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人們開始流行吃野菜。有一天，春雨過後，我和內人到附近的野地裡採野菜。剛走上河堤，就看到四、五個阿巴桑，手上各拿著一個大塑膠袋，邊走邊採路邊的昭和草。他們起得早，都已滿載而歸。那天，我們採了龍葵、苦賈菜和昭和草，各裝滿一塑膠袋。       春季三、四月間，正是採野菜的好時節。一到夏天，就只能採枝梢的嫩芽。野菜既新鮮，又沒有農藥，只要調理得法，保證不亞於任何一種園蔬。       那天中午，我們吃了一頓野菜大餐。我和內人固然大快朵頤，沒想到兩個新新人類也連說好吃。頃刻間，吃得盤乾碗淨。       日據末期，糧食嚴重不足，日本人編過一本《台灣野生食用植物》，倡導用野菜「救荒」。我曾經有過這本書，現已不知哪裡去了。         野菜？野菜？       中日兩國雖然都用漢字，但語意不盡相同。舉例來說，日本人稱蔬菜為「野菜」，字面一樣，字義卻不相同。類似的例子甚多，例如：「大丈夫」是沒問題的意思，「法螺」是吹牛的意思，「床」是地板的意思，「老婆」是老太婆的意思，「調度」是用具的意思，「出頭」是檢舉的意思，「男裝」是女扮男裝的意思……。有本《小心！日語單字的陷阱》，教人學日文不能望文生義。

    前幾天和一個久違不見的朋友吃飯，可愛動人依舊，只是，臉上多了幾分不確定的困擾。大學畢業之後，似乎就少了可以光明正大摸魚鬼混的藉口，所有人都在期待，你應該要有點成就，暫且不說成就，甚至只要可以養活自己，就不會好像做錯事一般的不好面對家人和朋友，特別在年關將近，團圓圍爐之際。       於考試即將到來的現在，放棄了準備已久的研究所考試，決定轉戰公職。很多人不能諒解，認為你在逃避，姑且不論是否在逃避，從心理學的防衛機制看來，這也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       之前你要準備研究所考試，我支持你。現在你要準備公職考試，我同樣用全力支持。只要你想清楚就好了不是嗎？       準備研究所所花費的一年時間，你似乎有些懊悔，但是往遠處稍想，如果活到七十歲，那這一年的時間，嚴重嗎？何況，在這一年所認真吸收到的知識，難保哪一天會派上用場，也許到了那時，還必須感謝這段時光呢！       人生，難免有看不清楚的時候，拐個彎，花點時間看清楚。總比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來的好吧！

    蜘蛛絲 密密 汨汨       漫成一片紅色流域       在你青春雪肌       那是妳初萎的前兆       烽火連三月 未曾侵擾       單打雙不打 夢魘休止       護龍或是櫸頭 可有妳悠悠幽幽的長嘆？       妳無聲走向海洋  於是       花       凋

    正午的陽光驅走連日的陰雨，走在街道上，回暖的天氣使人心曠神怡。我總愛這恰如其分的熱度透過光影映照在身體的感覺，它會讓人湧現一種只見「歲月靜好、人皆平安」的歡愉感。頂著陽光即便漫無目標的走著，心中也覺得安穩踏實。好像這一移動腳尖，妳就會看見那段永不復返的青春及一段充滿希望的未來露出笑容似的緊跟在旁，是何等的美好與喜悅啊，哪怕會曬出斑來我也不理。       從熟悉的成長環境抽離而出，它使人有一種更寬闊的態度。在台北如痴如狂、如悲如喜度過了六年，也許是年歲漸漸增長，也許是少了妳的緣故，如今與這個年少曾經朝思暮想的城市情感也慢慢趨於平淡。若從世俗的眼光來看，離開家鄉這幾年似乎沒有太具體的成果，但有妳相伴且無人約束的日子倒也叫人甘之如飴。       在某些孤獨時刻或幾次難以成眠的夜裡，許多在金門成長的經歷如同電影情節般地在腦海裡放映。有一段時日我被困在過去的光陰裡不想走出來，像個老人般的抓著僅記的年輕片段，自以為珍貴的回味著，還不至於對人嘮叨，只是深藏在心裡或與妳手足舞蹈的暢談著。       我們樂於重整過去的微風往事，或爭論著那一年的某個夜裡，到底是誰先醉倒在縣立球場打滾的糗樣，然後在彼此熟悉的共同經歷的成長旅程相互拼湊記憶，一觸及有趣的人事物，笑聲總會響亮地迴盪四周。聊起過往，我則偏愛取笑妳喜歡頂著一頭長假髮、臉上畫著大濃妝、細長的手臂塗抹著亮粉搭配及膝的短裙，千姿百態地試圖傾倒陸海空三軍為店裡招來客源的媚樣。       這時已改穿牛仔褲仍貌美如當年的妳會又羞又躲連發噁、噁、噁三個字後再反擊：「亂講，我哪有這樣。但那段日子真的是太快樂、太快樂了………。」不知怎麼地，說著說著話題又繞到玩牌這件事上。妳得意洋洋向我炫耀那一晚連拿了兩次一條龍扳倒美月的光榮神績，這事妳已提過好幾回了，我望著兩眼發亮的妳故意嘲諷：「要是妳談感情也能像打大老二那麼聰明就好了………。」       是啊，為了打發漫長而無聊的時間，每當臨近黃昏，「懶得找店」的門口會像站衛兵似的停著滿滿的機車，還未到打烊時刻，一夥人便像磁鐵般的主動聚集，日日夜夜將青春拋擲在撲克牌堆上，一些熟識或不熟識的人也喜歡在這家店進進出出自顧消磨著時間。等待麵包出爐、廟口蚵嗲起鍋的時間一到，我們會差個人買回好幾袋的食物，喝著自己調煮的咖啡或綠茶，然後在煙霧瀰漫及充滿油酥香味的空氣中，滿足又開心地攤起手中的撲克牌。       妳習慣正襟危坐、表情嚴肅，思量過度地丟出手中的任何一張牌，在妳心中只視美月一人為對手，我和芝芝則輕佻似的笑話連著一個接一個的講，歡聲笑語極盡誇張的模樣，常常招來妳的白眼：「丟猴喔？！」這是妳常對我倆說的一句話。戰局高潮迭起，我們彼此瘋狂廝殺，每張牌十塊錢的賭注是晚上前進KTV宣洩活力或是到餐廳大吃大喝的籌碼………。       別後多年，光景不再。我們離家千里，觸目所及皆是比這大上好幾十倍的繁華街道。再回到這裡，所有的裝潢被拆除精光改成最熱門的電玩店，這是前幾年早已熟知的轉變，以致此刻的我少了激動的情緒，只是心裡頭忍不住發笑：就這麼一條短短的中興街啊，卻長長承載著那麼多關於我們年少的迷人故事。       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後，我在溪哥的店門口停下腳步，打算進去探望已當父親的他順便ㄠ一瓶飲料喝。推門之前，我佇立街心回頭凝望，「懶得找店」的舊招牌如同多年前一樣筆直地豎立在空中，不同的是大夥的生活重心早已不在這裡了。       向一段遠逝的歲月說再見吧！我想今生再也沒有勇氣和機會膽敢如此狂妄地過日子了，正因為曾經虛擲曾經輕狂，於是在各自步入正軌而枯燥的生活裡，這段精采無比如花兒一般燦爛的青春歲月，在我們幾個人的心中盤據了一個私密而美好的位置，且有著舉足輕重的份量，但免不了要讓人遺憾，因為往後的歲月不再有妳。       我親愛的摯友，雲遊天際時請記得帶著笑容，還有我對妳無盡的思念。　

