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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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境之西.大膽日月系列】 北山看哨土犬Nono
民國88年冬,一個月黑風高寒冷的夜裡,北12的偉大看哨神犬「大頭」誕生了9隻小狗。所謂看哨神犬,是因為據點土犬,對於查哨官非常機敏,只要有查哨官準備走入據點時,據點的土犬就會拚了命狂叫,並露出兇惡的牙齒,好像隨時準備衝上前咬人一般,也因此受到據點眾弟兄的歡迎,成了看哨利器。 因為精實案,大量弟兄退伍,為了要彌補各海哨的人力不足,島上指揮官下令,各個據點除軍犬外,可再養一隻土犬。而大頭之所以受到敬重,是因為北山各據點的看家土犬均為大頭的後代。例如北02的學妹、北03的妞妞、乃至後面北06的Nono。 大頭生了9隻小犬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北山,當然也有南山的據點透過關係想要爭取一隻。想當然耳,訊息也傳到了連長的耳朵裡。連長下令,只准留一隻。阿兵哥詢問,那剩下的要如何處理?連長說「處理掉」。記得連長講的最深刻的一句話是,「軍人是訓練來殺人的,如果連狗都不敢殺,將來敵人上岸時怎麼作戰?」 回到12據點後,看到幾個老兵開始了汰弱除強的動作。首先是將兩隻幼犬臉對臉互撞,讓兩隻幼犬互咬,咬贏的留下來。Nono就是這樣被留下來的最後一隻狗。 再來是成犬的養成,等到Nono斷奶後,就被綁在不見天日的坑道射口裡,每天由軍犬士兼彈藥士餵食,並讓祂去社會化。也不知從哪來的傳說,說在飯裡攪入適當的火藥可以讓狗更兇猛。而大膽什麼不多,無帳的子彈最多,所以每餐隨著狗兒的長大,一餐甚至吃掉一顆65K2步槍彈的火藥。當然偶爾也會給他加菜,像是吃一些帶血的生豬肉片或是生雞翅。 到了狗兒可以站哨的年紀,也開始開放據點弟兄熟悉,順便擔任衛哨、排哨的工作,避免牠不認識守據點的人亂叫。不知道是不是火藥的功效,Nono確實也發揮了兇猛的個性和機靈度,幾乎來據點的軍官,對於這隻狗都抱持著敬畏之心。當然,所謂拉狗站哨,美其名是彌補海哨的不足,事實上是哨兵為了避免被軍官查哨或偷懶,通常會將據點的狗,帶至離據點門口約30公尺處,繩子的一端綁在木樁或是樹枝上,另一端套在脖子上。這時繩子的長度大概只能讓狗站著或是坐著,一旦躺下或是趴下就會勒住脖子,所以通常狗哨兵,站哨通常就是一夜,到了天亮才可補眠。 但查哨軍官也不是省油的燈,有些查哨軍官會帶著一些食物跟狗兒建立良好的革命情感,導致狗兒遇到認識的查哨軍官,不但不會叫,還會搖著尾巴迎接。就因為這樣,Nono也就免不了一頓打。也不知是否是因為這樣的不當管教,有一天Nono爭脫了繩子,逃兵去了。因為逃兵行為,Nono斷了餉。 在北山,通常打飯班會將每餐的菜渣,倒置在北12據點的海岸線,藉由海水的漲潮,將食物分享給水中族類。但是海水還沒漲潮時,就會有一群野狗前來覓食。那群野狗覓食的習性,通常是由「狗王」先吃,吃飽了才會由其他狗兒繼續吃。有一天,海哨兵注意到打飯班將菜渣倒完後,看到Nono馬上衝上前吃,立即遭受一群野狗攻擊。可憐的Nono,就這樣被咬到夾著尾巴、帶著傷跑開。這樣的情況持續上演了幾次,Nono可能是瘋了?還是餓昏了?竟然挑戰那隻狗王。出乎意料的是,Nono不但咬勝,且從此變成這群野狗狗王。 經過了北12的通報,我認為Nono繼續從事軍職,將大有可為。有一天我帶著優厚的軍餉,將祂重新召募回來。隨著我調離12來,到06據點,這隻土犬也跟隨著我來到了北06。不知道是否流浪久了,特別珍惜重回部隊的時光,直到我退伍時,牠都是北06最精實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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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車日記
