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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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第七屆料羅海上長泳喝采
繼劃時代創舉的「金廈泳渡」,料羅龍堡海灘昨日清晨再次擠滿人潮,來自金、廈兩門、兩岸三地與國內、外的1659位泳士們,再一次聚集在美麗的料羅灣,挑戰3000公尺的海上長泳。此次參與人數雖然不是歷年新高,但主要是主辦單位考量接待水平與活動安全,對參與人數設定上限所致,而來自各界的熱烈參與,也延續了前一日「金廈泳渡」的盛況,再次將金門推上國際舞台。 縣府連續七屆舉辦料羅海上長泳,儼然已成金門地區的一項特色活動,歷屆參與人數從1300至1800不等,每次舉辦都能凝聚來自世界各地、熱愛水上活動的泳士們,紛朝金門蜂擁而來,也掀起一波金門海泳熱。而今年最特別之處,在於結合了打破兩岸禁忌、史上首次舉辦的「金廈泳渡」,且有部分參與橫渡海峽的泳士們也加入了料羅長泳行列,讓活動更添佳話、更增色彩! 說起金、廈海上長泳活動的歷史,很難不提廈門市從1999年起舉辦的「迎新春、盼統一」海上長(冬)泳活動。這項活動聽來似有些「統戰」味,然而金、廈兩門一水之隔的地理位置,與長期以來的兄弟之情,卻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該項活動成為金門料羅海泳的先驅,固定1月份在椰風寨海域辦理,每年均有千餘人規模。當2003金門舉辦首屆料羅灣海上長泳活動時,亦邀廈門組隊參加,金、廈兩門共襄盛舉,一起走過了七個年頭,活動也愈辦愈有規模,真正成為金廈兩地共同的特色。 不論金門或廈門,當初舉辦海泳的真正初衷,都是希望規劃辦理金廈海泳,希望接回切割了數十年的臍帶,打開兩岸爭執的死結,亦盼藉此凸顯追求兩岸和平的真義。 這項希求,透過15日97位兩岸泳士的壯舉,已經在金廈這塊禁忌海域中寫下了歷史,不但讓抑鬱一甲子的悲情從此得以昇華,祖祖輩輩口耳相傳「一千零八櫓」的距離,也在兩個多小時對人類體力、耐力極限的考驗中重新獲得聯結。實可謂「金廈泳渡」賦予了「先行者」料羅海泳更深一層的意義。 從觀光行銷的角度而言,金門能在料羅灣連續7年舉辦長泳活動,且年年參與規模穩定,活動品質良好,顯見承辦單位的用心,以及所有參與籌備工作人員的努力,在在值得肯定。 然而,我們必須提醒,泳渡金廈緊接著料羅長泳,連日來的活動雖已劃開歷史新頁,但我們絕不能以此自滿,目前金門海域遊憩資源的開發,尚有諸多應該努力加強與改善的空間,遊憩安全的維護同樣不容輕忽,當前應利用此一契機亟思如何加強與廈門的聯繫與合作,結合兩岸各自優勢,截長補短,持續開發包括遊艇、帆船、風浪板等多樣化活動類型,加強開發海上遊憩資源,同時思考如何讓相關活動相互結合,也讓金廈泳渡與料羅海泳可以長長久久、有來有往地持續推動下去,直到永永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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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接歷史臍帶策勵同榮未來﹗
──賀二○○九金廈海域泳渡活動順利成功 金門縣政府與廈門市政府合辦的「二○○九金廈海域泳渡活動」昨日隆重舉行,兩岸近百位泳士參加這場盛會,共同見證了歷史性的一刻。 金門舉辦海上長泳活動已邁入第七年。往年活動水域僅限料羅灣,今年首度擴大至金廈海域,這是金廈兩岸六十年來連結最為緊密的一刻。這場泳渡活動,從廈門環島路椰風寨附近海灘下水,游過金廈海域,跨越了禁忌的海峽中線,在小金門的雙口登岸;直線距離雖然只有短短六千米,但受潮汐海流影響,實際泳程約七千一百米,泳士們要在三個半小時內完成這趟歷史性壯舉,並不容易。然而,歷史的際遇催化著泳士們的熱情,因為他們知道,舉手划動、抬腿踢水,躍動行進間拉近了金廈兩地的距離,象徵著兩門正攜手邁向共榮與光明。 這場歷史性的金廈海上橫渡長泳,得來相當不易,六、七年前縣長李炷烽就曾提出這個大膽的構想,可惜因為思想太「前衛」,國防部、陸委會以「國家安全」為由駁回這個構想。至去年兩岸關係邁入「春暖花開、雪消冰融」的新時代,也為這項歷史性創舉開了路。而兩岸首度以官方對官方模式合作舉辦活動,自然需要大量、密集的前置作業,除了事前必須獲得陸委會許可,金廈兩地更必須密切接軌。此一過程除體現和平得來之不易,更充分揭露了兩門發展上的無限性。 事實上,金廈生活圈的共構已是水到渠成的事實,要談金門的永續發展,便不能忽略金廈的互補角色。今年五月,大陸國務院討論通過《關於支持福建省加快建設海峽西岸經濟區的若干意見》,確立了海西區在兩岸事務下「先行先試」的地位;同樣地,行政院今年六月核定的「金馬中長期經濟發展規劃方案」,亦賦予金門「邊境貿易」試點的定位。