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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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 景
早上,隨著沉重痛苦的感覺醒來,一睜眼,映入眼簾的是細微的光線,從這些光線中,我知道又是一天的開始,媽媽對我說過,大家都在自欺欺人生活著,我卻不這樣認為,我覺得世界已經改變了,又或者有什麼東西消失了。 在去台北考試的幾天前,我看到了彩虹,似乎是在對著我祝福,如果彩虹有聲音的話,像是說著恭喜妳結束了長久以來的痛,還記得是在五年前的時候,同學們都在讀書,而我卻生了一場病,從此跟這個病劃上等號,當時的我很害怕,看到人都會產生恐懼感,但現在的我卻覺得後悔,可能是不甘心吧,醫生告訴我妳就養病,直到它會好的一天。我覺得現在的大人眼裡只有錢,又或者是拿子孫比較,從前和平感覺都去哪了?好像覺得離我能接受的越來越遠了,如果真的是自欺欺人的話,我卻感受不到一絲難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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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老枝伯仔
但為了夢想反攻大陸,深怕敵人潛伏滲透,那些情治人員只好拿著雞毛當令箭,並網羅許多線民分散在各地,以獎金為利誘。只要百姓說錯一句話就是思想有問題,在一起集會就是密謀的反動份子,一旦向檢調單位檢舉,就有獎金可領,絲毫不顧及鄉親情誼。故而他已看透一切,反正橫豎命一條,要殺、要刮,就任由他們處置吧!他絕不會陷害曾經給他好處的張永福。即使每次只有五塊錢,金額並不多,可是對他貧窮的家境來說是有幫助的。 因為那時一斤豬肉才九塊,一斤青鱗魚一塊五,一斤青菜三毛錢,甚至辛辛苦苦挑百斤柴火走遠路、上街賣給屠宰商燒水殺豬,亦只不過十二塊錢。因此,利用晚上貼幾張標語既輕鬆又不費事,又能獲得五塊錢高酬勞,還有什麼比它更好賺的呢?所以他必須感謝張永福的恩德,而非檢舉他是主謀,繼而陷他於不義,這不是做人該有的原則。尤其是種田人,只要有飯吃就好,管它是國民黨或共產黨,而且他們的黨員不都是人麼?不都是炎黃子孫麼? 既然國共兄弟鬩牆好鬥,想要拚個你死我活,那是他們家的事。誰來佔領這座島嶼,似乎與他們無關,依然得做一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種田人。沒有耕種就沒有收穫,沒有收穫就沒有飯吃,這是一個極其現實的問題,所以誰來主政都一樣,跟善良的老百姓一點也沒有關聯。 儘管這是林萬枝自己的想法,但他並沒有在共產黨統治下過生活,所以無從比較起,只聽說大陸同胞生活很苦,可是苦到什麼程度他並不清楚。然而,他們的生活又能好到哪裡去,三餐吃的是自家種植的五穀和蔬菜,年節才能吃到米飯和少許的肉類,難道大陸同胞過的生活比他們更苦?即使苦,不也活得好好的麼,要不,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口?就好比生活在島上的居民,生活雖苦,但卻有各自的生存方式,鮮少聽說沒飯吃而被餓死的。(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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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來一客愛情速食餐