剛從駕訓班回來,今天已經是學車的第二天,也是最後一天了。 上週五去考職業小客車,也就是計程車的考試。筆試跟路試是同一天考,筆試很容易,但沒看書還是會考不過的,所以要考試的朋友,書還是要看的。考完筆試後緊接著就是路試,那天筆試考計程車的只有三個人,路試的人更少,加我只有二個人。其實我會在筆試之後緊接著考路試只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筆試跟路試都能一次通過。不過,好像沒那麼好運 ,在「曲巷調頭」就被扣了16分了,「曲線進退」這個項目倒退時也壓線被扣了16分。職業小客車路試要考70分才及格,所以那天我是唯一不及格的人,因為這場考試只有二個人,另一個人考上了。哈哈哈!我只能苦笑。不過也還好啦!心裡早有準備,預感這次考試只是去練練車,順便了解一下考試的內容,還有需要注意的地方,以便下回路考能順利通過。 我二十歲就有普通小客車的執照了,開車也開了好幾年,雖然技術不是非常好,但總覺得沒那麼難,應該很容易才是,去到考場才知道考試果然跟實際上路有些差別。所以回到家裡就在考慮要不要去駕訓班練練車,買個鐘點讓自己更熟悉場地還有開車時需注意的地方。其實不用想太多,有時候該花的錢還是得花,不然再考不上,又得要請假去考試也麻煩。因為我們這裡的職業小客車考試只有星期五上午才有,所以我就利用這二天的假期,各買了一個小時練車。 昨天第一天就發現了一些狀況,駕訓班那裡沒有2000c.c.的車,我只能用c.c.數小一點的車做練習。而且那裡的車況實在不怎麼樣,也沒有教練指導,或許買鐘點的待遇的確是這樣。再來就是自己的問題了,最近身體不舒服再加上練車時要來來回回不停的練習「曲巷調頭」跟「曲線進退」這兩個項目。「曲巷調頭」到還好,「曲線進退」就差點要了我的命了。昨天的天氣有點熱,我騎機車去練車,本來還以為應該多穿一點的。沒想到,一上車就開始流汗了,真懷疑昨天那種天氣是不是夏天呢?而且練車的人多,再加上車子都很老舊了,一直冒黑煙,空氣實在很差。 我又在「曲線進退」這個項目前前後後、進進退退的,真的把我弄暈了,整個就是一個不舒服,好想吐,還好只買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不然這下可慘了。但是,姑且不論這些小小的問題,老實說對我還是有幫助的。最起碼有機會好好的了解場地與開車時需要注意的地方。的確,有練習有差,我真的還蠻有信心的,下回考試應該是沒有問題,可以順利通過的。 經過了昨天的暈車之旅,中午吃完飯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去駕訓班練車呢?昨天的種種慘狀歷歷在目,而且駕訓班那裡確實沒有像監理所一樣2000c.c.的大車可供練習,不知道這練習會不會真的有用呢?1小時600塊,要不要省這個錢啊?會不會再像昨天那樣想要吐啊?不去練的話會不會又考不上啊?要是考不上的話,下回還要再請假耶,好麻煩喔!種種的思緒在腦海裡翻騰。不過二點一到,我心裡卻出現了一個聲音:「不管考得上考不上,這是最後一次花錢練車了,我再也不要花這個錢去學開車了。」打定主意,說做就做,馬上騎著機車直奔駕訓班。今天的天氣微涼,不像昨天那麼炎熱。學車的人不多,也沒有像昨天那樣在空氣中瀰漫著烏煙瘴氣。再加上我已經熟悉了場地還有路考時需要注意的地方。今天練起車來真的很得心應手,很享受。突然,車子熄火了,怎麼發都發不起來。「不會沒油了吧!」正當心裡正這麼想時,老板在遠處喊著:「時間到了」。我心想:「不會吧!老闆。你這車子裡的汽油都算好時間的喔!有沒有那麼神啊!真的讓我嚇了一跳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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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在金門
民國40~70年代,我陸軍的精銳部隊經常保持三分之一強的兵力輪調駐防在金、馬等外(離)島,這也說明了在上述期間,凡服務於陸軍正規部隊的軍、士官們在其軍人的職業生涯裡約有三分之一時間必須離鄉背井,在隨時可能遭遇戰事的外、離島地區過著艱苦、孤寂的生活;我的父親(先父陸志家先生)亦不例外,從民國38年至58年期間前後進出金門三次,更參與了38年的古寧頭戰役、47年的金門砲戰及後期的金門的建設。玆就家父在金門的經歷摘述如后(多摘自父親回憶錄一「百戰將軍陸志家回憶錄」) 第一階段:民國38年10月─民國39年11月(時任陸軍第18軍11師33團團長) 38年10月8日團隨師部在廣東朝、汕地區完成策應本(12)兵團主力南下後奉令在汕頭上船,次日下午船抵金門新頭外海錨泊。夜間8時,軍長高魁元將軍令家父至其船上當面授予命令:「廈門情勢非常不穩,欲使鎮定人心,鼓舞友軍士氣,湯恩伯總司令要求借調一團兵力,這個任務你團去執行,仍乘原船前往,4天後歸建,到達後歸湯總部直接指揮」。10日上午7時船進入廈門港,碼頭站滿了歡迎人群,靠好碼頭後,首先登船歡迎者有福建省主席方先生、廈門警備司令毛先生、湯總部高級參謀和新聞記者數十人。斯時,部隊以連為單位整隊登岸後即在樂隊引導下,沿廈門市各街道遊行,沿途商店均燃放鞭炮,熱烈歡迎。部隊駐定後,家父規定官兵外出時,必須三人以上同行並攜帶武器,以防意外。當夜湯總司令召見家父說:「今天貴團到廈門時,表現非常好,各界一致稱讚,18軍的部隊確是國軍中的精良部隊,過去耳聞,今日眼見,真是名不虛傳。」 