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事事「有蹟可尋」，所以想「按圖索驥」，絕對行得通；尤其身處到處有電眼裝置的年代，人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活動軌跡更無法逃過電眼的忠實記錄。 　然而限縮隱私的年代，並不表示幸福軌跡就會被剝奪；只要往好的方面想，反而多一點安全的籌碼，不失為激勵良知與良德的最佳機會。 　雖然有人常說：「為善不欲人知，才是真善。」也有人堅持「揚善於公堂」，才能擴張善心與善行的能量；只要大家願意循著美好的軌跡，爭相仿傚與學習，便能讓大慈與大愛廣為傳導，這樣的舉措也沒有什麼不好啊！ 　當然幸福的陳義，因人因時因地而有不同的感受度；然而有一項不變的旨趣，就是獲得滿足與成就，才是千古不易的幸福參數。 　「備感禮遇」或是「心想事成」，都是幸福的積極指標；善於即時享受的人，將「吃喝玩樂」訂為幸福指數，所以不錯過美食天堂，也不錯過天涯遊蹤，讓個人的心懷與念力得償宿願。 　當然多數人對於幸福軌跡的鋪陳，心甘情願著墨於厚實學養基礎與待人處事的能耐之上，所以描繪人生的軌跡，也以創意的點子作為發想；以利於落實夢想有多少，創意就有多少，一旦功成名就之後，便無法與人氣指數脫鉤，永不失真的努力歷程，得以運用最真的活動軌跡來表述。 　說真格的，人生最想追求的人事際遇，就是幸福滿溢，笑點滿分，進一步與貼心知己共享；然而世事難料，加上人生無常，所以透過真情打造，已經擁有的幸福，也有可能在瞬間失去，於是乎「惜福」便成為讓幸福展翼的最高貴能量。 　要知道：真情密碼在於惜福與惜緣，使得每一個幸福軌跡，都那樣讓人心動；不管能否成為人生的勝利組，只要是透過「創意」與「珍惜」，便能牢牢繫住可圈可點的幸福籌碼。 　曾經看過這樣的研究報告，人類的生活與生命密碼，全部封存在牙齒裡；小小的牙齒，不單是健康的指標，更是珍藏人類「永不說謊」的寶盒呢。 　透過解碼分析，一輩子的隱私毫無遁形的機會，這或許也是想要告訴我們「凡走過必留痕跡」這個事實；所以說，不管時過境遷，真相永遠只有一個，就算是曾經擁有的幸福軌跡，不單存在當事者的記憶篋匣裡，也永遠會被清楚的標記著。 　有了這樣的認知，我們當然要奮力前瞻，不但落實人生美願，也要讓幸福的軌跡圖大放異彩；這樣一來，所有的努力與計畫，也才不會在「因噎廢食」和「劃地自限」中，失去了當「第一等人」的良好機運。

青蓮仙遊一千年 世間名酒定遍嚐 要請詩仙來飲酒 想必難上難 在下並非杯中郎 聽聞陳高世上有 邀您共享此佳釀 要幾罈有幾罈 若邀明月來相伴 古月今人成兩雙 品酒之餘玩麻將 雅興一來再吟詩 詩仙喝的酒 酒仙吟的詩 詩酒再享千年譽 肯定不會難 唯有一事得相告 唐詩固然好 只是新詩正流傳 詩仙莫要差人來回覆 說什麼不懂你們的詩 沒聽過你們的酒 耍起性子說：俺不去囉！ 新詩大家余光中 眾人皆知他是您摯友 那年您們高速公路還同遊 要不您就邀他一道來 我為您們斟酒兼洗牌 謫仙無須舉杯再澆愁 盡情暢飲  鐵定能忘憂 我有一位好朋友 開車技術是一流 您若喝多了也不必愁 任您差遣天南地北隨您走 口舌費盡說了這麼多 無非想請詩仙喝杯酒 金門陳高成名雖未久 卻也頗為搶手　供不應求 況且您或許真的沒嚐過 我雖非酒國好手 但深覺它遠勝魯酒 何不就來 與爾同消萬古愁？

 現在我們已年老﹐即便不能成為日夜廝守在一起的老伴﹐但誰也不能干涉我們不能相互照顧。縱使社會現實﹐可是你對我有恩﹐我不能無義﹐往後的人生歲月﹐只要你活著的一天﹐我會關心你一天。但願不要我先死﹐要不﹐又要麻煩你送我上山頭。如果像添丁當年死時一樣﹐不但棺材要你來釘﹐墓穴要你來挖﹐棺木要你來抬﹐甚至連墓穴也要你來填土﹐那就太對不起你了。」  「添丁哥死在一個不一樣的年代﹐說來可憐啊﹗但是妳卻能以堅強的毅力﹐歷經千辛萬苦把孩子教養成人﹐這種堅忍不拔的精神更讓人敬佩﹔當苦盡甘來時﹐老天也會賜福予妳﹐所以妳不但會長命百歲﹐兒孫也會孝順妳﹐因為妳是一個有福的人啊﹗  而我成為孤單的老人已沒有轉寰的餘地﹐也會成為既定的事實。即使努力耕作了一輩子﹐也有了一點儲蓄﹐將來的生活費可說無所匱乏﹐但最後總是要歸零。添丁嫂﹐往後還真需要妳這個好鄰居來相互鼓勵﹐不管誰照顧誰已無關緊要﹐唯一的是不要忘了我們今天的承諾。」（一八○）

