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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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也可以好好玩﹗
今夏,我們選擇馬來西亞東岸關丹的珍拉汀灣(Cherating Beach)「地中海俱樂部」(Club Med),作為年度家庭旅遊。是貴了些,不過,在「錢要用了才算賺到了」自我設定的金錢哲學安慰下,盡情去玩樂了幾天。 關丹機場比金門尚義機場簡陋,到渡假村近一小時路上,直把關丹與金門比。一樣的樹木、一樣的寂靜。很快地,心湖就浮上一個問題:為何同樣的環境和條件(氣候和戰爭背景除外),關丹能,金門為何不能?珍拉汀灣雖美,金門任何一座沙灘,都不遜色。為何每年有成千上萬世界各國的遊客,湧進這個渡假村?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呢? 的確,這裡是集吃喝玩樂的人間天堂。這是我們第二次參加由法國人經營的「地中海俱樂部」,上回是到普吉島的渡假村。兩個渡假村有相似之玩樂架構與內容,但也各有千秋。全世界約有八十個渡假村,心想金門也該設一個,應該是個不壞的想法,也有高度的可行性吧。 在約八十公頃的珍拉汀灣「地中海俱樂部」幾天,吃喝玩樂是生活的全部,暫時拋開人生所有的煩惱和壓力。這裡,有吃不完的各國美食;有喝不盡的冷熱飲;有玩得盡興的各種動靜態活動。在這裡,就知道要放鬆、要舒暢身心的每個細胞。每一棟建築、每一根樹、每一陣風、每一片沙灘、每一滴水……,都叫人快活、喜樂。你也可以選擇一人獨自在海邊椰子樹下,與微風相約,或發呆,或聽浪,或沉思。也許,不經意地,懶洋洋地,在沙灘椅上築起夢來了。 珍拉汀灣「地中海俱樂部」能,金門也能!金門也有能力和條件,提供同樣品味的吃喝玩樂,同樣養閒築夢的氛圍。金門,也可以很好玩的!只是,目前還沒大幅開發。眼前,金門好玩的,還相當保守呢!吃,有幾樣,如高坑牛肉、廣東粥、閩式燒餅、海蚵麵線等;喝,高粱酒;玩,環島自行車、賞鳥、幾面網球場和幾個遊泳池;樂,就欠缺多了。 未來,金門在吃喝玩樂,還可以再大刀闊斧地拓展。舉例說:吃,除了本地特產的研發與改良,也可考慮引進外來的產品;喝,考慮推出酒精含量低又可養生的高粱酒,以及一條根以外的新產品;玩,水上、天空、陸上的活動,還待多元開發;樂,各種男女老少的娛樂休閒,應多設置。 金門也可以提供相同的,甚至更精采的吃喝玩樂,金門可以好好玩的!可以吸引流連忘返的遊客的。「地中海俱樂部」應是一個值得我們好好思考與學習的借鏡與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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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會
九月二十七日第一次參加五十八年金門金城國小及六十一年金城國中之同學會,同學會聚餐地點在中和市某一海鮮餐廳,出席同學約四十人。四十年了,很多同學幾乎是在金門高中畢業之後就極少聯繫。在這次聚會中雖然只來了五分之一,在客居異鄉,能夠透過同學會聯誼,每位超過五十歲的老同學們,馬上跌回兩小無猜、天真活潑的小時候。 在台灣常常參加大學、研究所、或某一團體等各式各樣之同學會,但總覺得少了一點味道,這一味應該是--鄉土味--哪一臉地瓜臉、那一口海口音、那一身隨意衣著、最重要的是還有那一共同的回憶。聽同學說這一次已經是第三次聚會了,我以前未參加,或許是個人居無定所、漂泊不定,聯繫不上所致,許多同學不能參加或許也是聯繫不上的原因。 同學們隻身來台,家無恆產,大都是從事軍公教,只有少數從事服務業,軍公教大都已退休、有的還在服務,從事服務業者也大都退休了,只有少數如我者,因小孩尚小,只好退而不休。同學們隻身一個來台,能夠在異鄉成家立業,所憑藉著,就是耐勞耐怨,吃苦當作吃補的性格。然而我們的下一代,恐怕沒有吃苦的機會,因此也只能依目前讀書就業的機制去努力了。 同學們相聚,雖然兩鬢斑白,但在高粱酒一灌之下,小時候的活潑可愛、頑皮搗蛋立刻現形。小時候那些小小違規使壞,如因怕被老師打,考不好的同學哪一位不是事先準備抹油擦泥的、甚至將老師的藤條藏起來,事後被老師發現打得到處哎哎叫?有同學甚至懷疑是被老師打笨的,不然日後成就絕不止於此。在那傳統的家鄉,老師打學生是天經地義,家長絕無異議,哪像現在學生碰不得?老師連管都不敢管,真是差很大。 同學會年度一次相聚,除了吃吃喝喝聯誼之外,似有不足。或許可以透過這種聚會,邀請老師來相聚。最好借一間教室,最最好能回母校,先請老師來上一課,重溫舊夢,上完課後再聯誼。同時也可以考慮藉由聚會作一些更生動或更有意義的活動,如捐血、如成立同學急難救助會等等,或許能夠得到更多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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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生命的美好
那一年,木棉燒紅了狂熱正炙的青春,妳如花般的生命,卻在飄染著白霧的季節殞落。 每一個木棉綻放的日子,都讓我想起在妳美麗的臉龐所綻開的朵朵笑靨。我一直天真的以為,病總是會好的,苦痛總是會過去的,更何況妳如此年輕,芳華正盛,直到妳突然間從我的生命裡消失,我沒有辦法從呼吸裡感受到妳的存在,才忽然明白,妳真的離去了。來不及陪妳走一程,也來不及為妳做些什麼,就這樣,妳走了,一如妳不愛添人麻煩的個性,低調得令人心酸。 妳走了,將近十年了,十年的日子就在與生活拼搏的忙碌與渾噩中過去,想起妳,往往嗟嘆命運的不公,天妒紅顏或許真的不只是一句成語,之所以存在還是有它的道理,也或許是上天悲憐,不捨妳過於苦痛,所以,讓妳可以變成天使,免除人間哀怨憎癡,永遠喜樂無憂。 時常犯傻想起妳,尤其在飄霧的季節與木棉盛開的日子裡,特別嚴重,像定期發作的疹子,無法忽視。雖然現在碰到木棉花的機會不多,偶遇木棉樹,也是在車裡透過車窗匆匆地照面,但,窗外的木棉,怎麼就浮出妳的臉,淡淡的輪廓,促狹的表情與燦爛的笑臉,重疊而過。 霧季過了,木棉落了,對妳的思念也慢慢沈澱,曾為了來不及跟你說句「好走」,難過好久,現在,定期發作的思念症候群,是我另類的緬懷,不為什麼,也說不出所以然,或許每個同學都故意不提,也或許每個朋友提起都覺得扼腕,但我就只是輕輕地、淡淡地想起,想起妳的笑臉,伴著濕涼的霧,咀嚼過往的美好。 常常想,如果妳跟著我們一起走到現在,歲月會成就妳什麼樣的一種風采?以你的精明聰穎,會是商場上叱吒風雲的英雌?還是學界裡的氣質美女?以你千夫難敵,萬人難擋的熱情與親和力,會是銷售天后,還是公益大使?也或者妳選擇洗盡鉛華在家相夫教子,我只能臆測,永遠也得不到答案。 難過的同時,也嗟嘆現今社會多數任意拋擲青春的年輕學子們不知愛惜生命,以百無聊賴的應付生活,甚至隨意輕生,從未想過多少人願拋擲千金以換得多一秒的呼吸?存在便值感恩,活著便是一種美好,因為未來有無數個可能值得期待與追求。孩子們,你們所奢侈虛度的是多少生命已成過去式的人們想要卻得不到的分秒,怎能不善用生命任其虛擲?你們何其幸福,可有感悟?(稿費捐家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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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海天為岸仙山我為峰