12日廈門市所有娛樂場於下午6時起慰勞全團官兵觀劇,家父規定:「除少數砲彈留在駐地外,所有械彈均須隨身攜帶。」當部隊以營、連為單位進入各戲院時,市民們認為全副武裝進入戲院尚屬首見,覺得新奇,而少數官兵亦有怨言,認為多此一舉。但家父顧慮的是他這個團遠離其上級部隊,進駐一個島上,且對友軍部隊不瞭解的狀況下,萬一發生意外,違反了上級規定「官不離兵、兵不離槍」的禁令,只有跳海,別無他途,且家父認為這是一個部隊長應有的警覺措施。13日上午,湯總司令召見家父說「借調貴團4天已到期了,下午送你們去烈嶼歸第5軍指揮。」家父當即報告:「本團浩浩蕩蕩的來,是為安定民心、鼓舞士氣,如果白天登船離去,會影響民心士氣。故建議:本團於明日凌晨開船離開,這樣較為隱密。」湯總司令連說「很好!很好!」部隊遂於14日凌晨1時起床,2時出發,按白天偵察好的小路,避開市區抵達曾厝安海灘登船,4時開航,6時抵達烈嶼羅厝海灘。旋又奉令接替羅厝至龜山間防務。15日奉令交防務予第200師,即返金門歸建,16日進駐山後接替45師金東守備任務。 10月25日凌晨4時許,共軍在古寧頭迄「龍口」(嚨口)間登陸成功,軍長高魁元將軍打電話予家父說:「即架設電話線親自到『仙女山』(九女山)去查看,『羊山』(洋山)地區是否有共軍登陸?」家父奉令後即往指定地點查看並回報:「東部無敵情。」軍長問:「你怎麼知道?」答:「45師各第一線陣地均在向海上射擊,尤其『羊山』(洋山)方面向海上射擊槍聲較密,沒有發現向內射擊的槍聲。」軍長聽了報告後,才將控制在料羅附近的預備隊增援到古寧頭作戰。25日晨間,家父請求師長劉鼎漢將軍准許該團參加古寧頭作戰,師長答覆說:「共軍進攻金門,東部守備亦極為重要,等於直接參戰。」請求未准,家父仍指派第三連苑儀連長率該連和運輸連前往參戰。當趕到戰場時即參加18師54團向古寧頭攻擊,該連於下午6時返防,計俘虜敵兵數十人,均交由54團接收,另帶回的武器有:81迫砲2門、重機槍4挺、60迫砲7門、步槍與手槍數十支,人員無傷亡。金門古寧頭大捷後,12兵團司令部改為金門防衛司令部,由胡璉將軍擔任司令官,下轄第5軍、第18軍及第19軍負責防衛工作,那時金門物資缺乏,常吃到的菜是花生米與紅薯葉,香煙一包高達二塊銀元,在這艱困的生活條件下,軍中在防衛之餘發動種菜、養豬活動,直到39年春,菜、豬有了收成後,才解決部分困境。然在防務上卻無絲毫鬆懈,各部隊白天出操、構工、種菜,晚飯後全部還得進入陣地戒備,直至39年11月部隊換防回台灣。 第二階段:民國47年4月─民國48年2月(時任陸軍第9師上校副師長,以特派員身分進駐大膽島,平時負責構工督導,戰時為師前進指揮所負責大二膽作戰指揮。12月13日派任27師代理師長) 47年4月3日抵達金門,當日司令官召見,並簡述當面敵情狀況及敵對我之企圖,更提到大、二膽為敵奪取的主要目標,家父當下表示願赴大膽,司令官回說:「大膽島的生活很苦,你先去駐三個月,再由夏超來換你。」5日抵小金門向師長報到,8日進駐大膽島。因付予任務單純,僅白天到各陣地督工,夜間單獨出去查哨,不管一般行政事務。7月13日奉師長電話指示結束大膽任務可不待接替人員即回師部,準備返台休假。抵烈嶼後卻事與願違,要走的當天沒有機位,更在大金門候機時發布了颱風警報。而17日接師部電告,明日司令官找你談話。翌日前往晉見,司令官說:「國防部有令,自16日正午起,所有休假停止,已在台官兵即日返部。」另又談些國際局勢及本身任務,尤以大、二擔最為重要,要家父再回大膽島。19日即返大膽。 20日夏超副師長(已在大膽)指示指揮部召開戰備會議,兩位副師長均列席,會議中,家父講了四點:1、有關司令官指示事項。2、敵可能行動及我之對策。3、39年7月26日敵突擊我大、二膽作戰情形,而今我守軍,無論兵力、火力、工事相比較,遠勝於當年,我軍沒有理由,不將犯敵殲滅。4、司令官要兩位副師長同時在此的理由。會後,家父即開始嚴格戰備督工、檢查及戰備部署(含調整),並開始要求各連隊,不得在露天用餐,南北山部隊構工不可相互支援,以半數人員構工,半數人員在碉堡休息。為建立信心、培養戰志,分區召集官兵,親自作精神講話,首先以「勿恃敵之不來,而應恃吾有以待之。」要求絕不要有敵不犯我的錯誤觀念、並講述民國39年敵進犯大二膽遭我75軍「史恆豐」營殲滅之經過、「一江山」作戰情形、戰時如何避免傷亡、傷患如何處理及戰鬥激烈時如何對初入戰場的台籍戰士安撫等等。 22日國防部長俞大維凌晨1時抵大、二膽巡視,家父陪同。(時夏超副師長奉師長之命返回烈嶼)因天候關係,部長停留3天,幾乎看遍所有的陣地與碉堡,臨走前,指示:1、注意防空及彈藥置放。2、運用多種方式通信。3、工事要舒適。4、特別注意清潔衛生。5、廣播站要加強掩蓋。6、收聽廣播之適時轉發。且對家父說:「自你來後,確有很大進步。」