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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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蚵仔伯返家
而翻閱金門縣志又可以知道:花崗石醫院│於民國六十七年興工,由忠誠部隊經其始,虎軍部隊繼其功,班超部隊竟其成:::。迎賓館│先後經駐軍「忠誠、虎軍、班超」三部隊構築:::。元月初又金門人提示下,在網路上查到資料:瓊林坑道在一九七七年四月由二九二師兵工和民防隊合力開鑿,次年三月完工:::。原來忠誠部隊在金門默默作過許多工程,只求限期內完成上級交付的命令,那刻字留名的手續都省略了。廿七日阿財客串司機兼任導遊,一早來到金城吃廣東粥與油條之後直奔水頭碼頭,碼頭停車場一位難求,全是停滿私家轎車。眼前這一幕與二十幾年前金門總額管制下,只有一百多部計程車,私家轎車更是寥寥可數,在山外看見最高檔是部福特跑天下1.6,兩相比較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阿財說:「連續假日,金門人都前往廈門渡假去,就像今年春節,許多人都跑到廈門過年,金門市街就冷清了許多。」 搭乘浯江號交通船來到了烈嶼,在九宮碼頭候船室內租了三部機車,當老闆娘問起要租多久時,大夥愣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一般來說是兩小時,那是走觀光路線,而我們是來尋找舊據點,一定數倍於此時間,老闆娘說:「那就還車時再算吧!」 沿著戰備道前進,眼尖的阿財先發現躲藏在草叢中的一塊竣工銘牌,年代有夠久遠,是民國三十九年班超部隊留下的。繼續來到L57忠誠堡,此行有三位是忠誠部隊的一份子,看見「忠誠部隊建,中華民國六十三年八月廿三日峻工」字樣,就如在他鄉遇故知般的興奮,原來我們的前輩不只在金東建設,六十三年還曾經守備過烈嶼,看見此據點倍感親切。 接著到將軍堡,整理得很豪華,四十七年代的謨利兄對屬於同年的碑文內容很有興趣,當我正替謨利兄拍照時,只是一轉眼時間,就見到阿鴻已經走在海灘拍將軍堡正面照,「學長,那裡應該是雷區!」為聖高聲喊著。當阿鴻不慌不忙拍完後走了上來,這次輪到為聖與我下海灘去拍,當然是要踏著阿鴻前輩的腳印前進。 虎堡,名字取得好,事先不曉得還有駐軍,機車是直闖進去,直到衛兵開門阻擋,又牽車後退。那回頭虎顏色漆得是鮮艷奪目,而那虎威讓我們看得也很鮮。再來是幾個不知名的據點,我們開始有了疑問,哨與哨的間隔過大,以當時一個重裝師的編制駐守烈嶼,那一定還有許多哨所被隱藏在鐵絲網後方的雷區或是樹林內。當阿鴻提議用徒步方式走海岸線,由海向陸找據點時,阿財說了:「一群人在海灘上行走將引起觀測所注意,不是被當成偷渡客,就是違反了要塞堡壘地帶法。」而我比較在意切身安全問題,就是為聖先前曾經提起的:「烈嶼根本都還沒有開始排雷。」 鐵漢堡、黃厝、誠實堡、湖井頭、八達樓子:::,這一路走來只能算是走馬看花,因為上天給了我們一副即將要下大雨的難看臉色。 下午來到東林,開始到每一家商店內仔細看、詳細問,大夥各自展開尋寶活動。物以稀是寶,當為聖翻到一片絕版臂章,急忙問道還有嗎?「就只剩下這一片」,我慢了半拍。用子彈頭銲接成的飛機,幾次在大金遍尋不到,在東林問到了,不管是那掉尾翼、掉輪子還是缺零件的,全都被阿鴻打包,我又慢了半步。那繡有隊徽的運動服,市場旁的商店陳列出好幾款樣式,老板說還可以接受訂做,在這裡買了許多屬於舊年代的紀念品。而我卻特別中意掛在商店門前那塊「郵政代辦所」綠色鐵牌,金門郵政代辦所的全盛期,也是戰地的全盛期。一路從黃厝問到湖井頭到東林,就是沒有一家肯割愛,理由都一樣:「那是郵局的東西,怎麼可以賣。」 雨滴重量逐漸加大,歸還機車後,趁著交通船還未到的十餘分鐘,匆促中只在九宮坑道口拍了幾張照片,就結束這趟烈嶼之旅,前後六個小時,居然還走不到三分之一路程,許多重要據點都沒有參訪,就連最重要的午餐都忘記吃,下回到烈嶼要安排兩天以上。 (四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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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功文化節展覽族譜
我即刻遞上一張名片自我介紹,說我也姓薛,來自金門,請問她老家是何處?她說是澎湖。我說民國八十五年,我去過一趟澎湖專程拜訪薛氏宗親,西嶼鄉內垵村的薛氏居民即是源自金門珠山薛氏的第十三世族裔。其他的宗親則是由大陸福建地區直接遷移澎湖,像薛光豐曾任馬公中學教務主任,他的弟弟薛光林任職澎湖電信局。誰知她聽了竟然嚇一跳,說他們兩兄弟是她的堂叔,想不到我居然會認識。我又說前年薛光華到金門也來看過我,他在馬公市開設中藥房,我還特地帶他到珠山參訪薛氏家廟呢!她說薛光華正是她的叔父,沒想到我也認識他。我告訴她︽金門薛氏族譜︾有記載內垵的宗親,但沒有她們的資料,以後,我會再跟薛光豐等人連絡,提供澎湖薛氏修譜的相關資料和協助。白天,我利用時間迅速的翻閱和瀏覽一遍茄萣薛氏族譜,意外的發現,金門薛氏族譜沒有一字提到茄萣薛氏宗親,但是,茄萣族譜不僅了解金門薛氏的源流和開基始祖為薛貞固公,而且知道金門薛氏族人分枝有什麼人移居澎湖、彰化鹿港,令人不勝感佩。 