬裕者,經常為長輩準備壽板,擇良辰吉日,請木工師傅按傳統體式把木料加工製成棺材,這些壽板除用上等杉木之外,有錢人家,也有使用高級楠木板者,這個製作棺木的過程俗稱豎板,因棺木製成油漆以後,要豎立于廳邊;豎壽之稱即由此來。 當有六十花甲或七十古稀之期,請木工前來製作壽板,油漆完工以後,在作壽,『作生日』時,親友登門祝壽,贈賀儀,主人設宴招待,慶賀一番,在當天擇吉辰,把新製壽板,用新的草蓆包裹,扛入廳中,男左女右,豎立于大廳之側,下面用薄石墊起,以防潮濕,防白蟻。壽板上面,正中貼了一個用紅聯紙寫好的斗大的『福』字,兩邊貼上一對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對聯,上側又插上一對春花,因此將已製好漆完的壽板?於廳邊,為一種福氣的表現,所稱豎壽。(是資產象徵也代表身份地位)。 在富豪的官宦之家,為恐長輩去世後,一時找不到好風水寶地,或需等外地任職或在南洋謀生的兒孫回來奔喪,因此死者遺體必須絕對密封,俗稱『打桶』,常用豬血拌合油漆填塗棺木,後用紗布敷上再重漆一層油漆,最後外層漆成朱紅色,棺木首尾大書『福』和『壽』二字,壽板兩面再畫上花鳥圖案,安上金箔才完備。 但其金門豎壽更為繁複,它所代表是好命人「站ㄟ」,在此大都子孫替長輩作生日,或女兒嫁得好過,給長輩高興,其迎入日子與作壽同一天,選當日吉時較好,而迎棺隊伍,要請大豉吹,並讓所有人用紅布身掛紅綾,熱熱鬧鬧,家眷也要搓湯圓、請桌、子孫拜壽、拜棺,棺上插金花再安上樑燈、五榖袋(是二個長形小袋,內要放13種會發芽的榖物填充),外棺安文王八卦,又設香爐,並男左女右豎在堂前後(或偏房),每個月最少初一、十五一定要拜,棺木立棺後,隨時隨地都不可移動,不可觸摸,因為會沖煞,要動,請王爺問,看日動。另外一種豎壽是什麼都沒,不知者不罪,沒禁沒忌吃百二,直接放於廳中,沒拜也沒看日,金門分這二種。其豎壽好處,會使木材消風,較輕而硬,也有女兒出嫁,嫁妝是壽板。 五、進屍與械鬥 閩南民俗忌進屍,所謂進屍即死於外地、外鄉,如車禍、工傷事故而人命,其死者進入屋內,被進屍之宅認為是凶宅,所以要避凶,就會在村外搭一臨時帳篷,把死者抬到其中,並舉行入殮諸式,然後由其地出殯至墓地安葬,才將還魂招引回家。 不准進屍除了未入殮之死者外,客死他鄉的親人,雖在外地已入殮,棺木或骸棺及骨灰匣,亦一律不得進入鄉里,會帶來不吉利的事,同樣只能停放在村外,待舉行儀式。其習俗一直沿用,但在民國七十二年六六空難、亡者眾多,縣長倪慶裕建改其俗。 早期因大地資源不足產生爭奪口角,還有『大鄉欺負小鄉』之說,產生村與村械鬥,有人在械鬥傷亡,或遭人殺害致死,將死者入殮時,家屬以紙製刀劍一支,圓鏡一面,同放於棺中。意謂該鏡可照清凶手顏面,可執刀劍剌殺凶手報仇,這是家屬一種復仇心理所反映出的行為。 六、壓、較不反捕貓遮笠防雷電 舊時曾聞『貓跳過死人,死人會變僵屍』。其閩南中如有人病危移到廳邊料,當氣絕之際,須把家中所養的貓關在『貓廚』,或關於另一棟草屋與之隔離,也需注意鄰家的貓進入,如貓越過死者胸前,將會發生屍變,即是死人變『僵屍』,故必須捕住,不使其亂穿亂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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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頭火腿總關情
