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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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西天殘霞
「梁少校,需要什麼嗎?」葉菲音瞄了他口袋上的名牌,禮貌地問。 「小阿嫂,妳長得真美!」梁少校趁著旁邊沒人,竟脫口說出這句低俗的讚美話。 「謝謝誇獎。」葉菲音笑笑。 「我不是誇獎妳,是真心話。」梁少校說後,把手肘托在櫃檯上。「妳不僅漂亮,氣質也好,身材更是沒話說。」 「謝謝你再次的誇獎,」葉菲音雖然有些反感,但卻不能得罪,「我是土裡土氣的在地人,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聽說妳和先生感情不好,帶著小孩住在親戚家?」 葉菲音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經濟上有困難的話隨時告訴我,」梁少校雙眼布滿血絲,極端認真地,「我可以幫妳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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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神
住在碧潭溪岸多年,久仰窮鄉僻壤間有座廖添丁廟,香火鼎盛,但卻不知路徑,始終無緣前往瞻仰;近年來愛財入迷,每月購得彩券數張,總是落空。鄰居勸我到李斯科小廟拜拜,他生前是山東人,看得老鄉面子,可能賜給我一個「明牌」,說不定會中獎。李斯科,十多年前因持手槍搶奪銀行,被捕。行刑前對記者激昂地說:「我搶銀行為了安度晚年。」強盜被處決,竟成為神,足見中國造神史,真是歷史悠久,源遠流長。 在萬古如長夜的歷史上,認為英雄有「天賦才能」或代表「神的意志」,是歷史的創造者;而把人民群眾任意誣蔑、隨便擺佈的是「群氓」、「阿斗」。這是非常錯誤的唯心主義傳統現象。 舊時代歷史學家,眼睛總是朝上看,帝王將相,文人士大夫之類,而對民眾的歷史不屑一顧。民眾的造神,也同樣輕視,這是不對的。史學家顧頡剛早年提出「要打破以貴族為中心,打破以聖賢文化為固定的生活方式的歷史」的主張,這是非常卓越的見解。 廖添丁是抗日民族英雄,他成了「神」,黎民百姓對他湧起崇敬之情;李斯科是搶匪,被捕槍決,百姓同情這個老芋仔,封他為「神」,證明了台灣人民質樸善良,任何人也難以離間族群的感情。至於媽祖廟,林默娘只是福建湄州島的村女,她游泳技術好,救活了不少漁民,她被封為「神」,讓海島上的士農工商口服心服,永遠存著感恩膜拜的心理。 一九○五年,俄國革命失敗,一部份黨人對前途失去信心。他們將馬克思主義和宗教結合,鼓吹創造一種「無神」的「社會主義」宗教。這種新的「造神說」包括波格丹諾夫、盧那察爾斯基、尤什凱維奇、巴扎羅夫等人,結果受到列寧的痛斥。後來一九一二年俄國革命力量高漲,這個「造神說」宣告徹底破產。由此看來,造神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期間,億萬炎黃子孫,手持紅寶書,早請示,晚彙報,高唱「大海航行靠舵手,幹革命靠毛澤東思想」,這不是造神運動是什麼!十年,整整「造神」十年,最後,「無產階級的神」還是見了閻王爺。領導「造神運動」的四人幫也進了監獄,先後下了地獄。 清朝史學家趙翼有兩句詩:「從來名賢歿為神,各視生平所建樹。」所謂建樹,有的是虛擬的,有的是實有的。福建泉州有座關公廟,香火鼎盛。施琅將軍任水師提督時,一日,走進關帝廟參拜,正當施琅拈香向關帝塑像作揖時,忽然,關公和兩旁塑像嘩地一聲,肅立起來。於是,施琅行了禮,匆匆離去。 這是一則流傳甚久的神話,不予置信。但認真思索,施琅在清康熙年間,率軍攻滅台灣鄭氏政權,建議在台灣駐兵屯守,以防止西方帝國主義的侵略。施琅的戰略眼光是遠大的,死後被封靖海侯。 關羽作戰是常敗將軍,作過俘虜,受到曹操禮遇,想以心理作戰搞垮蜀國。關羽誓不投降,釋放後返回部隊,屢戰屢敗,最後被殺。清兵進關,沒有文化,只在小說中知道關羽的英雄形象,為了提高士氣,被俘不投降,便發動造神運動,把關羽奉為「關公」、「關聖」,不久各地建起了廟宇,常敗將軍關羽成了「神」啦。 施琅是智勇皆備,既懂陸軍又擅海戰的將軍,關羽怎麼能跟施琅相比?施琅向他參拜,老關敢接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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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維珍妮
