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論廣場
-
初冬時節冷暖人間
前些時候在台北,一日,我去郵局寄掛號,適逢服務窗口的小姐在用手機講電話,我看看她左右,此時並無其他服務人員,只好等那小姐把電話講完。終於,她在輕快的笑聲中收了線,我趕忙說:『我要寄掛號,請問要填郵遞區號嗎?』那位小姐立刻收起臉上的笑容:『當然要填!不然呢?』那表情和語氣,彷彿我犯了什麼罪,而她是正在問案的法官。我生平第一次寄掛號,也不知各地的區號是多少,於是對著那張覆著精緻彩妝卻讓人倍感寒意的面孔,我又壯著膽子問:『請問,台東的郵遞區號是多少?』 當下我就為了自己的不知死活而後悔,那冷若冰霜的臉上眉毛挑了挑:『信封上都有寫,妳自己不會看哪!』嚇得我再也不敢出聲,慌慌張張的低頭尋找信封上的區號,原來寫在背面。當時,我真為自己的笨拙而慚愧,儘管我知道自己不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儘管我知道自己是第一次在台灣寄掛號。 事隔數日,我回來金門,一天我到幼稚園接女兒放學,那天天氣很奇怪的燥熱,女兒吵著要吃冰淇淋,拗不過她,想說就只買一支好了,我幫女兒吃些,也就不必擔心她貪涼而吃太多了,母女二人就來到了對面的便利店,我自冰櫃裡取了一支冰戀甜筒冰淇淋,到收銀台結帳時,只見那可愛的收銀小妹笑吟吟的對我說:『小姐,這種︹冰淇淋︺現在有在促銷,買一送一,我幫你再拿一支。』她見我一手牽著女兒,一手拿著東西,索性跑出櫃檯,去冰櫃又幫我拿來一支甜筒,小心地放在我女兒手中:『美眉妳要拿好喔。』 結帳出來,收銀小妹『謝謝光臨』的聲音還響在身後,想起前幾日在台灣遇到的那位郵局的冷臉小姐,我不禁感慨,同樣是工作的態度,失之毫釐,卻差之千里!剛剛的收銀小妹大可不必提醒我促銷的信息,就算出於工作責任提醒我,她也只管等著收錢就好,更加不必那麼熱心的幫我去拿。我打心底恭喜這家便利店的老闆,這麼有責任心的員工,絕對會讓老闆的生意蒸蒸日上。 我咬著冰淇淋,嘴裡涼絲絲的,但奇怪的是,吃到肚子裡,卻暖暖的,我和女兒一邊吃著,相視而笑。
-
漫談「童軍教育」
金門地區第二十六次童軍大露營於上個月結束,林務所提供了不錯的場地,只是廁所似乎待改進,或者可以在舉辦之前做點臨時設施以應急。這次的主題是「健康 成長 快樂 服務」,不管三天兩夜或者二天一夜、童子軍或者幼童軍,開幕乃至閉幕,以至整個活動看來都是熱熱鬧鬧,各方嘉賓齊聚,童軍總會、台灣本島的友人,甚至是離島的馬祖高中都有長官來參與盛會,大家同為金門的童軍教育注入一劑強心針,真好! 各種競技場上,大家盡全力的爭取榮譽,表面上看來,我們的童軍教育彷彿成功了,但是,我想從另一面向來看,在闖關時,是不是有團隊為了自己的成績而不惜破壞他團隊的「痕跡」,那是尋找血跡時發生的一幕;時間寶貴,是不是有團隊忘了先來後到的順序而亂了規則?是不是有成績好的團隊無形中忘了「勝不驕」的警訊?是不是有隊伍忘了「敗不餒」的激勵? 在每一次的集會時,在每一次的頒獎上,從一些表現不凡的團隊呼聲中,我聽到了他們的歡呼,因為他們的榮譽旗越來越多,他們真是厲害,團體表現不錯。另一方面,不樂意見到的,也感到一股「盛氣凌人」,「怎麼又是我?」、「下次還是我!」,從每一次授獎完後的眼神中,我感受到了一些人的傲氣,好像那是他們的風光時刻,別人的心情完全置之不理,這不知是不是有待改進? 我自己不是很會帶,會的也確實不多,但是我對於小狼們的各種表現卻會在意,雖然他們在被我訓話時,也對我抱怨一些不平,我也的確看到了不平,但是我和他們都在「學習」,有些事情可以據理力爭,爭會有用,有些時候卻要一笑置之,爭也沒有用啊!因為我們自己也要檢討,我們本身的素質也待提昇。 我發現服務員很重要,一些事情的處理「態度」更是重要,在團體生活中,學生們會不知不覺中學習到一些好的行為,但是難保他們不會在無形中也學到一些「偏了」的態度。「日行一善」是每個童軍人員奉為圭臬的準則,落實於日常生活中才有用,一些紀律、諾言等都不該只是口號吧!
-
福州繳稅去!
穿梭於金廈航線上有些熟悉的身影,提著大包、小箱的『伴手』,神情看起來有些焦慮和期待,他們在忙甚麼呢?幾乎都是觀光業者,旅行社的老闆、飯店老闆、特產業……絡繹不絕於途,在金廈渡輪、在和平碼頭、在福廈公路(福州到廈門的高速公路)……。 謎底終於揭曉,福州官方指定金門七家旅行社接待大陸旅客,指定四家飯店為觀光限定投宿旅館,原來嗅到商機的業者,早已前仆後繼、接踵到福州去參拜,懇求御筆欽點,盼能獲層峰青睞選入,想當年南宋時,陽翟進士陳綱就是北上福州中舉,才能取得進京赴考的資格,陳綱何許人也?金門『進士及第』第一人,也是同安(金、廈原屬同安縣)進士第一人『開同進士』,八百多年來,省城福州大權在握依然不變,即使金門已經民選縣長、實行民主政治,封建的制度仍然沒有改變,想要出人頭地、鴻圖大展還是得過省城這一關,當『市場經濟』遇到『計劃經濟』旅行業者馬上舉起順風旗,趕赴省城進貢人如潮湧,當『民選縣長』遇到『官派省長』真是教人捏一把冷汗,維護縣民利益的強硬立場千萬不能軟掉………。 金門縣政府是不是要祭出相同的方式反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宣佈將指定福建地區七家旅行社才能接待金門及中轉的旅客,以及福建地區四家酒店為投宿指定旅館,讓我們看看大陸旅行業者、酒店如何為了爭取入闈,提著大包、小箱的禮物,匆忙往來金廈航線、擠在水頭候船室的狼狽模樣,『嘿!嘿!福建省政府在金城國中後面才對,不是在福州,現在他們可知道了吧……』。福建地區(金門以外)的旅行業及酒店,目前無需金門縣政府發照就可以營業,金門縣的業者,難道要到福州去申請執照及營業許可嗎? 金廈直航的利益單邊傾斜,源自於兩岸公權力介入的不對等,民間的經濟活動任由對岸用公權力介入,台灣方面卻沒有相對等的抗衡,是災難的開始,如果航商的船班排定,仍然是由廈門輪船總公司發號施令,一通知開會所有航商全部齊聚廈門等候發派,賺錢只有大陸的航商的份。開放大陸旅客來金,如果任由福州官方指定,觀光的利益也將盡數由大陸的旅行業者吸納,為了取得福州官方的欽點,旅行業花費在公關的費用已經不計其數,住宿及價格也任由對方指定,只有將利潤全數上繳對方才能接到生意,雖然沒有繳稅的名義,卻有繳稅的實質。下次如果您在船上,再看到熟悉身影、提著禮物、焦慮和期待寫在臉上,記得上前打個招呼『老毛啊!又到福州繳稅去?……』。
-
以史為鑑,美國能給台灣什麼保證?
