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李婆婆早過耳順之年，都近七十古來稀了，可是看她天天充滿活力朝氣，每天忙得不得了，行程排得大滿檔，一本月曆當記事本，沒有一天是空白的，用紅藍綠簽字筆把每一天都註記了，有事找她可是要事先預約，比醫院門診還難排班插隊，人生七十才開始，李奶奶堅信不疑。   同樣是這把年歲的左鄰右舍，幾乎是三天兩頭就排定要看醫生，眼科、骨科、新陳代謝、內分泌、神經科……，家裡藥包藥品中西兼雜，經常可聞也是香也是苦的烏漆媽黑藥水，不是這裡痛就是那裡痠，少不了唉聲嘆氣搖頭晃腦叫苦連天。   青春洋溢的李婆婆正好相反，活蹦亂跳精力充沛，唱歌跳舞郊遊踏青全排滿，哪兒有好玩好吃的？新奇有趣引人注目的？就像一本活字典，小學的愛心媽媽團裡屬她最年長，志工義工值班滿檔還可以幫其他同仁代班，愛心團隊四處關懷獨居老人、扶老濟弱總有她一份，不只出力且出錢，還四處散播歡喜到處走告呼朋引伴來參與。   親友們有事沒事想找李奶奶，對不起要提早幾個星期預約，甚至幾個月前就得「掛號」，想當年身為職業婦女時忙得不可開交，好不容易退休了可以好好休息，李奶奶的至理名言就是「要活就是要動」，可以像年輕人一樣有朝氣有活力天天樂活青春永不老，正是她最引以為傲的特點，抓住青春的尾巴永遠像十八歲一樣。

你如何忍心  捆住人類的窗口 你如何生硬  將火熄成了冰晶 憤盡力氣  逃離懷抱 換來的  是永世無法解脫的宿命 你捆的  從來不是肉體 是掌握在  你目視中的心鎖

 「娘從來沒有進過電影院，她不會去的啦！」志堅說。  「就是因為她沒有到過電影院，所以才要叫她一起去。」志弦解釋著說。  「我太瞭解娘了，我敢保證，她一定不會去！」志堅截鐵斬釘地說。  「如果我請不動她，就請萬富叔幫忙講話。娘向來非常尊重萬富叔，只要他開口，娘一定會答應的。」志弦說後，看看萬富。  「假如這樣，就有可能。」志堅微微地點點頭、默認著。  一旁的萬富聽到兩兄弟的對話，再也不能沈默不出聲，明明和添丁嫂是清清白白的好鄰居，竟被阿豬嫂這個長舌婦繪聲繪影四處散播謠言，一旦陪她和孩子一起去看電影，不轟動全村才怪！到時人家又不知道要講些什麼了。  即使添丁嫂是他心儀的對象，也曾在夢中見過她，自己也十分樂意陪她和孩子們一起去看場電影，但人言可畏啊！萬一造成添丁嫂一家人的困擾，對他們來說是不公平的。因此，他必須以婉轉的口吻，來代替他們的母親回答這個問題。  「我清楚你娘的個性，她是一個典型的農家婦女，不喜歡出去拋頭露面，我們必須尊重她的想法和看法，如果強迫她去看電影，似乎沒有什麼意義。大年初一嘛，就讓她開開心心、在家做她自己想做的事。而且逢年過節，很多人都拚命往電影院跑，想看場電影也得提早去排隊，才能買到票。」萬富說。  「萬富叔說得很有道理，娘較內向，是一個傳統的婦女，不喜歡出去湊熱鬧，我們就不要勉強她。」志堅告訴弟弟說。  「那我們去不去？」志弦問萬富說。  「你得先去問問你娘，如果她答應，我就陪你去。」萬富摸摸他的頭說。  「我娘一定會答應的啦！」志弦說後飛快地跑回家，不一會，氣喘吁吁地跑回現場，並告訴萬富說：「我知道我娘一定會答應的啦！」 （一六三）

  設於大膽島南山面對廈門港的大膽喊話站，為金門島群四個有線喊話站之一，可隨時對廈門地區展開心理作戰。其餘三個喊話站在烈嶼湖井頭、金門古寧頭，及馬山等三處；另有光華無線廣播電臺，空飄基地各一，及太武山顛電視轉播臺。   大膽喊話站屬大膽指揮部作戰管制，其廣播節目文稿，統一由國防部配屬金門防衛司令部心理作戰大隊提供，稿子內容大部份由國防部心理作戰總隊統一頒發，一部份由心理作戰大隊依據戰地現況，及國際現勢以新聞報導方式播向對岸。特別節目文稿則由金門心理作戰大隊撰寫，由金門防衛司令部政治作戰部第二組組長核定。   每一個喊話站在編制內，除工作技術人員外，有兩個女播音員為定期輪調制，其來源有二，一為國防部女青年工作大隊女軍官支援；一為國防部專案公開招考高中以上及大專程度之未婚女性，以契約聘雇關係從業。很多優秀女播音員在聘約期滿後，即考入有名之廣播電臺任職。   這些巾幗英雄，在中國來說已經由來已久：單在八年對日抗戰時期﹙中華民二十六年至三十四年：一九三七～一九四五﹚，就有很多知識女青年投筆從戎參加抗戰，如響應領袖蔣介石委員長號召「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之知識青年軍﹙一九四四﹚，在九個青年師共十二萬人中，每一青年師即有一個女青年大隊，各有五百至一千個女知識青年；抗戰勝利復原後，大部份享受公費進大專院校復學。粉碎了以往「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女子無才便是德」之陳腐落伍觀念。八年抗日戰爭時期陸軍軍官學政治科﹙簡稱「戰幹團」﹚，也有女性學員，畢業後分發軍中高司單位，從事文書、民運、情報、通訊及宣傳抗日之工作。也有很多巾幗英雄，以不同身分滲透敵後從事情報蒐集，如破譯日寇突襲美國珍珠港密電碼，通知美國政府，潛伏於廈門之女情報員，因此而晉升少將，及無數從事情報蒐集及破壞工作而壯烈成仁，其事蹟可歌可泣。也有從事警政治安工作。   中華民國政府於三十八年﹙一九四九﹚十二月六日播遷臺灣後，蔣中正總統於次年三月一日在臺北復行視事，整軍經武，恢復各軍事院校，並於四十一年一月六日，在臺北北投復興崗成立政工幹部學校，男女兼收，以強化軍中政治作戰工作。為因應軍中需要，政工幹部學校（民國五十二年七月更名「政治作戰學校─一九六三」）。又特別設立專科部，招考女青年施以專科訓練，充實女青年大隊，至最前線艱苦戰地從事文康工作。同時國防醫學院護理系亦招收女性，畢業後在各軍醫院從事護理工作。   中華民國三十七年，華北戰雲密佈，好多在校之大專院校及高初中之學生，反共意識高漲，不避艱辛隨政府南下。孫立人將軍時任陸軍訓練司令，即時招收男女青年學子運往臺灣，除成立入伍生總隊受嚴格艱苦軍事訓練外，又成立軍官訓練班，訓練儲備軍事幹部，並成立女青年大隊，駐臺灣南部屏東縣屏東機場旁阿猴寮地區，施以嚴格之軍事訓練，這些菁英以後多數考入政工幹部學校，畢業後多數擔任各大專院校及高中之軍事教官。   娘子軍之由來   「娘子軍」這一名詞，在唐書及資治通鑑中均有記載。緣由於隋煬帝楊廣暴虐無道，弒父蒸母，好大喜功，奢靡浪費，不恤民艱。連征高麗三次皆敗，引起民怨，盜賊群起，帝又滯留江都不歸京都洛陽，被臣下所弒﹙六○五—六一八﹚。宇文化及又無平亂治國之才，天下大亂，王世充挾楊廣之孫越王楊侗駐洛陽，立為皇太主，旋又以毒酒弒皇太主，楊侗在飲毒酒前，乃布席焚香禮佛曰：「願自今已往，不復生帝王家！」諡曰恭皇帝。王世充自立為皇帝，﹙六一七﹚建國號為鄭。各地義軍紛起。時隋之衛尉少卿任山西、河東撫慰大使李淵﹙唐高祖﹚之次子李世民﹙唐太宗﹚勸父起兵靖難。其時李密與王世充對峙於洛陽，李密據洛陽回洛糧倉，王世充據洛陽城，城中斷糧；李密又首鼠兩端欲自稱帝，各地英雄豪傑割據自雄相互攻伐。瓦崗寨諸英豪及關中群盜大部份先後歸順於李淵，淵使各居其所，受敦煌公李世民節度。世民所至，吏民及群盜歸之如流，世民收其豪俊以備僚屬，世民之姊李氏姊妹﹙郡主﹚二人，將精兵萬人會世民於渭水之北，與其夫婿柴紹及段綸各置幕府，擁男女親眾數萬，號「娘子軍」。李世民英華蓋世，率歸順之群雄南征北討平定群雄，建立大唐帝國﹙六一八﹚封秦王；又繼其父高祖李淵為太宗皇帝，造成「貞觀之治」，﹙六二七—六四九﹚被四夷奉為「天可汗」。這是中國歷史上有女子大量從軍，在戰場上執干戈衝鋒殺敵之紀錄。   花木蘭這位在中國歷史上響叮噹的女英雄女豪傑巾幗英雄，文學戲劇皆有正面的表揚。   木蘭詞：「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嘆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朝辭爺娘去，暮宿黃河邊，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旦辭黃河去，暮至黑水頭；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聲啾啾。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勛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借名駝千里足，送兒反故鄉。爹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出門看伙伴，伙伴皆驚惶，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兩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上）