古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在這廿一世紀的數位年代亦復如此。由於精密科技發達,引發資訊爆發新浪潮,各種訊息如浪潮般洶湧而來。不論公私部門,隨時都得面對琳瑯滿目的資訊,善於去蕪存菁者則能掌握機先,拙於分辨真偽者則常陷溺於氾濫的垃圾資訊當中。 孫子兵法為一門宜古宜今的學問,「知彼知己,百戰不貽」為留傳千古的名句,對於情報戰有其精闢的論述,套用在現代商戰與行銷,仍是適合時宜的教戰守則。在這數位年代,鄉情遠傳,一日千里,各種資訊時時與人長相左右,值得吾人妥善應用,不論是企業開拓發展或是政府機構施政遠景,都必須重視情報,掌握資訊即是掌握趨勢,面對競爭方不至於茫無頭緒。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走過軍管時期的金門,雖然經過無奈的戰地政務洗禮,比起他人卻更早體會到情報(資訊)的重要,不也是一個契機。解嚴後,大家都急切向前奔馳,有些成功,也有些失落,最大差別在於對路況掌握清楚與否,若是不分青紅皂白往前衝,常是事倍功半;若因瞭解情報重要性卻不知妥善應用資訊,最後結果必是傷痕累累而令人惋惜的。 任何一個企業或機關團體,部屬有必要發揮參謀作業能力,確實掌握並妥善分析發展領域相關資訊,作好參謀判斷,研擬適切方案,以為主官下達決心之參考。不論公私部門,良好的參謀作業無異是提早達成目標的保障,有為的部屬通常會透過參謀作業分工合作,盡力蒐集相關資訊,掌握明確目標,擬訂作戰計劃,讓團隊按部就班打完美好的一仗。 提昇參謀作業能力是鞏固競爭力的基礎,更是當下情報(資訊)戰的先決條件。藉由進修累積個人實力,或是委由專家協助掌握情資,是當下各行業參謀精實情蒐能力的兩大手段。然而,盡信書不如無書,盡信專家也不見得都能獲取理想成果,台灣經過教改陣痛後,專家滿天飛,就某方面而言,自我充實專業能力反而比相信專家來得有保障,同時,確認誰是真才實學的「專家」也是身為參謀者必須掌握的重要情資,切記不要為假象所誤。 告別軍管、金廈同航,金門急切的與世界接軌,面對著數位年代的來臨,政府與企業一般,做好資訊管理與行銷運作,仍是不可疏忽的步驟。情報戰已擴展為資訊的取得、整理、運用與轉化,數位年代裡,全體人類將是生命共同體,競爭對手可能來自宇宙,網路駭客更為「競爭情境」注入更多不明元素,金門要向前走,必須緊守情報戰要領,抓緊有利資訊,步步為營,向目標挺進。 金門鄉親遍佈海內外,各地同鄉會社即是敦睦鄉誼,互通訊息的場所,人人都是浯鄉最佳的眼睛,疼惜故鄉仍是全體金門人共同的責任,提供正確資訊作為家鄉發展參考則是項美德,愛與熱情讓科技有了靈魂,當人人成為故鄉發展的資訊先鋒,我們期待,在資訊如海的數位年代,金門因為有您而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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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空中飛人‧發想
當一位空中飛人,得具備堅強的意志,迎接孤獨的洗禮,在身體起飛的瞬間,得賁激出鳥的靈氣、花朵盛開怒放的絕美,那完全拋棄地面俗化的一切,身輕如燕的翩翩翱翔,得依靠在平凡的每一個日子,以堅定的信仰不斷焠鍊身心,嚴苛要求自己超越極限,挑戰高峰;那在地面上無法完全掌握、開發新局的肉身,空中飛人在舞臺上啟發了人們的高度想像,靈魂隨之起飛,肉身也隨之遠颺。 每週搭機飛回家鄉去教授創作課程,我總選擇坐在靠窗的位置,望著天空的雲彩,我的思緒就會迸出許多繽紛的火花。 因為生活被許多人、事、物切割,創作上的飛翔變成安慰自己的利器,當我坐在飛機上,臨窗感受凌空的世界時,我的心靈突然和空中飛人連成一氣,在空中,迎著天光飛翔的感覺真是曼妙無比,那種抽離地面、不斷騰躍向上、跨越人類精神、肉身極限的挑戰,是空中飛人積極追逐的夢想,也是我創作上的絕美想望。 因為搭機的次數頻密,我最近的一些創作都在高空中醞釀、轉型、修正、定稿,為什麼人類如此嚮往飛翔,一直努力研發、藉助機器翅膀來輔助自己實現脫離地面,完成一個懸空的夢想呢?我想那和「魔術」是息息相關的。 記得當我還很小的時候,在特別的節日裡,我常被帶進軍營去參加「軍民同樂會」,節目中最讓我難忘的就是魔術表演,那從幼年時光累積起來的敏感觸動,讓後來長大的我繼續去探究魔術的魅力,對我而言,那故佈迷陣是一種神祕的創造,讓我甘願花錢、花時間坐在台下當一名癡傻的觀眾,聚精會神的受騙接受一個個假性神話在眼前搬演,並且為它發出讚嘆、驚呼、熱烈鼓掌,這幽微、奧秘的情境,必須彙集空中飛人、搭機的經驗一起來看待,就會發出會心的微笑了。 當我在飛機上思索著人的存在問題,俯瞰著雲海、天空、山脈、海岸、波濤、漁船、飛鳥的時候,我的筆下突然湧現一行行的島嶼記行文字,它們包含了海洋的各種風情、不同的季節體悟、在晨昏時間與迭變天氣下,出現的各種心情、生理狀態變化,以及各種不同角度的飛航所見、停機坪上大小不一的飛機造型、連同不同航空公司的比較,我私密的個人偏好選擇等等……只要不是錯亂平日作息太過嚴重的飛航,我都會開心的迎接每一次不同的「飛翔」新經驗,包括衍生的一切體驗和觸動。它們都是我創作上的發想,帶我展開奇異的創作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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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後原來是向前
