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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揠苗助長、無益有害
朋友的兒子數學考九十八分,正暗自心喜,這回老師不知要拿什麼獎賞,走上講台,心裡還飄飄然的,沒想到老師卻「賞」了他兩下手心,老師說:「你應該是一百分的,這兩下要你記著:以後不能這樣粗心大意。」 回家後,他很不服氣的抱怨:這樣的成績老師還挑剔,這不是「雞蛋裡挑骨頭」嗎?別人成績比自己差,老師卻和顏悅色的慰勉了一番,為什麼只有自己得享受這樣的「差別」待遇? 如果是因為自己曾考過一百分、得過第一名,老師才這麼「關照」,那麼他發誓以後絕不考一百分,也不「頭破血流」的跟別人爭什麼第一名。在他「幼小」的心靈裡,他忽然發現:第一名如果退步,那不免有挫折感;第一名不考一百分,又有「皮鞭」之禍,所以,何必那麼認真呢?只要不成為老師特別「關愛」的對象,成績差一點不是更好嗎? 也許,這正是許多受到特別「關照」的學生為自己所下的結論。不過,說實在的,許多孩子唸書都比較被動,他們必須在父母或老師的監督下,才會心甘情願的拿起課本來,所以,有老師「疼惜」,其實應該覺得幸運才是。當然,有許多孩子是屬於「大器晚成型」,因為心智年齡還不夠成熟,表現也就不怎麼盡如人意,明明有十分潛能卻總是發揮不出一二分。碰到這類孩子,過分的「揠苗助長」反而不好,順其自然,以待來茲,我們相信他們總有開竅的一天。 記得多年前有部影片,講的是四對中國母女的故事,其中有一位媽媽,逼女兒彈琴逼得很緊,結果適得其反,女兒在鋼琴比賽中頻頻出錯,後來她竟視彈琴為畏途。 揠苗助長、無益有害的道理,做父母和做老師的並非不懂,問題是很多孩子的確很有潛能,看他們的表現不如預期,大家不免多擔了一分心,也不能免的帶給孩子們一些壓力,這其實是「愛之深,責之切」的結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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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SARS大家一起來
SARS風暴似乎愈演愈烈,臺灣病例正急速蔓延,造成人人自危,如何防止疫情擴散,誠如陳水扁總統所說的要(視如作戰),畢竟這波疫情非同小可,不僅危及全國經濟發展,也危及人民生命安全,有關單位務必做好萬全的防疫工作,否則恐將無法避免大難臨頭。 嚴防SARS蔓延,非施展鐵腕不可,對內要做好疫情監控,並做好隔離措施,對外要杜絕病毒的入侵,幾凡機埸、港口,甚至走私偷渡,這些都是防疫的大漏洞,尤其是來自疫區,更千萬疏忽不得。 地區與大陸往來頻繁,很多人因此耽心SARS早晚會入侵金門,為避免造成災難,地區的防疫工作務必要做得滴水不漏,諸如出入臺金與大陸的人員有否做好疫情把關與監控,地區的隔離病房是否能真正做到隔離,有足夠的病床?一旦發現疫情該如何因應等等,這些都應未雨綢繆。 SARS疫情,是否會帶來人類浩劫,尚無法斷定,不過,醫學界指出,大家仍不必過度恐慌,應冷靜應對,配合政府各項防疫措施,認真執行,因為SARS病毒無非藉由飛沫、或空氣、飲食、水源等途徑感染,只要不接觸SARS病人,注意個人衛生習慣與飲食安全,少出入公共埸所,當可避免感染,何況SARS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大家不要自我恐慌,怕的是有病不醫不接受隔離,那才是SARS的亂源。從電視上我們看到和平醫院遭隔離的醫護人員,他們的辛勞與付出值得肯定,但少數帶頭抗爭者則是做了最壞的示範,讓人有臨陣脫逃,敵前叛逃的感覺,實不足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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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共同體」