晚上,金門縣李炷烽縣長率領縣府官員假下榻的飯店,設宴款待金門旅居台南縣、市同鄉會的鄉親,並回請台南市許添財市長及市府官員,席開六桌。我們協會的六位成員全體出席宴會,遇見熟識的金門鄉親,那可真是他鄉遇故知,倍覺親切,席間把酒言歡敘舊,一片問候問好之聲,不絕於耳,水乳交融,其樂融融,不亦快哉!李縣長首先上台致歡迎詞,除了介紹兩縣市幾位局長外,特別盛讚本協會的參展族譜意義非凡,殊具文化本質,然後,逐一點名六人起立向眾位嘉賓介紹各人姓名和背景。更誇獎蕭永奇、吳秀嬌二位伉儷情深,雖然全年無薪,仍舊攜手同心協力投入修譜事業,令人欽佩不已,為聯繫金門唐山子民和海外鄉親的族譜作出重大貢獻,非常了不起。 三十日的展覽,適逢周六例假日,八點鐘之後,湧入大批國中及國小的學生和父母進來祠內;學生們人手一張學習單,也來找我們詢問學習單上所列舉問題的答案。黃美玲小姐不愧是名嘴,不但有問必答,而且知無不言,樂得家長跟孩子們不迭聲的說謝謝老師,美玲更是笑呵呵地贈送每位小朋友一張鄭成功世系表。我從旁觀看這一幕,一方面欣羨學生的幸福,另方面也感嘆父母的望子成龍,願意陪著孩子一起學習和做功課,果真是「現代孝子」,不是孝順父母,而是孝順孩子!過了十分鐘,目前定居高雄市的薛文理宗親,專程開車趕來展場看族譜,並與我會面認識,彼此相見歡,他是尚仁兄的好朋友,應邀前來。上次在金沙文化假日廣場展覽族譜時,我曾與他通過長途電話,今日有緣相識,幸何如之!聽他開講,可把兩位美女秀嬌和美玲逗得笑開懷,只因他說:「我們的始祖是從金門珠山過澎湖開枝散葉的,然而,看我們祖婆的畫像,濃眉大眼,人高馬大的,完全不同于漢族婦人,此其一。我們的祖先大約在三百年前渡黑水溝到內垵,剛好是鄭成功從金門渡海攻台驅逐荷蘭人的時代,所以,我懷疑祖婆是荷蘭女人,此其二。你們再注意看我的眼珠子哪裡不同?是不是很像歐洲人常見的那種湛藍眼球?而且,我的家人頭髮都是少年白,早生華髮,此其三」。眾人聞之不禁莞爾,我說:「文理兄,說不定你還是荷蘭女王的王位繼承人之一呢」!愉快談話完畢,永奇兄立刻將展示桌上的數位版金門薛氏族譜當面贈送他,文理兄開心地直說謝謝喔,然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台南。夜晚華燈初上,正值吃便當時分,忽然聽到秀嬌喊我招呼一位來賓,我立起身來邀請貴賓就座,先請他填寫尋根尋親單。曉得黃敏宏先生在南一書局服務,他說父親生前交代他有朝一日要設法尋根,可是,只留給他四個字「海城六都」,無如不知任何含義,無從下手,深以為苦。我一聽莫宰羊,只有反問他那是什咪碗糕?他苦笑說要是知道的話那可就好囉,從歷史上曉得民族的遷徙方向是從中國大陸北方移往南方,再由南方移到外島;現在反過來追根溯源,自然是要由台灣往大陸內地去尋找,然而,這海城究竟是哪裡?這六都又是什麼呢?身為人子的他,總想為父親盡一份心力,完成其生前之囑咐,可是,多年以來卻一直苦於無從下手呀!他說得多,我反而聽得多,這樣子交談了一個小時,眼看美玲她們都吃飽晚飯,我只好繼續堅守崗位了;也好,我一邊聽,一邊遐想,突然腦際中閃過一絲靈光,想起昨天看茄萣薛氏族譜中的一條線索,我立即打斷他滴滴答答說不完的話匣子,我問他:「你說的海城是城市的城,還是澄清湖的澄」?他說:「是澄清湖的澄,我寫給你看,但是,這又有什麼不同嗎」?我說:「大大的不同哦!海城是何處仙鄉,我不得而知;不過,海澄縣屬于漳州府,我卻是知道,就在福建省南部呀!你看我這本茄萣族譜就有記載來台薛氏宗親,有來自泉州府浯江(即現在的金門),也有來自漳州府海澄縣。至於六都就像保甲制度中的一種戶口,比如說金門屬于泉州府同安縣翔風里十七都、十八都、十九都」。我說完馬上把族譜翻找到那一頁,再交給他自己看;他一瞧果然是千真萬確,如假包換,高興的說:「我找到了,我終於找到線頭,接下來我就能夠上網到海澄縣網站去查詢,謝謝你的幫忙」。我說小事一樁,何足掛齒,專等佳音。他起身離開時,秀嬌便邀請他買一本期刊,贊助修譜基金,他搖搖頭就急匆匆的走出去,秀嬌對著我笑一笑,我只能將頭搖一搖。誰知,不出三分鐘,黃先生又折回秀嬌面前,略帶一些不好意思的說要買一本期刊,秀嬌一頭霧水的收錢交書後,走過來問我怎麼一回事,我一五一十的把談話經過和結果,向總幹事報告完畢,她聽完又笑了一下。 五月一日上午,我們仍舊準時在八點鐘到達展場擺開族譜,大夥圍著總幹事詢問今天即將班師回朝,搭乘幾點的班機?秀嬌說:「坐下午四點十分的飛機,我們預訂下午二點打包收攤就行了。想我離開金門三天,我那四個可憐的孩子不曉得有沒有餓壞肚子?回家後我要煮一頓好料的、有料的晚餐好好補償她們」。說得真好,做媽媽的牽腸掛肚的還不都是那些心肝寶貝孩子,大家聽了也都各自想念著自己的家人。打包時,我特別請問秀嬌,此行義賣了幾本期刊?她說將近三十本,只有六分之一,其餘的還要帶回去。清點譜書時,總計九十本,除了贈送薛文理兄一本外,其餘的完整無缺,毫無遺失,這跟採用編號及豎立紙牌的設計良好,效果宏大,真可說是萬無一失了。二點鐘過二刻,黃武雄大哥和他的車子已經在園區門口等候,感謝他這三天來早晚的接送,給了我們最大的舒適跟方便。在理事長一聲令下,我們即刻開拔,直奔台南機場,登機後,一路騰雲駕霧,轉眼抵達金門,回到個人溫暖的家。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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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要吃鹿肉?
