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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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生命
好靜呀!彷若置身於無人的邊域,一夜未眠的娘鼾聲連連,伴隨著風扇的聲響,讓原就寂靜的屋子更顯清冷。 十幾年的殘疾在娘風霜的眼臉間顯露無遺,我斜靠著床沿,望著窗外的晴空,入秋的陽光暖暖地撤在屋脊之上,偶爾看得見飛躍而過的燕子盤旋在電線間,古厝在陽光的照耀下,出奇的光艷,紅得遐人心眼,黑的掩人耳目,頗有秋風四起暖陽熙,嶺上白雲飄萬里,坐看百鳥賞花徑,臥擁神話千山移的心懷。………浴室傳來陣陣的水流聲,打斷了我的思緒,他出來了!每天總得花二個小時的時間蹲廁所;四季皆然,以前身體狀況還好時,他常調侃自己說:「從來沒有出過國,但很榮幸自己得的是國際病………」,是啊!纏累了他近二十年的慢性病剝奪了他心理與生理的自由;但在他身上我看見了何謂堅忍卓絕與過人之毅力,從不曾聽過他喊痛,耐摔且耐痛,每次當我抱著摔跤的他時,心中的情傷不在這筆尖之下……… 生命原是可以如飛鳥,如鷹般展翅遨翔,在彩虹深處築巢,在落日餘霞之地安枕,但有些人總是在浪裡遊,火中煉,如果你也有一個不同於人的生命,千萬別眼目下垂,要高舉你雙手,挺起胸膛,別怕!那是祝福,不是咒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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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莎之殤
要不是滿清康雍乾三代一百多年的盛世,中國歷史還能看嗎?中國歷史有滿人的加入,才成其偉大,中華民族有滿人的加入,才成其完整,這樣講有錯嗎?玉帝大人! 為了反清復明,出了一個奇男子鄭成功;假如李自成得了江山,或許鄭成功跟他父親鄭芝龍就到北京做官了,還反甚麼清復甚麼明呢?因為三桂誤打誤撞出了一個題目給他,才成就了他一世的英名,才有台灣納入中國的版圖。假如不是我的關係,可能就沒有鄭成功,也可能就沒有今日的台灣了,那麼我對台灣有錯嗎?為何要羞辱我、臭罵我?不斷說我要賣台,我那一點對不起台灣?您說,玉帝大人! 因為我無意中開關,改變了歷史,擴大了中國的版圖:滿人帶進了東北、蒙古、新疆與西藏。那是漢族夢中的國土,幾代想得而得不到的,今天藉著滿人的文治武功,得到這些土地,漢人倒認為是應該得的,好像他們原來就有這些領土一樣,試看中國歷代漢人建國的疆域,有那一國超過滿人的呢? 然而當今漢人又主宰天下,倡言五族共和坐享其成,把甚麼都忘了,忘了家仇國恨,也忘了排滿了,卻忘不了三桂的開關,好處自己佔盡,罪過只由我一個人承擔,讓我永遠翻不了身,這樣對我難道公平合理嗎? 玉帝大人,俗話說不平則鳴,三桂不平已久,但是眾口鑠金,三桂能薄才淺,翻不動天公業案,沉鬱悲苦,不可言宣,素仰玉帝聖明,英武能斷,三桂即使無功,也不應有罪,因此伏祈玉帝洗刷天柱,再擲一次骰子,為三桂平反,佈告天下,則三桂幸甚!台灣幸甚!中華民族幸甚! 吳三桂稽首 玉帝紀元50002006年 玉帝御前會議,大家看完了這封信,頓時鴉雀無聲,都在想吳三桂講的到底有無道理,該不該還他一個歷史公道呢?玉帝首先打破沉默:「眾卿看完訴狀之後,以為如何?請大家發表意見。」 「我看茲事體大,必須從長計議,也不必一時半刻下結論,」元始天尊望一望玉帝,頓了半晌,說道:「可否大家帶回去研究,下次再討論討論啊!」 「天尊老成持重,講得頗有道理,我們要從各方面審視,也不能聽片面之詞,大家以為如何?」太上老君說。 「善哉!善哉!」釋尊也同意。既然大家意見差不多,玉帝就宣佈延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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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 艷陽滿天
