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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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早年兩國代
前此,筆者寫<奎閣題聯王觀漁>,友人閱後詢說制憲國代與行憲國代有何區別,當年如何選出? 制憲國代與行憲國代都是歷史名詞,詳說話長,在此不妨簡述:制憲國代乃制憲國民大會代表之簡稱。民國十四年,國民政府成立於廣州,民國二十一年,立法院議定憲法草案,公開徵求各方意見,二十五年五月五日公布「五五憲草」。二十六年秋,抗戰軍興。之後,經由國民參政會及政治協商會議之商討,再修正草案,提出三十五年十一月召開國民大會,即史稱「制憲國民大會」。制憲國民大會代表總額原定為一千二百人,大部分已在抗戰前選出。戰後經協商後,增為二千零五十人,實際報到出席代表為一千七百零一人,王尚志乃印尼金僑,熱心僑務,中央遴選為國大代表,重點工作是表達民意、制定憲法,階段性任務達成後,制憲國民大會就結束了。 至於行憲國代是指第一屆國民大會第一次大會的代表,他們的主要任務是選舉總統、副總統。民國三十六年,依選舉罷免法及其施行細則規定,代表總額為三千零四十五人,但實際選出二千九百六十一人,報到出席代表共二千八百七十八人。王觀漁在三十六年當選國民大會代表,三十七年,參與國民大會投票,選出蔣中正為總統、李宗仁為副總統。之後,國府遷台,四十三年、四十九年、五十五年、六十一年、六十七年,他應該都有去投票。民國七十二年,王觀漁往生,他的國代職務,由許崇凱依法遞補,許先生共擔任國代多久,我不知。但許先關心桑梓、重視輿論的心情,我曾感受到。民國73-78年間,我任教金城國中,曾在《金門日報‧金門論壇》,寫-小文<航空公司加加油>,他在台灣閱報,還特別影印了些資料,寄到城中給我,表示他很關注台金交通,曾在國民大會提案,督促相關單位改進。 至於王觀漁當年如何當選,民國三十六年十一月出刊的《顯影》十九卷第一期第11頁有報導,標題寫道:「金區競選結果 王觀漁中選國代 民主精神,姿態良佳」,內文寫著:「『珠浦訊』國民大會代表,本縣名額一人,於本月廿一日起至廿三日,舉行競選,全縣分作四個選舉事務所,即珠浦鎮、沙尾鄉、烈嶼鄉及大嶝鄉各一所是也。珠浦鎮選舉事務所設在鎮公所禮堂,廿一日上午八時,事務所佈置齊整,選舉監察員及事務員,齊集一堂,由軍警維持秩序,黨政首要亦均蒞場監選,以杜流弊。一時選民三五成群,魚貫入所,秩序順利,國代侯選人為陳天眷,(國民黨提名)許崇凱(國民黨提名候補代表)王觀漁,黃天生,許汝鐵第五名。查此次競選,頗具白熱化,各候選人勾心鬥角,別出新裁,或鼓三寸不爛之舌,大肆宣傳,或以宗族關係,引為重心,花樣百出,表現民主精神,較之所聞內地競選狀態,或威脅利誘,或倒行逆施等等卑劣手段,真有天壤之別,「海濱鄒魯」之金門,誠不虛譽也。 「又訊」國大代表選舉,於本月廿七日在縣府禮堂開票,參加者有各機關首長,儀式隆重,開票結果,王觀漁得二千二百一十票,許崇凱得一千四百九十五票,陳天眷得九百五十五票,黃天生二百八十六票,許汝鐵得十三票,以王觀漁票數最多,正式當選為國大代表,現經報總所備核。王氏年少練達,歷任縣黨部執行委員、青年團幹事、鄉鎮長等職,對地方建設頗多建樹,此次榮膺國代,堪稱得人,他日晉京參加國民大會,當能為金門爭取絕大貢獻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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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工漫談
