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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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婦人週記》結婚,那是一定要的?
歲末,又是想念的季節,老友都紛紛捎來了祝福。小學同學又兼親戚的盧也寄來了電子郵件賀卡。賀卡裡有祝福、有願景、還有牢騷:「都什麼時代了,為什麼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不結婚,不交女友,還是就會被看成不是那方面『不行』,就是個GAY呢?」盧的話裡有著無奈和些許的憤怒。 無獨有偶,好友雲也從金門傳來了封電子郵件:「每當年關近,我就得千方百計把自己藏起來,否則那些長輩遇到了又會用『妳不要眼光太高啊!查某人總是要嫁 『這樣的話來對我說;和我同輩的人會攜兒帶女地從各地回到這個小島,用『啊!有婚姻、有孩子的人生才是圓滿的人生』那種眼神向我宣告。彷彿全天下的人都在對我說---結婚,那是一定要的啦!」雲是「五年七班」的,未婚的身份讓她「每逢佳節就想躲開」。 盧和雲的條件都不錯,各有一分專業、算是穩定優渥的工作,外形談吐都稱得上體面,也談過幾次大、小不等的戀愛,他們並不排斥婚姻,可是卻都無緣踏入婚姻的大門,不是他們太「挑」,只是總是沒法在「剛好的時候,遇見剛好的人,發生剛好的事」而已。 盧是家裡的么兒,兄長們的孩子有的都讀國中了,老母為他的「不婚」又煩又惱,先是安排大小的相親活動,後來又以「汝若沒娶某我死不瞑目」親情威嚇,現在甚至要他到大陸、越南或印尼「青菜」娶一個。盧又氣又好笑:「如果沒有遇到適合的人,難道說也要為結婚而結婚嗎?結婚的意義不該是因為遇到一個相愛並且願意一輩子相守的人而做的事嗎?就只是為完成別人的期望去娶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女人來,那豈不是本末倒置!若為傳宗接代,現在醫學那麼發達何患無後?何苦為此誤了人家女孩子一生!」盧為此和老母弄得很不愉快。 「唉!男人若娶不到老婆,還可以「偷懶」不用辛苦尋尋覓覓,就可以直接去娶到外在條件比我們好的外籍新娘或大陸新娘,像我這般年紀的女子呢,又沒法隨便找個『外籍老公』嫁;其實有時被逼煩了會有種『只要有人要娶,我就隨便嫁』的衝動,可是又回頭想想『我若不結婚也許不會比較好,但至少不會比現在糟,若結了婚,那可就不一定!』」看到、聽到許多不幸婚姻例子的雲雖然常常被那些長輩、平輩、小輩們「指導、指教、指點」為何不婚的問題,仍是堅持寧可「錯過」也不願犯這種「過錯」。 結婚,那是一定要的? 「大家都問『沒有結婚將來會不會有遺憾?』為什麼沒有人問問我是否滿意現在的生活,是否喜歡現狀的自己?反而要問些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一份答案是什麼的『將來』?」張曼娟在她的小品裡溫柔而堅定地用文字反駁那些告訴她「結婚,那是一定要的!」的人。 「一個成年男子若沒有結婚,他成就再怎麼高,住的房子再怎麼豪華;仍然是『沒成家』。」盧沮喪地說。 「一個屆婚齡的女子無論她如何努力如何優秀色,她若沒結婚,就是個『有缺陷』的女人。」雲不平地說。 「奇怪的是明明有那麼多結婚的人一面抱怨他們在婚姻中的無奈和痛苦,卻又一面來指謫別人為什麼不肯進入婚姻?這是什麼詭譎心態?結婚到底好不好呢?」盧和雲不約而同的問。」 「婚姻應該是一種『選擇』而不是一種『 犧牲』。」我對他們提出的「結婚到底好不好」的問題做了如是回答。 太多人對自己說:我為婚姻放棄了自我、付出了心力,我是如此的「犧牲」了:::卻總覺得委屈,為沒有獲得同等的回報而不快樂;可是如果把結婚看成是一種「選擇」:是自己當初在自由、自我、付出、負責、承擔、成全、擁有、放棄:::眾多選項中「選擇」了婚姻,既是自己「選擇」而來的,苦、樂都只是「選項」問題,何來「犧牲」之言?自是沒有好不好的問題! 若真要問結婚好不好?沒有標準答案,只能問填上答案之前是否經過慎重的思考?忠於自己的答案,就是決定結婚!不結婚!唯一的秘密配方。 別人結婚?不結婚?完全是當事者自己人生的「考題」,干卿底事?旁人,請尊重(她)們自己的「選擇」,就不要再假「關心」之名,行「迫害」之實,而再苦苦相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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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緣千里來相會
不知可否這樣形容?那是個「深秋的黎明」吧!金門來了一大群洋客,我知道的是每個學校至少四個指導老師,這群輔迪美語的老師來這一趟「金門交流行」,正值青春年華的他們為金門的校園、街道帶來了一股朝氣、活力,也為金門這離島、偏遠島嶼興起一股「學外語」熱。他們來到校園,引起一陣陣的騷動,輕易打成一片、平易近人的他們在小朋友心中、眼中如同大哥哥、大姐姐般,此時在平常讓人害怕的英語,這時倒絲毫未成為他們彼此的距離了,這真是一場特別的緣份啊! 在課堂上他們輕鬆的以各種活潑的方式來引導小朋友,譹他們喜歡英語、不怕英語,一問一答,練習、練習再練習,當然偶爾他們會穿插一兩句不太流利的中文,他們在台灣的偏遠地區已待上一陣子了,看來他們的教學經驗豐富,能對學生的疑難雜症提出解決方法,包括「輕鬆學英語」,多聽、多說常是接近學習的不二法門。眼看著下課只有十分鐘,他們和小朋友在操場上快樂追逐、笑聲四起的模樣,彷彿他們是很熟的朋友,他們走到哪裡,小朋友跟到哪裡,真是形影不離啊!當集結全校大小朋友於一堂時,大家玩得不亦樂乎,就連校長、主任、老師也融入他們的歡笑聲中,看來在外語教學上我們該學的、該檢討的地方還是不少。直到他們和我們大小朋友一起共用午餐時,才有人驚覺他們習慣用筷子嗎?吃得順口嗎?我想這對於他們而言已是難得的機會了吧!一位調皮的小朋友問我說: 「老師,他們好奇怪哦!一直問筷子、湯:::的英語怎麼說?」我想這大概是隨機教育的一環吧! 短暫的相聚、交流,譹我們這群可愛、惜情的小朋友捨不得和他們分開,在他們回去城中宿舍前,我建議簽名留念,結果他們互留eamil帳號,除了簽名,誇張的是還要他們的手機號碼,且問晚上他們住哪裡,要去看他們,坐上車前還頻頻要求我讓他們送外國老師去城中,真是受不了他們的依依不捨!原以為事過境遷,沒想到一陣子後他們果真來信,小朋友訝異的要我幫他們翻譯,信中大抵是:「要好好用功,將來才能有成就,保持聯絡::::」,我趁機要小朋友們試著自己翻、自己想辦法回信;又過了一陣子後,小朋友說他們已回去美國了,他們寄來在美國和家人合照的照片,也許遠道而來的他們此時也在做跨國教學、交友呢! 感覺上,現在在強調與國際、世界接軌的趨勢下,小朋友們的學習環境是大過以前,尤其我們當年是在國中才接觸英語,直到大專才與外國老師面對面,又因為缺少說、聽的機會,總還是不敢輕易開口說英語,即使自己的英語底子並不差,還曾是老師、同學口中;眼中稱讚的對象,一度自己還自信滿滿的呢!相較於現在,小朋友是幸福多了,在學外語的環境下,但願他們可以在學外語的一開始就能不害怕,而日後也能像接受外國老師般的接受另一種語言!我把他們在校園中難分難捨合照的照片轉寄給小朋友,希望他們彼此間增添點新花樣,但是今天課堂上小朋友把那四位俊男美女的帳號抄在紙上給我,不知用意為何,想想自己不太上進的模樣,也許我也該多多跟他們交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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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解的回憶
小學畢業那年,祖母基於保護我和女孩子不必唸太多書的理由之下,沒有再讓我離鄉升學唸國中,一年的時間都把我留在烏坵「待字閨中」,準備像島上其他女孩一般,準備當個討海人家的媳婦。 但天不從人願,村落中的漁郎都不要我,因為我從小就「惡名昭彰」-只會看書、不會捕魚,他們深怕家中多個米蟲,祖母即使願意倒賠三萬給男方(當年聘金要三萬),依然無法將我內銷出去,這是精明的祖母想不通的地方,也是她老人家遺憾的地方。就像有一次在觀光局與同事討論莒光樓活動規劃,我們心血來潮說要辦個拋繡球的古禮招親,大夥七嘴八舌的拍掌叫好,一群女人好像一幅鳳冠霞披手拿繡球的俏羞模樣,冷不防課長插了一句:「高丹華,妳也要跟她們一起拋繡球招親嗎?」 連課長都對我們的點子有興趣了,套一句老是賣弄廣告詞的董兄用語:「嗯!有創意,高小姐拋繡球招親有創意。」 課長慢條斯理的走到我們面前,接著又對我說:「可是妳球一拋出去,大家就拚命的躲哦!」 我真想找個球砸向課長,或是找未謀面的課長嫂好好修理他,但我跟祖母一樣都想不通,為什麼內外銷都沒人要呀?在我滯銷「待學待嫁」的這一年,童年的故事裡,有了吳淼火這號新聞人物,以及他當時在烏坵的太太(或女友?)-一個很疼我的台灣小姐。 吳淼火是烏坵兩棲組的隊長,也就是兒時口中說的「水鬼隊隊長」,他們好像不怕冷,春夏秋冬老是一條紅短褲,老是在海邊操練,老是駕著軍艇行走碼頭四週。 烏坵除了軍人,就是「烏坵人」,島上幾乎沒有常駐的台灣人,他太太到島上住在我們村子裡,讓我們每天有了新的話題,也讓我有事沒事的跑去找她玩。她的皮膚很白,說話輕聲細語的,我還記得她去參觀我的小菜園,要我教她雞同鴨講的「烏坵話」。有一天島上氣氛很怪,大人說水鬼隊長駕船跑了,從烏坵跑到對面的大陸去了,島上的天空好像陰陰暗暗冷冷的,我的心理也蒙上一層不知名的恐懼和幽悶:::,萬一他死了,台灣小姐怎麼辦?他千萬不能死啊!我知道小姐對他很好啊! 小小年紀的我,不懂吳淼火為什麼要去大陸,也不懂風趣、開朗、瀟灑的陸戰隊兩棲組的隊長,為什麼要跑到共匪那一邊,我更不懂得要跟他太太保持距離,她還留在島上的那幾天,我依然天天跟她「玩」在一塊,只記得她那幾天眼框老是紅紅的不太說話:::,連我去菜園拔回一顆顆的青菜給她,她煮都不煮的放在一邊。 祖母後來讓我出來唸國中(太醜了,嫁不出去?),我還在高雄與她相約,她依然紅著眼卻開心地帶我去高雄的百貨公司坐電梯;再後來,我也忘了是那一個大人警告我,要我不可以跟她聯絡,否則我會被軍法組抓去關,我會被槍斃。 