成為金門媳婦十來年的光景,我努力讓自己融入此地的風土人情,而至今唯一未能攻克的就是語言問題。婆家的人很體貼,都一直配合我說國語,幾年下來,我的閩南語沒啥長進,全家人的國語都進步了不少,也真難為了講一輩子金門話的公婆。公公還好,也許跟他多年經商有關,能說一口標準的國語,相較之下,婆婆的國語泡足了金門腔。比如,婆婆『ㄜ』『ㄟ』不分,『黑黑的』她會說成『喝喝的』,聲調也弄不清楚,『沒有』會說成『妹游』:::,妙趣橫生、笑果十足,幾年的耳濡目染,我不但可以全部聽懂婆婆的金門國語,興致來了,還可以唯妙唯肖的模仿幾句哩。 話說這天,已去高雄哥哥家逗留個把月的婆婆打電話給我:『跟妳縮(說)喔,我來高型(雄)以後素(瘦)了很多耶。』我嚇一跳:『媽,妳減肥喔?阿妳又不肥。』『不素(是)啦,妳嫂子煮的粉(很)清淡,都粗(吃)青菜卡多,粉少粗路(很少吃肉)。』 原來如此,婆婆想吃路(肉)嚕,難得婆婆如此信任我,把心裡的小秘密說給我聽,我偷偷吐吐舌頭。 過了幾日,聽聞婆婆即將轉往台北我小姑家小住,我趕忙打去給小姑報備:『阿惠,老媽要去妳家喔,妳要記得多買路(肉)給老媽吃喔,媽說在高雄都很少吃路。』『啊?三嫂,妳說媽要吃什麼?』電話那頭的小姑提高了嗓門兒問我。我繼續搞笑的模仿婆婆的腔調:『路阿,要多買路給老媽吃。』誰知,我那天才小姑││ 『鹿?三嫂妳說梅花鹿那種嗎?要去哪裡買鹿肉?』小姑著急了。 哈;:: 哈::: 我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鹿肉?哈:::,後來換小姑爆笑難止。 不到一天,『媽要吃鹿肉』已被我和小姑註冊專利,廣為傳頌,笑翻台、金兩地所有的家人,成了2005年第一則精采笑話。 隔天早上,我照慣例問正欲出門的老公晚餐想吃啥,老公回頭深深注視我的眼睛,幽幽答道││ 『打給阿惠,請她在台北買幾斤鹿肉,快捷寄來金門,我晚上吃。』 老公艱難的憋住笑逃出家門,我在他身後││又笑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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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之路
──新聞工作與新聞教育的探討 ㄈ合廣告執行創意總監范可欽說:「如果你打開中國時報所看到的分類廣告,有工作肯用你,但你的不可替代性僅高於你家人對你的需要,就要有危機感:::。」 我在第七章列舉了那麼多廣告,有誰指定專門要用大傳系,這是普遍的認知與評價,想要改變印象恐怕一時很難,因為大傳教育的方式不改變,大傳人求職就會載浮載沉,自生自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非洲牛羚每年到了一定的季節時,就會開始橫跨草原的大遷徙,一代一代如此,根植在基因的記憶當中。牛群的移動過程裡,遭遇寬達數十公尺的大河阻撓,是宿命中的相遇;牛羚成群結隊魚貫而過,途中不免有折損,也有少部份的牛羚技巧性地單獨找到河流中難得較窄的曲部,輕易地度過泥沙流,是牛群中的佼佼者。 傳播學院的學生,每年到了畢業季節之後,也如同牛羚群般被驅策投入當前充滿惡意的傳播媒體洪流。大部份的學生在現實的環境下低頭,有些不幸早早沖落渺無訊息;少數的一兩位則幸運地找到捷徑,而比他人快速地接近對岸,成為鎂光燈下的明星記者,也成為後來者欽羨且模仿的對象。」 這就是傳播學院學生的寫照。有些人只看到了幾顆明星,但忽視了明星之所以成為明星的條件,因而一窩蜂的去投考大傳系或傳播研究所,事實上他不了解眼前大河的險阻,有多少牛羚溺斃了,或者失群了。 第十章 新聞工作的性質 (一)技術本位 新聞工作的性質是甚麼?有兩項前提須先搞清楚: 技術本位 知識本位 現在先談技術本位,所謂技術本位,涵蓋編採、寫作技巧、廣電製播、影像剪輯、動畫製作及攝影排版等,又可分為兩個層面來敘述: 教學設備 教學方法 大傳系學生學習能否落實,設備是首要關鍵。四年前我訪問臥病三總的學姊鄒柔貞,她說沒有一台錄音機,也可以設廣電組,這是一種教育現象,不同時代有不同的教育現象。那麼現在各校設備夠不夠用,能不能趕上時代潮流,資料搜集困難,不過仍有一些蛛絲馬跡可循。 政大的學生應徵編輯時說,大學四年QUARK只學了兩個小時,QUARK是麥金塔電腦的編輯軟體,只學了兩個小時,大概只懂得開機,一出校門,恐怕多已忘記。 政大只在大二開了一門「電腦在編採應用」,麥金塔九部(民國八十六年資料)、PC二十七部、S U N工作站四台,還有兩套排版系統。 編輯只是其中一環而已,不一定每一個人願學,但編輯也是設備較簡單的,是一種觀察指標。 邱進吉,出身政大廣電系:「學校的設備都老舊,到了社會不適用,還得從頭學起,而且兩個月不用就忘記。操作這些機器,高中生就可以,何必大學生?」因此他說:「廣電科系比較淺,四年大學收穫最大的還是人文科學,有些教授講授文學、音樂等課程,啟發思考,受益最多。」 邱進吉退伍後,先到第四台,月薪一萬九千八,試用三個月期滿,調為二萬三千元。他覺得工作沒意思,轉服平面媒體。 二零零零年五月二十八日,中時晚報針對臺灣地區一千三百九十名高三學生進行抽樣調查結果顯示,高三學生聯考第一志願校系,政大廣電名列第五,政大新聞系第六;第二志願,政大新聞系並列第三,廣電系並列第七;第三志願,政大新聞系排名第一,廣電系並列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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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札記》「籃球男孩」的聯想