每次賽球回家,她的汗衫、短褲、襪子,甚至渾身散發出濃重的汗臭味兒。她也心知肚明,趕快扔進洗衣機去洗滌。沖過淋水浴,楓兒趴在床上累得像條死狗。看在眼裡,疼在心頭。 別讓她打籃球了,這樣下去,她長大了誰會喜歡她? 周琳還勸我叫孩子考體育系哩。 每次弘志高中女籃隊對外球賽,我總抽空前往參觀。她在球場沉著應戰,指揮若定,于楓走在球場,彷彿是一位挺胸瞪眼、龍驤虎步的將軍。我不禁感到做父親的驕傲。 有一天,于楓到圖書館借書,書櫥上的文學書籍,幾乎都被她看遍了。 你看這些書作啥?耽誤功課。 我想學著寫作,當個作家。 我捂嘴偷笑。 笑啥?這是千載難逢的時代。老爸,您想一想,從前搞文藝創作,這個不敢碰,那個不能寫。杜誠伯伯為了反內戰,寫小說,寫一張,藏一張,嚇得跟盜賊一樣。現在民主、自由,想怎麼寫,沒人干涉,為啥不趁這個機會搞文藝創作?爸,我問您,您的《海燕》哪年哪月才寫出來? 等你大學畢業,可能寫出來吧! 于楓哼了一聲,挾著書,走出門。 于楓的話,思前想後,百感交集,如今民主、自由,想怎麼寫,無人干涉,這文學創作的好機會啊!這是多少無名英雄不怕離婚,不怕坐牢,用鮮血頭顱和春華正茂的生命換來的呀!放下報紙,凝望寂寞的天花板,我不禁喃喃地問:「英雄們!您在哪裡?」 我在朦朧中,隱約地聽見窗外揚起遙遠的軍歌,傳入耳畔: 莫等待,莫依賴, 勝利,絕不會天上掉下來…… 那時我年方及冠,駐防白犬列島。曾咀嚼著這首歌詞,感慨萬端。等待,依賴只是人的空想,沒有實際行動是吃不著勝利果實的。作家是人類靈魂工程師,它可絕不僅是知識的傳授者。這個基本道理,像楊駑那些空頭文學家是永遠聽不懂、看不透,聽不進去的。可憐而夫可悲! 儘管我對于楓的升學問題,採取聽其自然的態度,但是內心依舊非常焦急,因為她是籃球隊長,又愛文學,她怎麼考取大學?眼看于楓即將畢業,我終於向她攤牌。 你有啥打算? 投考花蓮師範學院文學系,走媽的同一條路。 為啥一定在花蓮讀書? 一來為了回家方便,省錢;二來我可以幫助做點家事,孝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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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髮記
我們彼此達成共識後,他拿起剪刀,一邊剪一邊抓,開始在我頭上修修剪剪了起來!接著捲一捲捲的髮卷,上第一劑藥水,然後啟動一個我在美髮院從未見過的大圓盤,像個飛碟似的,靠著一根柱子高低有致不斷地旋轉,我從對面的鏡子中兩眼直直地看著它轉,啊!它轉的幅度美妙極了!也真像一個翩翩起舞的少女,婀娜多姿。原來,這是一個「烘照器」,最新款的吧!心想:這家店用的儀器還真先進。一段時間後接著上第二劑,只見它仍來來回回優美的旋轉著。終於,時間到,儀器嘎然停止。呼!大功告成了,美髮師悠閒地走過來,雙手熟稔地一一卸下了捲髮器,接著再去洗頭把藥劑沖掉。回到座位上來,哎!我期待的、千呼萬喚的全新造型終於要「出爐」了!看著帥哥美髮師拿著吹風機在我頭上又是吹、又是撥、又是抓的,又是抹髮膠後說:「小姐,好了!」同時拿了一面鏡子讓我很清楚地「瞻前顧後」欣賞一番。我努力、認真的細看我的新髮型,只覺得「好眼熟!」想了想,啊!原來是和學校的「歐陽琪」老師類似。不同的是她燙「長捲」,而我的是「短捲」,長短度不同,整個味道也不太一樣了! 十點出門,看看時間已是兩點半,肚子也餓得咕嚕咕嚕叫,為免回家再勞動老媽熱飯菜,就近在隔壁的「粳大王」麵店叫了碗麵,祭祭我的五臟廟。我一向很少「外食」,總覺得有時往往不若家中的美味。但今午的這碗「肉粳麵」卻覺得出奇的美味可口、特別的香。甚至,還想再來一碗「續攤」哩! 走進電梯,面對鏡中的自己,天啊!熊熊真不能適應自己。感覺不論我怎麼看,那都不像是我自己,好像她全然是一個「陌生人」。我努力的對鏡子擠出一個個的笑容,可還是找不到以前的我的「影子」。我有一點失落,竟沒有想像中十分欣喜的心情。念舊的我還在對那數十年如一日的舊髮型依依不捨,甚至還有點後悔、懊惱,幹嘛無緣無故、莫名其妙的跑去燙這個頭? 女人真的是很善變,情緒起伏波動又大。當初興沖沖的說要「改頭換面」,如今又來「念念不忘」。難怪人家說:「改變是痛苦的」,又言:「改變需要勇氣」。女人是很感性的,做決定時往往也是一時衝動。勇氣來了就「勇往直前」。現在,看我這顆頭,不習慣那是必然的。