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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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絲文化與金門
金門島位處大陸東南沿岸,四面環海,港灣頗多,由於地近大陸之九龍江口廈門灣內,於七千年前島上之濱海內灣即有人類文明遺跡。唐宋時代,大陸沿岸一帶常有漁舟往返的沿岸海島之一。從元代開始,海域出現倭寇及沿海盜賊。明代自太祖時代則開始於金門駐軍守禦,並加強海防措施。清代則因鄰近的廈門港為中國沿岸的主要通商大港,當時海岸行船之盛況,在金門縣志中的描述如下:「船隻川走南北,絡繹不絕,一時檣桅如織,蔚為大觀,航線所及,北駛營口、天津及江浙諸省,南抵粵東,東達台灣、日本等地。清乾隆年間,於大小嶝及陳坑各設澳甲稽船徵稅,可概見當時航業之盛。」1949年前,金門與廈門間之內海交通除小輪船外,各渡口皆有木船赴大陸各地通商;這可說是金門海絲文化之開始,金門也成為多元視野下的海上絲綢之路。 海上絲綢原本是歷史上連結東西方的海上通道,經由泉州發達的海上交通,透過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相互交流,推動了人類歷史的前進和社會發展。根據2016年,盧承聖主編之《福建「海絲」文化》中所述「福建,從大海走向世界;世界從大海進入福建」,這是現代人對八閩「海絲」詩意化的描述。數千年前,生活在東南沿海之古閩人就有了在海上進行粗淺的交流、交往和貿易的歷史。根據文獻記載「海上絲綢之路」的發展,始於南北朝,興于唐代,盛于宋代,巔峰於元代,式微於明代,凋敝於清代。五代時,泉州為閩國轄地,閩王王審知很重視海外貿易,招來海中蠻夷商賈,泉州的海外交通得到進一步發展。五代後期,泉州擴大了城市範圍,並增闢了道路和建置貨棧,以適應海外交通貿易發展的需要。 古代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是目前中共正積極展開的經濟、政治、文化等「一帶一路」的統稱,既是一次民族間的文化融合,更是一次全球文明的交流。而金門正處於兩岸文化交流橋樑,東至台灣,南至東南亞,也是金門於戰亂時期避難落番之路線。先輩們搭船漂洋過海,沿著海上絲綢之路,在異國他鄉艱苦創業,這些海外僑民遍及東南亞各國,所以成為「海絲文化」的發源地。其實當前所謂之一帶一路並非僅只一個實體和機制,而是合作發展的理念和倡議,旨在借用古代「絲綢之路」的歷史符號,以和平發展的旗幟,主動與沿線國家和地區的經濟合作夥伴關係,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經濟融合發展及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體、命運共同體和責任共同體。 金門歷經各朝代之更迭及戰爭之洗禮,從荒僻的孤島成為美麗的海上公園。自2000年12月13日公布《試辦金門馬祖與大陸地區通航實施辦法》,並於2001年1月1日開始實施小三通後,金門與大陸又開始發展各項觀光、旅遊等商務活動,也成為金門再度與大陸結合的重要經濟活動,更將成為未來新絲綢之路的重鎮。由此可見福建「海絲」文化的發展,無疑的已包括金門在內,由於金門環境變遷與海絲文化有著綿密之關係,希望爾後成為真正新絲綢之路的重要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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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洋樓上的國旗
金門古洋樓建築裝飾,常常運用到國旗圖案,說明深受時局動亂影響的因素。 華僑為革命之母,海外華僑團體形成新勢力後,諸多呼聲促使國內各項的政治革新,更直接長期以僑匯支援中國的革命運動;國旗在華僑的心目中具有崇高的地位,其中帶有象徵國家統一意義的共和國國旗圖案,表示華人不忘國家的安危存在。民國初年,共和國的旗徽普遍的運用在一些商品上,例如煙標卡、火柴盒商標等,有款中國三興煙草有限公司香煙,圖片上冒煙的生產工廠,國旗依然正氣飄揚,頗受華僑的喜愛。 民國元年福建銀幣廠發行中華民國開國紀念幣,庫平一錢四分四釐,上為十八星旗、五色旗、青天白日旗。次年元月成立中華民國南京臨時政府,孫中山擔任臨時大總統,倡導青天白日滿地紅旗為中華民國國旗,但是各界一致認同五色旗為中華民國國旗,十八星旗為陸軍旗。民國二年通過青天白日滿地紅旗定為海軍旗,民國十四年廣州成立中華民國政府,明令廢止五色旗,青天白日滿地紅旗成為南方政府的國旗。