———讀《金門日報》讀出的火花 讀完信,真是喜憂參半。想「安福火腿」曾於一九一五年,與浙江金華、雲南宣威的火腿鼎足而三,進軍巴拿馬萬國博覽會而同時獲獎。可是,一又四分之一個甲子後,卻得寄人籬下,靠「金華火腿」的招牌,才能銷到外省去,何異落難王孫?這天壤之別,究其原因,恐與地處偏僻,交通不便,和知足常樂的民風有關。因為交通不便,商旅不至,縱有好東西,外人無緣識得春風面,便萬紫千紅不起來。因為知足常樂,城中的火腿庄老板,就坐著「等顧客上門」,能做到窩邊的生意,他們就覺得賺不完了,自然就沒有「要走出去」的想法。有了這主客觀的因素,「安福火腿」就一直「自給自足」的閉銷在本縣及鄰縣裡。中共建政後,這項「名產」由公家經營,還是「走不出去」。好在改革開放帶來啟發與刺激,力爭上游,著意要突破瓶頸飛出去。在官民的努力下,終於找到了一個和「金華火腿」互補有無的窗口。誰料,剛剛柳暗花明,大家燃起了一線希望之際,卻因金華地區某業者使用「敵敵畏」,釀出了「一個品牌拖垮一個行業」的惡果,跟著遭受了池魚之殃,家鄉父老又陷入「行船又遇到頭風」的逆境,命途何其多舛。 家鄉之所以有火腿,據說是源於道教勝地的武功山。約在秦漢時期,先民將上等的豬蹄胙肉作祭品,祭後,捨不得立即吃完,又怕腐壞,道士便教以鹽醃烘乾法。後來發現味道不錯,大家就用整條豬腿來醃製。因為是用火烤烘,便叫做「火腿」。(按:道教聖地在贛東鷹潭的龍虎山,即張道陵煉丹處。武功山在贛西,高一九一八公尺,跨贛湘兩省,位於我縣西鄉,是葛洪煉丹的地方。附近各縣民眾,每年秋收後,多結伴去朝武功山。」 家鄉是農業縣份,百分之九十左右的家庭都豢養一種皮薄肉嫩,體重約六、七十公斤的白「米豬」。所以有諺語說:「豬大三百斤(市斤),魚大沒秤稱。」一百公斤的豬,千不得一。也可以說,農家養不起更大的豬,因為,他們平時吃的豬肉,都是從肉舖賒來的。豬有六十公斤以上時,就是「以肉還肉」的時候了。同時,要從豬身上「搾油」來吃。更由於風俗習慣使然,總會醃點臘肉火腿,讓面子好看,並為待客之需。因此,幾乎家家都有火腿。一九九三年返鄉探親,親友餽贈的零整火腿,約四十公斤,出進兩岸海關時,香滿關口,關員聞香即知我是探親旅客,不是走私的傢伙,不查而通關。老妻從來沒吃過「安福火腿」,卻吃上了癮,堂舅來台時,特電請帶點火腿來,惟只要瘦不要肥。 關於「安福火腿」的味道,並沒有什麼「特殊配方」,主要還是「米豬」的肉本就香嫩。先父總在打霜時節,收了二、三十條前後腿時,腿肉已凍得半硬,便修整成琵琶形狀。洗淨晾乾。醃製前,一面用力將大股關節處可能殘留的血水擠出,一邊用大鍋炒鹽,加上大小茴香、八角、花椒、白胡椒等香料粉。鹽熱了,把火腿放入,雙手抓著在鍋裡「磨鹽」,兩面都「磨」,並用削尖的竹筷在肉上戳洞,讓盬和香粉滲入肉內。更用毛竹管插入大股關節處,塞盬進去,以防生蛆。「磨鹽」完畢,放入大木桶。最後,把剩下的鹽都撒在桶中,蓋好木桶,任其自然化鹽、醱酵。一週後,取出用開水洗淨晾乾,就送去城裡的火腿庄,再經薰烤、包裝出售(火腿庄也收鮮腿)。家用的,晾乾後就吊掛在灶門上方的橫樑上,讓每天的灶煙去薰烤。