    大雨終於停了。       洪水漸漸退去，潤澤的大地裸露在晴空之下，萬物受滋養，一片新綠。       各個部落的人歡欣鼓舞地舉行慶典，共同迎接和平、安穩、富樂的新生活，為了感謝天神賜與如此美好的恩典，他們決定建一座高塔，紀念獲得重生的日子和表達對天神的感激。       塔要建得很高，越高表示人們對天神的尊崇越虔誠；塔要建得很大，越大表示人們對天神的謝意越豐厚；塔要建得很華麗，越華麗表示人們對天神的奉獻越真誠；塔要建得很牢固，越牢固表示人們對天神的信仰越堅貞………。       酋長帶著族人，認真做著每一環節的工作，大家通力合作，一磚一瓦地慢慢堆砌，沒有聽到抱怨聲，只為了完成共同的理想—建塔謝神。       塔越建越高，聳立雲霄，天神感動了，竟然不同部落的人能齊心協力，實在太難得了。天神決定讓一位祂的子民，登上完工後的通天高塔，與天神共享晚餐並且賜給他一個願望作為犒賞。       消息傳開後，每個人都想成為登上通天高塔的幸運者，享有那份殊榮，於是，原來純樸無爭的心靈起了私慾，一向和諧的氣氛有了變異，自私的行為出現在建塔的工作中，彼此衝突、爭吵、猜忌………，塔的建造進度不僅嚴重落後，每個人一心想要搶得登天的機會，卻忘了專心建塔，塔的完工之日遙遙無期。       部落之間相互數落，一言不和，引起戰爭，無數人傷亡，傷害、鬥爭一直延續著………。       大雨又開始下了，綿延數月。

    寒舍朝北，有個小院子。靠牆的一面，有條寬約三十公分的花臺，裡面種著一株桂花，一株使君子。       打從好幾年前，就一心想種絲瓜，從此每年清明前後，都會買些絲瓜苗來種。絲瓜喜歡大太陽，寒舍的小院子幾乎照不到陽光，種了幾次，都還沒攀過牆頭就凋萎了。       去年，我將桂花和使君子修剪了一番，又找人將雨棚換成透明的，結果四月種下的絲瓜，六月下旬就有一棵攀過牆頭，正期待著它開花結果，一場颱風使所有的努力化為泡影。今年我還要再試，相信總有一年會成功。胡適不是說過嗎？「要怎麼收穫，先那麼栽。」       對我來說，絲瓜與其說是蔬菜，不如說是花卉。我喜歡絲瓜濃綠碩大的葉子和嫩黃的大型花朵，如果寒舍牆頭上爬滿絲瓜，那該多麼富有生氣啊！         絲瓜露       植物因蒸散作用，從根部吸收的水分，經由維管束，源源不斷地向上輸送。入秋時將已結過瓜的老蔓離地三十公分左右切斷，插進瓶中，到第二天清晨，就可收集到若干絲瓜露。收集的絲瓜露為免變質，最好置入冰箱。絲瓜露是一種天然的化妝水，用來敷臉，據說可以養顏、抗老、美白，飲用據說可以清熱解毒。

    而我，小女子既然來了不看一眼如何善罷干休？我也給它加入「推擠」的人潮中，捱著擠著到門口、窗口再用力加努力用狠狠地眼光快速來回前後左右掃瞄一陣。什麼看「太和殿」內的「龍椅」、看皇帝的休息站「中和殿」（啊，太好了，原來「中和」是以前皇帝休憩處，住在「中和」可發了）、看皇帝接見科舉考試勝出者的「保和殿」、看皇帝大婚時與皇后洞房花燭的「坤寧宮」，更是「擠到爆！」擠得卡在原地「動彈不得」。（真懷疑到底我們是來參觀古文物還是來此參加「推擠大會」？）還有每年為皇后慶生的「交泰殿」。啊，一年只過一次生日，也要蓋個「殿」？這要在現代準被「罵到倒塌」被「吐口水淹沒」耶！         總之，只要有開放可以「遠觀」的地方，通通都嘛要給它擠過去看看瞧瞧，才「不虛此行」哦！         午門         電池沒電了，總要買新的。到了故宮時一眼瞧見了數間小店，我對老公說：「我去買個東西。」為了不擔誤時間我趕緊快步跑了過去，正在問價格時發現老公也來了！不知他是擔心「我的安危」？還是他也想來看看這裡賣些「什麼碗糕」？         景點的商品價格都偏高，心想又不急著用，幹嘛當冤大頭？當下與老公打道回隊，卻發現………咦！整團的人都不見了！老公說：「他們可能已經走到前面去了，我們往前走吧。」我則認為：才一下下時間而已，應該「還在附近」。         粗枝大葉又率性的他「堅持往前走」，而我要「在附近找找」。哎，兩個人的想法、觀念永遠「南轅北轍」，很難走「同一路線」，彼此還「存活」至今也是「奇蹟」！最後當然是「賢妻良母」善識大體一切「以夫為尊」的我，跟著他往前走………。         我倆邊走邊四處找尋團隊，結果啥也沒發現，一個影子也沒有！再說，整個廣場、走道滿滿的都是人，要怎麼找？我們一路直行走到了「午門」門口，老公說：「還是打電話問問看吧。」我則猛盯著「午門」看，電影電視上常說：推出「午門」斬首示眾！啊，這裡就是行刑的地方嗎？         老公連絡上了團隊，他們還遠遠地在後面散步呢！閒著也是閒著，老公興致大發，「慈眉善目」地對我說：「妳愛照相，來，我幫妳在這裡多照幾張………。」可是………這裡是「午門」耶！看到「午門」，就想到「斬首示眾」，啊！不吉利，不要，不要！小女子在此「拒拍」任何倩影芳容！         刑場         等著等著，實在也很無聊，再度發揮我「好奇歐巴桑」的本性，看看各團導遊高舉的「旗海」，真是色彩繽紛，五顏六色的好不熱鬧。         這使我想到金城「四月十二迎城隍」時各隊人馬齊聚集合，旗幟林立的景象。只是現時的場面、陣容更浩大罷了！         我左右張望，順便再欣賞各個地方人士的穿著打扮，也是目不暇給「奇裝異服」一堆。瞧著看著，終於看到帶頭的小任和一票夥伴們姍姍走來………。         當大家一看到「午門」時，都說了相同的話：「啊，午門，斬首示眾！」「小任，這是刑場囉！」「喔，不，這不是刑場，真正的刑場是在『王府井大街』那裡………。」小任說著。         「那為什麼電影上的皇帝總說：『推出午門斬首示眾』？」大家又問。「皇帝的意思是被囚在皇宮內的犯人或觸怒他的人要人頭落地時，當然不能『血濺皇宮』內，而午門是皇宮的『大門』，要殺人當然是出了皇宮大門後再去執行，並不是說出了『午門』後馬上『就地砍頭』咧……。」小任滿認真地如是解說著。         啊，原來如此，害我們看到「午門」都嚇到了，腦筋通通馬上連結到「斬首示眾」哩！          胡同         未到北京之前，對於「北京胡同」有著諸多憧憬。看了「北海公園」後就要坐三輪車去逛「胡同」了。「胡同」也是北京的標誌，老北京人常說：「有名胡同三百六，無名胡同似牛毛」。可見北京胡同之多，獨步全國。         小任說：「看過了皇宮的貴氣之後，我們也要體會一下北京市井小民的生活氣息。」又說：「所有各城市的路都叫街、道、巷、弄，只有北京才有『胡同』這名詞………。」「那胡同又是打那兒來的呢？有一個說法是由蒙古語而來。『忽洞』是蒙語『井』的意思，水對逐水草而居的蒙古人是很神聖而重要的。蒙古人建立元朝後，也將此語帶入中原，胡人漢人『忽洞、忽洞』說著說著就變成諧音的『胡同』了。」哇咧，聽了小任詳述「胡同」的由來，還真有趣呢！          小任說：兩人一組各坐一輛三輪車喔！在車上一直和我同坐的阿姿問：「妳要和誰坐？」想想也就只有這一次坐三輪車逛胡同，看看大家都嘛是成對的「夫妻檔」，為了以示恩愛，當然不能放他單飛，當然是「選擇老公」囉！此時美麗的領隊小汪也來了，剛好和阿姿配一組，一行車隊就浩浩蕩蕩在拐彎抹角的胡同裡奔跑蛇行著………。         繞了一圈後，好了，胡同逛完了！小費也給了！啊，腦袋、心中一片空白，對這想像中的「北京胡同」竟然沒啥「感覺」。唯一的感覺就是和老公同坐三輪車及拍了一張相片………。         獅子         2月22日年初五，我們要去的景點是「蘆溝橋」這座百年古橋。大家都嘛知道日軍藉口一士兵失蹤而挑起「蘆溝橋七七事變」的事件，讓「蘆溝橋」一夕成名。         現在，我們就要來拜訪瞻仰「蘆溝橋」這座名垂千古的「歷史名橋」。而「蘆溝橋」兩側護欄上的獅子們也因著這橋而大大出名。因之，「看獅子」也成了我在這景點內最感興趣的事！               

