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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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西天殘霞
「雖然同住這個小島,也經常有文友提起他的大名,但他似乎很少在公共場合出現,故而一直未見其廬山真面目。如果方便的話,就請你引見。」 「我也是首次去拜訪他。」林文光充滿著信心,「相信只要提起老師的名字,王智亞先生是不會拒我們於千里之外的。」 「但願如此。」葉菲音興奮地笑笑。 前輩作家王智亞,他的筆名早已蓋過本名王南星。他生性雖孤僻,卻有文人的傲骨,為了看不慣社會的現實,以及那些囂張跋扈的貪官汙吏,距離退休年齡尚有好幾年,卻提前離開公職,靠著退休金的微薄利息,過著與世無爭的田園生活。除了讀書寫作外,閒暇時則在自有的農地上,種植些蔬菜瓜果之類的作物。頗有陶潛那種「世與我而相違,復駕言兮焉求」,不為五斗米折腰而堅持歸返田園的風範,以及「忘懷得失,以此自終」的灑脫。 但陶潛終究是陶潛,王智亞焉能與他相媲美。唯一讓人感到迷惑與不解的是其感情生活竟然是一片空白,迄今仍是孤家寡人一個,讓高齡老母心急如焚。然而,為了能在安靜的環境中讀書創作,王智亞並沒有與兄長和老母同住,獨自住在村郊一間老舊的「護龍」裡。這間房子也是他們家以前的柴房,並自理三餐,過著十分簡樸的田園生活。曾經,他的哥哥在徵得母親同意後,有意將其小兒子過繼給他,好延續他的香火,但他並未接受。寧願過著獨來獨往的單身生活,追求一個安靜幽雅的寫作環境,其他的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來到先生的住處,只見一個穿著隨便、頭髮散亂、滿佈滄桑,看來有點落寞的老年人,緩緩地從房裡走出來。然而,當他出現在他們面前時,葉菲音卻突然被一道炯炯有神的目光怔住,即使眼前這位長者的外貌不起眼,但從他懾人的眼神中,卻可以窺探出他那份異於常人的內涵和獨特的氣質。於是,內心湧起一股無名的悸動,她頓時定神,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這個身影似乎也是她長久以來所欲追尋的。而萬萬想不到,自己長久構築的美夢,怎麼會是眼前這個不起眼的老年人?她感到有些茫然和不可思議。 「先生,」林文光見他出來趕緊上前,並禮貌地一鞠躬,「打擾您了。」 「你們是……。」王智亞輕瞄了他們一眼。 「我是袁明教授的學生林文光,今天應邀到島上做專題演講,老師特別囑咐我要專程來探望先生。」林文光說後轉向葉菲音,「這位是葉菲音小姐,她是在地人,經常在報刊發表作品,不知先生有印象否?」 王智亞沒有正面答覆,只微微地點點頭。 「請前輩多指教。」葉菲音禮貌地向他點頭致意。 「不敢。」王智亞簡短而嚴肅地答,復又招呼他們說:「屋裡坐。」 儘管王智亞的穿著和外表不起眼,但進入他的書房,則彷彿進入一座小小的書城,屋內整理得有條不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書香氣息,可說與主人的溫文儒雅相得益彰。 「袁先生可好?」王智亞為他們各倒了一杯茶,而後問林文光說。 「老師身體已大不如前,今年可能會辦理退休。」林文光說後好奇地問:「先生您怎麼認識袁教授的?」 「袁先生曾經在這個小島當過團長,團部就在我們祠堂裡面。他並非出身黃埔,而是哈爾濱大學的高材生,退伍後始轉任教職。袁教授的國學造詣深厚,對現代文學亦有獨到的見解,影響台灣許多作家的創作方向。」王智亞為他解釋著,而後轉頭問葉菲音說:「葉小姐,妳寫的是那一種文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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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鸚鵡
玄關間的紅鸚鵡 正煢居地裹著月色 想念你幼時的甜甜 那麼輕易就觸發的笑容 你的饒舌 它的回嘴 就透過一顆小電池 煦煦春陽是如許的可親可抱 學著它拍動的雙臂 如今在網球賽場左右開弓 留戀那揮舞著的紅色翅膀 你咳嗽嗆了一身的我們的幸福 彩虹還掛在牆頭 參差著你五歲時的拇指印 也預告著如今你少年的叛變 紅鸚鵡燒在媽媽心坎裡 驚問悠悠子夜時你人在何處 又一頭笑不可抑的翻開記憶 讓張張照片在放大鏡底下迴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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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寵溺
父親的「炒米粉」是我這輩子最懷念的味道,因為它珍貴又特別!對我而言:它是人間的極品。 在金門早期的農業社會,貧窮是家家戶戶的代名詞。三餐的主食除了地瓜、地瓜簽之外,白米已是昂貴的奢侈品,如果想要吃到豐盛特別的食物,就只有在過年過節、結婚喜慶,酬神拜拜的特殊時刻,因此小孩子對美食的渴望更是殷切。 記憶中,母親為了張羅一家三餐溫飽,常常是憂心忡忡、愁容滿面,所以克勤克儉是她的本性,生活中絕不容許絲毫的奢侈和浪費,更不會有「寅食卯糧」的狀況出現,也因為母親的勤儉持家,讓家中的七位孩子,在困頓的時代,個個都能完成基本的高中學業,甚至大學、研究所,和村子中同年紀的多數孩子相比,他們是早早被迫脫離學校,遠渡台灣工廠當女工,或者幫忙農事貼補家用,我們算是相當幸運的,不識字的雙親在那樣的年代能將眼光放遠,將所有的投資放在孩子的前途上,這是相當不簡單的,其中最大的功臣就是母親了,我常常心懷感恩,但對父親偶而的奢侈和寵溺,我更是記憶猶新,畢竟「嘴饞」是每位孩子的天性和權利。 「男主外、女主內」這是早期金門農業社會的定律,到今天似乎仍然沒有多大的改變,所以記憶中父親是不進廚房的,但是卻擁有一身好廚藝,那是父親熱心公益磨練出來的,每逢村子中的婚喪喜慶,父親總是全程參與和幫忙,好廚藝是跟大廚師學來的,卻很少在家中發揮。可是一但讓父親走進廚房,就是我們小孩子最幸福的時刻,因為父親出手比較大方,不會去考慮一週食物的分配,往往父親進一次廚房,就要耗掉母親三、四天的菜錢,因此母親常常責備父親是「吃飯鍋中央」(用台語唸),也就是不懂得「量入為出」、不知生活艱苦,所以廚房便成了父親的禁地。 可是當母親回娘家時,一切將會變的不一樣,童年時由於交通不便,母親步行回娘家是一條迢迢遠路,所以常常會待上好些天。父親終於可以大顯身手,我最愛吃父親的炒米粉,父親大手筆的買來好幾包米粉,把平常用來換家用品的土雞蛋打成蛋花,自家種植的青菜切了一大鍋,當木材在大灶下方熊熊燃燒時,一勺豬油下鍋,蔥花爆香時,霹哩啪啦的聲響,香氣四溢的味道,已經讓我站在灶前口水直流了,接下來青菜拌炒,和入Q勁十足的米粉,最後將整罐軍中的豬肉罐頭淋上,一切就大功告成了,我敢保證,此刻的香氣已經飄向整條巷子,鄰居的小孩個個站在窗外,瞪著一雙大眼睛,虎視眈眈往家中瞧,而且口水早把胸前浸濕一大片呢! 滿滿一大鍋米粉端上桌,父親領著我們大快朵頤一番,每位小孩子都吃上好幾碗,這有點像久旱逢甘霖的感覺,這種滿足感從嗅覺,口腔、順著食道來到胃中舞動,可以持續好久好久,單純、困頓的年代,幸福就是這麼容易獲得!當我想要擁有這種幸福的感覺時,就會期待母親回娘家,也唯有這種時機,父親的寵溺才會再度的降臨。 長大以後,我們各自成家立業,父親的炒米粉距離我們好遙遠,有時想要回到童年,重溫一下幸福的滋味,我會憑著當時的記憶,依樣畫葫蘆的炒上一盤米粉,但是童年的感覺怎麼也追不回來,我想:不是我的手藝太差,而是對父親的依戀情結,困頓的年代,炒米粉除了讓我們滿足了物慾的追求,更飽嚐了一位慈父對孩子的寵溺,那是任何山珍海味比不上的珍品,也是父親滿滿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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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晉遊來關中行
來塔院寺參觀最主要是繞大白塔,小趙催著我們一些到處拍照閒逛的人,到殿後的大白塔,大白塔原名釋迦牟尼佛真身舍利寶塔,塔高五四點三七米,是中國最高的覆缽式塔,是一座磚石結構建築,建于元大德五年,塔座底為八角,外圍迴廊共三十三間,廊內裝有圓桶形法輪一百二十三個,是清涼第一勝境也是五台山的標誌。 我們為了保平安當然得跟著繞轉法輪,還要唸六字真言,在塔底有個小門小洞讓參觀的人看一下舍利,來了總要探個究竟,繞塔身一圈,轉一百二十三個大法輪,還要唸唸有詞,手轉得快要沒力,舌頭唸得快要打結,在寺廟佛前又不可打誑言亂開玩笑,一派正經,但還是不忘來個拍照留念。 大白塔在塔下往上望,好高哦!塔頂上寶瓶及露盤皆為銅鑄,塔腰及露盤四周各懸著風鈴,不知否塔都有懸風鈴,是為了好看還是有什麼作用,不會是嚇鳥兒來拉屎吧! 往後走是大藏經閣,跟一般藏經閣略有不同,是大殿一層正中安置新穎別致的華藏世界轉輪,八角三十三層,高十一點三米,轉輪藏前供毗廬遮那佛,後面供九大佛,兩壁供八大菩薩,二樓則是藏經處。 走出塔院寺,經過一木造的大牌樓上寫著「清涼勝境」,往東緊接著是萬佛閣,是塔院寺的屬廟,主要建築有三座是文殊殿、五龍王廟、古戲台,古戲台是面對五龍王廟,傳說佛、菩薩是超塵脫世,而五龍王卻對塵世生活感興趣,所以戲台是專為給五龍王唱戲而設置,戲台的對聯頂有意思:「上下五千年是是非非重現,縱橫十萬里因因果果必應」,而萬佛閣本是文殊殿,卻因有段東海龍王請文殊菩薩去龍宮講經說法,文殊菩薩因五台山是荒涼不毛之地,請龍王發慈悲造福當地百姓,給了歇龍石,龍王的五個兒子回宮,不見歇龍石大怒,上五台山找文殊菩薩,卻被文殊菩薩收伏,成了文殊菩薩的弟子,而五台山也終年有雪水,而百姓為求及時雨,通過唱戲敬神,求得五位龍王爺的歡心,萬佛閣也就成了五爺廟。 走出五爺廟到外的大廣場,可以清楚看見大白塔及顯通寺建築群,我的天這些建築都是大氣派,而建築都是在元明時期,雖是寺廟建築但不比皇宮建築來得遜色,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也看得我眼花撩亂,中國的古建築那斗、拱、枋的組合真的太美了。 