一直到民國十七年國民黨北伐成功統一全國,立法通過青天白日滿地紅旗正式為中華民國國旗,全面取代五色旗和十八星旗。 民國初年軍閥割據幣制紊亂,因為黃花崗起義七十二烈士當中,福建籍占了十九位,民國十六年福建鑄幣委員會報福建省財政廳,擬請鑄造黃花崗紀念幣,經批准正式發行有十七年版、二十年版、二十一年版,除了正面七十二烈士陵園墓圖案,背面由原先的國徽改為交叉的國旗和黨旗。 華僑長期居留海外,深刻體會到強盛的祖國,才能保護他們在異鄉免受欺凌,激發民眾認同國家的統一及民族的共和,為將來開創永久的太平盛世,故而無所不在的湧現國旗圖案。除了反應在洋樓裝飾圖案上,僑批信封上也印製國旗圖案輸送到海外各地僑眷手中,正中央的紅底「中華民國萬歲」字體尤為明顯。九一八事件後,日本侵略中國的意圖顯露,國人與華僑莫不以保障強盛國家為己任。許多僑批上加蓋有:「勿忘國仇,徹底抵制,不買仇貨,不賣仇貨」、「請購買救國公債」等愛國標語、在在表明大時代社會環境下人民的一種內心情結。 抗戰前金門學校的教科書,也常常灌輸學童愛國教育思想,碧山睿友學校立面直接升起交叉的國旗與黨旗,山尖頂端發出十二道光芒的國徽。飄揚在國家旗幟的號召下,兩旁相向的青年學生佩帶長劍,分別吹起司號與哨子,符合國難當頭文武合一的學養素質,寄望長期擔當起興邦定國的意念。 金門古洋樓的國旗圖案,自然流露出華僑愛國愛家的歷史情操,國家民族認同的意義大於政治的符號,也反映濃厚的民族主義情結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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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教育的變局
十二年國教課綱107年即將上路,無論是教育政策,課程或教學,都會有很大的變革,台灣的教育從過去純「知識」的學習,到九年一貫培養帶得走的「能力」,一直到最近強調的「核心素養」的養成。 十二年國教課綱強調「核心素養」,所謂核心素養,就是一個人適應現在生活及面對未來挑戰,所具備的知識、能力與態度。它強調學習不宜以學科知識及技能為限,而應關注學習與生活的結合,透過實踐力行而彰顯學習者的全人發展。更強調培養以人為本的終身學者。九年一貫教改之前的台灣教育強調知識的灌輸和認知的學習,而以技能為主的高職和五專的技職教育體系卻因開放普設大學,造成五專紛紛升格為技術學院和科大,高職生也轉為以升學為導向,技職教育一度式微。近年來產業界發現高等教育人才過多,學用落差太大,導致有「大學生滿街走,碩士多如狗」之嘲諷。於是九年一貫教改才強調「培養帶得走的能力」,但是有能力不見得用得出來,有能力也不見得有動機加以使用或是正確使用。過去的教育,大家只能以「知識」或「技能」的角度來教導,卻未必能真正落實在實際的「行為態度」上。因此素養是「在真實的生活情境下,可以用出來的能力」,故十二年國教課綱的重點,是落實能力到素養,目的在解決多元、複雜和精緻的問題。 從目前世界各強國如:紐西蘭、法國、西班牙和丹麥等國家的國定課程中的核心素養來分析:語文運用、科技與資訊運用、人文與藝術、社會互動與公民參與、自動自發精神、創造與創新等,是目前世界教育潮流的趨勢,換言之,這也應該是未來世界所需人才的關鍵能力。教育不就是在培養未來的人才嗎?而素養就是強調學生在生活情境中的「學習表現」,這些表現可以應用和實踐到實際生活當中的,我們目前的教育大都仍停留在知識的傳遞、記憶和理解,較缺少應用、實踐、歸納通則和觀察反思。所以素養是強調後端的應用、綜合、評鑑和創新。而整個歷程的情意和態度更是讓學習能有效活用和持續的關鍵,美國激勵教練厄爾.南丁格爾說:「『好的態度』不僅照亮我們的世界,還神奇地連結我們到各種意外的,之前不存在的機會。」是的!態度決定高度,格局決定結局。 面對十二年國教課綱的變局,我想無論教師和家長們,都應該記住英國首相邱吉爾的名言:「進步需要改變;要達到『完美』,就要不斷改變」,教育的改革和其他改革一樣,是一個不斷演化和進步的歷程,也會跟著時代趨勢和世界潮流與時俱進,套句奧地利心理學家法蘭克的名言:「當情況不再是我們能改變的時候,我們的挑戰就是改變自己。」積極面對教育的變局,才能讓台灣的教育有新的契機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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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色﹑毒