傷腦筋的是以後我如何梳理它?雖然,在店內時美髮師早就「面授機宜」的教我如何整理。但多年來一貫以「梳子梳直髮」的我,忽然之間每天要給頭髮「噴水」、「抹膠」,還要雙手十指撥弄髮根讓它膨膨的有彈性。聽了我都覺得煩!悔不當初,但問題是「頭髮確實燙好了!」 一進家門,迫不及待的問老媽:「燙得怎麼樣?」老媽前後左右瞧了一遍,笑著說:「不錯阿,很好看阿!」到了房內,超級自戀的我,拿了鏡子遠觀近看,不斷的「猛照」,好似非得經過如此反覆的印證才能確定「那真的是我。」 天亮了!七點半起床,八點半出門走十分鐘的路去搭捷運,在車上的我一直想著:待會兒全班同學見了我,不知做何感想?一定準把她們嚇一大跳吧!出了捷運站過了馬路進大樓,上了電梯到五樓。我輕輕推開玻璃門,一入內就和伍老師、羅老師打了個照面。她們兩人四隻眼睛齊盯著我,時間好像在剎那間凍結,然後「啊!是珍珍喔!妳去燙頭髮了!」她倆又異口同聲的說。我抿了嘴一直笑,感覺好不自在,說了聲:「早!」後馬上快閃進教室。 全班三十個人,已經來了近大半了,聊天的、吃早點的像往常一樣的 呼哈啦。我習慣性的又對著左邊的一整片「鏡牆」猛照,看看鏡中的自己,無論再怎麼看總是無法適應自己的新髮型。有眼尖的同學發現我了!那是和我同年的鋁美:「珍,妳去燙頭髮了!」「是啊!燙得怎麼樣?感覺如何?好看嗎?」唉!久久未曾燙髮的我,熊熊變了個新髮型,迫切地想要知道「效果」好不好哩!同住永和的寶惜看了看說:「看起來好可愛!好像年輕了十幾歲!」一樣是金門人的文雅君說;「好像卡通片裡櫻桃小丸子的媽………。」(差點額頭冒出三條線)今夏剛大學畢業的佩君說:「很像韓劇大長今裡的髮型。」「大眼妹」美麗說:「妳早就該燙了,看起來很嫵媚呢!」而搞不清楚狀況的婷姝和韻茹都好笑的問著:「妳今天是不是戴假髮?」(天啊,差點昏倒,笑倒一堆人)一向對美髮很有研究的「甜姐兒」芊慧看了看,建議說:「妳可以戴那種細細的、有珠珠的髮圈,效果會更好!」班上的「波霸」芙蓉說:「珍啊!還是燙頭髮比較有味道。」同是「直髮族」的美玉和宥樺說;「還不錯,嗯!我們也考慮要不要也來變髮?」九點半快到了,班上陸陸續續又有同學進來,她們一竿人快速瞄了我一眼,完全不以為意,直到快上課了發現我還「賴著不走」,才仔細地瞧一下,然後驚呼:「哎呀!珍珍是妳啊!我們還以為又是隔壁班的跑來串門子呢!」今天,我不但成了班上的「焦點」,同時隔壁的「新娘秘書造型班」也來插花,每個人見了我固定都問:「啊,妳去燙頭髮了!」我得一直保持笑臉答:「是阿!」然後緊接一句:「怎麼樣阿?好不好看?」順便再騷首弄姿一番。而大家也都很「捧場」,給我的都是「正面的讚美」,諸如:「很可愛阿!」「很有女人味!」「變得更有氣質了!」「很亮、很有型喔!」「很漂亮阿!」「很嫵媚哩!」甚至是「啊!比妳以前的髮型好太多了!」這些觀感不一的評價,無形中替新髮型加分了不少,也讓我不再猶自眷戀著已然消失的舊髮型。 固然,新髮新氣息,變髮換心情。只是,每天一早起來,梳理這個頭就變成了生活中的大事。捲捲的頭髮經過一夜的輾轉反側,起床時都有點膨,看了我都傻眼!愣在鏡子前發呆,又懊惱著「幹嘛自找罪受!」而且,我的眼睛還是「不能適應新髮型」,怎麼看怎麼不搭。我在碎碎唸的抱怨,老媽就趕來滅火,直說:「燙得真水阿!只是妳太笨了不會整理而已。」說完,馬上翻箱倒篋找出一個可以噴水的空瓶,清清洗洗後再裝滿了水,接著拿著浴巾往我肩上一圍,然後開始給我「滿頭噴水」,再拿著她的「大齒梳」梳理,一邊梳一邊按壓。老媽動作熟練,啊!還有模有樣,真有美髮師的架勢哦!末了,老媽拿鏡給我前後對照一下。果然,經她巧手一理,恢復了「原型」。只是,從來沒遲到過的我,為了「髮事」整整遲到了半個鐘頭! 一到班上,老師和同學大家異口同聲說:「喔,為了弄頭髮遲到哦!」哎呀!女人就是女人,也只有「女人才能膫解女人」。根本不用我說什麼,大家隨便用膝蓋想也知道。我只能訕笑著說:「是啊,妳們都好厲害喔!」從此以後,為了「這顆頭」,我沒再「準時」過,總是會遲到。而每天一早,老媽的「超級任務」就是幫我梳頭。當我一切打理好後,披上浴巾扯開喉嚨:「媽啊!」我一人專屬的美髮師馬上為我服務。想想看,一個七十七高齡的媽媽替一個半百的女兒梳頭,這個畫面有多有趣多溫馨。我彷彿回到了孩童時光,依偎著媽,向她撒嬌。而老媽也總十分欣喜,她很快樂、開心的幫我梳頭,她也暫時忘記我已出嫁二十六年了。