人人頭上一片天,各擁技能在裡面,未來,志工的招募,冀望能各擁有專長,在各個不同的領域,挖掘人才,投入志工的行列,回饋社會、服務地方,於此,也是許多單位廣招志工的目的。 榮欣志工年度幹部聯席會議,在榮服處五樓舉行,來自各鄉鎮的幹部抒發感言,無論平日服務榮民與榮眷,執行的順利與困難,一一浮現在檯面。他們不是訴苦,而是相互交換意見,把經驗分享給同伴,將實務傳承給新進的朋友們,共同來服務這群曾經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榮民,或是保鄉衛國參與八二三砲戰的鄉親,讓他們退伍後能得到更好的照顧與更多的關懷。 不可否認,榮欣志工是目前最沒資源的志工群,然而來自四面八方、抱著佛心義舉而來的志願服務者,無不以和善的態度與熱忱的心,投入在這個行列裡。而限於種種因素的使然,通常推廣起來並不是很順利,總要結合地方,一起奉獻,尤其是年節的活動,自籌經費的志工,莫不呼朋引伴全程參與,除給他們按一個讚,期望下次再相見! 此次退輔會主委藉著來金與榮民懇談的機會,強調未來志工招募朝專長方向為主。無論人生的發展在何方,終究,一技之長在身邊,天涯海角看得見,幫自己、助別人,四海一家親,共擁幸福歲月在人群。志工們如果都有此信念,必能人人發揮所長,而服務榮民也得保握當下,試想,一個九十歲的老榮民,還能讓我門服務多久,這是值得思考的嚴肅問題。 金門雖然只是一個小島,但幾乎許多單位都有志工的組織,例如文化志工、消防志工、醫院志工、環保志工……等等,以及各鄉鎮、各社區之志工,總人數少說也有數百人,服務的時數更是驚人。往往,他們犧牲假期、默默奉獻,為的是同在這座島嶼的鄉親。而當志工的首要條件,必須要有愛心與同理心,凝聚夥伴的向心力,平日常連繫,遇事相互關懷莫遲疑。新夥伴的招募,冀望年輕族群能共襄盛舉,熱忱地加入此一團隊,發揮人飢己飢、人溺己溺的心境,共同營造一個健康、幸福又祥和的社會。 自己唯一的志工身分,即是退輔會隸屬的榮欣志工,跟在另一半身邊服務榮民與榮眷,十幾年未曾改變。他人忌諱的醫院與太平間,常常穿梭其間,所謂的「見刺」,沒將它看得那麼嚴重,終究生老病死乃人生必經之途徑,倘若什麼都怕,爾後豈不是要自己挖坑自己埋!然而,若想當一個稱職成功的志工,首要之務要先把家安頓好,將子女教養好,對父母與公婆行之以孝,如果一心一意地投入志工的行列,而疏忽了對家的關注,如此勢必得不償失。一旦穿起志工背心,更必須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倘若因形象不佳而惹人詬病,即使投入再多的心血在志工的領域裡,亦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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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初體驗
接連接待了幾回來金門旅遊的廈門朋友,或許,我們對彼此居住島嶼的印象也該有著極大的轉折與改變。 記得二十多年前初訪廈門時,用的還是外匯券,廈門似乎什麼都便宜、什麼都新鮮;十多年前再去廈門,商品價格感覺較高了,但還算實惠,至於實不實用、耐不耐用,就因人而異了;時至今日,去廈門就跟「行灶腳」一樣,已經激不出什麼新鮮感了,物價卻高得驚人。廈門近三十年的轉變不可謂不大,但專以物價類比其變化,恐有失偏頗,或許我們也能由廈門朋友對金門的初體驗,來感受其間不一般的變化。 朋友的金門印象多數應由我而起。行前我還特別打了預防針,可能「比鄉下好一點,比城市差得遠」,講的是人們對地貌、地景的第一印象,如何體會,端看個人。令人意外的是,他們對金門的印象並不差,至少在空氣、交通、食物、居民的守法程度上,是讚譽有加的,特別是對什麼都有、什麼都不奇怪、幾步路就一家的7-ELEVEN更是好奇不已。「為什麼一間小小的店面可以承接那麼多服務?」