從前讀傳奇大師布袋和尚那首禪詩:「手把秧苗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六根清淨方為道,退後原來是向前。」基本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悟與心得,只是覺得挺有禪味,通體毫不沾惹半點俗世塵埃,完全是一派世外偈語。及近在生活上、工作上的體味,方始覺得這是一段無上心法,絕妙經典的處世哲學,全詩貫穿人心之內底,完全是知瞭人世的入世語言。 生活中、工作中,人、時、事、地、物的爭執與衝突,時有經常。尤其當全身拖入生活或者工作之中,「陷入者」通常會意態緊繃,思維極端,是時若有「加入者」,欲與分沾資源,共享時間,乃至爭形搶勝,勢必引起「陷入者」的敵意,於是乎成見形成,彼此怎麼看都不順眼,衝突也就隨觸即發。此時更因為荷爾蒙的激化加持,便即發生寓言故事中黑羊、白羊爭搶過橋的橋段,到頭來必定兩敗俱傷,留下一片慘狀。 其實人生可以寫意一些,糊塗一點,與我分沾資源,共享時間,未必就是競爭者,更可能是合作伙伴,而且大家一同分享,更有可能將事業版圖做大,把眼界視野拉高,衝突只是會抵銷彼此的能量,毫無助益。例如:金庸武俠小說中,東邪、西毒、南帝、北丐與中神通,此五位天下一流的高手,為了一部「九陰真經」,彼此逞能鬥技,競逐了一輩子,到頭來,誰也沒有從中獲得任何一點好處;反而是老頑童周伯通與傻小子郭靖的誤打誤撞,方才揭開了真經之秘,成就了後來五位絕頂高手(其中有二個重複)──東邪、西怪、南僧、北俠與中頑童,而且這後五位高手的武藝技術更佳,俠義精神更甚,這其中一來一往,差距有多大,而誰又是真正的受害者,又誰是真正的受益者。 我一直覺得宇宙是「守衡」的,哪裡多一點,某處就會少一點,人太厲害,就會活得太辛苦,相爭其實是相害,放手之後,可能獲得更多,再不然也會更瀟灑,更從容,人不就活得更快樂。君豈不聞關漢卿〈閒適〉所言:「南畝耕,東山臥,世態人情經歷多,閑將往事思量過,賢的是他,愚的是我,爭什麼!」是不是?這樣也是蠻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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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那蟹島上的朋友們
在馬來西亞雪蘭莪州巴生的外海、麻六甲海峽的一隅,有一座名為浮羅吉膽(Palau Ketam)的沼澤小島,分有兩個村落---吉膽村與五條港村,住著一群捕魚、捕蟹的華人漁民。他的祖先來自金門、同安、海南或潮州各地,但在百年前來到這裡謀生定居。 清河是當地會館的主席,早年豐富的捕魚經驗及艱苦的生活環境,讓他談到過往歲月時,偶爾會老淚縱橫。即便不是鉅富,但島上的華文小學若有需要,他往往捐輸不落人後,從電腦教室到校區花園,他常說:「再苦也不能苦孩子,再窮也不能窮教育」。假日或有朋友到訪之際,他喜歡找點鮮美的海產,拿到巴生給熟悉的店家煮上一鍋海鮮的肉骨茶。 重義氣、講信用的木財,是島上規模屬一屬二的魚行老闆,事業蒸蒸日上。年輕但勤奮的他和原先是幼稚園老師的妻子一起打拚,每天清晨五、六點太陽尚未露臉,南來北往的漁船已經匯集到他的大船屋前,工人們連忙搬運魚貨,他與太太接手分類、秤重、記帳,那些魚幾點要到巴生,那些蟹、水母(海蜇皮)要到麻六甲。坐在木財船屋的柴埕上,望著麻六甲海峽的島群,吹著熱帶溫暖的海風,吃著不加任何調味料的水煮螃蟹及當季的馬來榴槤,是極為享受的事。 阿義,講得一口流利的華語及「參參」(混合)的福建話。他平日在巴剎(市場)賣沙嗲,假日搖身一變成為專業的華語導遊。島上的風俗異聞典故,從寺廟的發展到造船的技術,無一不通。這回,我想要了解當年漁民的苦力間(公司厝、當地又稱綾厝),他可是帶著我們在島上走了幾天,逐一探訪那逐漸被人遺忘的史蹟。儘管離開吉膽已近月餘,他爽朗的笑聲依舊留上我的耳邊。 島上從極盛時期的兩萬多人到今天的五千餘人,變化蠻大的。這幾年來,漁業資源的枯竭及全球暖化的變遷,螃蟹島面臨不少挑戰。這不只是報章雜誌上學者的恐嚇,而是真實的生活經驗,現在每年就會有一、二次大潮海水漲進家門口的柴埕。但我相信蟹島上樂天知命、勤奮進取的朋友們,總會為自己及子孫找到一條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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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經濟與學術生產
在知識經濟與全球化的競爭風潮中,學術界可謂首當其衝,學術界作為知識生產的龍頭,無疑呼應了時代的氛圍和精神,使知識的生產轉向工廠生產線方式,知識產品市場化,產能產量高度講究效率、分工等資本主義法則。 新、老馬克斯主義的批判理論告訴我們,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是人和社會、人和自我發生疏離的最大原因之一。知識的商品化無疑將人從他所生產的商品(知識)疏離出來,知識不再是和我們生命關係密切的東西,而是一種市場上不斷複製、不斷推陳出新的商品,知識生產者不過是像生產線上作業員罷了。 作為一個人文學者,我無意推波助瀾大聲疾呼知識經濟的迫切性,反而要提醒大家我們對進步的迷思。顯而易見的,上世紀九十年代知識經濟提出以來,人類社會並未朝更公平、合理的型態發展,而是貧富差距在各方面都越趨嚴重,知識經濟也可能造成一個知識富人和知識貧民階級分明的社會。這是因為知識累積特性的結果,知識的貴族永遠有更多知識知道如何獲取知識。而知識已不僅是權力,知識更是財富。 在今天資本主義社會的知識生產場域中,學術機構和大學作為生產線上的龍頭,透過評鑑、升等、獎懲、聘任等制度,已迫使知識生產全面市場化,這些制度大都以量化來追求客觀與公平,講求的是論文的數量和期刊的等級。於是同儕之間斤斤計較的是論文的發表,人與人之間只有競爭是王道,抽象的德性如合作、同情、利他、助人等情誼不再被強調。論文的數量關係著學術資源、權位、獎助、升等、聘任等切身利害,所以學院中人為求生存,美其名為提昇競爭力,事實上每天從事的是和自己身心疏離的知識生產。反諷的是,學術人卻已將這種生產機制內化,調整自己的身心狀態、人際關係以利於知識(其實是論文)的生產。 大學作為美好理想和純粹知識追求的象牙塔已經崩毀,也許只剩下一些孤獨者踽踽在荒寒的校園中,追憶師生相對論學論道的無利害關懷。在分工精密的校園中,行政人員如校長之屬不過是企業的經理人,在大學排行的壓力下,拚命榨取教授以下各級知識作業員,以求更有效率的知識生產,擠上各種以數量為標準的排名,至於校園中大寫的「人」或者人文精神,恐怕對大學管理人來說是越來越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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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鄉伴異鄉鄉誼解鄉愁