8月8日新任師長郝柏村將軍首次來視察,當日在家父的日記裡寫道:「我亦初見,上午去二膽,沒有要我去,下午亦未陪他,僅參加對南山官兵講話,首次聽訓,訓話內容極為動聽,確實優秀,由此可知,郝師長將來成就必宏。」 8月23日下午6點30分,敵對金門開始砲擊,正是開飯時間,連續作1小時又35分鐘猛烈、地毯式的轟炸,大二膽落彈計19110發,入夜經清查人員陣亡2員,輕重傷15員,若當時在露天用餐,其傷亡絕非上述數字。砲戰之經過、檢討、與砲戰期間 總統、各級長官對大二膽官兵的慰勉電報、文件及砲戰後家父返台休假蒙獲各級長官的召見、唾詢、指示,因官方文獻已有詳細記載,於玆不再贅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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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境之西.大膽日月系列】 飄飄何所似
大膽北山……。 1981年三月某夜,跟著兩名由連部派遣,輪流搭配各軍官的槍兵,進行查哨任務。到北山03據點時,林班長跟著幾名衛兵,正看著海面。他是一位優秀的士官,看到我們到達,跟我說「海上冒出一團鬼火。」當時我們跟著睜大眼、盯著看了一陣子,但是並沒發現異狀。為了平撫大家的緊張心情,我說:「鬼扯爛蛋,站衛兵輕鬆一點吧……!」 當晚回到寢室休息,睡到半夜,突然感覺到被兩隻黑手緊緊掐住脖子。雖死命掙扎著要甩開,但是卻毫無辦法,只能試著要叫醒睡在我上舖的傳令。掙扎中,一個空隙,那雙黑手因差點被我張口咬到,而驚訝鬆脫,瞬間我也急翻身並抓起身旁為應變緊急狀況準備的步槍。 然而一經起身,環視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為再次確認是否無狀況,立即衝出碉堡,只看到衛兵平靜的守著崗哨。再回寢室,看到傳令還在床上睡大覺,完全不受驚擾一般。等到一大早,天才亮,我問剛起床的傳令:「半夜我一直呼叫你,你沒聽到嗎?」傳令說:「沒有啊!」 一夜折騰驚嚇,當場沒有廢話,請傳令撥空,到南山福利社買金紙、銀紙回來拜,也寫信回家討個平安符來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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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從它腳盤往上爬-- 我們逐步感受到 它那「孤高」的氛圍: 它獨對一片天! 由它頭頂向下行-- 又回到它那「合群」的區域: 經由土地的聯繫, 它與大地成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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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 劇
已經好久不敢追劇了,即使有好心的同事,在閒聊中,提供我最近她又看了那些韓劇,我都只是聽聽,不敢輕易嘗試。 我知道自己的毛病,一看上那部戲劇就開始追劇,沉迷其中,忘了周遭該做的事情,更忘了時間分配,有時看到高潮處,半夜還會爬起來繼續追劇,真是到了所謂廢寢忘食的地步,老公曾譏諷我:「學生時代讀書能像追劇這麼認真就好了!」 戲劇之所以迷人,在於很多現實世界裡無法完成的想法或夢想,在劇中可看到實現。戲劇可以移情,把不敢說的、做不來的,無需顧慮形象盡情發洩,然後再腳踏實地回到現實生活,這好似灰姑娘的南瓜馬車在午夜十二點鐘被打回原形一樣。可是我還是樂此不疲,只因藉著劇中高潮迭起的劇情,讓我可以稍稍忘卻日常生活的一成不變或苦悶的心情。 「劇」是那麼的好看,但之前追劇的經驗卻不怎麼美好,現在的我只敢量力而為,不敢輕易重啟一部長劇,因為我深知自己的毛病,除非有很多人推薦,否則我也只是聽聽就算了。 老公之前也是討厭我追劇時家事草草了事,或放任不管的態度。可是,最近有一部正夯的大陸劇「延禧攻略」卻是他推薦的。之前已經知道並略有耳聞,可是囿於看劇時常因入戲太深,造成家庭成員對我這個媽媽及太太角色的報怨連連,所幸不再追劇,但這部劇是他們一起推薦,豈有不看的道理,只是這次我學會了「戲」水長流,每天就只看一集,總共七十集,分兩個半月把它看完,一定不能像之前追劇時,造成丈夫及孩子們的反感。 我想我總是急性子,走路急,做飯急,吃飯急,連看劇都急,才釀成之前家人的怨懟,現在索性耐著性子慢慢來,一直提醒自己這次得像蝸牛那樣慢慢爬,不能再像小白兔那樣「吃緊弄破碗」,否則怕下次連看的機會都沒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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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境之西.大膽日月系列】 紅鏽水澡‧鹽浴‧省水澡