逛了兩圈,除了那台新奇的ibon機器外,應該就是無所不能的店員比較特別了吧!「莫不是特殊材料做的?」朋友好奇的問。我只好無奈的回答:「百煉成鋼吧!」 凡事進展都有其原由與歷程。人們經常會拿金門、廈門類比,殊不知金、廈本就沒有可比性;因為城市的個性不一樣、調性不一樣,所以結局也不會一樣。較少人會希望金門成為明日的廈門,但廈門已經不可能變成今日的金門。朋友說,「金門還有希望,廈門卻早已寫好結局」。一任發展下去,金廈只會愈來愈不具可比性,卻愈來愈具有互補的價值。 早期,廈門將鼓浪嶼當成後花園,現在的後花園則應該是金門;早期,金廈被彼此當成一窺究竟的禁地,今日卻是一體的生活圈。時代巨輪從不間歇,推著人們往前走,變化是必須的,堅持卻需要更多的魄力及勇氣;就好像帶廈門朋友去逛商場,比不上引他去看飛機、坦克更有吸引力一般,特色化的價值成了我們少數必須堅持的理由與價值,金門該爭、該比的,向來只有自己。 極短暫的滯金期間,大多數的時間仍花在採買商品。「什麼都精緻、什麼都便宜!」,直叫人感到今非昔比;想當年在廈門中山路街邊小販看到百元外匯券的稀奇,對比今日金門賣店滿滿的陸客、不在乎的一擲千金,誰又能想到昔日的兵燹戰火之地,今日已經被舊日敵人占據。這年頭還真是什麼都有可能、什麼都不稀奇!行間,朋友不迭抱怨在大陸辦理「大通證」(台灣通行證)的麻煩,還好所需旅費都可由攜入商品的價差充抵,唯獨辦證所需約一週的時間成本,令人氣憤難平。 到了該返航的時刻了,出境大廳滿是「要不要帶酒、帶奶粉」的聲音,警察還打趣的問,「今天做了幾單生意?」利之所趨,不分彼岸,更沒有兩岸問題。三十分鐘的波湧,又迎來一批嬌客;「來、來!右邊廁所,前面上車。」空盪盪的行囊承載的是七十古稀的蛻變,還是二八年華的妝顏,已經很難說得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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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賽場上看國民素質
八月份在金門、廈門兩地各觀看了一場運動競賽。賽事中,從參賽的團體或個人以及觀眾的表現,可以看看他們的國民素質。 八月十九日下午,在金沙國小校園內的金沙鎮複合式運動場,觀看「金沙鎮第十二屆『金沙盃』籃球邀請賽」的最後一天賽程。三場比賽,只見球場上雙方競逐,你來我往,攻城掠地,即使有的實力相差懸殊,較弱的一方仍然奮戰不懈,充分發揮運動員精神;觀眾席上的觀眾,各為自己支持的隊伍喊加油,有些偶像級的球員更不斷獲得喝采。整體來說,各隊在競技表現的是「君子之爭」,看到了金門提倡運動的成果。 八月二十二日晚,在廈門市工人體育館,觀賞「《武林風》環球拳王爭霸賽─廈門站」搏擊。賽程的上半場19:00時開始,是大陸各省市的選手對打,看到大陸搏擊水準進步的一面;下半場21:15時開打,約有十餘個國家、地區的選手參加,是今晚的重頭戲,號稱「環球拳王爭霸賽」,具有國際賽性質。賽程中,有幾件事值得探討!首先,來自臺灣的泰拳選手郭思賢隨著身後的「五星旗」出場的「國旗」問題,頗有爭議! 其次,下半場十二場比賽,每一場都由中國隊和來自不同國家或地區的選手對壘;大陸選手和外籍選手對打時,占地利之優勢,當地觀眾為本國選手加油打氣是理所當然,喊「中國隊加油」、「某某某加油」或鼓掌打氣,洵屬常態;但是,觀眾如果在比賽進行中起鬨鼓譟、製造噪音,非但對擂台上的選手和裁判造成干擾,也影響其他觀眾的情緒,例如,其中一場,中國選手謝雷對上泰國選手江通猜的比賽,觀眾席上加油聲不斷,異於別的場次,同時,吹哨子聲響徹整個會場,聽來刺耳,讓人有不舒服的感受! 