人類是熱愛旅行的動物﹐金門則是座不斷移動的島嶼﹐長年以來﹐因生活生計之故﹐金門人常週期性的往外遷移﹐金門鄉親總是穿梭在原鄉與異鄉之間﹐即便網際網路盛行﹐數位世界改變現實人際藩籬﹐重定「物離鄉貴﹐人離鄉賤」的意涵﹐金門人依然不斷的旅行。 初次離鄉背井﹐常令人頓生許多惆悵﹐他鄉遇故知﹐偶能一解思鄉之苦﹐經過時間的洗禮﹐則又到達「年深外境猶吾境﹐日久他鄉即故鄉」境界﹐金門鄉親在異鄉認真打拚﹐終能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對於許多金門前輩而言﹐雖然未能落葉歸根﹐始終離鄉不離腔﹐常以遇見鄉音為喜﹐聞聽故鄉事為樂。 故鄉為萬物之靈的原點﹐親友之間濃烈醇厚的鄉誼﹐成為異鄉遊子一解鄉愁的靈丹。原鄉與異鄉﹐一方有情﹐一方有義﹐藉由各種資訊連繫﹐相互關懷慰藉﹐終於建構浯鄉千百年來的鄉誼網路﹐隨著精密科技的便利﹐網路E點通﹐鄉誼傳千里﹐海內外的金門鄉親﹐時時刻刻都能緊密連繫在一起﹐為數位世界「海濱鄒魯」定新義。 面對著新世紀的來臨﹐金門想要求新求變﹐成為國際新社會的寵兒﹐綿密的鄉情網路讓金門佔有許多優勢﹐歷史淵源已厚實金門組織與群眾戰的本錢﹐亟待的是「情報戰」如何開端﹐方能品嚐「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果實。在全球掀起資訊媒體狂潮之時﹐錯誤與變異的訊息常誤導眾人的焦點﹐危機也是轉機﹐若能掌握精準情報﹐研擬最佳作戰方案﹐欲在未來發展上求取百戰百勝﹐指日可待。 在資訊狂潮氾濫之時﹐由個人﹑企業到國家﹐獲得真實資訊已成為未來發展共同的課題﹐虛假的訊息足以傷害一顆期待的心﹐能夠打垮一個頂尖的企業王國﹐更可能讓一個國家發展目標瓦解。在垃圾訊息幾可淹沒全球時﹐由千萬筆情報資料中精選出的可用資料可能僅是萬中選一﹐但唯有如此﹐方能知己知彼﹐長年得勝。 當情報戰延伸為資訊戰﹐真實訊息衍生為活的知識﹐即能醞釀為厚實的力量﹐並讓一人﹑一家﹑一國在未來發展上謀求生路。「智者」是掌握資訊﹑消化知識﹑累積智慧的綜合化身﹐若能加上濃烈鄉誼﹐則是「先知」。由原鄉到異鄉﹐由真實生活到虛擬世界﹐「生活即是戰鬥」永為真理﹐唯有掌握情報﹐方能「勝者為王」。 儘管光世代腳步已近﹐鄉情仍是萬物之靈賴以生存的重要元素﹐原鄉與異鄉皆為人本情懷﹐出世與入世同是生活態度﹐入世是以原鄉情懷來凝聚全球浯鄉子民的鄉誼﹐出世則是以國際(網際)觀點來定位金門的發展﹐因為有愛﹐金門鄉親建構起的鄉情版圖無遠弗屆﹐並有足夠本錢迎戰未來﹐當金門鄉親同心成為資訊尖兵﹐從全球各地傳遞愛與訊息給故鄉﹐共謀金門未來﹐原鄉伴異鄉﹐締造雙贏局勢﹐鄉誼解鄉愁﹐即能成就海內外一家親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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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路漫漫在異鄉
懷念故鄉的人,總是在記憶裡尋找故鄉的回憶。 不管是台北或廈門,這些城市的建築總帶有一種令人暈眩的錯亂,環繞其間總折服於其高大,卻痛苦於其制式的灰白單調。只能偶爾望望被灰色建築物撕裂的藍色天空,以及被道路割裂的綠色大地。 內心總渴望回到朝思暮想的故鄉,直到踏上家鄉的土地,才發現記憶中的故鄉早已伴隨著大量的建設埋葬在記憶之中,先是氣憤、咒罵,然後是無可奈何的離開。 除了四處可見的嶄新石鋪面,包圍著因蒼老而顯得有些駝背的老榕樹,生意盎然的雜草與逐漸荒廢的老舊牆垣恰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破落的古宅又與地表上嶄新的鋪石,形成另一種時空對話-嶄新與老舊、傳統與現代、發展與保存。不管是何者,我始終堅信它們不過是在小島彼此迎合的荒謬舞台上,各自努力扮演好屬於自己的角色。 事實上,我只不過是個有點懷念過去的可憐蟲,試圖從傾頹的斷垣殘壁之中,撿拾零碎的殘磚破瓦,藉以拼湊我那早已稀薄的回憶。幻想著用顫抖的雙手痴心妄想的描繪記憶的輪廓,直到我的淚成了牆上紅磚的蒼白痕跡。 老屋的荒廢,其實不過是城市形貌演替的一部份。就如同生命的演替一般,在時間揀選的過程,總有些部分被選擇褪去鉛華外衣,而歸趨於平靜,歸趨於無。荒廢的老屋不正訴說著小島的滄桑過去及自身孤單的故事,曾經的繁華在哪?曾經的主人又在哪? 有時過度的整修,使得這些老屋子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廢墟,一種褪去時間感,卻帶著嶄新的荒唐凝笑與時空錯置式的荒廢。 所謂的古蹟保存,淪落成為一種商品,它的存在並非因為自身文化的需求,而是多少保留的一點「剩餘價值」,使得它得以借屍還魂。有時以復古的姿態,有時以嶄新的樣貌,不管是復古或仿古,唯一相同的特點是:時間感與建築的基本功能被抽離、破壞,並重新雕塑。 「宅因人而存,人因宅而立」的線索隨著不斷翻新的過程,葬送於最低標之手,徹底成為了一種「歷史建築」,總之事實上是「不存在」了。建築脫離提供住所的功能,而成為一個「被看」的存在,因為「有被看」的價值才得以繼續存在。同樣地,自然生態也因「被看」而存在,有時甚至為了「方便被看」而對生態產生「必要的破壞」。 當然,生活在城市的人們,不管是社會或是法律結構上,絕對有權力選擇自己城市的形貌,只不過作選擇的人們,是否有足夠的知識判斷每一個選擇所代表的意義,以及有勇氣承擔選擇的結果?然而,這樣的選擇,不管在哪裡,往往出自少數人的「突發奇想」,卻必須由所有的人來承擔所有的後果,甚至必須由下一代來承擔。 城市的形貌,不管是外延或內涵,總隨著人的選擇而有所不同,就如同樹木的年輪一般,不斷的增生、發展,這些選擇代表著居住於此一城市居民的全部或局部的希望與期待。鄉村的人總羨慕城市的便利與進步,而城市的人卻羨慕鄉村的悠閒與綠意。分隔兩者不是進步與否,而是一道看不見的囚牢,囚牢內的人想往外跑,貪圖囚牢外的自由與悠閒;囚牢外的人卻拚命往內衝,感受囚牢內的進步與枯燥。 離鄉的遊子跟此刻島上橫行的觀光客一樣,成為家鄉的過客,只能偶爾回過頭來看看魂牽夢縈的家鄉,宛如賈西亞˙馬奎斯筆下的異鄉客,荒謬但絕對真實。 總是在漂泊過後,如同靠岸的船一般,渴望回到港口的懷抱之中。總是在回鄉之後,才發現原來所謂的「故鄉」根本不存在!或許「故鄉」這個字眼,早已隱涵某種過去的、消逝的含意;或許所謂的「故鄉」只是某種依附於旅人的歇斯底里記憶。 只要你願意,海邊的軌條砦,依舊是以四十五度角,孤傲的佇立著,依舊靜靜地忍受著寒風四起、浪潮八方,但是,方向卻似乎顯得有些凌亂,彷彿此刻的故鄉,找不到該有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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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兵