久之,整條火腿就被薰得烏黑,且滴出油來,雖然沒有「看相」,瘦的卻瘦得紅細,肥的也肥出蠟黃,而成了「家珍」。 這一素一葷,曾伴我長大,我又曾參與其部分生產工作,飽饜其美味。如蒸芋、煮芋、煨(烤)芋、酒腳(米酒罈底的沉澱物)豆腐熬芋艿、芋艿豬肉燜糯米飯、蒸火腿、火腿文泥鰍、火腿燉甲魚、火腿鯽魚湯、豆腐乳湯浸火腿、乃至生火腿(陳年火腿已薰熟),無一不曾使我齒頰留香。只是,離鄉半世紀多,除前些年重溫了火腿香夢外,上述美味,就無緣一親芳澤了。晚年倒是贏得了一個「老芋仔」的封號,便順藤摸瓜,摸了個「老芋頭」來客串筆名,也頗有「鱸膾蓴羹」的風雅。惟驚聞家鄉也種起檳榔芋,而「安福火腿」又借「金華火腿」的招牌營運,看來也只好唸唸劉皂的「無端更渡桑乾水,卻望并州是故鄉」了。但願「金華火腿」的風波早已平息,只要有外快來改善家鄉父老的生活,「寄人籬下」就寄人籬下吧,古往今來,窮人只夠資格顧眼前,至於「來年」,就慢慢來吧,只要「留得五湖明月在」,就「不愁無處下金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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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林隨筆》中山林避暑去
炎炎夏日何處休閒運動去? 於週休二日的早晨,游完泳後,返家攜帶么子上中山林,已成為例行公事,八九點才入林,於四五月時,氣溫宜人時刻,在林間花崗岩中央行道上跑個三五趟,小流一些汗,再步入松樹底下漫步乘涼,是一種享受,由於要求有個基本的運動量,曾特意的數清花崗岩石塊的數量,換算得以知道於中央行道來回一趟,約有一千公尺左右的距離,咱們慢跑一趟約七八分鐘下來,這樣的半把個鐘頭小跑,起初不為小兒接受,總是用行走以對,但時日久後,小子他竟也起步隨之慢跑起來,多少活動一下它的筋骨,也算是達到運動休閒的目的了。 時序進入高溫的夏季後,跑下來滿身汗的滋味並不好受,咱們則陪公子重拾起婚前的運動──打網球去,對於這有近二十年歷史的球拍,能再度提起的偶爾揮拍幾下,要算是幼子的促成,否則現在以游泳為主要運動項目的我輩,早已將那網球拍塵封棄置一旁,如今,他並沒有隨著歲月的流逝而老化損毀,反倒是久未拾起他的右手,一個十幾分鐘的揮打後,隔日就以痠痛來向你抗議,是自己早已退化的筋肉發生適應上的不適,但是幾趟下來,他也順從主人心意的舒服以待,金門國家公園中山林內的網球場有一好處,地處於林木中,空氣清新,無人喧擾,且對於海島型的多風氣候,得以在松樹的屏障下,不受強風所阻撓,你可以盡情的揮拍,球路不受氣流影響,這是在別的球場上無法享有的地利之便。 咱們到達球場時,已是清早揮拍人潮散去後的時段,雖然那時候的陽光已佔有三分之二的球場面積,但是面壁的三分之一球場剛好是遮蔭處,對牆練球正符合我們怕晒的習慣,只是初學揮拍的小兒,以好玩的心情,不認真踏實的將基本動作來學會就自以為是的直喊要對打,要PK,以學過一段時日的我們看來,這純粹是無助球技的亂打一通,只會增加討厭的檢球機率與追球的機會,但是你不陪他小玩一陣,他小子就是呆坐一旁,沒達到想要讓他活動筋骨的目的,我們就只好捨命陪君子的陪他玩個兩下,讓他體會出沒學會走路就想飛的心態能否打好球?