基此,金廈兩門需要共同戮力以赴的應當是「先試先行」與「區域合作的試點」,而昨日的金廈泳渡創舉正是此一精神的具體實踐,相信未來還會有更多「先試先行」的契機等待我們掌握與突破。 平情而論,此次能夠成功打破兩岸藩籬、順利舉辦史上首次金廈泳渡活動,實肇基於金廈小三通的成功。走過八個年頭的小三通,一路走來雖跌跌撞撞,卻為兩岸和平進程與大三通的穩健推動做出了積極、重要貢獻。此固源於金門各界的努力方得以排除萬難、順利推進,同時亦應歸功於廈門當局的前瞻遠見,諸如:恢宏的國際郵輪碼頭、銳意創新的五通碼頭,乃至完善的交通配套、都市規劃更新等等,這些也都是金門亟思仿效與追求的目標。 金廈海域泳渡的圓滿成功,具有劃時代的歷史意義;此一活動不僅打破了兩岸延續一甲子的禁忌,更是金廈兩地一次徹底蛻卸心防的合作與契機。當海西的號角響起,我們或就像那勇渡兩地的「泳」士般,除氣力、技術外,更需要堅持到底的決心與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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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奧斯曼精神改造金門
提到花都,任誰都會想到巴黎;想到浪漫迷人的香榭大道、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廣場、公園、住宅區、醫院、火車站、圖書館、學校、噴水池和街心雕塑,及其散發出來的麗致意象。但可曾知道,在18世紀中期,在奧斯曼男爵(Georges Eugene Haussmann)的「大巴黎都市計畫」之前,巴黎卻是一個陰暗又骯髒的城市;但在奧斯曼(Georges Eugene Haussmann)「天變不足懼;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畏」的魄力下,有計畫地將市區內60%的的破舊建築徹底拆除;甚至是許多中世紀名勝古蹟,也在他一聲令下灰飛煙滅,雖有爭議,卻奠立巴黎的浪漫精神。而他沿街建造整齊劃一的樓房、公園、廣場,設置結構完整的供水和排水系統,為街屋設計統一的立面裝飾,不但使整個巴黎脫胎換骨,更成為公認的浪漫之都。 縱觀奧斯曼改造巴黎之所以成功,在於遠見的規劃及大無畏的魄力。在這項改造計畫中,其核心理念在於系統化;嚴格控制建築物造型,以及建築物量體,所有建築物維持在35米絕對高度,全部用等斜率的屋頂,所有建築用ㄧ樣的建材,統一的式樣、統一的屋頂、統一的鑄鐵欄杆、統一的立面細節,以及統一的施工方式。更重要者,在於他大無畏的執行魄力,大刀闊斧,不惜得罪當時眾多既得利益者,更不惜毀損了許多過往的古蹟建築,乃至不惜耗盡大半國力,甚至舉債以成就巴黎,以致使他成為爭議人物。但從大歷史觀來看,他為人類建造了如此美麗的浪漫之都,在在證明他是位大視野、大格局的都市規劃者,更是位成功的執行者,無怪乎成為許多後續都市計畫的典範與參考者;對百廢待舉之金門何嘗不是? 「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家陵闕!」面對海西特區的崛起,兩岸的亟變,如何重振金門,我們認為應以奧斯曼精神代謀之;其實早在解嚴之初,即有論者主張效奧斯曼精神:「澈底拆除老舊破損之建物景觀,重新規劃縣土為經貿、行政、住宅、休閒區塊,在現代工藝美學下重新造鎮,而廣大之地貌則規劃成碧草綠樹,花木扶疏之森林公園,並以快捷、便利的人行步道、自行車道、機車道、快車道之林蔭交通網聯結之。尤者,更應以宏偉魄力,大規模建設水電等基礎工程,目標朝五十萬人口之現代化城市而邁進!」而今觀之,仍有其前瞻性及可行性,甚至可以說不管基於所謂的大學城也好、經貿區也罷,其成敗不正奠於此種遠見的規劃及基礎建設嗎? 「他沿街建造整齊劃一的樓房、公園、廣場,設置結構完整的供水和排水系統等。」這就是奧斯曼遠見之所在;「有計畫地將市區內60%的破舊建築;甚至是許多中世紀名勝古蹟,也在他一聲令下灰飛煙滅,奠立巴黎浪漫精神。大刀闊斧,不惜得罪當時眾多既得利益者,耗盡大半國力,甚至舉債以成就巴黎,以致使他成為爭議人物。」這就是奧斯曼魄力之所在!易言之,巴黎改造之成功,就是這種遠見的規劃,與勇往直前的執行力!如何重振金門,不正在此嗎?誠所謂知而言不如起而行,敢以此與鄉親共勉重振金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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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籌帷幄聞聲救苦