七月，蟬鳴競著鳥鳴，世強伯轉開水龍頭，沖淋水果刀，就著立在田野間的洗手台，切開果肉紅豔的火龍果，「你們吃吃看，這我昨天採收後，放在冰箱冰的。」一瓣瓣胭脂色的瀲灩桃紅，且極為清甜的，「我早上吃一顆去了。」我們仨在棚架下冒著汗，天氣熱的，汗水不斷從頰間滑落頸項，很快便能浸濕衣物。 　　「我這可是有機的，現在這是第二批的果。」纍纍的結在向天的莖枝上，苞（包）著的以及未苞（包）的，一顆顆披覆著肉質鱗片的火龍果，部分已開始露出粉色的紅，有的還澀著青，「你們現在吃的，是第一批的。」世強伯的火龍果，未曾施用農藥與化肥，而是使用牛奶與菌種發酵作為肥料，世強伯預告著，在我們造訪後的二十餘天，第二批果實即可大收。 　　「不套袋不行。這果實若成熟，一顆都幾公斤的。」首批收成的火龍果數量約有五、六百顆，第二批收成的數量則逾千顆，不諳農事的我們，還以為火龍果一年僅收成一次，經世強伯解釋，「就一直生生到十一月去了。」遂恍然大悟，這才剛開始呢！ 　　我們訝異於火龍果的碩大，「大顆的很多，這還沒成熟，熟的話還會更大。」世強伯解開套袋，顯露出一飽滿的沉甸的果。檢視著自己一手栽植、悉心照看的火龍果，世強伯清楚知曉還有多久時間才足以算得上是真正完熟。「我晚上還來陪它們呢！」這些天，每晚十點一到，世強伯便到田野間為火龍果花人工授粉，緣由於人工授粉的結果率較高，套句世強伯所說的，就是「卡有力量啦。」 　　原在台從事貨運業的世強伯，於民國九十一年返金，迄今已種植十餘年的火龍果，「現在是愈來愈進步，愈來愈大顆，」除了火龍果，還有芭樂、竹筍、柳丁等十餘種作物及蔬果，在豔陽下，我們眼前蔭著綠的那一片，就是世強伯日日用心照料的田地，世強伯笑著，「我這就像運動啊。」 　　「我今年七十一歲了，孩子不讓我做，是我當作運動，太熱我就不會來。」去年有段時間身體狀況不佳、多處開刀，「差點整個都去了了。」戴一頂斗笠，一副墨鏡，烈日蒸騰下，經汗水濡濕的助聽器起不了作用，世強伯將其從左耳取出時，發出銳耳的唧唧嘈雜。 　　當初世強伯以一個門外漢的身份，返金栽植火龍果，曾不被看好並遭阻止，但世強伯把白肉火龍果改良為適口的甜，紅肉火龍果且碩大清甜，這大片火龍果園所出產的火龍果，可是吸引大家爭相訂購。「咱的火龍果，沒有農藥，刺削掉就好，你吃吃看，口感不同款。」渾身是寶的火龍果，可製果汁、入菜，世強伯還曾與地區畜試所合作，共同推出火龍果冰棒。所以現在吶，舉凡地區有人提起「火龍果阿伯」、「火龍果王」、「火龍果達人」，指的自然便是世強伯了。 　　據聞，火龍果於幾世紀前透過荷蘭人、法國人之手，從中美洲傳到亞洲，爾後法國人在殖民越南時，將具有自花親和性的火龍果，包括白肉、紅肉、黃肉品種帶至越南，後來逸出成為越南森林中的野生植物，但當時並未當成農作物推廣。越戰時期，美軍為去除越共游擊隊用來隱蔽的樹葉和雜草，大量噴灑讓森林落葉的劇毒除草劑，導致作物大量死亡，彼時僅有生命力強韌的火龍果存活下來，因此成為當地居民的救命食物，且意外發現它的美味。越戰結束後，遂開始大量栽培。 　　一根根帶刺的柱狀枝條向天伸展，大片的綠裡綴著點點的紅，那正是即將熟成、即將豐收的火龍果，內斂地隱於庵邊環島東路旁的田野間。世強伯的火龍果園，一顆顆現正碩大飽滿，世強伯把多少時歲、堅持、辛勞與心血，在在都凝聚在那切成大瓣大瓣的豔紅裡，我忍不住連嚐了兩瓣，甜吶！想來，這火龍果啊，確把栽植者所有的苦、澀、酸、痛，都轉化為夏日裡最為恬淡清美的著時之味。

   那年，我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高一，在公車站牌下，邂逅了我的女神，那時，她正值水深火熱的高三，相遇的第二天，我就跟她告白了，結果被打槍。    但我沒放棄，忝不知恥的，死纏著她，硬坐在她的旁邊，她總是聽隨身聽，不理我，我自顧自地找話題，每日一告白，那時候，中邪似認為，連打槍我的嗓音都好好聽，雖然，我沒像九把刀打擂台，但我每天都挨她的正面直拳（告白被打槍）。   轉捩點是，我改編了五月天的（溫柔），一上車就唱給她聽，七零八落的吉他配上五音不全的嗓音，身為五迷的她，眉頭擰得像是擦地板的濕毛巾，然後笑了：「你唱歌真難聽！」那天後，她會跟我聊天，我依然告白，她仍舊拒絕，但我卻越來越了解她，獨生女的她，把我當成了弟弟，同時，我也知道了，她有男友。   但我不在乎，像個小粉絲般，跟在女神旁，愛妳是我的榮幸，認識了半學期，有天，她紅著眼上車，我看了好心疼，原來她男友劈腿，我緊緊抱著她：「讓我照顧妳好嗎？姊姊！」我們在一起了。   後來，因為遠距離而分手，但那2年裡，她就像姊姊，寵我疼我讓著我，讓我了解被愛的幸福，要追姊姊，除了有勇氣外，還要很有誠意，裝可愛是弟弟的優勢，但要適時的展現你的肩膀，管她姊姊還是妹妹，愛上了，好好珍惜呵護就對了，謝謝妳，我的姊姊女友。

  一枚枚微細而巨大的金沙   留在河灣這裡就不走了                  ──他原是個戀鄉者   和狂吼的濤聲遙遙對望   且思索   誰是宇宙的遊子或主人？   一縷幽幽清芳   曩昔簷廊的茉莉   或香舖鎮日不息嬝嬝的夢？   苧麻廠石磨穀穀滾動，淌出   溫暖日子的淚珠   打鐵舖一記記敲擊、鑄造出彤雲   幽邈的心將你俯瞰成   一枚回首仰眺的瞳目   宛如溶溶的月   將故鄉所有的悲歡都接納

 「假如不知收歛的話，就等著閻羅王割妳的舌頭，讓妳下輩子成為啞巴。不信妳試試看！」萬富又一次地警告她說。  「該說的我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該做的我做了，不該做的我也做了，人生在世也不過如此，只要自己活得快樂就好，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至於下輩子的事，下輩子再說吧！」阿豬嫂灑脫地，卻突然嬌聲地暗示著說：「如果你王萬富不嫌我老，歡迎你隨時到我家來，我就喜歡你這種模樣，以後絕對不再說你和秀菊的壞話。」  「呸！」萬富打從心裡頭罵道：「不知廉恥！」隨後轉身就走。心想，怎麼一個歡天喜地的大年初一，竟會碰到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原本想去添丁嫂家拜年，萬一被這個長舌婦看到，勢必又要說些不入流的話，甚而到處去宣揚。正當他猶豫不決時，志堅、志弦兄弟倆已來到他身邊，並興奮地嚷著：  「萬富叔，新年快樂！」  「大家快樂。」萬富說後，伸出雙手放在他們的肩膀，一邊摟著一個，「今天準備到哪裡玩呢？」  「我準備去參加國中同學會。」志堅說。  「萬富叔，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志弦仰著頭說。  「如果你想看，我就陪你去。」萬富不想讓他失望。  「真的？」志弦高興地，「我叫我娘也一起去。」（一六二）

  當時，雲南六詔（六部落）不安定，先生以原有的官職節制建昌府。建昌地廣人稀，有五衛八所，多年來盜賊、罪犯眾多，先生下令戡亂，使用計謀征討藺州土司，採取「懲治首惡，餘者不問」的辦法，令眾人震服。   楊氏首領攻陷綦江，先生遵從帝命協同總督李霖寰（即李化龍）前往討伐，以計策督察軍餉有功而獲賜白鏹（即古代當作貨幣的銀子）。   先生在川南解決了「無木之難、無錢糧之難」，不再有短缺木材、拖欠糧餉的問題。   先生因工作需要調動到建昌，則是將妻兒寄在四川雅州（現在的雅安），單車前往赴任。在途中有猓群從山谷竄出，隨從驚慌失措，而先生卻端坐不動。猓群到了先生跟前，說：「這位是我們的蔡佛爺啊」，於是相繼膜拜之後才離去。   到了建昌，先生恩威並施，申明紀律要求，令當地少數民族民眾折服。數年間，捷報頻傳，但因殫精竭慮而積勞成疾，多次請求休假，都被兩台主官苦苦挽留。   於是，先生被調任雲南左布政，候代（等候別人接替他原有的官職）。在雲南任職期間，政績斐然，曾勸阻大帥侯某莫要好大喜功，莫要輕敵而冒然行動，侯某果然出師不利，而先生于鎮西以威惠並施安撫少數民族部落，安然無事，一時深孚眾望。   未幾得代致仕（古代官員正常退休，年齡一般為七十歲），而彭某則用流言蜚語，利用績效考核的機會惡語中傷先生。先生歷來採用以「防與撫」為持久之計策，建昌府得以安定下來，但也因這樣的計策招來被彈劾的橫禍。   他曾堅持主張恢復貢番貿易通行，因此一年的軍需就增加了好幾萬兩白銀。各部落自願如數繳納進貢的款額，並畫先生的肖像于宏化寺，以感戴他的恩德。   在四川任職轄區內，原來建有三教堂，佛教居中，儒教、道教列其左右。先生特意捐資進行修葺，宣導教化而設立祠堂祭祀孔子，撤去其他兩教，並刊刻《藝林標準》和《明倫寶鑒》二書，以嘉惠蜀士。   由上述的史實看來，可以這樣說，我們並不在乎先生的錢財有多少，也不介意他的官品有多高，但從文品、詩品尤其重要的還是在於人品，都給予高度的評價和崇高的敬意。   先生回顧他的一生，作了自我評價反省，為我們留下至理名言，即「六不敢」--吾居蜀十四年，不敢受各處一果一菜，不敢取地方一粟一絲，不敢任喜怒而出入一罪，不敢聽囑託而臧否一人，不敢傳舍官府，不敢秦越軍民，蓋實錄也。   先生任雲南布政司左布政時就有這樣一個很好的事例，以佐證上述「六不敢」的真實性。有庫銀溢餘一千多兩，下屬對他說「羨金（盈餘的銀兩）歷來都是歸長官所有，您如果不拿，那下一任長官怎麼辦？」但是他不玩這樣的潛規則，仍然分文未取。這就印證了他把持操守、為官清廉的高風亮節。   若論學術研究，他一貫遵從宋明以來的「程朱理學」，踐行儒家的社會、民族及倫理道德和個人的生命信仰理念，維護國家的統治利益，宣導民本思想。   若論為人處世，他達觀、平易、質樸和耿直，從來不會阿諛奉承而故作媚態，也不懂得行賄與受賄而疏通關節，因此孤立寡援。   若論個人生活起居，他隔絕人事，隱身在家，安心讀書研究，不受城市喧囂的干擾。居家書軒立匾「甯澹」二字，仿效諸葛武侯之「寧靜致遠，澹泊明志」遺訓，凡事寵辱不驚。   若論交友待客，他厲行儉樸節約，以薄酒、粗茶淡飯招待，並沒有豐厚的盛宴。   若論訓誡他的幾個兒子，則是說，人生的得與失，命中早已註定，非分之有，不必過分追求。   若論詩文、書法，他所吟作的詩歌有著魏唐遺風，文章則貫通經史，書法自成一家，堪稱名流，有遺墨傳於世，所著詩文載入《百一齋稿》之中。譬如，他在「仁波一兄大人」的雅屬之下，行書六言聯選用」結德言而為佩，援雅範以自綏」與之共勉，以此自勵。內容之意出自於南朝齊詩人謝眺的《酬德賦》中，大意是：把德言編織成衣上的佩飾，用優雅脫俗的風度和高尚的品格來自我安撫。   先生時常以「愚人」自稱，謙虛謹慎，學問純正，博學通覽，可謂是「智者自以愚」，體現出他那種「做人低調、做事認真」的風格，堪稱後人的表率。（下）