十三歲的我,糊裡糊塗的就與她失去了聯絡。不過在往後的日子,我卻常常想起她、惦念她,尤其每當到百貨公司搭電梯時,我總是好奇她後來過的好不好?我此生還有機會碰到她嗎? 及今思之,當年的吳淼火有什麼通天本領可帶家眷到烏坵住?連指揮官都沒有人帶家眷常住,他不過一個小小的中尉呀!而疼愛我的台灣小姐,也不過二十歲左右,在那個時代,她又是為了什麼跑到烏坵呢?是因為一份愛嗎?而那一份愛,又為她後來的人生帶來幾番風雨?她挺得過嗎?她如何挺過的呢?去年帶孩子到苗栗的風景區去玩,想起雜誌報導吳淼火住苗栗,沒想到當地的友人用手一指,那就是吳淼火的家,一瞬間我好像看到童年,想找回疼我的台灣小姐,但雜誌上說吳淼火已和大陸女子成親了。唉!年過四十之後,對人世間的因緣聚會真的有了無常的感慨,對自己的終身大事,就好像是拋繡球的笑話一樣不介意,可是對家鄉烏坵的相關新聞,卻在在盤據心坎,常常百思不得解。 烏坵幾度躍上新聞,但沒有一次是喜悅的,如指揮官自殺、如核廢料、如烏坵婦人為家鄉求救、如吳淼火烏坵叛逃案的曲折;烏坵為什麼總沒有好事?烏坵的事為什麼總無法好好的處理? 當年未經世事十三歲的小女孩搞不清楚,已快要四十有三的徐娘依然搞不清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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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父是出洋客
祖父十六歲時(西元1900年)經由水頭渡口到廈門,再從廈門港口搭乘輪船,經過香港、菲律賓、新加坡,最後落腳在荷蘭所屬的印尼蘇門答臘中西部巴爺光務,據悉這是一條下南洋最普及的航線,上下輪船的旅客至少達一萬餘人次,航程約二十二天左右。祖父離家鄉時,曾祖父蔡祈昌(字永明,生於咸豐甲寅年,西元1854年)、曾祖母許有娘(生於咸豐甲寅年,西元1854年)時皆四十六歲,家鄉一切交由長祖父七歲的長兄蔡開盛伯祖父(字世隆,生於光緒丁丑年,西元1977年)時二十三歲掌理,祖父亦有位弟弟蔡開謨叔祖父,惜哉早逝。早期離鄉背井,會衡量實際情況,留家中一員在家鄉奉養父母、照顧田宅及祖先祭祀業,離鄉者奮力打拚寄錢回鄉安家,此在金門「落番」的家族,戶戶皆然。從長輩口述知:首次欲到南洋發展的人,大都穿著破舊,帶著以布袋包覆的簡單行李,告別親人,遠赴異域了。最為悲淒該是渡口的道別了,但是誰又知道,這群人不會榮歸故里呢!在家鄉,與其一生都在貧窮邊緣,何不出洋尋找另一片天空。 祖父在印尼蘇門答臘中西部小鎮巴爺光務初被受僱為熱帶栽培業當工人,以耕作、採收、晾曬胡椒、咖啡、橡膠、煙草等換取工資。祖父吃苦耐勞、做事勤奮,深受雇主的提攜,平時省吃儉用,除了積蓄外,還匯錢回鄉贍養家計,逐漸累積資金後,便辭去工作,自資開店營業,商號稱為『光大行』,以收購當地土產──煙草作物為主,轉批發給同是唐人的大盤商,然後再轉售荷蘭商人,期間祖父與來自於唐山海澄籍的華僑之女吳玉蘭女士結婚,我們稱她是「大祖母」,現今老家大廳還懸掛著大祖母照片,祖父十七歲時(西元1901年)曾祖母去世,得年四十七,祖父二十二歲時(西元1906年)曾祖父去世,得年五十四,這個時期正是祖父事業起步階段,由於祖父為人誠懇、講信用,再加上荷蘭殖民印尼時,西元1863年起在蘇門答臘東北部嘗試栽種煙草,拉開了印尼大規模栽培業經濟序幕,祖父到巴爺光務正好趕上這股蓬勃發展前景看好的產業,獨到的眼光使祖父投入收購煙草事業,並獲得高利潤,生意佳、財源廣進,隨之大展鴻圖。祖父在海外奮鬥這些年,大祖母並沒有生育,傳統的傳宗接代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觀念,讓祖父倍感壓力,於是返鄉憑媒妁之言,與山仔兜(今名珠山)薛玉鉤女士(生於光緒戊子年,西元1888年)再度完成婚姻大事,我們稱她是二祖母,現今老家大廳也懸掛著二祖母照片,此時期是在西元1910年底,隔年大姑媽誕生,但是在重男輕女的年代,祖父還是有點遺憾。近來整理老家舊物時,找到一本祖父留下的帳簿,賬簿的封面寫著:中華民國元年,蔡開國賬簿。就在此時開始這本帳簿的記載,祖父待在家鄉有一年多,雖然是短暫停留,卻帶給族人事業有成值得出走的勇氣與憧憬,祖父的叔輩及堂兄弟共十幾人就在祖父的援引之下「落番」去了,初到之處當然是祖父的發跡地──荷屬印尼蘇門答臘西部巴爺光務,此處為祖父購置宅第及存貨大倉庫,祖父為人慷慨、樂善好施,分別給予妥善工作安排、生活安頓,可見前水頭蔡氏宗族往南洋發展祖父是一位關鍵性的人物,他就是所謂的「客頭」(家鄉稱到南洋者為番客,引領番客到南洋謀生或依親者稱為客頭),今經百年已達三、四代約一百五十人以上,彼此都有照應、聯繫,雖是異鄉人,然而宗族心、故鄉情可把大家緊密的糾結在一起,族親們輾轉播遷地方分別是:印尼蘇門答臘島中西部巴東及巴爺光務、星洲(新加坡)、印尼爪哇島泗水、印尼椰城(雅加達)、印尼婆羅州島加里曼丹三馬林達、大陸廈門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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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札記》把愛傳下去─城幼創園特刊「傳承」讀後
城幼的莊園長很是細心,她知道我耽喜閱讀,也編過一些小書,特別專程請人送書給我,待我小心翼翼的打開一看,是一本取名「傳承」的城幼創園四十週年紀念特刊,賞心悅目的封面,是該校落成不久的城堡式校景,她幾乎馬上佔據了我的目光,再細品那燙金精裝的A4標準規格,更讓人頓感愛不忍捨。 翻開首頁,是城幼園訓─誠實、勇敢、快樂、成長,象徵雙手的幼苗及智、仁、勇三達德的醒目園徽,與園訓所揭櫫的精神意涵遙相呼應;尤其是他們活潑可愛的園歌,我更加喜愛,歌詞是:「金城金城幼稚園,陽光溫暖花兒笑,來來來,手拉手,金門的好寶寶;愛清潔,有禮貌,天真活潑身體好,看我們多快樂,就像一群小小鳥。」再看作詞者黃書文先生,竟然是我最敬重的老師,作曲者蔡繼堯先生,也是我國、高中的好老師,得知此訊息,我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更加雀躍萬分,只怪自己才疏學淺,雖與城幼結緣,已逾一十有九年(小女曾於民國七十四年間,於城幼就讀),偏偏不知兩位老師是園歌的詞、曲創作者,只知道兩位師長是很談得來的連襟,真個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土包子」啊! ︿傳承﹀特刊的編排甚為用心,請容我斗膽的直說,她雖然有許多類似其他特刊的影子,但是後出轉精,也有許多獨樹一格的點子,園長玉旋姐謙稱自己「沒有編書經驗」,自己和學校的園丁,都還在摸索階段,但是,我倒不如此認為,因為我細心的閱讀完全書,我的感覺是:她就像是該校的校景一樣,是那麼的豐富多采,又儀態萬千,想不一次讀完都很難,而且,更妙在篇幅的長短適中,可以說是:「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如果真要我在雞蛋裡挑骨頭的話,那就是在行文中,有一些錯別字,我猜想,老師們一定是採用注音輸入法,要不然,為甚麼錯落的字詞,都是一些別字和別詞,都是音同而字不同;異日再版時,如能費心加以改定,當能更臻完美。 另外,金門縣長的殷殷期許、檔案管理局局長的大作「一座希望的城堡」、前任及現任園長陳素民女士、莊玉旋學姊的大作,都是學海南針,指引幼生奮發圖強的錦繡文章;此外,我獨愛許銘豐先生以學生、校友、家長會會長三重身分所寫的「金城幼稚園,我們所愛的母校」,看過他的力作,自己彷彿又重回五十年代的戰地金門,那一種濃得化不開的兒時記憶,早已幻化為個人生命逆旅中的重要資產,謝謝銘豐學長的溫馨妙文,我也樂於再次跌進記憶的深淵,那怕是短暫的陷溺下去,幾至不能自已,也在所不惜。 幾位年輕老師的專文,也頗有可觀之處,我特別欣賞洪筱菡、蔡珊珊、顏祺儒、洪慧真諸位老師的感性文字,她們在字裡行間所自然流洩的深情,可以想見和城幼的水乳交融,已經到達密不可分的境地了。俗語說得好:「帶人帶心。」在莊園長和藹中不失長者風範、親切中不失溫文儒雅的教化中,我不僅看到了城幼可大可久的一面,而且,還看到了年輕一代教育接棒者的潛力與素質,我真的為城幼的深慶得人慶,更為城幼令人期待的美好願景慶。 著有「女兵日記」的知名作家謝冰瑩女士曾經說過:「你要害一個人,就讓他去編一本書」,我不知道「傳承」這本書,是那些人「被陷害」才編出來的,我所知道的,只是:擺在我門面前這本煌煌巨著,竟然是出自莊園長謙稱的「毫無經驗」的「生手」之妙手,可見,事在人為,只要有心,我們也可以做得到的,這是城幼這本特刊給我的啟示與觸發。 我生性就是一個很「雞婆」的人,只要一看到好東西,就猴急的想和好朋友分享,除了十萬火急的,立刻打電話向玉旋姐恭喜外,還犧牲了自己的休息時間,為的就是要把這份愛傳揚出去,因為,這是一本充滿了愛與榜樣的特刊,她原是屬於所有城幼人的,今天,我有這個福分先睹為快,豈有獨專的道理,我有責任和義務,把這分愛充分的傳播出去。 偉大的教育實踐家福祿貝爾說得好:「教育無他,唯愛與榜樣而已。」而城幼做到了,她們無怨無悔幼人之幼四十年,允為我們教育界的一股清流,怎能不叫人豎起大拇指、由衷敬佩她們的默默耕耘? 我與城幼的淵源不深,本不該越俎代庖、率爾置喙,但是,城幼這本不惑之約─「傳承」,真的是叫人一卷在手,翻閱不倦,感懷深深;職是之故,我多麼盼望在她「知天命」之年時,能再次為「傳承」續貂,來再次見證城幼的另一個飛黃騰達的十年! 祈願城幼永遠枝繁葉茂、永遠翠綠長青,如一座永遠充滿希望的城堡,為地區的幼稚教育,開啟她更光明璀璨的歷史新頁。 城幼,我祝福妳,我永遠祝福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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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傳說》許獬之家世