莫拉克颱風肆虐,威力強大的無情風雨釀成嚴重災害,目前災情尚未結束,已知造成百餘人罹難,數百人失蹤、受傷的慘劇。這場災難到底是天災或是人禍?是氣象預報雨量誤差?或官方與民間事前都掉以輕心?撇開這些因素不談,從災害發生後,媒體報導中央與地方政府救災工作漫無章法,指揮調度慌亂的現象,凸顯出國人防災觀念不足、政府救災效率不彰與救災機制廢弛、指揮體系紊亂。輿論究責必然指向中央政府與政府首長,為政者不能推諉責任,此刻,除了全力動員持續救援災區,協助做好受難同胞撫慰善後事宜,妥善救助安置災民及後續重建家園工作,更應徹底檢討、深刻反省,引為經驗教訓,有助爾後防災救災借鏡,不使悲劇一再重演。 政府為健全災害防救體制,強化災害防救功能,制定「災害防救法」,於八十九年七月十九日公佈施行,同年八月十五日成立行政院災害防救委員會,由院長、副院長分別兼任正負召集人,置委員二十五到二十七人,,內政部長兼該會執行長,並成立「中央災害應變中心」於九十五年五月正式啟用,採二十四小時三級開設,依據「中央災害防救基本計劃」,直轄市、縣(市)、鄉鎮各級亦設置災害防救會報,遇有重大災害發生或有發生之虞時,中央與地方政府分別開設災害應變中心,準此觀之,災害應變組織架構堪稱完備,應變機制亦屬完善。 莫拉克颱風為台灣東部、南部帶來慘重災情,政府雖然卯足了勁投入救災,總統、閣揆疲於奔命,勤於走訪災區巡視,垂詢、安撫災民,救災救援指示頻頻,可謂聞聲救苦,備極辛勞,但仍招致指揮事權不統一,各行其事,亂象叢生的議論與指責。尤其是馬總統跳過幾個層級,親自打手機給台北市消防局,以及打電話給十一位中北部縣市長請求支援,輿論多持負面看法,政府發言機構各行其事,口徑不一等等,在在凸顯指揮救災救援機制紊亂之現象。另者,國軍在這次救災任務的動員能量、部隊投入時機,外界質疑其功能角色與表現均不如預期,顯示中央政府災害防救機制系統並未充分整合,影響整體救災功能與成效。 這次風災災害規模擴大,按照國家災害防救體制,行政院立即啟動提升中央災害應變機制,應由閣揆兼任「中央應變中心」指揮官,向全民宣示抗災救災之決心,以功能導向擴大跨部會之任務編組成員,綜理進行應變救援之協調、調度與督導執行,直轄市、各縣市、各鄉鎮之災害應變中心亦應同時開設,啟動二十四小時全天候之應變救援作業,因此,唯有充分掌握災情,指揮調度得宜,才能有效展開救災救援行動。此際,政府正全力動員投入救災工作,我們關心的是,從中央至地方政府,這個災害應變機制是否真正啟動了?所有的救災資源是否都動員到位了? 再從「救災視同作戰」的角度言。軍事作戰講求戰略目標明確、戰術思想統一,必須有完善的作戰計畫和緊急應變措施,才能發揮統合戰力;尤其更重視指揮官狀況判斷能力和果敢明快之決心。因此,以作戰指揮的觀點,馬總統身為國家元首,就是這次救災行動的最高指揮官,作為一個決策者,實應居於達成戰略目標的高度來思考問題,親臨災區撫慰災民固然是聞聲救苦、貼近民意的表現,但是,更必須有充裕的時間綜觀全局、冷靜思考、理性判斷,以整合救災資源,做出明確的政策指導,所以,赴災區聞聲救苦與運籌帷幄坐鎮指揮之時間配比,孰輕孰重,如何取捨,是馬總統應該審慎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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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河的呼喚
儘管金門及烈嶼是典型的島嶼水文地理型態---溪流長度淺短、水量不穩定、缺乏舟楫之便等,但是千百年來,賴以維生的農業仍與島上的水系息息相關。昔日聚落周邊的文化景觀,如水尾宮及水尾塔,就是這種文化的重要象徵。 世界上重要的城市文明,其早期的發展多數與河流有關,如美索不達米亞文明與兩河流域、古埃及文明與尼羅河、印度古文明與恆河、中華古典文明與黃河及長江流域的關係。近世以來城市發展亦然,如倫敦之於泰晤士河、羅馬之於台伯河、法蘭克福與鹿特丹之於萊茵河、台北之於淡水河系等。這些例子清楚說明了城市的茁壯與繁榮受惠於河流的灌溉功能、運輸功能及人文精神。金門的早期歷史中,亦有一條母親河,那就是浯江溪。從浯江既是島名,又是溪流名字來看,其重要性無可取代。 工業革命之後,城市發展的關鍵課題之一就是河流的復育及治理,而一座城市的偉大與否,亦可從對待河流的態度來判斷。塞納河的沙洲是巴黎城市發展的起始點,亦是法文「城市」(cite)的語源。坐落其中的巴黎聖母院,廣場上有座銅質雕像刻著一個「零」(Zero)字,意思是巴黎從這裡開始。這個被巴黎人稱為「零座標」的地方,來自一條河流的孕育,是偉大城市的歷史源頭。 今年內政部營建署城鄉風貌競爭型大賽榮獲第一名的提案是屏東萬年溪的整治提案。早年的萬年溪是一條清澈見底、魚蝦豐富的溪流,亦是屏東市民童年美好記憶之所在,但隨著家庭污水和養豬廢水的流入,成為奄奄一息的死溪,被市民詬病為「萬年臭」。12年前,當時的縣政府決定要加蓋,並於下方設立污水下水道。不過當河床橋柱一根根被建起來的過程中,部分市民團體警覺到城市景觀的巨大衝擊,進而反對加蓋。工程喊停後,這些年來,成排的河床橋柱變成萬年溪的特殊景觀。