我認識兩個矛盾的女孩,一個是外表柔弱但內心堅強的Mild seven,另一個是看起來很勇敢但其實脆弱得像娃娃一樣的Marlboro綠。她們都同時遇到挫折來找我,而我也從她們身上學到很多。 我很害怕Marlboro綠紅著眼眶看我,我並不是認為她不能哭,或哭泣很矯情等等,我只是單純的不希望她把眼淚浪費在沒用的地方,我和她總是約在燈光昏暗的Lounge,她食指和中指夾著Marlboro,拇指和食指又挾起酒杯送到嘴邊,一口吞下酒之後把酒杯放下,再吸飽飽的一口煙。她是一個恨透了寂寞的人,所以她讓自己保持忙碌,以免發現自己是孤獨的。 她的語調總帶著一點點輕快和憤世忌俗,而我最不願看見她揚起眉,數落那個人的一切不對,那時的她,看起來好狼狽。我不知道那讓她魂牽夢縈的男孩的名字,因為她總用帶著一點有距離感的不屑文字來稱呼他-那個人。 Marlboro綠討厭綠色,她忌妒被那個人所鍾愛著的綠色,就像她不喜歡自己被那個人莫名的制約著,所以她抽那個人抽慣的煙,事實上是在反抗自己。她畫慣了濃妝,看慣了鏡子裡完美的自己,因為她擔心那個人會因為她不再完美而離開她。 她說她在那個人的書上看過Marlboro綠那種明亮清新的感覺,是英國那短暫的夏天,於是,在她失去歸屬感時,她就會在有著相同氣味的地點徘徊。 我喜歡看著Mild seven左手夾著煙右手端著咖啡杯告訴我,她和那個他的事情,故事常常是淡淡地帶著哀傷,而我最喜歡她憂鬱的酒窩及眼裡破碎的淚光,她善良得不會去指責任何人,就算她被傷的很深。 她總一邊說,一邊讓煙點著,她其實很少去抽它,只是習慣被煙霧環繞的感覺,或說,是那個他在身邊的感覺。Light有時會稱呼她所鍾愛的他為那個他,以便和其他的人作區別,那個他是完全屬於她的。 Mild seven偏愛藍色,和Mild seven Light一樣的藍色,她也不愛化妝,因為她習慣了沒有負擔,不用緊張掉妝的清淡臉頰。 她說那個他說過,Mild seven的藍色和白色是愛琴海的天和雲,所以她也說當那個他離開她以後她要戒菸存錢去愛琴海,看真正的藍天和白雲,Mild seven的天和雲。 那天,綠約我見面。 在我點完酒後,她燃起了她的Marlboro把綠煙盒遞給了我,我搖搖頭。 「不要?我記得妳以前也抽的……」 「戒了,很久了!」我皺起眉頭。 「好吧!給我三分鐘。」 三分鐘後,綠把剩下一點點的煙。架在盤子的邊緣。 「為什麼要抽煙呢?」我側著頭問。 「不知道。」她笑著「大概是因為那個人也抽吧!」 「嗯……趁早戒掉吧!慢性自殺。」 「這該不會就是妳戒菸的理由吧!沒有意義的人生,不用那麼長。」 「隨妳囉……」 「喂,談談你吧!你們後來怎麼了?」 「沒什麼……」我逃避著淡淡的說。 她沒再多說什麼,又點起了一支煙。 「我不喜歡哭,每當我覺得難過,我就會為自己點一支煙……」 「嗯……」我點了點頭。 「那個人說她總是在難過,他很在意,每次他提起……」她半瞇著眼,吸了飽飽一口煙。 「嗯……」我試著想像當時的畫面。 「那個人每次一提起就會點上一支煙,半天都不說話。」 「他在思考。」我說。 「他在決定,他愛我。」綠像嗎啡開始發作產生幻覺似的笑了。 「一切都會更好的!」我試著鼓勵她。 「只會一直不變就好了!」她捻息了手中的煙。無奈的笑著。 我卻因為她的笑而沉進了小小的回憶的河…… 「你生病了喔!」 「沒有!」我邊擤鼻涕邊回答。 「明明就有!」男孩口氣很差的說。 「咳!凶鬼阿!」我死愛面子。 「咳成那樣還不承認!」 「承認又沒有獎品!」我瞪了你一眼。 「幹麻逞強阿?」 「承認感覺很廢阿!要人注意似的。」我捏捏鼻子。 「嗯─被關心不好嗎?」 「關心‧噁心……噗!」 「可是你一直咳嗽不就是叫別人注意你嗎?」 「嗯啊─別一直煩我啦!」 後來,我在有希臘氣味的咖啡廳裡碰見了看起來憂傷的Light。 「你為什麼不能和那個他在一起?你那麼喜歡那個他。」我望著她手上燃燒著的Mild Seven。 「因為那個他太不快樂了。」她淡淡的笑著。 「他不快樂?不會呀!」我懷疑的問著,曾從她嘴裡聽見的男孩,總是笑著。 「那個他太不快樂了,而我也是。」Light停下來等我消化這段話。 「嗯……」我的確總是感覺到她的哀傷,因為她總凝望著遠方。 「我背上背了好多好重的包袱,而我所希望的,是一個背上沒有東西的人來幫我分擔,我不希望加重他的包袱,我也沒有力氣替他分擔身上的一些東西。」她攏攏額前的髮,吸了一口煙。 「唔……」聽著她說這段話,我好心疼她,好羨慕被女孩深愛的他。 「所以就算了,因為我們勢必都得找到一個雙肩空著的人,把身上的一半重量給他。」 我摸了頸邊的髮,抓了一束長的送進口中。我沈思的時候最喜歡聽犬齒切斷髮絲的聲音。 「也就是說這是一種惡性循環囉!」我打斷了沈默。 「也可以這麼說,終有一天,全人類的肩上都會充滿沈重的包袱。」 「但新希望卻會不停誕生。」我微笑著。 「也許他們一出生也背上了包袱。」 「但卻不停有新希望誕生。」