那年,我第二次去馬祖畫展,離開馬祖的那天,機場上人潮蜂擁起來,原來這一天馬祖正舉行博弈公投。當晚在台北,連夜寫了詩篇,對馬祖囧境的無奈,有所聲援!2012年7月7日,是公投史上唯一通過的案例,馬祖居民希望藉此向中央表達,建設落後的心聲,更希望藉博弈促進經濟,改善生活。至今馬祖《離島觀光賭場管理條例》全無下文,已經很少有人再提博弈,懷德設在南竿的辦公室已人去樓空。說甚麼亞洲的地中海,連接中國金三角福州、浙江、上海,可大賺人民幣,好像發現石油一樣,以後小孩上大學,像科威特學雜費全免。馬祖海上除了有夢幻的藍眼淚,還有一堆泡沫幻滅! 佛家五戒,為五種基本尸羅,即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其中最嚴重的是酒戒,酒一喝多了,破了酒戒,醉迷心智,其他的戒也會隨機一起打破!對金門來說,博弈是災難,賭之後,色、毒如影隨形而至,財閥、黑勢力統治金門國。那年,像劉姥姥遊大觀園,也去過澳門葡京飯店,賭場地下,國際各色美妓,公開以色列隊站壁,紅燒雞、白斬雞、醬滷雞,任君口味擇食。夜生活聲色精彩,經濟繁榮,紙醉金迷!幾年前,與一位來自拉斯維加斯Casino的華女經理,在大廟口宵夜,此女年輕貌美善飲,打扮入時,短裙露底,爆乳露溝。酒間她言及,金門設賭之前,必要在金大設博弈系,產學合作,打造金門未來的一線榮景! 戰地政務時期,嚴禁賭博,祭出重罰,抓到一律撤職。可是嚴官府出毛賊,軍民一心,那年賭成金門經濟大風暴,三分高利全島一片倒風。每次大演習時停班停課,駐校三天,門口自衛排班站崗,在防空洞一根蠟燭,安心賭得沒日沒夜,和平賭戰爭!平時數學老師輸得很慘,輸光薪水,自以為是精算師,喝醉了去賭,常常失算,有的連家都賭掉!不是我在唬爛,多年前我獨自一人,到榕園後山密林寫生,就看到一堆軍人脫衣聚賭,擦身而過,看都不看我一眼。學校假日空間很閒置,關起門為所欲為。當時金門禁山禁水,禁不住好無聊,唯有喝酒、賭博,變成海角一樂園!後來洪隊長的抓賭說,在鄉下不起眼的鐵皮屋,沒事停了一堆車,進去抓一定賓果!金門有兩難,賭場要禁也難,開放也難! 那年我從日本帶回來的資料〈1920金門苦況訴略〉,由印尼泗水金僑向中央、閩督控訴,第四任金門縣知事錢鴻文十大罪狀。民國九年,強迫金門農民種植鴉片,政府提供種子,各鄉定量定時交貨、徵稅,不從者不是刑就是罰。後浦、沙尾賭場林立,通宵達旦,荒業廢身,每一賭場後浦月捐一百元,沙尾四十二。再來廣設花捐,流妓土婊蜂擁而來,為國捐軀。民國四年金門設縣,全年總稅收才1600元,該死的錢知事,只知錢事,任職一年,金門已有豐富的稅收,錢到哪裡去了?金門不但沒有建設,反而更加貧窮落後,居民賭光了財產,鴉片抽光了祖產,性病貽禍子孫。首任知事左樹燮,民國九年又回任第五任知事,11年被金門留廈同學會佈告〈金門知事左樹燮聚歛害民摧殘教育之宣言〉,持槍搶民、率獸食人的政府,噤聲的島民,靠海外才敢出聲,金門還真遇人不淑! 光有金酒還是不夠,也不至於要伸手賭一把自摸,不要羨慕澳門的光鮮亮麗,背面隱藏著黑暗墮落。金門白酒不要有得獎的迷思,還是要把品質顧好,否則鳳凰下架不如雞,金雞母會淪落成落翅仔的雞。金門人賭性堅強,賭、色、毒早就一應俱全,民初就已經很先進,從不落人後。不要以為金門出了50進士,有多光榮,這也救不了金門的斯文掃地,現在已經不是金門人的純樸金門,一定要把金門的明天建立在卡西樂(Casino)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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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討厭 更要做自己
最近很「用心」的看了一本書,書名叫做《被討厭的勇氣》。談的是維也納心理學家阿德勒(Albred Adler)的論述;書頁封面上寫著一段小小的話語:「所謂的自由,就是(不怕)被別人討厭。」「有人討厭你,正是你行使自由、依照自己的生活方針過日子的標記。」 首先,我必須承認作者會取這樣的書名,純粹是嘩眾取寵,相對的,他也達到了有效行銷的目的。其次,我們總希望書中找到人生的答案,但「他」卻告訴你,人生是你自己的,沒有人能替你過人生,所以只能指引、陪伴,不能介入他人的「課題」。最後,書裡強調「被討厭」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但自由只是手段,經由「自由」達成什麼,才是更值得計較。因此,說到底這就是一本可有可無,或是根本唱反調的書,既不指望能獲得什麼,更不要認為可以為心靈找到一個暫時的棲所,那,到底是為什麼這本書可以一版上百刷,並獲得日本、台灣作者的大力吹捧?或許,人們要的只是一個釋壓、反思的過程,就如阿德勒的頭銜──自我啟發之父;人如若能嘗試從各階段的「堡壘」中解放自己,或許人生便可會有非常大的不同。在這和大家分享一個小故事。 有一對兄弟,哥哥天資魯鈍,但勤奮好學;弟弟聰慧機敏,卻貪玩怠惰。