七夕，除了是牛郎織女的團圓日，也是民間傳說中拜「床母」的日子。   在傳統節日裡，除了過年、端午、中秋這三大節日外，七夕是我最期盼、扳著指頭算也得算出來的大日子，不是因為牛郎、織女的浪漫傳說，對小孩子而言，一年一會，或是日日相見並沒有太大差別；也不是看阿嬤體貼的在湯圓上壓個小淺渦，她說那是讓織女裝眼淚用，我盼的是拜床母的「芋頭飯」。   床母是民俗中嬰兒的守護神，但凡家中有嬰幼兒都得在七夕這天拜床母，祈求床母保佑孩子健康、無災無難，它跟一般拜拜不同的除了得燒鳥母衣、地點不一樣--在床上，祝禱詞也很另類，阿嬤都這麼唸：「請床母保佑阮囝仔暝時好睏，日時好七桃。」   不知是不是受這影響，堂弟小時候只要一拿起香，就依樣畫葫蘆這麼唸，堂哥考初中時，阿嬤到文昌廟拜拜，堂弟熱心過頭：「請神明保佑阮哥哥鰲睏、鰲七桃。」「鰲」就是台語很行的意思。結果堂哥名落孫山，堂弟被苦主揍個半死。   拜床母一般都在下午四、五點左右，供品不需大魚大肉擺滿桌，只要一支雞腿和一碗芋頭飯端上床就可，早年家家戶戶院子裡誰不養幾隻雞，一支雞腿不也要殺隻雞嗎，怎不全雞上桌？而且芋頭飯只盛一碗，未免小氣，媽媽的答案很意外，因為「床母只有一個人呀！」是這原因嗎？我很懷疑。   雞腿雖然一向是小孩子的最愛，但在我眼裡，它還略遜芋頭飯一籌。芋頭飯，顧名思義，主角當然是芋頭和米飯，作法很簡單，芋頭切丁，待蝦米、肉絲、香菇下鍋爆香後加入拌炒，起鍋倒入鍋裡和米飯一起燜煮即可。   這道芋頭飯人人會做，但要煮得入味、好吃並不容易，首先得挑對材料，「檳榔心」芋頭是首選，其次得燜，而且必得用生鐵鍋，我們家有口專用來煮芋頭飯的生鐵鍋，小小一個，直徑約只15公分，是姊姊出生那年特地買的，平常收在櫃上，煮芋頭飯才派上用場，原木的鍋蓋約4公分厚，往鍋上一蓋，密密實實，完全不透氣。   這麼小一個鍋當然沒辦法放灶上煮，只能用小烘爐，而且是小火燜煮，這樣煮出來的芋頭鬆又軟，米飯也沾著濃濃的芋頭香，加上肉、蝦鮮味烘托，只要一掀鍋，那味道之好，只有口水能證明。   拜床母的時間不宜太長，我曾問過媽媽，為什麼不必等酒過三巡或一炷香時間，她只說大家都這樣，原因不明，我好奇的四處打聽，結果有人給了這樣的答案，原來民間傳說凡吃飯慢的人做事也必定懶惰，所以請床母快快吃完飯好上工，繼續看顧孩子，這種說法簡直把神明擬人化，實在有趣，但是有超時工作、苛刻員工的嫌疑。   拜完床母該可以大快朵頤，好好享用芋頭飯了吧，且慢，得先盛一碗給巧嬸婆，因為這天是她的生日。   「真會挑日子，選這種日子投胎……。」這麼好吃的東西要分別人一碗我是有點不捨，難免嘀咕幾句，但話還沒說完，媽媽已先丟了一句「囝仔人有耳無嘴，過來！」我只好閉嘴。   其實巧嬸婆兒孫滿堂，實在不須我們幫過生日，這一碗芋頭飯純粹是知道她愛吃，鄰里間一種心意而已。   巧嬸婆家道頗殷，也可算是「田僑」一族，幾分連年歉收的旱地，只因都市開發而身價翻轉，不只兒子每人名下都掛著好幾間房，連女兒都分得豪華別墅，一家人分住左鄰右舍，看來分明是個有福有壽的老人家。   有天晚上，大概晚餐過後吧，大家正在庭院納涼，忽聽到巧嬸婆家傳來爭吵聲，其實是巧嬸婆大媳婦的聲音多些，接著沒多久就看到巧嬸婆大兒子陪著母親坐在門前台階上，老人家經過壓抑的哽咽聲低低的，聽不真切，兒子則一聲不吭，這一切，鄰居都看到聽到了，對門的女兒卻連大門都沒邁出一步。   沒多久，巧嬸婆就從兒子那大房子搬回老平房，她說「住不慣啦，還是老房子舒服，不用爬上爬下的。」   搬回老屋的巧嬸婆開始在屋後空地種些地瓜葉等簡易蔬菜，還在市場找了攤位賣起菜來，早午二餐都在市場草草解決，晚飯才自炊自食，偶爾女兒會端個菜過去，大兒子心血來潮時也會陪著聊幾句，「還是得自己生養的才會孝順。」巧嬸婆頗有感慨的說，她要的真的不多。   