再者,另一場中國選手趙亞飛和日本選手曾根修平對打時,由於二人實力相當,鏖戰三回合,雙方激烈攻防,為趙亞飛加油聲不絕於耳,每於趙擊中對手時更是掌聲雷動,引起觀眾的熱烈歡呼,席中有不少觀眾「打倒小日本」的聲音都冒出來了,將當場氣氛帶到了高潮,勝負難分難解,評分結果出爐,當裁判舉起日本選手的手時,現場噓聲、罵聲連連,輸給小日本的不滿情緒高漲;主持人正在介紹擂台上另一場比賽的選手入場,場邊突然一陣騷動,疑似有觀眾要毆打勝出的日本選手及一位評審〈台上執法裁判之外,擂台三邊各有一位評分者〉,在公安〈警察〉和武警進場維持秩序,保護日本選手離開,平息紛爭。 觀看體育活動,要謹守會場秩序;參加運動競賽,要有服輸的精神。這二個例子,顯示該地觀眾的國民素質和體育文化還有努力提升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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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崛起
溫哥華中國城地標,三層樓高的壁畫「老子騎牛圖」遭到塗鴉破壞,這是近期內華埠發生的第二起毀損壁畫事件;不久前華人聚集最多的城市Richmond,也被人以油漆潑寫「No more Chinese!」(中國人不要再來了)。此一連串針對華人的不友善行為,透露出本地白人對中國人的不滿。 這份不滿其來有自。拜「中國崛起」之賜,中國人由貧轉富,人與資金都大量移至海外,使得加國原本寧靜的環境一下變得擁擠喧囂。不重環保、輕視古蹟不說,耍大爺、貪便宜、走漏洞的民族性,更令社會秩序為之顛覆,逼得政府不得不另闢思維、修改法律。此外,非理性的炒房炒地,不僅攪亂了年輕人的生涯規劃,退休者乾脆順勢脫手市內老宅,搬到郊區居住,將原本社區拱手全讓給了華人,形成「原住民」被迫「移民」的有趣現象。 最近美國也發生了一個不歡迎中國人的例子。有位來自上海的中國遊客去美國旅遊,持十年有效美國簽證,在洛杉磯海關被拒,以「在歐洲旅遊時留下不文明遊客紀錄」為由,當場將他遣返中國;他的十年入境美國簽證,也被官員以「不許入境」「INA(inadmissible)」作廢。 這不禁又讓我想起余秋雨說的中國文化三弱-疏於公共空間,缺乏公德心;疏於實證意義,謠言滿天飛;疏於法制觀念,模糊地帶多。難道柏楊所謂的民族劣根性果真牢不可破?文化中國夢終究只是黃粱一夢? 以加拿大多元文化的歷史傳統以及健全成熟的法治社會,加上西方世界始終存在的「白人罪惡感」,身為當今全球人權和人道主義大國,加拿大曾有過向原住民道歉,向排華歷史道歉的紀錄,因此我並不擔心這些對華人的脫序行為會演變成排華暴動。我常思索美國第二任總統亞當斯說的話:「我們這一代不得不從事軍事和政治,為的是讓我們兒子一代能從事科學和哲學,讓我們孫子一代能從事音樂和舞蹈。」充滿苦難的近代中國,究竟何時才能進入哲學、音樂、舞蹈的年代呢? 那日在友人處讀到世界知名國學大師葉嘉瑩先生的「弱德之美說」,心中不覺燃起一線希望。她說「弱德之美的『弱』並不代表軟弱,而是一種在逆境中的堅持;在苦難之中仍有所持守、完成自己。」雖然先生談的是「詞」誕生於苦難,但我讀到更多的是書生報國、知識份子的情操。長期以來中國積弱不振,內憂外患、戰火不斷,無論社會、經濟和文化都產生了巨大的結構性變化,此變化重傷了人性之本、文化之根,重整的道路是何其漫長啊!需要好幾世代的努力方才可能完成。 所謂風俗之厚薄,繫乎一、二人心之所嚮。風俗可以解釋為集體人格,它是一切文化的最後沈澱;「一、二人」由下而上為知識份子,由上而下為當權之人,雙方都需要具備高度的自省與自覺。 近年來至中國旅遊,文明標語隨處可見,媒體文宣亦出現許多柔性勸導,此舉頗令人欣慰。聽說此次陸客入美遭拒也是中國國家旅遊局所提供的資料。中國去年開始執行「遊客不文明行為紀錄管理暫行辦法」,主動公佈遊客不文明紀錄,把他們納入黑名單,讓不文明的遊客「長記性」。 最壞的時代何嘗不是最好的時代?中國真正崛起必建立在文化的重新建立之上,需要的是更多的思考與承擔,思考如何縮短文明進程,並承擔所有歷史之惡。金門亦經歷過最壞的時代,幸運的是縱向文化繼承並未喪失,自然中國文化三弱亦不得倖免,如何看待「金門崛起」,值得深思與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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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南重鎮金門風華放射國際