我堅定的微笑著。 「對! 有新希望誕生。」她喃喃的唸著,凝望遠方。 我默默的看著她手上的煙慢慢溶解,被白霧包圍的她像極了在晨曦中等待希望的維納斯。我想起了他。 他總是在下課時間睡覺。上課的時候,不管如何無聊,猛打哈欠,他也都會死撐著,我愛極了他咬著下唇手撐下巴的堅毅模樣。 我喜歡在下課的時候看著他睡覺的臉,就像過去我守著「你」一樣…… 他美麗的右側臉,輕閉的雙眼,優美的下巴弧線以及完美的直挺鼻樑,還有偶爾因為美夢而微笑所產生的酒窩,常常讓我捨不得離開,他平靜的表情也總是讓我放棄貪婪。看著他的側臉,時間總是好快好快,我還來不及看他漂亮的睫毛,還來不及摸摸他的頭髮,聽聽他的夢囈,好像我什麼都來不及做,時間就在我凝望他的同時消失了。 我密切的關注著綠和那個人的動向,終於那天,綠第二次約我出去。 「當確定了那件事之後,我每天都會想好多。」她夾著煙,卻沒抽。 「想什麼?」我凝望著她的Marlboro綠。 「我在吃沒有意義的醋……」她吸了一口煙。 「為什麼?」我不解的問。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看到他們在一起我就好傷心……」 「作你想做的……」我拍拍她的手。 「我不能控制凝望他的背影,想看他開心。」她吸了口煙,撥了撥頭髮。 「不能控制就不要控制啊!」我笑著喝了一口酒。 「可是當我和他眼神交會時,我又不想被看扁。」 「嗯哼……」 「我不喜歡自己好像很遜的樣子!」 「我懂,你只是愛面子。」我邊說邊點頭回應她。 「我假裝自己不在乎那個人,一點都不像我…」她垂下睫毛。 「別想那麼多。」我拍拍她的肩,卻想起另一個雙肩很重的女孩。 「我想回到過去,想回到那個可以裝做什麼都不在乎的時候。」綠看起來很痛苦,吸了一大口煙。 「但裝做不知道,並不代表不存在。」我眨了眨眼。 「至少,在我的世界裡,她是不存在的,要不是……」她咬住了下唇。 「知道不見得不好…」我看著她的眼睛。 「我沒辦法繼續面對那個人。」她的鼻翼開始擴張。 「作你想做的就好。」我站起來吻了一下她的頭頂。 「……」她紅著眼,笑著看我。 「做你覺得對的事,不管是什麼。」仰頭喝乾我的酒,我說「喔!還有,快樂一點。」接著我瀟灑的背起包包往外走。 好多年前的那一天,我也是這麼樣地逃離你的視線…… 「哎呀!你真是個好人,幫我洗便當盒。」 「誰要幫你洗呀!」我低著頭丟下便當盒往外走。 「等我一下!」 「不要,我討厭你!」我不回頭的繼續往前走。 「哎,」你走到我身旁的飲水機對我耳語「你要珍惜呀!」 「這裡水太熱了!我要去別的地方!」我背向你掩飾我紅透的臉。 「上課了喔!」你嚷著。 「你才要珍惜我呢!時間剩下不多了……」我往樓上走,小聲地說。 我知道Light的習慣,她總在一定的時間一定的地點喝一定的咖啡,我知道那是他的店,但我從來沒看過他,從來沒看過和他在一起的快樂的Light。 「我只能不停地告訴自己,他不愛我不是因為我不夠好。」女孩搖搖頭。 「啥?」我訝異的湯匙停在空中。 「是因為我本身的條件,先天的性別,所以他才不愛我。」 「嗯!」我似乎能懂她的傷心…… 「當我想起他不可能愛我的時候,我只要提醒自己,我沒做不好。」 「嗯……」我像個好聽眾般認真的點頭。 「真的是因為我是女生的關係他才不能愛我,不是我不夠好。」 「你真的沒不夠好。」我試著安慰她。 「我很好嗎?」她顫抖著手點著了Mild seven。 「對呀!你很好!又很堅強……」 「呵……」她笑了,紅著眼眶 「不要哭呵!」我佩服她一滴淚都沒掉。 「……可是他是bi,她曾經跟女生在一起……」她沉默了一會又說。 「嗄?」這句話讓我足足呆滯了0.58秒。 「從知道這件事之後我每天晚上都會做惡夢。」 「關於他?」我小心翼翼的問著,心疼的看她忍著眼淚。 「嗯!我真的好怕,我真的好怕…….」她用力地握住我的手。 「很真實?」 「很真實……我好怕……實現……」Light咬著下唇,慘然一笑。 「好吧,過來,想哭就哭吧!」 我拉著她的手,她靜靜的靠著我。 「怎麼又不哭了?」 「沒few了啊!」 「喔!可是你不哭我不就變成在吃你豆腐?」 「笨喔!你也讓我吃回來不就好了!」 這句玩笑話竟然也會讓我想起那天的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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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 西天殘霞