民國四○年代,金門駐軍十多萬人,阿兵哥滿坑滿谷。營房不夠,許多部隊乃借用民宅或祠堂暫駐。一時之間,村子裡出現大批軍人,軍民一家,熱鬧滾滾。 有一個冬夜,我家前面的防空洞忽然傳來陣陣哀嚎聲,同時又聽見有人氣沖沖地怒罵,每次使勁的開罵聲傳來,緊接的就是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大人禁止我們出門,早早把我們趕上床。那一夜,我一直心神不安,驚夢連連。 第二天上午,廣東籍的老班長拿著碎裂的竹扁擔,用哭喪的語調向鄰家阿伯解釋:「大哥啊!你不知道,是我把他找回來的。我如果不處置,報上去就是槍斃。我是頂著腦袋在幫他扛,上級要是知道他失蹤一天一夜,連我都要被送法辦」。 左鄰右舍都叫他許仔,一位台籍阿兵哥,平日與村人互動熱絡。被班長「家法」處理後,養傷兼關禁閉期間,鄰居曾帶東西到防空洞內給他吃。不久後,阿兵哥逐漸撤往村郊,有的住進碉堡,有的進入坑道,從此再也沒有見過許仔。多年後我一直在想,後來他是否平安退伍,成家立業?對於老班長給他的那一頓血淋淋的教訓,不知他會心存感念,還是仍深深怨恨? 民國五十幾年的某個夏天,平日情勢原本就緊張的金門島,到處一片風聲鶴唳。大人忙著參加民防隊出操,阿兵哥難得正常休假,路上看到的也都是行色匆匆。謠言也在我們這群小學生之間流傳:「共匪又要發動炮戰了」,「聽說國軍準備反攻大陸」。不久後,村公所旁的公佈欄貼了一張佈告:「逃兵,林光輝,21歲,××人。民眾發現請立即通報」。醒目的大字旁是一張放大的大頭照,頭髮全剃,從深凹的眼窩,讓人很容易辨識他是原住民。但那時候,叫山地人。 林光輝也許是金門島上最「牛」的逃兵。記得那時軍方曾出動大批官兵,全副武裝進行全島地毯式搜索。村公所也配合軍警在夜間挨家挨戶查戶口。白天,民防隊被派到高粱田裡巡查,打撈水井,但都徒勞無功。漸漸地,謠言又在小朋友之間流傳了:「聽說林光輝前天晚上到××村偷吃豬糜,被阿婆發現,他輕輕一跳就翻牆逃走了。」「林光輝的師父從台灣來,幫軍方找人。他師父武功高強,會輕功,飛簷走壁……」。 「林光輝事件」折騰好幾個星期,以金門這樣巴掌大的地方,遍尋不著也真是件怪事,他彷彿就從地球消失、從人間蒸發一樣。當時我們年紀還小,不知他為何逃亡?結果如何? 軍旅生涯二十多年,我的體會是:當兵逃亡,有的是因不耐操、不耐磨,無法承受壓力;或因遭逢家變、情變、金錢糾紛,以致一時迷惘;或因個性孤僻,適應不良,遭受欺凌,變成團體中的孤鳥。於是,在某個時間點受到外在因素刺激,一時衝動,做了糊塗決定。其實很多逃兵的本性並不壞,如果他的長官夠用心,或同伴多關照,許多悲劇是可以避免的。可悲的是在那個年代,明知軍令如山,敵前逃亡,惟一死刑,但還是有一些年輕無知的生命,毅然地做了飛蛾撲火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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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論背叛金門的人
前回提到黃克全以楊姓鄉親背叛金門人,寫了〈夢幻之釘〉,提到楊姓的第五代孫楊哲,以死亡跟家族的斷滅,洗滌先人罪愆。到了〈斑枝花〉,主角叫薛十一,小說的前面又敘述一次這段歷史,但故事的延續卻跟〈夢幻之釘〉大相逕庭。 薛十一年輕奮發有為,教學生涯期間感到不能真正伸展志趣,不顧父母反對,考上台灣大學並辭掉小學教職。碩士畢業後,婉謝系主任留聘在校當教師的美意,毅然束裝返鄉,並於縣政府擔任股長,管轄典禮、譯電、編輯、新聞跟公共關係等業務,權輕事煩,跟他的雄心壯志出入很大。他後來接受船運公司邀請,成為股東之一,幾個月後,迎娶船運公司老闆千金為妻,並獲邀進入戡亂時期增額立委吳金鑫的陣營,終使薛十一躍居權力核心。黨部賦予的權力給了他工作的價值感,使他每每疑惑那些學成卻不返國、不歸鄉的人。小說提到幾位真正的歷史人物,如沈君山,指出兩人曾有短暫談話,薛十一並陪同來金視察的行政院長巡視林務所、金剛三號坑道等,甚至約旦國王來金,薛十一還出面接待。 雖然官運亨通,薛十一卻時刻警惕自己,作官、賺錢都不是他此生的目標跟事業巔峰,「總覺得哪裡還有一個目標在等自己」,「總告訴自己並訓誡部屬說無信心是敗壞道德的象徵」。薛十一就在金門島,經歷方東美過世,骨灰海葬金廈海域;中共與美建交,人民響應「一人一信運動」。與此同時,薛十一已成為水泥廠的要員,鎮上人家為了小水池的使用權,還請他當公證人。薛十一是金門島上,有權勢、有威望的人,然而,跟這些相隨而來的,卻是他內心的腐朽。薛十一早忘記他遠大的理想,那個模糊的目標更往後退,終被權力跟歲月的大霧掩蓋。 薛十一當然是一個啟示,道出權力磨蝕理想的緩慢過程。這歷程之緩慢,足以讓人找到更多理由搪塞自己、原諒自己,最後合理化自己。那個攜金逃逸的楊姓鄉親是明著幹壞事,薛十一卻是不知不覺幹著壞事,卻因權勢跟威望,仍然受到居民愛戴。薛十一足以成為所有發願立大志、做大事的人,一個誠懇而深刻的警惕。 忘了在什麼場合問過黃克全,真有薛十一這樣的人嗎?他神秘地說,有啊,是有這麼一個人。至於是誰?我沒再問,他也沒再說。 小說並不需要一個答案,小說需要的是更多的暗示跟啟示,小說更提出了人類的種種通性,譬如貪婪、慾望、權力。 我從來沒想過要去否認這些陰暗的力量,相反的,它們需要更多的認識,而非一昧的否認跟揚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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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一個需要用心對待的地方