最讓巧嬸婆心疼牽掛的是遠在偏鄉的小兒子，不知是最小偏憐，或是處境一直不順，當母親的難免多一分關愛，每隔一陣子，她就揣了花布包搭客運車搖個幾十分鐘去看看，有次才出門沒多遠就讓耍帥的摩托車撞個四腳朝天，懷裡的布包■啷一聲滾落路面，裡頭的湯鍋應聲而破，雞湯灑了滿地，「原來是去當孝子！」大媳婦這麼說，平時大家問布包裡揣的什麼，巧嬸婆總「沒什麼沒什麼」的推，這時才見分曉。   住院期間她除了掛念兒孫還掛念屋後的菜蔬，吩咐大媳婦得空去照看一下，媳婦說：「我哪有時間。」這倒也是實情，巧嬸婆媳婦真的忙，她擔任好幾個地方的志工，有廟宇、醫院、養老院，時間排得滿滿的，都是行善積德的好事，比起來，那些地瓜葉真的不算什麼，所以老人家只好自己待在醫院，「反正能吃能睡，沒什麼問題啦。」媳婦很放心。   媳婦果然沒有說錯，巧嬸婆沒幾天就出院了，只是此後她走起路來就不太利索，偏偏又好強，不拿助行器也不依靠拐杖，有旁人看著想扶一把，換來的大多是一句「不用不用」，好似接受別人的善意就欠了人情一般。有次走在她後頭，看她顫危危的模樣，我不自覺的張開二隻手護著，心想萬一一個不小心摔了，好來得及攔腰一抱，結果她回頭說：「就算我真的跌倒了，你也不可扶我。」   「真是倔強，連跌倒了也不讓人扶，未免太不近人情。」我嘀咕著，後來才知，台灣習俗中如果直接扶起跌倒的老人家，他身上的霉運會轉嫁到自己身上，所以最好「拿個板凳讓他撐著起身或是先跪下再扶起。」媽媽說。   有一年七夕，巧嬸婆大兒子僱了計程車請媽媽陪老母親去做頭髮，他說巧嬸婆生日，媳婦忙著煎煮炒炸，今年80大壽要好好慶祝一番。   能讓巧嬸婆光鮮的過個生日當然是美事一樁，媽媽忙放下手邊的工作陪著上車，回來時巧嬸婆果然煥然一新，像換個人似的，她眉眼含笑，拉著媽媽的手直道謝，說辛苦了，原來她幾乎每個小時都得上一次洗手間，美髮店怕她跌跤，好心找來一個油漆桶讓她當尿桶用，「當眾解手？」我很訝異。   「有什麼關係，大家都是女人。」巧嬸婆自己看得很開，只是難為了媽媽還得幫忙洗尿桶。   當晚壽宴除了巧嬸婆的子女，連久未聯絡的兄弟姊妹也都到齊了，知道她愛吃芋頭飯，媽媽特別送了一鍋去助興，據媽媽形容，那晚的巧嬸婆一身鏤金旗袍，頭上一支豔紅的春仔花，整個人精神奕奕，聽不完的生日快樂祝詞，場面溫馨，其中最感人的一幕是，巧嬸婆拿出一對黃澄澄亮閃閃的金手鐲，那是前陣子媽媽陪著到銀樓挑選的，巧嬸婆說當年下聘時少送了一對手環，所以大媳婦偶爾就要嘮叨幾句，什麼大媳婦不如二媳婦討喜之類的話，她一直認為這是她們婆媳間最大的心結，所以趁著今天這場面她親自套到大媳婦手上。   生日後不久，巧嬸婆就被送到安養中心，「實在是撥不出時間照顧呀。」大媳婦眉頭深鎖：「我得去陪獨居老人，偶爾還得助念，醫院還有……。」

讀大學時，外宿的經驗是非常重要的環節，花蓮，舊稱洄瀾，取太平洋浪濤之勢，無窮無盡之喻。離開花蓮快二十年了，心底總是不盡歌詠著青春無悔的微電影啊！   初入學的新鮮人，男生跟女生一律入住最低階的「篤行樓」、「志清館」及「慎思齋」。篤行與志清是同期的建築作品，大型鍋爐外露於連接的梯道旁，感覺隨時會冒煙爆炸的樣子。篤行樓環境極差，因為通風不佳，走廊參雜著各式氣味（煙味、霉味及便當未食的酸味），洗澡總要排隊洗，而熱水過了子夜12點只剩溫水，不像是大學宿舍，反而像是軍營一般。   然而，這種不以為苦的年輕風貌，如今回味起來，反而深有感受。早上起床後，溫熱2匙豐立富奶粉，丟入一塊維力方糖（比起喝鮮奶這樣省多了），湊合著口糧，就這麼啃了起來，能加熱且萬用的鋼杯是我的最愛：宵夜煮泡麵，或是跑去找貓屁股、游老頭打屁時，分食一鍋電湯匙煮的薄片火鍋。   夜晚的氣氛無疑熱絡萬分，通常需要9點之後，人才會陸續回來。可以到篤行411去聽蚯蚓談天比賽喝啤酒，或跟著明中堂一起聽著「季節雨」的卡帶，等著昌俊回來時耍帥或打電動。   如果是戀愛一族，就會發現很多壁虎，以特戰垂降方式，將宵夜送進女生宿舍，或在門口排隊站崗。女生也常分享愛慕者的愛心給室友，因此，這種「室友」文化，在花蓮讀書時是深刻雋永的溫度。