昔日蒙古大軍三次西征,北攻莫斯科,南征阿拉伯,一直打到亞得里亞海邊,攻城略地,殺人屠城,歐洲震動,史稱「黃禍」。 現今SARS病毒肆虐大陸,飛速攻陷香港、新加坡,直到越南、泰國、台灣、加拿大、美國::,恐慌橫掃全球,儼然形成新的黃禍。 SARS來勢洶洶,不僅重創兩岸三地市場,影響全球人貨流通,更沒人能清楚預測這場戰「疫」規模有多大?損失有多重?誰會中箭?誰能倖免?不管是直接的感染,或是間接的心理、經濟衝擊,全球宛如一生命共同體,都暴露在SARS風險中。 SARS才是全民的公敵。任何假藉SARS行政治鬥爭之實,或任何假藉SARS行種族之排斥,都是不智、不恥、不道德的行為。 近來隱約可聞歐美人士對從「中、港」華人世界傳出的病毒頗有微詞,連帶的,也使得這場瘟疫傷害到世界各地的華人企業,至少各國中餐廳都是受害者,各地華埠也大傷元氣。新黃禍正在吞噬著、衝擊著大中華經濟圈,能否因禍得福、轉危為安,形成更為凝聚的「華人生命共同體」,還有待觀察。 然而,SARS病毒是不長眼睛的,不分國籍人種、不分男女老幼、貧富貴賤,人人有機會中箭?但個個不想被傳染。如今之計,一則祈禱有效新藥的快快發明出現,一則有賴各國各方的全面做好海陸空防檢疫把關行動,當下,真箇「萬事莫如防疫急」! 總之,SARS病毒不僅挑戰人命,考驗人性,還會測試著各執政者的應變能力,也印證了人類生命共同體的休戚與共,期待SARS在各方的有效嚴控下,隨著時間的遞嬗,生之於無形,消弭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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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貓新愁
記憶之中,自祖父以降,家裡沒有胖子,大都瘦如竹竿,天生就是一副標準窮苦人家的模樣。 以前,農村莊稼人家,春耕夏耘,終日縱橫阡陌之間,就算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但扣除苛捐納糧,一家老小能四季溫飽者,並不多見,長期勒緊褲帶的結果,普遍瘦骨嶙峋、體弱多病,只有家裡錢多事少的人,才會有腰圍、長下巴,那是所謂的「發福」,也是發財的表徵,人人欣羡的對象。 當然,小時候,三餐喝地瓜粥,只有過年才能買斤五花肉應景,若說「三年不知肉味」,一點也不為過。因此,兒時曾夢想有朝一日,也能有肉吃,更企盼能長胖「發福」,跳脫瘦皮猴的窮酸相。 豈料,這個「長胖」發福的心願,近年來突然悄悄實現了,不但一些舊衣褲已不能穿,很多朋友碰面,都喜歡指著腰圍調侃一番,不外乎「升官」啦!「發財」啦!幸好,「嘴闊吃四方,肚大奇財王」,別人的調侃,切莫當真! 其實,若說福隨胖至,財跟肥來。那麼,我發的大概只是小財,因為,同仁之間,我的「腰圍」還算小巫見大巫,畢竟,大家長期上夜班,上班時分秒必爭趕出報,一口氣忙五六小時以上,凌晨一、兩點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早已飢腸轆轆 ,只好找冰箱裡晚餐的殘羹剩飯微波果腹,所謂「吃飽睏,圓滾滾」,不胖,很難!但是,如果怕胖忍飢挨餓枵腹入睡,不得胃病,更難! 誠然,人體五臟六腑,夜間都在休息,長期熬夜、日夜顛倒工作,絕對不利健康,除了記憶力容易衰退,引起頭痛、自律神經失調,更易得老人痴呆症。但是,那些似乎還很遙遠,因為,擺在眼前的事實,幹了近三十年公務員,依舊兩袖清風,口袋空空的「瘦皮家族」,竟也會發胖,雖能跳脫窮酸相,但發胖不發財,確是夜貓引以為憂的新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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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貓、狗