她更總會說:「不論妳幾歲,妳再老,在我心中永遠是我疼愛的孩子。」這句話好感人,也很經典,更是普天之下每一個媽媽的心聲啊!為了讓頭髮保持「有型」,我去買了髮膠;為了讓頭髮有點創意、變化,我到夜市、商店去「精挑細選」漂亮的髮圈。哇咧!算算有好幾十年了,我從來沒為頭髮這麼「認真」過。如今,算是我熊熊忽然「頓悟、覺悟」了吧!啊!女人天生的母性,常常把愛全分給周邊的親人、家人,.就是往往忘了要「愛自己多一點」。看著我的新髮型,啊,我拒絕再當「黃臉婆」。 一星期後,老媽無意中說出了「真心話」,她笑著說:「啊,那燙頭髮的把妳燙得太捲了,從後面看,有點像鳥巢喔!」天啊,晴天霹靂!又說:「他如果是燙大捲的,會比較自然好看!」此時在客廳寫功課,讀小五的外甥軒宇也接著說:「二姑姑,妳這頭髮好像被雷打到似的。」說 完,一陣開心的哈哈大笑!「是啊,這段日子台北的午後雷陣雨太多了,我是不小心被打到了!」我板著臉一本正經地回答。而在一旁不甘寂寞的弟弟也說了:「二姑姑,妳的頭髮上可以放兩顆雞蛋喔!」好小子,真有你的,連讀幼稚園大班的軒偉也來消遣我,真是不知該說什麼。而最詭異的是我那弟妹秀容,偶爾看著我的髮型,不發一言總發笑。啊!原來是燙得「太捲了嗎」? 我又開始有著小小的煩惱了!老媽忙著來安慰:「沒關係啦,多洗幾次就不那麼捲了!」喔!三千煩惱絲啊!真是不得閒!為了讓髮型看起來「自然」一點,三天兩頭我又忙洗頭,周日更去美髮店報到。第一次到原先的「芳余」,洗頭一百七十元(乖乖,真是天價),第二次去巷口的「美林」,要價一百三十元(普通,尚好),第三次索性去巷子內的家庭理髮,一百元平價,技術也很優。從此之後不再「貨比三家」。 隨著時日的消逝,隨著我天天的「顧影自照」,漸漸地我也慢慢適應、習慣了我的新髮型(可見我是個很保守又慢熟的人)。九月八日,為期兩個月半的「美容美體班」也結業了!為了怕老媽一時不適應,我多住了一星期。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離別回金的日子,母親的眼神依依不捨。但看著我「改頭換面」後又「脫胎換骨」似的和以前「判若兩人」,她也很高興、欣慰。當初如果沒她鍥而不捨的「唸功」,以我頑強的個性,是滿難「改造」成功的。啊!真要謝謝我最親愛的老媽了! 回金的這一天,我特別在電話中交代老公接機時眼睛要睜大一點,不要到時滿機場找不到老婆到底在那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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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不要與他相遇
電話一端的妳,哽咽的語氣已經吐不出一句半字,我可以想像鼻涕眼淚全都掛在妳的臉上,再美的裝扮,再貴的粉撲,再豔的口紅,也掩飾不了妳的狼狽,海峽一端的我,抽不出一張衛生紙能為妳拭去眼淚,對不起,這樣的距離,就如遠水救不了近火,妳的愛情我做不了急救……… 「有人可以不吃藥撐過一場感冒,我也希望自己不流淚就可以撐過這個冬天。」 掛上電話前,妳為了這四個小時的來電,斷斷續續的哭泣,終於做了一個期許。我癱在床上,希望耳鳴的症狀可以減輕一些,接著,為妳做了祈禱,妳的心痛也能不藥而癒。想想,總是天方夜譚。 妳回憶與他的革命情感,走過這六年的苦難,為了他的論文寫了四五年而著急,半夜都爬起來幫他校字,他現在入伍找不到人,漏接一通電話,妳都神經兮兮,猛打電話要我關心,在金門當兵的他是否安好?天知道,親愛的同學,我又不是金指部司令,不過是住在這座小島的一介平民,既不神通更不廣大。 這是不是通律,只要陷入情網的男女智商馬上都會降低,他擅長雕刻,妳開始涉獵美術,沒事還會翻翻藝術雜誌,想當起一個欣賞者,好與他產生共鳴。每天起床,妳會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努力的化妝,期待勾魂的眼神讓他失神,衣著講究,樂於當起一隻孔雀,只要開屏可以博君一笑,妳都感到值得。他展顏歡笑,妳耍什麼寶都可以不顧年紀,只要他給妳一記肯定,在他面前到倒立妳都覺得渾身有力。 只可惜,妳天真爛漫的付出,老天爺看了嫉妒,偏偏要給你們之間設下許多障礙。 