夜半被同寢的友人如雷鼾聲驚醒,最近老睡不安穩。 住在五十層樓高的五星級酒店,周邊的樓房盡皆踩踏腳下,凌晨三點半左右的光景。朦朧中俯瞰有條河流蜿蜒穿梭城市,好像山城滿布的血管!睡意既退(其實整夜似睡非睡),下半夜楞楞瞪著河流的身影,又再次想到伊人……唉,算了。 第二天已漸漸融入並且享受行程中的點點滴滴,偶爾還會主動和同行的團員互動嬉鬧答腔幾句,雖然一整團人群中只有你與同寢室的室友來自同一城市,其他幾乎是來自另座城市,原本大夥是互不相識的陌生旅客。 第三天旅行社安排爬山,挑戰海拔接近兩千公尺的高峰,纜車把遊客載上半山腰,剩下來的行程得倚賴兩條腿,乖乖,輕捶小腿呵護似的「養兵千日」莫要臨陣出差錯。 沿途奇山異石正是嚮往已久終能一償宿願的美景,過程中幾度想停歇下來好好拍幾張照,由於絡繹的遊客太擁擠,擔心把步道撐爆只得草草按下快門,某種形式的交差了事。玻璃橋的景點,是這趟上山的折返處,後續因為時間上的限制,已不容許繼續朝更高更遠的制高點挑戰攀爬,悵然若失的照著導遊的叮嚀循原路下山,略有不甘仰望山的稜角,顯得頗有些小缺憾。 回到酒店的夜晚,腿微覺得有些痠,詢問櫃檯小姐,剛好,酒店有足浴的服務,價格也還不算太離譜,反正夜還漫長,為了生理上的疲憊也為了想找個女伴解解悶! 留下房號給櫃檯小姐後,不一會就有人敲門。開門,迎面一位三十上下身上散發淡淡並不突兀香水味的小姐,手上捧著足浴服務的毛巾臉盆……嬌嬌小小的體態,凹凸有致的曲線剛好是適合你所喜歡的類型,禮貌性的簡單寒暄幾句後小姐開始幫忙服務搓腳底揉背,邊按摩兩人邊輕鬆地聊天: 「打哪兒來」小姐率先打破沉默。 「海的另一端」簡短的應答。 之後的對話漸漸多了起來,雙方的話匣子從彼此的家庭成員,生活瑣碎,童年的往事等等話題聊起,快樂摻雜憂傷的回憶意外勾起彼此些許相似的背景,不同年代的成長環境下巧妙地產生共同語言的交集,由於契合又投機的交談衍生一股相見恨晚的遺憾! 建立起熟稔關係,言語間也就大膽拋棄原先的拘束,曖昧又挑逗的情愫暗暗醞釀。 「下輩子當你的老婆」小姐開玩笑的格格笑說,聲音帶著某種隱性的煽情與狐媚暗示。 老覺得小姐的五官與身材都跟初戀的女友有諸多神似的地方!連身上的體香、柔弱無肌的嗲嗲模樣都那麼接近,真叫人意亂情迷難以忘懷,加深你對眼前小姐多一份莫名的熟悉親切好感。 異性之間產生的磁鐵般吸引似乎擁有一股魔幻的療癒,小姐纖細的雙手在腳底、腿間、胸前與背部……全身來來回回摩娑,肌膚的接觸讓人徹底放鬆,你的目光一刻也捨不得挪移的游離在小姐成熟少婦的風韻,生怕一轉眼間小姐會像熄滅的火柴棒在眼前消失了蹤影──像逝去情人風箏遠颺。小姐有張少女般秀氣精緻的臉蛋,微微露出深淺適中的雙溝,迷人的胴體線條在內心深處一遍遍摩擦火花,挑動你深藏在矜持外表下的原始飢渴。蠢動的烈焰,那種青春年少時光才有的熱情迸發,下一秒再也壓不住瘋狂洶湧而來的燎原……! 透過愛的情愫媒介才可以進一步衍生男女關係是你一向維持的習慣。有了愛戀滋潤的男女關係已經遠遠超乎肉體層面的歡愉,沒有愛上對方之前無論如何你無法接受這種純粹為發洩而發洩的生理上需求。 行程的最後幾天,腦海裡一再的浮現小姐那雙春波蕩漾的迷離眼神及微啟紅脣的表情,這一幕幕的反芻害你墜入無邊的情網進而沖淡對初戀情人的思念,固然你的感情狀況始終維持單一,在你的世界裡,私密又狹窄心靈空間無法同時擠進兩個女人,有一個女人進駐也注定另一個女人必須暫時抽離轉身離去。 遠道而來的偶然相逢更需加倍惜情的緣分,因為此刻分別以後或許也代表這輩子永遠再沒有了下回的碰面!這種擦身而過的緣聚緣滅,常常在短暫的瞬間隨時可能在下一個在轉角處化作成一灘泡影! 又有何妨呢?豈有永恆不滅的愛情,雖然你曾深信永恆,永恆卻一再絕情放你鴿子。花費大把青春成本換來的新領悟!那麼,不如接受當下的愛。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把握眼前的的愛情進行式最實在可靠,至於過去式呢?無論如何再回不回相愛時的起點。你阿Q式的安慰著自己! 你太容易動情,太容易為情迷惑,也太靈敏的嗅到戀情拜訪的訊息,不管相戀的或是單戀。該令人羨慕或替你搖頭呢? 小姐離開房間前兩人互相樓抱著對方的身體,並且拿出手機虛擬像對戀人般的玩起自拍。拍完之後你幾經思索還是決定不要留下彼此聯絡的方式,美好的相遇留給它一點想像的空間埋在回憶的土壤裡生長,有緣終會再度聚首碰頭;無緣呢──再多的想念亦是無濟於事。不是嗎? 莎喲娜啦──再見,山城!明日醒來的天涯,還有可能相遇嗎?誰能未卜預知呢?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明日開始你必定會念念不忘女子一段時間,直到邂逅到下一段新戀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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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美小僧