  5月底，殺狗兄（許友耕）Line來一個訊息，附了一個網頁，說：「阿魚，地瓜兄（許燕學，我則稱安茨仔）嫁女兒，預定6月30日晚上七點在台北世貿中心世貿聯誼社宴請，上面是年輕人設計的網頁，可自行點入填寫，或通知我或地瓜，期待賢伉儷蒞臨，地瓜不會line，交代我通知。」   內心湧起一股暖意，我和家鄉幾位最要好的老朋友，彼此的交往模式都是這樣，雖然平常極少互動連絡，但只要一聲邀約，都會像鮭魚洄流般的迅速聚集，6/30晚上是週四，店裡剛好沒課，難掩興奮的回應：「當然要去！」。   6月30日下午6點多即提早打烊，從捷運龍山寺站搭捷運到台北車站，換淡水信義象山線到台北101／世貿站一號出口，喜帖裡附的交通指引是夠清楚的了，但出了一號出口還是一陣茫然，基隆路一段333號，是向左或向右呢？時間已是6點40分，人家說6點30分就要入席，我環顧周遭哪些大樓有超過30層的，左邊方向好像信義基隆路口有二棟，但走過去要十分鐘吧，「路在嘴上」，問一位義交，他指著右邊方向那棟，說：「應該是那邊吧！」這才恍然大悟，交通指示裡不是就寫著步行1至3分鐘嗎？不過也順便建議該餐廳，如果加寫個一號出口「右轉」就更清楚明瞭了。   走到那棟大樓，果真沒錯，急忙搭電梯上33樓，那可是我參加過婚宴最高的樓層了，真擔心我的耳朵會無法適應。   一到婚宴現場，在進門處就看到AB仔（呂金生）在那裡招呼我，安茨仔（地瓜）滿面春風的忙進忙出，簽完名，走入禮堂找人，很快就發現一群熟悉的面孔，低調的安茨仔、李瓊芳夫婦只邀請同學兩桌，大部分賓客和他們幾年前嫁大女兒秀彬時頗為重疊，只是那時的主客肥羊（楊淑鎮），在這回的次女秀涵和女婿吳秉諭婚宴裡已晉升為姑丈（肥羊後來娶安茨的妹妹為妻），面向典禮台的走道右邊那桌坐著李文友、張志民、殺狗兄和他老婆嚴家賢、麻斯（許玉坤）、歪頭（郭水萍）、葉松權的老婆彭蕊蓮、AB仔和他女友楊斐夙，左邊那桌則是抓龍仔（蔡招榮）、莊國意和他老婆吳青桂、顏綺人和她在美國唸書回來的女兒孫麗雅、顏綺人的姊姊顏碧人和她的孫子與孫女、陳素珍、余寶閨，我被安排到左邊那桌，剛好有好幾位是《543同學會》的成員，不久殺狗兄把我拉到右邊桌，指著一位比我們稍為年長的人說：「阿魚，你記得他是誰嗎？」我想不起來，殺狗兄說：「是李老師，李存鑫啦！」殺狗兄也跟李老師說我是顏國民。   李老師說：「吼，顏國民，我今天是聽說顏國民也要來，我才來的。」   台南人，當時在金門服役的數學老師李存鑫，意氣風發，他在金門高中的得意弟子太多了，楊永斌、殺狗兄、李文友、王先堆、肥羊等一大串人都排不完，哪輪得到我，我說：「不可能啦，您在上課時我都趴在課桌上睡覺，有一次還被您拿粉筆狠狠的把我砸醒。」   「哪有？我忘了！」   麻斯也說：「您那時都說我『眼高手低』。」   「哪有？我哪時說過這話！」李老師更迷惑了。   這時肥羊走過來招呼，歪頭等人指著肥羊對李老師說：「他完全都是學老師的樣子在說話。」   這下我才豁然開悟，肥羊說話的語氣、手勢、臉部表情，真的是和李老師一模一樣耶，怪不得他們都那麼有成就。   我加碼說：「李老師那時都愛吃泡麵，用那種香氣在引誘我們。」我記得他總是用不鏽鋼杯泡著泡麵又加個雞蛋，那股香味至今仍裊繞在腦海裡，李老師說他從不吃泡麵的，同學也說：「那時還沒泡麵吧？」（回家我Google一下，果然是有的，是叫生力麵，維基百科說：速食麵，是由1958年日籍台灣人安藤百福《原名「吳百福」》在大阪府池田市發明的，安藤百福並在發明速食麵後，創立日清食品公司，販售「雞湯拉麵」。日清公司在發明速食麵後，便積極向國外發展。1963年先與韓國三養食品合作，1968年再與台灣的國際食品公司合作推出雞湯口味的生力麵。最初的生力麵因為沿用日本配方，在台灣銷路並不好。在調整過調味與麵條的口感之後，成為台灣的暢銷產品，顧客多半買回家當宵夜食用，或者是加蛋煮食，曾有一段時期，「生力麵」在台灣幾乎成為這類產品的代名詞。而我們這群同學是1969年在金中唸高一的，完全正確，也證明我的記憶沒有脫捶）   李老師說：「你們怎麼都只記得不好的？」   學生當然對不好的事情才會印象深刻，我會被丟粉筆也是咎由自取，其實我只讓李老師教過短暫的高一上吧，接著就像溜滑梯般的被打到放牛班，學業每下愈況可能有三大原因，一是視力不佳，早該配眼鏡的，但聽大姊一句：「那要變成四眼田雞噢！」而寧可「視茫茫」卻不去配（或許家裡也沒錢買眼鏡吧），所以黑板上的字沒完全瞧清楚，一次聽不懂，接下來更沒有機會搞懂了（直拗到1980年就讀文化大學配了眼鏡，果真開光點眼，恢復大半信心，卻也成了至今揮之不去的『眼鏡人』形象），加以李老師催咒似的sin、 cos、θ、，cosθ，早已昏昏欲睡；二是成績滑落，只好用看課外書來掩飾自己的無能，好可笑喔；三是自己的資質原本就有限，只能眼巴巴看著大家把你甩得遠遠的。   落座之後，我想起今天有帶一本33期的文創，拿去送給李老師，我說：「因為愛寫東西又沒地方發表，只好辦個雜誌趁機寫一點。」   李老師原先敬我金門高粱，從不喝酒、一聞酒味就會醉的我堅持以果汁取代，這時他更加搖頭說：「顏國民，我跟你講哦，你要喝酒，寫出來的東西才會有真感情，怪不得你現在還只是在編，永遠不會有成就，像波特萊爾、芥川龍之介、杜斯妥也夫斯基，寫出來的東西多有感情啊，沒喝酒，你只是在寫字而已。」   但是我也知道，「惡之華」的波特萊爾（生於1821年死於1867年，只活46歲）、「羅生門」的芥川龍之介（生於1892年死於1927年，只活35歲）、「卡拉馬助夫兄弟們」的杜斯妥也夫斯基（生於1821年死於1881年，還好活了60歲）等人，年紀輕輕就赫赫有名，卻也很早就離世，會不會就是嗜酒所誤呢？不知；我則是60歲才開始專情於文學，現在不會祈求有什麼大成就，只是拚個「我『寫』故我在」的傻勁罷了。   比我們大一輪的李老師倒真的是「有酒就喝，逢宴必醉」，聽殺狗兄說，當初和麻斯就講好李老師要搭高鐵，不能讓他喝醉的，誰知麻斯、歪頭等人「失控」，席罷李老師已腳步歪斜，差點兒撞到電梯側門，麻斯、歪頭只好專程帶他去搭9點30分的高鐵返回麻豆老家，老師祝福新人的率性和盛情，由此可見一斑吧。

無法猜透的兩顆藍寶石 拱托一首小詩 滿腔織著玫瑰音韻 每個字都綠葉婆娑 生成一株綺樹花 金色的 不凋 不墜 陽光躍上無痕邊 閃著無端的裊晴絲 琉璃般的心情 水漾漾地蜿蜒著一個眺 星子紛紛失足 落入期待已久 的心湖 任你躺泊其中

  1.清晨，我獨自清掃落葉、鳥糞，麻雀們在開花的桂樹上大聲歌唱嬉鬧。   2.昨日的黃葉落下來微笑、昨夜花圃的長春花落下來安靜俯臥，時間的掃除，明日有明日的故事。   3.一隻蟋蟀的家，土堆鬆隆而露濕，築在艾草和薄荷草的腳邊，鮮綠馨香。   4.鏟掉乾溝壁沿的苔蘚和小草，泥土崩落，時間也在崩落。   5.一片灰寂裡，合十的灰翅小蝶，一飛舞，綻開了寶藍色的螢光，像個炫惑的天使。   6.並不是每天都有露水，花草垂得灰頭土臉。   7.坐下來，嚼幾瓣橘子、含黑巧克力，從勞作中得到休息的快樂。   8.拿刀具與壁石虎（薜荔）奮戰了幾個小時，樹籬下攀藤如餓鬼囂亂，終於歇淨，下一個春季讓它蓄勢再發。   9.滿眼綠中，瞥見了一枚猩紅，冬天裡的一把火，那是正開始開花的火焰木。   10.察看小徑落葉，一隻多線南蜥，肥大、金鱗爍亮，趴在樹籬上曬太陽，我注視它，只有幾公分距離，顯然它正在微笑，這裡的國王並不是我。

 「妳還漏掉一個人。」萬富好笑地說。  「誰？」阿豬嫂睜大眼睛問。  「孫麻子。」  「說起孫麻子這個死鬼，我就一肚子火，除了一毛不拔，而且既要吃又要喝。幾杯黃湯下肚後就動手動腳，生豆腐也吃、熟豆腐也吃，嫩豆腐也吃、老豆腐也吃，全身上下沒有不被他摸過的，但他確實有一套，懂得不少征服女人的技巧。  有一次竟然當著癱瘓在床的阿豬，把我的衣服脫個精光壓在地上相好，即使阿豬氣得咬牙切齒，而他不僅不能開口罵他幾句，也起不了身痛毆他一頓，氣死也沒有用啦！」阿豬嫂臉不紅、氣不喘，滔滔不絕地說。  「阿豬嫂，妳知道羞恥兩個字嗎？」萬富諷刺地問。  「我是光明正大，所以不覺得羞恥，那些偷偷摸摸又假正經的人才可笑。你要知道，阿豬癱瘓在床上已經好幾年了，而我是一個身心健康的女人，沒有那一方面的需要嗎？有替他守活寡的義務嗎？你不妨去問問秀菊，她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如果沒有你給她溫暖和撫慰，她能活得那麼愜意嗎？」  「阿豬嫂，我必須嚴正警告妳，開玩笑歸開玩笑，我和添丁嫂絕對沒有如妳想像的那麼不堪，我們純粹是相互關懷和照顧的好鄰居，如果妳再四處亂講，對添丁嫂是不公平的。」萬富警告她說。  「除非你王萬富快一點討老婆，或是離秀菊遠一點，才能杜人悠悠之口；要不，即使我不說，別人也會說。」阿豬嫂辯解著說。  「妳有沒有想過，有幾個人會信妳那些胡說八道的謊言。」  「謊話說多了就會變成真話，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也是當今社會的現象。上蒼既然賜予我這張嘴，除了吃飯以外就是說話。如果碰到或想到一件事，而不加油添醋四處說給人家聽，還真是難過呢！」（一六一）