小趙說在這兒可以把顯通寺、塔院寺最美的景都照起來,大家趕緊排排照,當然也有別團搶著拍照呢,真的很棒,可以看見菩薩頂,顯通寺、大白塔等寺廟櫛比鱗次,依山而建層次分明,雖然天色漸暗,但景依稀可見。 搭車回街上,直接到全素齋用晚餐,好在我們有定位,而小趙也一直用手機聯繫,要不得跟很多食客一樣,在冰冷的外頭,進無位,退又冷,難得吃上素齋,比想像好很多,聽說是台灣來的師父主廚,食客多,我們也不好意思佔位吃太久,大伙兒很有共識,用完餐即離席,讓別團及其他散客進來用餐,但我們這群女人家就是好奇,看門外頭有小販賣著什麼人參果、長壽果等堅果,就試吃殺價,我看那堅果還真不好剝,就興趣缺缺了,小華、佳音、佳麗不死心討價還價,坐在車上的同伴就在等著我們,好在還有幾個哈煙族在寫著「般若泉」的亭子裡,享受著神仙般的吞雲吐霧。 有人提議吃飽散步回五峰賓館,小趙說有旅客走回去,得半小時以上,當我坐上車回賓館,才慶幸沒傻傻走路回來,下午走了半天上下台階,腿還真有點不聽使喚,小華說有看到賓館廣告有足浴按摩,但找了半天還得到另一棟樓,想想算了,回房和圓目互相按摩大小腿,圓目還真有點工夫,不像我亂按一通,還被圓目糾正,兩人踢腳抬腿,笑得真沒力氣幫她按了。 四月十一日起床,我感覺偏頭直疼,想是沒睡好覺,後有人也有頭疼及鼻子不舒服,小趙說是高原反應,才二千多公尺,今天下山只能閉目養神,昨天從西門進五台山,今早經台懷鎮上往北門出,因為往北到北嶽恆山的懸空寺,路上可以見著虔誠的進香信徒,一路三步一跪,五步一拜,小趙說如果碰上藏、蒙等地來的朝台信徒更是從山下一直拜完五大高台,那才真叫人感動佩服;因總統大選原故,小趙也會提台灣朝山團說到台灣的政治,一說三隻小豬是成語不以為然,因為成語故事,有其歷史事蹟片斷的縮影,我們為了事無巨細,用文字或語言表達,就會用到言簡意賅的成語,反正扁政府的教育政策,被上杜下謝搞得還真罄竹難書,到懸空寺得三小時半車程,當然也不忘講些五台山的故事,宋朝楊太公的墓及五郎五台山出家,順治皇帝五台山出家,佛母洞有入洞投入佛胎,出洞佛母重生,有慧根者才能見著送子觀音,洞只容一人進出,有如孕母的洞穴;我們卻因看見路上的雪跡,大家要求下車觀雪,昨晚一定又下雪了,李師傅特地在五台山的北門牌坊寫著「靈冠名山」的地方,讓大家下車一覽五台雪景,從這兒可以眺望北台葉斗峰和東台望海峰。 一下車,大家都忘了山上的冷空氣,興奮得非把雪景留在數位相機裡,當然不止我們這一團的人馬,還有很多跟我們一樣瘋狂的旅人,想必是是來自難得見到雪景的南方客,阿瑞他們發現新大陸,爬山山坡更是一片雪白的大地,大家都想摸一摸雪的感覺,如不是小趙一直催著上車,大家還真想多逗留片刻。 下山的路上不時的看見雪的痕跡,有些已因陽光的照射,漸漸溶成了水,聚成了山坡上的涓涓細流,來到山腳下沿著河谷旁的河流前進,我們也碰上一陣一陣的大濃霧,李師傅很鎮定握著方向盤,真的見不著前面的車輛,兩旁是什麼東東也不知道,只知是在峽谷中行駛,總算雲開霧散駛出了峽谷,小趙說早霧是天晴,晚霧則是陰天,真的出了峽谷可是個大晴天。 從七點出門,到現在也過了一個半鐘頭,李師傅特地讓大家到沙河鎮路旁的加油站上洗手間,不是很乾淨得五毛但有水可洗手,從這鎮上有公路通北京約四百公里及太原約二百公里,算是交通要道,卻沒個像樣的洗手間,小趙還說這有人管理算不錯哩! 行走在黃土高原上,真的是黃土一片,可見著窯洞,大都無人居住,還有房子半邊蓋,因為雨水少,是為著留下雨水,小趙說山西雨水如甘露,我看也是,雨水不多才能蓋窯洞住。 比預定早了半小時來到恆山懸空寺,一下車,大家感覺比在五台山上的風大更冷,以為下了五台山了,應該比較不冷,有人手套帽子都放在車上,只好向兜售手套帽子的小販求救,花個小錢別凍了自己。 聽著小趙講解,才知我們的位置是金龍峽谷,有河穿峽而過是恆河,也稱唐峪河,懸空寺就懸掛在峽谷西側的崖壁上,那種景有著說不出建築神音勻與魅力,尤其是站在寫著「懸空勝景」的石頭邊上,拍下整個懸空寺,更是令人驚嘆這偉大的建築藝術,怪不得李白只寫下「壯觀」二字,在「壯」旁加點一點更是太壯觀了,徐霞客遊記曾寫:「西崖之半,層樓高懸,曲榭斜倚,望之如蜃吐重臺者,懸空寺也」,有一亭寫者「霞客遺跡」,在這有著「天下奇觀」、「天下巨觀」、「東方瑰寶」、「崖壁絕作」、「人間仙境」、「北岳明珠」等美譽的懸空,不拿起相機拍下這曠世懸空建築的寺廟,才怪呢? 為什麼會建懸空寺說法很多,有說是治水,也有說是北魏時期有達官貴人和僧侶到五台山經此休息拜佛,但以北魏孝文帝要把修築在平城的道壇南移至恆山,有道士寇謙之建議「上延霄客,下絕囂浮」的建築,比較有依據,而中國人又是信風水,把寺院矗立在弧形的凹崖腹部,背靠翠屏峰,面對天峰嶺,俯瞰唐峪河,仰視大藍天,又能避風擋雨遮陽,可真是最完美最吻合中國的風水建築。 走下河谷沿著河邊,這是經過整治的河面,上是水壩堤防,河中有巨石寫著「雲邊覺岸」,另有刻著「天下巨觀」的大石在小路旁,我們一群人走著零零散散,有人急著到對岸懸空寺,有人不忘拍下沿途的景致。 想參觀懸空寺這偉大的建築,得上台階往上爬,最好是看著指示走才不會在迷宮的閣樓間繞啊繞,像阿Sir他們幾個就跟我們走了不同方向,但最後還是碰一塊,因寺院靠崖壁建築,不是很寬敞,有寺院和南、北二樓三部份組成,又是三層九脊飛樓,樓與樓間以飛架棧道相通,而上下樓梯窄得只容一人穿過,樓梯踏板上的鐵釘是很特別,密密麻麻地是蓮花圖案,據說是「步步登蓮,吉祥如意」,想必是保護樓梯,加強安全。 在這狹窄樓間通道是取景最佳處,很多人為了拍照,就會塞著動彈不得,當然得互讓,要不成了兩隻狗過河全掉下去,在寫著「公輸天巧」的崖上石刻,和雅容合照,請煙斗搶拍,都得讓人等來等去,因為窄窄通道人走來走去,有人也是等著取景,而窄窄的山崖路很怕人地,往下看還真驚心動魄,但景致也真的讓人讚嘆! 寺院樓閣裡有很多佛像、神像,反正合十就拜,在三教殿裡就擺了三尊,正中是釋迦牟尼佛,道教老子居右,左邊是孔子,所以懸空寺是儒、釋、道三教合一,來懸空寺參觀的遊客,想跟我一樣是來遊覽,不是來參拜禮佛,所以心思是放在迷宮似的樓堂殿閣,交錯疊折,撲朔迷離,欄回柵轉,穿梭在這奇妙的懸空寺院中。 捨不得下樓也得下,因集合時間快要到了,到了山門口,大家還不忘來個紀念照,走另一條路回停車場,是寫著「壯觀」大石刻的方向,又來張懸空寺的全景,真想不透這建在山崖間的廟宇是怎麼蓋來的,不是一小間是一大群的樓宇。 過了小橋回到原來的地方,是擺攤販的場所,小華去買剪紙,我們一群女人家也跟著進去看,我看上了全家福,就是十二生肖組合而成的「福」字,一幅開價三十元,幾個女人家傻傻地不會殺價,還是煙斗進來催我們上車,開玩笑說十五塊就很好價了。 要上車的停車場,可以看見大大的廣告看板,標題寫著「不拜北岳廟,恆山不算到」,恆山有塞北第一山之稱,但有很多遊客來到恆山只參觀懸空寺,而不會去參觀其它山上的古建築群,北岳廟是恆山主廟,所以說不來個十里步雲路,朝拜北岳,怎能說到過恆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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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風了
天氣轉涼 大地起風了 秋收的高粱 讓馬路上奔馳的車輛來往碾過 結結實實的自動脫去外殼 飛揚的蘆粟 瀰漫的煙灰下有喜悅的笑聲 金黃色的陽光 汗水多了一道發酵情愫的甜蜜滋味 釀造出金風玉露的好酒 等待在寒冷的冬季 大風起兮 再痛痛快快的與北風豪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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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西天殘霞
「妳別客氣,」林文光謙虛地說:「文學博士的頭銜雖然人人羨慕,但他只不過多讀了一些理論而已,並不一定能書寫出一篇感人的作品或成為作家。相對地,文壇上許多沒有學歷而苦學有成的作家,他們的作品,卻能受到讀者們的喜愛和青睞。因此,我始終認為,文學博士與作家是不能劃上等號的。」 「成家了沒有?」葉菲音關心地問。 「或許明年底吧!」一絲滿意的微笑,掠過林文光的唇角,「她在英國留學,明年拿到博士學位就會回國。」 「恭喜你,也祝福你!」葉菲音由衷地說。 「謝謝,這只不過是人生旅途的一個過程吧!」林文光依然難掩內心的喜悅。 而葉菲音心中卻有不一樣的感受,即使眼前這個男人曾經是她心儀的對象,但從始至終對於自己的身分、家世,卻相當的清楚。與其去追求一個不可能有結果的美夢,還不如把它搭成一道恆久不變的友誼之橋,彼此無拘無束地共享友情的馨香。 「時間有限,」林文光看了一下腕錶,「我必須先到鄉下拜訪王智亞先生,如果妳有空的話,不妨一起去。或許,我們可以從前輩的言談中,汲取一些知識和經驗。」 「久仰王智亞先生的大名,你是怎麼認識他的?」葉菲音好奇地問。 「他是我大學老師袁明先生的好朋友。老師得知我要到島上來,特別囑咐、要我親自拜訪他,並向他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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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的歸宿