繼西班牙發生傷亡慘重的大爆炸之後,近期陸續傳出有外籍人士在伊拉克遭民兵綁架甚至慘遭斬首的消息,不僅歐美各國人心惶惶,連亞洲的中日韓也無一倖免,由此看來,儘管海珊政權垮台已屆滿一週年,不過,美帝國主義在伊拉克的災難似乎才要開始。 毫無疑問地,布希政府今日的困境當然是自找的,問題是,它給了台灣什麼樣的啟示?還記得九一一恐怖攻擊事件之後,各國對於恐怖份子無不加以譴責,做為所謂美國親密盟邦的台灣(台北的要員一向如此宣稱),當然不能兀自缺席,事件發生後,台灣的大小官員不只同聲譴責,更下令降半旗兩天以表哀悼於萬一,甚至不惜冒著得罪阿拉伯世界的風險,連「選邊說」都出籠了,一副只要美國願意,台北恨不得即刻出兵助戰,協助美國老大哥早日揪出元兇的模樣。 無可諱言地,長期以來台北與華盛頓之間存在著極不對等的關係,作為一個言必稱主權獨立的國家,更多時候,台灣似乎更像是美國的一個州。也因此「九一一」後多數台灣政客與媒體的反應一點也不令人意外,猶記八○年代,美國公然攻擊利比亞時,台灣媒體最常見的報導就是美國「制裁」利比亞,九○年代有如現代版八國聯軍的波灣戰爭,更曾經被我們譽為是「正義的伸張」,殊不知「制裁」背後真正的原因是格達費不買美國人的帳,而「伸張正義」的真正目的其實是為了分散油源。 相較於美帝在911之後的氣急敗壞,在阿拉伯人眼中,911其實源於一九四八年以色列在巴勒斯坦建國,源於美國近乎一面倒的力挺以色列,更別提布希政府欲除之而後快的奧薩瑪,正是二十年前美國人一手扶持的所謂自由鬥士,而被美帝塑造成世界公敵的伊拉克總統海珊,在兩伊戰爭時則是美國眼中的親密盟邦,如今被視為恐怖份子大本營的阿富汗,在冷戰時期更是美國防止共產主義擴張的重要防線,這樣看來,所謂的民主與極權,捍衛人權與恐怖主義似乎都只在一線之間,甚至存乎美國一心。 讓我們想想,有什麼人願意成為天生的恐怖份子?所謂的恐怖份子往往是弱勢民族的代名詞,恐怖攻擊往往只是弱勢民族在強權即公理的國際社會中,爭取些許合理生存空間的最後手段,相較於「九一一」的悲劇,阿拉伯世界或許認為,長期以來自命為世界警察,卻在各國大搞暗殺政變的美國政府,才是地球上最大的恐怖組織。誤以為民氣可用的布希,若天真地認為軍事行動就能終結恐怖主義,不僅高估了美國的軍力,也嚴重低估了阿拉伯世界長期以來的反美情緒,只消看看,「九一一」後巴勒斯坦孩童歡欣鼓舞的景象,就可明白縱然美國已順利殲滅奧薩瑪,美國終將要面對更多的奧薩瑪及其追隨者。 好些年了,全球化與台灣主體論的論調響徹雲霄,然而,全球化總有個立基點,全球化不等於去主體化,更不是美國化。作為一個高喊主體論,又自詡為全球化的台灣,基督教文明與伊斯蘭文明於我們何異?虔誠的穆斯林與基督徒於我們何異?無辜的阿富汗與伊拉克人民與喪生於恐怖攻擊的美國人於我們又有何異? 或許在所謂北京的壓力下,台灣真的需要美國奧援,問題是美國真能給台灣什麼樣的保證?那些還在幻想美國將支援台灣對抗中國,甚至是協助台灣同中國永久分離的所謂台灣主體論者,似乎也該回頭看看,在美台尚有軍事同盟關係的五、六○年代,美國帝國主義是如何處理歷次台海危機的? 作為一個帝國主義者,美國向來都只有利己的外交政策,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也向來不惜犧牲所謂盟國的利益。在國共戰事大致底定又未成最後定局的1949年8月,華府原本選擇以發表「白皮書」的方式作為企圖與中共修好的風向球,最後卻在北京倒向莫斯科以後宣告失敗,因此在1950年6月韓戰爆發之後,美國對台北的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不但宣佈「台海中立化」,甚至在美國中央情報局的資助下成立「西方企業公司」(West Enterprise Co.),藉以支持台北方面以金門作為前進基地的軍事突擊行動,其目的不外是藉由此種騷擾性質的突襲以紓解美國在朝鮮戰場的壓力,事實上,美方為了打贏韓戰,甚至也大力支援在中國西南邊境的「滇緬邊區反共救國軍」對雲南的軍事行動。 無庸置疑地,美國關心的絕對不是台灣的安全,它所在意的是,台灣是否將為中共所奪取,並且用以作為威脅美國利益的基地。所以即便是美國對台北進行軍經援助,也絕不表示他們也將協助台北進行軍事反攻。美國當然希望可以在中國大陸的東南沿海進行騷擾破壞,使北京首尾不能兼顧,但是卻不希望因而與北京同時在朝鮮戰場與東南沿海同時發生戰爭,陷入兩面作戰的困境。正是基於這樣的戰略需求,加上台北與北京的敵對立場又恰好可以完成美國的戰略考量,於是美國便透過「中央情報局」成立的「西方企業公司」執行此一政策,而金門在地緣上的條件自然成為執行此項政策的絕佳場所。也因此當台北在1950年初有意自金門撤兵以全力防守台灣時,美軍當局的力勸堅守自然也就不會令人覺得意外了。 至此,美國在韓戰期間支持台北堅守金門的目的就再清楚不過了。華盛頓要求台北堅守金門的真正目的,顯然不在於這些小島對於防衛台灣安全有什麼決定性的影響,或者是真的相信這些島嶼有助於台北進行連美國都反對的軍事反攻,相反地,恐怕是金門緊鄰大陸的地理位置吸引了美國,美方顯然想要利用金門這樣的地緣特性,作為騷擾中共,使其備多力分無法集中全力於朝鮮半島,從而減輕美方的壓力,甚至因而可以讓美軍獲勝。 然而,此種大力支持台北固守金門的態度,卻在韓戰結束與第一次台海危機爆發之後,產生了根本的改變。美國的改變並不令人覺得意外,主要的原因就是,韓戰結束之後,華府透過以金門作為基地的突襲,以獲取中共情報的動機已經大幅降低,不但如此,在第一次台海危機爆發之後,美國似乎發現,原來作為突擊基地的金門,此時卻很可能遭致解放軍的進攻,從而使台海危機進一步擴大,甚至將美國捲入其中,危及其國家利益。因此美國政府內部在討論「中美共同防禦條約」的範圍時,艾森豪即認為,如明確承諾協防外島,將會是台北誤判形勢而升高攻擊大陸的可能性,更何況所謂的外島事實上包括一些根本無法防衛的小島,若連這些突出的岩石都在美國的防衛範圍之內,更將加深美國被捲入台海危機的可能。這也就是說,美國認為,金馬外島與台灣澎湖的法律地位不同,金門馬祖一向是由中國大陸的政權統治,台灣澎湖則是日本在對日和約中加以放棄的,因此,可以為防衛台灣而戰,卻不能為金馬喪失美國青年的生命。 要避免被捲入因金馬外島而起的戰爭,最為直接有效的做法莫過於要求台北棄守這些小島,因此,當台北在美國第七艦隊掩護下於1955年2月下旬自大陳撤退以後,美國政府隨即於4月下旬派遣主管遠東事務的助理國務卿羅伯遜(Walter Robertson)來台,力勸蔣介石自金馬外島撤軍,並以保證不會承認北京、阻止北京進入聯合國、繼續以台北為中國的唯一合法政府,作為交換條件,但是,由於蔣介石堅持金馬外島攸關台灣安全,一旦自外島撤軍後,將引發進一步之壓力,最後可能導致台灣被託管,蔣介石並且明確指出,無論有無美國的支持,他都要全力防衛金馬,因此美國要求台北棄守金門的企圖並沒有實現,於是轉而希望可以在「中美共同防禦條約」中,排除美國對金馬外島的協防承諾。 到底中美協防的範圍是否包括了金門與馬祖?「防禦條約」第五條中規定,「每一締約國承認對在西太平洋區域內任一締約國領土上之武裝攻擊,即將危及其本身之和平與安全,玆並宣告將依其憲法程序採取行動,以對付此共同危險。」第六條則進一步對上述的「領土」範圍做了限定,「所有『領土』等詞,就中華民國而言,應指台灣與澎湖(the terms 『territorial』 and 『territorial』 shall mean in respect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Taiwan and the Pescadores);就美利堅合眾國而言,應指西太平洋區域內在其管轄下之各島嶼領土。第二條及第五條之規定,並將適用於經共同協議所決定之其他領土。」 因此,依據「中美共同防禦條約」,金馬外島是否在協防範圍之內是有爭議的。雖然該約第六條中規定,「第二條及第五條之規定,並將適用於經共同協議所決定之其他領土。」但是,美方顯然不準備與台北討論金馬外島的定位,當然也就沒有所謂的「共同協議」了,準此,金門與馬祖等外島並不在協防領土的範圍之內。所以當中共於1955年1月猛烈攻擊大陳列島並奪佔一江山時,美國的態度依然未曾改變,從艾森豪對國會提出的咨文可以清楚得知美國對協防金馬等外島的態度,艾森豪指出,「美國及友好的中華民國政府以及實際上所有的自由國家有一個共同的利益,這就是台灣及澎湖不應淪入侵略的共黨部隊之控制。