  晚明時期，泉州府同安縣盛傳金門「瓊林三蔡」的美譽。這「三蔡」指的是蔡貴易、蔡守愚和蔡獻臣三位先賢。   蔡貴易官至浙江按察司按察使（正三品），為一省之司法長官，主管一省的刑法之事，兼巡察，考核吏治，兼督學政，分管教育、文化之事；蔡守愚官至雲南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從二品），為一省的行政長官，掌管一省的財政、民政，卒後贈通奉大夫；蔡獻臣官至光祿寺少卿（正四品），負責祭品、宮膳、筵席、蕃使宴席之事，後追贈光祿寺常卿（從三品），晉贈刑部右侍郎（正三品）。   其中，蔡守愚（1550-1621），字體言，號發吾，生于金門平林（即御賜里名瓊林），卒後與其妻許氏合葬于金寧鄉湖南村南郊坡頂，俗稱馬仔墓。墓園寬敞，整體保存完備。   他是蔡貴易的堂侄，蔡獻臣的堂兄弟，也是金門蔡厝（舊稱山兜）蔡復一的族親，曾經有一子過繼給蔡復一夫婦，因而互稱為同姓同宗兄弟。   查閱《明朝進士榜》，我們可以瞭解到，明神宗萬曆十四丙戌年（1586），他即登科高中殿試金榜二甲十三名，賜進士出身，初授南京禮部儀制司主事（正六品），協助辦理賓禮及接待外賓事務。   在同榜的進士中，湧現出不少國家精英人物。例如，有我們比較熟悉的明代文學家袁宗道(1560-1600)，會試第一（即二甲一名），「公安派」的發起者之一，與其弟袁宏道、袁中道並稱為「公安三袁」，不愧為文壇上一時之翹楚。   又如，有泉州老鄉何喬遠(1558-1631)，晉江人，傑出的方志史學家，編著《名山藏》《閩書》，流傳於世，為後人提供了頗有研究價值的地方史料。在《閩書》中記錄著一些與蔡守愚的相關事宜，亦是值得我們借鑒。   蔡守愚的一生已逾古稀，享年七十有二，于明世宗嘉靖二十九年（1550）降生於世，歷經隆慶、萬曆、泰昌，于明熹宗天啟元年（1621）仙逝。他一生大部分時間處在晚明時期的萬曆年間。   因此，我們不妨看看萬曆皇帝留下的遺詔，先瞭解一下晚明當時的歷史大背景，其詔原文內容如下：   朕以沖齡，纘承大統，君臨海內，四十七載於茲，享國最長，夫復何憾？念朕嗣服之初，兢兢化理，期無負先帝付託，比緣多病，靜攝有年，郊廟弗躬，朝講希御，封章多滯，寮采半空，加以礦稅繁興，徵調四出，民生日蹙，邊釁漸開，夙夜思維，不勝追悔，方圖改轍，嘉與天下維新，而遘疾彌留，殆不可起，蓋愆補過，允賴後人。   皇太子聰明仁孝，睿德夙成，宜嗣皇帝位，尚期修身勤政，親賢納諫，以永鴻圖。皇長孫宜及時冊立，瑞王、惠王、桂王各擇善地，令早就藩封。大小臣工，務協恭和衷，輔理嗣君，保刈王室，是皆朕惓惓之至意也。   內閣輔臣，亟為簡任，卿貳大僚，盡行推補。兩次考選並散館科道，俱令授職。建言廢棄及礦稅詿誤諸臣，酌量起用。一切榷稅並新造、織造、燒造等項，悉皆停止。各監犯俱送法司審釋。東師闕餉，宜多發內帑以助軍需。陣亡將士，速加恤錄。   喪禮遵舊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釋服，勿禁民間音樂嫁娶。親王藩屏為重，勿得擅離本國。各處總督鎮巡三司官，地方攸系，不許擅去職守。聞喪之日，止於本處哭臨三日，進香差官代行。衛所府州縣並官迸並光進香，詔告天下，成使聞知。（見《高陽集文》卷之十五）   這份遺詔讓後人看到了萬曆皇帝在彌留之際「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無限感慨。   一般認為，如此諭旨實在是感人肺腑、驚天動地的篇章。然而，由於積弊深重由來已久，它也只是一紙空文，並無法解決實際問題。那麼，用客觀的眼光來透視這篇「美言」，我們又能夠知道當時的多少境況呢？   萬曆皇帝執政四十七年之久，因為怠政使得來自各地官員的奏疏一一擱置，不少政要職位空缺，沒有做到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內官監督採礦，且礦稅不斷加派，連同其它還有雜稅，加之四處徵調民夫，折騰得老百姓的生活日益艱難，民生得不到保障；與邊疆其他少數民族的摩擦驟然升級；遼東戰事頻繁，軍需後備嚴重不足，將士不斷傷亡，狀況令人堪憂。   先賢蔡守愚正是在如此內憂外患、矛盾重重的歷史背景下，肩負著朝廷重托而走馬上任。我們不妨參考一下明代史料、《金門志》（其中不少史實來源於《閩書》《通志》《府縣誌》和《清白堂稿》），再現四百多年前的各種情景，讓先賢個人形象在歷史畫卷上復活。人們不禁會問：「為什麼蔡守愚先生值得後人敬仰？」   他的官宦生涯以及個人生活經歷大抵是這樣的：   萬曆十三年（1585），赴公車，亦即中了舉人。   萬曆十四年（1586），成進士，授南京禮部儀制司主事（正六品），於是迎母就養，盡行孝道。   閒暇之際，便與多位有名氣的好友論證古今之事，頗有收益。   不久之後（未詳細記載具體時間），母親去世，歸葬金門故里。   杜門著述，採集先人有關風俗教化的言行，凡是對教化子民有說明的資料，編輯成《明倫寶鑒》一書。   又親自手抄北朝北魏地理學家酈道元的《水經注》，使之線裝成冊，並加以注釋辨證。   守孝三年期滿後，改授工部屯田司主事，督查辦理河北易州（現在易縣轄區）、龍灣（現在保定市雄縣）二廠，剷除商販從中牟利的弊病，不經他手，減少供給的環節，既照例供應，又節省了財政開支。   又支持興辦二廠社學（民辦教育），親自前往巡視督查辦學情況。   此時，內官（指萬曆皇帝派出的太監以及其他親近臣僚）四處開採金礦，山崩地裂而無一寧日。   編者按：蔡復一先生（1576-1625）體恤民情，每每抨擊時弊，以他的歌行〈保安行〉（注：時郡國方大開礦）載述了晚明時期河北易州當地開山採礦的這一段真實歷史，為我們再現當時的情景。   蔡守愚對這些內官說，老百姓剛剛交了供炭的稅額，倘若是因為繳納礦稅而流離失所，那麼該由誰來承擔這一責任？況且，易州臨近京師（北京城），哪裡會有金礦，你們如果不停止開礦，我將上疏據理力爭（開礦的事因此平息了下來，就此作罷）。   之後（未詳細記載具體時間），先生被提拔為虞衡司員外郎（從五品），掌管山林川澤之職，再升遷為屯田郎中（正五品），掌控天下屯田之政令。   升遷為四川副使，分巡上川，當時四川山區的土酋常嘯眾剽掠，播州一帶尤為猖獗。萬曆二十七年（1599）先生督軍討伐匪幫並平定此事，歷時一百十四天，萬曆皇帝嘉獎其功，並將播州改名「遵義」。   再晉升四川參政、按察使、右布政使，分道川南。（上）

  親愛的桂桂：   得知你退休後得了「恐慌症」，真的好震驚，我真的不敢想像也無法相信，一向堅強勇敢的妳竟然有脆弱的時候……。   三十年前，原本不認識彼此的我們考取了同樣的公職考試，分發到相同的單位任職，我們就這樣認識了……。三十年來，我們各自經歷了不同的人生旅程，多少人在我的生命裡來來去去，然而她們就像大海中的魚兒一樣游來了又游走了，只有妳跟她們不同，我們就好像一對幸福快樂的小貓小狗一樣，一下子打打鬧鬧，一下子又互相依偎，只要有我們在一起的場合永遠有鬧不完的笑話，鬥不完的嘴，即使後來我們分開了，不變的是我們的友誼始終如一。   妳總是很用心地在維持經營我們的友情，歲末年終的時候妳一定會先捎來卡片問候，後來「衣妹兒」盛行妳改用電子賀卡，電子賀卡退燒之後你會傳簡訊來跟我拜年，最近我們又有臉書和LINE。妳總是會找各種不同讓我們相聚的藉口，妳知道我經濟條件遠不如妳，妳總是大方招待我到高檔的餐廳用餐還送我高檔的禮物，妳對我就是那麼情深意重，彷彿我們上輩子就己經註定的緣份……。   我曾經告訴過妳，如果妳是個男人我一定會愛上妳，妳竟然哈哈大笑，說妳如果是男人才不會愛上我，因為我實在太機車了，其實我一點也不機車，只是跟妳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會變得很機車，跟妳在一起就是那麼輕鬆自在，彷彿可以卸下所有的面具、心防和偽裝，和內心最真實的自己相處……。我曾經問妳，為什麼對男人要那麼挑剔，妳竟回答我，妳如果要走入婚姻，一定要愛對方愛到可以為對方而死的地步，因為唯有生死不渝的愛，妳才能無怨無悔面對婚姻可能的風風雨雨……，妳對愛情的潔僻與堅持令人咋舌與不解，卻也讓妳能孤傲地踽踽獨行，站在妳的面前我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庸俗和軟弱……。   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妳，我曾經非常非常嫉妒妳，為什麼同樣是小貓小狗，妳卻能考上競爭激烈的升等考，然後在公職的旅途上平步青雲擔任政府高階文官，那是我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啊！可是現在，我只想對妳說：希望妳快快好起來，想想看！我們的青春都奉獻給國家，我們曾走過槍林彈雨，我們曾打過一場又一場美好的仗，現在的我們己經退休了，正是心無掛礙享受人生的時刻，我們應該好好地活在當下，幸福快樂地度過餘生，也唯有如此，才能不辜負前半生的努力和政府的德澤。   我始終相信，即使我們到了另一個世界，我們還是那一對最幸福快樂的小貓小狗……。

　多年前，對茶沒有特別的偏好，不過，隨著歲月的累積，我益加發掘出茶的重要性，而現在，隨手來一壺熱茶，已成為不可或缺的習慣。   過去曾認識以茶農為家族事業的朋友，在閒暇之時，曾在他們茶園幫忙，真正體驗農事的辛勞。對茶農來說，過完春節到農曆三月底，是最繁忙的季節，他們要細心處理各項步驟，包括採摘、日曬、攪拌、炒菁、揉捻、乾燥、烘焙等，如此一來，才能讓園地裡種植的茶葉，真正成為桌上的香郁飲品。每次的茶園實務，都讓我真正感受到「要怎麼做、先那麼栽」的確實涵義，如果我沒有揮汗播種，恐怕就很難真正體會到品茗的滋味。   由於待過茶園，我往後在喝茶時，會特別注意聽音、辨色這兩個原則。的確，每當熱水滾過茶葉，我總會全神貫注，如此便能聽到茶園的蟲鳴風拂，以及茶農們爽朗清亮的山歌曲調。就當此刻，茶葉似乎有了變化，在熱水的激盪下，展現出鮮綠的活耀色澤，隨後慢慢收斂，變得樸實無華。我輕嘗一口，其味道甘醇，不若酒濃，但勝於水淡，洽到好處。   綜觀泡茶的過程，以熱水沖泡為起點，茶葉遇熱而翻轉，如同人心，常因外在事務，而感到紛擾不已。若是願意靜下心，仔細觀察茶葉的變化，可發現它如同鮮花一樣綻放，而入口時，茶溫適中，心裡頓時充盈清涼。人生正是如此，有燦爛奪目的當下，也會有平淡的時刻，若能處之泰然，任何季節，都會是好時光。   茶的價格，從高到低都有，品茗者也是如此，有家財萬貫的品茶富豪，也有終日奔波的市井小民，但無論是誰，都渴望從茶水的滋潤中獲得提昇，進而找到生活動力。繁忙之時，不妨留片刻空間、時間，專注泡茶，沈澱雜念，觀照人生，只要細細品味，每口都有芳香。