當生與死都赤裸裸的攤在眼前,一生汲汲營營追求的,究竟是什麼? 帕蘇帕提拿寺座落於加德滿都谷地東邊,依傍「尼泊爾恆河」之稱的巴格馬提河(Bagmati River),對於信奉印度教的尼泊爾人來說,是一座無可取代的濕婆神廟,金碧輝煌的寺廟建築在一片斑駁鏽蝕的鐵皮屋中拔地而起,氣勢萬千的睥睨著芸芸蒼生,身兼創造與毀滅的濕婆神,就在這種不容反駁的氛圍中被神聖的烘托崇拜著,一代又一代。 走訪帕蘇帕提拿寺那日,天氣格外陰鬱,像極了落大雨前空氣裡蘊藏的那種緊張氣氛,令人不自覺的感到焦慮,厚厚的雲層沿著天際線密密實實地佈滿整片天空,微亮的日光試圖擺脫這千層萬道的阻撓,卻只能無力地在雲層後悄然的嘆息。因著是乾季,巴格馬提河收斂起夏日的喧囂狂妄,只有一彎溫婉的河水順著河道緩緩地向前,或許因為許久沒下雨,或許因為樂天的尼泊爾人不甚在乎週遭環境的整潔與否,陰沈的天空下一彎灰撲撲的河道、河道上黑呼呼的水流淌,像是套好了似的,只以深深淺淺的黑白色調強化了神廟的莊重和肅穆,神聖的河水呀!看著人們生、看著人們死、看盡時光流逝,不僅哺育了千千萬萬的尼泊爾人民、撫慰了他們的心,更在生命終了,提供了一個與天堂相連、美麗的永恆歸宿。 順著河水,我一步步走進印度教徒心目中不容侵犯的禁地,在神廟的注視下,河畔建起一座座引人注目的火葬台,雪白大理石砌成的台子,由河岸步道一階階延伸到河裡;有的火葬台剛結束祭典,台上還冒著縷縷殘煙,飄散出一股難聞的氣味,儀式後未洗淨的祝禱粉末,紅豔豔的扎人目光,像不捨的親人眼淚,急急地傾訴每一分離別之痛;有的火葬台上祭典才開始,大塊大塊的柴薪劈得整整齊齊的,像堆營火似的架好,覆上河水浸溼的稻草,稻草堆裡,一個靈魂將得到神的蒙召、獲得永生。祭台邊,等在一旁全身素縞的家屬紅著眼,低聲哭泣,他們得以在火葬儀式正式開始前對死者做最後的巡禮,由長子領頭,繞著大體旋轉,對他們深深愛著的人作最後的道別,此刻,祭師的手朝空中劃了個圓弧,一個個硬幣鏗然地落在地上,這是親人們給予死者的最後一份禮物吧!但是,等不及莊嚴的儀式結束,便不知從何處冒出了幾個衣著襤褸的孩子,急急地搶拾地上的銅錢,完全不顧送行親人們的感受,是看多了死亡的樣子?還是貧困的生活逼得他們必須如此不顧一切的尋求溫飽?在這個階級、輪迴信仰依然深植人心的國度,我看到了不平等的「貧窮」,而貧窮的影子將成為這些人一輩子擺脫不了的宿命。道別儀式結束,稻草堆上澆上油,點上火,熊熊烈焰燃起,映著親屬們慘白的臉孔,結束了!一位印度教徒就這樣走進人生最美的終點;在河對岸靜靜看著這一切的我忽然呆了,腳像生了根似的,一動也不能動,心裡的震撼太大了,眼角的餘光瞥見一直站在我身後拿著攝影機拍攝的韓國籍女子,臉上緩緩滑落兩行清淚,她的心中,也充滿無限衝擊吧! 河岸邊,一位行吟詩人悠悠地唱道: 擁有宏偉華麗象牙床的皇帝 有朝一日也會到火葬場 被裝載在兩根竹竿上 一身黃金飾、被許多女僕伺候的美麗皇后 有朝一日也會到火葬場 被裝載在兩根竹竿上 最後只而要兩根竹竿 臉上只有兩滴恆河的水 雙眼被菩提樹葉遮蓋 一張布遮掩身體,再不需要任何貴重的東西 只有你所做的善事與你同行 在被裝載在兩根竹竿上前往火葬場的路上 在尼泊爾的巴格馬提河邊,我見到了生命最終閃耀著的單純光輝;無論身前擁有多少豐功偉業,享有多少尊崇愛戴,在死亡面前,只能謙卑的褪去所有不必要的裝飾,安靜地化為宇宙間的塵埃,滋養著大地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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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晉遊來關中行
原來到台懷鎮上還得十來分鐘的車程,我一直念成懷台,不知還以為懷念台灣,台懷鎮在五台山的中心,也是很多寺廟集中的地方,路經的街道上,可以見著很多寺廟,但不是每間寺廟都可以參觀,小趙說中國佛教四大名山,只有五台山見於佛經,是文殊菩薩演教之處,五台以北台最高三O五八米稱葉斗峰,上有靈應寺供無垢文殊,東台稱望海峰,有望海寺供聰明文殊,西台為掛月峰,有法雷寺供獅子吼文殊,中台為翠岩峰,有演教寺供儒童文殊,南台最低高二四七四米稱為錦繡峰,在六、七月滿山青翠山花盛開是風景最美的地方,有普濟寺供奉智慧文殊,而朝台的進香客也都在六、七、八三月上山,我們幾個女人家七嘴八舌說美珍他們今天從金門跟師父要來五台山朝台,小趙說天候不佳,無法五台都朝拜,所以為了讓朝台者能一了心願,把五台的文殊菩薩請來台懷的黛螺頂為小朝台,得爬一千零八十台階,現有纜車,因我們不是來朝台,沒有安排,大伙兒聽了好失望,只能遠望高高在上的黛螺頂,當地人說:「不登黛螺頂,不算朝台人」,因為不能五頂大朝台,總得來個黛螺頂小朝台,小華、佳麗她們好似很有意思想有機會再到五台山來個五頂大朝台,因為吃住行到五台山都滿OK。 小趙怕我們這些老人家爬台階太累了,請李師傅直接把車開到菩薩頂,走後門,還是有喇嘛把關查看入門票,居高臨下,濛濛的天氣,不知是霧還是雨,眼眺山下的村莊,有著寧靜莊嚴的美感,不知否是佛教的聖地,我們幾個拿著相機拍那眼下美景,卻不知人家一個個魚貫而入,差點沒跟上自己的團,因為進廟的遊客不少,這裡一團拿著大聲公,那裡一團裝著小蜜蜂,人又多,跟來跟去,穿來穿去,我還真不知聽那團解說,也不知看了那間大殿。 跟著小趙走進一座大院落,沒聽清楚小趙說什麼來的,就跟著一群人,走進院落裡一間偏房,原來是看廚房的大銅鍋,鍋內滿是信徒丟擲的銅錢鈔票,哦!這些鍋可是明清兩代鑄造,曾是五台山十景之一,院落的天井有寺院的銅鐘,銅塔、法輪,小趙正在解說這些佛教的法器,這殿是大文殊殿供奉文殊菩薩,也稱滴水殿,殿前台階有塊石雕用鐵欄杆護著,下雨水滴在石雕上,剛好也正下著小雨,我沒搞清楚,不知是否寺裡珍藏的九龍吸水石雕,還有寫著「五臺聖境」的石坊,是繁體字,還有兩座漢白玉大石碑,刻有漢、滿、蒙、回四種文字,據說都是康熙御筆,野史說故事,康熙老爸順治到五台山出家,所以康熙多次上五台找順治皇,而菩薩頂的文殊寺,就成了清皇帝朝山所居的行宮,其建築之華麗是五台之冠。 往前走的殿是大雄寶殿,據說文殊菩薩居住在靈鷲峰頂,所以大雄寶殿的前的楹聯寫著「靈鷲鷲靈靈鷲靈,真容容真真容真」,又稱真容院,通過解脫門,是天王殿,門聯寫著「鷲峰雲鎖百八臺階浸銀漢,山寺靄浮三千覺樹托金蓮」,往下走才看出門聯的含義,來到菩薩頂的正門,一百零八個台階就在眼底,往回看寺正門門楣的直匾寫著「建真容院」,台階前立著華麗建築精美的大牌坊,寫著「靈峰勝境」,可真的是康熙爺的御書,從這兒遠眺台懷鎮,好幽美,是俯瞰台懷鎮寺廟群的最佳觀景之處,大大的白塔在山腳下,台階下方寫著紅色佛字的照牆,上又有黃色琉璃瓦,整個感覺有著說不出的意境禪味,好想坐在牌坊下的台階,欣賞這八方美景,我想坐久了還真會動了遠離塵囂,看破塵世,但瞧著阿瑞拿著相機要招治站這兒看那邊的擺Pose,雅容等著煙斗搶鏡頭,佳麗這位藝術家的夫人,更是到處取景,黃先生更是數位相機加錄影機為他老婆素賢留影,每位遊客都不忘拍照紀念,我當然也得來參一腳,看來凡間塵世,俗人的我還是忘不了紅塵滾滾走一回。 走下黛螺頂,緊接著又去參觀另一寺廟,翁先生的短衣短褲穿著,在這麼冷的天氣,走在參觀途中,還真引人側目,不認識的真以為他是哈爾濱來的不怕冷,我們可是金門來的,穿著厚夾克包著頭,平平都是金門來的,怎麼冷暖感應差這麼離譜,好在穿厚衣服的遊客比較多。 沿著山路走下,都是大間小間的廟宇比鄰林立,穿過像鐘鼓樓似建築的山門,門上寫著「震悟大千」,看起來就好古老的感覺,原來這「大顯通寺」,建於東漢明帝永平十一年,初名大孚靈鷲寺,小趙介紹時,我們的眼光卻被山頭上的菩薩頂建築群吸引,拿著相機猛拍,可惜的沒有廣角又沒景深,照出來就少了那建築的宏偉氣勢與美感。 當我進了顯通寺內,看見小趙帶著團裡的人,一直往偏殿走廊走,才知是上洗手間,有人出來搖著頭,有人說收門票,洗手間也不整理,香客遊人又多,我看還是忍著點,剛才在菩薩頂的洗手間,有人還沒走到,聞到氣味就轉回頭,出遠門就怕找不到乾淨的洩洪處,年齒漸增,身子越來越不濟,還真是個難題。 以為團裡的人,已參觀了進來的文殊殿、大雄寶殿等主殿,我匆忙去繞一下,原來小趙還在等著團裡的人到齊,先走後殿再往回,上了「清涼妙高處」就是寺裡有名的「萬佛銅殿」,金光閃閃特別引人注目,旁又有銅塔襯托,還真的美不勝收,當過記者的煙斗,就是眼光獨到,特別會取景,我想隨便照個到此一遊,他就非取個角度才算OK,我的照是塔尖都沒看見,他幫我拍的獨照可是三座銅塔都在三角點上清清楚楚,還真不能怪相機差,是自已拍照技術太爛。 萬佛銅殿是鑄造于明萬曆三十四年,十萬斤青銅鎏金鑄成,平面見方,寬四點六五米、進深四點二米,高五米,重檐歇山頂,外觀兩層,內為一層,四角四柱,殿內供文殊菩薩銅像及萬尊小佛,殿四周格扇雕鑄精美圖案,金碧輝煌,美得令人嘆為觀止,可惜裡頭內殿不准拍照攝影,但可進去參觀禮佛。 再上台階是寺裡最高處藏經殿,人多地方顯得好窄,想瞧個究竟都難轉圜,只好步下台階,來到無量殿,也稱無樑殿,是磚石結構建築,裡頭有一座八角十三層木雕佛塔,結構巧妙,雕刻精湛,是元代遺物,再往前的殿是千文殊殿,供奉一尊高約五點四米銅鑄的千文殊像,上身左右伸出千臂千手,手中托著佛像、金剛杵、琉璃半跏趺坐在獅子背上。 過了大雄寶殿,就是文殊殿,前面是觀音殿,面相向,是很特別有故事來源,因為觀音菩薩的說法處是普陀山,不可能在文殊菩薩的五台山,卻特地設殿供奉,大都陪奉主殿左右兩旁,是因寺裡大火,觀音出手滅火,為感恩而建了觀音殿,在兩殿之中有數枝百年大松,及兩座碑亭,可見寺裡的百年文物甚多。 走出顯通寺,向塔院寺前進,就是大白塔的地方,大山門寫著「建護國大塔院寺」,但大門卻是關著,我們是從旁門進入,在樹下舖著木板又像是石板,有出家人在那兒伏地大禮拜,好虔誠,聽說要做一百零八次,我看那幾個人,在這麼冷的天氣,都做得汗流浹背,很佩服宗教信徒的虔誠與毅力,但也有閒閒沒事的出家人在那兒餵鴿子;寺廟建築大同小異,天王殿,而大雄寶殿,只是這兒是大慈延壽寶殿,是明萬曆為母親慈聖皇太后延年益壽而建,殿內主供一佛二菩薩也稱華嚴三聖,中間是釋迦牟尼佛,右為文殊菩薩,是黑鬍黑鬚,人稱黑色文殊,左為普賢菩,兩側是十八羅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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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角七號