到日本的那谷寺參觀,已是近黃昏時刻了。下午梅雨鋒面過境,到這裡時,雨勢已歇,園內落葉片片,但絕少看到一般紙屑或垃圾。 日本街道或公共場所,一向以乾淨、清潔聞名,這是其觀光業發達的原因。 而重視公共區域的乾淨、清潔,則在於其從小開始,無論在學校或家庭,都教育小孩「款待」的精神。這款待兩字,並非指招待人美食、餐飲,而是要營造一個使人舒適、安身的環境,所以民眾或遊客較多的公共場所,更要維護或保持乾淨、整潔,才能使大家有舒服的環保,安心旅遊或休憩。 這種國民精神,原本不用提醒了,但在觀光客眾多的地方,還是要隱約提示一下。所以,我看到那谷寺內的小徑,有「護美小僧」石雕一個,雖不大,卻頗具意義。小僧拿著竹掃把,好似要打掃落葉,後面卻有一日文牌示,意思是告訴遊客:「自己的垃圾,自己親手帶走,這是守護環境的第一步。」 想來,我們在國內,去爬山或到風景勝地,也應像護美小僧告訴我們的一樣,不留任何垃圾於山上或觀光地,才能維護環境的景觀。所謂「淨山」、「淨灘」活動,就不那麼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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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滑梯
溜滑梯是小朋友最喜愛的遊樂設施之一,大部分的小學校園,通常能看得到它。而溜滑梯的外觀形式,也能吸引小朋友駐足,像是彩虹溜滑梯、大象溜滑梯、麻花溜滑梯、超長溜滑梯等,光是它們特殊的造型,就可以引起孩子們的興趣,即使是最陽春的普通模樣溜滑梯,一樣也能讓小朋友趨之若騖。 為什麼小朋友喜歡玩溜滑梯呢?從字面就可以解讀它包含的樂趣,簡單來看,它是屬於一種直角三角形的結構,滑道所代表的是斜邊,做為支撐的直立邊,會設置梯子以供攀爬。滑道的表面,通常磨得平順光滑,減少摩擦的阻力,這樣就能順利的滑下去,感受到滑溜的快感。換句話說,這樣的遊樂設施,至少包含了數學的直角三角形原理,以及自然科學的重力原則,小朋友可以在玩樂中,瞭解它們運作的道理。換個角度來看,要是在外太空,地心引力消失,人完全飄浮,溜滑梯幾乎沒有用武之地。 這種光滑暢快的降落感,就是溜滑梯可以帶來的樂趣,而特殊造型的溜滑梯,可以增加樂趣,像是從二樓滑到一樓的超長溜滑梯,因為支撐邊夠高,就代表滑坡的長度,可以挑戰視野極限,滑下去的過程就能加長,這如同在快餐店買套餐,店員免費加大,送了一堆薯條,顧客的歡呼聲,當然也可以倍增了。 不過,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並不是趣味或炫奇外型的溜滑梯,或眾多小朋友爭先恐後玩耍的嘻笑聲,而是社區公園的一個小女孩。她的玩法比較特別,就是光著腳從滑坡底抓住兩邊慢慢走上去,到了頂端再轉身滑下來。這樣的做法,可說是反其道而行,她幾乎不從另一邊的扶梯爬上頂端,很堅持的要從滑道走上去。 有趣的是,小女孩如果向上走到一半,要是看到上頭有小朋友想滑下來,她也會禮讓,自己先滑下來,把滑道讓給那些依照正常方法攀爬的小朋友,等沒人使用時,她再完成反方向的路程。我觀察了很久,小女孩會這樣做,其實和爸爸有關,這位爸爸總是鼓勵小女孩從滑坡走上去,也教導她要先禮讓別人。而小女孩自己也玩上癮,喜歡反方向進行。 我向這位爸爸閒聊,他說,這其實是他從大學登山社學來的道理,在整個登山過程中,他和團員最享受的,是下山的過程,可以吹風欣賞美景,而心中也有飽足的感受,但如果他們沒有先歷經上山的萬種艱辛,純粹只是搭直昇機攻頂,就無法下山的充盈感受。事實上,他的女兒也有所體會,從一般的梯子攀爬,或是採取反方向,往往是後者比較有趣,因為滑道的光滑感,增加了走上去的困難度,再加上爸爸要求女兒必須禮讓別人,要攻頂就更困難,如此一來,女孩就會珍惜每一次成功攻頂的過程,這會有助她建立起不畏艱難的人生觀,能夠克服萬難解決問題,這正是他希望她體驗的道理。 玩耍溜滑梯的快樂,絕對是小朋友所熱衷追求的,無論是哪一種玩法,不妨開心滑溜吧!將童年生活滑出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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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棧