  緣起緣續   妳我，緣起於童稚，擦肩而過在青春華年，彼此，就似兩條平行線，不知交集於何時？   悠悠歲月，依序輪替，昨日青絲飛揚，今日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人生已不惑。   妳我，再次緣起於虛擬網路空間，相知於異鄉，相惜於剎那，難道，這是前世今生注定的緣份？   夜光對語   我愛夜，不是我，喜歡黑暗。而是我，對於迷朦昏暗，有種熟悉感，只因，過往家徒四壁，僅有漆黑伴我。   我愛光，不是我，恐懼黑暗，而是我，對於光明世界，充滿嚮往，只因，艱困歲月，百年古井，僅昏黃一盞燈指引汲水人。日升月沉，就似翹翹板，一起一落，遙遙相望，直到天荒地老。

人間就像一個茫茫的大海 人就在大海中浮浮沉沉地 游來游去 每月十五月亮最圓時 月照大地最美麗 月亮圓後總有殘缺時 人間真像一個大海 浮出頭來最得意 月圓月缺是真理 有誰又能逆天理 月亮每月都有圓缺時 浮浮沉沉為什麼 知道人間真理有道理 茫茫大海你不浮出水面來 就會被迫沉下去 人生只要肯打拚 沉下去的人必定不是你 擁有月亮大圓時 月光照亮滿大地 這就是月圓最得意 做人千萬別嘆氣 月圓月缺永遠是真理 知道這個大道理 生命生活才豪氣 人生也才能永遠最得意

「道德一斤多少錢？你不要老是護衛著秀菊好不好，如果繼續這樣，不要忘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啊！我是好心提醒你，不然的話到時難堪的絕對是你萬富，而不是下面已經鬆垮垮的秀菊。」阿豬嫂竟不知羞恥地說出這種粗話。  「妳說話不要那麼粗魯好不好。」萬富勸著她說。  「不是我粗魯，而是快人快語，全村的人都知道我阿豬嫂講的都是別人不敢講的真話。」阿豬嫂得意地說。  「不只是這樣啦，也做了許多別人不敢做的事，對嗎？」萬富鄙視地說。  「你問得好，這是一個全村子的人都不敢問的問題，想不到你王萬富竟敢當著我的面問，算你勇敢。坦白告訴你，自從嫁來你們這個村莊後，嘿嘿，我跟過衛生連的連長，通信連的指導員，營部的補給官，大砲連的伙伕班長，他們一個個簡直愛死我了。我家的軍用豬肉罐頭、牛肉罐頭、鰻魚罐頭和戰備口糧，幾乎堆積如山吃也吃不完。你王萬富說說看，這個村子的女人，有誰比我阿豬嫂更厲害、更風光的！」阿豬嫂大言不慚地笑著說。（一六○）

　聽講，古早時鄉里的人阿做不對代誌，鄉里老大就四平八穩坐在祖厝廳頭，一付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嘴角叼起煙斗、手持家規，教示子孫；卡嚴重的，就刮牌擠出祖，逐出鄉里，並在當頭祭祖中除名，永遠不得再返鄉入祖，可見當時家規之嚴。爾今，時代變遷，智識提高，法制人權觀念抬頭，在本位主義與明哲保身下，鄉里老大權威漸失，緊接著來的是鄉愿、包屁、縱容、打壓、欺凌時有所聞，鄉里老大個個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形成驚強欺弱現象，真是有錢的親像阿兄睏樓頂（高高在上），無錢的有如路邊的尿桶（眾人放）。   ■「阿呆，快要犒軍了，還不趕緊去拿草料水來祭拜！」宮內爐主大聲吆喝。   「噢！」阿呆一面應著，心中非常不爽，同樣是輪到做頭家，為什麼雄叔跟阿忠就坐在宮內翹腳蠻嘴秋、涼勢涼勢，什麼代誌攏叫我去做。   阿呆氣歸氣，還是乖乖去割些官芒草，並到附近水井打些水來飼養軍眾爺也兵馬；一貫被人差來差去的阿呆，心中雖然生氣，但念在是神明的代誌，也不敢違背，總是把交代的事情做好，所以，只要是別人不想做或是忌諱的事，攏有阿呆的份，而好康的卻撥一邊，從來輪不到他。   傍晚，廟前都會有一種過布橋儀式，由法師先進行安布橋，案上紙糊限官及黑旗將軍印信，橋上擺了七疊金紙，橋下以臉盆裝水，再放上一盞長明燈，前後則有橋頭將軍、橋尾土地。過布橋儀式，透過造金橋，過關渡限、保佑平安。接著由法師先過布橋，最後法師手拿王爺印信過橋，完成後就換村民登場過布橋儀式，依照十二生肖順序進行。當法師念到屬龍的過時，阿呆急急忙忙的爬上布橋正準備往前走，卻被宮主一把拉下，讓阿呆一陣踉蹌，幾乎跌倒。宮主不但不覺得理虧，更對阿呆狠狠地怒道：「雄叔跟阿忠都還沒過，那能輪到你！」   這回阿呆真的被激怒了， 臉紅耳赤的咆哮：「過布橋當然是先來的先過，我排第一位，為什麼要讓雄叔跟阿忠先過，真是喫人夠夠，看貓仔某點！」   喘了一口氣，更加生氣：「我是卡中厚，卻被你看戇呆！」   宮主一本常態，還是理直氣壯用中指指向阿呆，提高聲道：「我就是看你衰小，那你想要怎麼樣！」   「怎麼樣….」話還沒講完，阿呆的拳頭已落在宮主的臉頰，只見鼻孔冒出兩道紅紅的熱血。   「早就該打！」不知是誰冒出的公道話。   ■雖然社會已進入科技時代，人們智識普遍提高，但是如逢庄內神明香爐發爐，或是家內大小發燒畏寒、全身突然起雞母皮，以及被老鼠咬到、被蚊蟲叮到，還是昨夜一場惡夢，眼前閃過一道黑影等等事件，除非是一些極少數鐵齒的不信這一套外，通常都會去請教神明指點迷津，消災解厄；神明多半都能從善如流，有求必應，透過童乩，配合看字的，演一套令當事人滿意的劇本，分派一份順盒祭拜、並焚燒一份金帛答謝；最主要的，是燒掉了當事人內心的恐懼，消除心中的猜疑和不安。所謂心神不寧萬事不順，神明確實發揮了鎮宅、驅邪以及讓善信心安的功能，避免村內粧娘人深夜一見到黑影就當鬼，造成一犬吠影，百犬吠聲的驚恐。   「宮內早上發爐，請各角頭頭家和庄內的老大今暗七點來宮內，請示王爺。」每逢庄內有代誌要發生，王爺都會事先顯靈，有的讓香爐起火焚燒（所謂發爐），也有的讓庄內善信見奇（就是事先警示），然後就透過廣播器召集老大（當內公的）和輪值頭家來宮內觀童乩，問神明。   宮內集滿了一堆人，有的焚香、有的燒紙頭（焚燒甲馬和金錢五色，恭請王爺回宮），有的將輦抬到案邊，準備起乩，大部分人則在高談闊論，一付事不關己的模樣。紙頭燒到一定程度後，童乩會突然前後左右晃動，內行人一眼看出，神明已附身，看字（神譯）的有模有樣站在案桌邊，凝視童乩在案上龍飛鳳舞揮劃大家都看不懂的字，拿起毛筆在金帛紙背面書寫著……。   庄內境運不安寧，魑魅魍魎將擾民，應請王爺速降臨，並派金紙求神明。   訂於蒲月初一日辰時，各家戶用太極金三千、大金三千、壽金三千、中金三千、運金三千、中燈六個、神運燈各十二個、通改甲馬各三只、金錢五色各六只、全家本命各一先在家中佛祖面前焚香祈求府內大小平安。   分派歸分派，只是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端看個人的信仰與觀念而定。   「阿娘！這什麼時代了，還信這一套？」每次神明分派燒金紙，阿志總會對母親唸一唸。   「惦惦！囝仔人，有耳無嘴，麥亂講話。」   阿志不敢再頂撞母親，只好在嘴裡喃喃自語：「這套阿有效，真是天公會落紅雨，馬會發角。」   ■春秋二祭是各宗族、各姓氏慎終追遠、緬懷祖先舉行公祭儀式的日子，因各宗族規定不同，祭拜程序也稍有差異，有的用大三獻並請大鼓吹奏樂，有的以小三獻由司儀口頭朗朗；有的擺設五牲酒禮，也有的僅備些菜羹米飯；無論用何種方式，其目的就是在促進宗族團結、凝聚宗親力量，並感念祖先批蔭，祈求子賢孫孝，族群興旺，光宗耀祖。   當頭祭祖一輪大約都要歷經十來個年頭，在那麼漫長的一段歲月，任由記性再好的人，要全盤記住所有祭拜細節確實相當困難，能熟悉並能倒背如流者，當屬每年參與祭典的工作人員；但是由於部分人員個性衝動、脾氣不好，或是優越感較強，時常動怒。也有的因個人親疏、貧貴而出現不同待遇，祭拜過程常造成很多衝突事件，讓莊嚴的祭典蒙上一層陰影。   「阿貴！我抽到3號，該準備什麼東西？」輩份很高且聲望很旺的永仁叔拍了拍阿貴的肩膀。   掌理宗族祭典的阿貴回頭一看，臉部表情擠出一付巴結的鬼樣子，輕聲應道：    「只是準備一條毛毯和洗臉架而已；如果您沒時間，就讓我來幫您做，反正那天我都在祖厝內很方便的。」   「那就麻煩你了。」永仁叔客氣的揮了揮手，漫步離開。   顯忠凝視所抽到的號碼條，一臉茫然，眼見永仁叔開口問了阿貴，也鼓足了勇氣問道：「貴叔！貴叔！那我該做些什麼？」   阿貴怒道：「紙上寫了很清楚，你不會自己去看，什麼事都要問，我哪有那麼多美國時間！」   顯忠滿臉豆花，吞吞吐吐回答：「我就是不識字嘛！」   「不識字！你不會找別人幫你看。」阿貴怒氣未消……。   祭典當天，祖厝內同樣擠滿了男女老少，供桌上擺滿各項祭品，輪值祭祖裔孫十幾年才做一次頭，心情當然非常高興，但是瞧見每次都有人因程序不清楚而遭受工作人員大聲斥責，想想真是有些膽顫心驚。   「祭典開始，主祭官請就位，陪祭長老請就位，與祭者請就位，奏大樂，奏細樂…………」司儀照程序高喊。   大部分獻敬人員都能隨著司儀的喊話獻上應備的祭品，唯獨小部分人還是霧煞煞，手忙腳亂，缺東欠西；當然，在場工作人員仍然會大聲指責，而且十嘴九頭貓各喊各的，令當事人無所適從。在21世紀的時代，新新人類已不像從前那麼的乖順聽話，頂嘴事件頻傳，造成很多爭執與風波。   ■現代鄉里人要做代誌的人少，講閒仔話人多，厝邊壁角一堆堆盈盈某代誌做的查僕查某人，吃飽後坐在石板凳上道長說短，凡正什麼事都有意見，不批評一下就覺得全身不舒服；今天說張三不好，明天就道李四不對；更嚴重的就是一小撮人深恐地頭蛇位置被搶，硬把要做事的人批評得體無完膚，讓他知難而退；反正做鄉里代誌又沒薪水，尤其有功不賞、打破要賠，出頭的人損角，何必非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也就是這樣緣故，大家攏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好琵琶，就任由它掛地壁頂，地頭蛇便能永久把持控制鄉里的地位。   大一點的鄉里，更是代誌百百款，無奇不有，媳婦孝順說她虛情假意，媳婦不孝，咒她會被雷公「貢」死；父母喪事開大錢講他愛宏，節省一點的說他當酸；做官或是卡有錢的，當面巴結、奉承，背後妒怨、批評；尤其一管到鄉里的錢，都會懷疑管的人會吃錢，要交給他管，卻退得遠遠的；更可惡的莫過於落井下石，令人無法超生。所以，忍氣吞聲卡無代誌已是現代鄉里普遍人的觀念。   有食藥有行氣，有燒香有保庇，一些投機取巧的人，總會選擇西瓜偎大邊，投靠當權派，共享榮華富貴。凡是什麼模範母親、模範青年、模範婆媳、模範父親、新好爸爸，以及模範什麼、模範什麼的都有那些人的份，嘴硬不信邪的一方，無論表現再好，卻總是沾不到邊。這年頭真是有錢的烏龜可坐大廳，無錢的秀才人人驚；反正每個人都看袂著該己的耳子。俗語說人在做，天在看，不報頭也報尾，但是，天公伯啊！鄉里代誌那麼最，您的眼睛是否生佇頭殼頂，還是跟著時代，來個三官廳袂辦得家內事？