第一個,他要告訴妳,對不起……… 第二個,他要別人告訴妳,真的是對不起……… 話說的好重,好像一只榔搥,重擊在妳的心上,粉身碎骨,妳拾起破碎的心時手指頭還被割傷滲了血,妳無法感到痛,是因為妳的眼淚現在忙著為心淌,現在要告訴手指頭:對不起,我的眼淚現在很忙碌,等一下就輪到你了,手指頭再忍忍再忍忍。 妳並不是耳聾,智商也很正常,聽得懂他第一遍跟妳說的對不起,沒有繼續裝傻為難對方。現在,妳真不懂了,為什麼要有路人甲乙丙丁來告訴妳,「真的對不起,他不能接受妳。」這一句話,好像繞在回音谷裡,一直出不了妳的心房,原來妳的感情這麼需要曝曬,才能將妳的眼淚晾乾。 「這是我們兩人間的事,為什麼他卻要周告天下,給我無盡的難堪?」 妳好難受,覺得年紀輕輕好像就要得到高血壓,那股委屈已溢出了心房,妳臉色發青,神情慘淡,周圍人的好事取笑,好像每一顆太陽,總亮得妳睜不開雙眼,妳想當起后羿,射掉每一刻的痛楚,可惜妳的力氣太微弱了,妳的專長只有掉淚,當不起捍衛自己的后羿。 「他可以不愛妳,但他不可以拿來當話題去傷害妳,徹頭徹尾,不折不扣,他就是個爛人!」我很簡單並用力的做了註解。 也許他會覺得對妳感到抱歉,在能力所及之處盡力幫妳,但遇到利益抉擇時,他還是會選擇放棄妳,犧牲妳。妳說不想當起文天祥,不想如他一樣,必須困坐愁城,才能寫出一篇巨著正氣歌,妳沒有雄心大志,什麼都不想追求,妳只想要得到溫暖的回應,而不是想磨練心志,藉著他帶來的一遍又一遍的傷害……… 「是誰啊?誰說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妳說妳背得不完整,是誰領悟而出的長篇大論也不敷記憶,妳說,只希望不要面對難堪,不要一個人的哭泣,不要………不要………妳忘了,其實妳只要當初,不要與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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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 艷陽滿天
莎幗隨後走進來,翻辭海,查資料。接著,她將資料抄錄在札記本上。我翻開一看,她記的是: 孟棨《本事詩.情感》載:南朝陳將亡時,駙馬徐德言預料妻子樂昌公主將被人掠去,因破一銅鏡,各執一半,為他日重見時的憑證,並約定正月十五日賣鏡於市,以相探訊。陳亡,樂昌公主為楊素所有。徐德言至京城,正月十五日遇一人叫賣破鏡,與所藏半鏡相合,遂題詩云:「鏡與人俱去,鏡歸人不歸;無復嫦娥影,空留明月輝。」公主見詩,悲泣不食,楊素知之,使公主與德言重新團圓,偕歸江南終老。後以「破鏡重圓」比喻夫妻失散或離婚後重又完聚,本此。 十六 周琳和文茵復婚之後,在花蓮郊區買了一棟花園洋房。周琳全心全力投入教育事業。他首先重新組成男籃隊、女籃隊,把我家于楓選為女籃隊隊長。每次下場比賽,于楓擔任中鋒。她身高一米七九,動作靈活、勇猛頑強,全面準確,有高度的協調精神。無論傳球、運球皆極少失誤,深受周琳的器重。 在初中時,于楓喜歡歌星、影視演員,考取弘志高中,身材高大,卻熱愛文學,更喜歡打籃球。周主任曾向莎幗說:基於于楓的客觀條件,將來她可以培植成傑出的籃球選手。應該鼓勵她畢業後去讀體育科系。莎幗微笑、點頭。心裡暗想:隨她的志願去吧,她走自己的路,不會聽別人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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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莎之殤