百花川松林木棧道的設計,為人車分道構思,完工後即成為校園景緻。石門大圳過嶺分渠貫穿校區,南段左岸為白千層聳立天雲、右岸松木蔥鬱、曲臂掩映,行於木棧道上別有一番盎然詩意。 倏地如此詩畫景緻,歷約十年光景卻不敵白蟻蛀蝕,處處朽爛肢離,松風水月竟如此殘敗噓唏,甚是影響觀瞻。時至秋颯賁然叮咚、濛濛春露苔蘚滋生、冬起寒峻沾來濕滑,仲夏午後山雷滂沱,此四時景況令人望穿而萌生禪意,然常聞教職員生與遊客上演尷尬畫面而致生意外。讓原始美意蒙上陰霾與非議,幾經議論唯斧底抽薪方能治本。 暮春三月圍籬新建,見工人穿梭其間,刨除木棧道,旬數日挖土機以摧枯拉朽,將松林下棧道澈底清滅,頗有黯然神傷,嗟嘆平日行於其間,賞清風悠然而歌,聽夜雨汩沸滔滔,月下窸窣舞來新詞,炙熱搖起蟬鳴,此乃百花川松林木棧道之魂,抒懷一二,誰能忘懷。 歷時三月於五月中旬竣工,新潁步道仍保有松林遐邇,為一牢永固,付與強健骨骼,無懼蟲蟻、無憂苔蘚。以鋼筋水泥牢其氣韻,施以防滑瓷磚,南北步道鑲嵌10塊黑色大理石面,銘刻中大傑出校友葉怡蘭、朱學恒等十人佳句、詩文展現雙連坡騷墨文風。中段則有弧型木質休憩廊道,坐臥其間,吟松風蟬夢、觀牛郎織女、聽澗溪滔浪、窸窣鬧蒼穹。佇立新穎步道,擁抱松濤水月,確有磅礡大度之氣,漫步其間雖不再鞋跟咚咚敲擊迴盪,然苟日新又日新之景緻,卻能承前啟後開創新局。昔日木棧道灰飛煙滅,如今風生水起,百花川松林棧道依舊蟲鳴鳥悅,遊客再次蹬足其下,詠天地之廣袤,思日月之邈邈,置身此福緣、福地,真是有福之人,筆者何嘆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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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老枝伯仔
假如運氣不好要去坐幾年牢,出來後家又不知會變成什麼樣?村人又會以什麼眼光來看待他?或許沒有人會體諒他的無心之過,將來留下一個匪諜之惡名勢必是免不了的。在村人和親友們的想法,如果沒有犯錯,為什麼情治人員不抓別人而要抓他呢?而萬萬想不到,向來給人忠厚老實又勤奮的好印象的林萬枝竟然是匪諜,教他的妻子春蘭和他的孩子海山將來怎麼做人? 或許這件事沒有那麼快就了結,即使他承認是受到張永福的指使,也會因和他是同路人的關係一起移送法辦。儘管他不是主謀,但標語則是他張貼的,甚而是現場被他們抓到的,對他們來說是人贓俱獲的現行犯,故而絕對不會沒有事,只是他的罪狀會比主謀輕點而已。然而,既然自己會有罪,縱使張永福是共產黨派來潛伏的匪諜,但基於每次獲得五塊錢酬勞和道義,他絕不能把他拖下水。 雖然他們曾說,只要和他們合作,一旦抓到主謀,便會減輕他的罪行,從此也不會受到皮肉之痛。但既然已被拷打過,辣椒水也灌過,糙米飯拌鹽水也吃過,他們的行逕幾乎毫無人性可言,並沒有把他當成自己的同胞來看待,與殺人放火的土匪又有何兩樣?如此,叫他怎能跟他們合作,更何況他只是貼了幾張不痛不癢的標語而已。倘若這樣就可以為匪宣傳、顛覆政府,那這個政府還有什麼用?難怪國民黨軍隊會在大陸打敗仗,而且兵敗如山倒,一路被追趕,不得不撤退到金門這座小島來。(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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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李錫奇大師