　最近都用果汁機，打成桑葚汁給孩子們喝。   說起來，桑葚是我種的水果當中，最沒去管它，也最沒付出精神與心力去照顧的，但卻是我種植的果樹當中，讓我收穫最為滿意的。   剛開始栽果樹時，總老想著自己喜歡吃何種水果，才去種植那款果樹，沒有想過種植是需要考慮一些外在的因素，例如：土壤、氣候等因素，是不是適合栽在金門這塊土地？舉凡親朋好友推薦的柑橘、蘋果、檸檬、芭蕉、百香果、木瓜、火龍果、龍眼、芭樂、桑葚，全在我種的水果名單之內，只是種植了三年多，百香果被我給種死了，其他的水果也都乾巴巴的等待長大，苟延殘喘求活命而已。   目前只有芭蕉收穫過二次，木瓜也有斷斷續續的收成，其餘果樹只剩綠綠黃黃的葉子，跟我這位主人表示，我還活著，但想要吃到我生的「果兒子」，還得耐心等待個幾年光景！   種水果的經驗，好似亂槍打鳥，別人說啥？推薦啥？手中有了苗，便開始挖樹洞，胡亂的種了起來，於是菜田裡被我挖了坑坑洞洞，到處坑坑巴巴。由於種植之初沒經過細心安排，有些果樹種得太近，根本養份不足，造成二者皆蒙受其害，自然的我這位罪魁禍首的主人，也無任何實質收益，我應該是咎由自取，實在是怨不得別人。   雖然被我搞得一手爛牌，達爾文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似乎悄悄在我的田裡上演，有些果苗存活了下來，愈來愈壯碩，另一些則因得不到營養枯萎了。芭樂與木瓜，結果芭樂存活，木瓜卻剩光禿禿的樹幹。   俗語說：「前不栽桑，後不栽柳」。說是「桑」連著「喪」，宅前栽桑會「喪」事在前；樹不結籽，房後植柳就會沒有男孩後代。故桑葚是我本沒打算要種的水果，是無意中看到了一篇報導，才知道它很俱營養價值，且很好種植，於是誤打誤撞，無心插柳，反而收穫最為豐富，這一個月來，吃不完的桑葚，像水果一樣單吃，也很好吃；加上蜂蜜打成汁，別有一番風情；若做成桑葚土司，更是多變化。有好友建議我可做成桑葚醬，我想改天也可來上youtube 查看一下作法，自製一下美美牌的桑葚醬。   從沒想過栽果樹會如此學問一堆，只是當年的一時興起，挖了第一個樹洞，如今我這業餘的種菜達人，也在這個月享受了一下桑葚豐收的喜悅。

　在天黑如墨的愜意夏夜，我坐在車裡，隔著車窗，看牠。   牠披著白棕相間的毛皮漫步於牆頭，身形穠纖合度，時不時將頭埋進牆上的花叢間，而後又好似漫無目的的四處張望，也許是在尋覓著什麼。   牠是一隻虎斑貓，我猜想牠是沒有家的孩子。   牠從圍牆上一躍而下，完美著地，再跳上隔壁那輛車的後車廂，動作準確機靈，絲毫不拖泥帶水，躍起的身姿十分輕巧漂亮。跳上車廂後牠趴在上頭，如慵懶的仕女，隨意卻不放縱，優雅卻不拘謹。神奇的，讓一向對小動物都有些畏懼的我開始有了想靜靜欣賞牠的念頭。   牠趴在後車廂上，面朝人來車往的大馬路，靜謐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只是這樣面無表情的看著。偶爾有公車呼嘯而過或是人們的大聲喧鬧倏然驚動了牠，也只是轉頭凝視，一會兒便又恢復平靜，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就連我三番兩次故意製造聲音想吸引牠的注意，每一回牠也只是轉過頭看著我，擺出一副無辜不解的臉孔。大概是因為牠是一隻流浪貓，看過了太多經歷了太多，早已習慣人類社會的種種樣態了吧，到了什麼事都無法深層的觸發牠神經的時候，觀望就成了最佳的應對動作。只有兩隻同類帶著侵略目光逐漸逼近牠時，先天的反應才讓牠立即警覺性、惡狠狠的起身，不帶一絲妥協的嚇跑牠們。   牠的確是遊子，只不過卻帶不了任何行囊，拋下一切，空有的只是自身靈魂。至於為什麼會落得孤身一人？卻不得而知。面對這紛亂的城市，牠為了生存學會了不張揚得以保全自身，對塵世的喧囂不隨波逐流，反而選擇沉默以待，又或許牠所能做的也只是這樣。用貓的視角看透人類世界的溫情與冷漠，以牠的靜和紛擾的社會兩相對比，我不禁佩服起牠的臨危不亂。   突然間，牠跳下車子，踩踏著夜色揚長而去-依然，不帶絲毫眷戀。   我想，也許剛剛在後車廂上的牠是心不在焉的，是想著各種關於生活的基本問題，就像下一餐在哪裡、等會兒要在哪兒安睡。而現在，可能是想到下一件要做的事了，又或者是我殷切希望的-牠是想起回家的路了，因而邁開步子，匆匆奔向了歸途。   無論如何，答案已不重要，不管牠奔向何處，我都依然祝福。因為就在那天夜晚，點綴著滿天耀眼繁星，自我探進那隻貓深不見底的眼眸的那刻起，我想我和牠便不知不覺的被繫上了緣分。感謝命運，讓我能夠與牠一同分享這段奇妙、無人知曉的時光。

「事情過去就算了，我不會在意的。」萬富無所謂地說。  「她是不是看你和秀菊走得很近，才不要你的？」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啦！」萬富有些不悅，「怎麼可以把人家添丁嫂扯進來，這樣未免太不厚道了。」  「不要假惺惺好不好？如果你們兩人都有意思，一個未婚，一個是寡婦，乾脆就結在一起算了，免得偷偷摸摸的讓人看笑話。」阿豬嫂不屑地說。  「妳不要愈說愈離譜，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如果說錯話，將來到了陰間，會被閻羅王捉去割舌頭。」萬富提醒她說。  「我才不怕這一套！」阿豬嫂看看四週，而後低聲地說：「剛才跟你開玩笑啦，你不要見怪。說一句不客氣的話，憑秀菊那種貨色，怎麼能配上你。假若我沒猜錯，偶而地讓你解決一下倒還有可能，若真要嫁給你，我敢保證你王萬富絕對不要！雖然你的年紀大了一點，但至少你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處男，秀菊不僅生了兩個兒子，之前又和孫麻子有一腿，如果人家說的是實話再加上你，簡直是三流貨色。」  「阿豬嫂，不是我說妳，妳那張嘴就是喜歡道人長短，不要自以為清高而隨隨便便誣陷人家，那是不道德的。」萬富不客氣地說。（一五九）

  夫唱婦隨在軍旅，陸軍與空軍，締結好姻緣，台金兩地有他們走過的足跡，報效國家在今朝，服務鄉梓不打烊…………。   民國五十六年出生烈嶼東林村的林長鴻，手足有八人，父務農，家中生活很困窘，他排行老么，居住島外島十五年，而後跨海來大金，於民國七十一年，報考岡山空軍機械學校常備士官班九十五期。他於四月赴台，五月先至陸軍官校報到，五天訓練後，再抵達雲林縣虎尾受三個月入伍訓，而後至空軍機械學校接受兩年分科教育，學科與術科並重。按規定每年只能返鄉一次，乘坐登陸艇，最長一次二十七小時，上船無床可睡，需自備一塊藍色塑膠布，鋪於甲板或船艙，一路上暈吐又搖晃，當靠岸金門，新鮮空氣在眼前，登陸艇另一名稱為開口笑，不僅門笑了，連人也笑了！   民國七十四年林長鴻畢業後，分發嘉義空軍四五五聯隊，他在該戰鬥部隊待了兩年，即奉調台北空軍松山基地指揮部，負責消防工作，舉凡飛機搶修、支援火災救護都是他的職責。而消防車沒泡沫，化工部份依賴空軍來支援。有次遇到某眷村失火，火災釀災禍，燒死了三人，當他衝入火場，見擠在衣櫥間的一位媽媽在垂死邊緣，仍護著兩名孩子，令他感動萬分於母愛的偉大。   民國七十七年考量父母已年邁，請調返金，以上士軍階到位於尚義的空軍金門基地指揮部空運分隊，負責人員運輸及後送業務。當時交通不便利，每日只有一班遠航班機來回台金兩地，鄉親需仰賴軍方七二七客機或C一一九及C一三○運輸機來輸運，並且擔負緊急後送的業務。而金門多霧，經常是好幾天沒飛機，望天嘆息。當開場時，他因職務之便，親自幫忙辦理赴台手續。有次機位只剩兩位，一個媽媽帶著兩名孩子因有急事必須赴台，當他得知情形，立即上報指揮官和機長，讓一家三口順利成行。   民國七十八年，林長鴻因盲腸炎住院手術，一般人住一星期，他卻住了一個月，差點釀成腹膜炎，幸好遇到少尉護理官黃娟娟，在她悉心照顧、耐心護理之下，病情始好轉，卻也因此而日久生情，奈何女的是軍官、男的為士官，女方家長有意見是必然。當黃娟娟輪調到花蓮八○五醫院時，林長鴻幾乎每月飛一趟台灣，探望此生唯一愛在心頭的紅顏，亦因這窩心的舉止，感動了女方父母，除了為他們獻上祝福，也同意他們繼續交往。   民國八十年，一位蔣姓反共義士投奔民主自由的懷抱，米格──十九戰鬥機在尚義機場上空來回盤旋三趟，陸軍砲火猛擊，然而沒射中飛機，他陪著指揮官乘坐戰鬥機到該架飛機旁，將該名反共義士接下飛機，並安排海軍軍艦將人員送回台灣，投誠戰鬥機則由運補艦載回台灣。金門封鎖了該項消息，待人、機安抵後方，媒體才大肆報導，而他亦因有功而獲獎勵。   民國八十一年，林長鴻與服務花崗石醫院、官階中尉的黃娟娟共商婚姻大事，於元月參加位於台北市仁愛路四段的空軍總部集團結婚，婚後二人均留金。民國九十三年，林長鴻的母親榮獲國防部模範母親表揚，時任空軍總司令的李天羽上將親自抵金，代表國防部長湯曜明上將到家中頒獎。   民國九十四年，花崗石醫院裁撤，黃娟娟接到派令奉調松山空軍總醫院，擔任少校護理長。倘若不是為了家庭，時任空軍士官長的林長鴻想服務軍旅直到六十歲，然而家中的三名小孩需要照顧，他於同年元月決定退伍，服役年資共二十三年八個月又十二天，攜著軍中的榮耀榮退，楷模乙二獎章、榮譽徽、楷模乙一獎章、忠勤勳章、懋績乙二獎章、懋績乙獎章、一星楷模、一星懋績乙二獎章、一星忠勤勳章。   在營為良兵、在鄉為良民，此時雖無法報效國家，林長鴻決定展開人生另一旅程，同年三月他到復華金控金門分行擔任專員，專責放款業務。五月，考取國立金門技術學院企業管理系，邊進修邊上班，亦邊帶孩子，可謂父兼母職。而技術學院一、二年級均擔任班長，三年級擔任學生會主席、四年級擔任畢業聯誼會會長，畢業時獲頒德育第三名及服務績優獎。   烈嶼待了十五年，跨海來大金，一待就是三十年，雖不是本地人，但他認同這塊土地，這裡是他的第二故鄉，他想服務鄉親，因此於九十五年六月投入金湖鎮鎮民代表選舉，並當選第九屆鎮代表，而後繼續投入選戰，共任兩屆代表。服務不打烊，愛這塊土地的心永遠不減。   民國九十五年七月，妻子黃娟娟奉調金門地區支援指揮部，擔任少校醫政官，民國九十六年派任野戰醫院院長，並晉升中校，原駐地在太武山魯王墓後面的無愧停，後因兵源裁撤併到金門幹訓班。   民國九十七年，林長鴻當選金門青商會會長，為搭起兩岸友誼的橋樑，和林中捷秘書到大陸三民縣交流，來回十六小時的火車，不怕舟車勞頓，只在乎學習精神與艱難的挑戰。   民國九十八年，妻子考量孩子的成長，結束了長達二十一年的軍旅歲月，返家相夫教子，亦因此林長鴻有更多的時間規劃。有鑑於空軍退伍的軍士官兵，居住金門的非常多人，卻無法凝聚向心力，他於民國一百年六月成立金門縣空軍後備協會，並擔任首屆理事長，期望為地區同袍奉獻心力。其間亦曾辦理淨攤、慰助，冀望將無形的力量化為有形的資源。而服務沒有界限，林長鴻於民國一○三年，投入醫事檢驗所，擔任執行長一職，經常下鄉宣導全民的身體健康，並關懷獨居長者。   民國一○二年，林長鴻獲得卓環國小傑出校友的殊榮。而平日的主動協助與關心，林長鴻士官長一路以來，他的人生多采多姿，銀行專員、青商會會長、湖小家長會會長、湖中家長會會長、金門大學校友會常務理事、金湖鎮鎮民代表、金門縣林氏宗親會監事、國際同濟會金門分會秘書長。擔任家長會會長時，他常扮演學校與家庭之間的溝通橋樑，要雙贏，彼此都要付出真誠的心。   地區的婚喪喜慶特別多，林長鴻常常穿梭其間，義務主持婚宴，送紅、白包不手軟，他認為，鄉親之間，不分彼此，都是一家人！