但是三桂一開關之後,整個歷史形勢改變,民族成份改變,版圖也因之改變了;但是他們固守不變,漠視改變,得利改變,卻仍然一心以詆毀三桂以為樂,真是喪心病狂。 玉帝聖明,俯臨大地,應該看得很清楚了,三桂不才,死罪!死罪!當初向滿人借兵,攻打闖王李自成,不想滿人勝利之後毀約不走,從此君臨中原,搶走漢人的江山,引起極大的不滿。 我是大明的守將,鎮守山海關,關外就是女真人的土地,朱明只有守的份兒,根本連想都不敢想,他們不反省錯殺袁崇煥,自毀長城丟了江山;不修明法治,搞得民不聊生,激起農民起義,而只把罪過安在我頭上,沒錯我開關了,我是萬惡不赦的漢奸,但是孰令致之呢?君王大臣都沒事,都不必負責任,只找我一個替死鬼,天下難道有這個道理? 假如我不開關,李自成得了天下,關外會是誰有呢?漢人有能力去開拓這塊土地,納入版圖嗎?漢族自古迄今就是自大與保守,築起萬里長城,把異族隔絕在外,那有經略的雄心與人才?玉帝大人,今天要不是三桂無意中把關外沃野納入版圖,他們會有長白山與興安嶺嗎?會有高粱肥與大豆香嗎?他們坐擁膏腴的土地,豐饒的物產,回頭卻把罪過都推在我一人身上,這樣子公平嗎?玉帝大人! 為了薙髮的事,滿州人確實殺了很多漢人,漢族自相殘殺,血流漂櫓是不記帳的,但是一被異族所殺,為了鼓動民族仇恨,爭回皇位,就無所不用其極了。玉帝大人,平心而論,漢族到底出了幾個好皇帝?有幾年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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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豆漿
初搬台北那年,聞聽永和鎮有豆漿店,生意特好,慕名前往者絡繹不絕。一日,偕友去吃早點,叫一碗甜豆漿,稠糊糊的,清香至極。不過油條炸得不到火候,燒餅也軟趴趴的不甚可口。豆漿以甜的為宜,加上一枚雞蛋更好。如喝鹹豆漿,因倒入醬油麻辣調料,豆漿部分變作豆花,變味也變了營養價值。 《唐宋傳奇》記載:「李師師者,汴京東二廂永安坊染局匠王寅之子也。寅妻既產女而卒,寅以菽漿代乳乳之,得不死。」原來李師師這位北宋名妓是喝豆漿長大,難怪細皮白肉,明眸皓齒呢! 豆漿也稱豆汁兒,傳統風味飲料。過去北平清早常見小販挑擔,一頭是一個被炭火煨著的大鍋,另一頭是一個四方的小案,案上擺一盆辣鹹菜,以及碗筷。喝豆汁兒佐以細鹹菜絲或糖,就著熱呼呼燒餅果子(油條)吃,實在過癮。 喝熱豆漿比喝牛奶還好,它是中國人的營養飲料。不過豆漿要少摻水,哪怕稍微賣貴一點也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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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江詩選〉憶別離
當兩條平線相遇 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 代表別離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於是 我們成了不會哭笑的蒲公英 在烈日灼身的夏季 彼此飛離 雖然不知能否再相聚 但你常在我心中惦記 想念你 是我最甜蜜 是我最真心的言語 也將成為最美的回憶 祝你永遠開心 祝你前程似錦 祝你尋覓到真正屬於你 然而這份巧遇 就讓它永存於心 讓相識永遠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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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髮記
頭髮,古人言:三千煩惱絲。果然,說起這些長在頭上有保護頭皮作用的毛髮,有時候,還真的很令人頭疼! 婚後原本還留有一頭長髮的我,因著小寶寶的降臨而剪掉了。蓋當時辭去做了整整十年的工作,賦閒在家一方面想好好的休息,一方面也想好好的相夫教子(所幸找到了長期飯票)。而隨著小寶貝的日漸長大,每當雙手抱著他時,他的兩隻小手兒總把妳的長髮當玩具,抓啊、扭的、扯著,玩得不亦樂乎,有時看著妳皺眉的臉,裝腔做勢生氣的表情,他還樂得呵呵笑著。不論抱著他或揹著他,都要處處提防這可愛小手出奇不意的攻擊哩!想了想,索性把長髮剪了吧!省得麻煩。 哎!國字臉要弄個短髮的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做什麼髮型才適合?到了美髮院正襟危坐後,頂上工程完全交給美髮師,一切任由她擺佈。而前幾年好像不論我留那種短髮髮型,看來看去總是不對勁,總無法適應自己一臉「剛毅」的神情。