煤油桶紅鏽水澡 2000年冬季時,大膽島經歷夜戰演習,那年冬天異常的冷冽,卻也乾旱,島上面臨缺水問題,需要對洗滌水進行限制,所以營部下了個節約用水的命令,士兵無特殊原因,可以三天洗一次澡。加上前一年丹恩颱風,將專供洗澡用水的鍋爐吹壞後,送回本島維修尚未能返島,即使大冬天也只有冷水澡可洗,因此,這個命令對於一些不愛洗澡的阿兵哥而言,令他們都樂了,但因為每日大量的操課,導致每日的排汗量相當可觀,每個人的迷彩服上都已因汗漬累積,透出不規則的海波浪紋路,加上寢室位在密閉空間的碉堡或坑道內,進到寢室內,只能以「比臭」形容。因為汗漬使迷彩服變硬、磨擦皮膚的關係,士兵們的皮膚開始出現狀況。 那年冬天到底多冷?只記得有幾天早上,早點名時,連集合場的溫度計上是指著0至3度c左右。為了讓大家有熱水可洗,在浴室門外,擺著一只大煤油桶切一半裝水,架高的煤油桶下面燒著因颱風倒下的乾木柴,以克難方式提供熱水。然而因為是煤油桶,水面總會浮著一層油,加上鐵質的桶容易生鏽,拿出來的熱水是帶著紅鏽色的,而洗完澡的身上更會冒著煤油味,以致大家寧可在大冬天裡洗冷水澡。寥寥可數選用熱水洗,因為缺水,大油桶燒過的水天天重燒,那桶水隨著時間累積越來越紅也越來越混濁不清。 受不了臭氣熏人,並顧及大家健康問題,連上再要求值星官,每日須押著士兵到連澡堂洗澡。乾望著冒熱的紅鏽水澡不敢洗,只能選用冷水的情況下,又必需避免浪費水,洗澡這一件事,必須依命令執行。 值星官必須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叫著弟兄照做洗澡的動作。洗澡時每個人只能使用喝水的鋼杯舀水。第一動,脫衣物、第二動,用鋼杯舀水、第三動、沖水。但過了許久,第三動沖水,沒人反應。擔任值星官的我,沒聽到反應,就無法到第四動的抹肥皂。想著實在天氣太冷、水太冰,見著每個弟兄打著冷顫、摀著重要部位、站在原地發抖,這可怎麼辦呀?突然靈光一動,想到一個方法,就是高中時參加救國團戰鬥營的經驗來,於是下命,令所有人找一個班兵面對面站好,然後改發下第三動的指令:「沖對方一個鋼杯」,但指令一下,大家覷視向我,一樣沒反應。此一時也,嚴下臉,我拉高了音量說:「懷疑啊?」 可以想像,大冬天舀冷水、淋自己,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沖向對方,卻毫不猶豫,第一杯鋼杯下去,後面就陸陸續續跟著沖了下去。隱約的聽到冷水潑上身體,發出……痴痴……的聲音--像古代將燒紅的炙鐵,炆在肉體上酷刑的那種聲音一般,而每個人因為冷水上身導致身體的冰冷感發出片片的尖叫聲。隨著冷水與身體溫度的接觸,冒出裊裊的蒸氣,讓從外面聽到的尖叫聲、加上窗上殘留的霧氣,像似部隊在洗三溫暖!令剛好路過的士官長,發聲問出:「鍋爐修好了嗎?」 大膽菜鳥鹽浴初體驗 民國88年,步校受訓完成掛階,下部隊後,因跟同梯換籤,換到金門服役。到金後有一個禮拜的適應期,這時所有的少尉排長,都在大金幹訓班等候部隊抽籤分發。我被抽到烈嶼旅部、同學被抽到大膽的北山。過了一個禮拜,聽說我同梯的不適應大膽生活,問有沒有人願意跟他換上島。 基於對國家愛國情操,也為大膽島加給每月6,000元,小金每月2,200的差距,就自願跟同學交換上島。上島後先去北山報到。報到後被連長要求:全副武裝到500障礙場先跑500障礙。跑完全副武裝由一名士官帶領著我,介紹連上所有的據點及認識各據點指揮官,介紹完已接近晚上用餐時間。吃完飯連長跟大家介紹我是連上新來的江排長。可能是外島學長、學弟制比較重,感覺老兵都不太屌我,跟他們說我姓江,但他們老是叫我菜排,最後才知道此「菜非彼蔡」。因為北06的據點指揮官,是一個即將退伍的士官,所以我先分配到北12暫住,等北06指揮官退伍後,我才去接北06指揮官。 回到北12,剛好有幾個弟兄盥洗完回來,聞到這幾個經過的弟兄身體好香,心想來對地方了,這裡的兵比官還愛乾淨,比我步校同學還香。隨口就問了浴室在哪?他們跟我說,在據點旁的掩體裡。拿著小水桶及毛巾肥皂等盥洗用具後直奔浴室。心喜著,在這炎熱的九月天裡,搞了一下午也流了一堆汗,終於可以好好洗個澡了。進去浴室望眼一看,有一桶大油桶裝滿著清水,及一堆小水桶寫著不同的名字,應該是這據點裡弟兄的盥洗用具。這時一個現象吸引我的目光,所有的小水桶裡的盥洗用具,都是「海馬沐浴乳」。 覺得怪但沒多想,褪去衣物,著小水瓢舀了一瓢水往身體沖,一如往常的拿起我的肥皂就開始往身上抹去。