結果就是哥哥屢屢名落孫山,在社會上也不受見待;弟弟縱非功成名就,但當個普通的上班族,倒也遊刃有餘。問題來了;哥哥是「被討厭」的,但有否得到真正得到自由?弟弟看起來是自由的(至少是個隨性而安的主),卻也沒有「被討厭」,這又是一個怎樣的推論邏輯與自我啟發過程? 我們都會有這樣的經驗,背負著他人的期待而活;真正的自由是可遇不可求的。阿德勒也承認,人類所有的困擾都來自人際關係,就算是一個人獨自生活在荒島或外太空,也很難能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因此,為了活得更像自己,或許每個人都會有幾張「面具」;職場一張、家裡一張,或許只有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時,才可能看到真正的自己。面具戴久了,雖然不至於到「翻臉比翻書還快」,卻往往會自我心理建設為,那就是身體構成的部分;至少在心理上,會認為那是防禦侵犯的「堡壘」,並藉以堆壘起人生的價值、目標,甚至是傳承的願景。但我們也知道,「堡壘」有一天會被攻破,甚至還是因為自己的因素;就如列寧告訴他的黨徒:「最堅強的堡壘,必須要從內部攻破」。正因為人心的多變與脆弱,所以年輕時會拚命賺錢,到老了,才會傾其所有,只為續命。人心的矛盾是必然的,所以人生本就不存在唯一的標準答案,只有因時、因地、因人的選擇而已。因此,我們要追求「被討厭」的自由,便猶如是否選擇閃避四射的流彈或壓力;承不承受得起是選擇,有沒有承受得起的情境是選擇,要不要去「選擇」,還是一種選擇。 因此,我的理解是:不要試圖在別人身上找到自己人生的答案,所有答案都是選擇、承受與撞擊產生的結果。猶如前例:哥哥「妄想」的勇氣讓他擁有「無憾」的自由,這是弟弟永遠到不了的人生岸口。「被討厭」只過程,不是宿命,更非終局;與其計較薄如臉皮的堡壘,不如讓人生成為你專擅的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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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岸在外國語言翻譯上的差異
初次到大陸已是十六年前的事了。那時,看到當地報紙一條新聞標題寫著「國務院某某某總理出訪悉尼」,第一時間,搞不清楚「悉尼」是個國家或地名?直到閱讀報導內容寫著「澳大利亞悉尼」,終於意會過來,那是我們說的澳洲「雪梨」,這顯然是兩岸間在英語發音及翻譯上產生的差異。 閱讀大陸報紙或翻譯自英語語系的文章,對於人名、地名或專有名詞的翻譯,出現了與台灣有同有異的現象,可謂異同參半。以美國歷任總統為例,差異比較明顯的,我們說「艾森豪」,他們譯為「艾森豪威爾」;尼克森/尼克松〈左邊是台灣的翻譯,右邊是大陸的翻譯,以下皆同〉;布希/布什;柯林頓/克林頓;歐巴馬/奧巴馬;最近美國總統川普和中共總書記習近平的「川習會」,大陸方面稱之謂「習特會」,因為他們把川普譯成「特朗普」。再如,三十多年前,主導美國背棄中華民國、促成「美、中〈共〉建交」的靈魂人物「季辛吉」,他們則譯為「基辛格」。 兩岸在國家的譯名稱謂方面,十之七八字面不同,有些音同字不同,看了尚能意會,例如:我們稱「哈薩克」大陸稱之為「哈薩克斯坦」;紐西蘭/新西蘭;甘比亞/岡比亞;葉門/也門;蒲隆地/不隆地。但是,更有半數以上是字不同,拼音也出現差異的,如:北韓/朝鮮;寮國/老撾;印尼/印度尼西亞;喬治亞/格魯吉亞;波士尼亞/波黑;克羅埃西亞/克羅地亞;衣索匹亞/埃塞厄比亞;獅子山/塞拉里昂;象牙海岸/科特迪瓦;辛巴威/津巴布韋;尚比亞/贊比亞;東加/湯加;諾魯/瑙魯,餘不一一列舉。另在城市方面,伊斯坦堡/伊斯坦布爾;檀香山/火奴魯魯;非洲自由城/弗里敦,看了真是「霧煞煞」,若不細查,直如「鴨子聽雷」,茫然不解。 翻譯,大致區分音譯和字譯兩個部分,是把一種語言或文字轉換為另一種語言或文字的過程;當中必然受到社會文化、生活方式、風俗習慣、價值觀及翻譯方法的影響。兩岸分治以來,臺灣與大陸之間有四十多年處於完全隔離的狀態;由於政治制度、社會背景、生活習慣及使用音標的不同,其翻譯觀念和方法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和約制,加上地域方言及文化習俗的差異,產生了不同的翻譯法則,所以在外國語言的翻譯上存在著一些差異,未因雙方交流頻繁而有所改變。 臺灣對於外國語言的翻譯原則上以「信、達、雅」為基本要求,譯者一向以約定成俗的譯法來從事翻譯。在翻譯人名方面,臺灣的譯名頭一個字往往傾向於使用漢姓,名字也刻意盡量「中國化」。此外,在音節的取捨,臺灣譯名一般僅用二、三個字;而大陸譯名則把每一個輕重音節都盡可能表現出來。例如:海珊/候賽因;佘契爾/柴契爾;柯爾/科爾;裴瑞斯/佩雷斯,不勝枚舉。 語言是文化的載體。兩岸在外國語言翻譯上的差異,顯示雙方語言環境及翻譯觀念和方法的不同,也呈現出文化上的分歧,若要磨合或融合,還有一段長路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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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機器人