「她還年輕,孩子又小,如果有合適的對象,應該會考慮的。」王中校說。 「你又不是她乾爹!」許中校輕啜了一口酒,不屑地對王中校說:「島上的婦女與台灣的女人不一樣。如果想找一張長期飯票的話,她也不會出來工作。像這種獨立在外謀生的女人,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絕對不會隨隨便便跟人走。除非你能打動她的心。」 「我看算囉,」李少校對著梁少校說:「與其打沒有把握的仗,還不如到軍樂園找一個。副主任那個老相好,看來還蠻溫柔的,你不是也買過她的票、嚐過她的甜頭。如果想快一點成家的話,就把那些儲蓄券賣掉,給她一筆錢、帶她回台灣去,絕對比你在這裡空想那個小阿嫂還有搞頭。」 「軍樂園那種女人怎能當老婆?」梁少校飲了一口酒,漲紅著臉帶著些酒意說:「這個小阿嫂長得不錯、氣質又好,看來又能吃苦耐勞,兄弟我決定試一試。你們就做做好人,幫我敲敲邊鼓;如果成的話,少不了請你們喝兩杯!」 「別他媽的癩蝦蟆想吃天鵝肉,」陳中校毫不客氣地數落他說:「像這種有獨立個性的女人,是不會接受人家憐憫的。雖然你自認為以你的薪餉能養活她,退役後亦有終身俸可以讓她無憂無慮地過一生,但她能接受一個年紀懸殊、混身充滿著汗酸味的老軍官?我不是消遣你,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可以,少打這種如意算盤。別到時自討沒趣,看你那張老臉要往哪裡擺。」 「笑話,」梁少校不認同他的說法,「我今年雖然快五十了,即便外表看來有點老態臃腫,但我的體力絕不會輸給年輕人,將來生個一男半女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算了、算了,」陳中校搖搖手笑著說:「看你老哥一副要死不活的敗腎相,可要多保重,別戰死在床上那就難堪了。」說後舉起杯,「來、來、來,大家再敬林中校一杯,也勸我們梁老哥不要做白日夢!」 陳中校說後,一夥兒哈哈大笑。 帶著幾分酒意,梁少校竟逕自走出梅花廳,來到櫃檯旁四處張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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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晉遊來關中行
要去用晚餐,路經柳街,路中央有數棵大柳樹,小趙說何以街上種有柳樹,是元未明初爭天下,徐達攻打太原,受傷時被一位老婦搭救,未報答老婦救命之恩,特地告訴老婦,攻進太原府時,在自家門口插上柳枝,他的軍士就不會進去去搶殺,老婦好心告訴鄰居,所以,當徐達軍隊攻進太原府,發現這鄰里都插上柳枝,也就沒到處掠殺,後人就在此種上柳樹,以紀念老婦的功德。 到燒鵝仔餐廳已天黑了,但是店旁鄰街有數家賣水果小販,整團人好久沒吃水果似,一伙人全過去採購,水梨一斤六毛,蘋果一塊五,花生七塊,老婆婆八十歲了還做生意,大家都跟她買炒花生仁,又大又好吃,沒兩三下都被我們搶購得差不多,有人用完餐,又跑去買花生,這可真把它掃光了。 太原這家酒店好像在新開發區,酒店是新開幕,但整棟大樓好似還在招商,商場似的建築,空盪盪的樓層,好像只有酒店在營業,要不設備都很不錯,是准四星級。 四月十三日,李師傅七點半準時把車開在酒店門口,我們也準時上車,卻出了個大烏龍,李師傅一見交警,趕緊先把車開走,邱先生夫婦、招治、阿瑞他們還在等行李,看著我們車開走,我們也正納悶奇怪,原來這兒不能停車,師傅去繞一圈,才過來接他們,阿瑞一上車氣得發飆,因為收行李的服務員搞錯時間,真的太扯了。 小趙看我們對太原似乎沒多大認識,趕緊介紹太原的歷史,太原市是一座具有二千四百多年歷史的古城,位於山西省中部,是山西省會,相傳太原是堯帝子孫受封唐國,後改國號為晉,春秋末期,晉國在晉水之北建城,取名晉陽,漢武帝時在晉陽置并州剌史部,太原又稱并州,而後唐朝李淵、李世民起兵太原,建立唐朝,把太原定為北都,與長安,洛陽並立是當時第三大城市,唐末五代北漢及宋、金、元時,太原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可說是臥虎藏龍之地,故有「龍城」之稱,現有人口三百多萬,市區約一百多萬,現是全國重要能源重化工業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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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鄉的思情