五月底了,太陽也早起,六點多豔陽高照,我說「一早,太陽好大」,媽說:「北風啊」,言下之意,它並不熱,打開電視新聞,那一幕,我看得楞住了,中國大陸一個男孩│「籃球男孩」,三歲起截肢,自此少了下半身,阿公巧妙的想到了用籃球來裝著他的身體,從此「爬」進「爬」出,如今已八歲的他總算脫離「籃球」生涯,有自己的腳,他歷盡各種磨難,這是實實在在呈現眼前的一幕。 才一起看完周大觀的「我還有一隻腳」不久,佩服他那「我還有一隻腳,站在地球上」的豪情壯志;前陣子,課堂上帶著小朋友一起看乙武洋匡的「乙武的禮物」,先看書中文字,看他們的表情、反應,就知道他們有「興趣」,一直想看圖,先給他們瞄一眼,他們好奇的問:「乙武沒有下半身,那他怎麼大小便?」看著下半身的代步機器,他們沒問「他怎麼走路」,我倒是提醒他們「他可能要有人抱上抱下」哦!因為我在三總就看到糖尿病病人只剩上半身,要靠家人抱著「坐」上看診椅。不同於正常人的乙武跟小朋友一般上學、運動、不服輸。大隊接力由他跑第一棒,即使賣力的跑,當然也差正常人一大截,但這也激發了同學的奮力一搏,結果,皇天不負「苦心人」,冠軍當然非他們莫屬,誰說他是弱者呢? 不久前,公視播出「汪洋中的一條船」,看鄭豐喜的一生,雖說不鼓勵學生看八點檔,但機會難得,還是有意無意的扯一點,有學生真的有去看,也真的受到了感動,甚至全家一起觀賞。自出生就雙腳畸形差點被捏死的他,阿公說:「這孩子必有後福」,堅持留下他,爬、爬、爬著生活,爬出希望,他曾跟著賣藝的老人、猴子麗麗四海為家,讓他有機會見識到外面的世界、人情冷暖;鄰人的異樣眼光改變不了他想上學、上進的骨氣,幾番死裡逃生,讓他對人生有不同的看法。小學、國中、高中、大學都有貴人相助,雖說「天助自助者」,然而看了不免讓人心酸;站起來的他,脫離了「爬」之後更努力、更用力的活著,「汪洋中的一條船」出版,全心奉獻教育的他,得到學生、家長的肯定,但終究英年早逝,令人惋惜啊! 又見新聞畫面上出現祕魯的「小美人魚」,小小年紀的她,也是爬,一出生雙腳緊連,無法分開,只能「爬」,那可愛的臉龐,多讓人憐惜,好在日前手術,踏出了第一步,聽說還要十五年逐漸醫,才能見效,真是辛苦啊! 為什麼喜歡那些殘而不廢、熱愛生命的人、事、物?也許是基於自身也有缺陷,也對生命抱持不低頭的態度。倘若正常人不能好好熱愛生命,那有缺陷的人可以是明鏡,可以在人生路上給點不同的火花。 常常對小朋友念的是「為什麼你們只看到別人的缺點,沒看到別人的優點」,另一方面也常斥責「為什麼你們只看到自己的優點,沒看到自己的缺點」,老是為這、為那、比這、比那,只是芝麻綠豆小事在吵,這當然是孩子,但自私的我期望他們能夠長大,而不要真讓我這不太愛碎碎念的人,有時讓明眼人一看就說「你是老師」,「看來會碎碎念」,可怕啊! 在這大部分家庭衣食無虞的景況下,我們是不是該追求一點心靈的滋長呢?關心周遭「異於常人」的人,他們或許外型有異,但從他們身上更能顯示出生命的另一種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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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蚵仔伯返家
當四月廿五日驚聞排雷意外時,在七十一年底我們在挖戰壕(上級說是挖漁塭)也爆過一枚。地雷被營部一輛兩噸半的大卡後輪輾過而爆炸,那片沙灘在排雷後可說是人來人往,應該是人員噸位不夠而能逃過一劫。那輛TP│五十被炸後,每個人都變得步步為營,連前來拖救的車輛也不敢冒然接近,就這樣讓迅速漲潮的海水淹沒過車輛引擎而報廢。 有回公差出發前,副連長特別叮嚀著:「你們要小心,不要出公差,出到最後還要再回來帶碗筷:::。」當時我們還疑惑著,外出公差,午餐不都是打便當盒嗎?又不是吃合菜,為什麼還要回來帶碗筷?「帶碗筷、撿屍塊!」原來那是要到雷區出公差,要我們注意安全,一有小差錯就要向美麗的人生說再見了。 蚵仔伯回到第一個家-北碇連運補排(六兩據點),編制在大金溪邊,位置在溪邊村一座廟的後方,蚵仔伯曾任這裡的副指揮官。 當蚵仔伯露出了笑容,手指著據點說:「還在」,還好沒有被移平,也沒有被列為平封戰啟(禁止進入),更沒有駐軍看守(不得接近),只有廢棄據點與蔓生帶刺比人高的草叢,這對曾經是我們的「家」來說,算是最好的狀況。 蚵仔伯帶領著我們做地形介紹,述說著當年是如何將這裡建設成具有文化風格的海防據點,只可惜上級不認同,命令我們將據點改回具有偽裝功能的草綠色迷彩。 隨後又到蚵仔伯另一個家-復國墩漁港哨,蚵仔伯說:「那時候我們也有一分鐘蚵仔港待命班,而捉走私任務以外的休閒活動就是採海菜、千佛手、抓海星、撿貝殼、挖一條根、一條龍:::。還有初一、十五據點指揮官帶領全據點士官兵向排仔上香拜拜,以及四哨的鬼故事:::。」 蚵仔伯所提起的四哨(當年我們的六哨),這情況我能瞭解,當時六哨三冬的朱班長還到排部,請出了排長的月經帶,掛在據點門口來鎮壓,結果無效,最後集合全排到欽月殿上香,又在入口處立了一座梅花樁後,情況才逐漸有了改善。 而向「排仔」上香拜拜這件事,令我也很好奇。當年漁港哨除了據點前草叢有座小廟,裡面供有幾個骷髏頭與一些白骨,據點後有幾座無名墳外,並沒有這樣的傳聞! 蚵仔伯說:「據點旁邊那個岩洞,不知多久前流傳下來,有一個排長被壓在裏面,我們都要拜拜、燒金紙保佑五哨平安:::。」 那個空間只有兩坪大左右的岩洞,裡頭有一座木板床通舖,在新據點七十一年完工前,一直就是五哨的寢室,全班就只能擠身而睡。新據點完工後,岩洞舊寢室就一直是副連長駐點的地方,直到部隊大移防。如今那個岩洞遺跡已經消失,成為了道路,傳說或許永遠都只是傳說。 在封閉漁港哨,蚵仔伯帶領我由後面氣窗往內望,他向內注視許久,拍下幾張照片,此行舊地重遊,心裡泛起許多回憶吧! 「這裡是讓我磨練成長的地方,留有我們點點滴滴的故事,讓我有第二個家的感覺,在封哨時,看著據點門窗被一顆顆的石頭填上時,真的是眼眶泛著淚:::。」 隨後又到蚵仔伯短暫的家-金防部幹訓班(當年第二士校),陽翟往碧山路旁的金東精誠連駐地,都因為還有駐軍,受到門口衛兵的驅離,就只能站在離大門前好遠處遠眺。