:::再者,去年12月,美國政府與中華民國已締結一個共同防禦條約,包括了台灣與鄰近的澎湖在內,:::在1954年9月,中共開始了對金門的猛烈砲轟,:::我沒有建議說美國將擴大其防禦的義務,至越乎台灣澎湖以外,此已由刻待批准的條約加以規定。」而國會在第一次台海危機發生時所通過的「台灣決議案」(Resolution on the Defense of Formosa),亦僅授權美國總統,「於其認為必要時,得使用美國武裝部隊專事確保台灣與澎湖列島,以防武裝攻擊。」準此,美國沒有將金門與馬祖列入共同防禦條約的範圍內是極為清楚的,亦即,中美共同防禦條約的簽字,雖然證明了美國協防台澎的決心,但並不意味著美國有義務協防金門與馬祖等外島。不只如此,從美國參議院在「中美共同防禦條約」通過時所做的解釋,「締約任何一方自中華民國控制下的領土採取軍事行動需獲雙方一致同意」,我們甚至可以說,「中美共同防禦條約」雖然使美軍協防台灣,但是也進一步限制了台北以金馬外島作為進攻的基地,杜勒斯就曾經在參議院發表聲明,表示如果台北要對大陸採取軍事行動,必須事先取得美國之同意。 所以,美國表面上雖然對台北的運補作業進行護航,實際上卻將護航軍艦「停在比十二海浬還遠的海上」,八二三砲戰期間負責烈嶼(小金門)防務的郝柏村更是毫不諱言地在其日記中表示,「如果從政治目的說,則護航的成敗,現還不能說,自美艦實施護航以來,就軍事上意義說,實在是很可笑的一件事,除了招來大規模砲擊,其運捕的成效是微不足道的」,而指揮護航作業的第七艦隊司令海軍中將畢克萊(RolandWallace Beakley)更是再三囑咐美軍艦隊不要與解放軍衝突,「因為他們所引起的砲聲,全世界也許連聯合國大會的議場都聽得到」,尤又進者,當「解放軍砲擊開始後,美國軍艦根本不管什麼國民黨軍艦,急忙退到料羅灣以南五-十二海浬,徘徊觀望,始終未發一炮。」美國此種所謂對金門運補加以護航的軟弱態度,是中美台三方都極為清楚的事實。北京指揮八二三炮戰的葉飛回憶說,「當時我在廈門雲頂岩前線指揮所裡,還準備應付美艦向我軍開火呢,當從望遠鏡裡看到美艦在我猛烈炮火之下溜走的情形時,真感意外」;台北的戰地記者劉毅夫則更為不滿的指出,「我站在旗艦姚道義支隊長身旁,悲慘的看著我四艘孤立無助的運補艦挨砲,再用無可形容的眼睛回頭看美國兵艦,他們好像根本無動於衷,他們好像奉的命令就是來金門參觀,而美其名曰『護航』,哎!狗臭屁的護航啊!」而根據代表中共參與「中美大使級會談」的王炳南回憶美方的談話則指出,「你們宣佈的十二海浬的領海,我們是不會承認的,但我們的軍艦也絕不會進入什麼十二海浬。」華府避免與北京發生直接衝突的心態至為明顯。事實上,護航甚至有可能只是美國一種不得不採取的策略,以回應台北強烈要求美軍轟炸大陸以為報復的替代措施,因為如果不護航的話,台北為了防止外島補給線因砲擊而中斷,極有可能對大陸進行轟炸,如此一來,美國捲入台海危機的程度將大大提高。所以如果單僅護航而不需要轟炸就可以突破北京對外島的封鎖,顯然是犧牲最少又最符合美國自身利益的做法。 然而僅僅如此,美國顯然仍不放心,深怕因此捲入中國內戰,而直接與北京為敵,為了一勞永逸解決所謂台灣問題,達成使台海分裂定型化的根本目的,美國所再三企盼的就是取得台北不發動軍事反攻的承諾,終於在八二三炮戰逐漸接近尾聲時,藉由中美聯合公報的簽訂獲得台北方面的承諾。1958年10月21日,美國務卿杜勒斯飛抵台北,杜勒斯來台的目的十分明顯,他希望台北向美國做出不以武力攻擊大陸的承諾。經過雙方的折衝於23日下午發表「中美聯合公報」,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公報的第六項,「中華民國政府認為恢復大陸人民之自由乃其神聖使命,並相信此一使命之基礎,建立在中國人民之人心,而達成此一使命之主要途徑,為實行孫中山先生之三民主義,而非憑藉武力。」其中「非憑藉武力」一語,被懷疑為台北是否已經在美國的壓力下放棄了以軍事反攻大陸的可能,其實,「非憑藉武力」一語的英文版是「不使用武力」(not the use of force),更增加了此種懷疑的可能性。因此,當聯合公報發表以後,艾森豪對此一結果甚感滿意,並認為蔣介石同意放棄武力反攻既符合台北的利益也符合美國的利益。事實上,得到台北對不使用武力的承諾,可以說正是美國介入第二次台海危機的最大收穫。而且,限制台北對大陸進行軍事反攻在二次台海危機結束之後仍然是美國對兩岸政策的主軸,據北京長期參與中美會談的王炳南表示,當1962年台北有意利用大陸內外問題頻仍發動反攻時,正在華沙舉行大使級會談的中美二國,態度竟然是一致反對,當王炳南警告說,「我可以斷定,蔣介石竄犯大陸之日,就是中國人民解放台灣之時」,美國代表的回答竟然是,「如果蔣介石要行動,我們兩家聯合起來制止他。」 以史為鑑,我們不難發現,就連在美台仍有軍事同盟關係的一九五○年代,在面對北京的恫嚇時,美國都還顯得猶豫遲疑,更遑論中美關係早已正常化而北京國力日盛的今天。話說回來,有求於美國者何止於台灣?南韓迄今仍有大批美軍駐紮,漢城對美國的貿易依存也絕不亞於台北,南韓民間卻普遍有著濃厚的反美氛圍,又如同樣是行資本主義卻提倡「亞洲價值」的馬來西亞,再如島國新加坡者,也不致像台北一樣卑躬屈膝。 只是不知道長期以來希望獲得合理生存空間的台灣朝野,在交相討好英美帝國主義,指責恐怖攻擊之後,對於與台灣一樣弱勢無助的巴勒斯坦人,甚至是那些淪為戰爭祭品的阿富汗與伊拉克難民,何時才能寄予些許同情的想像與祝福?而台灣這樣傾全力挺美,到頭來又能換來美國什麼樣的保證?
-
馬山景觀道路工程施工金管處用心保護綠色隧道
金門國家公園管理處馬山景觀道路工程施工,道路兩旁有約兩百株數十年的木麻黃,古樹參天,綠蔭景觀迷人,是金門目前特別的綠色隧道之一,更是參訪金門的遊客極為嚮往的自然體驗;金管處保育自然生態是成立國家公園的主要宗旨之一,因此,在工程發包時,便與廠商達成共識,在施工過程一定要以保護木麻黃為優先。 馬山景觀道路兩旁原有排水溝,本次工程即是要在水溝上加蓋,而兩旁的木麻黃,因為已有五十年左右的樹齡,其樹根大都裸露於地表,有的已伸入水溝或其邊緣,金管處極為重視這些綠樹資源,因此,廠商在施工時遇有樹根即主動繞道,避過樹根,以保護樹根的生長空間,現場工程的木板模可以清楚的看得出來,是為了木麻黃浮出地面的樹根,所以特別施工的保護措施。 據十一月十七日報載,標題為:「道路施工『株連』行道樹馬山綠色隧道恐將消失」,指木麻黃行道樹各株「支根」多已遭到工程損害。金管處根據報導,立即前往現場了解,發覺與事實不符,因為金管處在工程施工過程,展現保護老樹的態度和決心,為保護樹根的板模,現場有多處,只要樹根伸到水溝及水溝邊緣,廠商即主動加做繞道板模,俟模板拆除後,在樹根周圍填加沃土,並適時灌水觀察,使其儘速恢復正常生長;目的即為了不要傷害到木麻黃的生長,當初加做水溝蓋,即是希望參訪人潮可以有更好的道路空間,讓大家可以沐浴在綠色隧道的芬多精裡,所以,金管處怎會本末倒置的不管木麻黃的存活空間呢?相反的,金管處是花了更多的心思在保護木麻黃。 金管處成立近十年,長時間投入自然生態保育工作,無論是解說宣導品,或是多媒體的製作,都十分用心,更透過各種自然生態的宣導活動,讓民眾一起來參與,獲得社會大眾的鼓勵與支持,因此,對於馬山景觀道路的施工工程更是倍極關心,希望讓社會大眾再一次的了解金管處對工程施工的用心,並感謝民眾的關心,今後對於工程的監督及施工品質,均會善盡工程單位的責任,多主動讓社會大眾了解,共同來關心金門這塊土地。
-
立委選誰?