如果有一塊土地,能夠讓在外的遊子們睡覺前一再回味無窮的,能夠讓浪跡天涯的旅人魂牽夢繫,無可疑問的那塊土地的名字叫—故鄉。 隨著年齡的增長,或許是過慣了生活裡的平靜,或許渴望追求更高的知識與人生的價值;於是我背起了行囊,揮別了摯愛的親人和熟悉的鄉土,越過台灣海峽,來到地狹人稠的台北淡水,尋找我的夢想。曾幾何時,自己也成了人們口中負笈他鄉的遊子,只能在外地,回憶著自己的故鄉。中秋夜晚,多雨的淡水沒有如鏡的夜色,沒有嫦娥奔月的神話,有的只是急驟的雨聲,在這下雨的城市裡,不知今夜誰家團圓了? 急雨敲簷,敲起了我對家的回憶,眼眸竟也如霧如雨,靜靜地,想起了小時候,想起了那永遠的故鄉…… Χ Χ Χ 沒有高樓大廈,沒有煙囪廠房,在那兒,只是一個默默的小村莊,百年來就是那麼安份守己的在金門本島西邊的小島版圖上,扮演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色,林湖村,知道的人都這樣稱呼她,據說,這村莊是全小金門人口最多的地方,生活在這裡的人,每個人都健康長壽,可不是嗎,連我們很多長輩都已經七、八十歲了呢。 小時候在我們村中,有一位住在我家斜對面的阿伯,阿伯長得矮矮瘦瘦的,黝黑的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家裡頭開了間雜貨店,隔壁就是阿好姨開的皮鞋店。我們附近住家的民生和穿的鞋子都可以在這兒一次解決。阿伯是一個很好客的人,雜貨店裡面有一個大桌子,擺了幾個板凳,放幾個茶杯外加一大壺茶水,經過的人隨時歡迎坐下來聊天,喝個茶。炎炎夏日裡躲在雜貨店裡面乘涼,聽著外面傳來的鳥鳴蟬嘶,那是最舒服的一件事了。 漸漸的,雜貨店便成了附近村人聚集的場所,村人們習慣在午后偷個空到這兒來聊聊天。昨天誰家的小孩結婚了,過幾天誰家長輩又生病了……,街頭巷尾的大小事都是閒聊的話題。喝了茶,休息夠了,戴起斗笠繼續幹活去了。 阿伯生意腦筋動得快,在大家喝茶的時候也順便賣一些甜點與點心,讓大家喝茶的同時,順便買幾包貢糖回家吃,其中我最喜歡吃的就是芋頭做的貢糖了,這個芋頭貢糖據說是用小金門本土的原料下去作的,倒也成了村子裡的另一個賣貢糖的地方。 直到今天,我仍然時常想起阿伯賣的那香味四溢的芋頭貢糖。記得小學放學後,父親將自己的工作做完了之後,總是會帶我到阿伯的家買芋頭貢糖,記憶中那是童年最享受最滿足的事了。也許,對今天的我而言,因為許久未吃的芋頭貢糖,味道已經忘了,而我所懷念的,是和父親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和那一段純真的日子。 阿伯同時也是很熱心的為村民解決問題,每當巷子裡有什麼糾紛時,大夥兒總是不約而同到阿伯的雜貨店裡,請他講道理,做個公正。在阿伯的心理,大家都是這個村子巷口長大的,村子就這麼小,有什麼好爭的呢?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很多恩怨與誤會就這麼化解了。 確實,大家都是好鄰居、好厝邊,彼此生活上互相照應。村子裡的治安非常好,很少聽說有人家遭小偷,陌生人一進到村子或在誰家附近徘徊,可都是很惹人注目的。 隨著社會的腳步加快,年輕一輩的人紛紛遷居到都市裡,這些年來,林湖村的人口數有下降的趨勢,但是老一輩的人卻都留下來了,他們卻寧願待在這獨立於喧囂吵雜的世外桃源。「不方便啦!出門找沒路」「車有夠多,有夠給他吵死人,空氣實在真壞。」村里的老人們常這麼說。 我想,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們早已習慣過著這樣的生活,習慣的走在每一處熟悉和寧靜的鄉間小巷,而且,在這裡,他們找到了一群趣味相投的夥伴。 林湖村的老人會,是我看過最有趣味的老人會,地點就在宗祠旁的一棟小平房,無論什麼時候去,總可以看見一群老人圍在一起,泡茶、聊天。有時縣府還會補助他們到大金門走一走,過年或過節的時候還有家戶配酒可拿,這些可都是他們生活中津津樂道的。我衷心的感謝老人會的組織與成員,他們給這群子女不在身邊,或是已經從農地裡退休下來的老人們一個休閒聚會場所,讓老人們在經過畢生的奔波與勞碌之後,能有一個充實又歡喜的晚年生活。 村子裡另外一個特色就是「綠化」。 在東林市郊,到處都可以看到盎然的綠意。一顆顆木麻黃或榕樹,高高在上俯視著村莊,彷彿是村子的守護神。空氣中常漂浮著一種淡淡的高粱香味,風一來,拂在臉上便覺得神清氣爽。 母親常說,這些綠樹是咱們村子裡的寶貝,隔壁幾個村莊做的綠化都沒有我們這邊漂亮。的確,有些木麻黃樹、榕樹都有幾十年的歷史,它們倚立在林湖村的每一個角落。 我常看到外婆用一種很虔誠的神情,用手撫摸屋後的石榴樹,這棵樹看著她和外公走過最艱苦的年代,含辛茹苦的將子女撫育成人。外公過世之後,外婆堅持不肯搬到都市裡住,她要守住這一片有著她和外公六十多年記憶的房舍和土地。 或許我太年輕不懂得外婆的感受,不過我也想,也許幾十年後,我也老了,有一天,當我又回到兒時生長的地方,看著小時候最愛爬的石榴樹,是否也跟外婆一樣的心情呢? 林湖村,只是一個很平凡的鄉村,就像金門其他村子一樣;她的美,不僅在於一份濃厚的鄉土氣息和綠化,更難能可貴的是村民們與世無爭的生活裡,仍然保有一顆純樸、善良的心。守望相助、敦親睦鄰在這裡已經紮下了根,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去。 