許獬是金門聞人,許氏在現金門仍居大姓之一,然而追本溯源,由金門的許氏由來談起,談及許獬的先人,便可了解許氏發展之脈絡,及許獬其家世梗概。 許氏為最早入閩之姓氏之一,閩古越地、南蠻地,開發較晚,漢武帝曾派許 鎮古越地,永鎮斯土,其家於郡西五壚山(在同安),故有諺曰:「未有同安,先有許督」,其子十五人,分鎮閩地,惟隨唐陳淵來金之許氏,無可考其裔。至晉時,中原板蕩,人口大量移民,入閩眾,衣冠士族多居晉江一帶,開啟閩南之開治。元末,許忠輔(該族人稱為五十郎)自丹紹入浯,為開浯之始祖,因祖源高陽,故現金門許氏均稱「高陽衍派」,其到金門先居住之村曰丹詔,後徙後浦贅於陳氏,後大繁其衍,後其派下分居後湖、官裡、山前、庵前、烈嶼東林、湖井頭等地,成明清之大戶,另許忠輔,尚有其兄二人,分別為四十八郎及四十九郎,亦同至金,散居於後沙、安岐、湖南、榜林、舊金城等地。 許獬為許忠輔之第十二世子孫,許忠輔生有二子,分別為長子東菊,號稱大教諭,次子西菊,號稱小教諭,長子生四子,次子生二子,傳至四世再分為六房,長房稱為深井頭,二房稱為東厝房(又稱李厝房貼歸東厝二房),三房稱大前廳,四房稱小前廳,五房稱後翰,六房稱西宅,一般由此分出各房支派,而後湖許氏之昭穆設名簿如次: 源高陽:珠浦許氏開浯祖五十郎許忠輔(第一世)、::第五世長子光祚(明晉江舉人池顯方稱五傳至光祚公以詩名,自是世能詩,與)、第六世三子渾敬(宗)、第七世長子旋健(束)、第八世長子光哲(璋)、第九世長子以鬯(時)、第十世長子惟達(生員、著滄南集,惟)、第十一世三子從乾(萬曆乙酉副榜、因子貴,封翰林院編修,從)、第十二世長子子遜(萬歷辛丑會元傳臚,子)、生三子(第十三世,際)、(第十四世,啟)(第十五世,伯)(第十六世,源)(第十七世,克)(第十八世,公)(第十九世,允)(第二十世,侯)(第二十一世,嘉)(第二十二世,乃)(第二十三世,丕)(第二十四世,績)(第二十五世,燕)(第二十六世,翼)(第二十七世,貽)(第二十八世,謀)(第二十九世,敬),現子孫繁衍至第二十至二十六世。 欲了解許獬,必須先談其五世祖許光祚,許光祚,應是讀書人,明晉江舉人池顯方作︿許鍾斗先生傳﹀曾云:「嘗聞三世,善讀書者必發,五世善讀書者,必有文章名世。故有杜預之武庫,傳七世為審言工詩,而因有孫甫;有蘇味道之雋才,傳數世為祐,祐三世俱工文,而因有孫軾,今復見於許氏,許八世俱能詩,而發於子遜。::五傳至光祚公以詩名,自是世能詩。」,傳至第十二世許獬正為八世,惟因許光祚之年代悠遠,考無資料,是有關許獬之身世由第十世之許開及第十一世之許振之談起。 許獬生長於詩禮傳家的名流家庭,父執輩以上均為能文的文人仕子,其祖父許開,字惟達,號滄南,︽金門珠浦許氏族譜︾載,許開生於明正德丙子年(明正德十一年、西元一五一六年),卒於明嘉靖丙寅年(明嘉靖四十五年、西元一五六六年),現存資料有限,僅見︽金門縣志︾之寥寥數語:「許開:後浦人,垂髫為諸生(生員),每試取冠,懷奇博覽,善古文詞,上下古今,論得失成敗,多獨見破的,所著有滄南集,孫獬。(通志、泉州府志、同安縣志)」另見明池顯方著︽許鍾斗先生傳︾:「至滄南公惟達,髫齡入頖(學校),博學篤行,工古文詞,每為民上書陳利害,有司重之,刻有集載邑乘,即公大父也。」 許開,許獬之大父,曾為生員,其表現令地方官所重視,而許獬之父許振之字從乾,號揚滄,人稱封君,依︽金門珠浦許氏族譜︾載許振之生於嘉靖丁未年(明嘉靖二十六年、西元一五四七年),卒於明天啟癸亥年(明天啟三年、西元一六二三年)有關許振之之資料亦有限:許振之 ,獬父,贈(應為封)編修。 (︽金門縣志︾卷十二人物志第三章封蔭表 頁一四五八,明有封贈,︽明史.職官志一︾載:「生曰封、卒曰贈」,金門縣志顯未經查證、刊誤。) 另見︽滄海紀遺︾曰:歲貢人數姓名:許振之,十九都後浦人,萬曆乙丑副榜。(查明萬曆朝並無乙丑之年,中國以天干(甲至癸十年)地支(子至亥十二年)搭配為一甲子六十年,明嘉靖四十四年(西元一五六五年)乙丑年,下一個乙丑年則為明天啟五年(西元一六二五年),滄海紀遺乙書恐刊誤,實應為萬曆乙酉科(西元一五八五年)。封贈人數姓名:許振之,獬之父也,萬曆乙酉科(西元一五八五年,舉人考試在子、午、卯、酉年)副榜,誥翰林院編修。 明池顯方︿許鍾斗先生傳﹀云:「達(許開)生封編修公振之,在頖有聲,乙酉擬元,主者留以待後,竟困數奇。」許獬於明萬曆三十一年授官為翰林院編修,因子貴,許振之亦於同年受覃封為為編修,故時人稱其為封公或封編修公,好不榮耀。 誠如池氏所言,詩禮傳家者,多有蔭助子孫向學,許氏在明清為金門大姓,宦績顯著,不正是名流家世,代代相傳所成! 參考書目 ︽同安縣志︾ 成文出版社 1967年12月(據民國十八年版影印) ︽金門縣志︾ 金門縣政府 1992年 明許鍾斗 ︽叢青軒集︾ 金門縣文獻委員會 1970年 ︽金門珠浦許氏族譜︾ 1987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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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島嶼的哀傷與繁華
難得冬天島上的風不大,陽光暖洋洋的。我的研究室朝西,光線映在書架上,很美。一個平靜週末的午后,能試著離開眾聲喧嘩的世界寧靜思考,是一種再簡單不過的幸福了。 時間,是個難解的謎題 有人形容日本京都作為千年古都,到處瀰漫著「死之哀傷」與「生之繁華」的雙重性的美。在這座古都中,除了備受爭議的京都大飯店與京都車站外,時間似乎是凝結的,我們可以在歷史場景中讀到古老朝代的興衰。我曾在那個城市待過,感覺時間所沉澱下來的,不僅是京都的皇居、古寺、老街外,還有京都人歷經滄桑的堅毅。 金門,也是座千年島嶼,歷史所糾葛的哀傷與繁華,不亞於任何千年古都。千百年前,當中原氏族失去了故土,倉皇南下百越民族的瘴癘之地,悲悽心情可以想見。唐代陳淵渡海來牧馬時,恐怕也沒有想過日後會成為這座島嶼的「恩主公」。那時,對世界的中心---長安來說,閩粵簡直是天下的盡頭,流放到這裡,任誰都會感慨吧!七百餘年前,擋不住女真金兵的宋室南遷,在溫暖的西湖畔遙想著「東京夢華錄」時,一部分的氏族再度入閩。現在金門島上居民的開基祖,大多數是那個時代定居於此的。金門就如同一個避禍的世外桃源,在哀傷的戰亂中滋養著疲憊、恐懼的人們。 來自中原,面向海洋 結合閩越少數民族優異的航海技術,以及閩南獨特的海洋地位,宋元之際的閩南人開創了海外貿易之盛世。當時的泉州(莿桐港),有來自南洋諸邦、印度、阿拉伯、日本的商人,舟車雲集,這條航路也被稱為「海上絲路」。泉州市舶司也為國家賺進了大量的銀元,補齊了向北方金國稱臣賠償之不足。這時候的金門人是不是有參與在南渡貿易之浪潮中,有沒有受到外洋文化的影響,目前不得而知。但島民有了充足的時間休養生息,承繼了中原漢族的繁文縟節,文明教化後,科甲、武功逐漸興盛;加上時間的焠鍊,「來自中原、面向海洋」的文化融合,展現在明末清初「唐山過台灣」的冒險犯難,以及十九世紀中葉後出洋尋覓生機之史話。漫漫的時間長河,孕育了生息繁衍的景象。 不變的宿命 可能是島嶼的緣故吧,移民成了不變的宿命。告別土地、告別祖宗廬墓、告別親人,踏上海洋,往未知天涯的一端渡去,難道不是一曲悲壯的史詩嗎?我常想,他們的眼淚,一定是被海風吹乾的,所以才會那麼堅強,台灣與南洋的生活也一定讓他們吃足苦頭。但當十數年、甚至更久之後,有人衣錦還鄉,蓋起華麗的大厝與洋樓炫耀鄉里時,昔日的哀傷便遺忘在眾人的欽羨讚嘆中。繁華,召喚了更多的青年做起「出洋夢」,輪迴地循著父執輩的足跡。 而那些未能成功、客死異鄉的鄉僑,如今靈魂安息了嗎?島上現存的斑駁古厝與洋樓,是不是有一種繁華極致後的凋零,美得令人哀傷? 烽火數十年 要不是如花崗岩一般的堅強,金門這彈丸之地,那能承受起1949年之後巨大的國族苦難。血光四濺的炮火,掩蓋了母親的哭泣及孩子的驚恐;陰暗潮溼的坑道,離鄉背井的青澀士兵來不及顫抖。這是場歷史的悲劇,將一個邊陲的島嶼推上火線,讓一個與世無爭的傳統社會成為固若磐石的戰地。在戰火餘生的世界,死亡已無心憑弔,生存只是奢求。 這是島民的共同記憶與集體創傷,不是承平時代的人們所能想像的,也不是賠償可以撫平的。死之哀傷,盤旋不散。 然而,這座島嶼注定是愛恨交織的。長期大量的駐軍,為這裡帶來穩定的生意,帶來嚴謹的社會秩序,軍民關係既緊張又依存。低度開發的結果,使得這座島嶼逃過惡質現代化的破壞,豐富的生態環境與人文史蹟保存下來。然而這幾年,一如想抹去不堪回首的記憶般,島上居民大量拆除防空洞、反空降樁,政府帶頭撤走軌條砦。我,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當古寧頭戰役的現場---南山、北山聚落找不到一座防空洞時,歷史將僅存乾涸的文字,空洞而不真實。 在部隊逐步撤離的此時,我們的未來,其實是寄望於這些意外保存的資源。 從世界的盡頭到兩岸的平台 在上個世紀九○年代初,我是帶著崇敬、朝聖的心情來到金門做研究的。傳統聚落、僑鄉與戰地前線,這一座有故事的島嶼,給我極大的震撼。我曾在荒野中探尋明代的古墓,也在破舊的建築物上努力的測繪與記錄,在祠堂與民居中訪談過無數的鄉老,也拎過熱騰騰的食物到部隊慰問服役的同學好友。那個年代,我曾以為這裡是世界的盡頭,馬山與湖井頭望遠鏡裡的彼端得從香港過去。 1998年寫博士論文的時候,我在閩南沿海各縣田野調查。有一回混進了大陸觀光客團,搭上鼓浪嶼遊船繞行大二膽,導遊叫嚷著要來自大江南北的遊客看「國民黨統治區」時,那種爭先恐後的畫面,給我很深的印象。我也是第一次目睹真正的邊境,被世界遺忘的角落,那是我即使在這裡生活了好久,仍沒有機會一探究竟的祕境。 這幾年,金廈開通了航班。航過大二膽門,四十分鐘就可以來到廈門和平碼頭及中山路市區了。人們的欲望一下子流竄起來,不少金門人到廈門投資置產,台商們更是絡繹不絕,街上充斥著大陸來的貨品。水頭碼頭到尚義機場,拉近了台灣與中國的距離。 正當水頭碼頭擴建,築了長長的海堤,拋下了消波塊力抗自然的同時,鄰近的後豐港耆老告訴我,他們千百年來的蚵田化為烏有,生計不保。不僅如此,浩大工程的背後,改變了保育類動物、也是活化石的鱟之棲息地,以及吳稚暉先生海葬地點的景觀。繁華未至,哀傷已來。 時間的考驗 就在學校大門口不遠處,環島北路上一家新的加油站開張了,這是金門第七座的加油站。開幕當天,熱鬧滾滾,請來辣妹努力促銷。學生問我要不要辦卡,這樣有較多的優惠。我搖搖頭。大家都覺得很驚訝,直問我為什麼。理由很簡單,他們砍了整排的木麻黃。環島北路,是1999年丹恩颱風襲金後,島上僅存的林蔭大道,但現在因為大量開發而坑坑疤疤。學生不服氣反問我,金門那一個新的加油站不是砍掉以前國軍種下的樹來蓋的。 他們說的一點也沒錯。但我知道我在拒絕什麼,雖然力量極為有限。 哀傷與繁華,在歷史的幽谷中,是不是同一個樣子? (作者為建築學者,定居金門,著有︽大地上的居所︾、︽庶民生活的空間美學︾、︽金門建築史研究論文集(I)︾等書,現為國立金門技術學院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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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父是出洋客