談機器人,照說怎麼樣也輪不到我這個文學院的人來說。 偶然與一位科學人聊到機器人,他說人工智慧早已超過人類的智慧了,人機圍棋大賽,南韓九段圍棋高手不就輸給了Google「阿爾法圍棋」機器人? 「那又如何?只要能量化、數據化的,都可以用科學的方法來解決,那是物理性,不是人性。」我自忖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機器人既然由人類創造,所有行為表現應該都是被動式學習的結果。雖然目前許多工作已被機器人取代,未來失業風險倍增,但畢竟受影響的仍限於勞動力產業。 「那可不盡然。你不覺得現代人與科技網路、機器設備已呈共生狀態,幾乎可稱之為半生物半物理的物種了;反之電腦或人工智慧的發展卻越來越人性化。」朋友說拜3D列印以及神經元網絡快速發展之賜,機器人不僅在效能上早就勝過人類,機器人也具備越來越多的人性了。它們已經開始自己學習、自己思考,能夠評估環境、自我調節,許多科學家都曾預言,人工智慧將在不久的將來超越人類智慧。 「相信嗎?有一天機器人也會寫詩喔!」朋友似乎在警告我們的飯碗即將不保。我記起不久前有人傳來一個作詩網站,只要輸入人名或任何一段文字,按下鍵盤,一首藏頭詩立即跳出銀幕,不過怎麼讀都像是拼湊出來的,韻味盡失;就好像以姓名學命名,天地人格這麼算下來,每個人的名字拆開來有意義,合起來則只是國字的組合,一看便知道是統計演算的結果。「機器人能寫出李清照的『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捲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的意境嗎?機器人能領悟六祖慧能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境界嗎?」我聽到自己的靈魂深處在發聲。 機器人再聰明,依舊沒有靈魂,如何能在藝術、文化、哲學方面,趕上人類的成就呢?即便機器人懂得累積經驗和教訓,甚至可以達到某種程度的的抽象思考和自我創造,但許多超越科學的,屬於精神底層的,譬如第六感、心電感應、靜坐、靈修,它們通通與智商毫無關係,也沒有標準答案,再高明的程式設計師怕也徒呼負負吧! 不過,人類過度依賴技術、機器,漸漸少了靈性,則也是不爭的事實。隨著e世代的來臨,人們置身於各種電子數位科技產品之中,網際網路、智慧手機、電子商務、虛擬實境…,幾乎滿足了我們的生活所需,難怪未來學家直指人工智慧將在2045年超越人類所擁有的能力,這是一股不可逆的趨勢。有識之士因此開始憂心,未來高度發展的科技,有一天是否會回過頭來吞噬人們原來保有的一切?下一世代的人類,究竟需要具備什麼樣的思維和能力,來面對如此巨大的挑戰呢?我的答案是:「做一個有創意的哲學家。」 創意來自直覺和靈感,可以天馬行空,可以跳出所有人工智慧的決策選定;而哲學思辨、情理思考的能力,肯定也將成為機器人的腦力死角;此外,好奇心、想像力、批判性、熱情、潛力….等等,人類還有許多的絕招可出呢! 人腦、電腦大戰,你準備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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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與非
跟是非不分、強詞奪理的人說話,血壓不僅會飆高,甚至氣死驗無傷! 讀再多的書求取文憑,還不如要求品德!文憑只是表面,品德則是內涵。 前陣子,一名台籍大學生罵金門人腦殘,在享用了島嶼的資源時,普遍認為他不思感恩,反而恩將仇報,排山倒海的批判聲浪一波接一波。或許這是他一時失控的情緒反應,但該反省的還是要反省,以免日後出了社會,還是會有相同的事情發生,將來造成不能彌補的憾事,就後悔莫及。 金門的孩子赴台就讀,沒有任何優惠,在異鄉,與台籍的孩子一起競爭,成敗論英雄,每遇寒暑假返鄉,路遙遙,往往也遇一票難求的窘況,尤其是天候不佳,放假後必須淨空宿舍,一箱箱的學生包裹先寄回家,但還是有些物品必須留待最後、跟著人一起離開,在沉重的行李負荷下,這樣的來來去去,包裹常是超重的,荷包的失血亦習以為常。而使用者付費本屬正常,按正當程序辦理,沒人敢反彈,也不敢多說半句的怨言,這是順民當久了,已成習慣?