世界閩南文化的研究者,匯聚承載閩南文化元素為生活底質之金門島,參與「2015世界閩南文化節」活動,鼓動金門風華,機緣難得。 金門具有閩南文化的基因庫,雖發掘了光輝燦爛的《金門學》,擁有諸多在地實證的學術研究論著。但由於對外了解不足,自信心不夠,「世界閩南文化節」未能從金門發起,卻是源自大陸與台南,只能配合辦理相關活動。 文化局始於2003年辦理首屆閩南文化研討會,繼而於2005年續辦金門學研討會,搶回話語權與主導權。在全球華人世界中,能以閩南文化為號召者,循海上絲路或落番路線可掌握數十個國家與地區;若能結合閩南文化,又能自創品牌,以《金門學》突顯閩南文化者,唯有金門。 閩南文化學術研討會始自2001年在廈門、2003泉州、2005漳州;台灣則是於2012年由中華文化總會指導,協同臺南市政府等單位及國立金門大學共同舉辦「2012世界閩南文化節」,邀請移居海外僑社、會館組織的重要領導人以及各地的閩南華人返台,見識台灣特有的閩南文化。隨後2013世界閩南文化節由大陸福建省舉辦,2014轉移澳門,2015回歸金門。 本縣為此規畫了兩個主軸,即結合「2015世界閩南文化節」活動與「閩南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經由金門串聯台灣、大陸原鄉、以及東南亞國家或港澳地區,以「閩南文化的流動」為主題,分別就地域、時間、人群、以及文獻傳載等方面,探討文化力跨域流動的軌跡。 此次「世界閩南文化節」,具有三層重大意義:一是奠定金門為「閩南文化重鎮」,放射國際的特色與地位。台灣文學館館長陳益源指出,閩南文化與金門學雖是隔年舉辦,但卻是互為表裡,「透過此連結比較,金門的閩南文化地位與特色就得到有效的彰顯」;二是活動期間恰逢全國古蹟日及小論壇、「閩南流風‧金門好漾」金門文創展等多項活動,呈現本次活動的繽紛樣態,突顯金門風華;三是海外華人作家如寒川等返金參與、大陸金胞聯互訪,又有20多個旅台同鄉會代表齊聚縣政府召開104年第三次聯誼會議,展現海內外閩南人文薈萃,文化力流動廣被海峽兩岸、台灣與金門之風貌。 為往後放射國際之金門閩南學預作準備,提供芻議如下: (一)行政行銷方面要事先協調、統整規劃:包含古蹟日活動、文創展、「金門縣戰地史蹟學會」協辦之「一鄉鎮一特色軍事遺跡活化活動」,文化局推動之烏坵等五場次社區陶藝薪傳活動、文化園區管理所承辦的閩南文化創意工坊、「金門島嶼村落發展協會」辦理之玩轉空間講座閩南文化創意課程、金門國家公園管理處將辦理之「2015金門歷史、文化與生態」國際學術研討會等,若能納入流程串聯,整合活動,更能精彩鋪陳「2015世界閩南文化節」在金門之特色。 (二)探討內容層面需更寬廣與多元:綜觀相關研討內容,雖有主題指引,略嫌零碎。反而不如「古蹟日」小論壇之活潑與多元。探討文化流動,不能忽略金門族譜學會提供宗族繁衍面貌之佐證。至若日、韓、東南亞之印尼、泰國、緬甸、越南、新加坡、馬來西亞、汶萊及香港、澳門均有閩南移植文化,策辦學術單位宜廣泛涉獵,方可大開門戶邀請,避免狹隘。 (三)以《金門學》為核心,向外輻射跨域流傳之《閩南文化學》為途徑:受限於跨域未整合難窺全貌,且面臨語系傳譯、多元文化摻和不純等因素,《閩南文化學》,非一蹴可幾;倘若以現成之《金門學》為核心架構,放射到國際上閩南文化之傳衍,更饒富意義。 歷經13年的淬練,閩南文化節整體活動模式,已能呈現閩南重鎮,金門風華的神髓,期許未來開放格局,爭取主動權,規劃放射國際視野之宏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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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福州思古今