我可能會忘了同學，卻不會忘了室友：騎著150炫車的籃球高手昌俊、儒雅中帶著憂鬱的明中堂、永遠留守的電腦怪傑「室長」，還有總是慷慨分享386電腦給我完成報告的車夫大成，對了，大二時夜夜不歸的男人博澤也是我的室友。   又是下著雨的夜晚，迴盪在心裡的氣味，竟是篤行205的一群高人寢室。那是一間神祕洞穴，往外頭望去，雨打在黑板樹的滴答聲，橫列在寢室中的竹竿，掛著各式衣褲，充斥洗過後的肥皂味。而小鄭、方大師、國術崑、霹靂坤及四怪之首RAP男，整天轉動360度老式風扇時，那種陰暗中的氣味，以及他們的卓越才情。   離開幽暗的篤行樓，對我而言是大三之後，多數人在大二就離開，選擇賃屋而居。花師方圓5公里的華德街、中美路，通常是最適合的環境。青山碧野，藍天白雲、濤浪相疊，我認為是美侖堪稱花蓮首善之因。這裡居民素質高、生活緩慢優雅，大有魏晉之風。當然，學生的負擔可能就十分吃力，小黑當年就曾賃居於吉安太昌田野，不起眼的村落裡，樓梯上來兜個角度，一牆之後約莫5坪的空間，生活其實也十分簡單愜意。   後來黃茶、蚯蚓及小黑在大二下一起承租中美十三街的秘密基地，那也是神奇傳說、大富翁四及金庸群俠傳，廝殺聲四起的美麗夜晚的開端。我常去那裡找感性的小黑聊未來或是生嫩的感情，常常就順道外宿了一晚。隔天近午再去美侖紅茶吃早午餐（古早味蛋餅加特大冰紅茶）。世情紛紜，有很多不愉快，就在嬉鬧中伴著莫文蔚動人的那首「愛情」漸漸沉澱。   當兵論梯排次，大四我總算移到男生的四星級套房「斯中樓」，學習失蹤隱身。四人一房含衛浴，在靠窗的書桌，擺滿我的夢想，一堆古籍陳列，我試著認真啃讀，泡著茶葉（已經有錢買茶葉，甩脫茶包），似有若無的認真起來。這種單純無憂的生活，逐漸厚實我的根基。基本上，離開學校之後，都在吃老本，但那種專心與純粹讀書的日子，總是嚮往再三。   記憶裡花蓮常下雨，雨中有我微潤的青春心事，中正路伊底的巷弄裡，柔荑女孩的形象，常盈心底。盼著有朝一日的美麗結局，終究是伴著雨水流向太平洋濱。傳說中的的勵志借書（曲海韻珠）、畢業前夕的世事如棋，透徹心底若涓涓泉流，埋著許多過去，就這般離開了洄瀾之夢、青春的史冊。

你簽了張愛情支票給我，卻忘了填上兌現的日期。   我對你好的時候，支票上金額與代價你隨便我開，我只希望與你一起牽手到老，如此而已，你卻嫌我太貪心，不過也沒說兌現不了。那些年，我總在等待你兌現的時刻，強忍著只能對外曖昧的階段，你叫我別急，幸福是值得等待的，我相信，所以我一直等下去，等了好久，卻換了一場空，一場永遠兌現不了的愛情支票。   我是那樣的相信你，你卻輕易的跳票，什麼也不留給我，事後還跟你朋友說你從未認真過，我竟天真的在過去相信你的一字一句，心甘情願的為你付出，毫無怨言的等下去，真心卻換來一場絕情。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當初不是說的很清楚，時間一到，我們就能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如今，只有我傻傻的等待，等待你回心轉意，等待你兌現你所說的那些話，要不是朋友提醒我，恐怕我還繼續等。   我懷疑自己做錯了什麼，才會讓你如此，檢討過後，我發現認識你以來，我一直戰戰兢兢，不敢犯錯，只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你，這樣委曲求全，只為博得紅顏一笑以及點頭在一起，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覺得我們的感情越來越好，默契也有說不上的契合，你卻說還不夠，因為我們還不太了解彼此，我相信，所以一廂情願的聽你的話，在你喜、怒、哀、樂的時候通通隨伺在側，深怕沒有參與你的重要時刻，或是錯過了安慰你、鼓勵你的機會，只是你把我做得視為理所當然。   當你開出支票，一張愛情支票，我便死心塌地的情願成為你的奴僕，我內心很期待能兌現的那一天，隨著那些言語讓支票的額度水漲船高，直到我認為未來就像一場美夢，只是時間的問題，但時間一久，人還是會心急，而當你走了，我似乎真的忘了，請你填上支票的兌現時間，好像沒有怨言，請你一定要兌現這張支票，就像我所做的，那也是我心甘情願，你也從未逼過我，到頭來還是我太貪心。