逢甲商圈,一個自己陌生的地方。那天,你的一個邀約,連結你的回應。看那夜晚的霓虹閃閃,心情的陪伴是兩個人的甜蜜,莫名地,竟然愛上了兩個人獨處的時間,也許一個人的孤單,總是讓人孤寂的喘不過氣來,旅行到了台中,這裡成為我們兩人的秘密基地,看到的依舊貼心,沒變的是見到的那陣歡笑與喜悅,默默地不發一語,因為妳總是說愛不要輕易地說出口。 在夜市裡,看著那人潮穿梭,我回過頭問,可以提早結束這汗流貼衣的夜市之旅嗎?妳微笑地說,妳想去玩吊娃娃機,吊幾隻可愛的娃娃,那好奇的新鮮感,總抵不過悶熱的不耐煩,我回了一句:買些食物,回飯店吹著冷氣,慢慢地享用這頓好吃的夜市之旅,點了蚵仔煎,回過頭已經瞧見了妳帶了想吃的甘梅薯條。 等待那蚵仔煎的鐵板煎熬時,你已經又提了幾杯飲料走過來,看了看頓時隨著那綠豆冰沙涼了起來。 那夜,逢甲留下了秘密的足跡,是你的是我的。抓著我,不停地說,那間蛋糕很好吃喔!薔薇派,一個美美的名字,如店名一般,蛋糕也一樣可口誘人。在旁邊巷口的那間麻辣豆腐,勾起你食慾的期待,買了一份臭豆腐,老闆娘不停地說這辣真的辣的夠味,對了!幫你們加一些!等不及我們回話,老闆已經把大把的辣醬,灌注進去那已紅豔的紙盒中。 就這樣繞呀繞的,返回了飯店! 開心的品嚐起,方才掠奪的戰利品,這蛋糕如何呀!或是說這麻辣的嗆口,轉個話題開始分起食物,這個你愛吃你吃這個,這個我愛吃我吃這個,不一會功夫,食物竟成為餐後的話題了。就連那盤臭豆腐也成為我們的話題,妳問我那個麻辣的味道,怎會如此的衝鼻,不相信的我咬了一口,那如芥末般的衝鼻直上腦門,那麻辣的豆腐加上濃濃的芥末,對於豆腐的原味早已一層層的壓過,已分不清是什麼味道在味蕾打轉,只知道那包臭豆腐被遺棄在桌上,遺忘後再被遺忘。 隔日,快步地奔向那座影城,妳說遲了就錯過一個故事,會有一個遺憾,拖著旅者的包袱,似乎奔跑的沈重,對我抵不過對妳的呼喚,只好硬著頭皮拔起一印印的步履前行,海角七號!下午兩點場次!兩張票!謝謝!匆促地買著票,擠出層層的人群,突顯出這部影集的可看性,看完後,靜靜的沉思,好似時空突然地凝結化成一股尷尬,戲中的喜與悲,讓入戲的妳很難脫去那份感動,恆春郡海角七號,你大聲笑著對我說:ㄟ!有空一起去恆春走走,我們一去找那海角七號,我笑著說那可能是影片中捏造的,妳說:不可能!真的有海角七號。靜靜的微笑,沉浸在你和我的海角七號中,一段我們自己的海角七號的故事。 那晚,一同坐著巴士離開了台中,在車上,妳斜斜的躺在我的身邊,喜歡你睡覺時甜甜的樣子,我看的可是如癡如醉,就這樣車子穿越過嘉南平原,到了台南,揉揉眼睛,睡醒了。你回過頭問我,妳變木頭人啦!我笑著說:喔!好快就到台南了! 不斷的囑咐,像醫生告誡病人一般,該如何的服藥!該什麼時候多做運動!要記得睡前刷牙,妳捏著我的臉告訴我,等等回高雄自己要多注意安全,要記得吃晚餐,要回到家打通電話給妳.......,微笑~一路笑到自強號上,妳的聲音一直縈繞著,好似這般列車為我而開,車上所有的人都像靜悄悄的臨時演員,戲幕剛剛揭開,那是我的舞台,列車奔馳著,從窗邊掠過,心還停靠在台南。 返回金門的那一天,期盼著下一次的返台假。從捷運A站出發,由高架橋的光明進入了隧道的幽暗,心是一陣陣的孤寂,妳打電話給我,叫我靠著第二列車的車門玻璃往外看,我聽從妳的話,原本期待妳會在新左營站出現,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但失望了落空了,唉!痛苦來自於不當的預期。貼著那反光後的玻璃門看到自己的影像,竟是沈重與鬱鬱的悲傷。過了後驛站,下一站高雄車站,聽著車內的廣播,離機場越來越進,那一陣陣的壓迫感,從內心一直外顯到焦躁行為,更顯得無能為力的可笑。 高雄車站─車內的廣播到站後,車門開了。人,一個個的擠出門外,而我,因為擋在門邊,不斷地聽到:對不起!借過!借過一下喔!那種窘境,好似在捷運車廂中跳著華爾茲,三角踏步轉圈左移對角移後退。接著而來的是,另一群人從外面擠進來,三四步的距離外,見到熟悉的側背包,那藍白格子的側背包,是我們一同去尋找國境之南的戰利品,還記得那家手工藝品店老闆說:海角七號喔! 很紅ㄟ!妳在沒找到恆春郡海角七號後,失望的在藝品店挑了一個獨一無二的手工編織背包,妳說:買一個歡喜,填補沒有海角七號的遺憾。 正疑惑那側背包,不是獨一無二嗎?正想到生意人的話,果真信不得時。我皺眉後緩緩的笑出,妳出現了!是妳!真真切切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妳說:過來一點,要關車門了!小心你的手,不要被夾到了,妳拉了我一下,將我從另一個時空拉回。驚訝的眼神,讓我安靜了好久,車廂內的嘈雜聲,卻讓我們靜靜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就這樣什麼話都沒說,靜謐到好似沉浸在一個蜜糖罐子裡,列車快速的行駛,到了機場站,一同緩步的步出車廂,在機場的入口處我請妳留下了,我說:就送到著吧!裡面我自己進去,等我一陣子,就會再回來。妳微笑點頭說:妳一直都在,沒有離開過。是我的國境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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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西天殘霞
「拖著不是上策,那會誤了妳的青春。」林文光說後,似乎感到有點不妥,趕緊澄清著說:「請恕我多事,但站在朋友的立場,卻不得不關心。」 「我能感受到你那份誠摯的心意。」葉菲音目視著他說。 「如果沒有復合的可能,妳必須做一個明快的抉擇,才能徹底地恢復自由身。別忘了妳還年輕,必須重新思考妳的未來,並以一顆燦然之心去尋找一個屬於妳自己的春天,來充實妳心靈的真實生活。」林文光開導她說。 「這段婚姻的確是我此生最大的錯誤,也是夢魘。復合是不可能的事,但他也不會輕易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葉菲音無奈地說。 「妳可以透過法律來解決。」林文光建議著說。 「一旦如此,那勢必會在這個民風淳樸的小島上鬧得沸沸騰騰的。」葉菲音有所顧慮地,「同時,我擔心他們會把孩子帶走。」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如果妳顧慮太多的話,春天會離妳愈來愈遠。」林文光提醒她說。 葉菲音搖搖頭、嘆口氣,而後改變話題問: 「你什麼時候回台灣的?」 「今年元月。」林文光笑笑,「回來後青輔會隨即安排我到大專院校演講,時間排得很緊湊,也因此而耽擱了許多私事。」 「準備回美國,還是留在國內?」 「爸媽要我留在國內,台大已給我聘書,要我講授西洋文學。」 「那太好了,」葉菲音興奮地,「往後又多了一個向老師請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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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兩首
〈雜貨舖〉 僅存的一個 沒有被便利商店攻占的街角 只賣 褪色的記憶 過期的笑話 附贈 治療憂鬱健忘的即期特效藥 憂鬱是 假日在沙發和在餐廳的一位難求 健忘是 畢業證書隨證卻不附贈的成績單 一元兩抽的紙箋 一盒三元的口香糖 龜兔賽跑的香蕉飴 黏在舌頭上的色素 舔食著白襯衫的下課後 遲遲不敢交給爸媽的聯絡簿 而過去的這筆帳 沒有發票 童年走得進來 走不出去 〈老兵的煙癮〉 沈寂的空氣 傾吐著自己 蒸發的酒香 隨煙圈 盤旋屋頂 幽暗靜謐的演習 是晚餐後的點心 老兵嗑著瓜子 像咬開手榴彈的保險栓 要扔出去 還是吞進肚裡 孩子在地板上跳著方格 孩子在田地裡尋著彈殼 哼著家鄉的歌 期待著 沒有戰爭 卻不知道 這些 都不是屬於家鄉的 畫家調著數十種不同的泥土顏色 記者按著快門留下還得再醃製多時的歷史 微醺的光線 混雜著 被過度使用的名字 霧散 迷濛裡 卻漸漸清楚了 這是唯一的癮 戒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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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晉遊來關中行
又是春暖花開旅遊的好季節,愛玩的人們又開始蠢蠢欲動,我們這群阿婆麵線吉祥團有人提議山西行,因班機由廈門飛太原不如預期方便,我因兩次經西安都與西嶽華山擦肩而過,金庸筆下的華山論劍,一直是想笑傲江湖奔馳四海登足的名山,所以就由太原進西安出,走了晉北五臺山、懸空寺、大同雲岡石窟、九龍壁,回晉中太原晉祠、喬家大院、平遙古城,往晉南運城關帝廟,又到陝西關中華山、西安、乾陵、法門寺,拉了一千多公里的車程,真是累得人仰馬翻,就為了一償華山夢。 四月九日出門遇上了霧,本以為走不成了,前兩天因霧停航,好在船班仍準時開,到了廈門卻是陽光普照,未作逗留就去用午餐,接著就到高崎機場,反正下午二點四十分的班機,去那兒都不如上機場打發時間合適,那知老共為了迎接奧運的來臨,機場進出管制特嚴,液體物品過不了關,泡好的茶水只好倒掉,最苦的是那些老煙槍,打火機從四月八日開始管制,但是想哈煙的人就是知道門路,候機室內的吸菸室煙火四起,好不容易終於可以登機了,經長沙到了太原武宿機場已天黑,領了行李出來都晚上七點了。 為了應運北京奧運的到來,離北京不算遠的太原機場也正在加緊擴建中,所以一出機場的路面不怎麼好走,停車場又有一段距離,來了位女導遊叫小趙,感覺跟山西的黃土一樣平實不亮麗,這是阿瑞對小趙的形容,好似感冒,帶著沙啞的聲音,為我們介紹山西,因為到住宿的榆次頤景酒店還得坐上一小時的車程,山西因位於太行山以西,簡稱晉,因春秋時為晉國,後韓、趙、魏三家分晉,又稱三晉,可知山西歷史悠久,所以中國有句流行語:五十年看深圳,百年看上海,千年看北京,三千年看西安,五千年文化得看山西,也有人說地上文物看山西,地下文物看陝西,因為山西的古建築,土得要掉渣,而陝西墳頭下埋的文物多,秦始皇兵馬俑就是世界奇蹟,山西位於黃土高原,高於華北平原約一千米,省會太原高度在八百米至一千米,高原紫外線日照強,春天風沙大,早晚溫差大,降雨量少,山西地形東西窄南北長,以雁門關分溫度,雁門關以北更是明顯,而且只要下雨,氣溫就降,陽光沒露臉就得多穿衣,小趙還不忘提醒團裡穿著短衣短褲的翁先生,明早上五台山得加件衣服,卻不知翁先生在金門一年四季不管刮風下雨,天候寒暖冷熱,就是穿這麼清涼。 終於來到酒店,晚上八點半用晚餐,偌大的餐廳就我們三桌二十五人加領隊二十六人,酒店的餐廳師傅還不錯,特地為我們這團表演拉麵功夫,拉了十四扣細得像針線,真的可以穿針引麵線,好神奇的拉麵藝術,數位相機帶身邊的無不猛拍搶鏡頭。 我們這團的組合很有意思,夫妻檔不少有七對,單飛自由行有十一人,雖然彼此都認識,但在行動上顯明是兩隊不同調的人馬,晚餐後雖已九點了,招兵買馬還是要去附近廣場超市遛達,圓目是我的室友,當然是同進出,招治、小華、雅容他們家的另一半不來護花行嗎?