雖然沒有弟兄香,但至少也不至於臭,只是我抹了半天,怎麼抹,都抹不出泡沫,試了好幾次都是這樣,只好草草結束,趕快將身體沖乾淨、擦乾穿上衣服。心想嘀咕著,那桶水可能不是洗澡水?但又不好意思讓弟兄們知道,我是用那桶水洗澡。回到據點後問弟兄,浴室那桶水是做什麼用的?弟兄們說,那桶水是給19-21點下哨的人洗的,因為晚上了很黑怕打水時掉到井裡,那口井叫「海鳳泉」,為了安全起見會輪流幫那班衛哨打洗澡水。 到這我確定我洗的水沒有問題,再問,怎麼全部都用海馬的沐浴乳?是島上只賣這款沐浴乳嗎?他們說了一個讓我恍然大悟的答案。因為海鳳泉的水,是海水滲透進來的水,在漲潮時才會有水。因為是海水滲透,所以鹹度很高,如果用肥皂會打不出泡沫,且洗起來澀澀的,所以才用沐浴乳。而選用海馬牌,是他們洗起來相較而言,泡沫最多、且又最香的沐浴乳。 省水澡比賽 民國88年底,北06據點指揮官退伍,我從北12調到北06,接據點指揮官;大膽島持續乾旱中。一般來說,北06據點因為沒有水井、坑道裡也沒有任何水源,但因為浴室離據點太遠,很多老兵不願意走那麼遠去洗澡,所以每晚都是由班長帶領還未破冬(通常指剩下一年役期的兵稱之)的菜鳥,去連部大浴室洗澡,再提回三桶水給衛哨、及據點指揮官,在據點內盥洗。 晚點名後都回到據點休息,通常是大伙看看電視、寫寫家書的時間。但有一天,從寢室外面走道傳出吵雜聲,還待出發,過去看看狀況,已有一位老兵跑過來問,「排仔、排仔,要不要『岔攪』(台語發音,打賭之意)?」心想,我才剛調到06據點,阿兵哥覺我太菜?還是怎樣?竟然敢在據點內公開賭博?完全無視於我的存在? 快速走過去,發現兩個老兵光著身子、什麼也沒穿的等著我的到來;嚷嚷中明白他們是希望我來做比賽的裁判。旁邊已有一「紅軍」(指剩下幾個月,對即將退伍的資深老士兵的尊稱)在收籌碼。籌碼有香煙、飲料及礦泉水,並以一賠一的賠率對賭。我就問這是怎樣的比賽?他們對我說,比賽的規則是,看誰能夠用一瓶礦泉水洗澡,比誰剩的水最多,誰就勝了。 這一件事的起因,是光著身子的A士兵,跟光著身子的B士兵,因為洗澡用水的問題起了爭執,雙方便打賭「誰洗澡用的水最少,誰就贏得岔攪。」因沒涉及到金錢,又可在枯燥乏味的外島當兵歲月中,多些許的放鬆及樂趣,因而允許了這項洗澡競賽。 比賽開始,只見士兵A,拿著一天配給一罐1410cc的清境礦泉水,將水倒入水瓢三分之一後,將雙手放在水裡沾溼然後輕輕地拍著全身身體,開始抹著薄薄的海馬沐浴乳,等到抹完全身後,再用同樣的方法,將身上的沐浴乳輕輕拍下,再擦乾身體,洗完時A士兵的寶特瓶內剩下三分之一的礦泉水。 正當我瞠目結舌的認為A士兵必勝無疑時,卻聽到B士兵開心的說他「贏定了」。只見B士兵,緩緩的轉開清淨礦泉水的瓶蓋,小心翼翼的將瓶裝水的三分之一倒入水瓢,然後從裝衣服的小水桶裡,拿出小方巾沾水將全身打濕,一樣抹上薄薄的海馬沐浴乳,再用打濕的方巾將沐浴乳擦拭,直到擦乾淨。 比賽看來,應該是B士兵贏得勝利了,因為他只用了三分之一瓶的清境礦泉水,然而B士兵卻還一邊露出得意的笑容,一邊將水瓢裡充滿泡沫的髒水,緩緩的倒入寶特瓶中,然後對大家說,「這瓶明天還可以再洗。」 比賽的結果出爐,B士兵以寶特瓶剩下四分之三水量,贏過剩下三分之一水量的A士兵。 岔贏的士兵們高聲歡呼,我雖然覺得很噁心,但也不由得佩服這群老兵的創意。不知從何時開始,整個據點開始了洗澡省水競賽。每天上演著各種光怪陸離的洗澡省水模式,就連我也被影響了,只是總覺得洗不乾淨的感覺。 生活小節中的困境,總會有新的方法可以克服。不知道是哪一位天才兵的發明,弟兄們開始改加入海水沖澡,滿足沖水的暢快後,用淡水打溼的毛巾,將身上的鹽分擦乾,完成洗澡任務。於是每到漲潮,便見一堆士兵,從電廠旁走下海岸線裝海水,等著晚上沖澡。這一方法應該是沒水時,所享受最暢快的沖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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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著音樂的莫札特街