常聽養寵物的朋友形容「狗忠實,貓貼心」,或許當牠們和人類朝夕相處,天天感受到主人的呵護與照顧後,自然產生一種安全感並流露出可愛的一面。但堅決不養貓、狗的人也有另一番考量,被豢養再久的畜牲,能否真正脫離野性沒人敢擔保,要將牠們訓練至「知書達禮」以融入人類生活亦非易事,可愛逗趣可能只是短暫的,飼養上的諸多麻煩卻不然,到最後理性戰勝了情感,不養為妙! 貓、狗的確是滿討人喜歡的動物,否則也不會成為長久以來人們飼養寵物的最佳選擇。但不論牠們從野生狀態被人類馴服豢養成為家畜的歷史有多長遠,其野性只是降低而非消失,換言之,將他們養在家中或人類群居處仍有相當的風險。君不見被飼養多年備受寵愛的貓、狗突然發狂攻擊飼主或週遭親近之人的案例層出不窮?寵物的情緒變化,主人尚且無法完全預料,更何況如今街頭上還有更多遭人棄養的流浪貓、狗,甚至繼續繁衍下一代壯大「流浪家族」聲勢,在「欠人管教」的情形下,回復野性本能的程度不難想像。 每當看到一群富「愛心」的民眾結合消防人力搶救落難貓、狗卻被反咬一口的新聞,只覺得人雖有好心,畜牲們卻未必領情。人類出手相救的動作可能令受到驚嚇的動物誤以為要對牠不利因而產生過當防衛,倒也情有可原,但無辜老婦人無端遭一群野狗「圍殺」活活咬死,就讓人很難再忽視「人類的好朋友」的危險性了。 春暖花開,又是動物發情期,這幾天社區裡貓、狗叫春聲此起彼落,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媽媽」帶著一大群「小貝比」四處閒晃的畫面:::。人類泛濫的愛心與不負責任的豢養態度,未能消除貓、狗的野性,反而造就了大批流浪貓、狗,不堪其擾者主張捕殺卻又引起「愛心人士」撻伐侵犯動物生存權。看來,關於貓、狗,愛者愛之、恨者恨之,只盼別再有傷人事件,可不可愛全憑個人喜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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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桑椹記
講到「桑」樹,它與我國的農業經濟、文化、生活,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孟子︿梁惠王篇﹀:「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描述古代農家的經濟生活概況,在五畝之大的宅旁邊空地種植桑樹,養蠶繅絲;那麼五十歲以上的人家就可以穿保暖的絲綢衫了,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跟今日的生活是完全不同的。 再一次,吃到一粒粒熟透了的桑椹,事隔有三十幾年了。多汁甘甜的桑椹好滋味,打開了塵封已久的童年快樂回憶! 不知何時?沿著村緣的道路外邊生長著一株株的桑樹,好似一夜間變的。為什麼說不知何時?看到桑樹時,桑椹已長滿枝條,且已熟透了。在驚訝之餘,又何須去追問是誰種的! 桑,它是落葉喬木。︿辭海﹀載:桑的葉成卵形,有鋸齒,或分裂,或不分裂。春末開花,花小,色淡黃,穗狀花序,單性,雌雄異株,亦有同株者。桑樹的果實長橢圓形,謂之桑椹,熟則紫黑色,味甘可食。它的木材可製木器,內皮纖維可造紙,葉又為蠶之飼料,可說是具有經濟價值的樹木。 ︿東觀漢記﹀有一則桑椹感人孝順故事:漢朝王莽之亂,發生大饑饉,人民飢餓難忍,互相格殺,煮對方屍體吃。有一個叫蔡君仲的人,他拿著桑椹異器,賊問所以。君仲曰:「黑與母,赤自食。」另,世說新語:「桑椹甘香,鴟鴞革響」之句。 風和日麗,趁著週休二日,帶著孩子們一起走出戶外到村郊去採桑椹,全家做一趟快樂的親子之旅,重溫兒時的回憶。同時,藉著採桑椹,也讓孩子體驗老一輩的兒時生活和樂趣,知道他們的現代童年生活裡,不僅止於電動玩具而已,還有著更豐富的知性童年生活。這些童年的種種,將來都會成為珍貴且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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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防SARS疫情