還有佳音、佳麗一對姐妹花,國泰、許先生、邱先生夫婦等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廣場去,奇怪怎麼燈光都暗暗地,隨著遠處傳來的音樂,原來是一群婦女在跳著排舞,聽著輕快的樂聲,腳兒也跟著動了起來,我們這群女人家的愛現,讓等著的男士們都快抓狂,尤其是阿瑞說我老公沒跟來就愛作怪,其實是隨著樂聲動二下也是活絡筋骨,何況附近的店全關門沒得逛,走著走著看見廣場地下室的超市亮著燈,大家好興奮,走下去才知人家正準備打烊在收攤,原來這兒晚上九點就收市了,真掃興,只好回酒店了,才碰上阿Sir這位獨行客,到了酒店前又碰上論輩份是我姑姑叔叔等一群人也要出去逛。 回酒店這群女人家又去逛酒店的小商店,竟然是去拍人家的毛衣款式,真有意思,出門還不忘研究打毛衣,好在沒賣毛線,要不又一路織織打打,別為毛衣款式傷腦筋,回房休息比較實際,明天得六點起床呢! 四月十日,七點一早就上車,一出酒店門口感覺好冷,小趙說上五台山更泠,五台山有清涼山之稱,六日山上剛下了場雪,車上高速公路,灰濛濛的天空,小趙說了:路上灰塵當煤賣,就知山西產煤,空氣也就不怎麼了,現不准運煤車上高速公路,要不一串都是運煤車,我們下了高速公路往五台山就真的目睹那種大陣仗,好嚇人的運煤車陣,都是超大型的卡車,一輛接著一輛,見不著頭車也看不見尾車,又說山西人為什麼愛吃醋,因空氣含鉛,吃醋可以解毒,怪不得山西醋這麼有名,據說國共內戰時山西人被俘時寧繳槍不繳醋,本以為是唐朝房玄齡老婆愛吃醋而得名,是其來有自;小趙說改革開放小平同志使東南沿海富起來,江澤民同志則是西部大開發,山西不東不西真不是東西,全國收入排在後三名,但存款卻是排在前三名,可見山西人還真會理財,怪不得晉商是中國大商幫,現在的鴻海郭台銘不也是晉商,小趙在高速公路上要我們看太原的雙塔,是太原地標,遠遠的不清晰,說雙塔寺的牡丹紫霞仙是國色天香,五月初香客遊人如織,就為賞紫霞仙的風采,和小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說到太原五百完人的故事,兩岸的近代史,牽扯著國共雙方,有了不同的解讀,卻得說到閻錫山,小趙說山西人對閻錫山是懷念與尊敬,比同為山西人的中共十大元帥之一的徐向前更加令人佩服,因為他主政山西近四十年,對山西經濟建設頗有貢獻,而閻錫山就是五台縣人,他的舊居就在我們路過的定襄縣河邊村,現為晉北河邊民俗博物陳列館,國共內戰的爭執,風風雨雨六十多年,誰是誰非,對百姓生活好的領導人,人民就認同,只是很難理解兄弟鬩牆,中國人打中國人的悲哀。 從太原一路上五台山還真遠,先到休息站上個洗手間,不知是聽小趙說山西乾燥得多喝水多吃水果,翁先生就在小攤販上買了一大堆橘子請大家,邱先生也買了一大串香蕉分享大家,吃了東西填個肚子,卻開始上了顛簸的路,好在我們的李師傅開車技術真是一流,路面不佳卻未讓我們坐得不舒服,可能是我坐在前座不覺得,盤山而上,終於來到寫著「佛教聖地五臺山」大牌坊,小趙去買入山門票,大家下車好樂,真的好清涼,只是遠近山頭好像光禿禿平平的,小趙說了五台山是由東南西北中五座山環抱而成,五座山峰頂高且平,五峰中間之地區稱台內,其外稱為台外,我們住的地方是台內也就是台懷鎮,以為很快就到住宿地方,還得遶啊遶地盤著山,中午十二點半終於到五峰賓館,整整坐了五個半小時的車程,先用餐分了房下午二點半出門參觀。 分房休息,才知五峰賓館是依山而建,沒人指點還真在迷宮中轉不出來,我和圓目分的房還不錯,可以看到山景,窗簾打開,不大的房間還滿亮眼,圓目興奮得要找個好角度拍照留念,我才知圓目還真會擺姿勢看鏡頭,還嫌我照的構圖畫面不好,還要重拍,也不想我能把人拍下來就不錯,我也覺得奇怪,明明就取好景,可是拍下來就不是我想的畫面,好似上下左右震動沒拿穩,所以就不太敢幫人拍照,拿的數位相機就是能自動拍就好。 兩個女人家走迷宮似的來到大廳,以為自個來得早,不知很多伙伴,都在美麗的大廳取景留念,有茶座還有音樂咖啡座,小山小橋佈置得很清雅,有人到賓館外頭看大山大景,尤其是阿Sir更是到處取景,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二點半,終於要上車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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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西天殘霞
「不錯,這個島嶼實在太小了,隨便問也可以問到。」葉菲音難掩內心的喜悅,「想不到你會重臨這個小島。」 「因為這裡有我的好朋友。」林文光愜意地笑笑,「無論我走到天涯海角,都不會忘記在島上那段快樂的時光。近來好嗎?」 葉菲音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只淡淡地笑笑。 林文光從她的眼神中,似乎已看出了一些端倪。 「請坐。」葉菲音為他拉出一張椅子。 「謝謝。」林文光說後,從提包取出一份包裝精緻的體品,遞給她說:「這支西華鋼筆是我獲得博士學位時,指導教授送給我的紀念品。今天我把它帶來送給妳,希望妳能用這支筆,持續不斷地創作。」 「謝謝你。」葉菲音以一對感激的目光凝視著他,「當年如果沒有你的鼓勵,我那有勇氣走上文學這條路。可是我卻辜負你的期望,停筆了好幾年,直到最近才重拾禿筆。」 「為什麼?」林文光關心地問。 「因為我歷經過一段不幸的婚姻。」葉菲音據實說。 「不能挽回嗎?」林文光進一步地問。 「我已帶著孩子搬離了婆家。」 「有沒有辦理離婚手續?」 「沒有。」 「妳先生呢?」 「在台灣。」 「從事什麼工作?」 「結婚時是中尉政戰官,退伍後當船員。」 「他是什麼地方人?」 「同是這個島嶼。」 「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個有暴力傾向的變態狂,加上一個惡婆婆。」 「是妳自己選擇的?」 「因為我瞎了眼,所以命該如此,也算是報應。」 林文光沉思了一會,而後感嘆地說: 「從妳『不幸』的兩個字以及我們簡短的談話中,似乎不必再問明事情的原委,就能理解妳心中的苦楚。人,雖然必須屈服於命運,但絕不能活在痛苦的氛圍裡。妳能跳脫出婚姻的深淵而重新提筆,可見妳的意志力是夠堅強的。而妳應當試著以自身的經歷做藍本,用文學的筆觸,把它反映在作品上。至少,它可以摒除妳心中的夢魘,讓妳的心靈得到寬慰。是非的對錯,亦可透過文字的傳播,讓世人來公評。」 「謝謝你的提醒,我倒沒有想過這一點。」葉菲音由衷地說。 「生活過得去嗎?」林文光再次關心地問。 「我在這裡工作,每月有固定的收入。母子倆省吃儉用,生活不會有問題的。」葉菲音說。 「你們之間的婚約解決了嗎?」林文光又關心地問。 葉菲音苦澀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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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工讀經驗
還沒上大學以前,曾聽說過大學的必修三學分:課業、愛情與社團。可現在的大學生又多了一項學分,就是打工。放眼所及,幾乎週遭的朋友每個人都在打工,班上也有三分之一以上的人在「兼差」,這似乎也是一個「流行」趨勢。而我在大一時,為了怕跟不上潮流,便努力尋找機會搭上這股「風潮」。另一方面也認為上了大學就不該一直伸手向家裡拿錢,而先跨出一隻腳看看這形形色色的社會,更會讓自我思考所欠缺的能力。 剛進入大學,體驗另一個階段的新生活,一切都是懵懵懂懂。聽到朋友描述打工的酸甜苦辣,心裡總是羨慕的。然而在生活尚未進入「軌道」,我也不敢貿然嘗試。就在大一下學期的某天,悠閒看報之時,眼尾瞄到一個小小的廣告刊登在角落,仔細一看是聯合報在徵求民意調查中心電訪員,經過與家人討論之後便寄出履歷等待下文。等待的時期總是折磨人的,因為是生平第一次求職,小小的心靈其實很害怕收到被拒絕的消息。一天,終於等到電話要求我前往該公司面試,父母出於一種謹慎與擔憂的心要我一定要找位同學一同前往,就這樣兩個小女生戰戰兢兢的搭公車轉捷運到了目的地。 經過了筆試、國台語口試之後,原本已經消沉的心,因為接到錄取通知的消息而又開始雀躍。正式上班前,還必須接受電訪員訓練,主要是由民調中心的主任幫大家上課,除了基本的電腦系統操作,更強調電訪員必須遵守的規定,同時發了一大本手則要求大家詳讀。這一連串的課程改變了我原本對電訪員的想法,原本以為只要打電話講電話的工作,竟然有這麼多的細節必須小心注意,以免所做的調查不準確。 以前每次接到民調的電話總會以為是詐騙集團,如今自己當電訪員,才知箇中酸苦。由於民調的主要訪問對象是成年人,而這些人也幾乎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因此我們的工作時間就是晚上六點至十點,如此才會有人接聽電話接受訪問。剛開始因為經驗不足,常常被對方掛電話或是拒絕訪問,看到螢幕上顯示的拒訪數字不斷往上跳,我的血壓似乎也同比例上升,而此時監聽的督導就會把我叫到辦公室教導我一些小技巧,希望提高受訪率也提高我的信心。 電訪跟很多事一樣,做久了也就熟能生巧,譬如說使用客氣委婉的辭彙以及溫暖的聲音期待受訪者能夠定下心作完訪問,否則一旦對方失去耐心掛上電話,那之前溝通這麼久也等於是浪費唇舌。然而因為詐騙的招數越來越多,大家對於電訪的戒備心也越來越高,播電話過去、辱罵聲回來的算是家常便飯,這一來一往之間無形中覺得自己的修養更好了呢。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有天某位受訪者,他表明自己現在很忙,但由於他也曾從事過電訪的工作,深知電訪員的辛苦,除了願意抽出兩分鐘接受訪問之外並給我加油打氣,當下我心中充滿無限的感動,突然覺得即便有數十通的電話拒訪,但只要有一個人了解並給予支持那就夠了,何況那是出自於一個陌生人的安慰。即使講電話講到喉嚨沙啞,但是透過電話線那端傳來的善意與鼓勵,竟是這份工作最好的收穫,有了大學工讀經驗多少對日後踏進社會平添助益,確是一門「必修」的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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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天