年底立委選舉已如火如荼地展開了,在一片廝殺拚搏聲中,徒見各種光怪陸離的政治奇景,配合著電子花車式的庸俗造勢活動,使得選賢與能的嚴肅課題,再度淹沒於粗劣的選風中。雖說多年來故鄉之選舉,早已率由舊章,根本就是一場大姓宗親之戰,不但無關廟堂,更談不上所謂宏關故里福祉等課題。 並非反對大姓當政,其實出軌之樂,不乏溫婉之音。但是僅從立足點言,就已違反社會正義,甚至不如科舉時代之選士公平性。尤其在有限的派系空間裡,視界既限於先,又累負派系之利益壓力,試問憑何培育恢宏之氣度、獻議廟堂之長才? 但秉於庶人議政之春秋大義,且環顧國內政壇去中國化之勢江河日下,甚至日前所謂台灣教授協會竟發表宣言,要咱金、馬鄉親以公投方式,決定有朝一日台灣果真脫離中國後之歸屬,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基此,唯一代表鄉親在廟堂縱橫之立委,就益發顯其重要性,基此使命感,本文益以操危慮患之心,在此關鍵時機,提出到底何種人才,方足以在詭譎莫測廟堂上,有能力折衝樽俎,為故鄉謀取真正之福祉。 首先要談的是,人才或政治家定義為何?就傳統要求言需具備「內聖外王」之特質才堪足任,為了釐清觀念,且以現代西方社會思想巨擘韋伯,及澳洲政府委託IBM公司總裁費因研發之「為工作、為教育、為生活的關鍵能力」為架構來引申「內聖與外王」之內涵。 針對政治家之內涵,韋伯的︿作為永續的政治事業﹀(Politics as a Vocation)堪稱經典之作,韋伯認為一個政治家應具備三個基本條件:一是熱情、二是責任感、三是冷靜的判斷力。 此處的熱情是指「切實的熱情」,因為從事政治活動,只憑浪漫的熱情是不足成事的,因此必須冠上「切實」。如何切實?就是需要責任感了:深思自己行為之後果並負責之。而此責任感的承擔是建立在冷靜的判斷上,如何維持冷靜?那就是要與切身的事務產生一種距離感。此距離感有兩個來源: 其一是切實的歷史感;對於身處的政治、經濟、社會與文化的脈絡清楚認知,如認清了咱金門自身之條件,在兩岸中之地位、價值,進而以小事大之智來折衝朝野,為咱金門謀取可行之最大福祉。 其二是內心的寧靜,即程顥所謂「富貴不淫貧賤樂」的大丈夫精神,因為此種超越虛榮與權力慾的精神,方能凸顯政治家與政客之區別:政治家把權力作為現實理想的工具,政客卻把權力視為人生的目的。且因有此超越虛榮心與權力慾的羈絆,才能以「大公」之心為大眾謀福祉,產生謀求權力以實現理想,卻不被權力所動的寧靜心境,進而培養冷靜之判斷力。 至於「關鍵能力」理論,源於澳洲政府有鑑於下世紀經貿,資訊、文化等競爭力將極度「爆炸」,為了培育足以迎接下世紀之人才,研發出這項標準,認為具本項標準者方足堪立於下世紀,振金認為借來衡量故鄉政治人才之「外王」條件,實屬妙配,該理論所認定能力有七: ︹一︺ 蒐集、分析、組織資訊的能力。 ︹二︺ 表達想法與分享資訊的能力。 ︹三︺ 規劃與組織活動的能力。 ︹四︺ 團隊合作的能力。 ︹五︺ 應用數學概念與技巧的能力。 ︹六︺ 解決問題的能力。 ︹七︺ 應用科技的能力。 或以為上述條件太苛,然就因故鄉先天條件過於「邊陲」,唯一振作之條件在於人才,從政風、效率、風俗之轉移改善;到如何於長才盈庭之廟堂上,縱橫捭闔,擠進「權力核心」,競逐資源以獻故鄉,凡此皆唯「人才」是賴! 因為最高品質的權力來自知識的運用。在一部以獨裁統治下的古巴為背景的電影中,電影明星史恩康納萊飾演一名佣兵。其中一幕,暴君的軍事首長說:只要你告訴我你最喜歡的武器,我就去給你弄來。康納萊的回答卻是:「大腦。」 讀過艾文.托佛勒Alvin Toffler「大未來」的讀者相信對上面這一段話應該不會陌生。依作者的研究指出,權力的來源有三種憑藉:暴力、財富、知識。但暴力或脅迫的弱點在於缺乏彈性,只能用來處罰,算是一種低品質的權力,而財富之權力雖然較高級,但仍品味有別,故最高品質之權力來自於知識,尤其是政治家。 所謂政治家,尤其是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政治家,不但要能擺脫名利、權力的誘惑、人情的壓力、世俗的浮念,更要有前瞻宏觀的器識規劃未來,開創未來,堅持理想,甚至以身殉道。因此其知識不但要豐富,更要有開創性,方足用世方,故其思想教育是非常重要的。 美國名教育家乃孚先生認為成功的思想教育,需要跨越不同科系的知識與訓練方能得到,而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在極自由的學風下,由獨當一面,世界級的、在自己專業中有重大成就的一流學者,帶領學生精讀有深度、涵蓋面廣的各科系經典之著,確實經得起時間考驗,不因任何時空政治環境的變遷而增損其價值的經典之著,其內容都具有超時代、永恆辯證的統一性,雖然歷經歲月的挑戰,不但未曾失色,反而增色者。 而所謂經典名單,原則上是依據兩個方向擬定的:其一必須包括不同科系之著,以免見樹不見林,進而培養宏觀的器識;其二是必須包含哲學(形上學、知識論、政治哲學與道德哲學)、宗教、史學、文學、社會或經濟學,以培養渾厚正確的思想力。或有識者以為在今日社會,向重專業,且何來時間涉及旁系經典,況眾多非本行之經典理論對學者將來之思想訓練何益? 就因政治家難求,方顯其重要性及可貴性,不然怎有理想、能力及魄力帶領故鄉父老們開疆拓土?此種養成教育之功用在那裡?對故鄉之問鼎有何功用?則可引用博蘭霓的知識論來闡釋。博氏區分人的意識有二:明顯自知的「集中意識」,和表面無法說明,在與類境接觸後,經由潛移默化而得的「支援意識」。人的創造活動是由這兩種意識相互激盪的過程。但在此過程中,此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支援意識」最為重要。 其實早在春秋時期,儒家就提倡「君子不器」理論,荀子更把儒者分為俗儒、雅儒、大儒三類,而「大儒」特徵之一便是「知通統類」,並且認為唯有「知通統類」的「大儒」方足承擔最高的政治責任。而史家的典型「疏通致遠」,唯「疏通」方能「致遠」。其道理與博氏理論古今相映。太史公欲「成一家之言」,其先決條件就是「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並為此理論提出最佳的佐證。 在我們生活歲月推移中,不乏此種經驗,常言道「見多識廣」,因「見多」自然就「識廣」,原先的「見多」與今日的「識廣」或許毫無關係,但卻對今日的「識廣」產生了一股莫名的豐富性及靈活性。 因此:鄉親們欲判明眾多候選人中,何人較具有前瞻性、理想性、實踐性之能力者,不妨以博氏之理論,從候選人之求學過程及研修之科系來抉擇之,並輔以彼等之行政經驗,領導經歷,則雖不中,亦不遠矣!當然欲防重蹈三國時曹操求才去德之覆轍,有關道德方面,可從其平日言行思想是否一貫性?是否有理想性?是否有倫常性等判之,若能如此則故鄉幸甚!鄉親幸甚! 時序世紀交替,整個台海的危機與風險益顯。就中共言,「民族戰爭」時代已臨,面對國際上「中國威脅」論的圍堵,與國內台獨主義的挑戰,稍一因應失當,即可能一發不可收拾;就台灣言,統獨之爭若一旦失控,亦可能陷入內戰外侵交相凌替的萬劫局面。面對此變局,故鄉之處境益加瀕危,一旦烽火啟戰,不談台灣鞭長莫及,意有所棄;中共卻是垂手可覦,霸權心態足畏。面對此危局,唯寄望於內負攬轡澄清之志;外有折衝廟堂能力之立委是?易言之,則是不但具有廟堂之器,亦應兼有在草莽之霸氣,方足是賴。若問此次立委選誰,本文意旨,因聲求氣,人在其中! 中華民國九十三年十二月一日倪振金寫於古風草堂
-
金酒營銷之我見
前言 聽聞金酒公司在大陸地區設置三處銷售據點,起初為金酒敢於擁抱市場,接受試煉的勇氣喝采,然近觀其銷售據點的運作情形,再縱觀其整體營銷走向,則不免令人有些「杞人之憂」! 金酒在金門是個特別的事業體,外頭的人通常無由得知營運實況,內部的人卻無力改變現況,偏在金酒榮景的背後,有頗值深究的營銷課題,身為金門人面對金門人的金酒,面對議員諸公們每事必問的金酒,或許高層們該換個角度經營金酒的現在,擘劃金酒的未來,為金門鄉親留下一份可長可久的公共資產! 開拓的勇氣 首先,我們強調「市場在那裡,銷售人員就應該在那裡」的觀念絕對是正確的,令人不解的是為什麼金酒公司放著總營業額百分之八十強的台灣市場不去經營,卻著眼於大陸未可知的市場開發,實在啟人疑竇? 或許金酒會辯解:「我們有台省的北中南三分公司,我們有台灣總代理!」但只要你撥冗去所謂的台省三分公司走一趟,你就會瞭解所謂的分公司,更大的意義只在於聊備一格,兼具鄉誼聯繫,作用委實有限。再者,金酒曾經與現有的台灣總代理俱為赫赫有名的大企業,可你可曾看過金酒配合派駐過客服人員、市調人員或是「真正的」業務員?深究起來好像都似有若無,一個名列全國五百大的企業,一個盈餘比第一的事業機構,將公司的最大宗行銷網路置於如此的懵懂無知,委實令人驚訝! 我們不懷疑金酒公司圖發展和「反攻大陸」的決心與勇氣,但這個勇氣的背後除了人員的魚雁往返、送往迎來,有否真正的做過市場調查與銷售情境模擬,之前天鶴公司經公開招標取得金酒大陸及港澳地區的行銷權,結果呢?不僅達不到一半合約量,兩造更陷入互扯爛皮的爭訟;再來,金酒由小三通管道轉運了大批酒品參加大陸的各類商展、酒會,結果呢?