還是島鄉的孩子多了一份同理心?或者是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 該名學生的措辭,是應當反省,但說穿了,他還只是正在求學中的孩子,無論學校與家庭,均應站在輔導的立場,陪他一起成長,讓他知道啥是啥非?而事件總會過去,給該名孩子省悟的機會,是島民應有的氣度。 前陣子,多次親眼目睹旅客與在地人起紛爭,他們脫口而出:你們金門人,做生意那麼賊、那麼兇,把我們台灣人當凱子……。 人口好幾萬的金門人,這一罵,大家都沾光,別人不說話,自己幹嘛要出頭又損角,但這樣的語氣常聽聞,終於看不下去、聽不進去地跳了出來:先生小姐們,冤有頭、債有主,自己的恩怨自己解決,不要牽拖金門人,大部分的金門人都是純樸善良的……。 對方驚覺失言,立即來個道歉!這就對了,錯就是要認錯,一個勇於承擔的人,表示他的修養是及格的,否則強詞奪理,除讓人錯愕,更讓人反感!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也是為人處事最基本的道理。人,沒有十全十美,每個階段也都在學習,願不願意給自己機會,就看態度。 外地人罵金門人,群起激憤!那金門人罵金門人呢?眼前的男子,指責金門人心胸狹窄、沒氣度!聽他講話,就知程度到哪!無論走到哪裡,總有是非與善惡,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更有善惡之別。要說別人之前,先考慮自己,倘若做得正,再去批判也不遲。否則滿口的仁義道德,徒增笑柄而已! 人要放下,談何容易?在享受金門福利的同時,別忘了,你為這座島嶼做了什麼?付出了甚麼?千萬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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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一端與多能鄙事
最近當紅的寶萊塢電影「我與我的冠軍女兒」,劇中老爸一心求子繼承其摔角衣缽,卻連生四女,無法如願,但有天因兩個大女兒竟將男生打得落花流水,突萌生「為什麼不訓練女兒成摔角選手?」然後女兒就一路被老爸逼著艱苦操練,無法有正常少女的生活與教育,反而虎背熊腰,理光頭、著短褲、吃苦耐勞,無所躲逃,劇情一如劇名,終於女兒得冠軍,老爸苦心孤詣終究夢想成真。 前英特爾總裁葛洛夫(AndyGrove)曾說過:「唯偏執者得倖存」(OnlytheParanoidSurvive),描繪現代社會深刻入骨,不偏執無以立,不偏執無以生存,幾乎變成現代社會的生存法則。 頂尖的偏執者,洞燭機先,判斷果決,知道時代趨勢,先覺先行,次之,則擇其所愛,愛其所擇,縱非時代主流,惟專心致志,均有小成,至於隨波逐流,攀樹附枝,暫棲歇息,溫飽而已。 這時代誰能不偏執呢?櫃姐站櫃一天十餘小時,大叔保全一天輪值十餘小時,小妹打字一天成千、上萬字,小弟當兵一天連操數小時,不一定成功,但是一定得偏執,不專業、不投入、不認真,隨時替換,絕無遲疑。 「小王子」一書中,國王、企業家、地理學家、點燈人、酒鬼、愛慕虛榮的人等等,個個都有偏執狂,人人都有個癮頭,心有偏執,意有獨衷,在在自以為是,時時累積攢營,以至於擁有財富、名聲、土地、職務及星星所有權,這是成人世界,不如此,無以立足,無以營生。 但我們的理想教育卻是「通才教育」,要人「德智體群美」五育並重,社會也讚許文武雙全,才華洋溢之人,這其間差距頗遠,甚有矛盾。 子曰「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話雖謙虛,其實也有點自矜、自誇,自幼單親,沒專門培養貴族技藝,但卻身通六藝,博學、好問,賢且多能,所以「千金難買少年貧」,斯之謂也! 島鄉小孩昔時都沒有父母特別栽培,能讀書的,多讀一些,不能讀書的,早早當兵去,或出社會賺錢較實在,說來,少了些粉粉紅紅的浪漫或火熱的青春滋味,但確實「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很早就成熟又老成,自己跌倒自己爬,自己的道路自己開,走在陌生、孤獨的奮鬥路上,學著不少「忍辱負重」的事。 其實若父母刻意栽培子女成一門之藝,學專門之技,子女也願意努力奮發,專心致志,倒是一條長久可行之路,只是得父母有心有力,小孩又體貼順心,才能成功,要不然,既無法偏執一端,又沒法雜學多藝,容易兩頭落空,普普通通。 當世若無一技之能,一項之精,萬事通卻又通通普通,那真是糊口飯吃都困難,做人「多能鄙事」很好,廣結善緣,隨遇而安,至於做事就不得不「偏執一端」,精益求精,日新又新,總之就如胡適之先生所言「為學要如金字塔,要能廣大要能高。」多能鄙事取其廣大,偏執一端取其高,事雖難成,終究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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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談二○一師二三事