    為了某種不知名的因素，等待的無聊中，從雅虎搜尋中，敲進了「陳偉創」三個字，卻跑出一大串的連鎖。       有點出乎意料之外，時隔二十年，本以為這人已在人間蒸發了，卻出現了一大落的連結，都有陳偉創三個字。       尤其看到一句形容詞，說他是宇宙無敵超級第一黃金單身漢，更讓人驚訝，怎地這一個帥哥還沒有踏入婚途呢？沒有婚意？沒有適合對象？太挑剔？失戀打擊？還是在等待？等待心上人？還是等待緣份？還是成長激素缺乏導致沒有婚意？       四十了吧？！       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腦中依稀是二十年前年輕的啷噹樣，高瘦、修長、黝黑、斯文。       從連結中了解，自二十年前積極加入嚕家族至今依然是其忠心的成員，佩服這樣毅力與這樣社團的操作能力！心想應該要聯繫一下，讓他到金門來帶動青年營隊，把營隊操作在金門活絡起來！究竟，嚕家在台灣本島經營幾十年，但確定的是金門沒有聽聞過這樣持久的力量，而金門該有這樣的機會。　       　　夜半醒來，記憶重回二十年前的校園，如果真的是服設科的學弟，那麼跟他聯繫上時，一定要跟他說，曾經努力尋找曾經的那棟教室、那個操場、那棟宿舍、泳池、籃、網球場等，卻只看到一棟棟簇新建築，即使推廣大樓僅僅改了門面，卻也都認不得了！       是直屬學弟吧，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個學姐傳承了什麼給學弟，記得已有一位直屬的學妹，但因為新入學的班級人數超過，沒人認學弟，就歸屬到當班代的我，連一屆傳一屆的通識課程書本都沒能給他呢。依然記得有些愧疚，想來他是有些辦法的。記憶中，同班同學少有住宿，反倒是學弟妹班的住宿多，記得也多，即使名字模糊，外型卻還有些印象。       兩年學姐中，必須承認對這一位直屬學弟是有些好感的。到現在還記得，有位身障學妹還對此頗多言語，直言或影射。       猶記得這位學弟，對能成為嚕家族是非常雀躍的，隨著加入後，活絡於學校社團。都忘了名稱，但還記得二年級時即當選為全校學生活動中心的領導人，成了學弟妹眼中的白馬王子。       是了，是這樣的好感，致使我還記得這一個名字吧，在那少女情懷總是詩的時代，他是一個頗討女孩喜歡的對象。       但不知是選擇不婚，還是隨緣或挑剔的結果？有點好奇。       現在從事什麼工作呢，又是另一個好奇。實踐家專由新娘學校一變為同時招收男女生的實踐家政經濟專科學校，我們是服裝設計科的第二屆，學弟是第三屆，還記得同班男同學適應得很困難，畢業後也少聽到從事本行，只是分別二十年了，除了傷逝在金門服役、家中獨子的一年級班代遭逢意外死亡，大部分的消息也已都是近二十年的往事了，不知道現在大家近況若何？

    去年秋天，我到假日花市買了一盆豬籠草，每片葉子的末端都掛著一個小籠子，可愛極了。到了冬天，籠子變枯變乾，我把那些枯乾的小籠子剪下來，做成標本送給朋友，大家都喜歡得不得了。       今年夏天，新長出的葉片，末端又開始膨大，但只有三片葉子真正長出小籠子，其他的不久就萎縮了。為什麼？這要靠實驗，不容易找出答案。       豬籠草大約有八十種，產在馬來西亞、婆羅洲、蘇門答臘和澳洲。澳洲有一種豬籠草，它的籠子直徑達十二公分，長達三十五公分，連青蛙和小老鼠都可以掉進去！       寒舍的那棵豬籠草，曾捕過螞蟻、蜜蜂和小蟑螂。每次下過雨，我都會把淌進籠子裡的雨水倒出來，看看有什麼東西掉進去。或許是我觀察得太勤了，使得它因為營養不良而長不出新的籠子吧？         食蟲植物       全世界的食蟲植物約四三○種，可歸納成毛氈苔、豬籠草、瓶子草、狸藻等四大類，大多生活在貧瘠地區。植物所需的碳，可經由光合作用自空氣中取得，但是氮和礦物質，須自土壤中吸收。因此，食蟲植物是一種生存上的適應，也就是經由演化，葉子特化成捕蟲葉，利用捕食昆蟲等小動物，來補充土壤中所缺少的氮和礦物質。