如果你經過奧地利薩爾茲堡莫札特街(原名Getreidegasse),請你放慢腳步;靜靜瀏覽;細細聆聽,因為莫札特街的天空一直下著音樂。 請你選個有鮮花的路邊咖啡座,喝一口濃郁的歐陸咖啡,一抬頭整條街創意十足、精巧綺麗鐵雕店招就與你眼眸撞個正著,連全世界招牌一致的麥當勞,在此都可自創招牌,多賞心悅目!也只有莫札特街才有的藝術風華,這就是藝術教育融入生活的明證。也請你更不要忘了瞻仰誕生音樂奇才莫札特那幢琥珀黃古典樓宇,就在四樓窗口傳出莫札特出生的第一聲--宣告這世界來了一位音樂神童、音樂天才,給世間帶來美妙、永恆的樂曲,也使得莫札特街彷彿被下了音樂魔咒,自此仙樂飄飄處處聞。 是的!生活環境就是最好的音樂美學教育,我們現在休憩的露天咖啡座,就從咖啡館瀰漫出莫札特美妙的「小夜曲」,街上更是街頭藝人的表演天堂。高手在民間,地靈人傑、人文薈萃的莫札特街連街頭藝人也個個技藝非凡,長笛、短笛、排笛、風笛;大提琴、小提琴、手風琴…各式各樣樂器演奏,甚至還有蒙古馬頭琴拉奏。悅耳樂音紛紛飄揚起來,個個是伯牙。音樂飄進你的耳膜;飛入你的心靈;感動你的靈魂…掌聲響起、賞金落下,人人皆是「鍾子期」,奢華品嘗這豐盛的音樂饗宴。附近莫札特廣場,也彷彿從薩爾茲堡傳來經典名片「真善美」女主角茱莉安德魯斯帶領那群優雅、可愛的孩子歡唱「Do Re Mi」…樂聲、歌聲如溫柔的雨絲飄拂身上,此時此刻切勿打傘,就讓音樂滋潤我枯澀的心靈;就讓音樂解渴我乾涸的靈感;就讓音樂繽紛我空乏的人生吧… 啊!真奇妙!每當經過莫札特街總覺得天空一直下著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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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加減乘除
人在得意時, 做什麼都順心, 那是人生的加法, 人在不如意時, 就該學會捨棄, 那是人生的減法, 當兩人在一起時, 心靈加倍成長, 那是人生的乘法, 當兩人吵架時, 就該各退一步, 那是人生的除法, 人生不能事事皆順心, 就要學會改變自己, 人一定有自己的長處, 把自己的優點展現出來, 才能讓自己過的精彩, 加減乘除是數學公式, 但用在人生的旅程上, 卻不是固定模式, 把最適合的公式用在自己身上, 就人生中最完美的加減乘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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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境之西.大膽日月系列】 大膽開講│服役記趣
我是1315梯次的上士排副蘇進財,民國72年的移防從117師變成158師。師移防,在高雄港搭上了開口笑,海上又顛又熱、嘔吐難耐的來到金門前線,先在烈嶼金陵山莊短暫停留,沒幾天就前進上大膽島。擔任機動連,固守在北03、06、12、19、23及中18、19等據點,並負責南、北山的夜間巡哨簽到。 上島沒幾天,據點的母狗混混產下忠忠、安娜及小芬三隻小狗,同據點的弟兄大家各自認養。當時各據點都要留守一半兵力、一半到連部集合場參加訓練,留守人的任務,就是上哨跟下哨。沒事就抓兩隻小狗玩玩,互碰鼻子後,牠們就互相纏鬥,為了讓牠們更勇猛,贏的讓牠們吃生雞蛋,加自彈頭上取下的火藥。當時各據點都有彈藥庫,實際彈藥數量比造冊的多更多。 在大膽島待了十個月,下島時,忠忠獲准一起移防到小金的青岐沙溪連,營測驗之後,又移防到南山頭(跟沙溪同營),再外派駐守復興嶼,屬南山頭連支援復興嶼。 帶狗如同帶兵,一樣要求跟大家一起跑步訓練,但畢竟不是軍犬,未經專業訓練,叫牠固守指揮堡的坑道射口,幾次訓練後都不從,輕輕的打了牠一巴掌,以示懲罰,隔天居然逃之夭夭。復興嶼島上面積不大,「雷霆演習」卻也找不到,直到隔天南山頭沙灘出現黑白相間的忠忠,因為連上都認識牠,知道是隨我從大膽、小金門到復興嶼的老友,就把牠召回了。 中秋節時,高正強連長帶著連上弟兄到23據點,在與復興嶼同連弟兄大家互喊著「連長好,中秋節快樂!」的激情下,決定晚上返回南山頭帶回愛犬忠忠及中秋節要用的慶祝物品。 初一、十五大退潮是海上兩島最短的距離,也是最好的渡海時機,於是邀請火力班廖正班長一起同行,因為當時戰備規定游泳到海灘一律格殺,他挺我說:「好,OK!」就搖了電話,通知南山頭的哨兵吳復民同志,叫他千萬不要對我們開槍。當我們游到對岸時,弟兄們已為愛犬忠忠備妥狗鍊,聊了兩三句,趕著漲退潮約一個小時潮水不動時游回去,以防潮水一漲游不回去。無奈忠忠的獸性與求生意志,一下海就往回游,拉也拉不住,只得放棄從海路接回忠忠。 再移防上林連時,將忠忠交代給忠惇小西湖餐飲店的友人,協助照顧養雞場,結束與忠忠的因緣。 島上禁酒,菜船運送的所有東西,上島都要經過嚴格檢查,想喝酒,只好利用鳳梨罐頭將水倒出加糖後密封,經過幾天瓶蓋會因發酵而噴開,鬆開後再蓋回瓶蓋稍留空隙綁好,十天後就會發酵酒的味道,稍微滿足想喝酒的欲望。記得蔡夢董班長生日時,特別請東林小組的邱芳佑同志訂做蛋糕,裡面藏了一瓶扁平的100CC的金門高粱酒,據點裡七八名弟兄,一人一口的分,卻已如獲至寶般的爽透了! 大膽島每個月舉行的防護射擊是最精彩的,規定每個人要射擊九發子彈,但大家都是裝滿整個彈匣,班長們又愛挑選全部曳光彈,當全島在同一時間射擊時,火光四射的畫面,頗為壯觀。常常將中18據點對面的兔嶼(礁石)打到起火燃燒。再就是夏天的島上,最熱鬧的是漁船越界時,只要南06據點的照明彈一升空,50機槍就「洞洞洞」打個不停,接著北山也會接續傳來槍炮聲,當時的心境,真有如童謠中「哥哥爸爸真偉大,名譽照我家,為國去打仗,當兵笑哈哈」般,英雄當兵、保家衛國般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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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業臉譜系列】 修理機車不馬虎—陳天從