換來的是成坑的庫存與「無法可管」的公關饋贈,再前陣子,金酒標售了大嶝市場的八二三紀念酒代理權,結果又是一次坑殺廠商的失敗個案;金酒挾「金門高粱酒」的名頭在大陸市場衝鋒陷陣的勝算究竟有多少,恐怕多數人的腦袋裡都存著問號! 要說開發處女市場的能力,民間業者與公營機構孰優孰劣,不言可喻,為何金酒就有如此勇氣佈局大陸市場?現今金酒的外銷績效不足銷售總額的百分之一,大陸有廣大的消費市場,更是中式白酒最主要的消費地,金門高粱酒挾著戰地的神秘光環要在彼岸立一足之地,本無可厚非,但我們希望腳步應該更慎重一點,更具備一些「現代」的行銷、管理理念,如若只為了實踐競選承諾而開店,為了突顯政績而作為,就太令人擔憂了! 前進的腳步 走進金酒的廈門門市,看得出大陸同胞對於戰地神秘色彩的嚮往,一群人盤聚在角落,竊竊的說:「好貴哦!包裝又老土!」事實上,在大陸酒類的消費稅高達百分之二十五,增值稅更達百分之十七,再加上教育稅及不等的地方稅捐,總的稅賦約為售價的百分之四十三,金酒身為進口酒品,應課的稅賦更是倍乘,所以一瓶零售價三百五十元的零點六特高,到了廈門售價則為人民幣一百九十九元,折約合台幣八百多元,以大陸的人均所得,一瓶酒大概就去了一週的薪水,金酒訴求金字塔頂端客層的用心不言可喻。但反觀金酒卻沒有入境隨俗的體認,一般的大陸酒客享受金門的酒質,卻嫌它的包裝土,之所以「八二三紀念酒」賣得較好也是這個緣故。 現行金酒的大陸行銷配置,不只在派駐人員未見強手,甚至還有濫竽充數,臨時抓周的情形發生,身為金門的經濟命脈的金酒如此作為,實在令人無法苟同!再者,人員出差辦法、駐外津貼,甚或生活安排也未見有周到的安置,讓金酒員工視外派為畏途,況且,金酒還要求每個銷售點要有年銷五億台幣的營業額,以金酒如今的配置及作為,不得不懷疑到底是高層的管理思維有問題,還是根本只為開店而開店,純粹是鬧劇一場?在大陸開店、派駐人員,一年衍生的是數千萬元的租金、稅金、水電、差旅費,甚至是可觀的公關費用,以金酒的實力當然是九牛一毛,思考的僅是「錢」進大陸,服務鄉親?迴避的卻是程序的稽控、民意的監督,中間的蹊蹺是否亦不足為外人道? 「市場在那裡,行銷人員就該在那裡」,金酒放眼前的台灣市場不經營,卻意圖以幾隻小貓、毫無章法的運籌帷幄去染指大陸市場?所謂以廈門做跳板,前進北京,放眼大陸的雄心壯志,和四十天營收一百萬元的「實績」,到底是說來安慰自己,還是高層真的認為以現行苟且因循的作為就可以「用說的」達到目標? 行銷的作為 擁抱市場的重點在了解市場,洞燭機先,靈活判斷,眼光準確;縣府大張旗鼓的宣揚「金門」兩字在大陸的專利權「登記」成效,卻落得個再審、覆議的結局,金酒花費大把的公關、差旅費用經營大陸市場的結果,卻是成坑的庫存和不清不楚的公關饋贈,民意該授予金酒前進大陸何種權限,本就應當在議會跟全體縣民說清楚講明白,而今議員們以不尊重議會為由杯葛相關預算,如不是主事者懵懵無知,甚或好大喜功,只求政績,不計後果,夫復何言? 我們了解績效卓著的金酒,虧得起幾千萬,經營新市場繳些學費亦屬常事,但以金酒大陸行銷據點開張的盛大場景,對照金酒今日的進退失據,毫無章法,我們又怎能安心的讓這些標準的商業門外漢、政治經理人將金門的金母雞如此的恣意操弄,直至死而後已? 金酒是全體縣民的金酒,民眾不該因為從金酒得到了甜頭,就去漠視對金酒應有的關心和監督,一把火燒出了金酒的問題,卻還原了一位參議「代理」總經理,在一切換湯不換藥,凡事選舉考量,政治運作的金酒,如何廣納專業行銷人才,將金酒真正樹立為縣民的金酒,商業的金酒,永遠的金酒? 從幾年前的金酒股條事件,到今日金酒的榮景,等待著金酒的是嚴峻的考驗,我們的立委擋得了大陸白酒的叩關,卻擋不了世界貿易自由化的趨勢,「勿臨渴掘井,應居安思危」的道理人人都懂,卻鮮少人願為政治利益放下手中的大餅,圖謀百年後的金酒! 永續的承諾 看著新產品一款一款的推出,市場反映一波一波的冷漠,研究創新不是原罪,卻必須要有市場調查做先鋒,在長官天縱英明,決斷捨我其誰的日子裡,金酒人怎樣去經營真正具有金門特色的金酒,今日看不到,未來呢?在權位轉移,一代新人換舊人間,誰能給金酒、給金門最莊嚴的承諾? 翻開金酒的董事會成員,少了前朝的縣府顯要,多了社會菁英、商場耆宿、勞工代表,這些人是看不出金酒的問題,還是根本就和於政治酬庸的默契,善良如你我的金門人,除了每月家戶配酒的利潤,三節限酒的甜頭,難道就讓應該專業的金酒再如此的不專業,應該充滿酒香的金酒如此的政治味,如此的不計後果,任由當權者擺佈操弄? 從來不做市調的營業部門,從來沒有投資績效的財務單位,一換再換的台灣總代理,一再做冤大頭的大陸得標商,從來長官說得是的空降部隊,向來搞不清楚狀況的議員諸公,到底給金門造就了什麼樣的金酒?誰能給金酒永續的承諾! 我不想唱「衰」金酒,卻想不出金酒現在不「衰」的理由,金門高粱酒這塊招牌到底能再吃多久,金酒到底還要胡混多久,專業到底能不能金酒裡存活,政策到底還要操弄專業多久,金門人還能不能保有對金酒的驕傲,誰能告訴我? 根本的變革 管理大師科特在他的「革心」一文裡說:「改變行為的關鍵,就在於改變他們的感受。組織內的員工若有了不同的感受,就會採取不同的行動。大規模的變革若要成功,最重要的就是要改變員工的感受,以鼓勵不同的行為。」觀諸今日的金酒,多得是長官天縱英明的決策,不缺的是外行領導內行的傳統,金酒目前唯一有的專業是生產、研發,缺的是銷售、企劃,在行銷理論上一個生產型事業單位的運作,必需是研發、生產及銷售的循環,意即以銷售體會市場脈動,用研發創造附加價值(品牌的價值、產品獨特的價值),讓生產滿足研發需求!如此才能保證公司運行不輟,以往的生產導向現在雖略有整改,但仍無法突顯「銷售」扮演「火車頭」的意義;舉個顯明的例子,金酒自有台灣總代理標案以來,統一南聯、德記洋行是從不缺席的投標者,有趣的是這兩家廠商均前後被遴選為總代理,詭異的是卻都在續約問題上「鎩羽而歸」,分析事件的背後,可以明顯的了解,台省的大通路商對金酒在台灣市場表現的期待與樂觀,但金酒對總代理商的預期卻總是不滿意!不論是之前的以銷量計或現行的行銷計畫評比,從統一南聯、德記洋行到現今的維他露,都說明酒廠想要更好,卻一直停留在試煉代理商,無法培養長期合作伙伴的階段,這說明了金酒本身對市場的期望與事實有一定的落差,金酒銷售的擔子嚴重的向代理商傾斜。要說統一南聯、德記洋行在台灣酒類通路的實力,絕對稱得上名列前茅,維他露是飲料、食品通路的霸主,雖在性質上,有可以類比之處,但「失之毫釐,差之千里」的道理,恐怕絕非指望看短期績效的高層琢磨得到的! 永遠的堅持 在品質上金酒給了外界專業堅持的形象,但在火車頭效應的銷售行為上,卻難脫政策指揮決策,速效勝過長效,外行領導內行,不務正業趕走專業的事實,我們期待金酒有更全方位的專業表現,因為那觀乎金門人的金酒,是金門的驕傲,是台灣酒界的傳奇,放任現行如此的因循苟且,胡混作為,將使日後的金酒立於危境,金酒的成功是線上金酒人的勤奮不懈的堅持,更是政策保護下的歷史必然,金酒的成功絕不緣於高層的英明神武及它的行銷決策! 時代在變,歷史的巨輪更不會停止轉動,金門鄉親對於金酒的期待更不會因改朝換代的反覆決策而有所變動,不變的仍是線上揮汗如雨,以勞力為金酒寫歷史的勞工朋友,不變的是薪資級距上的不平及對基層員工權益的漠視與對待,官股民營的台鹽有二十二個月的年終獎金,坐享百萬的年薪,就算是一般的國營事業也有四點六個月的績效獎金,我們的金酒卻死守兩個半月的獎金上限不放,這對揮汗戮力創造傲人績效的基層員工情何以堪?他們在應聘時爭破頭,領取相對微薄的薪給,卻與冷氣房的主管存在不同的薪資級距,我們讚揚金酒的好,應體察它為何而好,酒質好就應獎勵線上辛勤的勞動兄弟,服務好就應鼓勵一線的客服人員,金酒的好,絕非是決策好、行銷好,冷氣房的主管們何以坐享更優渥的待遇? 結語 派特與布拉特在「鳳凰效應」一文提及:「營運穩定的公司往往會忽略自己的弱點,脆弱的公司則忽視自己的潛能,至於面臨存亡危急的公司,則囊括兩項缺失。」依這個理論推演,金酒現今沈浸在歷史榮景、榮耀光環的行銷作為,不啻是正從穩定走向脆弱與覆亡! 「民營化」才是真正開展金酒競爭力的肇始,但縱若民營化誰又能保證金酒能蛻變百分之四十九的「衙門化」本質?金酒要成為金門永遠的驕傲,白酒界的NO1,終究還是應該回到民間企業的競逐面,在不享特權,不受政策庇佑的戰場裡,真實的求生存、拚未來!專業的經理人應該被給予最重的責任,最大的權限,最優渥的工作條件,因為那關乎金門的生計命脈,關乎金門人骨子裡驕傲,我們要金酒成為金門人全體的金酒,而不是政治的附庸,權謀的玩偶!
-
幽靈?別鬧了!