    哪裡來黑濛濛一叢魅影       趁勢欺近你身旁       意圖扼住你喉舌       遮掩那被曝白的醜聞       好讓惡勢力續杯、歡唱       任由他們客製化的故鄉？              　 像亂臣賊子孳乳的祠堂       揪著心淌血的真相       儘管被通緝如頭號戰犯       流浪於卑微的生死場       可敬的一級良心啊       請千萬莫卸下你肩負的大擔       男子漢死則死矣       又何須彳亍遶室、感嘆、愁悵？              　 寧願為公義陣亡或受傷       瘸腿拄著枴杖，供他們笑罵       也不讓滿手富貴的虎豹豺狼       幹那陰曹般黑暗的勾當       這不就是你小時候的願望嗎？              　 義人啊，請用染血的荊棘       加冕自己輝煌的王冠

     酒店         話說我們一行人吃飽喝足之後，前往位於北京崇文區東大街的「中欣戴斯」酒店，這是一家四星級的酒店，也是我們在北京四日「暫時的家」。               我們甫一進門就被吊掛在大廳四處那喜氣洋洋大紅色滾金邊的「超大特大中國結」給牢牢吸引住。不知是過年時才這麼應應景？還是原本就如此裝潢？         酒店不高共四層而已，但整體給人的感覺非常氣派優雅，空間的設計亦十分特殊，有創意又極富藝術氣息。         小汪分配好房間號碼後大家各自去「尋房」，小吳就住隔壁，他和老公哥倆好可有得一起繼續開講。進了房開了燈，老公「非常體貼」的開了「電視」陪我後又閃得不見人影。這個永遠「朋友第一老婆最後」的老公，真想給他「￥?＊＃＆◎」發一頓牢騷。         而這第一天的行程就在「坐車、坐船、坐飛機」的「早上金門、中午廈門、晚上北京」中過了！         廣場          年初三第二天才是真正旅遊行程的開始。首先第一個景點就是自「天安門事件」後國際知名的「天安門廣場」。         天安門，原來是明、清兩朝皇宮的「正門」，老毛統治中國大陸後在東側新建有「中國歷史博物館」，西側有可容萬人的「人民大會堂」，老毛升天後更建了「毛主席紀念堂」、「人民英雄紀念碑」。         天安門的正中央永遠懸掛著大陸人民心中的「神」──毛主席照片。看此情此景，想到我們國內的政治亂象，兩蔣的照片、銅像全被卸下湮滅，即使老蔣曾經有228事件之過，但也不可把所有的功績都給通通抹殺掉。中國人不是最重情的嗎？同樣是中國人那ㄟ差架罪？         天安門廣場真大！除了每天不斷源源湧入的中外遊客外，再加上在地人來此休閒、散步、放風箏、看各地人潮來來往往，每天都嘛很熱鬧！「天安門廣場」已成為「新中國」的象徵，現在是「世界上最大的廣場」哩！         故宮         故宮就是我們所說的「紫禁城」，而北京人為什麼把「紫禁城」稱做「故宮」啊？道理很簡單，因為，故宮是「古時候的皇宮」，所以稱「故」宮。啊哈！和我們收藏古物的「故宮博物院」完全沒有關係….。         老實說，如果不是小任一番講解，我還真搞不清楚「紫禁城」就是「故宮」。小任說：「故宮」內曾有24位皇帝在此居住，統治全國長達491年，一直是政治權力的中心，也是世界上現存最大、最完整的古代宮殿建築群，更被聯合國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呢！         「故宮」的建築群真的很雄偉壯觀，美輪美奐匠心獨運，把中國古建築的美發揮得淋漓盡致，令人嘆為觀止。故宮因為是「皇宮」，所以有很多古文物、宮廷器具的收藏，場地又夠大，因此也成了全國古物陳列所，因而也名「故宮博物院」，簡稱「故宮」。         喲！啊，說到這裡，我開始有些質疑我們「故宮博物院」的身份、血統？難不成我們的「故宮博物院」少了真正「皇宮」的加持，稱不上「故」宮，而且開的是分店 ？         上朝         常在電影、電視上看清宮大戲，「金鑾殿」上金碧輝煌氣勢不凡！文武百官排列兩旁恭候皇帝上朝，一國之君威坐龍椅上發號司令，金口一開繫天下蒼生之生計、操生殺大權於一身……。         如今，每天有數以萬計的遊客游走在這歷史的雄偉宮廷建築中，在歲月的洪流下所有景物依舊（「物」可維修重建，「人」卻一去不返），帝王將相卻已千古。我們一行人三三兩兩漫步在廣闊的皇宮廣場上，腳下的泥磚在長期的踩踏下有的凹陷，有的毀損，有的一整塊不見了！露出了底層的泥土、細沙。         我們想像著都回到了歷史的「時光隧道」中，我們都是皇帝的大臣，正走過廣場、走過拱橋、走過層層疊疊的階梯要上朝晉見皇帝天子，要報告一下國家大事呢！         遠觀         中國大陸不用做什麼，只要靠觀光旅遊事業就賺翻了！賺飽了！每個景點都人滿為患，看個東西看個景物都人擠人的。         話說所有「皇宮」內的重點建築都「不准入內參觀」，只能擠在門口、窗口「遠觀」。遊客一團團接著擠上來，為了瞧一下古文物，大家都擠翻掉。                     