雙親如健在,高壽有百齡,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出生於金沙鎮斗門村的陳天從,母親早逝,姐代母職,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而「土水師傅」的父親則在日據時代,被抓去做機場,又必須自帶糧食,每天只能用安脯糊與麥角裹腹,當時的鄉親都一樣,度日如年很心傷,有頭有腦卻不能當自己的主人,日子如此艱困,就連母親往生,有錢購毛巾、無錢買肥皂。幸有鄰居一位大姊,每月借他們三百過日子,每回當他走到門口,不必他開口,這位恩人即從屋內取出三百元借他帶回家。 民國四十六年出生的陳天從,見島鄉的日子如此難過,認為軍人或許有前途,至少吃穿不用錢,每月又有薪餉可領,但父親根深蒂固的思想,對當年出生入死沒補償,有不公允之處,因此不允許他從軍去。他遂於二十歲那年,身上僅帶二千元,搭船到高雄,想學一技之長,於是相中了機車修理廠,第一家才待兩天,店裡的煙、酒、賭讓他不能接受,轉而找了第二家,老闆曾經在金門當憲兵,對金門人很照顧,因此將他留下。但當學徒沒有錢,無衫無褲怎麼過新年,老闆給了他兩百元,屈指算算,有錢買褲、沒錢買衫,學了四個多月,只知道一些零件名詞,認為沒前途決定另覓他處,而當時正逢一位師傅自行開業,將他網羅門下,除教技術,亦將原始的兩百元調升為每月薪資兩千元,因他配合度高又學得快,讓顧客相當滿意,不出幾個月又為他加到三千五百元的月薪,如此的器重,他更加倍努力。當老闆另覓戰場,在鶯歌經營陶瓷生意,有意將店務轉讓給他,但卻因一場車禍,而與之無緣。 傷癒之後的陳天從,於二十三歲那年回到家鄉金門,先到城區成利機車行就業,隔年即來到沙美自行創立大勝機車行,自己當起了老闆,從無到有,他更珍惜當下的每一個時光。基於修車的傳統觀念,他認為將顧客的車子修理好,只要一人介紹一人,他的生意必將源源不絕,如瓊林老人會裡的許多銀髮族,都是他的老主顧,每回電話一來,他立即驅車去載,技術雖然不是很頂尖,但服務鄉親為優先,因此瓊林村諸多鄉親都是他的基本客戶,也因此和他們成為好朋友,每回到老人會,老人們總會請他喝茶聊天,這樣的人情味,在現代的社會已不多見。 修車修到好姻緣,二十八歲完婚的陳天從,為了三名孩子的將來,不要像他小時那般艱困,於是更加努力打拚,三十幾年的維修經驗,賺取了一家大小的生活費,以及孩子的教育費,但亦因長期勞累造成的職業病,決定宣布休業,將機車行頂讓他人經營,夫妻也在兒女已長成後放下肩膀的重擔。然他並未忘記母親早逝,大姊如母地一路照顧,在大姊嫁到田墩之後,無論是耕種的收成,或下海撿拾的螺類,仍不忘為他準備一份。他也常抽空去探望姊夫與大姊,姊弟情深可見一斑。 屬於何斗里的斗門,尚包括何厝、高坑與中蘭,而斗門是金沙鎮目前為止沒有成立社區發展協會的自然村,期望有心人士能為該社區盡一份心力,共同促成發展協會的成立,好讓原有八、九十戶,目前僅剩下四十幾戶人家的斗門,更凝聚向心力,亦可藉著社區發展協會之成立,舉辦各種活動,以帶動村民的活力。 年齡不大但是輩分高的陳天從,語重心長地說,現代的孩子真的需要磨練與教導,尤其是孝道這一課題,更是不能輕忽。而擁有四間宗祠和兩間宮廟的斗門,宮廟輪流燒香點火,宗祠則無,因此他每逢初一、十五均主動到宗祠燒香點火與打掃環境,當個快樂的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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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的楓 紅了鄉情
隨枝蘊吐而沸鬱 攀爬樹頭的楓紅 有山鶯隱唱 溝溝坎坎踽行 滿地落葉也隨風追 輕羅衫縷飄起 秋天的空濛,有誰陪? 風起了,紅楓舞枝蕊 無可銷熔的鄉音 凌亂的錯覺,早已撩撥四野 不聽使喚的雙眼 擦逢一串串隱佚的珠淚 未曾翳滅,未曾 忘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