「添丁嫂，依我的看法，志堅是一個職業軍人，一旦娶了台灣小姐，勢必會在台灣定居；而志弦是自行考取的師院公費生，必須在台灣擔任教職，可能也會就近與台灣小姐結成連理。所以說妳將來應該到台灣和兒媳一起生活，也好互相照顧。  如果孤零零地一個人守在家裡，勢必會陷孩子於不義，人家不會說妳，而會批評孩子不孝。而妳辛苦勞累了一輩子，也該好好休息，並在兒孫的圍繞下，頤養天年。」  「要我離開這棟古厝那是不可能的，我生在這塊土地，也要死在這塊土地，誰也不能改變我的意志。萬富，你處處替我設想，而你呢？你可曾想過你自己？  認真說來，老天對待你我都是不公平的，你已達到適婚年齡則無妻室，而我正值青春卻喪夫，原本寄望我們能一起生活相互照顧，但彼此之間只是想想而已，甚至顧慮太多，就平白地讓無情的時光匆匆地溜走，只換取兩個不實際的字叫──清白！  雖然清白讓我們問心無愧，但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冠冕堂皇的清白兩個字，對兩個歷經苦難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實質意義可言。」  「添丁嫂，妳所說的我何曾沒有想過，但我必須坦白地告訴妳，我只是一個凡人而非聖人。在我的想法裡，妳的名節比什麼都重要，當妳沒有主動提起時，我只能想、不能說，也不能做，更不能有實際上的行動。而今天，當我們熾熱的青春火花熄滅時，留下清白兩個字卻也是值得高興的事。不管別人的想法如何，至少，我們都問心無愧！甚至對得起天、對得起地，對得起祖龕裡的列祖列宗！」萬富激動地說。  「萬富，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如果要怪，就怪我們沒有好好把握唾手可得的幸福時光。誠然，男女在一起生活可享受到夫妻的恩愛和家的感覺。除此之外，仍可以其他情誼來相互照顧、相互扶持，就像我們之前一樣，雖然我們並非至親，然則是多年的好鄰居，儘管會受到許多有色眼光的注視，而我們所作所為則經得起考驗，所以感到心安。（一七九）

  一轉眼，時光也已經過了數年，還遙想著與您一路走來的生活片段，互動卻已成了僅能在夢裡相尋的奢望！這麼多年，您好嗎？我親愛的父親！   從小，與父親的關係談不上親暱，原來自於父親平日的嚴謹面孔，和那幾近鐵面無私的個性，讓我們這些小娃兒們在孩提時，只要見著了父親，心裡就會泛起莫大的驚懼與畏怯。「父親」這句稱謂，在年紀尚小的孩子眼中，不啻是充滿了威嚴的代名詞，也正因如此，與父親的親密程度，從小到大總是少了那麼一點甜蜜與溫暖回憶。   對膝下的孩子，父親算是對我這個女兒最富有包容度了，或是因家中唯有我一個女兒，關愛之情與包容之心總是比大哥們多了一些，有句俗語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相信在某些時刻，在一向嚴肅的父親心裡深處，該也有一隅是我這名女兒才能享有的專屬甜蜜，就唯獨我才能享有的特權！也是基於這不同的特權，總讓大哥們在私下抗議聲不斷且充滿醋意。當身體微恙時，稍稍任性的展現嬌縱的一面，用以發洩當下不適的感受；當心裡煩悶時，偶爾憤怒的宣洩當時極需被安慰的情緒，只因想將壞情緒透過肢體的律動，揮發殆盡；而當開心雀躍時，更是大剌剌將喜悅的好心情，全往臉上塗塞的滿是色彩，似乎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喜怒哀樂在家人眼中看來，不過是富有情緒化的極端任性。而父親絕大部分總也維持著那一貫的面容，默默接受著我這個女兒的喜怒哀樂。不同的是，這些萬般情緒，在原本刻劃緊繃的臉部表情上，隨著情緒的起伏，臉上及嘴角的線條，也多了曲線幅度的高低不同。   而日子，就這麼走過一年又一年，隨著年歲韶光的增長，對父親不再充滿了畏懼，甚至在心裡由燃升起了某些程度的心疼與不捨。