Χ Χ Χ 「我愛鄉村,鄉村風景好,山上有叢林,地上長青草,魚兒水中游,鳥兒樹上叫,我愛鄉村,鄉村風景好。」當這首兒歌不經意的閃過我的腦海中時,我知道,我的確曾經生活在這首歌所描述的情境之中。經過了二十多年,林湖村仍舊是我童年的林湖村,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除了地上新鋪設的石頭外,並沒有多大的改變,雖然現代化的文明和設備悄悄的進入村人的日常生活之中,但是他們仍本持著一份刻苦耐勞的天性,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對林湖村的人而言,生活是一件再也簡單不過的事了。 現代人物質生活富裕,但心靈卻極度貧乏,或許,在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很渴望擁有一個甜蜜又可愛的家園,一個舒服的環境和一個安和樂利的社會,我很慶幸能有一個溫馨又和樂的村莊,最後我要說的是—林湖村,你是我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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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看著友人愛情長跑了八年,最後卻發生了新郎不是他的情景,再次感到懷疑的是多少人歌頌的愛情,是否真的有永垂不朽的價值? 「看來妳把事業看的比愛情還重要齁。」Sam吃著他的八十元魯排骨便當,一張油油的嘴還撕裂著香嫩的排骨,彷彿是蒙古草原上的健兒大口喝酒吃肉的豪邁。 「因為我有切身之痛啊。」 「不過妳才談過這麼一次戀愛,不準啦,又不是每個男人都像妳前男友那樣,要知道幸福這種東西可是得來不易的,千萬不可以放棄。」 「幸福,也有他的極限存在,我在想會不會我的幸福都存有賞味期限……」「會不會是妳要求太高了啊?」Sam咕嚕一口喝掉了養樂多後說。 「呵,非常有可能喔。」 「我說妳們女人啊,現實點看開點吧,哪來那麼多多金又帥又專情還溫柔浪漫文武雙全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男性啊。」 「還說我呢,你不也是,哪來那麼多D罩杯天使臉蛋水蛇身材有學歷有氣質又體貼還能做飯做菜裡外兼修的完美女神啊。」 「我跟妳不同,我可是會為了愛情,奉獻一切的人呢,我是邱比特的信徒,發誓要終身跟隨的。」 「男女本來就不同,不是嗎?」我喝了一大口的啤酒,苦苦的滋味被冰鎮在喉頭之中。筱青倒是一個幸福的女子,而且也很聰明。她說她從不讓對方來掌握幸福的時間,在愛情裡她是永遠的女王,被伺候著,享受一切高規格的待遇。「要不要永遠是我來決定的,還輪得到別人來決定嗎?」說這話時她的蛾眉微蹙,我笑了。「對對對,女人就是要當自己的主人……」 不過是誰半夜睡不著,哭著和我說起她男人的總總不是?筱青倔強而美麗的臉孔,其實也有用紅豆熬成的纏綿傷口,只是被她的高級化妝品一層層的蓋住罷了。「愛情,可以是一輩子的嗎?」我心想。小時候認為只要用心經營,愛情不但持久也新鮮,隨時都在最甜蜜的狀態,神雕俠侶的故事不是虛構的,總會有個人,而我也會遇到這樣的一個人守候,煮一碗紅豆湯,甜滋滋的美味,才是愛情應該有的樣貌。可惜,每天端出上萬碗的紅豆湯,卻都像傷口流出了血液,結了痂的色澤,像極了濃稠的湯汁。 我要跟你說的,就是像這樣的故事…… 其實我都忘了為什麼會成為背包客,一個女子拎著輕便的行李,帶著不甚流利的英文,以及無比的勇氣,走過北海道的雪,踏上戈壁的沙漠,寒冷與酷暑,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候,老實說,夜裡我仍感到害怕,房門緊鎖。 不是為了追求所謂的女性自主與獨立,更非強調自我價值,我是道道地地的女人,毋論心理或生理皆然,渴望陪伴,甜蜜的愛相隨是我自始至終的愛情理想,因為我害怕孤獨,恐懼寂寞。 夜裡,我堵上一層層的防護,還是無法好眠,常常驚醒在一連串的腳步聲,即便如此,旅途依舊無法避免,帶著一種逃離或是解脫的心,我在這樣的自虐下成長。 慢慢的,我學會打理一切,語言進步了,心思成熟了,從天字第一號愛哭大兵,晉升成小隊長,帶領喜怒哀樂的情緒部隊,一一征服地圖上的新座標。我以為,如此可以忘記你。 薰衣草的芬芳與色澤渲染了冷冽的大地,黃沙漫漫,我幾乎失去了悲傷的動力。 我們,已經一年未見。 有一種相思像野火,如藤蔓,沒有國界,更無時間的概念。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勸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 我種了一把紅豆在心裡,風吹雨打、日曬雨淋,我任由其滋長,甚至不敢面對發了芽的後果,只知道封閉成一座溫室,或以眼淚灌溉,或以文字肥沃,久了,心田滿滿的相思。 