報載,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統計,全球SARS病例已達三千八百多例,並至少造成二百多人死亡,其中香港疫情最為嚴重,已有九十多人死亡,中國大陸也有八十多人因此病喪生,而且疫情還在蔓延,迄至目前治療SARS還沒有找到特效藥,更沒有疫苗可以預防,也因為如此造成恐慌,人人談SARS色變。 地區為防止疫情入侵,早在好幾天前就展開各項防疫措施,包括自大陸入境旅客都要接受耳溫檢測,行政院更在日前宣布,台灣出境的旅客在登機前也都要接受耳溫檢測,蓄意傳染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者,不排除按刑法第一百九十二條最高處新台幣三十萬元的罰款,至於這些措施是否能真正有效防止疫情的擴散,答案並非肯定,只能說多少可以防範一些,畢竟,所謂「百密一疏」,要真正杜絕談何容易。 由於SARS疫情非同小可,地區也因此對是否暫時關閉小三通爭論不休,問題真的有這樣嚴重嗎?可說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反正見仁見智,有人說如果要關閉小三通防疫,那是否也該關閉臺金交通,何況地區的觀光事業早已一落千丈,關閉小三通豈非斬斷觀光業者生計,因此絕不可貿然實施,再說,關閉小三通也不見得會達到防疫效果,地區應該為此因噎廢食嗎?值得探討,倒是做好防檢疫措施,對於可疑病例當機立斷隔離治療,以預防患者傳染他人,才是可行之道。 雖然SARS來勢洶洶,不過醫界也籲大家不要恐慌,就像預防腸病毒一樣,勤洗手做好個人衛生,少出入公共埸所,尤其少到疫區,相信當可避免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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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裕中的貧窮」
世界地球日活動多年來在全球各地辦得有聲有色,由於我們的地球只有一個,地球又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是以全球不分種族、信仰,即便如金門這樣的彈丸之地,都有人在地球日當天,紅紅火火的投入各項環保活動,希望藉此喚起世人的危機意識,一起為地球請命、為環保盡力。 儘管國人在環保的認知上起步甚晚,然而像「大自然的反撲」這樣的議題,多少能觸動人們深刻反思的心弦,而SARS疫情的竄燒,不過是讓人們更加警惕而已,人們總是如此,不到生死交關的當頭,不會去注意環保的重要,所以當環保團體將愛護地球的口號喊得震天價響時,還能激起世人保護地球的一點熱度。 特別是在有樣學樣這個大前提下,我們的政府當然不落人後,然而正因這種心態使然,什麼都要跟人比,比人權、比自由、比環保,甚至比防疫績效,比上不比下的結果,不免使我們有點通又有點不通,而不管我們怎麼比,學到的都是皮毛,對方的精髓,我們卻沒有信心、耐心去學習。譬如比經濟成長,最後不過是加速了國內的資源消耗,助長了人們揮霍的生活方式;比科技,則只帶來了許許多多讓人目眩神迷的現代化建設,而隨之而來的環保問題,卻無法真正的獲得解決。 今天,台灣確然已成為一個相當現代化的國家,人們也享有前所未有的富裕,可是回顧過去,「環境保護」這個課題卻一再的被我們疏忽了。有人說:環保在今天對我們來說是「富裕中的貧窮」,的確,誰都不希望在自家的後院建焚化爐,可是,幾乎人人都會毫不猶豫的將垃圾堆棄於公共財產的空間,將廢水排入大家共享的河川,這是很弔詭的,要怪只有怪,大家都輕忽了大自然反撲的威力;而恨只能恨大家錯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疫情;更讓人喪氣的是,我們的地球只有一個,再沒有一塊「淨土」可以讓你避禍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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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值面面觀