  來電者：A女城府真的很深，根本就是在利用你，這種人不要也罷，也應該慶幸沒有娶到她。這種人以後一定會有報應的，等著看吧！   來電者：可知道當年A女是如何「取得」赴台念書的機會嗎？………。天啊！又是以死相逼的老戲碼。   A男心想：反正已經不關我的事了，A女被別人在背地裡如何的謾罵，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失去了摯愛的A女，A男過著數月頹喪的日子，每天以悲傷又堅強的心情上班，一到休息時間，騎上機車到達安全的地點時，就開始飆車。此時的A男只有藉著飆車才能聚精會神的忘記所有事情(當然會在絕對安全的地方)，直到數月後。   肆、絕情絕義，現報   接下來的日子，聽說A女與C男順利的結婚，A女也順利的懷孕了。但是也聽說C男知道了一件事：A男與A女確實有過一段長達八年的感情、有多次單獨獨處過夜的機會、更論及婚嫁，但只聽說卻無任何證據。C男為了面子  (C父在地方上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物，怎麼能接受這樣的情形，但礙於面子)，竟逼著A女要聯合置A男於死地。   A男聽到消息後，心想：我都已經這樣成全你們了，這些人竟然為了自己的面子，還想聯合置我於死地。既然這樣，就怨不得我了。   A男遂把A女那八年來所有寫給A男的信，全部打包送去C男上班的地方。就在隔天，當A男沒事時，就會去的一個地方，這個地方A女也知道(B夫婦的家)，一進B家不到兩分鐘，有通電話來了(時間算得真準)，B女與對方講了一會，就聽到B女說：A男現在在我家，要不要與A男講話。   A男知道是A女的來電，起初還不想接，在A女與B女要求下，勉強接了電話。A男：妳不是嫁給別人了，妳不是說不認識我，為什麼還要跟我講話(此時聽到了A女的哭泣聲)。   A女：還是你對我最好，我後悔嫁給他了，當初沒聽你的話真的不應該。   A男：發生什麼事。A女停頓了一會，很激動的放大音量說：畜生，我已經懷孕了，他竟然還敢打我，真是畜生，我要跟他離婚，我已經把長髮剪掉了。   A男：以妳的個性可能嗎？早就告訴過妳，認識八年的我是怎麼疼妳的，以後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的疼妳，妳不聽。認識不到兩個月的他，你堅持要嫁，現在怎麼辦。而且我也知道，視長髮如命的妳，會把長髮剪掉，絕對不是因為妳懷孕好處理頭髮，而是因為被打了、傷心了、後悔了。   A女：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此時的A男還是很希望A女能夠改變心意，那怕希望渺茫。A男：只要是妳主動與C男提出離婚，只要妳肯回來我身邊，我會不計前嫌。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的接受妳、疼愛妳，而且我的家人也會被我說服的。   以上的結論：無解。因為A女是個非常愛面子的人，如果剛結婚不久，也懷孕了又馬上離婚，面子往哪裡擺，要A女離婚不如去死。   後來聽說，A女婚姻幸福：但，是真的幸福？還是為了「面子」的假幸福？只有當事人自己最清楚。畢竟兩人因為這種「醜事」而有過被家暴與家暴的陰影存在，此點是永遠無法被抹滅的。就像周遭有朋友，被家暴了，這是眾所皆知的事(臉及手腳時常青一塊、紫一塊的)，但老是裝出一副與老公非常恩愛的模樣。為何？只因為「面子」重大，不過還是發自內心的祝福吧！   過了一段時間後，很多兩人的同學、朋友、同事來電：A女出車禍了，有點嚴重，真的是現世報。A男：她對我這樣無情無義，關我何事。A男雖然嘴巴這樣講，但是卻心疼了N年。日後數年，來電者：……，不計其數。（下） （稿費捐金門家扶中心）

想像著妳的聲音，是獨奏 或亦重唱？ 我想，大部分的時間應該是合唱 踮著腳尖窺探，鑽著夢裡迷網 每個段落，告訴自己該停止填詞譜曲 卻又繼續再詩裡遊蕩 黏在沒有蜘蛛的網上 某日某地的時光 某時某事的味道 某景某人的臉龐 機車了沿途的風景與古蹟的漫想 空洞的靈魂窗，隨著上下線而迷茫 規律的心室和心房，依著妳的讚而失防  擇善的固執，來回陰晴的守候，忘了曾經是悲傷 而沉默的小牛，欄杆用時間豢養 等待著健康 許一個願望，讓記憶飛翔 假如催眠有效，是否能隨意割捨 為了四十五度的嘴角 我 邁 開 奔 跑 忘 不  了 素描青春的顏色，繽紛到缺色 彈奏樂章的腳步，孤行影隻 等不到化學變化的鏡子，碎片一地 那些夢，或者幻想都已曾經 靜躺

即使昨晚喝了不少酒，頭仍然有點昏沉，但萬富則清清楚楚地記得今天是大年初一，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農夫身分，不能像那些社會人士或有錢人西裝筆挺，可是總得換一套較新的衣服吧。於是他先把鬍鬚刮乾淨，再把剛理過的頭髮梳整齊，然後穿上鐵灰色的西裝褲，白襯衫加上套頭毛衣，外加深藍色夾克與黑色皮鞋，如此的搭配非僅英挺，更有一種男子漢大丈夫的帥氣，一點也看不出是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他禮貌地向左鄰右舍的長輩及年高德劭的村人拜年，而卻在途中遇到村人公認的長舌婦阿豬嫂。 「阿豬嫂，新年好。」萬富雙手抱拳禮貌地說。 「哎喲，我說萬富啊！看你今天這身穿著，簡直是一表人材嘛。隔壁村那個黃小紅，怎麼會看走眼、不要你，跟人家跑，簡直太沒有良心了！」阿豬嫂企圖挑起他的舊傷。 （一五八）