獲得首獎的屏東縣提案其實一點都不複雜,就是準備將這些過去做錯的事恢復過來,讓河流重新回到城市的紋理中,亦讓人們可以重新認識河流的意義。 而我們的母親河浯江溪下流在上個世紀末加蓋為停車場後,失去了原有的歷史風貌與人文精神。事實上,近八年金門的污水下水道積極建置,已經使得浯江溪不會發臭;雖然隨著後浦東門的發展,浯江溪停車場發揮了重要的功能,但應該可以重新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同時解決河流景觀及停車問題。是故,吾人建議應重新規劃浯江溪下流,以「破蓋、親水」為手段,提升整體城市景觀為目標,將一部份的加蓋拆除,並以「近自然工法」(生態工法)進行環境復育與親水空間的設計,並連結到紅樹林區、建功嶼等;少掉的停車位則可另覓地點或局部改建為二層樓式停車場,以綠建築的手法施作,成為金門公共建築「節能減碳」的示範。這些構想需要進一步發展、具體化,並爭取下一次城鄉風貌競爭型大獎的計畫。 吾人認為,政府的角色與功能在於打造基礎建設、創造產業發展的有利環境。新世紀的浯江溪規劃與整治,需要具備新的思維。若能「破蓋、親水」,除了對縣民休閒遊憩、城鎮景觀有所助益外,亦對生態保育極具價值。另從經濟價值來看,浯江溪的治理必然會帶動後浦北堤路一帶地價的高級化(gentrification),加速都市更新(urban renew)的進程,優質的水岸環境提供優質的生活環境,房地產價格亦會水漲船高,政府與民間雙贏。廈門篔簹湖的實例相信大家都看到了。 我們衷心期待金門新一輪的亮點工程,從浯江溪整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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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視人口虛胖帶來的危機
金門縣人口數突破九萬大關。據內政部統計,截至七月底為止,金門地區總人口數九萬五百三十一人,以目前人口成長速度推估,預判明年就可能逼近十萬的新高。報導指出,金門縣入籍人口激增,與社會福利不無關連;包括有家戶配酒、金酒三節回饋提酒券、教育津貼、離島機票八折優待、航空交通費補貼、就學津貼、縣民搭車船免費、營養午餐免費、國中小免學雜費等等,皆是吸引外來人口來金門落戶的誘因。以上這則新聞看似理所當然,實卻直指金門當前面臨的重大問題:為什麼激增的人口促進不了區域的繁榮發展?反令地方施政陷入財政及發展上的困境。 事實上,虛胖的人口正挑戰著金門福利資源的配置準則。公共福利本是誘使人口遷移的重要指標,對此,金門或該為其凌駕同儕的財政實力感到驕傲,然在因勢利導的人性下,金門的財政也必然的面臨著空前的徒耗。或許,我們可以運用豐裕的自主財源為未來創造更多的發展條件呢?道理說來簡單,執行起來卻有著「得罪不起」的畏難。 平情而論,社會安全福利保障制度應是現代社會生活中非常重要的內容與指標。政府的施政效能,通常具體的表現在社會福利的作為上,畢竟唯有顧得上人民肚皮的政府,才可能發展完善的社福制度,且其前提通常是社會經濟相對的昌旺或就業市場相對的活絡、人均所得相對的提昇等等;但遺憾的是,這些前提都沒有發生在金門;金門的社福條件之所以優於全國,全仗金雞母│金酒公司的盈餘挹注。面對如此單一的財政來源,我們不禁要問:若沒有金酒,金門還剩下什麼?或者,更精確的問:如何運用現有優勢下,為金門的永續發展創造更有利的空間及條件? 按說,福利政策素重社會正義與公平,而公平的起點則是社會財富的重分配,以及為永續性創造出有利的條件。一九九六年夏末,美國國會通過一項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福利改革法案;法案規定,各州最遲在一九九七年七月前,須對低收入家庭請領生活補助的權利設定期間限制,每個人累計最長不得超過五年,一般通稱為「限定時間的福利」。從福利行政的觀點,低收入家庭只要是符合各項法定的資格條件,即可以繼續請領政府的生活補助,不應該有任何時間的限制。然而,此法案徹底翻轉社會濟助的原則,其目的自在減輕民眾對社會救助系統的依賴,期望透過改革計畫、財政誘因、強制工作等要求,增進受助家庭的就業狀況,最終實現脫離貧窮及經濟自立的目標。其成功與否,或尚難論定,但其對於稀有福利資源的分配及運用,卻蘊含著寶貴的經驗可資借鏡。 我們深深的以為,需求性或公平性應是社會福利政策最緊要的根基;但遺憾的是在地方財政優渥的同時,福利資源的配置通常容易受到扭曲與濫用。以金門首創的學生交通券為例,其「大小通吃」的發放標準,便存在著需求性的盲區;許多家長或還在為籌措倍數以上的旅費而煩心呢! 有人說,「社會福利就像挖坑,坑只會愈挖愈大,挖坑的人則會愈來愈看不見外頭真實的世界。」如何善用社福誘因為地方創造發展的條件?或正考驗著決策者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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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金門的公民社會