日前,於《金門日報.浯江副刊》拜讀鄉彥鄭瑞堅將軍所寫〈談古寧頭戰役青年軍二○一師二三事〉(刊2017/04/05-7),其文大致分前言、師史簡介、移防時間點探討、六○三團未移防金門之因、駐地變動概況、經營軍民關係、指揮權問題研討、結語。 讀了鄭之鴻文,對將軍之用功與細心深感佩服,筆者平日對金門戰史亦稍有涉獵,於此略述讀書心得,補充鄭將軍大文。民國三十八年十月二十五日至二十七日的金門保衛戰,青年軍二○一師擔任守備部隊,英勇作戰,擊敗共軍,日後,胡璉將軍在所著《泛述古寧頭之戰》提及「論功行賞時,十二兵團司令部以一一八師列為第二,而以友軍二○一師(隸屬二十二兵團)為第一首功。」二○一師獲頒象徵榮耀的「虎旗」。然而,據我所知,十二兵團十八軍李樹蘭少將領軍的一一八師,及十九軍尹俊少將領軍的十八師,也獲頒榮譽虎旗。 鄭文在「指揮權問題研討」一節中,引述王宗渠(曾任六○二團二營五連指導員)之文〈多少將領多少淚髀肉復生、多少草鞋上前線反攻大陸〉來研討,卅八年夏天,閔銘厚將軍以二○一師副師長兼前線指揮官身分,奉命率領六○三團及配屬砲兵營由台灣出發,到達福州馬尾戰地,抵禦共軍四萬餘眾,掩護友軍四個兵團從容撤退,突圍回台,又奉命於十月二十三日飛金,向鄭果師長報到,文中說鄭果對他交代:「隊伍由你指揮,我已請准假,正等飛機回臺灣,前線士兵生活苦,必須向國防部要糧餉。」鄭瑞堅將軍就此討論金門戰役二○一師是否由副師長指揮,除此,又引述了張楓、丁宗裕、吳昌旼、楊書麟等人的文章及鄭果將軍自述,排比說明兩造說法不同(鄭果說自己一直都在戰場,吳昌旼看到指揮所的師長鄭果忙著指揮,其他人有的說法與閔類似)。蔣經國先生奉蔣總裁之令來戰地視導二○一師的情形,閔、鄭說法也有異,王宗渠文中寫副師長閔銘厚向蔣說連續四天沒看見鄭師長,之後閔又找到鄭師長,帶他去見蔣先生。但鄭果師長則說:「(十月)二十六日十四至十六時,在一三二高地親自指示師山砲連支援反擊部隊之戰鬥。…少頃,湯(恩伯)總司令陪同蔣經國先生在一三二高地西端視察狀況,作者(指鄭果將軍)簡報了本(二○一)師戰鬥經過,並陳述青年軍冒險犯難勇於犧牲之精神。」(鄭果將軍《明恥教戰-并述民國卅八年金門古寧頭戰役史實》五十一頁)。 在此我想補述二○一師的師長鄭果少將(黃埔六期)與副師長閔銘厚少將(黃埔四期)的故事,鄭果將軍在《明恥教戰》書中九頁轉述友人其戚-前國軍一一八師長李樹蘭將軍生前曾告訴他曰:「民國卅八年十月卄五日金門大捷,若不是二○一師拚命抵拒匪軍當時的攻勢,我軍是無法站得住腳的,更不用說反擊了」(按李將軍一一八師乃是當時反擊的主力部隊)。王宗渠所寫〈多少將領多少淚髀肉復生、多少草鞋上前線反攻大陸〉(原刊《中國報導第八三四期》)則說:「福州綏靖主任湯恩伯上將,見了閔將軍當面稱讚有加:『閔銘厚在馬尾勝過我十萬大軍,閔銘厚在金門又打了漂亮的一仗!』十二兵團胡璉將軍對閔將軍說:『老閔,這一仗又是你大顯身手的(指金門戰役)!』當時的金門十八軍軍長現任國防部長高魁元將軍,有次在軍校四期同學會上當面讚揚:『閔同學在金門古寧頭作戰有功!』、、老總統蔣公召見閔將軍時,曾當面嘉獎:『此次馬尾、金門都是你指揮的。很好!很好!請坐!請坐!』 鄭瑞堅將軍大文內容豐富,引述有據,文中最後以鄭果將軍的詩結尾,其詩就我所知,原題是〈賦贈青年軍二○一師袍澤〉:詩句如后:「三十年前戰古寧,全殲犯匪奮雷霆。屢伸軍令期揮臂,初就堅碉若建瓴。贏得虎旗君有力,將圖鳳翥我無靈。駒光過隙垂垂老,伏櫪猶思掃賊庭。」鄭將軍在金報所刊詩文與我今日所寫,有兩字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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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牌炒泡麵