人無法獨自生活在人世間,總是需要夥伴互相扶持,而其中最重要的莫過於家人。擁有血緣或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組成了「家」,這個最小的結盟單位。讓人們得以在面對生活的挫折時,獲得心靈休憩的歸宿。 對於旅外的遊子而言,「家」則被擴大成「家鄉」。那是一處收容幼時記憶的心靈泉源,也是當遊子努力前進時的心靈柴火。在某個駐足點、一個不順遂的人生頓號上回頭遙望,一如黝黑夜空中的遙遠星光,不怎麼耀眼卻如此的深邃而溫醞。 而科技時代更將人類推向「地球,我們的家」的新境界,許多劇烈的氣象災害,讓人們意識到這個全人類共同的家,正面臨了前所未有的挑戰。而這樣的結果卻是源自於人類對環境的過度消費,並且產生了地球無法負荷的汙染。小自兩個人所組成的家,大到全世界的共同體,我們會以不同的心態面對之亦在所難免。相反的,無論是哪一個境界的家,卻一視同仁無私的提供了我們生活與生存的需求。 最近隨著澎湖設立賭場公投的日子到來,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之間的論戰因之日趨白熱化。無論持正、反想法的人,都能列舉數十個以上的理由,而且都是有憑有據的推論。但也有不少打著熱愛土地以及家鄉旗幟的人,所作所為卻是行傷害之實。許多看似充滿發展希望,卻包藏著掠奪心機的作為,真的能創造一個能遮風避雨,安居樂業的地方? 面對各種資訊與說法,我們該如何判斷其真偽呢?其實只要平心靜氣的思考,家是否該只是一個賺錢的工具?生活在其中的人們除了使用了它,同時也是支撐它繼續提供我們庇護的關鍵。而會有什麼結果?則只在於我們選擇的一念之間。作為一個自己長期生活以及心靈歸宿的地方,我們所需思考或許只是:我們的所作所為是否會傷害並危及這個家的存在?如何過知足的生活,而非如何奢侈的消費生活? 每每從飛機上往下看著金門的時候,總有些不忍與不捨,一如對待一個關係密切的親人。關於金門的未來,該是所有把它當成自己家的人都必須關心的。島嶼上的人們,或許也該正視作為自己遮風避雨的家,是否會在自己不經意的忽略下逐漸凋零或變調了。筆者未曾聽過,有透過損害自己的家得到利益的人,卻能在漫漫的人生道路獲得善終或是生活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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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語
經常刻意的關注一些文學獎的訊息,但多數提不起投稿的勇氣,並非自認自己的文章沒有競爭力,而是總是搞不懂,得不得獎的差別在那裡? 曾經請教過一位在各大文學獎頗有斬獲的文友,據他說,這跟投資股票一樣,首先,要研究基本盤,進而掌握發展的趨勢;什麼消息受市場歡迎,什麼議題最好發揮,又什麼樣的評審會喜歡什麼樣的口味,都有一套依循及標準。他老兄洋洋灑灑的說了一長串,我是愈聽愈頭昏,看來得不得獎著實有其依憑及根源,孰優孰劣,除了實力外,有時真的要靠點機運。 說這些,到底有些酸葡萄心理,畢竟以在下的功力,還輪不上我指東道西,真要談經驗,恐怕還不夠格,那就談談自己的文學心語吧。 在少數幾次的文學獎榮耀中,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巧合,那就是通常會得獎的作品都是我的「殘作」。所謂的「殘作」,就是寫了一部分,但腦袋空空,無以為繼,純粹的文字裝飾品。不時在整理舊作時,總會發現它們的蹤影;一次、二次,在經歷了好多次之後,屢有把它丟到垃圾桶的衝動,但想想,總有些可惜,再擺擺吧,這一擺可能又是好些時日,忽然那天,有了再續前緣的衝動,這一衝動就大功告成了。反覆看了看,似是難得佳作,試試文學獎吧,果然一標中的,好過以往那些行雲流水、自鳴得意的大作。 我將這種現象解釋為,「文章有如佳釀,需要時間的醞釀與用心品茗。」同某文友分享此一心得時,卻遭到他嘲諷,「顯然程度有差。科幻小說名家倪匡,六十分鐘可寫五千字,每天可寫數萬字;歷三十年而靈感不斷、題材不盡,且保證暢銷,怎麼比?」。說得也是,真有那麼多磨死人的工夫,何以成就名家的偉大。意外的是,有天我卻發現名家也與我有著同樣的心情。 大陸作家莫言的巨著《生死疲勞》,全書洋洋灑灑五十五萬字,他老兄只花了四十三天寫成,這跟某些多產作家宣稱的一天五千字相比,段數可要高上許多,這樣快的速度有否影響作品品質呢?首刷十二萬冊,短期內銷售一空。莫言的說法是,寫是用了四十三天,但構思的時間足有數十年。顯然,下筆立就只是形式而已,文氣積累才是關鍵所在。 像此等天縱英才的大家,帶給我們的文字饗宴又豈是震撼而已,更重要的是藉由文字的流暢性,引導出閱讀真實的樂趣,每回看到這類的大作都令我雀躍不已,對於作者恢宏大氣的功力與態度,更是欽羨莫名。但,羨慕歸羨慕,顯然這輩子是很難有那樣刻苦的修為、達到那樣登峰的頂極了;還是乖乖的做個小作者吧,畢竟寫作令我快樂,這個理由,比任何名銜、冠冕更令我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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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教育何處去﹖
金門處於福建沿海一隅,面積狹小,土地貧瘠,資源有限。但地靈人傑,文風鼎盛,歷代科甲鼎盛,人才輩出。教育是金門未來發展的優勢能力。而金門的教育辦得如何?我們所培育的學生在台灣或國外表現如何?如果以教改之後作為評鑑學力能力的指標-基本學力測驗,金門的國中畢業生又表現怎樣?金門教育何處去,筆者以一位投身中小學教育近三十年的老兵,針對金門現有的教育問題提出二點淺見: 一、小校合併問題:金門的小學,因著少子化和都市化的影響,人數少於100人以下者已有多所,其實是有必要逐年縮小成分校或分班規模,以節省用人成本及增加學生互動和競爭的機會,但是基於本位主義和既得利益,一些該合併和轉型的小校又不願被併,而教育當局也沒有一套評鑑機制和配套措施,這是公立學校的盲點。君不見台灣高等教育在少子化衝擊下,許多大學紛紛合併,務使學校運作達到最適經營規模,也解決招生不足的窘境;而金門的許多小校其實已達到整併的條件,我們都很清楚規模過小的學校不只不符合規模經濟的成本效益,最大的問題是學生缺乏良性競爭的機會、師資人數太少且不夠多元,尤其是藝能、體育等科目,在體育班這批老師漸次退休之後,勢必造成缺乏體育老師和教練的困境,而學生數太少教學過程中缺少互動和分組教學的機會,也剝奪了學生學習團隊合作的機會,這些都是目前小校面臨的實際困境。 二、關於中小學校長儲訓和遴選問題:「中興以人才為本」,一所學校的經營,除了軟硬體、師資、學生素質,家長的參與和支持外,最重要的是「校長」這位掌舵者的理念、遠見、領導力和執行力,但金門的國民教育一直未針對校長人才培育建立可長可久的制度,先是沒有主任培訓制度,再是沒有定期辦理中小學校長儲訓;對整個金門校長人力資源的需求也未加評估規畫;至於成為候用校長再遴選正式校長,表面上符合程序正義,實際上政治介入教育,遴選半天考第一名者未必就能擔任該校校長,遴選委員會有責無權,形同虛設。近二任高雄市長,將校長遴聘完全授權教育局辦理,也依遴選結果依序任用,從來沒有什麼聲音,學校是民主教育的搖籃,如果我們在國民教育這個區塊最重要領導者的產生,都無法作到民主公平,如何教導我們的學生成為新世紀的標準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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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中第九屆畢業33年同學會有感