前總統府國策顧問李錫奇大師,曾榮獲國家文藝獎。1938年生於金門,1958年金門823砲戰,流亡台灣,就讀台灣省立台北師範學校〈今台北教育大學〉藝術科,學成後就一直留在台北,一面教書,一面創作,李大師的創作風格,以多變著稱,藝界譽為「變調鳥」的美名。 李大師融合東方傳統與西方現代思潮,創作形式從版畫、水墨、抽象書法、漆畫、複合媒體到裝置藝術都有涉獵,甚至與文學界跨領域合作,真是了不起的一位多產多方位偉大畫家。 李大師多元的創作,始終強調「本位」的概念,力求在現代與傳統中,保有自己的民族風格。 很不幸李大師於今2019年3月22日病逝台北,享壽81歲。大師可謂功成名就,享譽中外,風光一世,但我想,他如有點遺憾,就是生前未能看見李錫奇美術館在家鄉金門建成。建請詩人古月夫人暨其女兒,要為李錫奇大師繼續在金門設立美術館請命。我建議把原福建省政府(當年金門社教館)的一個館間,改變成李錫奇美術館,讓李大師作品在家鄉典藏展示,讓金門人永遠緬懷這位偉大的藝術家,敬仰這位國際性知名傑出的藝術家,告訴世人這位戰亂流亡的金門仔,刻苦奮鬥有成的傳奇故事,金門人也以有李大師為榮。 回想我在金城國中任職時,有一次盧根(盧根陣)陪同錫奇老友,到我校長室聊天喝茶,老友贈送我一面瓷盤紀念品,這是「李錫奇創作歷程學術研討會2001.10.16-24」兩岸會議,他贈送貴賓的紀念品〈如照片〉,讓我如獲至寶,非常珍愛,典藏至今。 我們當天話家常,但李大師所發表的談論,都是他將為家鄉金門做些甚麼!他曾向執政者建議些甚麼!他認為金門要為教育文化做扎根工作,他說金門人要走出去開展,他也要引領國際知名人士,蒞金參與共同發展金門。李大師的畫不管怎麼多元多變,始終保持「本位」的概念;而李大師不管離鄉旅台多久多遠,他愛故鄉、愛金門,更始終保持「本位」,他地堅持「本位」,不忘初心的作風,讓我們敬佩! 2014年李大師號召亞洲國際知名藝術家,在他的好友盧根陣所長任職的金門文化園區,舉辦第28屆亞洲美展,集詩人、畫家、設計家於一身的翁翁,擔任展場佈置,很榮幸我被邀請參展,因辦國際性藝術創作聯展,規格要求很嚴,感謝翁翁給我許多指導,我才能完成作品參展,這是我參展亞洲美展的書法作品,首次用朱筆寫書法,這次參展是一段令我感動而美麗地回憶。 悼念李錫奇大師逝世,感念李大師引進亞洲美展,讓我有參與國際性的書畫聯展,這是件學習成長美好回味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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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來一客愛情速食餐
莎喲娜拉──再見!山城。 若果生命中還容許再度造訪的機緣我當然非常樂意,美麗又令人懷念的山城:流線型的梯田,隨風款款扭腰擺臀的金黃穗浪,層巒疊嶂的青山,尤其更有酒店裡善解人意的姑娘──一切美得像聆聽一曲浪漫的詩篇。意想不到沉浸在詩篇的音符竟是那樣無憂的讓人一度忘卻許多煩厭。我暗暗禱告著時間啊!拜託你能不能永恆保持靜默──停止移動腳步好讓我多溫存一會兒,千萬別急著把我從詩篇裡甩出。 然而終究得面臨告別時殘酷的說:「莎喲娜拉──再見!」動車回程的車廂上回頭再次凝視山城,柔腸百結的竟不知為什麼浮凸起依依不捨的感傷,內心在啜泣嗎?喔,很糟糕的柔弱善感性格,別離當習以為常,低調以平常心理冷對繁華世間的開闔起落呀!須知縱然再美麗燦爛的花朵依然預期它終將有那麼凋零的一天,再精采的人生總需面臨拉下謝幕時的那幅冷酷帷簾! 把滿懷的惆悵囫圇吞棗的嚥進肚裡,甘甜苦澀通通吞沒!六天,該算長或算短暫的轉眼一溜煙呢?感覺似真如幻的不很實際。 山城民俗晒秋、曬玉米、曬辣椒的人家;毛豆腐、梅干餅、豆腐腦的美味,還依偎纏繞在腦海中漂浮未散,不是還陶醉在迂迴曲折的古街道穿梭蹓達的享受山城的風情?駐足在詩意的柿子樹下仰望秋天在舉手投足之間安靜的流淌,那樣真實的鋼模鐫鏤,怎麼可能輕易就忘了呢?真真實實的有來過的呀!然則旅人向來沒有故鄉的,到哪都要灑脫的像似在吟詠一曲生命樂章的匆匆過客,隨時都該存在隨時走人的心理建設,玩世不恭遠勝過藕斷絲連!揮一揮衣袖瀟瀟灑灑地說走就走不帶走一抹飛鴻泥爪,輕易啟動愛情方程式真的好禁忌! 容易動情尤其動了真情只會苦了自己,為難了自己喲!除非你隨時隨地的準備好接受激情後的落寞,或者骨子裡天生帶有被虐待的怪癖基因,那麼旁人自然就不容置喙的瞎扯些甚麼! 和酒店小姐短暫的肌膚之親後竟然偷偷的就愛了上並且接連幾日朝思暮想,實在很不應該,幼稚!