「炒泡麵,當然要用維力炸醬麵。」外子一口無庸置疑,並先後備妥高麗菜絲、紅蘿蔔絲、豆芽菜、蔥段、花蛤、花枝丸、肉絲、蝦仁……,神情專注,架式十足,遂開始動作了起來。鍋裡蒸騰著熱氣,諸多乾料依序置入,加水、下麵、調味,以大火快炒,待湯汁收乾,即可起鍋。炒泡麵的料理工序,說來並不複雜,且具戰地特色,這是眾多軍友的共同回憶,亦是觀光客抵金必吃的特色料理之一。 外子服役時,擔任空軍伙食兵,再加上往昔家中經營雜貨店暨小吃店,對廚房一點兒不陌生。外子解釋著,炒泡麵算是他的拿手菜之一,由於從小出入廚房,簡單的泡麵、水餃、炸物自是難不倒他。外子位於成功的老家,彼時就臨著駐軍營區,初始為了方便,將炸醬麵煮過、淋上醬汁、均勻攪拌,再加上半熟蛋,快速、簡易且平實,作為駐軍的夜宵與點心,用以填實草綠青春的飢腸轆轆。後來,經由變異與增改,炒泡麵佐以各式配料,成為一種豐富的尋常。 然而,外子的炒泡麵,在友人間可搏得了個「分手牌炒泡麵」的「美名」。這來由,起源於外子的某位好友長時旅台工作,因此結識了台籍女友,返金時,當然要來品嚐這一手道地的戰地小吃--炒泡麵。為了好友,理所當然義不容辭,外子大展廚藝,獻上豐美的炒泡麵招待來者,但外子的這位好友先後結交的兩任女友,陸續嚐過外子的炒泡麵後,卻都以分手作為收場。所以吶,外子的友人間遂流傳著,若要斬斷爛桃花,定來要趟金門,吃一回外子親手料理的「分手牌炒泡麵」。 外子的廚藝遠優於我這生手廚娘,儘管他一副魁梧雄壯的熊樣,站在廚房裡,立即顯現了廚房空間的擠逼與窄仄。一絲謹慎、一些天賦、幾許專注,男人的臂膀,站在油煙裡的細碎與真實,成就餐桌上的豐盛及餵養,廚房裡的外子,是一堵最最溫柔且厚實的牆。美食與愛,全然不可辜負;家與廚房,足以提供後盾與修復的力量。 炒飯、炒泡麵、三明治、餃子、麵疙瘩……,我與外子共煮共食,於灶頭席間恣意享用,像是一場原地旅行,亦以味覺譜寫居家餐食的日常。其間也遇有刀傷與燙傷,必須及時清理與打掃,更多的耐心等候與對待,當然也有失敗焦苦的不順遂,既不浪漫也不帥氣,在在都真實不過,無可退避,日日發生於剽悍的戰地廚房。 爐火水流、洗菜切菜、洗米煮飯,以刀與火為武器,待炊煙裊裊,油鍋滋滋作響,簡單同時狂野,又麻又香,十足酸辣,一鍋濃稠滋美的老滷湯……。每一個廚子與廚娘,無不以真真的心,細細的手藝,難以言宣的情意綿綿纏繞,織就家人的歸宿地,同時完滿豐足了廚房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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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 近
四月半,星期六上午,悠閒的外出吃早餐,坐在金城車站的椅子上,用餐之餘打開手機,收訊息。卻見除了候車的人,坐「臺灣好行」的人越來越多,顯然是一車坐不完,而出乎意料的,聽見「不要再賣票了,有八個人要買票」,好像連第二車也滿了,人氣超旺的。 來到東門臨時市場,買了些排骨,為的是煮「海帶湯」,海帶是剛自水試所買來的新鮮食材,第一次看到它原來的樣子,第一次親手處理後冰凍起來,挺有成就感的,中午就吃了「海帶麵」。 下午,騎車前往金沙鎮的「青嶼」,平常很少會去的地方,出發之前有做功課,所以很快的到達會場,參與「小麥音樂會」,第一次感受到在麥田中間依續上演的情景,真的與自然環境、大地結合,正值小麥成熟時,到處金黃色麥田,真是拍照、留影的好地點。這活動是學校與文化園區共同合作,述美國小、家長都動員了起來,為了孩子尋找表演的舞台,大提琴、鋼琴、吉他等樂器、跳鼓陣、合唱輪番上場,還有大人們的演出,在在獲得讚賞,這真是最自然的、最寬闊的展演空間,搭配鄭老師的裝置藝術為背景,還有金門大學的小麥饅頭(打卡送兩粒,拍照送一粒)、銘傳大學的麵包、餅乾,及冷熱飲品「麥茶」,一旁有小麥紀念品的製作,由來自台東的草編藝術家鄭梅玉老師教授,學員認真創作,對原住民來說是「豐收季節的紀念」。 而我,坐在高中同學旁,邊看表演,也邊敘舊,回憶的多,自金中畢業已進入第二十八個年頭,沒想到她的記憶可以那麼深刻,對一些同學而言,是「點到為止」的關心,我倒提及那位「心臟衰竭」,受鄉親捐助裝了葉克膜的同學,近日邀請我加入好友,知道她「平安」真是好消息,最後我們的結論是「身體健康」最重要。回家時繞道去下莊高中同學開的店吃晚餐,聊了幾句,但她忙,我也就離開,對於這些同學,偶爾見見,可以拉回一點友誼。 星期日上午的金城車站,一樣有人潮,但更熱鬧的是下午,金城鎮公所前有家長、有小孩、有人群,因為「親子嘉年華」-人力蜈蚣座的體驗,圓環四周,車子來來往往,再過來車站旁、藥粧前,各個陣頭、神轎、加上共襄盛舉的我們,真的很「熱鬧」(氣溫也真的很高)。蜈蚣座隊伍綿延,「上」、「下」都要一致,為了安全起見。因著「四月十二」迎城隍即將到來,這回配合「天上聖母暨蘇府四千歲聯合繞境」,其實一連串的活動早已陸續展開,聚「神」氣,也聚「人」氣。有看過累了坐在地上看手機的神明嗎?我也看到一位九十二歲高齡的老先生在女兒陪同下前來,看到一位來採訪的外國人興奮的比手畫腳,有趣的是他們走近後手握著,但卻是閩南語與外語的對話。 親土地、近情誼,我們可以透過各種場合、各個機緣,親近金門這塊土地,不僅僅是與大自然為伍,也了解這裡的人文、風情,以及一年四季不時會有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