那些個大概都差不多的大同小異的髮型,對我的臉型都完全沒有加分的作用。爾後反覆觀察思索,何不化繁為簡,最後乾脆就選擇直髮的赫本頭,好洗又好梳,省時省力又方便。從此以後這個偉大的、明智的抉擇,讓我在往後的將近十五年的歲月裡,髮型始終如一。這十五年來沒有那一家美髮店能賺取到我一毛錢的「燙髮費」。啊!我覺得我真是超摳的了!我該慎重地向地區的美髮業者道歉! 其實這個永遠直直的、一成不變的赫本頭看久了有時也會有幾種複雜的心情。有時看膩了想著:啊,留個長髮好了!有時也覺得習慣了,不想再花心思做任何改變。有時又想著:去燙一下比較「有型」吧!夏天時,更常常把頭髮剪的更短,因為,輕鬆涼快就好!誰還想著「長髮飄逸」呢?頭髮,三千煩惱絲,對我這簡單的人來說,還真是煩啊!所幸,大而化之的我,心中所有的念頭純然都只是「想想」罷了,數十年來永遠保持著「只有心動,沒有行動」。 今年七月,我有一個機緣得以和我親愛的老媽共處整整十周的歡樂時光。已遷台居住近四年的老媽,每天看著、瞧著我這數十年如一日的「一零一」式的短的、直直的髮型,總是搖頭嘆息外加叼唸不休:「妳看現時的太太、小姐們,那一個不是都把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的?」又言:「人家說梳好頭廕好面,妳那髮型太醜了!我出錢拜託妳去燙個髮好了。」「唉!妳這個人實在有夠吝嗇小氣,別人是一年燙好幾次頭髮,妳是好幾十年都不燙一次。」「要是每個人都像妳這樣,美髮院都倒了幾百家了!」「妳不想把自己變漂亮嗎?女人嘛都嘛愛水,髮型好的話會讓妳更漂亮好幾百分。」末了總會附加一句:「妳畫的娃娃都那麼美,有著各式各樣的髮型,但妳自己卻不懂得如何弄好自己的一顆頭。」」老媽完全說對了!這就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紙上談兵」和「實際經驗」又全然不一樣。我是個呆板的人,從來沒有什麼冒險的精神,因此寧願選擇「以不變應萬變」,管它外面正流行什麼髮型?什麼離子燙?我是「老僧入定」,通通與我無關。 可是老媽也真奇怪,我難得逮到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拋夫棄子來台和她朝夕相處,她老人家卻總看我「不順眼」,三不五時就常常給我「疲勞轟炸」,好像我不去燙個髮是件大逆不道的事。初時,她唸她的,我拿出我的看家本領「右耳進左耳出」,完全不以為意,總是一笑置之度外。老實說,從以前到如今始終「忠於原味」的我並不想改變,一切有關「髮事」的話語都當做一陣煙、一陣風,飄過就算了!但是,我熊熊忘記了我老媽「唸功」的功力是首屈一指,超級頂尖的。(因我已【昏】了二十多年了!)後來,每天被她鍥而不捨的「唸功」唸久了,彷彿起了一種奇妙的「催眠作用」。我攬鏡自照,前看後看、左看右看,越看就越來越覺得,好像老媽說的不錯哦!我這髮型真的是「太爛了!太醜了!太遜了!」,一點美感、創意也沒有,讓原本就長得不夠漂亮、溫柔的我顯得更沉悶、了無生氣。我開始認真思考、仔細端詳「鏡中人」,當下做了一個「斬釘截鐵」的決定,那就是「我要改變自己」。我要乖乖聽從老媽的「聖旨」燙髮去。 當我告訴老媽說:「好了!好了!我決定去燙頭髮了!」老媽當下笑逐顏開,比中了樂透還高興,還和我「討論」該去那一家燙髮比較好。首先,近地利之便的是隔壁巷子內的家庭理髮,老板娘有二十多年的美髮經驗,技術應該「超群」。但我想:長久以來她一直侷限在這小環境中,沒有接觸外界新的資訊,燙出來的髮型會不會是阿嬤級的「古董髮型」?想著想著,心中有些怕怕!老媽接著介紹第二家,那是位於文化路九十巷巷子口,掛有招牌的一間「美林理容院」,坪數不大,但佈置得還不錯,滿有時尚感的!「阿添一家大小的剪髮、燙髮都在這一間哩!不然妳就去這間好了!」我看了一眼小弟的髮型,燙得還不錯。但小弟是個大帥哥,髮型怎麼弄都帥呆了,我這大他十四歲的老姐怎麼和他比?想了想,百善孝為先,就順從母意決定去「美林理容院」改頭換面一番。 選了一個星期日,啊!起了個大早,不要又縱容自己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洗臉、刷牙、吃早點、換裝,再稍事打扮,還是搞到十點才出門。算算時間,兩個鐘頭應該夠,回家剛好吃午餐。我興致勃勃,滿心期待地走到巷子口一看,哇咧!怎麼鐵捲門深鎖?