都這把年齡的人了!旅行前不是還再三告誡過自己的嗎?風花雪月裡的小姐只適合調情娛樂排遣旅遊寂寞無妨,像一盅烈酒的短暫踅過心田淺嚐即止,狂歡痛飲後的宿醉的後遺症可是很傷!你該重修「逢場作戲」這門課程,記住在抽取衛生紙擦拭身體某些部位的時候也該順便連回憶一起擦乾抹淨。哎呀呀!偏偏就是聽不進勸的獃瓜死性子,誰叫你輕易地愛上不屬於自己生命中的東西,作繭自縛從沒聽說過有好下場。 天涯處處皆芳草。找小姐,捨得掏點銀子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尋覓的慰藉。哈哈,怎可錯誤認知以為打天上掉下來的「天菜」,並且如獲瑰寶的珍藏密斂,山城滿街巷弄盡是風姿綽約的女人,想要柳腰細臀的或F罩杯大胸脯的,貨色齊全應有盡有,實在想不透你鑽牛角尖老掉入感情的漩渦無異是庸人式的自箇尋煩惱,有趣嗎?無聊透頂! 第一晚的住宿,輾轉反側,睡得並不安穩,或許心頭還罣礙著其他的事吧!也或許還沒有把自己的內心真正帶入旅遊的放鬆狀態,夢境裡的自己像披頭散髮的遊魂悠悠蕩蕩的穿越一座座山呀山、水呀水的,穿越時光隧道的回到頹圮的亙古。 喔喔!又夢見了少年時的戀人。夢中的情景:倆人相互緊緊摟抱著彼此漫步在冬天的夜晚,你陪她走一小段路,鄉間小路寂清空幽,宵禁年代入夜的荒島烏漆抹黑就像座觳觫的鬼域,如果不是情人隨側,頭殼壞掉才會選擇在又冷又黑的夜晚像對蝙蝠出沒。 小心翼翼的護送情人回她的住所,月明星稀的天空,遼闊又充滿蕭瑟的景象,言語變成一種畫蛇添足的多餘,互相聆聽對方撲通撲通的心跳,汩汩流淌甜甜的歡怡。 入夜後的溫度自由落體的筆直滑落,風呢,從來不單只從北方獵獵撲來,更像從四面八方吆喝麇集的把人團團包圍住,瘋狂地想把樹木連根拔起的那副咬牙切齒的兇狠勁,塵沙與樹葉都被捲上高空,搖搖晃晃幾乎讓人站立不定又同時必須半瞇著眼皮狼狽的的匍進。 小女友纏繞了好幾圈的米色圍巾把整張漂亮的臉蛋罩住大半,只露出兩顆烏黑眼睛靈動閃爍,始終難以忘懷的雙眸,湛藍夜空的最清澈的星子。 你則裸著青春夾帶著叛逆倔強的一貫不屑嘴臉。小情人身上分泌的少女體香,喚起一股燃燒的血液溶岩似翻滾!泥沙從地面撣彈到臉部肌膚產生微麻刺痛,你蠻不在乎的渾不當回事,內心更盼望這是條永遠沒有盡頭的不歸路,兩個小情侶可以不停的踟躕流連,即使一直停留在暴風裡飽受折磨也沒有關係! 小情人的住處到了!大鐵門也怕冷的緊緊抿閉,上下唇冷顫似的的格格作響,得彎腰蹲下身子用雙手撐起鐵捲門往上翻捲,拉扯捲門發出尖銳的金屬摩擦聲音嘎嘎作響,把整條街都給吵醒了!幸虧沒有人開窗出來的探頭查看究竟,嘿嘿!或許天冷地凍真的冷冽到連人性好奇的窺探隱私慾望也麻痺。 其實明明就沒有甚麼好見不得人的行徑!你懦弱膽怯帶點神經質的天性不經意的顯露出來。 你搶先一步幫忙開啟鐵門到容一個人進出的高度,那麼下一刻是該結束今晚的約會到了互道晚安的時候(夜色真的深了),你似乎還想逗留片刻眷念著女友身上散發出沁人的幽香,一時之間又想不出編織留下來的新藉口,索然打消念頭。 你把臉貼上她細緻的面頰,柔情的輕碰了她的額與眉,幾顆淺淡的雀斑是這麼可愛的深深烙印在心田。你催促女友儘速進入屋內,確認安頓好她今晚的留宿,再一個人沿著來時的道路返回自己的住所,全身流竄著莫名的亂流。 萬傾琉璃的思念一旦轉化為熾熱的能量,沉默的潰堤寧靜的夜。 醒來的翌日,褲襠裡的殘漬冷冷說明不過午夜夢一場,何況窗外依舊是嚴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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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學位論文的日子二首