台灣的民主政治,從解除戒嚴到經歷兩次政黨輪替,已經逐漸邁向「民主鞏固」的成熟期。然而,根據周陽山《從公民文化到公民社會:一項現實的考察》一文卻指出,缺乏「公民文化」中的公民精神與公共性,是台灣民主運作中出現宗派化、個人化與「恩-從關係」傾向的主要原因,導致政治社會紛爭不斷,且不斷消耗有限的社會與經濟資源,最後則形成民間普遍的政治疏離與倦怠感。這正是台灣民主危機所在! 金門的民主政治發展歷程,從1992年戰地政務解除、1993年的第一次縣長民選,迄今亦不過短短十餘年,而今年年底即將選出第五屆金門縣長。關心金門政局者大概都注意到了,最新浮出檯面的是曾經擔任官派與民選縣長11年的老長官陳水在,受宗親徵召決定重新投入戰局。除此之外,參與這場選戰的可能「選手」還包括,國民黨初選出線的現任議員李沃士,以及表態參選到底的縣議會議長謝宜璋、前立委吳成典、教育局主任督學陳金文等,以及並未正式表態參不參選,但動作積極的現任立委陳福海。雖然檯面上的參與者已有陳、李、謝、吳等四大姓,但坊間茶餘飯後議論的焦點,還是「陳李對決」,彷彿這場選戰已經被化約為陳、李兩大「宗姓」的對壘。 由王振漢老師撰寫、探討過去四屆金門縣長選舉結果的一份學術論文中指出,「宗族地盤的多寡是決定勝負的籌碼」,且宗族與地域關係已結合為策略聯盟,而宗族運作日趨成熟,甚至仿效政黨訂定「初選制度」,粗具「準政黨」形式。文中呈現的諸多客觀數據,都在在顯示「宗親」是左右金門選局的最大因素之一。 地方政治,當然應該有「地方因素」的存在,但金門的「地方因素」,不但存在,甚至已超越一般「地方勢力」與「政黨」,尤其「準政黨」雛形的出現,純就民主發展角度觀察,很難不令人憂心。 此外,金門早期實施戰地政務,曾以「駐軍經濟」為主要經濟命脈,解嚴後開放觀光,又因國內市場景氣循環,及金門業者惡性競爭,導致旅遊業成長幅度無法取代原有經濟模式;實施小三通,雖然讓經濟稍有好轉,但又碰上大三通全面啟動,以及兩岸關係融冰解凍後的「反彈期」,兩岸交流大幅增強,各種交流管道推陳出新。反觀金門,本身先天條件不良,後天發展不足,島內包括機場、港埠等各項基礎交通建設永遠追在發展之後,值此關鍵時刻,未來領導人的角色益形重要,新縣長若不能加速推動轉型策略,勢將面臨小三通進一步地方化或金門邊緣化命運。 在此,我們無意褒貶任何一組候選人,包括老縣長、前立委、現任議長、立委、或縣府官員,大家各有優點,各有擅長。但地方政治、尤其一縣之長的選舉,其結果攸關未來金門十年發展,我們期許各組候選人在正式進入選戰階段,能以政見的優劣相互辯論,引導選民關切公共事務,擴大公共參與,理性政策討論,逐步建立成熟的公民社會,讓選戰回歸「選賢與能」的民主常態,真正選出能帶領金門走出另一個光輝十年的領導人,如此方為金門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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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變善心不能變──兼談地區交通安全秩序亟應全面加強
根據金門縣警察局此前公布交通事故統計資料指出,地區九十八年一月至六月,在此短短半年時間,蕞爾小島累計發生大小交通事故多達百餘件,平均每月發生車毀或人員重輕傷及死亡者有增無減,數字會說話,值得社會大眾密切注意,提高警覺,深思反省。 尤其令人觸目驚心,百思不解者,竟在今年上半年,發生駕駛肇禍逃逸,違反交通安全刑案十四件,大家不難想像,剎那情況如何驚險緊急,理應負起應負之責任,救人為先,將傷者飛快送醫,讓傷害降至最低,以求心安。詎其不此之途,昧著良心,棄之不顧,揚長而去,草菅人命,莫此為甚。 雖然,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行險僥倖,劫數難逃。經由警方傾力清查,鍥而不捨,抽絲剝繭,終於順利揪出十一件,依法移送究辦,破獲率高達百分之七十九,值得肯定。迄今猶有三件尚在深入追查,雞卵密密也有縫,作奸犯科者,相信逃不掉法律制裁。 無可諱言,警方為能確保民眾日常生活安定及生命財產安全,投下大量人力與財力,特別是在社會偵防,交通安全兩方面,不斷改弦易轍,精進因應措施,祇是苦心耕耘,並無很好收穫,其中交通安全,即是明顯例證。 要問原因究竟如何,那會按呢?是地區各型車輛持續成長,新手駕駛直線上昇,交通安全教育猶有不足嗎?抑或人心不古,公道不在人心?功利抬了頭,情義放一邊?居心不良,知法枉法?