在天色逐漸昏暗,蚵仔伯已經找不到記憶中的基幹營位置,經過八年後,蚵仔伯能找到這些家,比我們其他人都還要幸運了。 當晚窗外閃電加上打雷聲轟隆作響,大雨現在就盡量的下吧!明天一早請給我們一個好天氣。 前進烈嶼 幾次返金,仔細在找尋幾個字(二九二師、忠誠部隊),再找個隊徽(展翅的飛鷹底下有一顆赤紅的愛心),在整個金東確是遍尋不到。我曾經懷疑著,我所屬於的忠誠部隊數渡金門到底都在忙些什麼?為何沒有留下任何工程竣工後「忠誠部隊建」的銘牌? (四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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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功文化節展覽族譜
暮春時節,正值鶯飛草長,大地一片欣欣向榮,當此美好春天,正宜攜手同遊,郊外踏青賞景。可我們宗族文化協會成員卻在四月二十七日晚上召開行前工作會議,準備于次日中午搭機前往台南市參加市政府所舉辦的「鄭成功文化節」,代表金門縣文化局作金門各姓氏的族譜展覽。工作會議所討論的多項重點如下:一、各姓氏原有族譜及數位版族譜是否並列展出?討論後決定新譜和舊譜一齊展覽才能呈現譜書的風味。二、譜書展出應如何陳列?結論是依照譜書的姓氏筆劃多寡排列順序編號,展出和收藏時均依編號而行,如此又迅速又方便。三、以前四次族譜展都發生譜書遺失,實在令人頭痛,解決之道是製作二張紙牌,上書「歡迎查閱,恕不贈送」八字,置於譜書上面,降低遺失的可能性,效果如何,且待展完檢驗結果便知分曉。四、如何宣揚協會展覽族譜的意義和目的?尤其是遇有記者來到展場採訪時,如何解說?決定是委請吳秀嬌總幹事起草撰寫新聞稿,闡釋協會赴台展覽族譜的用意及精神,影印十份備用。 二十八日正午,我們一行六人在尚義機場會合後,開始由黃奕展理事長率隊登機,準時抵達台南機場降落。台南市文化局許耿修局長已經在場迎接金門縣政府代表團人員,隨即在遊覽車上熱情致詞歡迎,並介紹隨車解說員李清山先生之後,因另有公務先行下車離去。李清山伙伴嫻熟台南市文化悠久的名勝古蹟,一路上詳細解說,直到下榻的河景飯店略事休息後,再上車繼續參訪台南市著名的觀光景點。我因早於出發的三天前,以電話通知高雄縣茄萣鄉薛氏基金會,謂:將於是日抵達台南市後立即前往拜訪同姓宗親。台、金兩地薛氏宗親素未謀面,有宗親自遠方來,不亦悅乎!當我和李尚仁兄剛踏入旅館房間,便接獲茄萣鄉宗親來電詢問何時前往?我答以剛到旅社,馬上就要出門搭車赴約,並問車程需時多久?應在何地下車會面?經告知約需三十分鐘而已,在下茄萣金鑾宮口碰面。我便告訴尚仁兄下午的行程不克參訪,將前往茄萣鄉拜會和認識當地薛氏宗親,明天早上七點之前一定趕回飯店集合。步出旅館,揮手招來一部計程車,直奔茄萣會見宗親代表,有前任董事長薛坤雄,以及薛進中、薛文仕等人,該會創會董事長薛清財,現居高雄市,亦來電關心我的到訪。彼此互道久仰,首次晤面,備感快慰平生。交談完畢,驅車前往薛氏宗祠上香祭拜開基始祖薛玉進公,隨後贈送我一部精裝本之︽茄萣鄉薛氏族譜︾,比︽金門薛氏族譜︾還有份量。夕陽西下,夜幕低垂,我們一群宗親兄弟轉往海堤上享受晚餐,一邊大啖海鮮,把酒言歡,不亦快哉!一邊觀賞天際線的燦爛晚霞,海風習習,無比舒暢。酒醉飯飽之後,我就留宿當地,次日早晨六點多,宗親便用專車送我回到飯店,只花二十分鐘而已,互道珍重,期待再相會。 二十九日上午,我進入一樓餐廳後,伙伴們也陸續出現,黃理事長一眼看到我的餐桌上擺了一部族譜,笑著說:「你來台灣的第一天就有收穫,真不錯」。大夥看見也都跟著開懷的哈哈笑,意味著好的開始,便是成功的一半,此行的族譜展必然馬到成功,圓滿達成目標。用餐畢,全員到齊圍在休息桌椅上,一邊召開小組會議,一邊由理事長電請他的台南市好友支援人車前來飯店載運六位人員及七大箱譜書。八點整,理事長的好朋友黃武雄先生駕駛廂型車到達,分二趟運送我們去延平郡王祠。我們第一批抵達郡王祠園區門口停車卸貨,下車後要先把工作證掛在胸前,然後,赤手空拳將那每箱重達三、四十公斤的譜書拎在手上,抓住塑膠繩的手指和手掌疼痛難當,正思不知如何是好?卻見理事長上前一抓一甩,就把箱子扛在肩膀上,輕鬆的邁步向前走。我和蕭永奇兄一看,相視會心一笑,這可難不倒我們鄉下人,立即跟著依樣畫葫蘆,一人扛起一箱運進祠內,直到第二進大殿左側的文物陳列室,才放在地板上開箱,理事長和總幹事忙著排桌子擺設譜書,永奇兄與我兩人繼續運貨二趟。當我們將寫有協會名稱的紅布條和兩盞燈籠掛上去時,整個展場氣氛頓時烘托起來,吸引無數密密麻麻的圍觀人潮,許多遊客紛紛拿起照相機來拍照留念。六張工作桌一字排開,恰好擺滿全部九十一本的譜書,以及一疊由協會所印製出版的期刊︽金門宗族文化︾,我們總共帶來二百本,每本義賣新台幣三百元,所得作為籌募修譜基金之用。不到二刻鐘,大家便把族譜擺設就緒,也在族譜上放了二張紙牌,寫著「歡迎查閱,恕不贈送」。此時,院子裡廣場站滿了參與祭典的人員,九點整,祭典開始,莊嚴肅穆,井然有序,祭禮長達一個小時後結束。我們也樂得免費觀賞一場古意盎然的祭典,因為,進入祠內必須購買門票,每張五十元,不比祠外園區是免費的。十點過後,漸漸有人潮移到展場來看族譜,很多人都說是第一次看到有這麼多各式各樣、各姓各氏的族譜,真是大開眼界。也有人來詢問他的姓氏淵源,如堂號及燈號的意義,我們每個人都能給予詳細的解說,並提供桌子上的專書讓他自由閱讀。對於到場看譜的來賓,協會一律免費贈送每人一張彩色的「鄭成功世系表」,絕不叫他空手而回;貴賓若義買一冊︽金門宗族文化︾期刊者,再加送一張「中西曆對照表」。下午,永奇兄在展示桌另一頭喊我,說:「來了一位貴宗親,請你過來介紹吧」!我馬上趨前請問,原來是一位小姐,她填了一張「尋根尋親單」,名叫薛玉岱,住台南市北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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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金門無菸島活動