    二十五年前，我曾擔任一位就讀聖心女中的家教，家境富裕，養尊處優，當年冷氣機尚未普及，她家即已全面冷氣，不知幾台？然而竟因畢業旅行的某些旅行社未裝冷氣而意興闌珊。另外，當今的新新人類，早已過慣電器化的日子，一旦停電三、五天，他們便視同「世界末日」，難以維生。殊不知早年住在鄉下的我輩，生活在沒有電的日子，更不知「電器」為何物？       上課期間，每當跟學生談及以往的日子，他們當成「天方夜譚」，不可思議；沒電的日子，真有那麼「痛苦」嗎？那麼「不便」嗎？亦不盡然，當年因已習慣，且無比較，照樣過得自在自適，為了讓新新人類了解沒有電器的日子，不得不談談過去的生活。       首先就從電視談起，電視可說是新時代的產物，就讀金城國中時，首次在金城後浦街上看到電視，那時電視是黑白的，擁有電視的人家寥寥無幾，經常是數戶人家共看一台。換言之，在沒電視之前，我們仰賴的是電影，電影院門庭若市，一家接一家地開設。記得兒時，金門電影院多達十數家，每逢假日，幾乎場場爆滿，可說一票難求。此外，還有免費的勞軍電影，也是人山人海，觀者如堵。電影院的票價始終維持在三、五元之間，經濟實惠，一有好片子，大都會前往觀賞，電影可說是當年我們最主要的休閒娛樂。       其次再來談談電冰箱，在沒電冰箱之前，我們又是如何因應？坦白說，以前農業社會，貧困居多，衣食匱乏，而且家家戶戶豢養禽畜，即使有剩餘飯菜，也大都會拿去餵食。因此，當年鄉下即使有電冰箱，也非生活中急迫性的必需品。一旦逢年過節，剩餘佳餚的處理方式，即是在護龍或廳堂的屋樑上，懸一吊鉤，再將魚肉置入吊籃，如此懸空吊掛，不但可防老鼠，即使蟑螂螞蟻，亦難侵入，足見先民之智慧。記得父親曾自釘一個木質的菜櫥，櫥腳分立四碗水中，櫥門改用紗門，既通風又防蟲，也是理想的做法，這些設備應該稱得上是冰箱的「前身」。       洗衣機也是今日生活的必需品，兒時未曾見過這種東西，只知衣服髒了就得動手去洗，一般洗衣的處所約可分為三種：池邊、井邊及家裡的院子（深井），某些善心人士會將合適的石枋，搬至池邊或井邊，做成一個簡便的洗衣處，以方便自己及他人使用。住在浦邊時，父親在我家門前的大石條枋上面，以水泥及磚塊做成洗衣槽和洗衣板，這在當年已是最先進的洗衣設備。       沒有冷氣的日子，我們又是如何度過？酷暑季節，屋內著實悶熱，古厝或洋樓，窗戶既少又小。母親常說：「熱天的風卡憨」，表示不懂得吹進屋內，不知人們的需求。鄉下人家，大半的人在晚餐過後，都會全家聚集在門口埕乘涼，或坐或臥，閒適自在，等到睡神召喚，或是熱氣漸消，才進屋睡覺，如果還是受不了，有人乾脆直接睡在門口石條枋上，或移至屋頂磚坪上睡，畢竟大自然的涼風就是我們當年最佳的冷氣。       「洗澡」一事，今日已成一種習慣，一天不洗就渾身不適，難以入眠，然而在我們小時候，不但沒有熱水器，連浴室也沒有，夏天尚可直接在井邊沖涼，一到冬天，幾乎很少人在洗澡，最多用大灶燒一鼎水，在房內拭擦幾下，即算了事；無怪乎以前小孩子，幾乎身上都有一層黑色的污垢，金門話叫做「　 」，從脖子即可窺見一二，往內延伸不知多大一片，只要動手一搓，即可揉成一顆不小的「仙丹」，不但如此，衣服也非天天換洗，因為一洗就沒得換，使得內衣體味濃厚，外衣髒如抹布，這在當年皆是事出有因、情非得已之作為，大家也都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沒有瓦斯爐、電鍋的年代，我們仰賴什麼？居住浦邊時，我家有兩個「火雞」（金門話如此稱呼，不知正名是啥？）燃燒「土油」（煤油）；還有一個大灶，以薪柴為燃料，煮「人飯」用「火雞」，煮「豬飯」用大灶，土油須花錢買，而薪柴來源，種類繁雜；舉凡高粱桿、花生藤、地瓜藤、木柴、雜草、樹葉、廢紙………：等，只要晒乾，皆可充當燃料，一旦柴火短缺，我便與大妹、二妹經常利用課餘閒暇，揹起籃子，手持「       　仔」（耙子），到處至扒木麻黃鬚（葉子）或相思樹葉，木麻黃鬚是最佳的燃料，火力旺盛、極易點著，雖然金門的木麻黃樹眾多，但扒草的人也多，有時扒了半天，成果仍然有限；有時意外地發現一片濃密，會令我們驚喜半天。前年返金，發現多處堆積，無人來扒，亦無人理會，心中有股衝動，想扒回家，這堆麻黃鬚，若在當年，可煮好幾頓飯！       朱子治家格言開宗明義即言：「黎明即起，灑掃庭除，要內外整齊，………」這也是千百年來的美好傳統。居住浦邊期間，吾家的門口埕不小，加上雞鴨大便遍布，掃地並非易事，父親將門口埕依其固有界線區分為三等份，要我與大妹、二妹分工合作，每天清晨務必清掃一次，由於自幼訓練有素，掃地特別有勁，成效幾近滿分。每見學生掃地，有氣無力，掃不乾淨，甚至揮兩下了事，這不知要怪吸塵器的發明，或是未曾做過家事，全由父母代勞的後果？       「扇子扇涼風，打死蚊子公，你笑我破扇，我笑你（空空）。」末二字不確定，這是我讀國小時的一首打油詩；大妹記得是「扇子扇涼風，日夜在手中，有人向我借，就叫我阿公。」莊炳祥同學說是「扇子扇涼風，時時在手中，若要向我借，就等過秋冬。」三首大同小異，差別不大，但可看出扇子在當年的重要地位。在沒電風扇的年代，扇子是唯一消暑解熱的工具，記得當年的理髮店，為了讓顧客清涼一點，在天花板下懸掛大型布幕，而後以繩子牽引，只要用手拉動，布幕便會前後擺動，涼風習習，陣陣掠過，這稱得上是「大型的風扇」；父親也在浦邊家中設置這種布幕風扇，一則扇出涼風，一則驅趕蚊蠅。真正大熱天時，太陽一下山，我們就把桌椅竹蓆全部移至門口埕，享受自然風的吹拂，還可一面數著天上的星星，一面從事親子交流活動，一舉數得，沒有電風的日子，我們就是這樣走過來的。       還記得小時候，金門特別寒冷，手指腳趾皆生凍籽（凍瘡），手會蠟膏（凍僵），難以提筆寫字，這種日子的確不好過，也沒什麼好方法，只有添加衣物，不然就要等大太陽出來，我們就在太陽底下看書寫作業，母親就在太陽下洗衣織毛衣，以此取暖，太陽就像大家共用的電暖器。       現今的學生，幾乎人手一機，邊走邊講，無時離身，好像沒有手機，已不屬於現代人類，甚至生活不下去。記得小時候，根本無人有電話，直到後來，整個浦邊村，只有村公所一具電話，若要打電話，還要透過總機轉接，也無法打去台灣，只限本島使用，當年大家似乎也習慣了，別無所求，台金之間，全憑書信聯絡，若有急事，則以電報通知，無論如何，當年從未有人想過今日的局面，科技進步，真是一日千里，不可思議。       現代家家戶戶都有飲水機、熱水、溫水、冰水任君選用，當年就是一個熱水瓶，金門話叫做「電罐」，也不須用電，何以這般稱呼？我不明瞭，熱水瓶的內心是一個玻璃塗上水銀的盛器，以真空隔熱保溫，如此而已！但保溫效果奇佳，隨時都有熱水可飲，尚稱方便。       高中之前，浦邊尚無水電，夜間讀書，僅憑一支蠟燭或一盞小油燈，若是同時點兩支，那就是一種奢侈或浪費，微弱的燭火，我們已是相當滿足，也不覺暗。想到韓愈「焚膏油以繼晷，恆兀兀以窮年」，今日學生已全然體會不出「焚膏油」之滋味，只要白天稍一停電，學生便會立即要求老師停止，若是當夜停電，學生更會理直氣壯地享有免交作業、不必讀書之豁免權。       司馬光說；「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回想當年沒有電器的日子，吊籃就是我們的電冰箱，扇子就是我們的電風扇，太陽是電暖器，自然風是冷氣機，蠟燭即是電燈，……，一切過得自在安適；然而，不可否認的，今日即使是中老年人，也早已過慣了電器的日子，電器把人寵「壞」變「懶」，也是不爭的事實。　國父說：「文明有善果，也有惡果，須要取那善果，避那惡果。」這句話如果用在本文，那麼我們就應善用電器，勿因此而怠惰偷懶，取善避惡，那才是正面的、健康的、良性的做法。