之一 深邃又銳利的眼睛總是又讓人分心, 宛若晝夜監看著。 從第一個晚上, 又一天的白天, 又一階石梯又接著又一階石梯, 漸漸又,爬上, 又驟變,紊亂的呼吸又變成了熱絡的暢談。 我用呼喊來擊刺這些音符, 騎車離開市區,等待大雪持續飄落, 儘管如此,冷風來臨, 肋骨的觸感依舊讓人感到噁心。 平擺著隨身帶來的筆電, 再次脫光衣服,走進果叢之間,來去自如, 蜷縮在一堆腐敗的落葉上,透入幾道暖陽: 「每樣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我很喜歡。」 之二 再往前一步,觀賞完植物園,我便再往前走, 宛若一艘軍艦於海上行駛數個年月, 等待的只有碉堡與迷彩的顏色。 這樣頻繁地約會,與自己一人, 頂多接受你掉出一、兩滴眼淚而已, 自己開玩笑的日子真的很幽默。 瀏覽著待辦清單, 這一招閱讀術要一次讀完十本同一題材的書籍, 這一本參考書一共四百頁,只有上一本的一半, 由於是虛構的,故事結局可以與眾不同, 「你也想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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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 老枝伯仔
當然,他們以一些毫無人性的嚴刑手段迫使嫌疑人就範,似乎過份了一點。然若不如此,卻無法一網打盡,萬一有了漏網之魚,則是前功盡棄。儘管情治人員被批評為冷酷無情,甚至五親不認的冷血動物,可是他們個個都是經過情報訓練的忠貞之士,既忠黨又愛國,為國除害更是他們的重責大任。尤其是潛伏在復興基地的匪諜,如果不一一加以肅清,日後勢必是一種禍害,所以他們都有一個默契,寧願錯抓一百個,也不能漏掉一個,致使他們不得不動用私刑。 認真說來,他們這種毫無人性的作法,並非是與嫌疑犯有何恩怨而加以報復,純粹是為了這座島嶼的安全,絕不讓匪諜有潛伏擴大組織的空間。因此只要抓到而不承認,灌水、灌辣椒水、指刑、拔指甲、吊掛、鞭打、掌摑……等等,都是他們常用的逼供手法。即使有部分因承受不了皮肉的疼痛而承認或胡說一番,最後形成無法彌補的冤案,甚至牽連無辜,果真如此,亦只有自認倒楣了。因為在這個非常時期,執法者始終認為他們的作法是對的,永遠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對於一個自稱民主國家的中華民國而言,無非是一種極其荒謬與諷刺的荒唐事。 林萬枝經過拷打後傷口又潑灑鹽水,然後再歷經灌辣椒水的折磨,復又吃著糙米飯拌鹽水,只短短的幾天,不僅精神疲憊,原本瘦弱的身體,看來也更加地消瘦。每逢夜晚躺在麥稈上,蓋上那床老舊發霉的棉被,妻子春蘭的身影總會浮現在他的腦海。如今他被關在這間不見天日的房間裡,不知何日始能把他釋放,恢復他的自由身。現在田裡的工作,家裡的瑣事,都必須由她自己一個人來擔負,而且還要照顧幼小的孩子,晚上又沒有人來陪伴,凡此,並非是一個年輕女人能克服的。 雖然他幫張永福張貼標語,所得的酬勞全交由她貼補家用,但並不知道會犯法,一旦被釋放回家,春蘭是否會原諒她呢?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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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囒奎俾音船主──蕭顯傳
1980年代以來,荷蘭政府於阿姆斯特丹東港區兩個人工島(KNSM-eiland和Java-eiland)進行重建河岸之計畫,將過去的舊碼頭用地和閒置的港口倉庫重新規劃成為新的生活和工作場域,在開發這些區域時,代表地區特色的歷史建築得到了保留,如港口倉庫、工業建築及港區辦公樓,對他們進行了改造,恢復了原有建築特色,形成了一個具有文化氣氛的綜合生活區,已成為全球水岸城市規劃及開發的典範,台灣政府公務部門也多次派人前往考察。 KNSM是荷文Koninklijke Nederlandsche Stoomboot-Maatschappij的縮寫,就是荷蘭皇家輪船公司(Royal Dutch Steamboat Shipping company),在華人也稱為奎卑(俾)音輪船公司。是一家在阿姆斯特丹註冊,但其總部位於荷蘭東印度群島的巴達維亞(現稱雅加達)的航運公司,也是19世紀到20世紀中期荷蘭最重要的船舶公司之一,它主要營運著荷屬東印度(現印度尼西亞)諸島之間的海上航路,1914年,奎卑(俾)音輪船公司在新加坡的哥烈碼頭(Collyer Quay)大道2-2號開設辦事處,並於1916年開通檳城和新加坡的航線到中國港口,共有92艘船隻,連接50條航線。 