「現在有得吃嗎?有錢用嗎?」 「有啦!大家都很好過了,吃到有春(家鄉話指剩餘)。」 「唉!可憐喔!想當時,阿爸在南洋若沒寄錢,我們就沒得吃,貓貓看(取音唸家鄉話指苦苦的等候)。」 「是啊!每天都在等喜鵲飛到我們厝角(即屋頂燕尾脊)叫,喜鵲若來,南洋就有批(指信件),錢就寄來了:::」 「對啦!南洋錢,唐山福!」 「哪有什麼福?典夫子、賣子錢!唉:::」 這是一對睽違五十五年的姐弟對話,時弟弟六十二歲,姊姊七十三歲,民國八十一年我陪父親從金門經台灣、香港到廣州佛山見到二姑媽,這一幕總會浮現到腦海裡。見魂縈夢牽的親姊姊一直是父親的心願,父親這輩子出國一次就為了這事,姑媽與父親分離時,父親只有七歲,當姑媽喚著父親的乳名時,款款的姐弟之情,那種感動我無法形容。接著姑媽轉向我說:「阿公過身(指逝世)時,我在南洋,出山(指出殯)時真熱鬧,彼當時日本手,金門和南洋通往斷絕:::」難怪我問父親關於祖父種種,他給我的答案是:「當時太小,沒記憶了」。 祖父出洋客的人生部曲、我僑匯家族的故事從此拉開序幕。 祖父出生於光緒甲申年(西元1884年)農曆三月二十三日,住處位置就在前水頭中界蔡厝今編門牌57號後方(民國八十一年拆除改建三棟樓房),這是一棟「大六路」加左護龍的傳統建築,本建築是前水頭蔡氏三房祖蔡卯(生於清乾隆辛酉年(西元1741年))於清乾隆年間(約西元1765年)興建,下傳三、四代到曾祖父、祖父這一輩,從︽瓊林蔡氏前水頭支派族譜︾記載統計男丁至少有四十位,可以想像共住這棟房子是多麼的擁擠。金門的田地原本貧瘠,若遇旱潦之災,生活更是苦不堪言,即使終年勤勞,尚難足溫飽,更何況生齒日繁,田宅的分配已超出飽和點,這些原因促使祖父在十六歲時(西元1900年),與同齡鄉親相率離鄉,遠渡重洋『落番』(下南洋),另謀出路。說是「相率離鄉」一點也不為過,依據︽瓊林蔡氏前水頭支派族譜︾記載統計前水頭蔡氏三房和祖父同輩的堂兄弟計二十九人,相互援引到南洋者就達十五人,當時生活艱困,已到了若不出洋謀生,實無法維持生活的地步。在祖父還沒前往南洋,前水頭已經有黃清泉鄉親到印尼婆羅州島加里曼丹三馬林達謀生,致富之後回鄉蓋二落大厝(約建於光緒十五年,西元1889年),位於前水頭下界(門牌編號85號,今國家公園修護完畢,正準備活化再利用)新厝內,可見南洋是一處「好賺吃」的地方,眼前就是一個成功實例,對於有理想、有抱負的年青人而言,「落番」(指到南洋)將充滿著希望,想必這些對祖父有很大的啟發。 此外當時的大環境亦有影響,查閱文獻得知,遭受連年倭寇侵襲、旱災、鼠疫之害是加速人口外移的另一股推力。還有西元一九二九年前,金門島上出國無須任何手續,只要湊足船票費用,即可放洋謀生。當然,也有一些遠因,如清道光二十二年間(西元1842年),鴉片戰爭後中國海禁大開,位於金門對面的廈門成為五口通商的商埠口岸之一,前水頭村外就有渡口(稱為水頭渡)可直接行船到廈門,交通方便,使得水頭聚落家家戶戶皆有「番客」,翻閱︽金水黃氏族譜︾其上皆有登錄更能印證之。選擇到南洋是因此地有謀生的契機。清道光年起(西元1821年),西洋人(以荷蘭、英國、西班牙為主)覬覦南洋豐富熱帶農業(如咖啡、橡膠等)及香料(如胡椒、荳蔻、肉桂等),乃瓜分佔領土地,大規模栽培種植,在原產地作初級加工後,運銷歐洲賺取巨額利潤,此時需要眾多人工,南洋的原住民(馬來人、唐人時稱呼番人)數量雖多,但因民智未開,不懂經營,再加上習性懶散,總是賺足錢便休息享樂去了,花完錢再來工作,故閩、粵人去做苦力換得工錢總是有機會,若再勤儉努力,累積資本轉營商業亦不難,這是一個謀生求發展的理想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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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三首
■尋找一條河 簫聲中斷的時候 魚蝦也潛入彼此的輪迴 薄暮中,水生的寂寞 如泣如訴暗中滋長 一條河自記憶裡出走 閃著冷光,直奔無盡遠處 大地的左眼穿過右眼 一粒沙挽著另一粒沙的臂膀 已知銜接未知 無數朵白菊花分列兩岸 知己一般的叮嚀 目送水流走向恆河的影子 ■致戀人們 神秘的山嵐飄移兩峰之間 每一次陰晴變換 都將粉紅,翠綠鎖進眼睫 蕨類難以傳遞的訊息 左右對稱交給黃昏 那發燙的臉頰 蜂蝶的羽翼 應該烙印一枚吻痕 相依印證酸甜的感覺 ■夜釣 意圖拉長生命的韌度 抽離水中一棵樹 遮不住悲苦的桎梏 搖晃的光點 默默等待可能的驚喜 繫在釣絲上的風景 比長街短巷更加窈窕 凝神傾聽 四野蟲聲唧唧 直想遙追星月 偶然釣起活色生香的一尾 時間自指尖溜滑而去 眼睛深處微波之上 濺起一滴 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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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心漫談》花生童年的往事
冬天,街上小攤販賣著熱騰騰的水煮花生,我都會想著到底要不要買些來嚐嚐,總在猶豫片刻後,就打消念頭,因為,這不是我習慣愛吃的金門花生。 家裡有一畝田,靠近山西,土壤紅色的,種出來的花生顆粒大又飽滿,所以,初春時,阿公就會犁田後,撒下花生粒,當細細嫩嫩綠牙冒出來時,我都要在假日時幫忙,小小個兒蹲在田裡幫忙看有沒有蚱蜢來偷吃,有沒有長出雜草,這些細活我可是認真又負責的做著。無法想像阿公過世後,我竟然真的要開始下田幫忙了,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自然課老師教我們蛔蟲會由腳底板鑽進肚子裡的關係,我一直都不敢打赤腳在田裡走,所以,種花生的時候,花生丟下去,拖鞋再一踩,當然就報銷了,爸爸看我完全無法進入狀況,都會氣得拿鋤頭追著我打,可是,我就是不敢也不願意打赤腳,因此,白白挨了許多揍。 盛夏,花生可以採收了,大清早四、五點就被大人挖起床,迷迷糊糊坐在牛車上,打著瞌睡的同時,也到達目的地了,那年節並不時興帶手套手袖的,所以,腰一彎就開始拔起整株的花生籐,然後,整齊的排好在一畦畦的田埂上,七、八點已經烈日當頭照,順著田埂,將較茂盛的花生籐對開當繩索,再將花生籐一把一把的捆紮起來用牛車載回家。在靠近我家牛舍旁馬路邊的木麻黃樹底下,我們搬來小凳子和竹籃子,開始拔下一顆又一顆的花生。阿嬤為了激勵我們這些小孩,都會適時的提供一籃花生多少錢的獎金,為了有豐厚的零用錢,我們可都是很拚命不怕累的,不過,勞力支出的工作是很容易餓的,這時候,中餐一大鍋的鹹稀飯或雜菜麵,就可以吸哩呼嚕吃得好滿足,有時候,來點冰涼的石花,吃上三大碗都不嫌多。大樹底下毛毛蟲多,一陣微風吹過,蜘蛛絲上吊著的毛毛蟲就在眼前晃,為了不影響工作效率,手一撥,也顧不得害怕,又趕緊工作了。花生拔完,花生籐馬上放大太陽底下曬乾,冬天時就是牛羊最好的糧食,現在看見美國牛肉不能吃,如果美國人也能像金門人一樣用這麼天然的食物餵食牛羊,肯定不會有令人聞之色變的問題發生。 整麻布袋的花生一袋一袋扛回家,拿到井邊洗一洗,把土壤洗乾淨之後,就準備下鍋煮了,媽媽會放下大把的粗鹽和八角一起煮,香得有點嗆鼻的八角味,就好像醬油廣告說的『萬家香』,大老遠就知道花生正在大鍋煮了。煮好前,要把門口前的小廣場打掃乾淨才能曬花生,也要記得把雞鴨關起來,以免偷吃和放屎尿在花生上,至於嗡嗡嗡作響的蒼蠅,就別理它了,反正大太陽底下曬,也消毒夠了。 夠香夠乾的花生,曬好後裝滿一整缸,陶製的缸蓋,可不是小孩挪得動的,所以,阿兵哥的餅乾盒也會裝上一些,放在碗櫃上給小孩們隨時拿了當零食吃,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抓一把吃不夠,所以,口袋也要再塞一把,如果揹弟弟妹妹,因為揹巾有個大口袋,也會裝上一把,說好聽是剝給弟弟妹妹吃,其實是自己愛吃找藉口。因為曬得夠硬的,所以,老人家和小孩子就要仰賴石臼磨粉了。那年頭小孩哪有副食品,稀飯和上花生粉,就要吃得歡天喜地,也大概吃得很天然,所以,也沒聽說哪一家小孩營養不良的。 大概是這一味讓人很難忘懷,所以,阿嬤在晚年還是會在村子裡挨家挨戶問可有人願意賣花生,打包後再郵寄過來給爸爸吃。婚前住叔叔家的我,搬家時還特地把一個餅乾盒慎重其事的打包帶走,另一半看我挺神秘的,打開一看,竟然是花生,笑得人仰馬翻,試吃後,搖搖頭,「哎!這麼硬的花生怎麼吃?」我笑他不懂得好滋味,細細咀嚼,落花生迷人的香味會令人越吃越順口的。 前些年,爸爸還種了少少的花生,營養不良,小小顆的,用小臉盆裝放在院子裡曬,小外甥女荳荳看著公公忙碌著,也不得閒的幫忙撥弄臉盆裡的花生,然後,也學著大人剝花生殼吃花生。物換星移,我家的客廳開始吃起後龍的紅土花生,也開始出現市場賣的水煮花生,我想自己大概不會再回金門種花生了,可是,真正金門花生的香味,卻是後龍紅土花生和水煮花生所無法替代,真希望金門的商家也能趕緊研發屬於金門人的花生口味上市,讓我能再享受那樣細嚼慢嚥時的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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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養豬歲月