太多之社會公平正義不被重視,人生核心價值嚴重遭到扭曲,否則,曾幾何時,原本淳厚樸實又最乾淨之島嶼,竟然也有令人不可思議治安事故,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姑且不論關鍵所在為何?當務之急,儘速深入查出無法無天駕駛人,同時針對時弊頹風,落實加強交通安全稽查勤務,期以改善交通安全秩序,帶動全民響應,使之養成遵守交通安全良好習慣。 再者,何以交通安全法令愈修愈嚴,罰責愈改愈重,結果呢?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違反交通安全事故未減反增,從見徒法不足以自行,加重處罰並未發揮「懲前毖後」功效,對此還需勞動人民保母們,大家集思廣益,想想妙方良計。俗云: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金門幅員不大,祇要警民共同用心,相信交通安全秩序終能步入正軌,各種違反交通安全情事必能減少根絕。 儘管地區整體治安狀況,仍然呈現穩定狀態,惟不代表完全沒有改變,事實上隨時空轉移,一切都在改變,應以不變應萬變。但是,有些治安作為不能一成不變,特別是社會治安結構,已經有了改變,凡此殷切寄望治安機關依法行政,因時因地而制宜,結合社區各種自治及守望相助組織,正本清源,遏止不法,對症下藥,安定社會。 治安者也,要「治」才能「安」,人人都有責任,一切應由自己做起。至盼大家與警為友,付諸行動,揭發社會弊害,消弭一切治安亂源,唯有如此大家才能安定快樂生活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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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好品味的在地新建築
最近教育部編列十二億的龐大預算推動「台灣有品運動」,這項運動包括「品德」、「藝術」、「閱讀」及「環境」四項主軸計畫,旨在奠基於家庭、啟動於學校、實踐於社會,以促成台灣為人有品德、做事有品質及生活有品味的現代公民社會。其中對於「環境領域」是希望達成一種「生活有品味」的境地。只是什麼是「品味」?顧名思義,「品」即是人品、品質、品德的意思,「味」是趣味、體會、回味,合起來,大概是指涉一種品質,趣味或修養。這種事情必須依賴時間醞釀與自我文化的不斷提升以及好品質的不斷反省才可能慢慢顯現出來。 在金門,傳統閩南式的聚落與建築一直被認為是好品味的表徵。聚落依山面水的擇址與佈局,展現人與自然間互動的高度智慧。樸實又不失精巧的閩南式傳統建築成了島上一處處美好品質的建築典範。不過或許是因為戰地政務時期舉島維艱,共赴國難的因素,時空背景上的壓力讓「快、狠、準」大大壓過「慢、巧、精」的思考模式,千年累積下來的空間好品味早已遺忘殆盡。怎知當戰地政務的限制解除,再度容許緩慢地細緻作為之際,人們卻早已慌了手腳,不知所措。所以最快的便宜回應就是模仿「過去」,企圖以一知半解的記憶回到過去的美好時光。 的確,模仿是一種建立好品味的企圖,不過往往不是好的手段。在過去的技藝與工法不復存在之際,模仿只是印證了手段的力不從心,高下立見。所以結果就是在島上的景觀上從機場到港口,從山腰到海邊的「斜屋頂+馬背」與「酒瓶欄杆」林立,駐足靜心地看看新的機場、港口與校園等公共建築吧!冷眼瞧瞧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土地的透天住宅吧!這一切的作為都將更進一步映襯出傳統建築的高雅品味,在金色陽光下顯得更為閃閃動人。 其實,新建築應有其他的活水生路可走,全然不必回頭快速地模仿老祖宗已經建構醞釀千年的品味。相對地,應先跳脫模仿過去,全面重新思考在建築空間與構成上如何回應日照、空氣與地域環境的特質,在建築造型上尋求全新的形式,如果必要,應展現傳統建築構成的「內在倫理」而非「外顯形象」。明白地說,斜屋頂、馬背與酒瓶欄杆皆是傳統建築的「外顯」而非「內在」,錯落有致與清爽通風的內部空間會是一種「內在」而不是「外顯」。「外顯」易取而「內在」往往難得。當然,如何透過完善且高品質的營建體系成就出一種好品味的新建築更是關鍵。 近來因小三通與兩岸情勢和緩的影響,許多大型投資皆評估落腳金門。行政院更於日前核定將「國際休閒觀光島」、「教育文化大學島」、「養生醫療健康島」、「精緻購物免稅島」四大目標納入「金馬中長期發展規劃」。在這樣情勢發展下,各界是否能夠共同省思並鼓勵一種好品味的在地新建築在島上建立將影響著未來金門自然與文化地景的形塑與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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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廈特區反思金門