什麼是人生最有價值的東西呢?親情?友情、愛情?金錢?人格?信用?幸福?快樂?技能?:: 答案或許因人而異,不過,上面列舉的各項,在人生不同的時空中,對每個人而言,都含有價值意義。 誰不需要親情的滋潤,友情的芬芳,愛情的甜美;沒有金錢,如何換取麵包,撐得飽呢?尤其是在現代社會,投資、理財、做事業,樣樣需要累積資本,有錢雖不是萬能的,但手頭上缺少那麼一點「頭寸」,總是一件憾事。 再說一個人格高尚、信用良好的人,自會受人敬重,自然會凸顯出他的價值,反之,人格、信用破產,又如何掙得自尊,立足社會,過得幸福、快樂呢? 當然,也有少許人,看似什麼都沒有,居陋巷,粗茶淡飯也不改其樂,這種有如顏回傳人,說來也是了不起,那就自喊「爽」好了! 其實,每個社會中人,猶如一部機器的組合,不管你是屬於引擎部分,或是一顆小螺絲釘,只要扮好自己角色,奉獻自己所能,就能對社會作出貢獻,自有價值存在。 話說一個故事:一位巴黎名媛,巧遇畢卡索到巴黎旅遊,她請畢卡索為她畫一幅素描,但是希望畢卡索收費也能夠便宜一點。 畢卡索點頭說好,畫完後,畢卡索開價是五千法郎。這位名媛吃了一驚,向畢卡索詢問:「可是您只花三分鐘在作畫呀,為什麼這幅畫也收得這麼貴呢?」 畢卡索回答她說:「親愛的女士,我不是用三分鐘作畫,而是花了我一輩子的工夫在作畫,所以這幅畫確如妳所期望的,我已經收得很便宜了。」 看完這個故事,您對「價值」是否另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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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懼無恐
往往,我們的生活裡會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於是會心神不安和恐懼,心頭的壓力放不下;甚而打亂正常的生活,有著揮之不去的陰影在。 恐懼和不安,來自對無明的恐懼,以及對莫名的、陌生的、不清楚的事物的懼怕和不安,又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甚至,怕這惶惶不安的「?」會對我們的健康造成不明的戕傷,或是對生命構成威脅,有著無助、無力感及萬般的無奈。 迷信就是這樣的!無明的恐懼、莫明的不安及心神無主,因而就會疑神疑鬼。是不是沖犯了那路何方神祗?是不是那一個親人的亡魂要來「討吃」、要香火、做功德?是不是住了幾十年的房屋,它的風水出了問題?會不會:::?所以才會身體不好,坎坎坷坷的。這兒出事,那兒出事又破財,心情壞透了。 於是乎呢!在惶惶不安又恐懼的情況下,就會去廟裡求神,找靈媒問一問是不是這麼一回事?捨正途而不由。試想,那一個人凡事都一帆風順?那一個人不會有困阨的時候?又那一個人敢保證有一天不會出意外?豈不聞:「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況且,每個人都有生、老、病、死,這是正常的現象。子不語怪、力、亂、神,豈是之謂也。 身體有病,就該到醫院去檢查,接受醫師的專業建議,按時吃藥及接受必要的治療。坎坎坷坷不如意的事也一樣,應去檢視、找出真正的主因,而不是去疑神疑鬼,相信沒有科學根據的作法:改名字、做功德及施法術等等。為人「存心光明正大,言論光明正大,行事光明正大」,不欺於鬼神,不加害於人,又那須去「求神問卜」。 任誰都會有莫名的恐懼和惶惶不安、懷疑的時候,這時最好的方法就是勇敢的面對恐懼與不安、正視恐懼與不安,進而找出潛在原因、解決恐懼與不安。如此,才不會陷入莫明的恐懼與不安的泥淖,而去做出不理智又不理性的事,反而賠了錢財又對自己造成傷害,那就太不值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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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的一面