看到爪哇島(Java-eiland)很可能會被誤解成印尼的爪哇島,但的確和十八世紀起成為荷蘭殖民地的印尼有關連,當年的殖民時代從印尼運過來的咖啡就會先被送到這裡來處理。1902年,奎卑(俾)音輪船公司與SMN、RL公司一起新開了爪哇-中國-日本航線的Koninklijke Java China Paketvaart Lijnen公司,華人稱為渣華輪船公司,往來日本、上海、廈門、香港、雅加達、萬隆、泗水等地方的輪船航線,當時渣華輪船公司在香港北角設立辦事處,接待不少荷蘭殖民地(如印尼、爪哇等地)的華僑往返,至今香港北角仍有一條叫做渣華道(Java Road)的路。 堂曾祖父蕭顯傳生於1883年(清光緒九年),在1901年18歲時前往新加坡從事航運行業,當時新加坡已是世界重要的轉口貿易自由港。1914年,奎卑(俾)音輪船公司在新加坡的哥烈碼頭(Collyer Quay)大道2-2號開設辦事處,堂曾祖父是奎卑(俾)音輪船公司的員工。1925年已成奎卑(俾)音輪船公司股東之一,透過鄉紳陳景蘭在新加波源順街240號開設之成源匯莊及成源信局,匯龍銀近萬元,由曾祖父蕭顯回監造,蓋了門牌東蕭村14號的五腳基洋樓。 堂曾祖父蕭顯傳留有一書扎(如圖左),書寫「民國十四年歲次乙丑置時(閏四月),蕭顯傳四十參,現任和囒奎俾音船主職,由石叻坡(新加坡)寄項託家兄蕭顯回起洋樓於東蕭」。荷蘭國在《明史》中,稱為和囒,《清史稿》同樣稱和蘭,在《海錄》稱為荷囒,在明朝末年開始與中國交往,最早中國人稱之為紅毛鬼、紅毛番。明萬曆三十二年,浯嶼把總沈有容從金門料羅出發,在澎湖留有「沈有容諭退紅毛番韋麻郎等」為台灣現存年代最早的石碑,碑題「紅毛番」指的就是荷蘭人。 奎卑(俾)音輪船公司設在新加坡的哥烈碼頭(Collyer Quay),當時只有散裝輪(沒有貨櫃輪),碼頭不敷使用,新加坡河道又窄小,只能仰賴駁船運載船員及貨物(如下圖,原畫藏於荷蘭海事博物館,取材自維基百科)。在駁船業興盛的年代,河邊有著眾多地緣、血緣與業緣合一的鄉團。這些鄉團被稱為估俚間(苦力間),是早期移民捍衛地盤、照顧南來新客的地方,同時也奉祀分香自原鄉村落的神祇,作為心靈的寄託之所。以金門人為例,在新加坡河畔,至少出現34間所屬的駁船業估俚間,以及一間名為金浯江(浯江公會前身)的總會館(江柏煒教授發表於金門日報之《新加坡紅燈碼頭》一文)。 碼頭旁直落亞逸街(源順街)是九八行的集中地,廟宇、會館、報館、出版社、印刷館、民信局等都是在這條街。堂曾祖父蕭顯傳總是透過陳景蘭在落亞逸街(源順街)240號開設之成源匯莊及成源信局把家書及款項寄回金門給曾祖父蕭顯回。民國26年日本侵占金門時。千培堂叔公、千祥堂叔公、千南堂叔公三兄弟離開金門赴新加坡發展,也是在奎卑(俾)音輪船公司開大船(蒸汽輪船),才華出眾頗受賞識。1941年,當時奎卑(俾)音輪船公司的船隊已發展到146艘船隻,日本發動了對馬來西亞、新加坡的侵略戰爭,奎卑(俾)音輪船公司共損失了98艘船隻,堂曾祖父蕭顯傳大兒子清舟(堂叔公)及千培堂叔公、 千祥堂叔公、千南堂叔公三兄弟也在戰爭中遭遇不測。 二戰後的印尼民族獨立運動,奎卑(俾)音輪船公司的船隻被新印尼政府扣留充公,KNSM(荷蘭皇家輪船公司)也走入歷史,僅存阿姆斯特丹東港區還有一KNSM島留下名字。而堂曾祖父蕭顯傳匯龍銀近萬元,蓋的門牌東蕭村14號的五腳基洋樓,屋興建後堂曾祖父僅短暫回鄉,房屋交由曾祖父蕭顯回代管,一直無人居住,民國三十八年國軍退守金門,進駐並設為野戰醫院至民國四十七年,民國四十八年至民國六十五年改為軍方沙美特約茶室,是全金門唯一的一幢洋樓式八三一,目前內部已坍塌。寫下「夜涼如水時,突聽得工參甲跟她說:『明年此時,我們已輪調回台了。』她則吐了一個煙圈說:『你們是東南西北的輪調,我是東西南北的淪落。在這炮聲隆隆的戰地,我們也算得同是天涯淪落人了』。」「掐指一算,已過去半個甲子有多。東蕭那棟洋樓好像還在,只是人與桂花兩渺茫。而千古不變的,唯有亂世人生亂世情,由潯陽江頭到太武山下,歷久彌新。」的戰地文學詩人、當年的草綠青年─謝輝煌先生也已於去年辭世,洋樓也已頹圮,這些歷史或將變成遙遠的傳說。 (稿費捐家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