背包裡盡是這樣的思念與期待,有天…… 「可能從此以後 學會珍惜 天長和地久」 你在哪裡,親愛的? 當我橫渡湍流時,我想著你;攀越峻嶺時,我想著你;走在巴黎的塞納河畔時想著你;踱步美國蘇活區時想著你。 說穿了,我根本只是害怕不理我的你,在你的世界,我退而求的已不是其次的問題。雖然,打著愛要呼吸,愛要自由的旗幟,可愛情如不再依戀,反而成了不期而遇的機率…… 還能相愛多久? 於是,放手也不是自毀,我賭一把,回到最初的原點,你繼續著你的步調,哼著你的旋律,我在旅途與歸途上,尋找你與我的定義。 煮一碗紅豆湯,在刮著雪的北國中喝上,濃稠的滋味亦如血絲。愛情有很多種樣貌,原本我是不知道的,但自從認識你之後才逐漸體會,情深緣淺,幾乎是許多愛情最常見的結果。而又有一種,情深如紅豆搗成的泥,糊在過往的記憶,最後變成美麗的痂,我稱之為永恆不滅的傷,不痛不癢,卻安靜的在那個位置,夜深時提醒自己,最愛的人往往最遙遠。很像是遙望星空的那種滋味,曠野是自己騰空出來的一夜無事,無語無淚的沈澱。還沒為你把紅豆 熬成纏綿的傷口然後一起分享 會更明白 相思的哀愁還沒好好的感受 醒著親吻的溫柔可能在我左右 你才追求 孤獨的自由 「分開吧,對你我都好。」經過長途跋涉的旅途,回到了熟悉的環境下,聞著孤單的床上留著灰塵以及台北冬季特有的潮氣,發霉的屋子,突然懷念第一夜外宿的彼此,貼近的體溫與靈魂。電話中我是這麼說的。你有些懊惱,不解,甚至憤怒。想必是認為一定忠誠於你的我怎麼會突然的說要分手,即使無話可說,也失去了耐心,但還是有些特有的情愫,或是自尊,或是自恃,或是難以割捨的牽絆…….所謂天長地久、細水長流,甚至是枕邊激情的氣息相加之後,都難與不羈的天性抗衡,真正的愛情不是獨佔,我說。稀泥中那能品嚐顆粒分明的口感?是否,我們都該讓彼此,自由?傷口尚未迸裂,用蛻變與成熟熬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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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首座為妾豎立的石坊
──同安鋪前明蔡宗德妾楊氏節孝坊 明代金門瓊林蔡宗德妾楊氏節孝坊,位於現在的廈門市同安區大同街道碧岳社區居委會鋪前村漳(州)泉(州)古驛道中,是中國首座旌表媵妾守節的石牌坊。 蔡宗德字懋修,金門瓊林蔡氏十四世,是明代同安蔡氏望族。他的兒子貴易(進士,浙江按察使)、孫子獻臣(進士,光祿寺少卿)、曾孫甘光、孚光(貢生)、玄孫、大壯,一門五代皆有功名,被譽「祖孫父子兄弟伯侄登科」。蔡宗德嫡室洪氏是南京國子監助教洪敏孫女,累贈淑人,育有四子一女。男即貴成、貴守、貴易,貴邁(早逝);獨生女坤娘適同安西湖塘「南亭」王氏九世王三錫(誥封朝議大夫雲南布政參議)。生二男一女,長王道顯(一五五○─一六一六),萬曆十一年(一五八三年)進士,累官湖廣按察使;次王道照,得娶金門陽翟、德慶州知州陳榮祖(三郡知府陳健孫)之女;女適廣東按察副使陳基虞(浯陽信房二十世)。王道顯三子王軒(一五九○─一六二八)字鳴衡,分支金門何厝,為「何厝王」一世祖。 蔡宗德於嘉靖十年(一五三一年),與許大來、王臣、黃源、呂文緯、許以明、許贄為同榜舉人(七人全為金門籍)。蔡宗德為人寬大仁厚,不炫聲譽。任廣州通判時,釋放一百多位因通番船而被羈押的漳(州)泉(州)船員;在浙江台州任職時,也放走了一批被倭寇擄掠準備販賣的莆田人。後來調往廣西任梧州府通判(州之佐官,正六品)。不久歿於京,葬金門戴洋山,刑部左侍郎署尚書事洪朝選(翔風柏埔人)為作墓志銘。 蔡宗德妾楊氏(一五二六─一五八四)是同安縣楊禮室之女,幼小而孤,隨母改嫁張門。她從小勤學紡織,也頗通經史,十八歲嫁與宗德為妾。二十三歲守寡,雖育有一子,可惜早歿,故二度投環殉節,但均被正室洪氏救活,兩人祇好以母女之情相依為命。洪淑人逝世後,楊氏獨操家計,辛勞撫育貴易、獻臣父子成材。故獻臣對這位庶祖母沒齒不忘,在她諱日時,賦詩感恩:「十五承巾櫛,艱辛半百年。孤貞明皦日,完節報重泉。旌表絲綸重,坊題里巷傳。吾生恩育德,臨諱獨潸然。」 楊氏卒於萬曆十二年(一五八四年),按照封建禮制,媵妾守節不予旌表。嫡孫蔡獻臣認為她守節完貞,勞苦功高,上疏請求旌表,邑人柯鳳翔(兩浙都轉運使)、陳榮弼等人也竭力推荐,院、道、府、縣各級也勘結明白,但仍因側室身分未能獲准。萬曆三十二年(一六○四年),蔡施臣陞任常鎮兵備大參(其墓碑作「嘗鎮兵備」,因避光宗皇帝常洛之故),再呈《祖妾孤貞難泯微臣遵例直陳乞賜旌表以裨風化疏》,言「妻之事夫,猶臣之君。臣之盡忠,既無分於大小;妻之立節,又何閒於嫡庶」。結果獲准,啟開了為妾立坊旌表之先河。