悶熱的五月下旬,疲憊地回到家裡,正在看報的媽媽對我說:「衛生局舉辦宣傳無菸的活動,要不要參加?」我心想曾聞到濃濃的煙味,抽菸的人吞雲吐霧地,似乎很暢快,可是既煙薰自己的肺,也讓人吸難聞的二手菸,健康受損,也污染了空氣,若是能大家不抽菸,當然最好了。於是就說:「當然好啊!」結果她就上網報名無菸家庭。到了五月二十九日,媽媽提醒我:「要去宣誓無菸家庭了。」事先不知道會有些什麼活動,但是報了名,就前往響應吧! 衛生署表示,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統計,吸菸相關疾病每年約可導致全球四百五十萬人死亡,顯示抽菸行為不但危害個人健康,更是嚴重的公共衛生問題。因此,衛生局在文化局演藝廳舉辦「金門無菸島,健康跟著跑」活動。進了文化局大門,就看到工作人員穿著宣傳無菸的T恤,親切地為報過名的人簽到。我看到旁邊節目表,有西瓜哥哥和水蜜桃姐姐的健康操。「哦!還有表演啊?」我問。「是呀,很受小朋友歡迎哩。」因為小外甥喜歡看幼幼TV,偶爾跟著瞧瞧,所以對這兩個小孩子的偶像,也有些印象。 到了演藝廳,人潮不斷湧來,沒多久就擠滿了,公益活動有此盛況,真是不錯。可是仔細看看,以幼稚園和小學生居多,可見是為了想看西瓜哥哥和水蜜桃姐姐來的,旁邊大多有父母跟隨。這時候我想這場合該以小孩子為主,因此就坐到最後一排。直至節目開始時,已經座無虛席,就連走道上也擠滿了觀眾。 主持人說明這場活動是為響應五三一世界禁菸日和六三禁菸節,並提出了抽菸各種損人不利己的害處,並以金門成為無菸島期許。衛生局長致詞時,也再次勸導戒菸,因為抽菸實在是壞習慣,產生各種有毒物質,例如尼古丁,是煙中最主要的成分,為一種毒性生物鹼,它會使抽菸者的末梢血管收縮,收縮壓及舒張壓上升,心跳變快,心肌秏氧量上升,血糖上升;一氧化碳則造成慢性氧氣利用不夠,進而影響中樞神經系統功能;煙中還含有許多肺部刺激物質,會直接刺激支氣管粘膜,破壞其功能及滲透性,造成慢性肺疾病等。真是「百害無一益」,不管本人或吸二手菸者,均會造成身體莫大的傷害。 接著是金沙國中的學生啦啦隊表演,充滿活力的舞弄彩球,變化隊形,給人健康活潑的感覺。然後金門高中表演了一段相聲,其中有一段話令我印象深刻,他列舉了菸氣中的種種毒素,形容抽煙就像在我們環境中,引燃了一顆小型原子彈,這是多麼恐怖的事啊!為了我們自己及別人的健康著想,奉勸癮君子們,請即刻戒煙吧! 然後是宣誓期許金門能邁向無菸島,成為健康的金門和快樂的城市,由衛生局長、金城鎮代表會主席等人,帶領無菸餐廳、無菸家庭、無菸學校、無菸職場、無菸軍隊、門診等共同宣誓。我見到農業試驗所也派了代表來,想到自己在其中工作,能致力於無菸的宣導,真是件好事。 西瓜哥哥和水蜜桃姐姐出場前,人還未到聲先到,向小朋友打招呼,整個現場熱鬧起來,這個喊那個叫,此起彼落地,出場後,很能持續帶動氣氛,不斷地做活動。例如將觀眾分成兩組,比比看誰應答得又快又大聲,一邊數數兒,一邊做動作。然後又要求都站起來,一起做健康操,父母這時候不能閒著,要陪著一起做,小孩子更是興奮,哪裡肯錯過機會,站起來就扭腰擺臀、手舞足蹈起來。在我左前方不遠的小弟弟,由於個子矮了些,被前面的遮擋了,看不到水蜜桃姐姐,急得向爸爸伸手嚷嚷,最後被爸爸高舉過頭,就開心地咯咯笑。旁邊四個小女孩,認真地看著學著健康操,舉手投足,有板有眼地,好像一個小舞隊。孩子們都顯得很開心。 原本安排兩首健康操,可惜音樂播放出了問題,所以減為一首,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多了些小遊戲及問答贈獎活動,有些問的是關於幼幼電台的節目,例如水果家族包括西瓜哥哥和水蜜桃姐姐,以及沒到場的香蕉哥哥和蘋果姐姐。這還算是容易的,還有的問卡通中的人物名字,或者嗜好,小孩子們卻都記得,可見這電台的節目多麼受到幼兒的歡迎。 第二天上班,同學見面就說:「我有看到你,你也去看水蜜桃姐姐啊!」原來她帶孩子去看偶像,瞧見我也去了。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哩,其實我是去共同宣誓促成金門成為無菸島的。想來孩子是未來的主人翁,從小應該教導拒絕抽菸的正確觀念;更是現在父母親的寶貝,為了免於二手菸的毒害,父母也該勇於戒菸,看那些幼兒可愛的面容,有煙癮的人應盡量減菸,終至於完全戒菸,以維持清新的空氣及打造能健康成長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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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蚵仔伯返家
日期二月廿六~廿八日。這是蚵仔伯首次加入我們回家行列,也是自他八十六年三月退役後第一次回家。 為何稱為「蚵仔伯」?他是這樣介紹:「在金門一線海防,用EM7無線電通訊很容易被大陸接收到,在敵情觀念下;且與我們鬥法(捉走私)的村民對每一個阿兵哥的名字都充分掌握,守過一線海防的都知道吧!因為我們的軍服都在小店洗:::,所以每個人都有一個通訊代號。我的漁蚵港稱為蚵仔港,而出入的蚵民平均年齡約70歲,我是蚵仔港的老大,所以說,人稱│蚵仔伯。」 當與蚵仔伯提到有關蚵仔港的一切時,感覺到特別親切,因為那也是我曾經駐防過的復國墩漁港哨。雖然守防年代還相差十幾年,還是會有許多共同的回憶。更特別的是,漁港哨新建據點在七十一年完工時,我在場;八十六年三月漁港哨封哨時,蚵仔伯在場,他正是蚵仔港的末代指揮官。我們兩人先後待過同的一個家,從互不相識,而想家的意念就把我們又拉在一起。 為了不要再如前幾次返金時,只能目睭金金,人傷重的在尚未開放的據點外眺望,我們決定提出申請。