這個星期二是老爸轉往另一個世界的第七個星期二,兄嫂們除了大嫂都前往大陸拜訪某位「三姑」,想會會老爸和已算不清過世多少年的阿公。 第一位附身的魂是享年82歲的阿公,祭日是五月初二,舊亡。阿公的名叫篤讀,閩南音不太好發,所以確認了好幾回。阿公和阿嬤住在一起,住在第七殿第五間,沒想到夫妻之間的情份竟然是如此的堅強……在世時有緣結為夫妻,而死後仍不願捨棄。那個年代,媒妁之言,在平淡日子裡培育出的情感比起我們這世代要來得更真實更緊密。不禁疑惑,現今結了婚又離婚的夫妻普遍到不行,到時在地下相見,誰要跟誰在一起?又或者狹路相逢,該見的與不該見的都見了,那該怎麼辦? 阿公說他老了,不識得孫媳婦,問說怎麼有空來看他,讓他歡喜到流目屎。問他需要什麼?只說需要一件大衣,他會冷。聽他咳得厲害,不知是冷到還是在世時抽太多煙了?兩個世界間的連結真是太神奇了。 輪到尋找老爸了,三嫂報出正月二十七,70歲,新亡。三姑一時找不對,再確認一次,屬虎,應是71歲,今天正好是第49天。好勢,跟你恭喜,她說,只是較無力而已。不得不相信確有其事,很玄吧! 喜愛乾淨整潔的老爸,對於身後未幫他那顆頭意思一下,頗有微詞。說,四個月後要自己去剪。談及那兒的(鬼),說,大家都很古意,有的稱他炳坤伯,有的稱他炳坤叔,這樣就很滿足了。而且啊,大家還稱讚他穿得像個員外似的,聽口氣倒也挺驕傲的。 老爸說他這輩子沒有遺憾,沒有怨嘆,因為他有三個兒子,四個男孫,末了還不忘叮嚀要好好照顧他的寶貝孫子,因那可是我們楊家的香火……聽到這席話的我,不免有些微酸,「重男輕女」的觀念可真是根深柢固,牢不可拔。 朋友問及:妳爸都沒提到妳,不難過?一樣是憂喜參半,感覺雖然是被遺忘了,但又慶幸他沒遺憾我未出嫁,況且是自己要求他別掛心我的,能怎麼辦呢。 記得頭七那天做法事,師父感應到爸爸對我們的愛,特別開釋:兄弟姊妹就像是父母的十根手指頭,手指連心,不論哪根受了傷都會痛,不論誰傷害過誰,一切都該放下……而今,老爸仍念茲在茲,希望妯娌間肚腸要放寬些,兄弟間有事要互相商量,更加強調老二與老三要孝順老媽,說,老媽只是那嘴不好,心是好的;說,不是兩老的大小心…… 死後的魂與那個世界,平凡的我們是無從探究實情如何,而像三姑這類的靈媒則提供了一個讓我們與親人接觸的管道,是真是假,見人見智。 在找人的過程中,核對身分可是件特重要的工作,除了祭日與年齡外,兒孫的人數也要正確,並且還得分清楚是親生的或是跟人家分的,是否已失落。神奇的是,就算只賸一抹魂,亡者的輩分仍會隨著在世子孫的傳承而由阿公升格為阿祖。另外,連死因是什麼,有無開過刀,壽命是否有調過,全都被紀錄了下來,我想,那該不會就是所謂的「生死簿」吧!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老祖宗說的話聽來似乎太過被動,卻也不無道理。人們總是汲汲營營的追求生命能夠活得久一點,金錢能夠賺得多一點,然而又有誰知道活得久賺得多又如何呢?老爸說他的腦開刀是多餘的,但子女的孝心他能理解。也或許他真正想說的是,我們讓他活受罪了吧! 老爸走到最後的數個月幾乎都臥躺在床上,藥和食物甚至水也都吞嚥困難,每當見到他那副痛苦的病容,眼裡的淚水就會很想滾出來……臨終前,明知已不可為了,卻還是送他到加護病房忍受好多天插管的苦。所幸,閉上眼後,他遺留給我們的是充滿安詳的容顏,這也是他為人父送給親愛家人的最後一個禮物,讓我在想起他的時候,可以感到很放心。 親愛的老爸,祝福你在天上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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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繫金門│星星堆滿天
這讓一樣也是感情豐富的我也跟著她陷入回憶之海中,腦海中浮現了湛藍的海面、緩緩行進的船、大家佇立在甲板上手扶著欄杆,在初履金門戰地、在料羅灣海域上欣賞著曙光晨曦中的美景,發出一陣陣地讚嘆! 她的國語講得好極了,棒極了,完全沒有「台灣國語」的腔調,我問;「妳是外省人嗎?」 「我不算吧,聽我爸說,我們的祖籍是福建漳州,祖先前來台灣時是住在艋舺,我是第5代了,但是我的台灣話一直講不好……。」 「妳知道嗎?大學讀4年,我講的閩南語也整整被笑了4年,甚至同學還常說『天啊,給妳10塊錢,拜託妳不要再講了,不然會害我們笑破肚皮!』」 「是喔,那請妳說幾句閩南語看看有什麼不一樣?」 當她說出「吃飯、吃粥、魯肉飯、雞蛋」時,哇咧,我連聲笑了起來,因為口音和我們金門的閩南語完全都一樣。真的是和金門一樣的「福建省」哩!難怪有「特殊感情」。說了閩南語後話頭又回到國語來。 她說:「讀書時我是救國團的服務員,都接受訓練的,接待外賓、五院開會及重要場合都要參加….。」喔,難怪國語講得超級好! 「那妳讀那個大學?」我這好奇歐巴桑不免又打破沙鍋問到底。 「喔,我是輔仁大學大眾傳播系的,我曾在電視公司上班,也參與策劃、製作過節目哩!」啊,嗅到有很「得意」的味道咧! 「哇,您還真行!」我俏皮地回了一句 「廣告用語」後又說:「啊,妳和我老公同校耶。」 「真的?玉秀,那我要改稱妳為『學嫂』ㄛ!我們的規矩是學長的老婆都尊稱學嫂。」忽然聽到被尊稱「學嫂」還是頭一回,有點飄飄然。 「對了,高中時我讀『景美女中』,那時班上有一個金門人叫莊麗治,妳認識嗎?」哎,哈啦是女人的專長與專利,說到「金門」,她一發不可收拾,而我也很想繼續傾聽她對金門的「愛戀」。 因為,我也是個極度「熱愛金門」的人,所以,當年極易「外銷出境」的我竟然選擇「產地內銷」沒把自己給推出最愛的「金」門之外! 「啊,我不認識ㄟ。」嗯,我據實以告,因為除了上班外,通常我都在家「閉關」做青蛙,認識的人非常有限。 「她功課很好很會讀書,她常說畢業後她不考台大,她要考師大,因為她立志要回家鄉金門教書……。」 啊,身處繁華的台北,心仍繫念著家鄉,一心一意要為家鄉金門服務,好令人感動的情操啊!一時之間,我對未曾認識的「莊麗治」小姐好尊敬ㄛ!但是,說歸說,世事難料,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她真的「始終如一,不改初衷」嗎? 我又問著:「那她真的去讀師大?那畢業後有沒有真的回金門教書?」 「有啊,畢業後她真的就回金門教書了。」答得真是「如假包換」,這也讓她感受見識到金門人愛家愛鄉的情感是多麼堅定啊! 「還有,好懷念金門的空氣好清新ㄛ,新鮮的空氣在金門無所不在,比起台北混濁的空氣來要好上千百倍哩!」話題還是繞著「金門」打轉,聊得真是太投緣了,繼續聊! 「是啊,我們金門的空氣是『有口碑』的哦!這也是我們金門最大的資產,所以我很住不慣台北ㄚ…。」我實話實說,並常以金門的空氣為傲咧! 「對了,學嫂,以後如果妳有來台北時一定要告訴我,我請妳喝咖啡。真的!」她誠意十足地邀約著。 啊,越聊越起勁,幾乎完全忘記了這是長途的越洋電話呢!而僅僅就因著「金門」的因緣而聊得這麼開心,真是始料未及。 但是,我都還不知她的芳名呢!我說:「可以請教妳的尊姓芳名嗎?」 「我姓劉,在公司的名字是『安妮』。」 蝦密?都沒告訴我真名?我這好奇歐巴桑怎肯放過?繼續追問:「吼,妳都不能告訴我真名嗎?」 「好啦,好啦,在學嫂面前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叫芳妤,芬芳的芳,唉,那個『妤』字我很不想講……。」聽了她的回答,我的直覺反應馬上說了:「喔,妳是『藍』的哦!而且是『深藍』。」 她聽了一陣陣嬌笑,然後毫不忌諱地說了:「我們一家一直都是深藍的。」想是知曉金門也是一片「藍天」,所以答得挺乾脆。 「唉,說到『藍綠』,我有一次不愉快的經驗….。」她說。我問:「怎麼啦?什麼事?」 「那是有次我和同學到高雄玩,計程車上的電台從頭到尾就一直猛罵國民黨、罵前蔣總統,而且罵得很難聽,沒說過一句好話,我想前蔣總統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怎麼可以這樣不厚道?」 「後來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就要求司機關掉收音機,我同學在旁一直暗拉著我,使眼色示意我忍忍就算了,在他們的地盤上不要惹事生非,可是我實在很生氣,照樣請他『關機』……。」 哇咧,好有膽量喔,要是我,一定做「卒ㄚ」。可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那結果呢? 「他真的有關了嗎?」我又問。 「沒有,他惡聲惡氣地說『聽不爽妳們可以下車ㄚ』!我也很火說『你趕我們下車,那我們不給錢ㄛ』,他說『好啊,妳們趕快下車』,我們就真的沒付帳下車了。」 「這讓我感受很不好,從此也很少再到高雄去……。」她說了這段「親身經歷」,體驗到南部運將對政治的狂熱。 啊,自從前總統阿扁當選後,8年來全國就極端地分藍綠2色,如今因著小馬哥的當選,藍綠都該「合解共生」了! 「不瞞妳說,學嫂,再告訴妳一個秘密,當我即將要離開戰地金門回台灣時,站在船艦甲板上,看著船在陣陣波浪中前行著,看著要離開住了15天的金門了,我還忍不住哭了,好捨不得離開這『星星堆滿天』純樸而美麗的金門啊!」她說得好真誠,我完全聽不出感受不到有一些些虛偽意味。 但我仍驚呼著:「天啊,真的?你真的為離開金門而哭?」 「真的!站在甲板上看著漸行漸遠的金門,我真的哭了!」她笑著說。但聽到這裡我真的也好感動,感動於一個外鄉人對金門即使僅僅只有15天的金門之旅,即使至今時光已整整消逝22年了,但她對金門所有美好的感覺、美麗的回憶仍深留心中念念不忘。 15天的金門之旅,離開時行囊裡塞得滿滿地是有形的金門特產,而存在於心中的對於當年這個彷彿「遺世孤立」的戰地金門小島之感情卻是那麼地深那麼地濃……。 誰說詐騙集團太多?誰說接到不明電話趕緊掛掉?這個百無聊賴的午后,這一通懷念「星星堆滿天」「情繫金門」的真情告白電話,讓我已然決定下次到台時一定要與她見面,要與她喝杯「初見的咖啡」。 同時,我這她口中的「李玉秀學嫂」也要向她「自首」坦誠招供我的真姓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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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西天殘霞