阿德結婚了,接到請柬獲知喜訊,真為他感到高興,因為,洞房花燭夜,與金榜題名時及他鄉遇故知,同是人生大喜事,值得慶賀一番! 因此,傍晚時分,我專程開車去沙美,致上一份薄禮,在紅綢布上簽名祝賀,未等喜宴上桌,旋即匆匆趕至報社打卡上班。因為,最近上下班打卡全程錄影,沒有人敢怠忽職守! 坦白說,近年來我很少出席喜宴,但阿德是我小學同班同學,難得他年近半百才「小登科」,在金門的同學剩沒幾個,焉有不去祝賀之理?特別是與阿德自小學一年級即同班,經常緊鄰而坐,一起玩彈珠、一起打陀螺;小四那年,兩岸軍事緊張對峙,金門漫天烽火,阿德差不多只有一支步槍高,即響應號召報考第三士校,披上「從軍報國」的綵帶,在全校師生的歡送下「投筆從戎」。 此後,沒有同學見過阿德,偶而靠口耳相傳,得知他少許片斷,人生的旅途走得並不順利,儘管三十幾年未謀面,有一天突然不期而遇,大家一見如故,重溫往日同窗情誼! 當然,早在三千多年前,孔老夫子在學而篇即勸人「無友不如己者!」可是,我卻深深覺得,朋友相交貴在知心,絕不是權位財富高低之比;與其去卑躬曲膝錦上添花,倒不如雪中送炭相互扶持! 總之,每個人都有光明好的一面,阿德是我的小學同學,不管是非成敗,已改變不了事實,倘若今天他位高權重家有喜宴,雖近在咫尺,我可能不會去湊熱鬧,但是,難得老同學走過人生大半輩子,好不容易找到有緣人,將攜手共渡一生,這樣的婚禮,就算風雨路途遙遠,也該親自送上一份祝福,才不枉曾有一段玩泥巴的童年情誼,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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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二胡」音樂故事的啟示
知名二胡演奏家溫金龍曾在某個人物專訪節目裡談起自己走上這條音樂不歸路的心路歷程,他說當時選擇這項饒富傳統中國味卻不太受重視的「冷門」樂器來「修練」,週遭的親友、師長或同學多感到不解,尤其他的父母更是不支持,畢竟以一般人的眼光,學習鋼琴應該會比學二胡有前途,再不然,至少也較有「氣質」吧? 頂著一頭染成金黃色長髮的他,笑著說自己多年來一直保持這般「前衛」造型,多少也反映內在一股顛覆傳統的強烈性格,一如當年求學時代毅然選擇二胡,不顧反對聲浪與異樣眼光,堅信如此傳統的樂器未嘗不能走出創新的風格,就好像演奏二胡不必非得長袍馬褂,可以是長髮披肩甚至外加燕尾服! 溫金龍說這條音樂路一路走來阻力重重,非一個「苦」字可以道盡,但強烈的學習興趣始終支持著他,度過因學琴荒廢課業的艱苦階段,熬過在父母期望與個人夢想間擺盪的天人交戰,如今在夢想的實現上總算有點成績,也獲得父母的諒解與肯定。 溫金龍的音樂故事,觸動了我的記憶,從小受到具繪畫天分的哥哥影響,塗鴉成了我極大的興趣,大大小小的繪畫比賽更幾乎不缺席,雖然父母頗開明,始終尊重我的興趣,但在當時仍普遍認為「學畫沒出息」,酷愛畫畫的我沒想太多,只是不斷吸收、不斷練習,卻也因為課本滿是塗鴉習作遭老師當眾體罰羞辱,阻力之大不遜於溫二胡,只是我沒有他那「打死不退」的精神,終究放棄了夢想而向現實低頭。 地區近年來兒童才藝學習風氣日盛,但不可諱言地,其中有不少是父母要求孩子學習而不見得是孩子自己有興趣,所幸如溫金龍這般化非主流為主流的音樂奮鬥故事,加上其他許許多多學畫也照樣功成名就的例子,更證明行行出狀元,父母與其主導孩子的興趣培養,不如從旁觀察發掘,尊重孩子的性向,才能真正激發孩子的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