有關金廈特區之概念,就目前之認知是台灣競爭力論壇,金廈特區組執行長謝明輝所首倡的。他在《中國評論》的專訪中,曾就此作一描述:係包括金門、廈門、漳州、泉州等區域,兩岸和平的一個試點。有點像大陸改革開放初期的四個經濟特區,再逐步擴大開放的深度和廣度。因為兩岸終究分隔了60年,雙方的文化、思想、價值觀等,都產生了一些落差,亟需一個實驗區域來做弭平的工作。因此這個特區對台灣與大陸本土而言,更有其燈塔與防火牆的功用;就算有不測,也不至於擴及大陸本土和台灣本土。 但誠如李彥謀所言的,「金廈特區」到底是否真能扮演燈塔的角色、絕緣體的功能;或是如黃光國教授所認為的,可以成為實踐儒家文化的試驗區,理性來看卻有不少爭議與困難。諸如金廈特區是經濟整合的一種設想,被定位為「兩岸區域合作試點」;但別忘了「特區」一詞,通常是在一個國家內部劃出一個特定區域,實施不同的特殊政策。然而,金廈特區則是跨越國境,若要建立就得先面對兩岸主權分立的事實。況至今金廈特區的概念還不明確、定位也未清楚、內涵也未臻成熟,在在都有其不確定的因素。我們身為當事人,更有必要就此論述,以未雨綢繆。 其實,有關金廈特區之濫觴,是源自於旅台學人倪振金教授的構想;早在民國八十九年間,在他所發表的「從太武山看天下」一文中,就曾論及「在沉思金門前景時,切莫迷失於天邊的彩虹,而忽略了腳邊的暗渠。諸如我們在沉醉於各種前景時,應理性省思金門可否有便利速捷的交通系統,以通達所需之地?金門是否有一流的金融體系,以應業者所需?金門是否有現代化的服務及物流系統,以臻現代城市之便利?金門是否有一流的管理人才,以厚生各方資源?乃至金門是否有天朗氣清、生活機能便利的生活空間,以吸引優質的人口進駐?金門是否有健全現代化的醫療體系,以服務居民健康?更重要的是,在規劃這些基礎建設時,眼光應放眼於世界之格局,至少要放眼於廈門;一水之隔的廈門經濟區,連接她,運用她,建構金廈一體的生活圈!」其後他於九十一年間參選民代時,更正式列為政見! 青山綠水又一春,吟罷蒼生能幾回!回首金門自解嚴以來,多少有志之士,愛鄉能人,莫不對金門之前景,或長才碩望,獻議廟堂;或無任辛榮,正言讜論;或不分內外,縱橫開務。從所謂金門特區到金廈特區等議題,皆是在此時代背景下的鴻議,只是經春歷冬,人間早已物換星移,本該早已定位之議題,本應早已完成之工程,何以又回到昔日之情景,豈僅有令人似曾相識之憾!「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源不深而望流之遠,…雖在下愚,知其不可,而況於明哲乎?」我們以為,以金門先天之條件,其泉源之根本,當如倪文所言在於現代化的基礎建設;一種全球格局的基礎建設!如此,才能奢言各種議題,又何止於「金廈特區」而已,這才是我們省思金門之課題;這才是我們重振金門之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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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南語」與「台語」正名之辨
日前一些本土社團人士到教育部抗議,指稱「閩」這個字是「蛇」的意思,而「南」則是有「蠻夷」的意涵,認為國中小學「閩南語」課程名稱有歧視意味,要求將「閩南語」課程正名為「台語」課程。這個抗議行動凸顯了少部分本土社團人士為遂其主觀訴求,拿「閩」、「南」二字的字義來抗議,無端掀起「閩南語」與「台語」正名之爭,有過度炒作、刻意將此議題政治化之嫌,實非社會之福。 台灣是個由多族群組合的多元社會,因為種族、血緣、地域之別,概分為閩南人、客家人、外省人、原住民等四大族群。由於閩南族群人口居於多數,他們講的「閩南語」習稱「台灣話」或「台語」,社會約定成俗,其他族群不以為忤。事實上,台灣閩南族裔祖先大多來自福建閩南的泉州、漳州地區,母語就是閩南語,大體上是泉州腔或漳州腔之分,明清時期移民來台後發展出所謂南部腔、中部腔、北部腔、海口腔、鹿港腔……等,不論是什麼腔,都是屬於閩南語語系,學術研究或官方稱謂都以「閩南語」定位之。 台灣民主化過程,族群和語言問題成為政治人物操弄民粹政治的工具。李登輝執政時期推動本土化以及陳水扁執政時期大力推動「去中國化」政策,從教育、文化著手,極力扭曲文化傳承,意圖切割與先民大陸原鄉的相關聯繫,諸如以「台語」取代閩南語的稱謂,並自創「台語」用字,以與國(漢)字區隔,一時間,本土文學、本土文化、本土語言成為顯學,閩南語或台語詞典紛紛出籠,內容五花八門,亂象叢生;再如當時教育部杜正勝部長主導公佈了三百個閩南語常用詞,譬如:將心情「沉重」寫成「震動」,意思相去甚遠,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錯誤不知凡幾,這是政治力粗糙操作造成之害,足資警惕! 這次少部分本土社團抗議「閩」、「南」二字具有歧視意味,要求將「閩南語」正名為「台語」的訴求,理由過於牽強且缺乏正當性,是明顯的政治操作。