林文光博士演講過後,馬上進行座談,因此他們兩人只短暫地照面寒暄,並取得會後再詳談的默契。而座談會因有高官和名家在場,軍中朋友不敢多言,在地作家因書寫的方式與主流文學尚有一段差距,故而始終被歸類為邊陲文學。面對在場的國內名家,或多或少總有一份自卑感,所以並沒有人起立發言。王副主任總結後,座談會便宣告結束,所有貴賓因中午要接受司令官的歡宴,下午始有參訪與自由活動的時間,林文光向葉菲音承諾,會到她服務的餐廳看她。 約莫二點左右,用餐的客人陸續地走了,小妹亦已把桌面清理乾淨。葉菲音重新泡了一壺茶,等待分別多年的朋友林文光先生的到來。 終於,林文光乘坐接待專車來了,老友重逢時的喜悅,在他們的臉上表露無遺。 「我知道一定可以找到妳。」林文光興奮地說:「即使妳已嫁到別的地方去,振興商店對我來說並不陌生,依然可以打聽到妳的住處,所以事先才沒有寫信跟妳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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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談大馬華人的困境─大馬華人的「八二三」驚悚
馬來西亞華人,雖為馬國僅次於馬來人的第二大族群,但人口比例已由建國前的38%下降至今的24%。而馬來人,人口比例則由原先的50%快速上升至62%。族群人口比重如此快速蹺蹺板化的變動,對大馬華人的處境有極不利的影響,亦妨害馬國內部的穩定。蓋以馬來人領導階層欠缺族群平等、歧視他族的狹隘意識立場觀之。族群人口比重均衡,彼此權利、勢力相等,必較能在族群的「均勢」中,形成穩定、平等與和諧之政治、社會局勢。現今馬國的三大族群,人口比重有如此巨大落差(印度裔人口最少,僅佔全國人口的9%),已構成對華人與印度人兩大弱勢族群的權益極大不利。面對華裔同胞此一危機,凡我大馬華人宜有警覺與共識;勿再各自為政,應通力合作,積極妥擬「婚姻、優生人口」獎勵措施,以全面提升華人人口素質與比重!近百餘年來華人在海外最大的缺失就是欠缺全面性的團結與合作,常導致他族、敵國的分化利用。三年前筆者在「吧生會館」的一次鄉僑餐會中,一位王姓老僑領對二次大戰,日本帝國主義發動「南進」政策,入侵馬來西亞,許多華僑同胞慘遭日軍殺害,老僑領感傷地表示:「那都是種因於我們華人的相互出賣啊!」。此言重擊我心,頓時驚訝莫名。再思嚼中山先生的「一盤散沙」,大概就是現今海峽兩岸分離、對峙,近代中國百年國恥與傷痛,以及中共早期的仇視外人,及今日大陸「大國崛起」的昂揚氣勢之緣由了!據此觀之,大馬華人應積極重建堅實的凝聚力,才能在馬國政治和社會真正發揮關鍵少數,以維護自身的權益與地位,這才是真正「存在」的「硬道理」。 再則,除內部的團結外,尚須厚接和諧的外緣,大馬華人宜以族群平等、民胞物與之世界大同觀,融入馬來西亞社會,與馬來人、印度人,及其原始住民,共建和睦相處,彼此平等尊重、包容的「和諧社會」。此乃我華人同胞,日後長居久安之道。當今有計畫的「排華」者,大皆為上層菁英集團,馬來人的中、下階層者均為被煽動的依附者,故而應與中、下層者建立融洽和諧之生活情誼,則排外、歧視策略失其著力點,上層必無法興風作浪以遂其陰謀。如此「排華」運動亦可化解於無形。 三則:改變華人傳統唯商是尚的狹隘職業、生活觀;積極鼓勵華裔子弟投入軍、政界發展。初期可能遭馬來人之疑懼與排斥,但若能真誠奉獻,為國為民,則積健為雄蓄勢必強,只要有策略的在政、軍兩路分進合擊,互為崎角相互更換,不出二、三十年必有可觀之績效,屆時定能扭轉任人宰割的險惡處境! 四則:響應在野黨聯盟領袖安華的廢除獨厚馬來人菁英族群的「獎勵弱勢計畫」、「公共工程承保權」。這兩項立法政規對華人的工作、教育、住商傷害頗大;對一般廣大馬來人平民群眾亦無實質的助益。凡我華裔族群若能萬眾一心,慎謀肇劃,乘時局之變,巧結馬來人民眾與印度裔,必能實現廢除此一壓制真正弱勢族群的「不平等條約」。屆時俾我大馬華人定能掙脫此枷鎖,為後世千秋萬代建立長居久安之基業。 五則:積極推動華語、華文,使之成為大馬國家法定語文。近三、四十年來,馬國政府否定華語、華文,極力打壓華人語文學校之發展。三年前筆者在大馬,親眼所見政府各機構,唯馬來文與英文並列,華文幾乎絕跡。今中國大陸已然「大國崛起」,中國語文將盛行於全世界,亦必繼英語、英文成國際商貿、外交的主要語文。大馬華裔宜透過華人政團,對馬國政府施加壓力。當然華人亦應建立緊密的文化、教育、社會組織,以為推動提升華人語文的原動力。如此內外推力相乘,華語、華文必定能早日通行於大馬,且成為馬來西亞的官方法定語文之一。語文:它除了是日常生活溝通、表達的工具;更是凝聚族群內部團結的力量;也是其他族群,對本族群尊重、仿效、學習的利器,因此倡導華文、華語,對華人與馬來人和平共處,必有重大的附加效益。 六、結論 種族平等,尊重包容,權利均沾的追求是當前人類共同的願景,也是二十一世紀的文化新價值。身為世界政、經、文化社會標竿的美國,雖在小布希領導下之「新保守主權集團」的刻意操弄下,破壞世界和平,大傷美國崇高的立國精神,但許多美國人民已漸覺醒,試觀非洲肯亞裔的美國黑人歐巴馬,能嶄露頭角代表民主黨角逐美國總統寶座,象徵黑、白族群的包容、平等、尊重及漸趨融合。因此長期以來,由黑人領袖金恩博士所企盼的「我有一個夢」,到歐巴馬倡導的「改變」。我們可以說:族群平等共策;即將隨本屆總統大選而真正實現。 大馬建國至今已歷五十一年,馬來族菁英的族群意識仍牢不可破,故而始有「華人寄居論」,此等罔顧時代演進之逆流;荒腔走板的演出。日後必自食苦果。今年三月「國陣」選舉大敗,華裔反對黨雖大有斬獲,但卻深恐召來種族衝突之災禍,均皆放低「姿勢」,不願大肆慶祝。即便是大陸之中共,對此變動亦低調以對,其原因仍深恐再度引爆「排華」事件。 大馬華人的「顧忌」之智,中國大陸的「謙卑」之情,但願馬來族統治菁英,能洞悉時代潮流與國際現勢,幡然醒悟,當馬來西亞呈現全面各族群平等、共榮之時;即是大馬飛躍耀眼之日;「阿們」!天佑大馬!也佑我華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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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繫金門─星星堆滿天
現在這個社會早已不是以前那個純樸的社會了。現在這個社會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稀奇。電視台及報紙上每天的新聞事件更是光怪陸離無奇不有,尤有甚者是詐騙集團行蹤無所不在,花樣不斷「推陳出新」,詐騙手法讓人防不勝防,所以,「防止被騙」變成了一種全民運動。 可我也自認是老江湖了,也不是省油的燈。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再而「蟑螂怕拖鞋,烏龜怕鐵槌」,還不知道誰怕誰?誰騙了誰呢? 話說那天下午,手機響了,「喂……」一個聲音極其悅耳的女聲。對於完全不認識的人,我都保持著戒心。通常我不會馬上掛電話,因為,我很想知道對方到底要玩什麼把戲耍什麼花樣? 「小姐,是這樣的,我們公司為了慶祝母親節,要送出100組高科技的保養試用品,一組有10瓶喔!從洗臉、化妝水、精華液、乳液、面膜、早、晚霜一系列的喔!」對方熱誠而熟練地說著。 「啊,有這麼好康的事喔?妳們公司真好!可是我已習慣用某一品牌哩!」閒著也是閒著,我也放輕鬆地和她哈啦。 「小姐,這種機會不多哦,這是限量的哩。我們的產品很好耶,妳可以試用看看啊!」拿出看家本領,她仍繼續努力遊說。 「是ㄛ!」我漫不經心地應著,這種電話我也接多了。 「對呀,用了之後妳會愛上它的,對了,還沒請教妳貴姓芳名呢!還有,請告訴我妳家的地址,我們馬上用快遞寄給妳。」 要知道我名字喔,嗯,「防止被騙」的第一步是不能隨便洩露自己的資料。我當然不能「據實以告」我的真名。隨意用了老公的姓說:「我姓李……。」 「那芳名呢?」她追問著。 「喔,我叫玉秀。」覺得這個名字還不錯,至於地址呢?暫時不說。 「那我以後就叫妳玉秀哦!對了,先告訴妳,我們公司要酌收工本費和運費250元喔!」啊,這是重點ㄛ,她「打開天窗說亮話」。 「蝦密?還要收費喔?那我不要了,不是說免費贈送試用嗎?妳們公司怎麼可以這樣?」趁此機會一口回絕,而且一向節儉成性的我怎可能掏錢買蝦密「試用品」?說是請我們試用,卻還要我們付費,有點划不來! 「唉呀,玉秀,250元讓妳體驗10瓶產品,一瓶也才25元,公司只有收取運費而已啊,不要猶豫了,機會難得,請把妳家地址告訴我好嗎?」她繼續說著,態度仍是熱誠又耐心,聲音仍是那麼的好聽。 這讓我漸漸地卸下了心防,對她有了一種好感。嗯,好吧,我願意給她一個業績,我把家中地址告訴了她後互掛了電話! 結果,沒幾分鐘後手機又響了! 「喂,玉秀,很抱歉喔,我們老板說不寄外島只限台灣本島耶!」她帶點愧疚的語氣說著。 哇咧,這家公司還真跩!嫌金門運費貴又沒市場價值,不寄!這可真把我惹火了,我都同意「貨到付款」了,他們還這樣擺高姿態?ㄚ真把金門看成是寸草不生的「邊疆地帶」ㄛ?這「太超過」了! 想想,手頭上保養品瓶瓶罐罐有的沒有的已經一大堆了,不寄也好,省得再來湊熱鬧。 我說:「喔,是ㄛ,沒關係,不寄就算了!」 「玉秀,對不起ㄛ,希望下次有機會能替妳服務!」聽筒那端的她仍是連聲抱歉。 「喔,真的沒關係啦,買賣不成仁義在嘛!」嘴裡這麼回著,可是我想知道她們撥通電話真的是如外傳所言的「亂槍打鳥」?好死不死好巧不巧地給撥通了?還是我有什麼資料給「外洩」了?我提出了這問題問她。 她在那頭邊笑邊說:「對ㄚ,我們就是這樣隨意按鍵組合的。」她的坦白讓我有點訝異,我說:「哇,那我成了妳的『獵物』了!」 「啊,我也沒想到我居然會撥到金門去耶,這也算是一種緣份吧!」她如是說。 緣份?「亂槍打鳥」的電話也算緣份?這有點太扯了吧!我們又聊了幾句後就互道「拜拜」了! 好一陣子了,我已把這事快給忘了。可有一天午后,正想來個小寐時,手機鈴鈴鈴地響了! 「喂,玉秀啊,妳在金門嗎?」玉秀?叫我玉秀?