待參加人員確定後,就將所有人的身分證、退伍令影印及有關證件向國防部及陸總部申請參訪幾個軍事據點。結果接獲部長辦公室的回覆是:「由於目前金門地區部隊部份將進行整編,申請參訪地區然仍屬營區,依國防部規定營區不宜開放參訪,窒礙之處,尚祈諒察。」 為了讓行程更豐富,我又想到了迎賓館,回家三趟也去了三次,總是大門深鎖著。託佛光山友人代為連絡,得到的回覆是廿六~廿八日這三天金門道場預定要舉辦個活動,確實細節如何,要我在出發前直接與道場張小姐連繫。 行前幾天,電話連絡到了張小姐,她人已經回到了台灣。又直接與滿慈法師連繫,一聲阿彌陀佛後,說明想參訪迎賓館的意願,法師表示非常歡迎,但是說到日期是廿六~廿八日這三天,法師說佛光山正好有個活動,滿慈法師與金門的志工都要回高雄佛光山,那真是不巧。 滿慈法師隨後表示:「我3月1日就回來了,那時候你們還在金門嗎?」先謝謝法師,我們行程只到28日,下回吧!下回再來打擾法師,阿彌陀佛。 另外也計劃著要到烈嶼拜訪一位長官,並請長官指點幾處具特色的據點。而電話連絡林馬騰先生後,也是不巧,林先生元宵節前就要前往台灣享受含飴弄孫之樂:::。行前的準備工作都只是沙盤推演,等到實際連絡之後紛紛有了變數,看來要豐收,只有且看且走,還要把眼睛睜大一點。 26日一早,大家約在金門機場會合,連續幾天天氣都是雷陣雨,當天雖然天空也是一片灰濛濛,至少班機都能準時到達。 一行五人在山外租了一部小汽車開始「回家」之旅。經過光華園,就順道進去參觀,光華園現在成為排雷專家的落腳處,在那裡遇見一位新加坡籍工作人員用一口流利的國語與我們聊起,排雷專家都是非洲來的,而他主要的任務是充當翻譯。 工作人員還讓我們參觀專家們住的寢室,但事先聲明不能拍照。就在入口左側的一棟建築物內,只有簡單的行軍床與睡袋,私人物品幾乎看不見,也難怪他們適合做這種極度危險的工作,沒有帶有太多拖累可以專心工作。那與我們當年就把所有家當全塞進一只背包內,揹起背包就可以行軍走遍各地。 但還是有一項,任何人都不容易調適的伙食問題,他們也設有簡易廚房設備,會自己開伙煮食。中國菜名滿天下,金門小吃名滿台灣,他們還是吃不慣吧!排雷,當年這也是國軍的眾多任務之一,戴著鋼盔在一大片海灘上,面陸背海一字排開,拿著磨尖通槍條當地雷探針用。現在生命已是無價,不再像是當年幾萬元加一紙旌忠狀就能擺平。當然外來的排雷專家們生命也是可貴,我們就只能用高薪聘顧而來。 (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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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之路
──新聞工作與新聞教育的探討 傾聽者與演講者,跟電子媒體比較相近,電子媒體記者,不論播報或主持節目就是一種學習,隨時觸發靈感,隨機應變,由生疏到圓熟,由靦腆到穩健,最後達到辯才無礙。 因此,每一個人要找出自己的特長,發揮特長。前中時晚報都會組副組長劉岱戡說,他昔日一個同事,新聞說來頭頭是道,下筆一個多小時寫不了一篇新聞稿,用非所長,想要出人頭地也難。 所以,不必羨慕明星主播,明星主播有明星主播的條件,找到自己的方向,才會有競爭力。俗語說,有狀元學生,沒有狀元老師,道理在此。 新聞工作,是先天結合後天的綜合體。先天的很難說,後天的就牽涉大傳教育的內涵與大傳人面臨的競爭態勢。 下面就談競爭態勢。 大傳人面臨的競爭態勢 競爭態勢,就得談記者的結構。 業界常說大傳系畢業生人文素養不夠、不能立即上線。人文素養不夠,不如美式,不能立即上線,不如日式。因此,張世綸、黃慧櫻唸新研所時寫過一篇文章:「傳播系所擠破頭,就業市場很冷漠。」為什麼呢?道理何在? 傳播系所在學院裏成了大牌科系,有些學校設A、B班,有些學校成立第二部,圖書設備很簡單,花的錢不多,收的學生很多,找兩個教授幾個講師就可以了,每班七十個人,一年有四個班,進項是很可觀的,所以不設傳播系的私校,才是呆子。 大家競設傳播系,大家競唸傳播系,結果傳播系的學生滿街都是,造成一種假象││外冷內熱。大家拚命讀大傳系所,業界根本不認同,結果怎樣呢?「不過對於出路、未來工作的考量,似乎沒有準確反映在就業市場上。」 這就是大傳人的悲哀。這種悲哀是植基於市場法則。大傳人一出社會,發現並不受青睞,這跟考大傳系所擠破頭是截然不同,是很吊詭的。 業界長期以來否定新聞教育,寧願晉用一些非新聞科系的畢業生,再加以短期的訓練。曾任中時晚報總編輯黃清龍說,如果他要用新記者,寧願用法政系,加以短期的訓練,但法政背景的學生不一定要專跑法政線。基於這種理念,資深新聞教育工作者徐佳士說:「中時並且在這五十年中培育了不少優秀的新聞人才,彌補了新聞教育的不足,即使人才不斷流動,正使許多其他媒體(報紙與電視)因此獲得珍貴的人力補充。」這種狀況,豈獨中時為然。 許多媒體另闢蹊徑求才,自己煉丹,許多人煉出火眼金睛,騰雲駕霧,比新聞科系出身的人還厲害。這些非本科系包羅萬象,最常見的是歷史、中文、政治、經濟、法律、外文與哲學,還有物理、化學、森林、企管,我甚至還碰過蠶絲系。 如果說新聞理論是不二法,那麼這麼多非本科系的人從事新聞工作,到底有幾個人回頭研讀傳播理論?傳播理論在這些人身上,並沒有顯示出那麼重要,他們憑甚麼做事?媒體為何又獨用他們?說穿了只是專業知識。跑法律找法律系,跑政治找政治系,跑經濟找經濟系:::。大傳系既然人文素養與專業知識不足,媒體只好自己求才,自己煉丹。這就是為何大傳系就業市場很冷漠的原因,你要跟自己人競爭,而且還要跟非本科系的人競爭,僧多粥少,廝殺可以預見何等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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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二首