    冬天的時候，有兩種花最具喜氣，一種是聖誕紅，一種是九重葛。       每到十二月或元月，公寓的陽台上，處處都有豔紅的聖誕紅和花色紫紅、桃紅或深紅的九重葛探出頭來，像是提前為各戶人家貼上春聯，使春的暖意提前來到人間。       說來真巧，聖誕紅和九重葛的觀賞部位，都不是它們的花瓣，而是苞葉。它們的花瓣退化了，只有花蕊較為明顯。特別是聖誕紅，即使您不懂得植物學，相信也能看出它們的「花」其實是葉子吧。俗語說：牡丹雖好，還需綠葉扶持。對這兩種花，這話就不準確了，因為它們的「花」，根本就是「葉」嘛。       更湊巧的是，聖誕紅和九重葛都原產南美洲，但前者屬於大戟科，後者屬於紫茉莉科，兩者並沒有親緣關係。       　 無名氏的《聖誕紅》       無名氏（卜乃夫）四十年代成名，大陸變色後銷聲匿跡三十多年，一九八二年移居香港，翌年到台灣。在港期間出版過一本短篇小說集《聖誕紅》，我的香港朋友張慧真買了一本，特請無名氏簽名，用航空郵寄給我。《聖誕紅》可歸類傷痕文學，但遠較一般傷痕文學深刻。無名氏早期的短篇小說狂熱激情，到了《聖誕紅》已內斂了。

    １、       　 四月春雨，城市浸泡發霉       遠方雲氣沈澱山頭       小巷散發潮黏黏的氣息       客居的心隨著生苔       這是一座鬱悶的城市       ２、       　 撐著傘，走過街頭       心沈浸在三十年前的歲月       過潮州街經金山街轉麗水街       王老二家的閣樓呢       青島餃子館的市招呢       不一樣饅頭門口的人群呢       小巷幾棟殘破的日式庭園在雨中靜默       是清涼的雨水滴在臉上吧       找尋昔日容顏       這是一座善於遺忘的城市       ３、       　 走過中正紀念的圍牆       走過總統官邸高牆外的馬路       想起政客嘴角的泡沫       想起政客吃乾抹淨的醜態       想起政客粗暴的話語       四月，何處找尋春天       這是一座粗俗失序的城市       ４、       　 飛機緩緩升空       沈甸甸的陽光籠罩城市       高聳的大樓和低矮的鐵皮屋參差       恍惚間圖像是墓園中綿延的墓碑       這是一座失去希望的城市　

      逛街         領了行李坐上車後，導遊「小任」說先讓我們在北京的市中心逛一下，看看北京的夜生活，半個小時後集合再去吃晚餐。         有兩條街讓我們自由逛。一邊是商家林立的「步行街」，另一邊是車水馬龍的王府井「小吃街」。我們女生選擇先去逛「步行街」，走了大約五分鐘後，想想也很無趣，逛街其實也沒什麼好逛的，廈門、上海、蘇杭………逛來逛去大同小異都是類似的店，台北不也一樣繁華熱鬧？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大夥經我一說，想想也對，馬上折回前往頗有名氣的王府井小吃街見識一番。         小吃街果然人潮洶湧人擠人的，我們都要趁隙捱著捱著擠到攤位前瞧瞧賣些啥？我們從第一攤位一路邊擠邊看下來，全部清一色大都是「燒烤羊肉串」，除了其中一家有個奇怪的「撒尿牛丸」不知是什麼東東外？完全沒什麼特殊之處。          既來之則吃之，老公買了一些羊肉串請大家嚐嚐。從不挑食的我感覺口味普通，不若台灣的「香」與「味」俱全，還是留著肚子去享受晚餐吧！         羊肉         久聞北京「東來順」涮羊肉滿有名的，大家都好期待。到了門口上了樓，一踏進餐廳（分店），天啊！地上垃圾橫七豎八四處點綴，一片髒亂慘不忍睹。         餐廳生意不惡，服務生都忙翻了，一刻不得閒地不斷的在走道、桌與桌之間來回穿梭。我們這桌乾等了很久，火鍋的湯不滾也不能吃，肚子餓得很哩，瞪著一盤盤薄如紙片的羊肉和青脆的蔬菜、豆皮、香菇，巴不得全部給它通通丟下鍋好飽餐一頓。         哇咧，湯滾了！大家忙著把食材一一往鍋裡扔。拿起筷子拿起碗，吃吧！老實說，雖然環境衛生不是很優，餐廳也不夠氣派，但羊肉不錯吃，完全沒有腥味。環顧四周，每桌都大吃特吃，服務生忙著一盤接一盤的這桌放、那桌送。         吼，餓了那麼久，今晚一定要吃夠本！不用客氣也不用顧形象了，我們也吃掉十八盤，不時地再舉杯共祝「新年快樂！」不！該改個詞兒，我說：「除了『新年』快樂外，我們更要天天快樂！」

    調到台灣教書後，想起在金門教書的種種，除了與學生的互動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騎腳踏車上學、慢跑與飯後散步這幾件悠閒的事了。那是在人口眾多、空氣污染嚴重的都市難以獲得的享受。       在金門，家裡與學校距離約兩、三公里，以我騎腳踏車的速度，大約十幾分鐘就可以到達。每天早上七點出門，總能慢慢欣賞周圍的風景，與花草樹木開心道聲早，關心今天的樹葉是不是長得更翠綠？花兒的胭脂是不是擦得更迷人？在微風的護送與陽光的護鑾中，愉悅的滑進校門。       下午，將學生送出校門，已經五點多，當太陽睡眼矇矓時，溫度正好，慢跑的細胞也甦醒了。偌大的操場，似乎專為我一人所設，當汗水滴落，勾起了月牙兒的眼角，我也心滿意足的回家洗澡。       晚餐後，我習慣在門前寬闊的紅磚廣場上散步，或者想點什麼，或者不想什麼，與天邊一閃一閃的星子互相眨眼，有時，真會忘了今夕是何夕，陶淵明的詩句也總是不知不覺翩然降臨：「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舒坦了悠閒心情。       在金門的那段日子，雖然生活較不方便，但一想到每天都能夠呼吸到新鮮空氣，能和路邊的花草樹木打招呼，有廣大的空間讓我悠遊活動，就覺得充滿懷念。