金門日報上斗大的標題『幽靈人口:::』,聳動,令人心驚。原來是縣議員在議場內質詢,擲地有聲、震聾發聵。人若已死、徘徊不去,有時會顯像、有時發出『嗚嗚的』聲音,或是無人動門就『唧乖』自己關上,或是突起陰風窗戶格吱格吱響::: 我想起高中畢業時,為了求學,背起行囊登上登陸艇,開始離鄉背井,之後六、七年,讀大學,服兵役,大概一年或半年只能回家一趟,我的軀體,像幽靈似的飄過海峽,恐怕沒有人願意,但是金門沒有大學可以深造,沒有好的工作機會,童年的玩伴、中小學的同儕、全都飄零到海峽的彼端,在溶入異鄉生活的日子,想念家鄉母親親手煮的地瓜湯,『身在它鄉、我的魂魄夜夜歸來:::』幸運的,服完兵役後順利在家鄉找到工作機會,大部份人繼續幽靈般的生活:『蔡同學,你好久沒回來了:::』。『唉!景氣不好,工作壓力大,不敢擅離工作,而且機票又貴、花不起、所以少回來:::』::這樣的景況成為金門居民共有的生活經驗,生活在島上的居民在求學、就業的過程中,都有相同的記憶,而且設想有那麼一天,您不再當議員,金門如果還是如此蕭條,您也再次重溫幽靈的生活也說不定。 新加坡首富黃祖耀逢鄉親便說:『吾係金門人:::』,天吶!這個人是幽靈,諸多政治人物都曾滯留在台灣工作,又是一個幽靈,許多鄉親在台灣工作,到了選舉時回來投票,糟糕!一大群幽靈,而且投票還選出一堆議員、縣長、立委:::『金門人』在海外數十倍於島內,『人口幽靈化』的情況還沒有獲得改善,現在已經解除軍管十幾年了,我們的地方政府,是否有實際的作為,讓『幽靈』回流成『人口』,或是一籌莫展,乾脆幫老百姓扣帽子消磨時間。 看看您的周圍『藍、綠選民』,『本省人、外省人』,『賣台集團』,『愛台灣、不愛台灣』,『真台商、假台商』分化人民的帽子已經滿天飛了,『幽靈人口』又代表甚麼?議員是人民選出來的公僕,是否有鬥爭人民的權利,人都還沒死著,『失蹤』『失去聯絡』『流動人口』『未按址居住』不等同『幽靈』,為了治病、為了看兒孫,為了升學,為了就業,::,要讓人民安居金門,創造更好的就業環境,維持社會福利不墜。才是議員名器應有的作為,人離鄉賤,如果縣政有良好的施政作為,誰又願意像『幽靈』飄來飄去,人民是主人哪!別鬧了!議員先生。
-
去中國化荒謬至愚
邇來甚囂塵上,所謂去中國化之舉,早已從政客鼓舌之言推衍到廟堂搖脣之語,令人除為後代子孫文化無根擔憂外,面對此種買櫝還珠浩劫,在所謂本土化「令劍」下,連本該以惡當朝為使命的學界,也早已是囁囁嚅嚅,不敢輕攖其鋒,令人痛感長夜。 事實上,中國這個名號是我國泛文化的一種稱呼,是一種以認同儒家文化為主流的泛政治的認同(以泛政治認同這個字眼,是為了區別雖是中國後裔,但在人口、文化及歷史傳承上非以中國為主流,且同質性不高的華人社會,如新加坡及華僑所在地等國),由於文化高於四方邦國,居天下之中,於是乎以「中土」、「中原」及「中國」來自稱。 遠在三千年前的︽詩經.小雅.六月序︾中就有「小雅盡廢,則四夷交侵,中國微矣」之語;在︽漢書.匈奴傳︾中則有「匈奴交凌,中國不堪其害」之話;而︽資治通鑑︾中更有段唐太宗李世民欲征遼東的原因:「遼東本中國之地,隋氏四出師而不能得,朕今親征,欲為中國報子弟之讎」。 可見中國並非某一朝代、某一政權所專利,而是文化認同的一種心態。所謂「夷狄入諸夏則夏之;諸夏入夷狄則夷狄之」之語,說明了中國一詞在文化上的屬性。此外在︽史記.孟子荀卿傳︾中又提到「中國名曰赤縣神州,赤縣神州內,自有九州,禹之序九州是也。」。因此也有以「神州」來稱呼中國的。本文謹總綰去中國化者之謬論,且就學理析駁之: 其一、有學者提出有唐山公,無唐山母,因此今日台灣人在血統上早已非是中國人謬論。稍有歷史常識都知德皇威廉三世之母是俄人,不阻礙他為德皇之例;而歐洲皇室聯姻本就常是政治上之常舉。再就我國言,晉文公母親是狄人;明成祖母親是韓國人、鄭成功的母親是日本人,但幾曾影響到他們在血統上的認同,及帝位的合法性?何況中國自古以來族群之認同是以文化而非血統,所謂夷狄入諸夏則夏之。若照此詖論,則今日台灣為數廣大外籍新娘之子,莫非也是外國人? 其二、又有以所謂台灣話,實際上就是閩南語,來凸顯所謂的台灣意識,與所謂的中國話區隔。此種心態幼稚無比:稍有國學常識的人都知道,今天的閩南語,是中國最古老的語言,發源於我國文化中心所在地黃河、洛水一帶,故稱之為河洛語。不但是華夏最古老的語言之一,比北京話在歷史上更悠久。今日很多古詩吟唱,在韻律平仄方面仍以河洛語為確,其理在此。今日為去中國化,竟以中國最古老的雅言來與中國相區隔,豈是無知可笑。 其三、只因國際強權認同中共為中國,不去中國化無以區別。此論似是而非,所謂小事大以智,今日兩岸情勢,唯一對我有利者在於民族主義及民主政治。前者乃對付中共;後者乃爭取國際支持。因此認同歷史中國;文化的中國,勇敢以自由中國人自居,正足以阻塞中共對台動武之藉口,這也是民進黨立委沈富雄之前所言:中華民國為目前台灣最大選項之主因。況且,既然認不認同中國都無法改變國際強權一中之現實,何不選擇和平有保、文化有根之至道? 最後是有論者以為就算其先人是來自中國,卻是為了避諱中國之「暴政」,而今與中國區隔,正是繼承其先人的遺志。持此論者其實是昧於史實及不孝。以今日台灣住民來論,除少數原住民及明清時代被流放或自行偷渡來台者之外,絕大部份是透過近代史上兩次有名的大遷徙而來的。一次是明末鄭成功率部來台;另一次是民國三十八年間國府播遷來台。這兩次大遷徙,不但數量之眾為歷代所難以望塵,更是兩次有組織、有計畫的大移民。尤其是內含有無數精壯的武裝部隊、高級知識份子、熟練的技術官僚。 這兩次大移民,也可以說是自五胡亂華以來,中原精英份子有組織的二次大遷徙,對台灣發展之貢獻無以倫比,而今台灣住民絕大多數是他們的後人。若想探索這些先人們對中國的心態,且以延平郡王鄭成功的遺言為例,鄭成功在臨終之際,因愧於反清復明大業不成、未能匡復中原,以手捉臉血流滿面痛哭道:「未能匡復中原,何面目見先帝於地下」;至於國民政府在李登輝之前,向就以光復河山為心志,多少仁人志士至死猶心懷統一大業。 所謂大孝承志為先,若堅持以中國後人為榮,志在中原,內則承襲了傳統教忠教孝的雲清之節,不辜先人;外則在談判桌上名正言順,誰征誰討,尚不得而知,五○年代之兩岸情勢即為明証。若連中國人都不敢自承,不但篡改其先人遺志,孝道有虧,且奪紫為朱,偏安妄稱英雄,苟且竟成豪傑,若如是,真不知如何教育後代子孫,蘇武、岳飛等民族氣節又如何傳授於明堂、歌頌於青史? 中華文化,澤被世界,若欲真去中國化,試想:若去除了漢魏各家的傳經事業、韓柳歐蘇的道德文章、漢唐元曲的妙音傳唱、程朱陸王的心性義理等,則台灣還有什麼可以留給子孫為本?康有為在中國學報題詞言道:「不知所師從,不知所效法,則無以為心!」願以此與漢家兒郎共勉!
-
從實質徹底改變金門
今年夏天結束之前,由於一群金門在地及旅台青年的奔走下,針對地區機場、馬山、水頭三條聯外道路的問題,進行了為期一個月的連署,在為期一個月的連署過程,共計連署一千餘人。九月三十日,在景觀總顧問居中協調下,邀集縣長及縣府相關局室首長,假金門技術學院召開了環境議題座談會。會中縣長於百忙之中全程參與,並仔細聆聽現場民眾的意見,僅憑這一點,就可看出縣長尊重民意的具體展現,值得令人讚賞。 然而,這樣的場合原本應該是:民眾(贊成與反對雙方)│民意代表│縣府團隊。現場卻似乎無任何民意代表到場,反倒是縣府團隊獨自承擔下所有的責任!身為預算把關及縣政監督的民意代表們,在此刻卻似乎選擇沈默以對。 旅台的學生們,或者說年輕的一輩,對於家鄉「過度建設」有所怨懟;但是公務人員沒有嗎?在那樣的時空背景之下,被訓練出的技術官僚,基本上是不被允許擁有多元思考的可能性,單一的思考帶來單一的建設發展方向。然而,時局的發展,對他們何嘗公平?新一代的金門青年,不但要創新、要多元,更要懂得去包容上一代。我們並不能「今是昨非」,以今日眼光衡量過去種種,藉由「溫柔革命」開啟全民參與的機制,這才是整個行動的主軸精神。 「三條道路」的議題,只是一個起點而已,更重要的是-思考背後瀰漫著對於「發展」的扭曲思維。是的,縣長上任後,中央補助金門的預算的確增加了,但是增加的預算是厚植了金門的基礎(醫療問題根本解決了嗎?),還是刨除金門的根本(不管是文化面或生態面)?異質文化的入侵,是豐富在地文化的內涵,重新焠煉出文化的強韌新生命,抑或是取代在地文化的破朽身軀,葬送了在地文化特殊體質。 事實上,我始終覺得或許我們都被觀光「綁架」了!悲哀的是似乎無法,也不能抵抗。為了發展觀光,我們不斷地闢建道路、修建景點,而獲益的卻往往是「觀光業者」(或許有「文化保存」的意味存在),即便發展觀光產業是金門所無可逃避的方向,當政府為了產業必須投入大量資金的同時,這些少數獲益者,對於社會的貢獻卻是稀薄。 