希望他能體會出想打好球的話,基本動作的練習是必要的學習過程。 受太陽影響,打完球後,再步行至松竹梅三友園消暑去,在走去的途中,穿過有如少女身著洋裝裙襬的南洋杉後,兩旁的老茶花樹曾經是我們觀看松鼠採花的佈景,第一次驚艷到何以紅白色山茶花會在梧桐樹和榕樹之間移動、彈跳、穿梭?仔細一瞧,才發現到原來是松鼠小弟採著食物躲避我們這些不速之客的探訪,而得以讓我們欣賞他那靈活輕巧的身手,也才知曉原來花兒也是小松鼠的食物之一。 有了一次的驚遇之後,每每就會開始留意這小嬌客,曾經新長出的松果吃啃一半的掉落滿地,往上抬頭一望,你就可以目睹到這一位小嬌客,花崗岩行道兩旁的扶桑花叢間,你也可以找到這小嬌客,結滿桑椹果實的桑樹上,你也可以找得到那倒掛金勾吃相的小嬌客,那結滿小榕果的榕樹上,更是可容納2、3隻為採食榕果穿梭跳躍其樹梢的小嬌客::::幾乎每一趟的中山林之行,都會遇上這些小嬌客,不知有人研究牠們這群小嬌客的數量否?何必每回都會這麼湊巧的與他們相遇。 在中山林,常會遇見這些遊客,不乏如我輩為健身而行的,為親子全家同遊的,為友情交流而來的,為慕名、攬景而到的,為聆聽大自然的奏章而出動的。 每一時段,都有不同的人固定來訪,有的已成例行公事,不來走訪一下,就會渾身不對勁,就好似自己遇上有空閒的假日,定要逛它一下「到中山林去走一走,總比待在家中坐著來的好」,變成了另一半的質疑「家中不夠溫暖舒服嗎?」使我需要舉例說服自己,到底喜歡上中山林的那點,相信有到過中山林的遊客都能領會身在林中的那份安祥、寧靜、舒適、清涼、水澈的感覺,不由自主的想遊歷共間,到底它的好與家的好是不一樣的。 盛暑將至,有人選擇在冷氣中消暑,有人安排遠遊他地避暑,我則看重這松林間的清風徐來,與刺耳欲聾的蟬叫聲,在運動過後,找一樹蔭林木下,席地而坐,手攬一書,亦或攜帶些零嘴,與家人悠哉的野餐休憩,那浪漫長的暑假,必定也不夠你來使用揮霍。炎熱的夏日,躲進中山林享受大自然,這份情趣將洗滌高溫帶來的煩躁,相信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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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說個故事給孫子聽
四、結伴下南洋 蔡家曾爺爺由於家裡窮苦,無法上私塾讀書,就要和家人到田裡工作,在二十歲左右,就與村中的長輩,結伴下南洋,到現在新加坡、印尼、泰國等地謀生。在以前,金門對外的交通不像現在這樣方便,從金門下南洋,可說是非常辛苦。當時蔡家曾爺爺要先花不少錢,辦好出國的手續,然後僅帶著簡單的行李,與少許的路費,要先在金城同安渡頭坐小輪船到廈門,再從廈門坐大輪船到南洋群島中想去的國家地方。行程往往要一個多月,在船上要忍受經過大風大浪與顛簸嘔吐之苦,長期果腹之飢、面對翻覆與死亡的恐懼,茫茫大海,舉目無親,航向不知的未來與地方。 經過長期的煎熬與顛簸,總算到了印尼,在鄉人的幫助下,落腳在一個名叫「瑪眼」的小島上。