    霧裡，我在泗湖海濱。       一早出門，騎上自行車，就順著路走。路怎蜿蜒，就怎放輪騎去，然後就遇到海了。是海的呼喚嗎？       那年的夏暑，烈陽赤燄燄，來到這濱海的村子。寧謐的午後，只聽得家戶冷氣機的轟隆響聲，這是適合慵懶午睡的時刻。不大的村子，許多新建的水泥樓房圍在村外四周，老厝凋零稀疏地錯雜在內。村邊一隅有幾間二落大厝帶著護龍流傳著昔年優美的風韻。我們在新舊屋宇圍擁的空地寫生，屋簷提供了清蔭，幫忙擋了將水泥地照出透明來的炙白陽光，但卻無法阻絕那冷氣機排出的熱氣，以及偶而從屋內傳來孩子們的嬉鬧聲。       我畫著一間草房一面照壁和幾塊門口埕。草房是重心，其餘只是配角。這草房凌亂而幽暗，雜七雜八的農具和物品讓我費了許多心思。至於照壁和門口埕平整而面積大就較容易處理。明燦畫著一堵碎石瓦片的危牆、一間瓦房、幾個花台和兩輛廢置的手推車。這些景物讓我們消磨了好幾小時，雖已經是下午五點半多了，但太陽依然是大剌剌的，像似不願下山一樣。這時刻，一輛一輛弄潮的人絡繹於途，穿過村莊，往海濱馳去，接受海洋的洗禮。海濤聲隱隱約約從村外傳來。       一連幾個下午，我們都守著村莊。等在空地的描繪完成後，我移身到臨近一條狹隘的巷子頭畫張巷弄風光。主題放在間兩落大厝後搭出的瓦棚，棚裡一邊堆放著農具器皿，一邊當車庫用。午後的陽光，在這看似紊亂不堪的地方映照出花花的光影，也將棚後那兩棵龍眼樹照得濃綠通透。由於所處的地方逼迫，屋宇高低不齊，景物受不受光的對照非常強烈。這明顯的亮光和黑影在心裡感受是歡欣的，讓我對於一些細節的描繪會更具體和清晰。坐對景物，這光和影的表現是多麼美妙，多麼豐富，給了視覺許多的撞擊。       這巷子頭南風可到，徐徐的清涼也跟隨，蚊蚋似乎也飛遠了。人在這情形下，有一個專心的下午。收工前，巷路那端人聲漸近，我抬頭一看，啊！舊識。彼此感到很驚訝，原來這兒是她的故里，她是帶著孩子回娘家的。這真是巧遇，更何況我是坐在她家前畫著。她殷勤招呼入內坐坐，家人也聞聲開門相邀泡茶，流露著純樸村莊那親切熱情。我婉謝好意，卻換來他們送上冰涼的「舒跑」飲料。我們就地站著聊了一陣話後，就辭別了。車上，海濤聲隱隱約約又從村外傳來。       是那隱隱約約的海濤聲的呼喚嗎？讓我今早來到這海之前？       眼前，真似一幅潑墨畫，水氣滋漫，四合渺茫，像用幾筆大筆揮掃，幾片簡單的顏色就鋪陳出眼前撲朔迷離的世界來。白霧鎖著天，渾天慘白。落入海中，一半的海面被封，海水也溫柔多了，平常波濤洶湧的，這時刻卻是緩緩地，輕輕地吻著沙灘說著早安。沙灘是極遼闊的，白色沙子迤邐著，左接後湖右銜歐厝。       在這海天世界，風止了，鳥飛絕了，微弱的海湧聲是唯一的聲音，是這寂寥世界的喘息聲。孑然站在霧中的海前，我像似在一個大的透明塑膠袋裡，迷茫的週遭封閉得讓人心生孤單，有些徬徨。平坦濕潤的沙灘上，貝殼沙礫零零散散。我漫無目的走著，球鞋底紋清晰印在沙上，有些完整，有些卻零亂。一段距離後，走過的鞋印逐漸被霧翳去了。突然對霧中的鞋印有著興味，也知道那些印記還好好烙在那兒。就像一個好奇的孩童再踅回去尋找剛才走過的路，腳印一個一個清楚在地。可是，就在同時，想到我人生來時路。那些過往的腳印，有的熱情，有的嚮往，有的蹣跚，有的沉重，但都在歲月的煙霧中了。歲月滄桑，待回首，難免迷濛。但我知道有些慰藉會縈迴腦際，有些嗟嘆會掛在心頭，而我更願去知道記憶會把美好留下，在步入鬢霜之際。       和鞋印在沙灘上盤桓了一陣子，能看得最清楚的就是腳下了。回頭處霧迷，往前依然是霧茫，就看著腳下的腳印，一步一步走到遠處。然後，到礁石旁，看到耙蛤蜊的人如何操作器具，來回在沙灘上鬆出一條又一條的圖案，也耙出那一顆顆蛤蜊來。再去看那捕魚人架設著魚網，期待海水漲潮時帶來些魚。霧中的海灘上原來不只我一個人。       後來想就近去探望那海岸樹林裡的坦克車，心想應該就在附近，因為那山頭的碉堡就在身後不遠處。走上一些較鬆軟的沙丘，就是細木麻黃、待宵花、莽草、濱刺麥、咸豐草、馬櫻丹等叢生紛雜的海岸。在離岸遠些，那兒有著樹林，有半埋在土中的消波塊，焦黑尖削的枯木如狼牙棒般到處矗立。當要跨腳上岸時，人被震懾住了，眼前那詭異的氣氛，讓我不得不猶豫會不會是雷區？忐忑之後，決定繞路前往。       那兒有三輛廢坦克車，它們像戰時那樣找好樹林隱藏掩護，較高的地勢可以將海岸看得一清二楚。2005年的清明節過後的日子，多雲陣雨的天氣已較為明豁，草木也換綠了茂盛了準備迎接夏天的到來。我們在這樣的時機裡來到這坦克車藏身的樹林前，畫著有別於閩南古厝、鄉野田疇以外的題材。洶湧的海濤拍著岸，添了一股戰爭肅殺的況味，也加了心中幾許的慨歎。       我是順著村邊的道路過來的。這村路旁有些荒田，也有一小畦一小畦的菜園。田主人自製的布偶稻草人栩栩如生，將高麗菜、紅蘿蔔、芹菜、油菜花、大蒜等菜蔬照顧得發綠發亮，一片盎然。歇腳觀賞了片刻菜園風光，轉了一段土路，就來到坦克車舊林。       霧裡的舊樹林已看不到大海，海浪聲也小。坦克車看來是有些老朽了，銹痕多了，有些機件也零落在地。不知這三輛戰車曾參加過哪些戰役？曾在戰場上如何出生入死？現今，只能緊守海岸，默聽著浪濤拍岸，靜看著夕陽西下。在這些退伍的坦克車旁徘徊著，看看內部的構造，摸摸堅硬的鋼身，那一幅不能動的雄姿，叫我心中不有些糾葛也難。       真是恍如昨日，這一趟的重遊舊地相隔兩年。歲月啊歲月！       離了林子，來到歐厝濱海道路，廢棄軍營外的大片九重葛滋盛，紫紅的花朵離離點點，給了我這晨行人一些歡喜。路兩旁新種的烏木臼木細細弱弱，稀疏的菱形小葉點綴枝稍，沾著春光。歐厝村莊在路右邊樹叢的下方，燕尾馬背的屋頂靜靜在霧中，像似白雲深處有人家，沉醉在幽靜淡遠之間。曾經，在這平實莊嚴的村莊裡接受燕尾馬背的試煉和那夏天午後烈日的煎熬——順天商店樓仔厝和幾棟舊厝圍合的屋群、祠堂旁的護龍、梳式佈局的石厝群、五顯廟前的田野、大潭旁的頹圮老屋等，在在都有著我們留戀的深情。       在村子裡，一個異鄉的女孩和男友自台灣來金門工作，她曾在我正愁困如何去畫好屋頂上的馬背時，迎面走來請求我幫她畫幅人像，可惜的是她不知我剛學畫，如何去捕捉她那削瘦又有些抑鬱的面容？我問她怎會到這兒？她支吾其詞。看我畫了一陣就離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想到莫迪里亞尼「吉普賽女人」那幅畫，畫中那女人所流露出的氣質。       也在村子裡，曾去造訪一位同事家新翻修的古厝。在廳堂中，乍見一幅行書，感觸頗久。那幅字書寫著蘇東坡的「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這是宋神宗元豐五年，蘇東坡被貶謫到黃州時的作品，時年47歲。先前，在妻的寢室裡也掛著同樣詞句的字幅，那是用「曹全碑」秀麗流暢的隸書體寫的。我們曾相互談論著這才氣縱橫的詞家以及詞中的人生態度。那時也曾爭辯該用何種書體才能將詞意淋漓盡致表達出來？我認為隸書平正些，該用行草的不拘，好表達那份瀟灑豁達，浪漫自得的人生態度。妻認為「也無風雨也無晴」後那番自然舒順的心情用優雅的字來書寫又何妨？孰是孰非？想想，我是憧憬那般逸懷，她是悟識後的篤定，都自有道理？只如今，沉思往事，如夢裡。       過了村，下坡直奔歐厝海邊。海仍在霧的籠罩下，一片渺茫。後來，到海岸上的草原地帶，看了一會那些能抗旱也能抗鹽霧的草叢。草盤延著廣大地域，像似一座天然的牧場，樂得有些人家在那放起牛來。草是不簡單的，看看那些在田野上隨處可見的甜根子草、狼尾草、五節芒等草族，莫不有著堅韌的生命力，讓人佩服。       經過東沙溪，聽說那兒曾有水獺的出沒，對於這瀕臨絕種的保育類動物，能否遇著，可要靠緣分。我沒見著，這也好，少去干擾，這是最好的愛護之情。遇不著水獺，倒是驚見高高樹梢上喜鵲的巢，那樣的構築，不得不多瞧幾眼。       離開後，就進入珠山地界了。過珠山靶場，再過古城植林地段，臺灣海桐、光臘樹、臺灣欒樹、相思樹、白千層等幼樹株株在霧裡透著嫩綠的姿顏。然後再經赤山、翟山，就順大馬路轉回。       離海較遠了，霧淡了，也無風雨也無晴。歸途，就一路放輪而行。