軍隊撤走了,觀光客來了又走了,大多數留在島上的人們,卻永遠心甘情願地成為「被剝奪者」,從一切軍事考量到一切觀光考量的建設思維,對於島上的人們並無多大的不同,只不過看著昔日充斥著大街小巷的草綠制服,如今成為花花綠綠的觀光過客,他們見證著島嶼的轉變,可是卻總是選擇沒有聲音。 這一切讓我想起二○○一年十一月十七日︽金門晚報︾上出現的一篇聲明稿:「我們再也不能眼睜睜縱容金門在強權、私利的競逐中迷失了方向:::」我相信這段話縣長應該耳熟能詳。而今,縣長是否在盲目的建設發展中迷失了呢? 現在看來,少數人得益的局面,似乎依舊無法解決,這一點從官方統計年報中,可以窺見。根據民國九十一年統計年報來看,除一度興盛的觀光旅遊產業之外,唯獨營造業一枝獨秀,從八十一年的九十五家,平均每年以十家的數量增加,到九十年為止,整整增加了一百家。而縣長當選後,這樣的現象似乎未得到改善,九十一年營造業依舊如前十年一般,硬生生成長了十家。這一切似乎為了改善金門的「開發程度不足」的窘境,那麼什麼樣才算開發程度充足呢? 這些當然只是數據上的統計,更具體的表現在街道上的鋪石路面,從觀光景點四周延伸到街頭巷弄,從聚落村前的一窪水池蔓延至圓環花圃,一片、兩片、三片堅硬的花崗岩,似乎宣示了大有為的縣府團隊堅持「觀光立縣」政策的決心:::。 金門腹地窄小,卻擁有「多樣性」的特色,不管是文化上,抑或是生態上。正因如此,所有必要的建設,似乎更應謹慎仔細,而非盲目。由於島嶼「淺碟型」的經濟結構,產業縱深度不足,造成產業難以創造具備「規模經濟」的產業,而往往表現一窩蜂的「熱潮式」產業,加上短視近利的操作手法,使得產業的發展更加雪上加霜、積重難返。從「風獅爺熱」到「坑道熱」為了短暫的利益與立即可見的效益,地區的建設不得不走上飲鴆止渴的「消耗型」發展模式:不斷尋找新的賣點,熱潮過後只剩斑駁的風獅爺依舊佇立風中。慢慢使人覺得:或許保存就是最好的發展。 以馬山為例,軍事陣地的迷人之處(或說其觀光價值),在於不可碰觸的「威權性」與「神秘性」。而聯外道路的興建,無疑將天下第一連-馬山連淪為三流景點,將曾在兩岸對峙時期,扮演重要地位的軍事據點,變成遊樂場般的景點,昔日反共前哨擋住砲火隆隆,似乎擋不住發展狂潮。 再說工業區聯外道路,依據九月三十日工務局課長的說法,此工業區定位於「觀光產業」工業區。說得更清楚一點,就是「特產集中生產、管理」,以利產業管理與提升。縣府團對如此努力為地區產業謀求出路,固然無錯。然而,此一工業區的區位,卻顯然有明顯的缺陷。 從觀光形象而言,此一工業區過於接近機場及國家公園,請問如果遊客對金門的第一印象是工業區的話,不知心中作何感想?再請問世界上有哪一個地區會以工業區作為入口意象? 其次,從經濟面而言。如果將特產產業集中化(並且靠近航站),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特產工業區成為形成的最後一個景點,遊客買完東西,拍拍屁股走人。如果觀光所帶進來的人潮不是將遊客導入街道市區,而只是將遊客集中於觀光工業區消費,那麼街市上小本經營的商家,將連賣杯飲料的機會都沒有! 或許縣府的開發計畫,在法源上是無可挑剔的,但是目前現行的都市計畫法規是建基於七○年代,為了替台灣地區工業發展土地利用的解套而來,時至今日,其適用性已大受探討,新的法規也已在立院審查,何以要遵循落時的法規呢?當然,只要新法規一日不出,舊法規依舊有其效力。然而,為使相關的決策程序必須周延,當相關的立法密度不足,行政部門仍然保有相當空間,法學上稱之為「計畫裁量」。當然,此時決策者必須具有某種程度的「專業性」,最好有常設的諮詢委員會或研究機構(島嶼研究中心)等從旁協助,甚至不排除必須設立公民論壇或引發辯論。 建設必須從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生態條件的過去、現況及未來的變遷反覆加以把握,這一切不僅需要宏觀的判斷,尤其牽涉預測的正確性,計畫的適當性、政治、行政體系、財政上的可行性以及兩岸關係(不管是台灣或大陸都是金門發展最深層的制約因素之一)。如果不曾意識到此點,而將建設片面化為發展,不僅是自然生態、空間景觀的浩劫,更重要的是對於社會錯誤的教育。 我們試著看看以下這一段話:「金門地區國防與軍事安全考量,過去並未針對當地基礎環境進行調查與研究,近年雖因相關法令及金門國家公園成立後,已陸續建立寶貴的基礎資料:::后嶼鞍地區具有特殊的自然景觀、生態,與優良水文地條件:::以現有不足的基礎環境資料進行本案的可行性評估,許多影響將是不可預知及研判,畢竟優美的自然環境破壞往往比形成容易,不可不慎。」(台灣漁業及海洋技術顧問社:︽金門縣后嶼鞍設置休閒碼頭可行性規劃報告︾,頁7-4)。這段話亦是出自縣府所委託的規劃案中,何以越過一個岬角,直線距離不過數里的官澳海灣,就毫無破壞生態的可能性呢? 或許縣府團隊為了預防生態破壞,已在橋面下加設涵洞。然而,長期的規劃是將離岸海堤內填為海埔新生地,這樣的作法似乎多此一舉。海埔新生地對官澳聚落微氣候的影響,亦未見相關論述,令人質疑當地居民是否有足夠的資訊判斷、取捨的問題上。而回填土方的來源問題?亦是令人百思不解。 以「水田」對微氣候的影響來說,根據行政院農委會利用衛星監測比對結果,初夏時,水田平均溫度較附近都市約低八度,較裸露土壤或道路約低五度,冬天時,水田則可吸收太陽輻射熱,形成「暖房」效果。因此,農委會正計畫大力推廣「水田種水」計畫,而我們呢?似乎反其道而行。再者,海堤的高度為避免東北季風浪潮,勢必高過現有路面之水平線以及滿潮線,或是以遮蔽式護欄防護,以免影響行車安全,這樣一來聚落景觀似乎也遭受破壞。 那麼我們可以進一步思考:如果所有的建設,為的就是「觀光」,何以建設越多,觀光旅次不升反降?如果觀光只是觀光業者獲利,而非普遍的創造居民財富,那麼我們的建設方向似乎不應該單方面靠攏。如果地區觀光方式,似乎只是單純的景點瀏覽,那麼金門對遊客的旅遊體驗而言,只不過是景點間的不斷移動的過程罷了。 試從各鄉鎮的發展來看:金城地區由於沿著莒光路至模範街一段,甲政第-將軍第-總兵署-貞節牌坊-模範街,尚可形成一完整觀光動線,加上行政機關與人口集中,使得金城尚能在撤軍浪潮衝擊之下,維持住市面。然而,金寧、金湖、金沙與烈嶼,似乎便不是那麼幸運。小金門雖有完整觀光動線,卻無法導入適當產業,延長旅客滯留時間,使得所有景點往往只是半天行程,對小金門而言,只不過是多了一群人晃過去罷了,而無法深刻感受金門之美。深度的文化之旅,並不在於單一景點的解說,而應該是在於生活方式,甚至生活形態美學的分享與交換。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七日,金門正式解除戰地政務,回歸憲政體系。在此之前,這塊土地上從未孕育過任何民主的幼苗(連種子都沒有,何來幼苗?),亦未經歷如台灣社會催生民主的陣痛期,卻在一夕之間,轉變為民主體制,此時傳統的宗姓並未如摧枯拉朽一般就此消散,反而包裹著民主的糖衣若有似無的影響著政治運作,如果所謂的民主政治,並非落實參選人政見、操守以及具體作為上的良窳,而是先天無 可改變的姓氏,那麼這樣的社會基本上是充滿悲哀的。 過去,由於大量的駐軍人數,使得供應駐軍衣食的相關產業,得以寄生於此一龐大的消費人口,再加上封閉的社會結構,所獲得利潤,不是轉為儲蓄,就是在地「再消費」,由此又衍生出另一批產業。然而,開放之後,獲利者往往選擇在台灣或廈門置產,觀光產業不但掠奪大部分社會資源,更無法創造出另一經濟供應鏈,使得整體的經濟面每下愈況。 如果「少數人得益」的局面依舊無法化解,那麼縣長何不也來一場革命?從體質上徹底改變金門,將縣政發展落實為對全體縣民之關懷照顧,豐厚文化、厚實民生。
-
寶貴資源,錯失可惜
有幸參加幾次本縣衛生局舉辦的各種發展遲緩兒之早期療育的研習,主講老師都是專程從台灣請來的專業醫師,我個人深感受益非淺,難得政府重視弱勢團體的照顧,寶貴資源來之不易,而很多次講座的會場觀眾卻寥寥無幾,讓我不禁嘆之可惜。 初次去衛生行政大樓聽專家講座是在十月初,那次的議題是︽淺談兒童動作發展︾及︽何謂語言治療︾,聽到極具專業水準的講解,讓我意識到一些日常生活中已經存在於小孩身上的問題,只因為我們欠缺這方面的知識而疏於注意。 其實那些看似無關緊要的小狀況,置之不理都會鑄成幼童健康發展的重大障礙。講座結束後,專家還會認真聽取家長針對各自小孩的症狀而提出的問題,一一做詳細解答,並給予具體的療育指導。那次以後,凡有類似的研習活動,我都會前去參加,更讓人感到窩心的是,雖然每次的研習都在週末舉行,而位於衛生行政大樓一樓的早療日托服務中心,都有特教老師和志工小姐幫家長照顧孩童,讓家長們在三樓的視聽室聽講無後顧之憂,到了中午會幫所有人準備豐盛的便當,下午散會還會分發點心禮盒。 然而有關部門用心良苦的關懷資源,卻沒有被廣大家長充份利用,其實每次活動之前都會在︽金門日報︾公告,或許是沒被家長注意到,又或許是家長時間上的無法配合,總之,每次進入會場,看著講師鉅細靡遺的對著現場零零落落的家長解說,我內心的惋惜都會油然而生,多寶貴的課程,應該是座無虛席才對啊! 在此呼籲我們的家長,我們的週末活動,不僅僅是帶孩子去郊遊,不僅僅是送孩子去補習,我們也可以去吸收一些有關孩子身心發展的新知,我們身處資源缺乏的外島,政府難能可貴的給我們提供了這些福利,我們就不要錯失它,下一次的講座,你︿妳﹀撥冗去參加,一定會有意外地收穫。