在四月中旬參加梁琪琛同學(服務於金門縣警局)的公祭後,大伙均感慨人世的無常,咸認為同學應經常聚會相互關懷,班長王世權及陳鎮旺均認為我在特勤單位服務多年,思想僵化(吳東明侍衛長嚴格要求我們遵守「兩點一線」──除了工作場所和住家間移動外,避免到其他地方逗留)絕少和同學交往,如今抖落一身盔甲成為自由人了,必須盡一點同學義務,責成我任今年同學旅台年會召集,叮嚀再三不可漏氣。 同學們均屬823戰後嬰兒潮歡天喜地來報到的梯隊(49-51年次),故聚會日期就選定在8月23日,地點在台北市南昌街的陸軍聯誼廳,因同學們自離開校門後,就如蒲公英種子隨風飄散台灣各地,如何在短期內召喚團聚著實讓許多人替我擔心,如吳家榮同鄉與我並非熟稔卻主動提供名單,並在網路留言打氣,足見人不親土親。 陸聯廳徐主任一聽是來自前線金門的一群戰地兒女們,選在823這麼有意義的日子做33年的聚會,主動給予我們各種優待,並提供卡拉OK助興,使大伙窩心到家了。 823當天,同學們出席非常踴躍,有專程從金門搭機當日來回的金輝會長及志忠、愛玉、還有高雄的素貞、嘉義的建興、台中的光明等,另外要感謝陳福海委員及李沃士議員,雖然因為參加金門紀念823砲戰勝利50周年的活動,但都派代表出席聯絡鄉誼,席間的高潮是董智森鄉賢趁錄影空檔前來與同學們話家常,秒殺了許多閃光燈及記憶體空間。 難能可貴的是女同學就達到31人,尤其安娜同學──曾派紐約擔任第一夫人蔣宋美齡護理的傑出女性特別撥冗前來,誠如「前線女性在寶島」(許美玉,2009)提到家鄉女性離鄉背井到台灣來,必須面臨交通、居住環境及人際關係上的適應問題,即使寄居在親友家,心裡也會產生寄人籬下的感覺,缺乏安全感;而今我從這些女同學們的臉上看到的是一種人情練達,玲瓏剔透著智慧,充滿對生命喜悅的美感自然流露! 近期有緣參與旅台同鄉會活動,主其事者皆在探討如何把鄉親找出來,以凝聚鄉親的力量,然鄉親們個性保守,在他鄉的當務之急是如何適應環境,自顧在各自的工作場域打拚,少參與同鄉會活動是可以理解的,而如何結合思想背景較一致的次級團體──同學會的串聯,是一個可以建構鄉情資訊傳遞的平台。 自金沙國中網路相簿上看到敬愛的鄭藩江老師榮退,不禁想起當年(65年初夏)您提著一袋雞蛋,把我這即將畢業的傻不隆咚的學生叫到家政教室去,親自炒了一盤香噴噴的蔥炒蛋讓我享用,並提醒一些畢業後要注意的處事要領的場景,又在眼前矇矓中浮現,至今猶如春風般溫暖著我的心!這是母校讓遊子們感懷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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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風與易俗
政府是領頭羊,凡事應考慮得比一般百姓更遠更具建設性,不應完全以百姓的意見為依歸;且能勝任政府之主管首領者,必有比常人更高的見解與視野。 金門的殯葬風俗,曾有人說,無錢不敢死,原因在比排場、比人氣,因有的必須有上列排場才算有名聲。人要留名,難道只有在離開世間的那一場儀式,才能名留青史,能否將上百萬的排場、飲宴、花圈、輓聯化作對社會有貢獻的捐款,且能否從政府高層率先引領做起。 現任總統馬英九,在其父親過世時,據新聞報導,只花了十幾萬元,火化時是安置在台北市立陽明山納骨塔,且是置在納骨塔橫樑下方,以致在馬英九接任黨主席時才一年多,就因特別費被起訴而自行下台,當時有命理師,就以此作文章,說是因為馬父骨灰置橫樑下方,受到壓迫才會造成當日的下台,如果命理師所言是事實,那後來馬英九又為何能重新選上總統,取得人生最高的職位。 金門有納骨塔,是那一任縣長爭取、建立起來的,當初使用率相當的低,且以鼓勵方式,還沒人要接受,但現在年輕的一輩,或留台或留外的已能接受此一方式,但仍有待政府的宣導和推動,才更容易成功。 有大陸新娘及參加大陸喪禮者的金門鄉親曾說:大陸往生,必須三天內即火化完成,這是大陸政府的做法,一般百姓也皆能遵守,可見事在人為,在政府,而不是完全在百姓。所謂移風易俗,本是主政者要去推動與改革的,如果再看看各國對往生者的儀式,千奇百樣,只要對至親往生者出於一片真意和虔誠的心,那比花上百萬的排場,應會得到更大的安慰與意義。 台北縣政府,已在宣導殯儀館不主動掛輓聯,以減少後續處理問題和達到節能減碳的目的,而榮民服務處多年前已推聯合葬禮,另幾年前台北縣市政府也推廣海葬、樹葬(台北市政府)等,而在金門又有吳稚暉、胡璉先生的海葬,其名聲是否受影響,各位讀者應可自我評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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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金門軟實力──金門噗浪客
「噗浪Plurk.com」是一個在今年快速興起的網路平台,一種以「微網誌」形態呈現的新型網路服務,免費申請、易於使用和無廣告干擾,快速獲得網友的認同與加入。使用噗浪服務的網民叫作「噗浪客」,噗浪客張貼的訊息叫作「噗」,在噗浪上結交的新舊朋友皆稱「噗友」,瀏覽噗友訊息的行為叫作「追浪」。噗浪客和眾噗友們的噗會依時間順序,左新右舊的顯示在網頁中,整個網頁就像是條流動的時間「河道」,所以在結束追浪時就叫作是從河道中「上岸」。 噗浪以「一對多」的方式發佈訊息,每位噗浪客都有一條私人的「河道」,將「噗」發佈到河道後,也會同時顯示在噗友的河道上。每則噗有140字的字數限制,噗可以是文字、圖片、影片或是個網站連結。噗友們可以在噗裡加入回應與建議,形成對此主題噗的意見討論串。並非全世界的噗浪客都是你的噗友,結交噗友的方式是需經過雙方驗證與同意後,彼此才能成為噗友。噗浪是屬名制,必需使用帳號登入系統才可以使用服務。 正確來說「噗浪」並非「公開的」言論平台,應稱噗浪是個「個人的」「可限制的」言論平台。噗浪客可以設定個人河道或某則噗的閱讀權限是「僅限朋友」或是「完全開放」,是個相當自由、有彈性卻又擁有隱私的服務。因為噗可以「完全開放」,再加上噗浪的快速聚眾能力,所以噗浪亦已被冠上新興網路「媒體」的稱號,同時稱噗浪是網路上「公開的言論媒體平台」,更甚者有政治人物把噗友的言論稱為「民意」,似乎已有些過度放大。 