    內人出差，帶回一些松毬，我們把它擺在聖誕樹上，年節的意味更濃了。       松毬其實是松樹的果實。既然是果實，總得由花形成，可是怎麼沒看過松樹開花？松樹會開花的，不過花不明顯，沒有花瓣，所以叫做隱花植物。相對的，花朵明顯的植物，就叫做顯花植物或開花植物。       當松樹開過花，結成松毬，種子在松毬裡發育。松樹的果實——也就是松毬，要兩三年才能發育成熟，這時松毬的鱗片裂開，每片鱗片上都有一顆帶有翅膀的種子。這些種子不包在果實內，而是裸露在松毬的鱗片上，所以稱為「裸子植物」；相對來說，種子包在果實內的，就叫做被子植物。       裸子植物包括蘇鐵、銀杏、松、杉、檜、柏等，總共不到一千種，被子植物有二十來萬種，我們平時所看到的植物，絕大多數都是被子植物。       　 松子       韓劇《大長今》裡有「松子茶」，是用花生、核桃、松子、栗子（或薏仁）等量磨成粉，以開水沖泡而成，據說可以美容養顏。松子、核桃各一百克，加蜂蜜二五○克熬煉，可製成核桃膏。炒熟的松子加麥芽糖即成松子軟糖，DIY絕對不成問題。松子可用於烹調，調理成種種菜餚。松子也用於西餐，義大利麵就常灑松子。

    四月中將會來到的這場生命摯愛獵影展        朝思暮想                  左顧右盼                      理著理著        倒像似另我傾心自導自演的生前告別式        因              為        裡面的  每一幅照片        都是我生命中的風景        春風徐徐  處處美麗               　 接下來       　  或許        你        我生命中的夥伴        或是道友        將在這裡        和  自己        不期而遇               　 或許        你扮導演        也是演員        甚至會看到        你自個兒生命某個階段裡的另一個自己                　也或許        在此時此地        你將照見  這個        某一刻的某一幅作品中        摻拌著你的參與或是祝福        無論  那個時空裡        你是鬼迷心竅        抑是情非得已        或說滿心歡喜        這個我        都想說        謝謝你                　這些因緣        對我而言        意義        非凡        而且  得來不易                　人身        真是難得        而這一路的生命風景        更感謝有你                　有人說        自己的風景        最美        也以此        深深深深地    祝福你        在這個淡淡春光        淡淡爛漫的        三月天裡

    在我有記憶當中，外婆的訊息來源，就是透過一年一次的包裹而來，白色的麵粉袋總是塞得飽飽的，內容物大概可以分為三種，花生、海蚵乾和地瓜乾，每一種食材都超硬，第一種感覺就是金門的太陽一定很大，還有外婆一定比夸父更認真努力的追著太陽，所以我們才有這麼特別的禮物。       先說說花生吧！那花生超小顆，吃起來還蠻香甜的，只因當時年紀小，乳齒動搖，恆齒也尚未長全，所以吃不了多少，就得投降了；蚵仔可說是金門的特產，生鮮的蚵仔在當年是無法運抵台灣家中，所以我們收到的蚵仔，都是曬乾的，媽媽都會煮麻油蚵仔飯給我吃，那滋味超讚，在當年不富裕的年代，我自覺那是人間極品；至於地瓜乾，常常勾起媽媽的童年記憶，她說，那是她們那一輩的生活主食，一天辛勤的在田裡工作完畢，回家能吃到一碗熱騰騰的地瓜乾湯，就滿足了，對於我這個沒米飯就哭鬧的孩子來說，這種感覺我ㄧ輩子也無法體會，地瓜乾對於媽媽來說，有些心酸也有些感恩，畢竟那個年代就靠它了。       金門在我小時候，是一個多麼不可及的地方，就連媽媽嫁來台灣後，十幾年也不曾回娘家過，只因當時交通不方便，所以外婆每年寄來的禮物，稍解媽媽思鄉之情，也豐富我的兒時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