心疼的是時光這把不留情的殺豬刀，將原本具有英挺身型的父親，慢慢刮去了厚實的肩膀、剛強的體魄；而不捨的更是一路走來，在與家人的相處模式裡，因為過於主觀的個性，造就了甚多的微詞與陌生感，就這樣頻頻充斥在與孩子和妻子的角色輪迴，進而堆疊出一層又一層的塵垢，到老終未能完全拂去。   如今，您膝下的孩子早已化作人夫、人婦，也成為孕育了下一代棟樑的父、母親角色，直至此刻，當為人處世，偶爾碰到了不如意的困境抑是險惡時，還是會在耳際響起陣陣低沉的嗓音，訴吐著一句句「這就是人生吶！不管碰到了什麼困難，總得勇敢的走下去」，眼前也依稀浮現起那張，在孩提時總是緊閉著嘴唇、不苟言笑的熟悉表情，正用特有的溫暖眼神，殷殷撫慰著眼前這個充滿無措的女兒，讓哀傷與挫折，當下也能因此獲得短暫的救贖與釋放。 　　我親愛的父親啊！那曾經劍眉英目的英颯男子，您如今可好？您的女兒在即將到來的八月節日，腦海裡又被縷縷想念和懷思繚繞包圍著，許多年前對您的畏懼之情，如今早被思念吞噬，而鮮少有過的甜蜜與互動片段，卻像是電影般在眼前播放著。您雖然早已離女兒遠去多年，但在隨之而來的父親節，女兒依然想對您說聲：「父親節快樂，我愛您」。

  父親南洋軍伕歷劫歸來，學南管、跟戲班跑攤作戲、伴仙，江湖遊走數年之後，約於民國四十一年，和母親到台東墾荒，那時期也有許多鄉親一起做「移民」，大伯、大舅就是同行的人。我們家七個兄弟姊妹，大哥、大姊、二哥、三哥都在溪州出生，遷居之際三哥猶在襁褓；至於四哥、二姊和我，都在台東鹿野出生。   墾荒所言不虛，印象中，農田田埂都以石頭砌牆，大小不等的石頭在開墾之中不斷出土，父兄們胼手胝足費了好大力氣，才將荒瘠之地轉化成可供農作的良田。年幼最常聽見是父母親腰酸背痛的身影與呻吟，心裡頭揮之不去的陰影是：他們會不會哪天就因為積勞而離我而去？母親七十而驟逝，應與日積月累的忙碌有關，至於父親卻能延年益壽，如今高齡九十六，大家都說是南洋大難不死的福報。   父親九十三歲生日那年，我們兄弟姊妹齊聚在湖底老家的大稻埕為他祝壽，同時我以《情牽後山愛在鹿野詩文集》作為賀禮，也邀請父親家鄉溪州的親人參與。難得機緣，雖然高興，只是父親車禍傷重之後身體每況愈下，幾度進出醫院，慶生當天下午才勉強從醫院請假返家，兩小時之後又住進醫院休養。看老人家的狀況今非昔比，暗自盤算等父親調養之後，陪他返鄉探親。然而，父親日漸委靡，眼不明、耳失聰、難得言語，已經無法自理，除了三餐進食之外通常臥床，甚至連米粥也都已經吞嚥困難，唯恐返鄉探親之行難再，總覺遺憾。如此心情，不免透露在字裏行間，後來將報刊文章集結成冊，名之為《憑你的名行西東》，可以說是《情牽後山愛在鹿野詩文選集》寫家鄉、親情、鄉情感懷的「續集」。   將心比心，返鄉探望，許是老人家此生的心願吧。何時能為父親圓夢，我有不能等的急迫，卻也有難以成行的瓶頸－南迴蜿蜒，路程遙遠，對於不能久坐的父親無疑是一大障礙。   父親未至書先發，在師長親友的支持下，《憑你的名行西東》分送到溪州、鹿野等地的親友手中，陸續得到不少迴響，更引動陪父親返鄉進退為難的猶豫與煎熬。   一日，老長官許將軍來，閒談中慎重其事提起他看書的心得，更為我進退失據的心事指點迷津，他說：「博智，這是你現在最重要必須完成的大事，再也沒有比這件事來得重要的了！」說著說著，他竟從車上拿出一紙信封遞給我，言明要以最具體的方式贊助我踏實圓夢。備受感動，也在這樣的驅動下著手聯繫兩地長輩親人，詢問他們的意見。很高興的是，紛紛獲得大家的歡迎，親情的加持與召喚使我有了行動決心與能量。   父親返鄉，首先必須克服的是交通運輸問題，幾度詢問，不得其門。後來經由常士班江德誠介紹莊信雄先生，才知道他的車正是專為行動不便剛才上路的九人座大型計程車，車內可以配置輪椅，空間足以坐臥，總算找到提供父親搭乘的專車，也能容納陪同照護的家人。   張家人聚會的時間與地點敲定了，哲銘堂哥和我分頭連絡各地的親人。我阿公上下各有一兄一弟，而父親則有五個兄弟及一個妹妹，哲銘堂哥負責大房、三房的聯絡，我則請君成堂哥、文放堂哥及阿足堂姊分頭協助聯繫我們二房參與的親人。   