那些養豬的歲月,在我的生命日漸褪色,記憶變得模糊,但是每當我有機會跑野外時,路邊那肥肥壯壯的野菜,總在風中招搖,像在告訴我它們生活得多麼快活!總是在風中掀開我心上那一頁塵封的童年,讓我彷彿回到童年那清貧的養豬歲月,心頭想著怎麼可以讓這一群野菜長得這樣好?豬要吃什麼?忘了今夕何夕?那些每當走到田野眼光就急急的尋覓野菜的蹤跡,那樣的日子總在時光裡流轉! 我家雖然住在金門金城的鎮上,可是除了一棟舊厝,沒有山也沒有海,所以從小當別的孩子要做山做海,苦得不得了的時候,其實我是在心底偷偷的羨慕,因為每當別人家有海蚵有各式的蛤蜊有蟳有螃蟹,有螺仔、紫菜可以佐餐,我就只有在心裡渴望海鮮的滋味,而當花生成熟時,對於大家常常唸著:「頂開花下結子,大人囝仔愛吃啊死」的花生,真是口水直流! 母親為了勤儉持家,想盡辦法要開源節流,記得有一段時間,我們家就養豬增加收入,不過我們沒有寬餘的地方,只有在小院子圍起一個空間試養,而我們家沒有田產,所以也沒有地瓜葉可以餵豬,只有去要人家不要的餿水,要不就去菜市場撿人家不要的菜葉,不過那時貼補家用養豬的人家其實很多,所以很是競爭,後來母親發現上山採野菜,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於是我們姐妹便常利用課餘相招上山。 那時我們採的有豬母乳、乳仔草、山薄荷、紅莧菜,有的野菜因為那時年紀小,也不懂得叫什麼名字?豬母乳後來聽說就是當年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賴以維生的野菜,我記得有一次看介紹大陸風光的節目,介紹王寶釧的家鄉,也有介紹王寶釧採來吃的野菜,據說當地人都用來包水餃,說是滋味特別的鮮美;我記得豬母乳,採時充滿乳汁,豬隻特別的愛吃,而山薄荷質地較韌,常常採得我們的小手紅咚咚,有時皮都磨破了,要疼好幾天,紅莧菜記憶中好像長滿了剌,所以採時要很小心,通常我們都是把嫩葉拿來煮豬食餵豬。 那時母親的娘家,與我們家僅隔二條巷子,幾位堂舅、姨媽家都有種田,所以我們有時也向他們要一些地瓜葉來餵豬,或是買他們比較不好的地瓜,來剉地瓜簽餵豬。 聽大姐說起母親的養豬特別和人家不同,因為我們沒有地方蓋豬舍,所以只有養在自家的院子裡,為了避免臭氣沖天,母親常常要為豬隻洗澡,並且對於豬舍也是常常清洗,有時夏天天氣太熱,母親甚至把豬洗乾淨,趕到我們家的床舖下,原來我是和豬一起長大,這些印象我已經不記得了,我比較有印象的是採野菜的日子,有時太陽很大也要上山,有時手又酸又痛,為了怕豬兒斷炊,還是要上山,走山路也很辛苦,所以現在每次見到長在野地裡的豬母乳,那樣悠閒的在大自然的懷抱生長著,總有一種複雜的情緒,既覺得為它們高興,又覺得要是以前可以有這樣豐美的野菜可以採摘,那該有多好啊! 那時每當餵著豬兒,吆喝著豬兒來吃時的光景,看著牠們興高采烈、爭先恐後的吃著喝著,然後看牠們「澎澎大」,覺得可以賣豬賺錢的快樂,好像把養豬的辛勞都忘記了一般! 記得大姐結婚時,因為姐夫是軍人,在早期軍人的薪水是非常微薄,所以他們要結婚時,也是靠母親賣了大豬來辦喜事的,有趣的是多年以後,當我認識先生,感情發展得不錯時,先生開口向我提婚事,他的求婚台詞居然是:「家裡的大豬已經太大了,所以母親催著要趕快結婚。」,和我想像中羅曼蒂克的求婚,彷彿完全不搭調,可是鄉土味十足的我,竟然一點也不在意,我們是為了豬太大了,才趕快結婚的哩!相信說給孩子們聽,會是很有趣的故事。金門這一塊土地,陪著我成長,而我也在這一塊土地,找到生命的泉源,我在戰地的煙硝味中,在物質貧乏的歲月裡,展開我的生命歷程,雖然清寒、貧苦,但是求學的日子豐富了我的生命,工作的歲月則讓我和鄉親共同分享這一塊土地的芬芳,我的生命和這個島嶼緊緊的連在一起,我希望告訴大家金門島豐厚的文化和自然資源,是它讓我的生命在歲月的磨練下堅毅、勇敢,讓我們一起來疼惜金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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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年閩南文化學術研討會遊程規劃追記
夜晚茶敘分別前往三個自然村,湖前家庭茶敘由陳進興先生安排在陳育雨老師家和百歲人瑞訪談,浦邊家庭茶敘則由浦邊居民何應權先生,安排浦邊村的導覽與接待;成功家庭茶敘,由文化義工陳森照先生居間聯絡安排,請與會學員參與社區的活動。 歷史街區之旅,安排的第一個景點,基於動線的規劃,列入了壯觀的翟山坑道,由熟悉坑道歷史,並長期擔任軍中外賓解說導覽的陳家興先生負責;第二站是拜訪明代老街,由生長在金門城、熟悉該地鄉土歷史的義務解說員陳世宙老師負責解說;第三站前往金城後浦老街,由擅長傳統建築與民俗文化的許維民老師,帶領學員漫步後浦老街,解說老街的民俗風情。隨車義務解說員:陳世宙先生、胡紹武先生負責沿途的機動解說帶隊。 晚上分成兩路前往后豐港宗祠與村民茶敘,由當地社區營造員洪德舜先生負責接待,水頭家庭茶敘則商請蔡祖求老師、黃耿駿理事長協助接待。 本活動首先協調接待組進行編組,把所有學員按照報名先後,隨機分配到四路線中,擴大學員交流的機會,活動開始前三天,和隨車導覽進行活動前的磋商,由於他們有豐富的導覽經驗,提供了許多寶貴的意見,使遊程的規劃更加嚴謹可行。 ◆實際執行的情形: 這次的隨車導覽由於許勇為先生的見義勇為,熱心的居間聯絡,找了另外八位資深熱情的義務解說員,首先奠定了活動成功的基礎。 十二月七日當天中午救國團用餐完畢,小不點麗琳扯開嗓門,請各位學員按照名牌上的編號上車,各車導遊並主動邀請未納入編組的學者來賓,依個人喜好選擇路線,與來自各地的學員同車出遊。此時的我恨不得有四個分身,能分搭四車,聆聽各定點導覽的解說,正猶豫間,一點卅分各車司機準時發車,四部專車各奔前程,霎時現場人去樓空,我及時加入僑鄉洋樓之旅。一上車,隨車導覽勇為兄與獨鶴老師詼諧幹練的演出,令我深慶得人,因此我深信其他各車的情況都會十分順利,果不其然,途中我一一向各車隨行服務的導覽和同學詢問時,得到的回報都表示一切OK。各定點解說專業生動,讓與會嘉賓充分領略金門歷史文化之美。最後一站各車匯集在浦邊用餐,早到的由浦邊當地的接待同學引導介紹,由於人手不足,晚到的隨車義務解說員此時充分發揮臨機應變的能力,親自上場解說,使半日定點導覽畫上圓滿的句點。 晚餐後又展開繼半日遊活動的另一齣重頭戲-家庭茶敘。由於本地缺乏夜間活動,但自然村濃厚的傳統文化與熱情淳樸的民風卻是地區一大特色,故請各村長老協助主辦單位,安排居住在傳統閩南古厝的居民,招待遠來的嘉賓,讓外賓能有機會更貼近居民的真實生活,領略道地的金門風情。由於是初次嘗試,為使活動能順利進行,特情商資深解說員擔任隨車導覽,除了隨機解說外,主要任務是在這項家庭茶敘中擔任溝通與潤滑的角色。為方便各接待社區安排接待事宜,事先已由技術學院統一發函至相關社區。由於交通組同學的靈活調度支援,整個活動進行到晚間九點半左右,中間也發生了一些預料之外的情況,所幸隨車導覽及服務同學的沉著應變,應付得宜,終於在賓主盡歡的情況下圓滿完成。活動結束後,消息陸續傳回,與會的嘉賓對這樣的安排非常開心,認為這的確是別出心裁的夜間活動,有些並把當日所見所聞,做為論文報告時的題材和佐證。能得到這樣的好評,在此謹向所有參與這項活動的同學、導覽夥伴、接待社區家庭致上深深的謝意。 ◆一點感想: 這次的活動進行到第三天時,我們經常受到與會嘉賓再三的讚美與致謝,感謝主辦單位提供的服務,讓他們對金門留下美好難忘的回憶,正如北京大學齊東方教授所說:「帶著淡淡的鄉愁離去」。這次『閩南文化學術研討會』,在觀光管理系江柏煒老師及運動管理系董燊老師的帶領下,全體師生日以繼夜的投入,終於把一個高難度的國際學術會議成功的推上金門的舞台,成功的背後包含的是數不清的艱辛與努力,理應得到熱烈的掌聲,遺憾的是這項活動由於忽略了包裝,以致未能得到應有的肯定,實在是始料所未及。但這點也可做為金門日後辦理大型活動時的借鏡。 金門是一個可以創造奇蹟的地方,它有俯拾即是的題材和資源,只要善加規劃就有無限的可能,進而使夢想成真。這次導覽和茶敘活動的規劃,只是開發了自然村內一小部份的社區資源而已,換言之,若能成功的發掘並整合每個自然村的資源,就能形成藏富於民的社區產業,一個獨特魅力的新金門就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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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兒女情
四十年並非是一段短暫的時光,多少人在這方島嶼生老病死又凋零;多少草木在這塊土地成長茁壯又枯萎,身為一個庸俗的島民,只能運用父母賜予的智慧,為爾時悲傷苦楚的年代,盡一份綿薄心力,記下曾經發生過的每一件事或每一個片段,為歷史作見證,為我們的子子孫孫留下一個永恆的追念! 當門外的木棉飄下第一片落葉時,我彷彿看見書中的人物一個個栩栩如生地浮現在面前。那時,我們沒有互動,也沒有交集,只有心靈上的默契;讓時光自然地回復到那段絢麗的青春歲月,讓我們緬懷那段在烽火下求學受教的情景。而今,歲月更迭,時空丕變,四十餘年後的今天,兩岸的軍事已不再對峙,戰爭已遠離這塊小小的島嶼,人民也開始交流,和平或許是指日可待;但那疼痛的歷史傷口和心靈創傷卻難以癒合,它也是觸動我寫這篇小說的原委。 轉眼春來、秋去、冬天到。儘管這方島嶼尚蘊藏著豐富的人文和歷史寶藏,但我始終不敢催促下一部作品的誕生,這也是我愧對讀者的地方。然而,對未來,我並沒有絕望,因為歲月只能讓我蒼老,並不能阻止我對文學的熱愛。待明年春花開或秋葉落,倘若還能遊戲在這塊曾經被戰火蹂躪過的土地,我勢必會從瓦礫堆中,尋找出被深埋的源頭,掘出一泓能觸動我們心靈的泉水,把它幻化成一行行血淚相連的文字,記錄在浯鄉的文學史上。 謝謝在文中出現又從我記憶中消失的同學們,如果沒有他們給我靈感,我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個月內把這篇小說寫完。 感謝您,親愛的讀者們! 二○○三年十月於金門新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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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見聞錄》在大陸的食、衣方面