平安符 不規則的曲線 難解的符號 米黃粗糙的冥錢 躺著清香裊裊的朱墨 喝退魑魅魍魎 震懾獠牙青面 化解四方沖煞 進入第四度空間 超越物質三態 展開第三類接觸 祈的是 家庭、健康、事業 說的是 母親雙膝乞來的祝福 放棄 就算離開 把異鄉當作故鄉 但 祖母的墳仍葬在那裏 誰說 真正的遊子 是不大願意返鄉的 就算揮手 把記憶當作過客 但 祖先的骸骨仍埋在那裏 誰說 故鄉只是祖先流浪的最後一站 就要珍重 曾經愛過 恨過的人們 誰說 遠天漸行 更遠的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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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榕情
小時候,個人大概也是一個過動兒,總是喜好各項運動,還記得從國中開始,不管是夏日還是冬天,每天總會在凌晨五點起床跑步,從家裡出發,路經現在的葡京餐廳,到達賢聚的三叉路口,左轉直向延平郡王祠,再繞回到村後的大道上,數年如一日,未曾稍懈,而其他空閒的時間就舉一舉重,跳一跳高,尤其是撐竿跳,記得當時在家右側的空地上,自己做了一個跳高的架子,釘上鐵釘,橫上竹竿,就這樣跳將起來,並且一步一步往上升,因為是土法煉鋼,也沒有名師指導,所以都是用最原始的剪式跳法來跳,而最高記錄大概也有一米六五左右,興趣來時,更自己準備長條竹竿,搞什麼撐竿跳,也大概可以撐過一個屋頂那麼高的高度,然而,總有失誤的時候,有一次,因為距離不足,角度不對,整個人都往左傾斜,大腿就在鐵釘上橫掃而過,弄得大腿皮開肉綻,血花四濺,然而,我仍是樂此不疲,再接著就是伏地挺身,仰臥起坐和在榕樹下玩的雙環了,不管是腳勾、手拉、倒掛、正懸都難不倒我,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和愈來愈懶的個性,前面所說的那些運動,現在則只能自嘲的說:英雄,別再提當年勇了,真的,現在提起,徒增傷感而已矣! 之所以會提到往事,不為別的,只因為所玩的雙環運動,就在住家旁邊的老榕樹下呀!這一株老榕樹,我想至少有百年以上的歷史了吧!記得大概在十餘年前吧!政府相關單位曾經到各自然村,訪查百年以上老樹,並在其樹身上釘上牌子,以為紀錄,就像我們的身分證一樣,而這一株老榕樹,就是有身分證的呀!在我的記憶裡,這一株老榕樹大概有三│五層樓高,枝繁葉茂,覆蓋地面的面積,至少有五十平方公尺以上,冬天,是為我們阻擋北風的最佳屏障,夏天,是我們嬉戲乘涼的好地方,猶記得,兒時每每都是三五成群,不是在老榕樹下玩雙環、盪秋千,就是在老榕樹的枝椏間,玩捉迷藏的遊戲或找尋鳥巢,把那些可憐的小鳥兒抓來把玩,童趣就在那裡延伸,童年的記憶也因它而鮮明的復活在我的腦海中,榕情依依,令人戀戀不捨,只是歲月不饒人,爾今,我已是一個終日汲汲營營於生活與工作中的中年人,無法重拾童趣,而這一株老榕樹,雖然生命力依然堅強而旺盛,但是不幸的是,大概是太茂盛了吧!它的枝幹影響了附近住家的安全,它的落葉造成了環境清潔的負擔,在一個颱風過後的日子裡,大概距其前方六十公尺左右的另一株老榕,因受不了強風疾雨的摧殘而傾倒了,在通知相關單位移除的當兒,我依戀的這一株老榕呀!竟也同時遭到了修剪的命運,分枝全被剷除,主幹剩下大概高近五公尺,爾今,近看只是綠樹一欉,遠觀只有小小的一點身影,孤獨的守候著這一塊它根生柢固,它深深依戀的地方,自被修剪的那一天起,我的心無時無刻不為它在傷痛,並默默禱祝,祈願它有一天能夠恢復原狀,欣欣向榮,生機盎然,再蔭後代子孫,為其遮風,為其擋雨。 就依著對這一株老榕的深深戀情,我的回憶 跟著鮮活起來,猶記得,小時候常常聽到一句有關吾村和老榕樹間親密關係的讚美之詞,它是這樣說的:「洪門港前有榕(閩南語)、後有榕,洪門港人(查某)上有情」,爾今細細回味,事實如此,以前是這樣,現在亦復如是,長輩們誠不欺我;屈指算一算,一株、二株、三株,吾村後豐港原本擁有的百年老榕,竟有七株之多,平均分佈吾村上、中、下各個角落,而且株株都長的高大壯闊,枝繁葉茂,各蔭一方,只是就像我之前說的,老榕畢竟抵不過催它老的歲月,和風雨的摧殘,在歷次颱風的造訪下,一株倒了,另一株又倒了,一株株遠離了它依戀的土地和守護的子民,了無跡,曾幾何時,爾今竟只剩下二株半,(這半株就是我心中底依戀的那一棵老榕樹),孤獨但堅強的兀自挺立,頂著天,踩著地,踩著這一片它鍾愛的土地,叫我看著,真有點兒不忍,有點兒感歎,有點兒憂心哪!不忍的是其飽受風霜雨雪的摧殘,感歎的是子民們的不懂得愛惜與保護,憂心的是它還能忍受多少風雨的侵擾和不知珍惜人們之破壞呀! 前些日觀賞大陸尋奇節目時,看到在雲南 憟族居住的和順鄉,有一株獨木成林的老榕樹,在自然的環境下,靠其堅強的生命力和強韌的氣根,四處落地生根,根生芽長,終至枝繁葉茂,獨木而成一片樹林,獨蔭一大片廣大無垠的天空與大地,讓我讚歎不已;而由此株獨木成林的老榕樹,又讓我想到另外一株相同情形的老榕樹,記得有一次到澎湖縣去旅遊時,在澎湖馬公的天后宮前方廣場上,也有一株老榕樹,生長覆蓋的面積也是非常的廣,將整個廣場都遮蔽在其樹蔭下,人行其下,清涼無比,讓人感覺神清氣爽,只是此樹卻是經過人工有計劃的培養,將其氣根引導到地面泥土裡,並在榕樹底下四週築起水泥支架,來支撐這一龐然大物的枝幹,不使墜落葡伏於地,不如和順鄉那一株的自然壯觀,然而,亦足令人稱奇與讚歎的了。 其實說真的,吾鄉金門,大概每一村落或多或少都有幾株百年以上的老榕樹,在伴隨著我們生活與成長,例如知名的榕園,斗門的老榕樹群,和吾村週邊的水頭、賢聚、下墅等等村落,到處都可以看到它們的身影,它們就像是我們的親人一般,無私的奉獻自我,無悔的守護著我們,但願我們也能本著同理心,好好的珍惜這一些可貴的綠資源,勿使凋零隕落。 94.01.07寫於後豐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