十點了怎麼還不營業?難道還好夢方酣高臥不起嗎?不死心的我在門外來來回回踱方步,就等著「啪」的一聲開了門!如此徘徊了幾趟,想想算了,打道回府,幹嘛在此苦等!走在回程的路上,思前想後,唉!女人是最善變的,這一走回家去搞不好我又「變卦」不燙了!既然出門了,又撐著傘對抗十點「日正當中」超強的紫外線,此時不燙豈不白來?俗話說:「打鐵趁熱」,趁著一頭熱騰騰的熱度還在,好!馬上又回轉,繼續往前走向巷口盡頭的大街道。文化路兩旁商家眾多,總會找到一間美髮院吧!小女子我邊走邊看,忙碌地轉動頸子游目四顧,左右張望。如此尋尋覓覓走了有半條街之久。終於,一個粉紅色的招牌吸引了我,讓人眼前為之一亮,哇!我好像找到了藏寶圖上的山洞,極度雀躍興奮。 仔細一瞧,這家店有著十分女性化的名字,「芳芸美髮屋」,這讓我聯想到「美容班」的兩個同學「芳余」和「若芸」,感覺好親切。啊!不用遲疑,就是這間了!當下推門入屋,心想:一切「從頭做起」,待會兒我就有全新的「造型」出現囉!「妳好,歡迎光臨!」店內兩女一男三位美髮師同聲說著,還真有默契。小女子我眼睛一瞄,座椅上都坐滿了,有的燙、有的洗、有的剪,還有一個在邊邊等。我簡直快發昏,生意這麼好,肯定技藝超群,招牌不是掛假的。哎!不管了,為了燙個頭一直在走路尋覓,好累哦!先坐在舒適的沙發椅上歇腳看書報再做打算。我心不在焉,一邊瀏覽報紙一邊觀察他們服務顧客的進度,心裡又不斷嘀咕著:來得真不是時候!忍不住問著:「老板,要等很久嗎?」「嗯,可能要等一小段時間哦!還是您先回家吃個飯再來?」店中唯一的男美髮師如此說著。他是個年輕小伙子,染著髮但看起來不誇張,中等身材,穿著的黑色T恤有著美麗的圖騰,淺咖啡色的長褲在腰部與口袋之間還帶著一條「披鍊」,那是時下青少年最流行的打扮,棕色的鞋子也很有特色,鞋尖還微微往上翹,像極了「神燈」裡阿拉丁穿的鞋子。整體給人的感覺就是有一種「時尚摩登」之感。我忽然羨慕起他們的年輕!也帶點兒忌妒與無奈。再仔細看他們對工作的熱愛與投入,不禁又給予祝福與肯定。在這普羅大眾中,有多少人是為著「生活」而「工作」?像他們能發揮所長「樂在生活與工作」之中,真是件愉悅又幸福的事哩! 看看時間,快十一點半了,我卻仍在枯坐呆等。燙個頭髮有這麼難嗎?我是要繼續給它等下去呢?還是索性回家不燙了?(一點也不好玩)還是那天一時興起再來燙?我的心因著時間的流逝而又開始蠢蠢欲動,一會兒向前走一會兒向後走,一下要往右,一下要往左,思緒在去與留之中天人交戰。最後,好勝的我做了決定,既然已出發踏出了第一步,怎可半途而廢?不達目地絕不罷休。管它已近中午十二點了,燙髮第一,吃飯第二,今天,一定要把自己「改造成功」,否則絕不回家! 「小姐,妳要叫個便當吃嗎?幫妳多叫一個好嗎?」另一位女美髮師親切地招呼著。看看店內,客人只剩下我了,她們是該歇歇吃個午飯了!而一點都不餓的我笑著婉謝了她們的好意,繼續在等待中看我的書報雜誌。 上工了!「小姐,妳有要指定的人選替妳服務嗎?」另一位美髮師輕聲細語問著。她穿著樸素,脂粉未施,就像鄰家的大女孩一樣。「喔,沒有,那一位都可以。」我據實以告。「那請妳先看一下妳要那一種髮型?」天啊!說到髮型,我彷彿被打一記悶棍!那是我的致命傷。我雖不似「許效舜」那麼樣的方方正正(要是那樣,我要去整形),但整體而言也是被歸類於方形臉。面對一疊的美髮書,書上的每一款造型都那麼地漂亮,可「移植」在我頭上就不見得有如此絕佳的效果。我認真地上翻下翻、左瞧右看,幾本書找下來仍是難以抉擇,最後只好頹然地闔上書說:「我不要燙得太短,不要燙得太老氣,妳們比較有經驗,看我適合那種髮型就好了!」我把明確的大目標說了之後,餘者隨她們去「發揮」表現。(想想我還真冒險,如此輕易地把一顆頭交由她們處理。) 這樣沒主見的客人也許很少見,鄰家女孩型的美髮師在幫我洗好頭後就退居幕後,不敢接此大任,深恐把我的頭燙砸了,有損招牌。換了那位時尚帥哥來和我溝通、商討。他瞧了一下我的臉型,當下做了決定說:「我就幫妳設計前額半邊服貼的瀏海來修飾臉型,前頭一小段燙直的,後面全部燙捲的。」接著又說:「妳不喜歡燙得太短,我就依妳現在的長度稍為剪短一些就好。」聽他一番陳述設計說明之後,我根本也無從想像燙出來後會變成什麼樣子第二劑?既來之則安之,只有點頭附和說:「好!」一切相信他的專業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