俗話說:「民以食為天,吃飯皇帝大,富一代懂得穿,富三代懂得吃」。足見食、衣是民生所需,但要吃得得體,穿得有品味就得有些配合條件了。馬斯洛需求層次說在滿足溫飽能生存的第一階段需求後,才能談其他的需求。但現在拜「塑膠貨幣─信用卡、現金卡」之賜可先享受後付款。所以馬斯洛得感慨生不逢時了。 在大陸吃的方面,可真是五花八門。中國人南方以米為主,北方以麵為主,西方因潮濕而多麻辣,東方臨海以清鮮為要。「湖南人怕不辣,四川人不怕辣,江西人辣不怕」。讀者可就以上三省人吃辣能力區分高低嗎?天津三絕:「狗不理包子、耳朵眼炸糕、十八街麻花」。是天津吃的觀光旅遊賣點,依筆者品嚐的結論,「狗不理包子」與我們金門沙美中興包子店的包子差不多,「耳朵眼炸糕」對我們來說太油膩了,倒是「十八街麻花」雖油份仍多,但口味不錯,值得一嚐。「天上龍肉,地下驢肉」,表達的是驢肉的好吃,筆者喜歡看武俠小說,小說裡常看到:「來一盆滷驢肉、一碟火燒(燒餅)、再來五斤酒」的豪邁叫吃聲,在物質缺乏時代,可真會令人吞口水的,但實際品嚐的結果,還是想像中的好。廣東餐廳是我最不喜歡上的,亮麗的兩排服務生,高叉旗袍兩列站,但是一籠籠的貓、蛇、貍:::等待客人選擇後宰殺,你吃得下嗎?還曾被慫恿:「吃一次貓肉看看,保證您想吃第二回」。當然是敬謝不敏了。因幅員遼闊,及城鄉差拒大,吃的花費是豐儉由人。由一塊錢人民幣五個肉包子,到一客六百元人民幣的豪華自助餐,差別的是經濟能力與排場罷了。筆者看過的公司,最低工資一天八小時10.1元人民幣,但當地的「麥當勞」一個A號餐16元人民幣,但常常八成滿座,以薪資水平而言,消費能力是令人刮目相看的。福建同安馬巷的肉粽吃過沒有?還不錯但一個3元人民幣。廈門的清粥小菜吃過沒有?五個人花不了100元人民幣,讓你吃不完兜著走,筆者就有一次為了鹹 魚配地瓜稀飯,吃撐了。建議有機會試試看。福建同安市的︽土龍砂鍋︾加燉海馬、人蔘、尾冬骨,連鍋賣給你一鍋差不多500元人民幣,強調的是補虛弱增強勇。上海不愧是先進都市,上海人也很光鮮愛面子,但物價指數會讓你受不了,但名餐廳卻都是高朋滿座,消費能力真令人訝異,所以說「上海居不易」。天津的「小肥羊」火鍋,四五個人吃,鍋底有人蔘、蒜頭及麻辣兩種,筆者到是懷念那人蔘蒜頭鍋,蒜頭高湯加燉一株新鮮大人蔘,令人回味,花不了200元人民幣,最後還給你100元人民幣折扣券,下回用,划算吧。但若是跟陸籍人員一塊去,你得主動一點,先說明吃法,否則他們的習慣是隨吃隨夾,大伙就像在鍋中洗筷子,咱們可不習慣了。剛到工廠對大陸員工的食量可真驚奇,是以菜盆狀的碗公,上頭裝滿了飯及菜,但就是有辦法吃光光。喜歡蹲著或一腳蹬在凳子上吃飯,所以教育就相當重要了。 若問台商最喜歡吃什麼?我想是家鄉味吧,有些是因為口味的不同,但主要是聊解思鄉情緒吧。常常透過貨櫃私藏、朋友託帶、快遞等管道,送來了虱目魚肚、臺灣泡麵、沙茶醬、檳榔、黑橋牌香腸、萬川肉包、新東陽肉鬆、肉粽等一解鄉愁。這跟老一輩的人下南洋帶一點鄉土或水是不是皆是鄉愁作祟? 衣的方面:俗話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若問大陸人的制式服裝是什麼?毛裝或西裝?答案是西裝,西裝在大陸的普級性非常平民化,筆者就在一家工廠的「落桶(滾筒研磨)」區看到工作人員穿著西裝,著與雨鞋,在滿地泥水的工地工作著。另一個特色是非常崇拜名牌,所以大陸的西裝名牌是車在袖口的。筆者有一次在「家樂福」買一台CD,挑了個大陸國產牌,到測試區測試,服務員說:「您應該買高檔些的」,答以:「不是有錢人家,能用就好」,服務員說:「您客氣,看您穿的襯衫就知道了」。原來那天咱穿了件義大利名牌「拉庫謝」襯衫,真是好眼光,只是他不知道,貨源是朋友從代工廠取出的瑕疵品,一件500元新臺幣而已。筆著服務公司有一課長級大陸幹部,薪水約1800元人民幣/月,但他老兄買件外套硬是西班牙名牌「米蓋爾」,花了600元人民幣,若是您請您花1/3薪水買一件衣服,您捨得嗎?再一次欣賞到大陸人的消費能力與享樂心態。一般的衣物在大陸是非常的便宜,但也看地方,記得貨比三家,否則會讓你跳腳。買褲子較麻煩,臺灣習慣性用英吋,他們用公分,而且褲型不大一樣,建議褲子還是在臺灣買。若是在北方買冬天的褲子,記得得加大一1~2號,因為天冷時您可能得加上1~2件棉或毛褲,以防凍著了。 綜合以上整體而言,在大陸舶來品總是高檔貨,世界名牌服飾與專櫃的售價並不亞於台北市,其城鄉差距是我們的十倍。但要經濟實惠或高尚有面子,套句大陸話可是豐儉由人,反正差別的只是銀子罷了。以我們金門的名產而言,高粱酒是有競爭力的,但記得要說:「台灣白酒第一品牌」,若配上高格調包裝,一瓶賣他個300元以上人民幣,主打舶來高價禮品路線,一樣搶手,因為物以稀為貴且買酒的人送的是面子,受禮的人不必自己花錢。但若改成在大陸生產,則「價就賤了」,所以說現階段是行銷的時代。 ︿系列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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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的故事》小黑─自忠
小黑──自忠是我們家所豢養的一隻狗的名字。 小黑是土種雌狗和雄狼狗交配後生產的三隻小狗之一,大概在小黑三週後,弟弟不知從哪兒抱來的。只見小黑全身漆黑的毛髮,露出兩顆圓滾滾的眼珠,充滿天真無邪的眼神,發育壯碩的骨骼,看到人就會擺著毛茸茸的毛髮,搖著短翹的尾巴,趨向前來,表示一副高興莫名的樣子,很是討人喜歡。 一歲大的小黑常常跟隨在弟弟的身旁,跑進跑出,有一陣子還跟前跟後陪著弟弟上下學。因為小黑體形壯碩,一般人看到不免心生怕怕,尤其小孩子更是敬而遠之,為了怕傷到他人只好將小黑拴了起來,也著實讓小黑哀嚎呻吟了一段時間。後來小黑大概也知道小主人不願意牠「上下學」,也只好待在家裡一副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只要從外面回來的家人,小黑一看到就立刻爬起來,搖尾乞憐,並將前腳撲向家人,表示歡迎之意,但也因為小黑舉止這樣的粗魯,家人都感到不以為然,甚至很討厭。 尤其父親對小黑沒甚好感,總覺得礙手礙腳,以為小黑常常趴在店面的中央,不是嚇壞客人,就是讓買東西的客人及家人的進出很不方便,因此不免要大喊幾句:滾開,或順適用腳一踢,被踢到的小黑「汪」的一聲夾著尾巴躲在牆邊,不然就奪門而出逃之夭夭。 就在一次父親因為有事外出(當時母親已過世),一時找不到人看店,而我們小孩也都上學去,又不想隨意打烊,只好暫時放空城計。父親回來後聽到一聲聲兇猛的狗吠聲,原來偷兒手上拿著一只手提袋,小黑緊咬著手提袋不放,正與偷兒牽扯不休,父親一看就認出是平日放置貨單、支票的重要手提袋,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小黑又往前一咬,將偷兒的小腿咬了一口,偷兒慘叫一聲,放下手提袋忍痛狂奔而去,小黑又不死心緊緊追逐,偷兒跌了一跤,又被小黑咬了一口,痛在地上求饒。小黑完成一次漂亮的看家任務,也讓父親對小黑的看法改觀了。這也是小黑自忠命名的由來。 放暑假時,城裡的小孩總是會往鄉下跑,尤其炎炎夏日,總會背著大人偷偷跑到鄉下的水塘游泳,而小黑自忠有時也會湊熱鬧跟隨我們幾個小孩子,一路上只見小黑自忠走走停停,那邊嗅嗅,這邊聞聞,突然發出幾聲叫聲,才讓我們發覺小黑自忠消失了不見了,但一眨眼功夫又跟在我們後面。 不久一夥兒來到「烏土頂」的水塘,水塘是農業試驗所所開挖為灌溉試驗水稻之用,平日除供為灌溉之用外,也沒什麼用途,而我們小孩子就將水塘視為練習游泳和消暑的好所在,尤其這裡的水塘從未發生過所謂溺水不幸遭遇,所以,大家就盡情的跳水游泳,打起水仗來。小黑自忠自然也下水泡泡兼洗澡,而且游牠自己的狗爬式。 而敢游泳的人自然向深處挑戰,或來回數趟比賽著,大夥兒也游得自在又快樂;而不服輸的我總會繞著水塘游他一圈,表現一下泳技才感覺過癮,就在一次轉彎處我的腳被水草絆住了,一時無法掙脫開來,腦海中頓時升起恐慌與不吉祥的兆頭,心想會不會是「捉交替」,這時心理更是恐懼又緊張,手腳更是不聽使喚,此時在水中載浮載沉的我,喝了不少的水,而岸上的人也沒人注意到我,水中游泳的人也自顧不暇,在全身無力下終於沉入水中,恍惚中似乎有東西咬著我的手,當我醒來時已經是在岸上,在昏暗迷矇中只見小黑自忠對著我叫著,並用舌頭舔著我的臉頰,讓我受不了的坐了起來,此時四周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小黑救人,小黑救人」,此時太陽早已偏西了,我也帶著驚魂未定又充滿幸運的神情走回家。而這件事一直到現在家人都不知道,這是我和小黑的秘密。 後來,特別拿了照相機將烏漆發亮又壯碩的小黑身軀拍照下來,以作為紀念。 小黑自忠並不常被拴起來,大都是獨來獨往,跑進跑出,在午後常可看到小黑趴在樓梯口的陰涼處做牠的春秋大夢,醒來又不知跑到哪兒去了,家人也習慣小黑的作息。有一次,一兩個禮拜沒看到小黑,才發現小黑不見了,但又不知從哪兒找起,後來小黑回來了脖子卻多了幾道傷痕,想必是被人抓去關了起來,經過一番努力掙脫逃跑出來才留下脖子的傷痕。 就在最後一次小黑再也回不來了。聽厝邊的阿嬸講,在一個日落申時有兩個青年死命拖著一隻黑黝黝的狗往大路橋頂的方向去,這兩個青少年是住在城外的某村落,因為天黑看不清楚是我家養的狗,也就不以為意了,小黑就這樣永遠再也回不來了。大約七天後,在莒光發電廠附近傳出了嚴重的車禍,重傷者聽說就是其中的一個青年。 一直到現在我們家從未想再養狗,即使無知的兒子吵著要養小狗,也在我有心之下偷偷地放生了,而想起小黑自忠,我的內心隨即充滿感恩與懷念,但願牠在另一個國度裡因神佛的加持而獲得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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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年閩南文化學術研討會遊程規劃追記