一住就是三十餘年,當漁船靠岸時,以幫人搬東西及做工維生,蔡家曾爺爺雖遠居異域,但心中懸念的就是家人與家鄉,寧願忍受生活的不便與精神的寂寞,在僑居地並沒有另組家庭,蔡家曾爺爺雖然賺辛苦錢,但是自己十分克苦勤勞,平日省吃儉用,三不五時與過年過節會寫信與寄錢回來給曾奶奶,家人才能生活下去及讓蔡爺爺上學;還清蓋了被拆,拆了又再蓋的這棟老房子的建築費,而受到村人的誇讚。當蔡家曾爺爺長年漂泊海外,由於路途及交通的不便,路費的昂貴,一生只回鄉兩次,當西元一九七一年抱病返鄉時,已白髮皤皤十分蒼老,回來半年之後就去世了,不能享幾年清福,蔡家曾爺爺這一輩子為蔡家付出與犧牲了一切。 五、蔡家曾爺爺的遺照 我們出去玩或參加重大的活動,都會用相機留下紀錄,以作為成長與日後的記憶。金門人的老房子的廳堂中,也都供奉著先人的遺像,訴說著金門人祖先奮鬥的故事,在我們的老房子廳堂的右上方,也有一張蔡家曾爺爺的遺照,那是他返回家鄉時拍下的,容貌雖然白髮皤皤,臉龐削悴,但眼神炯炯有神,好像是我們家的守護神,正顯示出蔡家曾爺爺如同許多金門人一樣,一生為家人能過較好的生活,挑戰貧窮,不辭辛勞,冒著未知的危險,遠赴海外謀生的勤苦堅毅精神。同時也在督促提醒著我們,要感恩惜福,勤儉吃苦,珍惜自重,努力做事,才能有未來,建好家園,為自己與他人造福。身於金門人,家家都有許多屬於成長且與金門相關的故事,但願能代代瞭解,亙古相傳且能發揚光大。 註:謹以此文,表達身為人子對家嚴的思念與敬愛,對其一生付出的不捨;同時,也對後輩的期許與勉勵。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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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閩南喪葬之奇俗
一、前言: 在人性中對生死方面頗多顧忌,懼怕不可獲免,故喪葬與風水相結合形成獨特文化,帶點神秘,不可預測,而畏懼產生尊重,想劃清界線,但世上沒有永生與萬歲,只有長壽,故身後事的文化是古老累積的風俗,延伸出閩南喪葬禮,俗諺中『生在蘇杭二州,葬在福建泉州』。乾隆版│泉州府志記載『喪祭以儉薄為恥』。而世族富有之家,常借大辦喪事以顯聲勢,大肆舖張,視死比生排場更為了得,故亡者自過世到落土安葬中間環節,禮俗十分繁複。 二、風水之說: 閩南僑鄉民俗,堪輿風水,既見於陽宅、陰厝。在過去埋骨高坡,原為避免屍骨寒濕,野獸侵擾,自漢代『天人合一』陰陽五行之說,堪輿風水,位置會影響其後裔的興旺衰微,則相傳甚久。而據風水家說法,天下之山祖于崑崙,有三支幹伸展入中國,其中南支自川黔而下,沿南嶺前行,再轉入福建武夷山。所以福建乃是堪輿師眼中的風水寶地。 曾經有一古代人,詢問風水先生,要幫忙找一風水寶地,那風水先生說『前面山坡上那裡有牛睡覺的就是風水寶地』。那人到山坡去看,果然在山坳中,有一頭牛在睡覺,於是把他的骨骸下葬於此,後來果真子孫興旺發達,所以就留下『吉地卜牛眠』的風水寶地的典故。 傳說明代江夏侯周德興奉皇帝聖旨,在福建沿海建城以防倭擾,順敗其『天子風水』,後回朝覆旨,向皇帝奏明,皇帝十分滿意,又反問他有沒有看見『絕地』,江夏侯不疑有他,說泉州東門外有一『剪刀絞芙蓉』的絕子絕孫闕。朱元璋怕周德興會敗他人風水,難保不會身懷異心,敗其天子風水,故賜葬以絕後患。江夏侯想不到對忠心耿耿的他會招來『殺手金』!