噗浪也已成為新形態的網路行銷方法,透過噗浪建立企業形象、行銷企業產品、服務現有客戶和挖掘潛在客戶。更甚者可與噗友們建立企業認同感、建構優勢企業社群,在噗浪上經營屬於企業的社群組識。 許多大學教授已開始使用噗浪作為與學生互動的線上教學平台,課前提供課業資訊做預習,課後提供延伸資料做深耕與補充。整個學習歷程完整記錄在河道上,可強化學生的學習動機,可一對一適性化的教學,可讓學生評估自我表現,進而階段性規劃與修正學習方法與策略。 幾個月前,陸續地在噗浪上認識許多的金門噗友。活躍在金門政壇的「大腳」政治人物和金門縣政留言板的「名嘴」們,不分黨派的也都成了筆者的噗友,更有許多不同年齡層的金門鄉親和熱愛金門的朋友們也都加入。突然間,在筆者的噗浪河道上,隨時可見來自金門的消息,即時訊息的傳遞和互動交流的頻繁,讓筆者追著金門噗的浪頭一起呼吸起伏,好似已回到了家鄉土地。 如果星月無盡電影中三位年輕主角都是噗浪客,深愛金門的文史工作者「阿浯」肯定會隨時張貼金門的文化活動訊息,貢糖之花「星月」會利用噗浪行銷金門特產品,「阿勁」更會大力的在噗浪上介紹高粱酒的神奇魔力。在地生活的他們,提供噗友們最快的觀光情報、各旅遊景點的必看小秘訣、各時令必吃在地小吃,各項活動預告及活動現場直擊報導,天氣變冷了會提醒遊客來金門時要多帶件外套,霧季來臨時告知出發前要多關心天氣預報。這樣主動式的金門觀光行銷,會不會比傳統被動式的行銷來得親切呢?期待更多金門噗浪客的加入,共同厚實文化金門的網路軟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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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創作的驚喜
九月開始,我變成空中飛人,每週往返台金之間,繼續三個月一期的創作課程,因為疲憊,只要後腦勺有得依靠,我常不自覺的眼一閉就睡著了,在金門時常遺憾沒電影可看,一回台北便會盡量找空檔鑽進電影院,但每一部電影都看得七零八落的,散場後只好回頭去看電影介紹或影評,彌補我「不小心」睡著時造成的漏失;所幸這疲憊中尚有一件事我一直保持住清醒且熱情不息,那就是「創作的驚喜」。近期,除了固定的幾個專欄我得依時「供貨」外,我發現自己在忙碌的授課中竟還完成了六幅畫,新增了三十七個文字檔案,它們包含了詩作、隨筆、側記、各類文創企劃、課程設計等,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書寫,我把它納入一個名為「金門文字檔」的公事包,為了抓取、吸收最新資訊,人在家鄉的我,每天辛苦揹著沉重的筆電,到處「求救」找地方接網路線,當我從轟雷噪音和煙霧瀰漫的網咖敗退下來後,我試著從友人工作的電腦公司、旅行社、縣府記者室等地方去接線,很多時候為了取得較有效率的工作時機,我得起早趕晚的錯亂三餐,頂著正午的烈日、或在風雨中穿雨衣猛踩腳踏車,到處去找可連網路線的地點,當汗水、雨水猛流時,筆電也越背越重,我心中也充滿了哀怨,不敢相信福利絕佳的家鄉,竟無法順利取得一「線」生機,但那氣悶、委屈、沮喪並未擊垮我創作的追求,反而讓我更珍惜有「線」的狂喜,後來學堂的寬頻網架好了,我的筆電終於有了自己的家,我也從怨婦轉為快樂天使,每天早、午、晚都會去報到,幾乎快以學堂為家了。 每週往返台金,我既在工作也在旅行創作,近日,在夜間的創作授課結束後,我專程趕去一個村莊,用相機記錄普渡活動,我把普桌上一道一道精心巧飾的供品逐一拍下,普桌外面不遠,熊熊的金冥紙旺燃成一團烈火,那火光映照著村落裡的人,也閃爍在普桌上精巧的五湖四海、三色糕、大點心、小點心、圓題燒割、八大仙、八小仙、碟仔、菜碗等菜色上,最後我的相機對著廟堂前兩隻大豬公,喀嚓喀嚓響,平日寧靜的村莊,在普渡拜拜時熱鬧極了,人、神都有情有義的共處在同一時空。這些參與及紀錄,對我而言都是溫馨而充滿美感的,就像學堂不斷延伸的課程,它們勾動我根部底層的活動,它們都是美好的嘗試,讓人在家鄉的我,可以不斷開發創作上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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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全民願力圓法會功德
今年,九十八年(2009年)為配合古寧頭戰役六十週年紀念,將定於十月24日至31日,舉辦第三次兩岸和平消災祈福超薦水陸大法會。邀請兩岸各寺院諸山長老、高僧大德共同主持水陸法會內、外壇法事,藉著兩岸高僧共同的願力,以及邀請地區各宮廟各境主神明,藉著諸神明共同的法力,合力祈求兩岸和平,遠離戰爭、疫疾、天災、人禍。 水陸大法會為兩岸三地的民眾消災祈福,為祖先、國共戰爭之海陸空陣亡將士的靈魂超薦,讓他們離苦得樂。這還包含著教導世人感恩、報恩與回饋的重大意義,我們要表達對祖先養育傳承之恩,與報答為我們犧牲奉獻的人。水陸大法會要集全民願力,才能圓滿法會功德,為兩岸和平共生、為社會平安和諧、為子孫消災祈福、為祖先先烈超薦,請大家一定要來共襄盛舉,共同為法會功德多做努力。 此次法會有其殊勝功德。諸如,因緣殊勝:由於地方父母官的認同與支持,今年才有可能舉辦第三次水陸大法會,承蒙國防部通過「國軍軍事勤務致人民傷亡損害補償條例」,民眾獲得金錢方面的賠償,鄉親們才懇請吳前立委、李縣長、熱心人士李台山居士等籌辦第一次水陸法會,如果不是他們有心,如何能有今日的成果。古代水陸大法會唯有宮殿帝王才有能力舉辦,要抓住良機,趕快把握做功德,此其一。 佛道殊勝:水陸大法會雖是佛教的法式,但因為金門民眾大都信奉道教。籌備會決議邀請金門全島各境境主神明,一同共襄盛舉。金門縣長李炷烽,將撥冗率領法會籌備委員等成員,到各宮廟送佛帖,禮請參與盛事,此其二。 時間殊勝:98年〈2009年〉兩岸和平消災祈福水陸大法會,正逢古寧頭戰役六十周年紀念,水陸法會配合擬訂在十月廿四日至卅一日(農曆九月初七至十四日)舉辦七永日,意義更為重大,影響將更深長,讓世人除了覺醒「和平無價、戰爭無情」的教訓;更值地球暖化,氣候異常,新流感橫行之際,讓百姓們心存敬畏、心存善念,愛護浯島,使子孫遠離天災人禍與疫疾,此其三。 誦經殊勝:此次法會中有十二部經典,將由兩岸三地的法師一百二十位輪流於內、外壇唱誦,盛大莊嚴、法力無邊,功德圓滿可期,此其四。 壇場圓滿:法會內壇會場在金城國中體育館、外壇會場在金門縣體育館。會場寬大,公部門盡全力支援供養,有如無量世界人間淨土,壇場圓滿殊勝,此其五。 至誠歡迎大家來報名參加「第三次兩岸和平消災祈福超薦水陸大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