聚會前一天，專車先從鳳山出發去鹿野龍田，二姊有心，特地請假從台南來鳳山與我返家，德誠也同車前往，他許是趁機出遊，卻也算是副駕駛，一路說說笑笑，更不覺無聊。當晚，下榻一間鄉親家的民宿，翌日清晨正好就近上高台欣賞熱氣球嘉年華，總算一兼二顧不曾缺席家鄉年年舉辦的盛會。   翌日預計八點鐘出發，兄姊們早已集合為父親遠行打點與叮嚀，令人高興的是大姊也要同行。上車前，附耳向父親報告即將載他返鄉，不見反應，不知他是否明白。   車要開了，開車的莊信雄轉頭問後座的印尼籍看護杜蒂是否會暈車，她卻說不知道，讓我們驚覺疏於對她的身體狀態的了解與因應。在大家的祝福中出發，一路上幾度停靠，只為父親調整臥姿；杜蒂才到知本就呈現暈車狀態，自顧已無力，遑論照顧阿公。幸好二姊接替任務，讓杜蒂好自調息。   到了鳳山，接我妻小，同在「六度」素食餐廳午餐，讓大家品嘗口味極佳的風味餐，大姊讚道：「沒想到素食也能那麼可口。」長年吃素的二姊終能不必再吃「方便菜」。   下午四點，我們就到了溪州，經過哲銘堂哥住處先去問好，再到二伯家探望。到了太平路口，正好大嫂他們也從台中趕到會合。四叔雖然在幾年前離開，但他的孩子文群、文放堂哥都在。   二伯，長父親兩歲，高壽九十八，雖然偶曾進出醫院，身體狀態良好，猶能自理獨立行動，他早已杵著手杖在巷口等待久違的弟弟歸鄉，幾位堂哥堂姊也都陪伴在他的身邊。父親的到來引起騷動，五叔日前不慎摔傷行動不便在文贊兄嫂及一群孫輩簇擁下，坐著輪椅來相會。北斗餐廳聚會的時間尚早，二伯、五叔與父親三個兄弟齊聚，儘管說與聽都有了障礙，但手足連袂攜手團圓可見情深，這等溫馨盛況，父親雖然不曾言語但從肢體觸動與神態表現可見他是清楚明白的。大家以他們三兄弟為核心合影、圍繞在他們三人身邊述說往事與趣談，笑語盈庭，親情暖暖，何其可貴！   到了餐廳，看見大伯的兩個女兒阿蘭及阿琴堂姊，他們從淡水趕來。他們的蒞臨讓張家二房五個兄弟門下總算到齊了，意義尤顯非凡。   張家親人攜家帶眷陸續來到，大都我都見過面，也有過來往互動，除了二伯、四叔、五叔他們的家人經常聯繫之外，最常碰面與聯繫應屬大房哲銘、振昌堂哥與合美堂姐他們那幾家人，這次承蒙哲明堂哥的邀請，促成了三房的叔伯及堂哥堂嫂們熱情蒞臨，彼此增添了難忘的印象。陸軍路的姑姑一家人來得晚些，因為武勇的座車不久前送修，他們特別情商友人開車送達。大姊的兒子志明也從嘉義水上趕來探望與聚會。   眼見親人們到齊了，由我先做開場表示感動與感謝，也拉雜述說此次張家人聚會的來龍去脈與心情，總歸一句話：沒有大家的熱情響應與行動，難以成行，這是一個新的開端，但願爾後還能加薪添火，增強各房各家的連結與互動。   此行，我帶來今年一舉發表的三本書：《筆桿槍桿交會的星火》、《華西書卷》及《憑你的名行西東》，提供親人們自取，數量有限，幸好多數溪州的親人們早已在哲明堂哥、文放堂哥、阿足堂姊等兄姊的認購分發下拿到書了。阿琴、阿蘭姊對此頗有「不平」，因為書裡不見她們的故事，「博智，你還得再寫一本，我也會贊助！」阿琴姊給了寫作與出書的方針，但願我能，更願此後有幸見證張家人互訪而能頻頻書寫感動。   此次聚會，遠從印書、租車往返、食宿、聚餐等所需的開銷不少，幸賴我的老長官許將軍、我的老師李華漢先生、花師校友鳳英學姊、世豪同學、曾應鉅理事長、文雄教官、鹿野鄉公所、春花大嫂、阿旦大姊、玉蘭二姊、哲明堂哥、文贊兄嫂、世村堂哥、阿足堂姊及她的兒子豐印伉儷、阿琴阿蘭堂姊、文放文群堂哥、武勇表弟、侄子家豪與家銘才華伉儷等親人師長的襄贊，方能緩解頭寸與方寸而圓滿成功，特此至上我最誠摯的感謝，至於盛情前來參加的親人都是張家家族會串不可或缺、無可取代的要角！   餐會翌日歸程，一路南下，先送二姊下台南，再送我的妻小玉容嘉恩回鳳山，順道買馬克麵包車上果腹，再為杜蒂買暈車藥備用，就車不停駛的直驅楓港，轉入曲折的南迴公路。慶幸暈車藥發揮了功效，杜蒂不再暈吐，行程平順。安全抵達龍田父親的窩，文得四哥已在門口等候接應，午後三點，父親才開始午餐。擔心塞車，停留片刻之後，我向父親以指畫圈示意我要返回，父親點頭同意，隨即告辭。   回程路上只有我與駕駛莊信雄，後座空空蕩蕩，載重大減，我們沿途閒聊倒也輕鬆。本來路況平順，沒想到出了山徑，一進楓港，自墾丁來的車流湧入屏鵝公路，塞車於道，回到鳳山已過晚間八點。   感謝三天兩頭奔走東西南北的駕駛莊信雄先生，他的敬業精神與服務態度讓人感佩，沒有他的大力幫忙，我們無法完成這項幾近不可能的任務。父親圓了夢，祝福老人家因此而心寬體健，或許哪天猶能再做一趟返鄉之旅呢。