我一時頭腦熊熊「轉不過來」。繼之一想,嘿,是她,那個「美容諮詢員」,怎麼開口就問這一句,而且語氣很懷疑ㄛ! 「是啊,我是金門人當然住在金門。」我回話斬釘截鐵。 「啊,其實,我也有去過金門耶!我還住了15天哩!」她一聽我「人在金門」,語氣中忽然熱情興奮了起來,馬上透露著這個訊息。 「真的?什麼時候?」我一聽她居然「來過金門」?霎時比她更high,心想:15天耶,住得還真久,是什麼樣的機緣?跟團旅遊不太可能,那是探親?還是自由行? 「喔,是民國75年啦,那年我大三放暑假參加金門戰鬥營去的。」蝦密?75年,那已是22年前的事了!還真「久遠」咧! 「我們那一梯次是戰鬥營停了10年後的第一次續辦,所以大家報名好踴躍好期待ㄛ……。」 「停了10年?為什麼停了10年再辦?」真大惑不解,我問著。 「因為軍情局發現對岸大陸在海防線都設了飛彈,怕有危險所以就停止再辦戰鬥營,這一停就停了10年!」真的?我怎麼都莫宰影?可見當時的我是多麼的「不問世事」不食人間煙火,想來真是汗顏。 「我們那一梯次有男生100人,女生96人,我還記得我們乘坐的船艦是525號,回台灣時的船艦是529號哩!」 「哇,妳記性真好!」那麼久的陳年往事了,她連這船艦號碼都牢牢記著,不得不佩服她。 「那時金門還是戒嚴時期,我們能借由戰鬥營去到聞名中外的戰地金門,大家心中都好興奮!而當時能夠有資格加入戰鬥營的大學生都是學校的菁英份子。所以,一下子有將近200個國家未來的棟樑要前往充滿神秘色彩的戰地金門,海防司令很緊張,特別派了4艘補給船在前後左右保護我們,甚至在空中還有2架直昇機一起護航,5艘船浩浩蕩蕩在海上航行再加上空中的飛機,那場面真是壯觀,令我一輩子難忘哩!」的確,想想這場面,好像在拍電影,這要是我,肯定也記憶猶深。 「我們都住在第二士校,妳知道嗎?一到夜晚我們這些學員最喜歡做什麼事?」喔,她在賣關子搞神秘。民國75年還是很封閉的年代,晚上不就烏漆抹黑一片,能有什麼新鮮事?難不成你們天天開party? 「啊,你們最喜歡做什麼事?」好期待她的下文。 「啊,妳知道嗎?在台北想要看到天空的星星是不可能的事,那是一種奢望。但在金門的第一個夜晚,帶給我很大的震撼與浪漫。那天天一黑,哇塞!彷彿一下子天上所有的星星全跑出來溜達聚會了!我們這些學員都好興奮好雀躍好驚喜ㄛ!全都看呆了!在台北想要看到這種『星星堆滿天』的情景,機率是很少的。而在金門這個地方,好感動大自然給予我們最美麗最奢華的夜晚。所以我們每天一到晚上都悠閒地躺在草地上,邊聊天邊望著滿天星光燦爛,那種感覺好像一伸手就可擷取滿滿一把的星星哩!這種情境與感覺真的很美好,直到今天我仍然無法忘懷….。」 天啊,靜靜聽著她的娓娓細訴,她說話的語調充滿了感情,可以感受到她濃濃的眷戀不因22年的時空間隔而變淡。 我很驚訝於她記憶力佳、對事對物感受敏銳而深刻,思路清晰,敘述極有條理而且極富感情。我深受感動,覺得她的諸多特質真的太適合寫文章了。 「我爸爸當兵時也在金門哩!不過,他是在小金門。冬天時金門很冷,偶爾他也會喝喝高粱酒禦寒。」談到她父親也來過金門,語氣仍是興奮莫名,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啊,說到我們金門鼎鼎大名的高粱酒,我問:「那妳們有沒去參觀金門酒廠?」 「有囉!當然有去參觀金門酒廠。我還記得當時的廠長說他姓假,他是『假廠長』,我們都以為他在開玩笑,廠長就廠長嘛,那有什麼真廠長?假廠長?後來,我們才知道他真的是『賈廠長』,他是西貝賈,而我們都想到那個『假』,真是太好笑了!」說著說著我倆都大笑了起來。 「還有一件更好玩的事呢!那就是參觀好酒廠跨出大門要上車時,我的隊友們見到我就一直問我說『妳怎麼走路都一直搖搖晃晃的?』我說ㄚ那個招待員不是說我們進了酒廠,依酒廠的規矩每人都要各喝一杯白酒(高粱酒)和紅酒(葡萄酒)才可以離開酒廠嗎?所以我2杯都喝了啊……。」 「唉,結果妳知道嗎?話一說完,大家都笑得東倒西歪直說我『妳真笨!妳好笨啊,妳當真都喝了?我們都沒喝咧!』」她繼續說著。 聽到這裡,我也一直笑,直說她:「妳好可愛喔!妳真是勇氣可嘉,妳不知道金門高粱酒的威力,竟然咕嚕一口就喝了2杯!」 「是ㄚ,其實,我不止喝了2杯,因為那招待員見我一口氣喝光了,又特地拿了一瓶『陳高』倒半杯給我以示『獎勵』,我喝了2杯半,當然走起路來就飄飄然一路搖晃啦……。」 啊,談到金門的往事回味無窮,話匣子怎麼也停不了! 「回台灣時我買了好多好多貢糖、酒和麵線ㄛ!當我爸看到那金門高粱酒時,霎時勾起他對金門的回憶,拿著那高粱酒,他情緒好激動喔!」啊,原來阿伯也是這麼懷舊富有感情的性情中人。 「啊,我還記得金門的花生都又大又飽滿呢,難怪金門的貢糖吃起來都那麼香喲!」她滔滔不絕地說著,我彷彿只能做個忠實的「聽眾」,偶爾發個問、插個話……。 「還有,金門的馬路上都會舖著收割後的高粱讓來來往往的車子一一碾過,這景象好奇特ㄛ!」她興奮地說著,我仍興致盎然地聽著。 「啊,那是我們金門鄉村道路的特殊景觀,不過現在這種景象已沒有了,現代農家都用打穀機了!」談到這景象,還是在我做了古寧頭媳婦後才接觸到的,因此也印象深刻哩! 只是,啊,聊了半天怎麼都沒談到金門有名的美食小吃?我忍不住想考考她便問著:「那妳在金門有吃過什麼美味難忘的小吃嗎?」 「唉!我們都一直在參觀景點,吃住都在學校,只有最後一天時讓我們在金城、山外各半天在街道走走逛逛,我只在金城吃了一碗蚵ㄚ麵線。啊,很好吃咧!」蝦密?金門美食小吃很多,而她只吃了「一碗蚵ㄚ麵線」,聽了差點昏倒。 我又問:「那妳沒吃過廣東粥嗎?沒吃過蚵ㄚ煎嗎?」 「都沒有耶!我真的只吃了一碗蚵ㄚ麵線。」她說。 嗯,想想,22年前的金門還是一個很封閉的軍管時期,那有像現在做什麼「觀光行銷」?哎,我怎能把75年和97年「混在一起」?吃一碗蚵ㄚ麵線就很不錯了ㄟ!啊,在美食方面她都錯過了,沒什麼記憶,但緊接著她又侃侃而談了! 「我還記得國中時的課本有讀到一篇詩人羅貫中寫的『料羅灣之夜』,那時我想不就是一個海灣嘛,而且晚上了黑漆漆的,真有那麼美嗎?心中非常的存疑……。」 「不過,我雖然沒親身感受到料羅灣之夜的美,但我卻有幸親身體驗欣賞到料羅灣的海上日出美景,真的好美好美啊,美得像一幅畫,但卻又是這麼的真實,我們全體學員都好感動ㄛ,也好感謝艦長送給我們這初到金門的第一份美麗禮物。因為他說已進入金門的安全海域了,可以放我們出來透透氣順便看看日出……。」 「其實,我也在阿里山的雲海看過日出,但是沒像在料羅灣海上看日出來得感動,因為天時、地利、人和整體的情境與氛圍凝結連成起來,讓我感受深深,我相信『料羅灣日出』的美絕對不遜於羅貫中筆下的『料羅灣之夜』。」她無限陶醉地訴說著。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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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西天殘霞
於是,葉菲音又開始活躍於文壇,重新找回她的讀者群,並與島上的文友有所互動,共同切磋寫作上的問題。遇有台灣的學者專家或名師蒞臨島上演講,偶而地也會撥冗去聆聽,以及參加文藝社團舉辦的的座談會。從這些活動中,的確讓她獲得許多寶貴的經驗,對往後的創作,絕對有加分的作用。 五四文藝節前夕,國防部主管文宣單位為了落實「戰鬥文藝」在外島的功能,特別邀請剛從美國學成歸來的文學博士林文光先生,以及數位知名的作家,由總政戰部副主任王中將陪同,來島上做專題演講,而後舉行座談會。防區司令部對此次的專題演講與座談會相當地重視,除了命令軍中文宣人員必須參加外,並邀請島上作家參與盛會,葉菲音也在受邀的行列之中。 然而她心裡卻一直有一個疑問,這位林文光博士,不知是否就是曾經在島上服過役的林文光少尉?是否就是她文學上的啟蒙老師林文光先生?葉菲音冀望能快一點解開這個謎題,只因為他們的情誼,已像斷線的風箏,飛得很遠很遠了。雖然數年前參加國建隊赴台時,曾經蒙受他母親熱忱的招待,回來後也修書向她老人家致意,新年亦曾寄上賀卡,直到遭受這段不幸的婚姻、心情惡劣始告中斷。但是與遠在美國的林文光則一直少有聯繫,並非她無情,而是受限於她連收信人的英文住址都寫不出來的窘境。相信林文光必能體諒她的處境的。 與會的那天上午,葉菲音刻意地妝扮了一番,儘管歲月在她臉上銘刻著幾許滄桑,但卻被她那份獨特的氣質掩蓋掉。她的艷麗加上知名度,在會場中彷彿是一顆閃爍的星星,綻放著耀眼的光芒。 不錯,他就是曾經在島上服過役的林文光少尉。 當十餘位貴賓由高官陪同出現在會場時,隨即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而走在前頭那位西裝筆挺,扣著金邊眼鏡,文質彬彬的學者、葉菲音第一眼就認出他正是自己文學上的啟蒙老師林文光先生。內心隨即湧起一股無名的喜悅,雙眼隨著他的移動緊緊地盯住他,彷彿深恐他的身影從她的眼簾中消失。但心中卻也不免自問:全場那麼多人,不知林文光博士看到她沒有?注意到她沒有?當他擁有博士學者的頭銜時,是否還記得她這位只有小學畢業的異鄉朋友?無數的疑問不斷地在她腦裡盤旋,或許,稍待一會就能得到答案。 當演講開始時,由總政戰部副主任王中將擔任引言人,除了讚揚林文光學有專精外,也是國內最年輕的文學博士,並曾經在島上服過預官役,對島上的民情風俗與獨特的戰地文化,亦有深刻的體會。希望透過林博士的演講,能讓在座的作家或軍中的文化工作者,對戰鬥文藝有更深一層的瞭解。 林文光博士演講的題目是「戰鬥文藝對當前社會的影響」,在長達四十餘分鐘的演講中,除了引述諸多的西洋文學理論外,對「反共文學」與「戰鬥文藝」亦有精闢、詳密而獨到的見解,的確讓所有與會人員獲益良多。演講結束後,全場更是報以熱烈的掌聲。而當掌聲停止後,他卻順機說了幾句題外話: 「謝謝諸位給我的鼓勵。今天重回這個充滿著人文氣息的島嶼,除了應國防部總政戰部的邀請做這場演講外,我將順便拜訪一位前輩作家,他就是蟄居在這個島上的王智亞先生,以及看看我在這裡服役而認識的一位友人,她就是現在也在座的葉菲音小姐!」林文光說後,右手朝葉菲音的座位一比,當她含笑地起立向眾人點頭致意時,全場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而她竟然孤陋寡聞,不知心儀已久的前輩作家王智亞先生就住在這個小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