-
日本是誰打敗的
繼日前新版高中歷史教科書有關中國史、台灣史;國父是否是外國人等訾議後,民進黨三寶更突兀辯飾:「日本是被美國原子彈打敗的,與中國無關,故台灣歸於中國是不對」之謬論,令人有忠良再喑噤,何以對先人之僨張! 由於功利科技的需要及政治環境的變遷,近來有關人文教育甚被忽視,尤以史學為然。輒以為史學乃是一些史蹟及年代數字而已,甚至有些本身身為史學工作者,也膚淺地盲從西方方法論,誤以為史學亦應如自然科學一樣,應以精密之實証方法驗証之,方能登學術殿堂,自貶結果,愈令史學更加生硬僵化。其實振金一直認為,整輯排比,謂之史纂;參互搜討,謂之史考,但皆非史學;亦非似傅孟真先生所倡史學便是史料學的說法,而應認定資料是為研究而存在,非研究為資料而存在。 故史家最大的責任應該是如太史公所言「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因此史料僅是他研究的重要對象而已,但非目的。以我國傳統言,上窮王道,下撰人倫、變風氣、正人心才是重要的原則與動機。因此劉知幾首倡史家應具有史才、史學及史識之條件說,其後章學誠復加以史德,成了歷代史家之自許與雲泥分辨之標的。基於此使命感,乃有本文之問世。 吉朋在羅馬帝國興亡史中有段凱撒在征高盧時,面對部將爭功所說的話:「誰殲滅、阻牽敵軍最多者為首功。」此種以數據闡釋之史觀,如我國戰國時期秦國首功制之法,就今日看來乃有其精確性,是以面對今日到底是我國,美國、蘇聯甚至英國打敗日本,仍至推衍到台灣究竟應歸還給誰等問題,重返歷史場景,以數據來闡釋之史觀,相信定有助於讀者對此史事真相之理解。 據此,本文以時空數據為經緯,從學理上來舖序在這場大戰時,中、美、蘇、英、日等國所扮演之角色及實際情形,且讓讀者自行來探討到底日本是誰打敗的。 首先重返歷史場景,有關八年抗日戰爭經過,張玉法先生言可分為前後二期: 前期:民國二十六年七月至二十七年十月:概從盧溝橋事變到武漢陷落止,為空間換取時間時期。當時國軍決定採取持久消耗戰略,策定作戰方針:國軍一部集中華北,遂行持久戰略,特注意確保山西之天然堡壘;主力集中華東,採取攻勢,確保上海要地,掩護首都。但因各種因素並未發揮預期效果,以致形成節節敗退形勢。本期又可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民國二十六年七月至十二月:從盧溝橋事變到南京陷落。抗戰史上的慘劇南京大屠殺於此時發生。 第二階段民國二十六年十二月至二十七年六月:從南京陷落到開封陷落。著名的台兒莊大捷於此階段爆發。 第三階段民國二十七年六月至十月:從開封陷落至武漢陷落。此後國民政府重心轉移至西南大後方。 後期:民國二十七年十月至三十四年八月:從武漢陷落到抗戰勝利,為對峙迂迴時期。此期各戰線大體穩定,日軍只佔領城市和交通線,我軍據守鄉村。本期又可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民國二十七年十月至二十九年三月:與日軍相峙於桂南、粵北、湘中、鄂北、晉南等地。著名第一次長沙會戰於本階段爆發。 第二階段民國二十九年三月至三十年十二月:與日軍相峙於綏中、晉東、晉南、豫中、豫南、鄂西、湘中、粵北、粵南一帶。戰爭幾全由陸軍擔任。第二次長沙會戰,及第三十三集團軍總司令張自忠將軍殉國均發生於本階段。 第三階段民國三十年十二月至三十四年八月:自太平洋戰爭爆發到抗戰勝利。此階段特徵有三:其一、美援加強;其二、盟軍推舉蔣委員長為遠東戰區盟軍最高統帥,指揮中國及中南半島軍事;我遠征軍入緬救英。其三、中共乘機擴張。其四、蘇聯於日本投降前三天對日宣戰。而有名的第三、四次長沙會戰亦於此階段發生。 特別一提的是,在此階段即民國三十一年英軍在緬甸被日軍所圍,我 遠征軍入緬救英,大敗日軍,令盟軍至為感動,英、美等國自動宣布撤消自鴉片戰爭以來所訂之一切不平等條約,隨後,列強紛紛跟進,我百年來之國恥得以解除。 又雖然世人每以八年抗戰來描述中日之戰,主要係緣於民國二十六年盧溝橋事變後,蔣委員長發表廬山講話,指出犧牲已到最後關頭,中華民族再也忍無可忍,毅然對日宣戰而計算起的。其實日軍侵華行動早在民國二十年,藉口柳條溝鐵橋被炸,強佔瀋陽,即世稱「九一八事變」即已開始,其間經歷了民國二十一年一月二十八日上海的「一二八事變」等侵華行動,故抗戰經過理應自九一八算起,共計十四年之久,此期間計會戰二十二次,重要戰鬥一一一七次,小戰鬥二八九三一次。 整個戰局,以前三年最為激烈;而最艱危險惡者當為民國三十三年間。當時日軍因其本土與海洋交通漸受美軍威脅,遂決定在河南及湘、桂發動大規模攻勢,圖打通粵漢鐵道,於是舉精銳部隊五十餘萬連陷洛陽、長沙、衡陽、桂林、獨山,距貴陽六十公里,陪都震動,美方尚建議我作遷都準備,國軍除星火急調駐陝及空運滇緬遠征軍回師拒敵外,並決於黔北佈防、堅守重慶,至十二月八日,援軍收復獨山,戰局始穩。 以上為整個抗戰經過之鳥瞰,特別說明的是,一直到民國卅年底珍珠港事變時,美國與日本尚有邦交,更遑論參戰助我,整個亞洲戰場除英軍與日本爭奪殖民地戰爭外,日軍主要敵手就是國軍;況英軍是接戰即敗,潰不成軍,自顧不暇,在印緬戰場上尚待我遠征軍救援。 及至珍珠港事變後,雖然美國參戰,但在重歐輕亞政策下,盟軍仍以歐陸戰場,殲滅德軍為主。易言之,整個亞洲戰場是我國在獨力血戰日軍的,這也是後來何以盟軍推舉蔣中正委員長為遠東戰區盟軍最高統師之理由。更由於我國軍對盟軍之貢獻,也伏下日後美、英等國主動放棄自清末以來列強與我所簽訂之一連串不平等條約。 在這場民族存亡聖戰中,國軍傷亡高達三百二十一萬餘人,動員數達一千四百餘萬人,戰債一兆四千六百四十億元。民間傷亡及財產損失,則更難以計算。此期間,我國一直獨力作戰,與五十萬到七十五萬的日軍血戰,如再加上滿洲的關東軍二十萬到七十萬人,則約為日本總兵力的一半。 提出問題,合理解釋是學術研究之道。不可否認,美國在日本投下兩顆原子彈,對強弩之末的日本來說,不啻是致命一擊,但在三十四年戰爭結束前,日本兩百三十萬駐外軍隊中,有一百二十萬被拖在中國戰場,試想,若無國軍之浴血奮戰,這批精銳的日軍將可轉用至其他戰場,盟軍怎有可能好整以暇,在歐陸戰場上殲滅德軍?在研究室研發原子彈?再以資本功利主義為本的美、英等列強,何以願主動放棄自鴉片戰爭以來在華之一切不平等條約之特權?又為何在戰後我國得與英、美等成為享有否決權之聯合國五大常任理事國?又為何能單獨與美、英等列強共同發表開羅、及波茨坦宣言?凡此皆係本文之答案! 中日之戰終因日軍的整體錯誤,及中國軍民之浴血奮戰而告結束。苦難的中國也藉此擺脫百年來不平等條約,更躋身為聯合國創始國之一;然而也因這場大浩劫,元氣大傷,逐分裂為二。不但聯合國於成立紀念會上,在國際現實主義無視於歷史之事實下,硬將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換為中共五星旗,尤痛心者,邇來統獨之爭,不但使苦難的中國再度淪於內鬥之漩渦,更嚴重者是使下一代混淆了春秋大義,甚有認為抗戰乃中國人之事的痛心言詞。 戰爭係人力、物力之動員決戰,八年抗戰若以當時大環境言,不啻是以一農業社會對工業社會之戰爭,也可以說是一場第一波與第二波的戰爭,情勢如此,為了爭取勝利,維繫民族生存,唯有採空間換取時間之焦土戰略,來與敵作殊死戰。就戰後雙方軍隊傷亡數字統計,國軍幾乎為日軍九倍。 此種傷亡比例之懸殊,實中外古今戰史所空前罕見。但也因此種犧牲的代價,加上地形之利,才能獨力牽制一半以上之精銳日軍,使盟軍得以在歐洲阻殲德軍,阻止德日會師。因此作者大膽假設抗戰之勝利,當然不是藉助於美國原子彈,也非蘇聯參戰,而是千千萬萬毀家紓難的軍民同胞們,在廣闊的國土上,以屍山血海阻殲日軍而換來的悲壯史詩!而今當年參與之盟軍不但無異議,且感佩進而自動放棄自清末以來一連串不平等條約,使中國百年來之恥得以洗滌;盟軍進而在其後一連串宣言、和約中無異議默許、承認台灣歸於中國,凡此事實,竟有忘本之徒自我否定,質疑日本是誰打敗的,又豈僅是喧嘩媚俗而已,誠忍令彼等舞鰍鱔而號狐狸,狀囂張而才不足;正言讜論,攬轡澄清,我輩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