  父親是位含蓄的退伍軍人，對我的愛總是以樸實無華的方式呈現。每當我到外地出差，他一定提醒我三餐要記得吃；在家時，早餐天天是父親買的，「多吃一點，吃飽一點才有力氣工作。」這幾乎成了他的口頭禪。   有一陣子，我迷上自助旅行，最高紀錄曾一年出國九次。   可能因為真的出國太頻繁，那一陣子每次當我告訴父親，接下來的旅行計畫時，他總是眉頭深鎖道：「有什麼好去的，我看不要去了，錢省下來不是很好嗎？」因為被前公司資遣而得到人生一段額外長假，我當然不會被父親輕易說服；後來乾脆先斬後奏：出發前一週才報告旅行期間、航班、飯店等資訊。我的自助旅行最長不超過兩週，這是我與父親不成文的單飛默契。   每每出發當天，父親總是堅持要幫我把最大件行李搬到樓下，從五樓下來，要走那許多樓梯，看著身形頎長的父親為過行李必得歪斜大半身子，生怕碰到牆壁與鄰門，我第一次清楚醒覺加諸於父親身上，如此重大負擔，鼻頭與心底泛起了一陣臨別前的酸楚。   然而，旅費都是我自己掙來，堅持不「靠爸」。父親在我臨行前又會問：「錢夠不夠用？我再給你一些。」不管我如何拒絕，父親還是會再多塞些旅費給我，關愛地說：「出門在外，多帶點錢。」卻又不忘提醒我要節省花用。   我的自助旅行最長不過兩週，但父親卻辭世遠行兩年餘了。曾經被如此無條件的父愛包圍，也難怪我至今一直不很能適應沒有父親的日子。   馬上將要迎來第二個沒有父親的父親節；我會帶著父親給我的愛繼續行走人間，並深信有一天我們終會重逢。

  二○○六年春釐，士農工商，迎新納福，大地萬物崢嶸，然而，終其一生，目不識丁，辛勤務農，諄誨忠厚誠信待人之先父，不幸撒手人寰，頓時，金東小浦頭磚瓦房厝，遺留滿屋寂寥，徒令愚子無限思量。   同年凜冽歲末，愚子化悲傷為力量，熱情響應愛鄉行動，毅然投入手足發起關懷浯洲古十七都後學村八卦街歷史正名暨保存案，幾番努力，前縣長責請文化資產單位，配合召開地方公聽會，並獲民意一致決議，保存這創建歷史久遠之自我防衛迷魂八卦街。   歲月悠悠，天地時序，依序往前輪轉八載，昔日信誓旦旦，說道戮力協助   振興自我防衛迷魂八卦街之政治人物，今何在？著實令忠厚誠信傳家之愚子，無限疑惑？總嘆人類文明一日千里，社會經濟物質充裕之際，人心卻不古。過往聖賢提倡之誠信，過往聖賢提倡之品德，現今被人們視為糞土，著實令人擔憂，不覺，人若言而無信，不知其可也？

「現在志堅和志弦都已長大成人，也有了正當的職業和固定的收入，將來應該請人把他們父親的墳墓重新整修一番。」萬富建議著說。  「當年如果沒有你，添丁的屍體不知要在太陽下曝曬幾天；如果沒有戇嬸婆訓了村長一頓，他也不會出面幫忙。萬富，你們母子倆的恩德，我不敢忘啊！」添丁嫂有感而發地說。  「添丁嫂，不要說這些。當時村長的做法確實令人不敢苟同，經過我娘的教訓後終於領悟到，往後雖然做了很多善事，但終究還是抵擋不住病魔，算一算也死了好幾年了。  坦白說，我和添丁哥從小一起長大，又是多年的好鄰居，從來就沒有因不同的意見或誤會爭吵過，往後的相互照顧更是應該的。雖然添丁哥和我娘相繼去世後，我們走得較近，也造成一些好事之徒的誤會，甚至蜚言蜚語四處流傳，但我敢於說，我們都是清清白白的。添丁嫂，妳認同我的說法嗎？」  「萬富，這些都是我替你製造的困擾。如果你沒有教我犁田，如果你沒有幫我挑菜到市場賣，如果我跌倒骨折你沒有送我到醫院就醫，如果孫麻子心存不軌的那個颱風夜你沒有來相救，如果你沒有幫我那麼多、那麼多……的忙，別人也就不會說閒話。但是我們的清白則不容被置疑，所以我認同你剛才的說法。」 （一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