老家三合院廳堂,幾幅喜氣洋洋的新婚賀匾,最先讓我想喜事。一旁的掛簾,以金色顏料畫上道教、佛教等吉祥人物,如南極仙翁、捧花童子、也許還有觀世音菩薩。描金、描紅,喜氣洋洋,這便是我的節慶圖景。 婚嫁喜事不會時時有,但初一、十五等祭祀,是挨著時間來的,年幼的我聽從母親指示,跪在香案前,母親立在我身後,舉起我的手掌,邊祈求邊說,請老天爺保佑,保佑我們家某某身體健康,吃百年,長壽命……母親的祈禱語不會只有這麼短,聲音嚶嚶嗡嗡,如一隻細蚊,人們跟神,以私語溝通,且以低卑的姿態表達虔敬。 母親的禱告詞,似較往常長了許多,以前她是母親,上有父母兄長、旁有丈夫、下有兒女;現在外婆外公、阿公阿嬤已入仙籍,卻還得祈求他們衣食保暖。對母親或對任何一個有情有感的人來說,往者雖逝,卻未弭矣,他們陳列在仙界、佛界以及人界,依然被母親深刻惦念著。 平安時代,有時也想動盪的年代。四月赴福州參訪、以及應邀講座,隨隊參訪時,想起國、高中時,讀林覺民〈與妻訣別書〉,憐其情、傷其痛,不知該文是否依然收錄在課本裡,為此際的年輕學子認識……認識平安的意義,還得從苦難開始。真正付出同理心去讀,苦難生活就不單是歷史敘述了,而有其骨血,當我參訪林覺民的故居,便與之同歡、同悲。 時間的演進是驚人的,我們的年代,與林覺民的時代。比如物體結構越解越小,誰知道奈米到底有多小,日常生活卻隨處充斥;就算在二十年前手機以「大哥大」之名成為通訊新貴時,哪能預料智慧型手機幾乎成為今天的國民機種,又怎能想像不管是倫敦或紐約的朋友,可以一部電腦串聯?我們也無法想像,短短百來年,我們破壞了千萬世祖先遺留的土地。 百年是一個概念。是長壽的標竿,古人說人生七十古來稀,而今若七十歲而辭世,卻隱約有活得不夠久長的遺憾。然而,何為久長、何為短暫,以林覺民來說,活得有意義、有啟發,更屬要事。 清明祭祖,我都帶孩子回父母家,家裡移出香案,擺放菜餚,母親得擲筊問阿公、阿嬤,問冥冥先祖,可食飽了。有一次去得晚,母親怕菜涼,欲讓早到的哥哥、弟弟先用,拿起茭杯,不管怎麼擲,都是「笑杯」,我才開門,母親就急著說,你看,你沒來,阿公、阿嬤都不放心。 我讓孩子跪在客廳,跟他說,懸掛供桌左邊的是阿祖,我立在他身後,執起他的小小手掌,喃喃祝禱。 我的身後已然是空著了,有一天,孩子的身後,亦將如是。然而,母親又何嘗從我身畔離去,而我又曾遺忘孩子成長的各種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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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蹟」停看聽
今年的「全國古蹟日」活動又開始,這次走訪的是「金寧鄉」,這可真的是我的「原鄉」了,因星期六去了一場「盤山軍事遺跡」,所以參加第二天的活動-遇見聚落記憶新活力。學員中有位阿伯來了十次,「許大哥」說文化局辦了「十一年」,這位精神可嘉的長者只有一年沒有來,我也在心中回想:我來了幾次?我認識了多少金門古蹟? 手上的摺頁可以供參考,但自己邊走邊聽故事、傳奇,彷彿走入「時光長廊」的感覺可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了,尤其今天平常沒有開放的地方可以有緣走入一探究竟那才真的是「獲益良多」,感謝主辦人的用心!