來金定居即將兩年,我最大的感想就是:金門是一個充滿奇蹟的地方!原野上的花草樹木,天空的飛禽、地上的動物、水中的游魚,都有寬闊自在伸展的空間,只要你願意,你的生命價值就可以獲得充分的發揮。 搬來金門那年(2002年一月底),奉了夫命進入地區最高學府金門技術學院就讀,從此可說繼相夫教子後,開啟我人生的另一段里程碑,在一年半的時間裡,參與了幾項重要活動的策劃,重新發現了自己的潛力與專長,我必須歸功於金門技術學校的訓練與提供的學習機會。2003年閩南文化學術研討會動員令下達時,班上同學一片哀嘆,繼碧山文化節、古寧頭石蚵文化節之後,同學們聽到辦活動無不嚇得退避三舍,但閩南文化學術研討會對於建立金門成為閩南文化的重鎮,具有重要的象徵意義,同學們只好一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擔當,拿出拚命三郎的精神,全力以赴。 ◆遊程的規劃的經過: 我分配到的任務是安排十二月七日的半日遊,首先依照參加的人數規劃了甲、乙、丙、丁四條路線,每條路線安排了三個景點,後經江老師的指示,賦予每條路線不同的名稱,以突顯每條路線不同的主題,因此規劃了自然村落之旅、戰地風光之旅、僑鄉洋樓之旅、歷史街區之旅等四條路線。慫恿我去讀書的另一半,為了實踐當初幫我做功課的承諾,陪著我把四條路線反反覆覆的計算討論了許多次才定案。在一次上課中,江老師提到沒有夜間活動,請大家想想有沒有什麼主意,安排與會百餘位的學員和學者晚上的活動。他們多有來自台灣、大陸、日本、香港等地,許多是第一次來金門,對此地充滿好奇與嚮往。我想起好友慧玲多次與我談到她在西園居住的經驗,與當地村民一起生活的愉快回憶;她的朋友來金門旅遊對此地的讚嘆、流連忘返,我突然有一個想法:金門百姓熱情好客,何不在白天的行程完畢後,把我們的與會嘉賓送入自然村的傳統民宅,與當地社區民眾近距離的接觸,創造學者、專家、基層民眾直接對話的機會,也許經由這種交流,會使我們地區百姓重新審視自己傳統村落的價值,進而肯定、珍惜固有的傳統文化。這個構想得到老師們和同學的認同後,由於時間已經十分急迫,經由另一半鼎力協助後,把半日的參觀訪問又做了一番調整,隨後數日緊鑼密鼓的聯繫協調,終於在活動前五天把整個導覽及家庭茶敘活動定案。 ◆規劃的內容: 參訪日期為十二月七日下午1:30-21:00。安排四條不同性質的路線,如自然村落之旅、戰地風光之旅、僑鄉洋樓之旅、歷史街區之旅;夜間茶敘的的遊戲規則是商請住在閩南古厝的居民,和與會學員泡壺茶談天說地。預定參加人數約為一百五十人,因此與交通組協商,請其租用四輛大型巴士。為製造更多認識新朋友的機會,把報名的次序打散,使學員隨機分配到各車中。 四條路線四部車,人數在四十至四十五人左右,每車配置兩位隨車導覽,三位隨車服務同學。含司機、工作人員計二十五名。 自然村落之旅的路線:救國團出發前往瓊林宗祠,邀請地區專精史學、金門古蹟、宗廟研究專家李增德老師擔任定點導覽;榮湖後浦頭聚落則情商了金門族譜研究專家,宗廟祭祀禮儀表有獨到研究黃奕展先生負責解說;山外迎賓館號稱地區戰地政務時期的五星級飯店,委由自金防部退休的政參官、熟稔軍中事務的陳家興先生擔任軍事坑道導覽解說,隨車義務解說員為專業導遊陳麗琳小姐和金湖國小楊依瑾老師。 晚餐後的家庭茶敘,商請民俗文化村文教基金會董事長王宗孝先生安排在海珠堂舉行。 戰地風光之旅:首站前往古寧頭南北山村落造訪古戰場,由當地社區發展協會總幹事李沃士先生擔任解說;第二站成功陳景蘭洋樓由服務於稅捐處、觀光局義務解說員王賢德先生擔任;浦邊民居與洋樓則由當地民何應權先生接待解說。隨車義務解說員是由湖埔國小陳玉老師和王賢德先生負責。 這條路線考慮村落的特色以及居民人數,把一車旅客分散至三個自然村的家庭中,珠山家庭茶敘委請社區協會理事長薛永寬先生負責接待;金門城家庭茶敘由金門城社區發展協會總幹事倪振瑞先生總其成;古崗村家庭茶敘是由金門技術學院運動管理系主任董燊老師親自接待。 僑鄉洋樓之旅:前往后豐港參觀洪旭故居及洋樓,由洪文章老師講述後豐村的歷史,社區營造員洪德舜先生解說水頭商港興建後對後豐港的影響;第二站安排充滿僑鄉風情的水頭洋樓群,由長期鑽研水頭歷史文化的許獨鶴老師主講,建功嶼週遭充滿生態之美,由服務於工務局的許勇為先生解說,戰備工事則由觀光局駐點解說顏培修先生導覽戰地歷史。隨車義務解說員許勇為先生與許獨鶴先生,負責沿途的機動解說。 夜晚茶敘分別前往三個自然村,湖前家庭茶敘由陳進興先生安排在陳育雨老師家和百歲人瑞訪談,浦邊家庭茶敘則由浦邊居民何應權先生,安排浦邊村的導覽與接待;成功家庭茶敘,由文化義工陳森照先生居間聯絡安排,請與會學員參與社區的活動。 歷史街區之旅,安排的第一個景點,基於動線的規劃,列入了壯觀的翟山坑道,由熟悉坑道歷史、並長期擔任軍中外賓解說導覽的陳家興先生負責;第二站是拜訪明代老街,由生長在金門城、熟悉該地鄉土歷史的義務解說員陳世宙老師負責解說;第三站前往金城後浦老街,由擅長傳統建築與民俗文化的許維民老師,帶領學員漫步後浦老街,解說老街的民俗風情。隨車義務解說員:陳世宙先生、胡紹武先生負責沿途的機動解說帶隊。 晚上分成兩路前往后豐港宗祠與村民茶敘,由當地社區營造員洪德舜先生負責接待,水頭家庭茶敘則則商請蔡祖求老師、黃耿駿理事長協助接待。 本活動首先協調接待組進行編組,把所有學員按照報名先後,隨機分配到四路線中,擴大學員交流的機會,活動開始前三天,和隨車導覽進行活動前的磋商,由於他們有豐富的導覽經驗,提供了許多寶貴的意見,使遊程的規劃更加嚴謹可行。 ◆實際執行的情形: 這次的隨車導覽由於許勇為先生的見義勇為,熱心的居間聯絡,找了另外八位資深熱情的義務解說員,首先奠定了活動成功的基礎。 十二月七日當天中午救國團用餐完畢,小不點麗琳扯開嗓門,請各位學員按照名牌上的編號上車,各車導遊並主動邀請未納入編組的學者來賓,依個人喜好選擇路線,與來自各地的學員同車出遊。此時的我恨不得有四個分身,能分搭四車,聆聽各定點導覽的解說,正猶豫間,一點卅分各車司機準時發車,四部專車各奔前程,霎時現場人去樓空,我及時加入僑鄉洋樓之旅。一上車,隨車導覽勇為兄與獨鶴老師詼諧幹練的演出,令我深慶得人,因此我深信其他各車的情況都會十分順利,果不其然,途中我一一向各車隨行服務的導覽和同學詢問時,得到的回報都表示一切ok。各定點解說專業生動,讓與會嘉賓充分領略金門歷史文化之美。最後一站各車匯集在浦邊用餐,早到的由浦邊當地的接待同學引導介紹,由於人手不足,晚到的隨車義務解說員此時充分發揮臨機應變的能力,親自上場解說,使半日定點導覽畫上圓滿的句點。 晚餐後又展開繼半日遊活動的另一齣重頭戲-家庭茶?。由於本地缺乏夜間活動,但自然村濃厚的傳統文化與熱情淳樸的民風卻是地區一大特色,故請各村長老協助主辦單位,安排居住在傳統閩南古厝的居民,招待遠來的嘉賓,讓外賓能有機會更貼近居民的真實生活,領略道地的金門風情。由於是初次嘗試,為使活動能順利進行,特情商資深解說員擔任隨車導覽,除了隨機解說外,主要任務是在這項家庭茶敘中擔任溝通與潤滑的角色。為方便各接待社區安排接待事宜,事先已由技術學院統一發函至相關社區。由於交通組同學的靈活的調度支援,整個活動進行到晚間九點半左右,中間也發生了一些預料之外的情況,所幸隨車導覽及服務同學的沉著應變,應付得宜,終於在賓主盡歡的情況下圓滿完成。活動結束後,消息陸續傳回,與會的嘉賓對這樣的安排非常開心,認為這的確是別出心裁的夜間活動,有些並把當日所見所聞,做為論文報告時的題材和佐證。能得到這樣的好評,在此謹向所有參與這項活動的同學、導覽夥伴、接待社區家庭致上深深的謝意。 ◆一點感想: 這次的活動進行到第三天時,我們經常受到與會嘉賓再三的讚美與致謝,感謝主辦單位提供的服務,讓他們對金門留下美好難忘的回億,正如北京大學齊東方教授所說:「帶著淡淡的鄉愁離去」。這次『閩南文化學術研討會』,在觀光管理系江柏煒老師及運動管理系董燊老師的帶領下,全體師生日以繼夜的投入,終於把一個高難度的國際學術會議成功的推上金門的舞台,成功的背後包含的是數不清的艱辛與努力,理應得到熱烈的掌聲,遺憾的是這項活動由於忽略了包裝,以致未能得到應有的肯定,實在是始料所未及。但這點也可做為金門日後辦理大型活動時的借鏡。 金門是一個可以創造奇蹟的地方,它有俯拾即是的題材和資源,只要善加規劃就有無限的可能,進而使夢想成真。這次導覽和茶敘活動的規劃,只是開發了自然村內一小部份的社區資源而已,換言之,若能成功的發掘並整合每個自然村的的資源,就能形成藏富於民的社區產業,一個獨特魅力的新金門就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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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小語
一、讓我們以真誠待人,時時不忘與人為善。用心把每個平凡的日子都變得雋永些,即使生活平淡卻清雅值得回味。 二、吾人若以珍惜的心來善待今生,才能擁有無數美麗的回憶。 三、凡事若肯踏實去做,一步一腳印,自然日起有功。 四、用心地學習,踏實的生活。 五、「誠實」代表一個人的人格和態度。 六、能平凡就有快樂,此即「平凡就是福」的道理。 七、假使我們人的生活習慣、生活態度和思想能保持單純,則可獲心靈的真正自由與自在。 八、當我們學得或發掘一分新的知識,就是減少自己的一分無知。 九、人因知足而高貴;人因無求而高尚。 十、知識必須時時充實。 十一、淡泊名利,歡喜自在。 十二、心要淨化。生活淡化。 十三、養悟性,耕心田。 十四、唯有埋頭,才能出頭。 不要一心等待豐收,播種和耕耘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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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札記》花園、花草與園丁