但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專權統制之下,周德興只忍痛『謝聖恩』,但求將棺材豎葬,使該風水變成『孩兒吸孤奶』以單丁過代,但不久,被雲遊的和尚在他墓上,豎一大石碑,名義上是為江夏侯歌功頌德,實際把風水變成『孩兒架枷』,這樣連單丁都保不全了。 閩南民諺『風水配德行』,如主人家缺德,即使以得『雙獅搶球』的寶地,也會變成『兩犬分屍』的『絕地』。由此閩南對風水看法很早就具備其『風水配德行』,德行比風水更為重要。 三、未雨綢繆製壽板 過去年過五十歲的長輩,即著手準備壽板和衣著打扮。其壽板價格和質量,規格差別很大,現將閩南傳統棺木規格列出如下: a全成板,此為最上乘的壽板,即由天、地、日、月各一塊,用上等大杉木對開之木板鑿成,兩面上下合成起為一高級壽板。 b五合板,即棺底由兩塊狹長木板合成,其餘天蓋和邊牆均為整塊大木板鑿成,共五塊,故稱五合板。 c六合板,即天、地各兩塊合成,連邊牆兩塊,合計六塊板,故稱六合板。 d七合板,即棺底及兩邊各由兩塊狹板合成,天蓋由整塊大木板鑿成,共七塊,故稱七合板。 e八合板,上下左右四面各用兩塊木板合成,此為最普遍、最常用之壽板。 f薄釘仔,為棺木中最低劣者,四面均用劣等薄木板簡單釘制而成,早期過去貧窮人家實在買不起,像棺木只能用『薄釘仔』收埋,未成年夭壽者,也用此等低劣棺木收埋 。 g草蓆,無木板、木塊,用於更窮苦、戰亂、民不聊生,用燈心草蓆包裹安葬。 金門壽板大都使用大小13塊板子構成棺木,其特色為日、月要風神(指棺木左右木板要往外揚),天(指蓋棺板)頭要蹺,身寬腳窄看起『大辦』普通人家到30│40歲作壽板,沒富裕就買四塊壽板(木板),放於半樓上和草間,作起來放。有人往生後要「打桶」。進備停柩待葬的棺,棺內另備一塊木板長寬略小於棺底板,上劃有規則三朵瑞雲(表三魂)、七星排列相連(為右四點,左三點)、七條直線稱(表七魄)七星板,使用前先撒白灰,放庫錢舖棺蓆然後七星板放下,會讓往生者骨頭輕鬆,才不會浸在死人湯中。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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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頭火腿總關情
———讀《金門日報》讀出的火花 前在︽金門日報︾先後讀到,張建騰先生採訪孫志遠先生種芋頭的報導,和話酒先生︿金門高粱酒與金華火腿﹀的讜言,不禁勾起了許多懷念。 芋頭,台灣幾乎一年四季都有,但都是像迫擊砲彈那種,外皮粗厚,裡肉呈微黃、紅紫或灰白,且有麻點和經絲,不似家鄉的外圓內白,較有看相的那種,而我最喜愛吃的芋艿(子),台灣只偶而在秋天見到,但個兒奇小得像本土李子。蒸熟了,還有點硬。吃著,沒有鬆軟潤滑的口感,也沒有那種黏黏的「涎」(黏蛋白)。據菜販說,台灣的芋頭以檳榔芋最好最普遍,麵芋其次。路邊攤當零食賣的芋仔,叫「母子芋」,是山地人在山上種的,母芋也不大。近年,市面上出現過圓芋頭,是從大陸過來的,數量很少,晃眼就沒有了。 原來如此:一斤還要三十、四十,有時索價五、六十。