我們從下堡、頂堡、后沙、北山、南山到湖下,十幾個點包含了古蹟與歷史建築,多少的歲月痕跡,多少的前塵往事,走過繁華,似乎是滄桑與美感交織成的現在。 黃振良、陳炳容老師帶我們細看這些歷史建築─「準古蹟」,它們是沒有辦法「複製」的,金門,過去因為戰爭,才會難得的被保留下來,二、三十年間下南洋的華僑建了多少棟雙落古厝,洋樓只是十分之一,工匠有的是「福建」請來,金門本地的工匠做起來當然不一樣,「慢工出細活」這時用的可真是恰到好處。歷經戰亂,多少的民宅曾經是「軍民一家」,古戰場的「將軍廟」裡是國軍,還是共軍?抑或其實大家早已都成了「好兄弟」,這是戰爭促成了民間信仰的改變。 「天地無私為善自然獲福」,「聖賢有為脩身可以齊家」,當老師和其他學員走向外頭,我們幾個學員正為其中的一個字討論著,「心田存一點子種孫耕」,「世事讓三分天寬地闊」,有趣的是父親怕種田,下南洋做生意,兒子回來卻說種田好,細思量,生活中處處蘊含著生活的哲學與智慧。 紅磚「拱門」建築的洋樓有它的美,「燕尾馬背」有它的特別,日本的磚有時代的意義,南洋風味的各種圖案有其獨特的意境。六桂傳芳─洪江翁方龔汪、太和翔洽、隴西衍派、四知世冑、弘農衍派……,有著各姓氏人家的生活軌跡。 高中時一位國文老師引領我們進入一首詩─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然後要我們說出「最後一句」,從此我不會忘記「只緣身在此山中」這幾個字,是啊!人家常說「身在福中不知福」,也許我們有時候會這樣,需要有人提醒才會開始「知福」,然後漸漸的懂得「惜福」,活動結束,我記得老師說的「金門的文化底蘊夠,所以沒有被同化」,走過以前,那麼回到現在的我們可以想想,我們可以做些什麼呢?從認識到珍惜、到愛護、到……,把金門人的故事一代代的傳下去。 什麼時候我們會好好的看這些有歷史的古蹟或建築,機會真的不多,但它們真的豐富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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懇談會
榮民代表懇談會於秋高氣爽的九月天,在衛生行政大樓舉行,來自各鄉鎮的男女榮民齊聚一堂,分享建言與經驗。各級長官,屏氣凝神、洗耳恭聽於居住在這座島嶼榮民的建言,會場即使沒有砲聲隆隆的景象,倒有幾分提槍上膛的威震感,而榮民的心聲,各級長官已聽見。 金門榮民的屬性與其他縣市有些差異,其中有三十八年隨軍來台的官兵,亦有參加八二三砲戰的鄉親,更有之前響應政府號召、從軍報國的熱血青年。而歲月遞嬗,當年隨軍撤退的官兵與參加砲戰的民防隊員,如今都已垂垂老矣。昔日從軍報國的青年亦已屆齡退伍返鄉,雖然有些人已投入職場,開啟他們事業的第二春,但各年齡層極需照顧的榮民依然不少。因此,金門榮民服務處,在各鄉鎮都設有社區服務組長,排定日期到府訪視,遇有困難隨即向上級反映,並商討解決之道,充分展現退輔會照顧榮民的初衷。 參加此次座談會的有退輔會主委董翔龍、榮服處處長李鐵和、金門縣長陳福海、衛生福利部金門醫院副院長董文雅………等長官和貴賓,五十位榮民排排坐,從長官的致詞到與會者的熱烈發言,莫不暢所欲言,顯示民主的進步、社會的和融。尤其兩岸軍事對峙已和緩,人民也開始互動和交流,金門、廈門已是一家親,爾時兵戎相見的戰爭已走遠,當戰役劃下休止符後,政府並沒有把參與戰爭的榮民遺忘,相關單位經常派員來關心,無論就業、就學、就養與就醫的延續,莫不提出有效的解決方案,其目的就為照顧當年奮勇參戰的榮民,以及他們的子女們。而島嶼最迫切需要的是醫療,除此之外,部分榮民提出的尚有民防自衛隊員的補償、破除民間對於退伍軍人的污名化、以及退輔會資源的運用與經營………等問題,相關人員亦一一提出解答。 台灣計有十六處榮家,分別設在各縣市,其預算由行政院編列,馬祖與金門雖沒設立,但部分榮民認為有需求。雖然金門設有榮民服務處來服務榮民,只要有實際上的困難,幾乎都會協助解決。