幼教之父福祿貝爾創設了世界上第一所幼稚園,而他以花園喻為學校,花草為幼兒,教師為培育花木之園丁,我個人很喜歡這樣的譬喻,因為花園給人溫暖、安定祥和的感覺,一片用心經營的美麗花園能盛開出美麗的花草,美麗的花草是需要有耐心、有愛心的園丁來栽植,花園、花草、園丁三者是環環相扣的,缺一花園就不再是那麼美了!下面我要向大家來介紹我心中的美麗花園-金城幼稚園。 ※重新認識這一片美麗花園 從來我沒想過會踏入這座美麗的花園,但在就讀大學時因緣際會下修了學校的幼稚教育學程,更在祺儒學姊的牽線下來到了金城幼稚園實習。在實習的那一年非常謝謝園長、各組組長、輔導老師洪慧真老師及同教室的吳麗鳳老師,還有學校的每一位老師及沈媽媽與工友叔叔們,讓我在實習的那一年裡學習到、看到許多東西,更有機會重新認識了這一座美麗花園。 在我的印象中(小時候讀幼稚園的印象)幼稚園就是唱歌、跳舞與吃點心,但是在接觸後發現並不盡然如此。發現其中是含有許多道理與奧妙在,而且課程不僅僅只有音樂還包含了遊戲、工作、語文、常識與健康六大領域,其課程講求統整與符合幼兒發展為原則,在這看似簡單的活動中,竟藏著如此高深的學問在,使我以更尊崇、更敬佩的眼光來看這座美麗花園,以更審慎、更歡喜的心來學習,希望我也可以為這座花園貢獻一絲棉薄的心力。 ※綻放中的可愛花草 美麗的花園中若沒有綻放的花朵又怎麼會美麗呢?因此在這裡開滿了萬紫千紅的花兒。就在我實習的那一年,許多老師給了我許多實習的機會,讓我有機會接觸到不同的花草,每一花草都有其獨特的個性與氣質,有些亮麗、有些柔美、有些淘氣、有些則有點粗枝大葉,雖然他們都不同,可是不同中有不同的美是值得我去發掘的,只有發現他們不同的優點,才會真正的去喜愛每一株花草,不過唯一不變的是,這些花草們都對我綻放著純真迷人的笑容,深深的吸引著我,讓我忘卻辛勞,只願看到他們茁壯成長,每日綻放著甜美笑臉圍繞著我。 ※值得尊敬的園丁 美麗的花草沒有細心呵護的園丁,又怎麼會綻放他們的美麗呢?而沒了美麗的花草又怎會造就美麗的花園呢?即使有了園丁,可是如果是一位不盡責且散漫、懶惰,沒有耐心、細心、愛心的人來照顧的花草,這樣的花草會美嗎?因此園丁是造就這座美麗花園的重要推手,值得我們尊敬。尤其自己在去年實習所看、所學與今年再度幸運回來獨立擔起培育的工作,在這段時間中看到這裡的每一位園丁默默的為這一片花園付出心血、汗水及不為人知的淚水。在這裡我們彼此都有一種信念,就是希望每一株花草能在自己的手中紮好根,可以堅強勇敢的直到離開這座花園,離開後他們仍能獨立、自信的綻放,就是我們最大的心願,可是這是何其難呢?因為每一株花草所需的陽光、水分與養分都不同,全都必須憑著園丁的用心與細心觀察才可以為每一株花草調配出適合該花草的營養劑,再用自己的愛來灌溉、呵護他們,因此我深深的為自己可以成為這座花園的一名園丁而驕傲。 回顧至今,這座花園已播種了四十年了,這四十年來不知栽培了多少優秀、美麗、耀眼的花草呢?雖然我不是從這裡綻放出去的花朵,但我很榮幸可以加入培育的行列,更榮幸可以見證這一座有四十年歷史而至今屹立不搖的花園。 莊園長、教務組組長黃秀治老師、保育組組長張麗卿老師、研發組組長陳素和老師、總務組許釗琦老師及所有任職於金城幼稚園的老師與職員們,我以這篇文章向你們致上我心中的感謝與敬意。 更祝 金城幼稚園 四十週年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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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兒女情
「妳不後悔?」 「不後悔!不後悔!永遠不後悔!」 「好,那我明天就把妳娶回家。」 「為什麼不是現在?」她仰起頭,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用那對迷人的眼看著他,「你已不具軍人身分了,既不必申請,也不必接受調查和輔導,只要我們的兩顆心永遠契合在一起,不就可以了嗎?為什麼還要等明天?」 「明天會有絢麗燦爛的陽光,亦有鳥兒悅心的歡唱。」 「不,今晚的月色最浪漫、最美好,我願意現在就嫁給你!」 「妳怎麼愈來愈三八呢?」陳國明笑著說:「妳是蔡家的千金小姐,總得讓人家風風光光把妳迎進門,那能草草率率說嫁就嫁。」 「不,我不要那些形式,」蔡郁娟緊緊地抱住他,「我不能沒有你,我怕失去你!」 「我不是天天在妳身邊嗎?」陳國明拍拍她的肩,「怎麼愈來愈不像個老闆樣?」 「不,我不要做老闆,」蔡郁娟抬起頭,深情地看著他,「我願意在你的呵護下,做一個好媳婦、好妻子、好母親!」 陳國明托起她的下巴,雙眼凝視著她那片乾旱又飢渴的嘴唇,而後微微地低下頭,用他那熾熱又火紅的舌尖,在她那片急待春雨滋潤的唇上輕輕地吻著吻著。而蔡郁娟體內的血液正加速地循環,青春的火焰不停地在心靈深處裡燃燒。於是,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黑夜也快速籠罩著大地,然而,一向冷靜的陳國明,卻不能以心中的冷泉,來澆熄蔡郁娟體內的火花,反而由微弱的火苗,讓它快速地竄燒成猛烈的火神。 在這個美好而浪漫的月色裡,他們毋須等待洞房花燭夜,只冀望牡丹花開時。陳國明的衣釦已被解開,蔡郁娟何嘗不是也如此。她撫摸著他粗壯結實的身軀,他的手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游移,在捻熄檯燈的剎那,一件白色的內褲隨即被丟棄在黑暗的床角,一條粉紅的褻衣緊跟著而來。他們赤裸著身軀,在那床朱紅的絨毯裡繾綣纏綿、纏綿繾綣。歷經戰火洗禮過的這對青年男女,對於即將來臨的這場戰爭並不懼怕;只因為他們心中有愛,彼此願意奉獻的,是彌足珍貴的處女心、處男情。這場沒有槍聲和炮聲的戰爭,對他們來說不僅貼心也倍感珍貴。況且,冬天來了,春天已不再遠,喜鵲也捎來心心相印、鸞鳳和鳴的佳音。 戰爭雖然提前爆發,但它不必越過雷區,也沒有鐵絲網的阻隔,就在那片平坦的草原上交戰和廝殺。是誰高奏勝利的樂章?是誰豎起失敗的旗幟?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心與心的契合和交集才是發動這場戰爭的原意。他們繾綣纏綿、纏綿繾綣,心中熾熱依然、體外有血又有汗,從今夜到亙古,永遠會有新婚蜜月般的歡愉。 窗外的月光已被烏雲遮掩,大地一片寧靜,激烈的戰爭也趨向和緩,戰場上留下一抹美麗的嫣紅,當那股晶瑩剔透的暖流,湍急地流進蔡郁娟體內時,在陳國明耳旁繚繞的,是歡娛過後微弱的低吟│那聲音並非蟬鳴或鳥叫,而是蛙兒悅耳的清唱…… 後記 寫完︽烽火兒女情︾已是時序的霜降,它在我內心衍生的,並非是在文學領域的再增進,而是一段即將隨著落日西沉的故事。倘若不儘快地把它記錄在生命的扉頁裡,一旦讓歲月的巨輪輾過,任由我們高聲呼喚和吶喊,任由我們快速奔馳和追趕,依然喚不回逝去的光陰和歲月,依然追不回一個失落的故事。(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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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舊憶》回歸到最原始的我
看到現在的社會變化的那麼快,你是否曾回想過以前小時候我們是怎樣過生活的嗎? 這不禁讓我回憶起我的小時候。猶記得我七歲時,常常一個人騎著我小小一台白色『四輪鐵馬』還故意把旁邊的兩個小輪子拉起作『兩輪鐵馬』,因為想學大人一樣騎兩輪的到處去逛逛,(夠耍帥吧!)一個女孩子一天到晚早出晚歸,不是到家裡前面的空地玩,就是到鄰近的眷村裡玩,一點都不怕什麼被拐走的情形發生,和現在的小孩子完全不同,還記得我和朋友常常玩泥巴土丟來丟去的全身髒兮兮,還會和年紀比我們大的姐姐烤番薯、雞蛋,就將它們包在泥巴裡丟進熱熱的土窯洞裡烤,大家也不管會不會有土味,還是吃的很快樂,而且每個人帶的食物都是偷家裡的,還不能被發現呢!每天出去玩是我必要的精神支柱,沒玩可是會沒有元氣的。 記得有一次家前面的空地是別人堆放鋼筋的地方,因為將鋼筋堆的很高,所以正好是我們大家「跳樓」的好地方,何謂「跳樓」呢?就是從高處往下跳囉!而且那個高度大約是房屋樓層的二樓至二樓半高,我們五個不怕死的小孩子就這樣一個一個接連地往下跳,由於我是裡面唯一的女生,當然不能輸給愛臭屁的男生囉:::::,就這樣腳蹬一下!碰!:::::就下去啦,感覺很好玩,也不會怕,只是腳小小的麻了一會兒,後來又恢復原來的樣子,現在想起來,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敢這樣冒險。 小時候超愛冒險的我,什麼新的事物都敢嘗試,在我小時候就已經完成『一台鐵馬ㄊㄨ歸高雄市』(台語)的事蹟呢,但還是會有遇到不順你意的時候啦,有次一個年紀比我大的女生在走用紅磚砌成的牆,但是它已被破壞不成形,大約有五面牆,綦中只有一、二面還是好的,她走的就像是走獨木橋的方式來走這道牆,高度大約是1.5公尺多,對我這個身高又不高還是個小毛頭來說,就有點難度了,她平安地從右邊走到左邊,而我也要像她一樣的走過去,當時我手裡拿著我最愛吃的雞腿便當,還是媽媽特地買給我吃的,我便帶著便當去挑戰這道牆,想說走完後可以品嘗勝利的感覺,大約走了五步後,要走下一步時,一個不留神,我從上面跌了下去,我只感到一陣疼痛和聽到我自己的嚎啕大哭,因為我左側腹部磨破皮,好大一塊哦:::::,血一直流,大姐姐也被我嚇到了,一直叫我別哭,當時我還一直看著我的雞腿便當,心裡想說還沒吃到,就沒機會吃了,因為它已掉落在地面上了,哎:::::,當時心裡這麼想著:當初真不該逞強的!這個記憶直到現在我還都記得。 在我們家附近其實也沒什麼溜滑梯、盪鞦韆等遊樂設施可以讓我們小孩子玩,只有在學校裡,所以我都會騎著鐵馬和一群同學到壽山,騎到最上頂端,再從上端延著蜿蜒的山路滑行下來,有時煞車還會不靈呢,真是嚇出一身冷汗,可是這種驚險又好玩的經驗是一輩子再也不會有的經驗了,因為我已長大了,而且也沒有時間再騎著我的鐵馬去冒險了,感嘆歲月如梭:::::,而現在也很少會有父母讓小孩子冒這種險囉,而且現在也很少有這種地方讓小孩子做這種事,現在的小孩子都像是溫室裡的花朵,被保護的太好啦,其實也可以說是無法快樂的成長吧,因為他們所面對的不是學校的考試,就是父母安排的補習,只有想到如何功課第一名,而沒想到休閒也是重要的一門課程呢,回想以前小時候自己所做過的瘋狂事蹟,還真好笑呢,也比其他的小孩子過的更多彩多姿,現在長大了,看到一些小朋友所做的活動,都覺得他們不是快樂地玩耍,而是玩父母認為的可以的活動,而且現在到處都是馬路或者是水泥地,真不知在這些地方要怎麼玩,安全上的問題又該如何做預防,愈是現代的社會,就愈失去童真的感覺,任何事物太追求現代化,把我們最原始的感受給忽略了,偶爾不妨讓我們繁忙的腳步停下來,回味一下我們自己最原始的感受是如何,想想小時候我們是怎樣去偷拔隔壁王大伯、李大嬸的香蕉芭樂,再想想現在的我們是否還有這種閒情及時間去做這些事,別讓繁忙的工作壓力讓我們忘了回歸最原始的我們想追求的是怎樣的生活,你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