吃個涮涮鍋,加一份芋頭,才三塊,竟敲我三十元,想嘛,貴也要吃,而且,以「老母豬當貂嬋」的心情,吃了還軋嘴。 芋,在我們家鄉是人畜共享的糧食。個兒肥胖,長約兩寸的芋艿,是人吃的。芋頭和發育不全的芋艿,則給豬吃。只有窮人,把芋頭留作次年青黃不接時,煨來當外出工作時的「營養午餐」。那像此時此地,芋頭還跩得上萬元一桌的酒席,來個「佛跳牆」,更和洋妞抱個滿懷,搞三捻四的,做個冰淇淋姻緣,真是時代不同了,二楞子都可做大官。 傻話打住,張先生的報導裡,沒提到孫先生種的是什麼品種的芋頭。林文鍊先生︿烈嶼芋‧毋免哺﹀的大作中,說「市場常見的有檳榔心及麵芋兩種。」我請教了一下農產品專業書籍和桃園農改場(電話○三─四七六八二一六),台灣芋有來自大陸的品種。今台灣最普遍的芋頭跟金門常見的芋頭,品種相同,可見台灣芋中的檳榔芋和麵芋,還是「外來政權」呢。怪不得台灣的大陸籍老兵被尊稱為「老芋仔」了。 不過,年禧年秋天,作客古崗董成真先生家時,他特地為我煮的一大盆豬肉煮芋艿,就很有我老家的風味。但不知是金門的原產?還是小三通的偉大成果?也不知那些芋艿的媽媽是圓滾滾的,還是像迫擊砲彈? 芋頭的品種太多了,名稱更是一大堆,光是︽本草綱目︾裡就有二十個名字,恐怕還有「族繁不及備載」的,不是專家,很難搞得清楚。倒是家鄉種芋艿的情景,至今還很清晰。芋田是河水泥沙沖積而成的,經過長期耕作,及草灰糞泥累積的改良,土細而鬆且肥,沒有石子,立夏前,先犁整出約五十公分寬,二十五公分高的土壟,壟間有約三十公分的溝,每株間隔約五十公分,立夏後,將選好的芋種植入壟中後,覆蓋稻草,略為澆水(壟土原是半濕的)。待芋苗長出,撤去稻草,並除草鬆土,施以經稀釋後的尿糞薄肥。以後,差不多每半月要除草、鬆土、灌溉一次(視天候而定),叫做「看芋田」。所以,一擔尿桶,常見挑出挑進。芋梗長到一米高時,就用「牛糞」(即牛欄裡清出來的稻草等墊物,經過堆肥後的肥料)壅在芋梗底部。若土壤較乾而天燥,得導引圳水或溪水注入溝中,讓土壤自然吸收大量水份,供應發育正旺盛的芋艿。芋葉高到齊肩時,就得把過大過老及旁發的芋葉連梗割除,以免產生「長上不長下」的毛病。所以,這個時候的尿桶或畚箕裡,常挑回大把大把的芋葉。也有用芋葉作斗笠或包泉水的鏡頭。中秋時節,芋葉開始枯萎,天天有芋葉可撿,豬就天天加菜。霜降後,就可以「挖芋艿」了,每株連母芋約三、四斤。是辛苦了半年的酬勞。以現在家鄉的價錢,不到三塊人民幣。也許是由於原品種栽培費力,而單位面積的產量不高之故,現在也改種檳榔芋了。是得是失?一時難定。 談到「火腿」,心裡好酸。因為,三年前接到家鄉縣台辦的覆函說:「我縣生產火腿的民營企業有幾十家,年產量約五十萬條。貴村劉富根先生的『安福金龍火腿』,已銷往北京、上海、深圳、廣州等大城市。但說實話,這些火腿一出省,均是以浙江『金華火腿』的字號出售。因為,『金華火腿』名氣大,供不應求,只好用代工聯營的方式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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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鄉客金門情