但隨著歲月的消逝,部分上了年紀的榮民因種種因素使然乏人照料,如果能增設榮家,對他們來說勢必更有助益。 金門醫院及榮總將在十月份簽署一份「共同經營」的合約,但目前,醫院並無長駐的耳鼻喉科醫師,民眾若欲作聽力檢測或看診,著實不便,如果能夠增設該項科目,並有主治醫師常駐,對求診的病患,必然更加方便。現在,金醫各科共有五十九名醫師,倘若再加上支援醫師,近七十名,健保署及縣政府出錢,榮總派人,但對於專科醫師的進駐,仍然有困難,畢竟,外島有需求,本島一樣有需要。希望政府能重視醫護人員不足的普遍現象,能夠挹注更多的經費增聘專業醫護人員,以維護島民健康。 最後有榮民建議,金門應廣泛釋放營區,讓陸、海、空三軍的退役官兵,均能在營區裡成立各軍種協會,以便於聯絡。一旦如此,對昔日的袍澤更有極大的意義,退伍後逐漸疏離的情感將更加熱絡。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希望政府單位能夠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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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老
一回,在台北捷運上一位年輕學子執意讓座,第一次遇到這種情形,有些許「驚慌」,一直認為自己是年輕的,難道臉上歲月留痕,已傳達了某些信息。我忐忑地坐了下來,轉頭掃向車窗,藉著反映在玻璃上的面容,端詳了一會兒,覺得--好像還好。但心裡出現另一個聲音--又在自我感覺良好了。 人生列車飛快地往前奔馳著,雖然有百分之兩百不願意,不過列車總是以它一貫的速度繼續前進。轉瞬間,自己就站到這個位置上了。「世間最美麗的東西都是短暫的,大如天際的彩霞,小而至於盛開的花朵,以及飛舞在花間的蝴蝶……青春也同樣受著這條自然規律的限制……我們都在糊裡糊塗之中就把青春斷送了。」猶如昔日唱的青春舞曲,恍惚間,青春小鳥一去不復返了。 進入初老全身的零件開始鬆動了,雖然還不至於視茫茫,髮蒼蒼,但視力減退是有的,看書眼睛無法持久,有些人甚至需做白內障手術了。牙齒也漸漸不聽使喚開始動搖了,有人植牙,有人做牙套。有些人膝蓋也開始微微痠痛了。 清晨,到操場做運動,舉目所見都是一些有年紀的人。相較於西人簡單的到健身房或操場跑步,華人的運動可說是五花八門,各有獨到的方式:有倒退走路運動的,或許認為這樣有助身體平衡。有數人圍著一棵大樹繞圈的,個個像古時身懷絕技的俠客,手掌一前一後指向大樹,一面繞圈一面雙手運氣,其狀,如視大樹為一頭怪獸,大夥合力以掌風將怪獸困住;繞著樹轉的人,或許認為這樣可吸收空氣中大樹釋放出來的元氣。還有一群快樂的大嬸,六、七人排成一行,由一人領著繞圈,隨著音樂踩著韻律步伐,兩手臂平舉跟著上下擺動,像極了兒時那首有動作的兒歌「造飛機」--飛上去飛上去飛到白雲裏。 相對於這些「獨門絕活」,我的運動方式可說平淡到不行,就只是走路,我稱為懶人運動法。每次大概走個數千步或上萬步。走路有個好處,可一面走一面觀賞沿途風光,也可以一面走一面讓想像任意馳騁,因此,我最喜歡在林間小徑行走。為留住青春,飲食與健康也是有年歲的人所重視的:那些食物可防止老化、那些食物幫助記憶遠離老人癡呆、那些食物預防骨質疏鬆症、那些食物可防癌……等,成了網路上經常分享的話題。 善於比喻者將人生比做大自然的四季,初老猶如秋天。秋風送爽,樹葉競艷,是段美好的時光。林語堂認為此刻「春日的純真已成回憶,夏日的繁茂餘音嫋嫋」要懂得真誠過日子。時序已是秋天了,天空雖未見雁群遷徙的蹤影,但陣陣秋風頻頻吹落葉子。有些樹葉也悄悄變了顏色,淺黃、淺橙、焦紅 ……,又將是一季燦爛繽紛的秋色。美景當前,先詠嘆美好的「天涼好個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