清代康熙四十二年(一七○三年)二月初九日,金門珠浦許元洛妾黃阿招下田採番薯時,遭悍兵強姦,不從被殺,越年有司於後浦渡頭立坊旌表,額枋鐫刻「康熙申申旌表同安縣民許彭側室黃氏招娘貞」字樣,距離楊氏獲准立坊的時間恰好是一百年。 民國版《同安縣志》卷七載:「節孝坊(石坊匾額鐫為「貞節」)在鋪前街,為明通判蔡宗德妾楊氏立。楊氏於萬曆三十二年獲准旌表,御史方元彥表門貞節,直到三十八年(一六一○年)才由泉州府同知張仲孝、同安知縣李春開(廣昌舉人)主持建坊。石坊坐西向東,單間重檐,高約七米,寬三‧四五米,方形石柱邊長○‧四四米,下端以「凸」字形夾捍石加固,頂蓋魚尾脊中置葫蘆。輝綠巖封匾陰刻直豎楷書「聖旨」二字,「貞節」坊名石兩側分鐫立坊時間和立坊者具銜題名。橫樑上匾額由三塊輝綠巖連成,高○‧四八米,長二米,正反兩面鐫文敘事。正面銘文從右至左連讀為:明鄉進士梧州府通判誥贈貴州(背面為「湖廣」)布政使司左參政蔡宗德妾楊氏。字為楷體,刻工精細,是現存明代書法石雕珍品。楊氏節孝坊與洪敏「鳳山鍾秀」坊、傅士淵妻吳氏貞壽坊,施琅「績光銅柱」坊同在漳泉古道中,是研究同安明清時期社會風尚、建築藝術以及「無金不成銀」由來的實物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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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晉遊來關中行
以為是直接回太原,原來是去農貿市場,小趙一路介紹當地的大棗、核桃,本以為是個像傳統菜市場的地方,卻是個超級商場,像到家樂福、大潤發那種大賣場,拿著提籃、推著採購車,想說就是棗嗎?能買多少,稱個一斤、兩斤,我的媽,都是塑膠袋精裝,各種口味,原味的、甜的、鹹的等,有大核桃、紙皮核桃,有剝仁有帶殼,有大棗、貢棗、駿棗、黑棗、紅棗等還有別的農產副食品,任君挑選,看人隨便也買幾包,自己也不管三七三十一亂拿,買好了,有免費打包處,人太多了,四、五個打包服務人員忙得手忙腳亂,有人乾脆拿箱自己裝,像這種得排隊搶著打包,我們都沒當地大陸客來得兇,只能用拜託東西裝好了請打個包,不知是我們有受教守秩序,還是他們太兇悍。 總算整團採購物品全數打包完畢,上車出發了,忽然天昏地暗,劈哩啪啦下起冰雹,好嚇人,大家也勾起那年金門下冰雹的記憶,好在很快就放晴,到了太原,過了迎澤大橋,汾河兩旁綠地公園、繁花似錦,嶄新的太原市容,讓我們眼睛為之一亮,心裡納悶太原不是個重工業城市,小趙說了近年來,把工業遷往郊區,整治汾河,美化汾河沿岸,李師傅真好,看我們這麼喜愛河邊景色,特地繞上一圈,讓我們到河邊公園走一回,再走回迎澤大街,讓大家看一看太原最寬敞大道,有十二線道,也設有公車專用道,一直走就是太原火車站,和長途汽車站,人山人海,不知道還以為是春節,原來今天是星期六週休,小趙說常常就是這麼多人潮,碰上春運還得了,今年春運碰上大風雪,整個氣候變了,南方連廣州都遭遇此災難,好多人回不了家,因為路都不通了,天災難測,真的只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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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西天殘霞
甚至如有外賓來訪或上級單位來視察,只要不是主任以上高官作陪,承辦單位幾乎都是選擇此處為歡宴的場所。而主人除了以佳餚款待外,少不了也要以高粱美酒助興。然而酒品與酒量則因人而異,部分軍官外表看來斯文,當酒過三巡後,其醜態隨即暴露。 雙十節那天晚上,「梅花廳」的座上賓全是繡著三角形臂章的少中校軍官,而且佩掛都是政戰兵科領章,明眼人一看就曉得是防衛部政戰部的參謀。他們在此歡送同組的參謀官林中校輪調返台。在邊吃邊喝的同時,免不了也要談談女人。 「你們看到沒有,櫃台那位小姐長得還真不賴。」梁少校誇讚著說。 「什麼小姐,」王中校不屑地,「聽說已經有一個三歲的小孩了。」 「你怎麼知道的?」梁少校問。 「像這種漂亮的小阿嫂,想打她主意的人多得是,攸關她的消息也特別多。」王中校說。 「人家已經結婚了,還有什麼『主意』可打的?」梁少校說。 「夫妻失和,早已形同陌路,她帶著小孩離開了夫家,暫時居住在她親戚家裡。」王中校解釋著說。 「你怎麼對她那麼清楚?」梁少校急促地問,「離婚了沒有?」 「你對她有意思是不是?」王中校笑著說:「如果有意思的話,我可以找人幫你做媒。」 「像這種女人,如果帶一個『拖油瓶』我是可以接受的。」無家無眷的梁少校說出真心話,「可是人家不知有沒有改嫁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