壽山營區待船數日,熬過了月圓人不圓的中秋佳節,525軍艦飄洋過海,載滿成船青年的豪情壯志,這遭跨海金門行,註定揮別台灣島,置身在所謂的最前哨。 站崗、公差勤務、體能訓練、槍械操作,早已佔滿生活的空白,身體既疲憊,睡眠又不足,但心靈上的留白,卻不知如何填補,碉堡內唯一汲取的精神糧食是金門日報副刊,一解遠眺海濤煩憂的思緒。 忙裡偷閒,閱報好一段時間之後,心血來潮,肩負大枝槍,何不扛起小枝槍,寫下心中數千言;就在安全士官桌的抽屜中,暗藏著從山外書局買回來的稿紙,開始搖動起筆桿來,原本昏昏沉沉的安全士官執勤,卻因攀爬在整齊如閱兵隊伍的稿紙方格中,精神為之一振,睡意早已拋諸腦後,滿腔沸騰的躍動因子,競相湧現心頭,當然還是得提防是否有燈光照射、是否有上級查哨;完成一篇稿子,也將下哨啦,時間過得快多了,不再像以前猛看下哨時間。 遂將稿件投到金門日報報社,沒多久,竟然刊登出來,太令人振奮,因而帶來往後寫作的一股動力,雖然與主編從未謀面,倒感激願意採納這位遠渡重洋遊子的心情點滴。 「異鄉客 金門情」、「人間有情」、「金門驚惶」、「望君早歸」、「怎麼走」:::,一篇篇登上副刊的版面,除了稿件能被轉印成鉛字的成就感之外,還可收到報社寄來的稿費,雖然並不豐厚,也算是額外的收入,羨煞連上弟兄。 寫稿、投稿,無形中成為生活中牽掛的重心,空白寂靜的腦海,泛起陣陣漣漪,讓這枝筆桿一抒己志,心中所感、服役生活、金門風光、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成為筆下捕捉的儷影,心靈覓得一處窗口,終有所託付。 退伍後,參加一個文藝營,認識了任職於台中二中的地理老師張啟文,他亦是行動派的文藝青年,教學之餘創作不輟,時有作品發表,巧的是他同是在金門服役,也曾在金門日報副刊發表許多文章,迄今依然是忠實的讀者與創作者,已將這些篇篇的文稿加以集結成冊,共出版「我的金門歲月」、「烈嶼手記」等兩本書,不得不由衷佩服。平日對於個人的寫作鼓勵有加,提供許多寶貴的意見,分享其個人創作心靈,很是慶幸能結識這位文友。 迄今尚未舊地重遊,物換星移加上觀光業蓬勃發展,金門恐非保留昔日服役的記憶痕跡;但是令人難以忘懷的外島軍旅生涯,卻是開啟自己筆耕的重要關鍵,拜此之賜,正讓這枝筆桿磨練的好時機,非常感念金門,成為文學書寫起源,醞釀炙熱文學歲月的故鄉,也才有本文的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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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株不再言語的樹
一、 以舒展姿勢 豪邁擎起藍天 用孤絕性格 睥睨狂風挑釁 猶如飽經風霜的你 不再言語 只是搖首 從黎明到闃黑 在每一個有風的日子 二、 用根鬚抓攫最堅實的泥土 以枝椏成就最湛然的晴空 蒼茫天地間 你傲視一切 聽任 樹上棲息的麻雀不斷聒噪 底下暫息的人們接續喧囂 日復一日年蹈一年 沈毅靈魂依舊挺立 物換星移滄海桑田 靜默眼神始終凝視 人來人往 終是 千篇一律 不斷輪迴的悲哀劇碼 嘆息終於 如葉落下 天女在遠處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