若以坊間出版之國語字典、辭海、辭源、辭彙等相關辭典登錄之閩、南二字,未見此歧視性意涵之字例,而閩南之稱謂指的是地域,因此,渠等片面引用說文解字的說法,是為了遂其以「台語」取代「閩南語」之目的所作斷章取義之解讀,更缺乏對台灣社會其他族群的尊重,因為,那一種語言可以稱為「台語」,基本上仍然存在極大爭議,就如同金門人普遍都講閩南語,習慣上以「金門話」稱之,事實上與福建閩南人、台灣閩南人所講的閩南話都屬同一語種,只是腔調有別,如果大家都以本土為訴求,強調自己主體性,那麼金門人也要求將所講的閩南語正名為「金門話」或「金語」,豈不荒誕不經? 質言之,台灣閩南族群講的母語就是閩南語,學術名稱或官方稱謂都是「閩南語」,台灣少部分本土社團人士欲將閩南人所講的母語正名為「台語」,是捨本逐末的政治秀。我們認為,真正關心本土文化發展的有識之士,不必在「閩南語」或「台語」正名行無謂之爭,應該重視的是閩南母語正在逐漸流失的危機,理應思考如何積極拯救母語,並致力為閩南語的保存、維護、傳承與發揚而努力,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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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書島嶼繁花盛景──金門文化局出版品獲國家出版獎之思
「小小的金門,人口不到十萬,在戰地鐘聲的烙印下,卻搖身變成文化深耕的小巨人」,來自評審委員徐木蘭教授的一句註解,也禮讚了榮獲「第一屆國家出版獎」的金門文化局耕耘金門文化出版品的成果。金門文化出版品獲獎的此時,掌聲以外,也得以讓我們再一次停駐思索金門文化出版品在開出繁花盛景氣候下。如何繼續培土、深耕,再造文化出版金城。 成立甫滿五年的金門縣文化局,繳出了歷史建築登錄、古蹟維護、展演等傲人的成績,更在出版品領域以「出版量大、種類多元、質量甚高」,大放異彩一枝獨秀,短短幾年,數百種文史文學叢書甚至童書繪本、有聲書百花齊放,以每月二至三本的出書量冠於各縣市;二○○九年七月二十九日,行政院研考會主辦、在台北中正紀念堂頒發的「第一屆國家出版獎」,金門文化局所出版的李福井文史著作《他們怎麼說歷史》及唐振瑜導演的一套四集DVD《金門匠師之美》分別獲得優良政府出版品評選「入選獎」,另外,考量在出版品整體成績表現亮眼,金門文化局亦獨獲「第一屆國家出版獎│優良政府出版品評選」的「評審特別獎」。摘下這個殊榮的理由,媒體引評審委員之一徐木蘭的說法是,金門縣文化局在地深耕的苦心和投入,令人感佩不已,因為小小的金門,人口不到十萬,在戰地鐘聲的烙印下,卻搖身變成文化深耕的小巨人,其中幕後的英雄│金門縣文化局,可謂功不可沒。 以二○○六年至二○○八年這三年時間作統計,金門縣政府所屬各單位的出版品總計一百四十五件,其中就有九十七件來自金門縣文化局,占金門官方總出版品七成。林林總總的出版品中,有金門文史叢書系列、金門古書新譯叢書系列、金門文學叢刊、兒童繪本,也有贊助地方文獻出版計畫、獎助金門相關研究碩博士論文;又為有效行銷金門文化出版品,無論在台灣、海外、大陸的市場及實體、網路書店,乃至金門各旅遊景點及機場、碼頭的服務台都可見到金門文化出版品的身影。 文化流傳使命加上金門縣政府每年編列預算大量財政的挹注,「出書」,這些年來已成了金門的「全民運動」,學者教授有學術著作、市井小民有口述歷史、解說員有觀光導覽……,以致台灣觀光客到金門,手上抱的不再止於高粱貢糖特產,也可能是一本本、一袋袋的書,舉目所望,盡是寫書人、出書人。而喜於收藏金門出版品的愛書人,收藏的速度快趕不上出書的速度。金門文化局的出版量不僅高過各縣市甚且超過了文建會的出版量;二○○五年二月二十七日,文建會主委陳其南赴金門主持《台灣美術地方發展史全集‧金門地區》新書發表會之後,在金門文化局長李錫隆陪同下到縣政府拜會金門縣長李炷烽,也聽取李局長引以為傲的「出書報告」,不料陳主委丟下一句迄今令人「難解」的「書出太多,不是好現象!」主委的一句回應,讓在場官員、媒體記者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事後陪行的文建會官員解釋,主委此話其實是另一種善意的提醒,文化業務推動必須均衡發展,出版只是其中一環,但不應獨厚「出書」一事,即使要強化出版,也應長久有系統整理規劃,不應單以「量」取勝。 四年前已因出書量過多,看似被文建會主委澆了盆「善意」冷水的金門文化局,四年後抱得「第一屆國家出版獎│評審特別獎」大獎歸,也算為這些年孤注一擲、用心用情用力投入出版品的金門文化作為爭了一口氣。文化是每個地方無可替代的資產,也是引人擁抱的魅力所在;金門文化局以出版品作為文化行銷的一種策略,出版質量仍待時間沉澱的檢驗;但「出書之島,繁花盛景」的形成,大量出版品的流傳,毫無疑問,已建構了金門文化新風景,提昇金門文化能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