  A男：好累，可以休息五分鐘再走嗎？   A女：不行，難得來就要把握時間，快走。   A男：那休息二分鐘可以嗎？妳知道這兩包真的很重，總該讓我休息一下吧。   A女：既然你不想走就不要走了，很任性的隨即調頭往回走。   A男：等一下好嗎？A女任性的不理，A男只好又提著兩大包站起來並追了過去，等追到A女轉彎的位置，已不見A女身影。   A男心想：(一)、A女也不知道往哪邊走，怎麼追。(二)、如果A女發現我沒跟上，應該會繞回來吧！(三)、決定回原地待著，免得A女若繞回，找不到人(當時的年代沒手機)，且A女身上沒證件、沒公車卡、沒錢，一定會繞回的。   A男待在原地，可沒清閒著，一顆頭、一雙眼在原地繞來繞去，只為尋找A女的身影。就在A男待在原地約半小時後，覺得問題大了，人海茫茫去哪找人。靈機一動，隨即打電話到A女家，心中一塊大石頭掉了下來。   A女家人：A女現在在補習班門口等你。   掛了電話。隨即拎了兩大包，快速從西門町衝向南陽街，一到南陽街口，A女抱著A男痛哭。A女邊哭邊說：剛剛真的很丟臉，向路人討了兩塊錢硬幣打電話，以後再也不敢這麼任性了。此時的A男真的很心疼，更不忍再責備她，反而緊緊的將A女摟住。但告訴了A女：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任性了，可知道這半個多小時我有多不安？多難煎熬嗎？   六、A女有事沒事就莫名其妙的藉機吵架，每次都是A男道歉了事，真要說A男有什麼缺點，也只有抽菸乙事。   A男在退伍前夕，部隊一再要求A男簽留營，但A男只想趕快退伍找個穩定工作後，與A女結婚。毅然決定放棄軍旅大好前途，沒想到事與願違。   參、無情無義，背叛： 就在A男退伍返回家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順利找到工作前，A女上班日的晚上、假日的白天及晚上，兩人依舊天天膩在一起。期間旅館開幕，A男母親還以A男及未來媳婦身分，送了開幕花籃(且經過A女同意)。待找到工作穩定後，A男正準備向A女提出結婚，適逢A男母親自國外旅遊回來，告訴兒子：這些禮物送去給A女母親，順便向A女提要結婚的事。   A男打了電話給A女：晚上會拿禮物去，順便與妳母親提我們要結婚的事。   A女：晚上我有事沒空，現在我出來拿，碰面後，將禮物欲給A女。   A女：我媽媽說不能收，隨即掉頭走人，完全不理A男。   A男當晚還是將禮物送去A女家，A女不在，隔天約A女見面，人不知去向，第三天晚上，直接到A女家。   A女：我們到門口講，我要結婚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A男：一、妳不是答應等我退伍找到工作要與我結婚？認識八年，我對妳多疼愛，妳不知道？難道你都忘記了？妳還想任性後再來後悔？二、對方是誰(以下簡稱C男)？妳們才認識多久？妳對他又了解多少？我們在一起八年感情的事、多次獨處的事，他知道嗎？   A女對A男第一個問題完全不當一回事，因為完全不回應。 對第二個問題：C男都知道，他都不在乎，因為他很愛我(原來A女認識他還不到兩個月，也就是說，A男剛退伍的那段時間認識的，但是那兩個月的時間，A男與A女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兩人白天上班、晚上再一起、休假日整天在一起，那A女與C男的相處時間會有多長)。   A男：妳才認識他不到兩個月，妳了解他多少，我希望妳能回到我身邊，這件事我可以不當一回事。   A女：那他怎麼辦。   A男：妳才認識他不到兩個月，妳跟我說：那他怎麼辦。那我跟妳八年感情，我怎麼辦，是不是應該學妳剛認識我時，不理妳，就跟我撂下狠話：要死給妳看一樣。妳這樣做，良心過得去嗎？既然妳說C男知道我們在一起八年感情的事、也知道我們多次獨處的事，但我相信以妳的個性，絕對不敢告訴C男，妳就不怕我把所有的事告訴C男嗎？   A女：你敢(回答得很心虛)！   A男：既然妳都不管我死活，既然你都說C男什麼都知道，什麼都不在乎，妳怎麼會怕我告訴C男所有的事情。   A女：妳敢告訴C男就試試看，說完竟然掉頭回家，完全不理A男。   隔幾天白天，A男上縣府舉辦之導遊講習班，A女也參加了，旁邊跟著C男(這時的A男才知道，原來C男還是個現役軍人，而且還是隸屬國防部的上尉軍官，原來A女還是很愛慕虛榮、追求名利的)。   當A男走近A女旁，A女馬上心虛的躲在C男身後。A男心想：如果此時C男的身分是個老師、是個正式的公務人員，條件比A男好，A男當然會由衷的祝福A女，但是，C男是個現役軍人啊(A女不是說不想結婚後獨守空閨嗎，原來從頭到尾都在欺騙)！   A男：A女，我有話跟妳講。   A女：我又不認識你，我幹麼跟你講話。A女拉著C男馬上離開現場不上課了。   A男心想：這女人已經變心了，已經無法挽回了，就祝福她吧。   當晚，A男在街上某銀樓前碰到A女與C男正從該銀樓走出，A男把兩人攔下，此時的A女還是很心虛的躲在C男身後。   A男告訴C男：我跟A女認識、交往多年，論及婚嫁，多次獨處，A女非常任性，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欺負A女，也不要讓A女受到任何傷害。   C男：謝謝你，但我未婚妻說不認識你。   A男：不對啊！A女前兩天才對我說：我跟她所有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你都不在乎，A女對你說不認識我，我真的覺得很奇怪，A女根本就是在欺騙你。而且A女這幾年來寫給我的信，信的最上面總是寫著「想你、念你、憶你、愛你、這輩子不能沒有你」。難道這都是假的嗎，難道你不覺得奇怪？(或許只能說C男真的是……)   A男：A女，祝你能幸福快樂！以後希望不會再見到妳。   當很多知道A男與A女在交往的人，包含兩人的同學、朋友、同事，聽說A女要結婚了，好多人打了電話來：恭喜啊！愛情長跑八年，終於修成正果。   A男：不好意思，我也想與A女結婚，但A女要嫁的人不是我。   來電者：這怎麼可能，你怎麼疼愛A女，A女當初開出要與你結婚的條件，你都做到了，而且從你退伍到前幾天，還有很多人看到你們兩人很親密的在一起，怎麼沒兩天A女要嫁別人了。   A男：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我也勸過A女了，她甚至連分手都沒跟我說。她很堅持的要嫁給認識才兩個月的人，而且聽說她要嫁的人非常有錢、在台北又有房子。   來電者：什麼！八年感情抵不過有錢，這說明了A女現實、無情無義，追求名利，這種人以後一定會後悔、一定會有報應的。家鄉就這麼一點大，C男也早晚一定會知道A女是這種人的，大家就拭目以待吧！   來電者：C男向A女搭訕，我當著兩人的面告訴了C男，A女已經有一個交往多年、論及婚嫁的男朋友，你不可以破壞別人的感情。很遺憾還是發生了，不過看起來，A女真的不適合你(請各位讀者想想，這兩人到底心態如何)。   來電者：放心好了，她這種人絕對沒有好下場的，根本就不會有人是真心的祝福她，就等著大家在她背後對她指指點點吧！   來電者：A女早就放話出來，只是因為可以向同學、友人說：我男朋友是念軍校的，是個軍官，好聽又有名聲。   來電者：或許這也是你的缺點，做人太過正直了，不懂得花言巧語。因為聽說C男嘴巴很甜，又很會討女孩子歡心。不然才認識不到二個月，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結局。（中）

 在簡陋的古厝房間裡，屋頂天窗的晨光撒下來，是清晨的古厝房間裡唯一的光，一道道圈圈夾雜著微塵的光，亮亮的從屋頂一直照到地板，清晨的我著裝準備上學，四周極為安靜，弟妹們沈睡著，今天開始穿上藍色吊帶裙，這藍裙代表著揮別稚嫩，進入中年級的成熟。  一直想要快快像個大人般，分憂母親的辛勞，撫慰沒有安全感的母親，給予她力量。那一刻我是這麼的感覺到自己長大懂事，也相信已經可以分憂解勞，除了聽母親的心事給予安慰之外，還幫母親登記跟會的帳目明細，儼然是個小大人。  那一年什麼事都想學，住在後浦小鎮的顏家，從鼓浪嶼遷來，沒有田地，不用上山下海，放學後的時間就幫忙做家事，如去井邊打水挑回來、黃昏時揹弟妹去浯江溪口看夕陽，讓母親好好準備晚餐，在好玩的心態下偷偷學會擦金紙（裱箔），母親就近去金紙店拿2回拜拜用的金紙來加工，一綑12疊、兩綑一對，姐姐們已經出門工作，留在家的小孩子圍坐在古厝的客廳，一邊工作一邊談笑，小心翼翼拿起一疊銀色錫箔，用玻璃紙蓋上，用一元銅板順時鐘方向挪移，像扇子般伸展成圓，拇指與食指沾抹點白粉增加滑度，將錫箔攤開一張張順勢滑入奶粉罐。  前置作業是媽媽與弟弟的工作，我跟大妹是生產線，我們面對面坐著一張小木桌，中間界線是一碗赤菜糊，右手拿著用破布子皮做的小小薄木刷（薄塞），像隻寬扁放大的毛筆，右邊桌上一疊推開的銀色錫箔，左手按著一疊黃色冥紙，用塊紅磚蓋住對向的一半，另一半從尾端整疊上翻，用另一塊紅磚壓著，準備好了，眼睛專注在左手掀下的冥紙，眼角餘光快速隨著薄木刷沾赤菜糊適量，黏一張錫箔，快速來回擦在冥紙上，左手也快速再放下一張金紙，這樣重複著動作，一張張翻盡，成為一疊完工的金紙。姊妹倆就這麼比賽誰的速度快，誰也不讓誰，常常不小心狠刷對方的手指，度過了許多年少課餘的時光。  平常利用每個放學的空檔擦一些些，假日完整的一天可以專心擦完一綑，兩天剛好完成兩綑，拿給老闆換工錢，開心的把錢交給媽媽。從開始的好玩到後來變成是打工的唯一收入，放假時日母親便要我們加緊手藝，不能跟同學出去玩，卻也因此有學費能繼續升學，隨著代工調漲，可以累積金額到足以繳自己的學費，只可惜如今想來，求學的時光就缺少了跟同學出門的時間。  裱箔的工作從小學三年級一直到高中二年級，我們從居住的南門古厝搬到西門里的新式洋房租屋，才沒有繼續代工，當時租房子很便宜，只需用一筆款給房東免利息，不用另外付租金，現代式的房子讓我們展開新生活，那一年也是父親離開我們的時候，父親在的時候堅持住在古厝裡，因為搬到新家而停止了家庭代工，才讓我唸書的時間充裕了許多。  高中畢業後到台灣，常常在拜拜時想起老家金門後浦的小巷弄，黃昏時提著兩綑金紙在小巷弄裡彎來彎去穿梭，從後浦南門經過陳詩吟洋樓、奎星樓間的小巷弄，給金紙店老闆結帳，老闆每每露出驚訝神情，檢視每一綑金紙，不相信我們擦得這麼快。拆開的金紙經過一張張翻擦、會比原來的蓬鬆難紮綑，繩子也不容易綁緊，有一次竟在巷弄裡散開，焦急的回家請媽媽來重紮，至此以後每每雙手提著金紙維持一個姿勢，盡量不跟腿摩擦，手因為太直保持姿勢，到金紙店時往往手很酸，至今回想那完工時開心的心情，濃濃的滿足感記憶猶新。回鄉後仍然喜歡穿梭後浦街巷，巷弄仍在卻未見得熟識人，後浦小鎮的觀音亭前老街，還有幾間金紙店，卻已不再用人工裱箔，也聽不到機器裁紙的聲音，隨著環保意識抬頭，不若已往金紙佔滿倉庫了。

  除了父親與他朋友或無意間抽到的二手菸，他這輩子從沒抽過菸，因為他知道抽菸有害無益。雖然每次看到電視上的男主角用俐落的方式拿菸、點菸，接著抽菸，在昏暗的路燈照耀下穿著風衣，主角不是久經風霜的大哥，就是心事重重的人，不然就是跟監的警察或偵探，一明一暗的火光，這樣的出場很瀟灑很帥。   那一年他迷戀一個女生，想盡辦法的接近她，買早餐，送禮物，幫忙她工作，她享受在曖昧的氛圍下，朋友們也極力促成，最後卻還是無疾而終，以課業為重拒絕。但我想說既然她單身，也還懷抱著一絲希望。後來，側面聽到她與工學院男生交往的消息，才知道一切都是虛假，前些日子的付出全部等於零，他自己只是過客。   垂頭喪氣從工作地點走回租賃處，看到橄欖球隊的朋友在文學院前叼了根菸，很瀟灑的招呼他，拿了一根菸請客。他第一次伸手拿菸，刻意裝得很帥，彷彿學了一下劉德華，但抽了第一口就嗆到。朋友教導他抽菸的技巧，其實，他壓根沒有想抽，只是想找個人傾訴，或是靜靜陪著，兩個人就在那邊整整抽完了兩包菸。   後來，整整一個月他學會藉菸消愁，抽了各式各樣品牌的菸不下數十包。走過上課處，很多教授與同學看到班上最不可能抽菸的人在抽菸，不禁投以奇怪眼光。有一夜，他靜靜坐在與她相約的談心處，一個人默默抽著菸，只有大雨伴隨著憂鬱，淅瀝嘩啦，一滴一滴打在心頭，手上的菸也一根一根的成為灰燼、消失。   抽菸確實危害身體，那個月他都覺得肺部很不舒服，痰變多，因為天生呼吸系統就不好，菸遂成為慢性毒藥。他後來驚覺，沒必要為了這個不可能的人自殘，藉著抽菸想要把她遺忘。事實證明，她過的愈來愈好，自己卻過的愈來愈差，經過有女孩的回憶的地方，他將最後半包菸丟進垃圾桶，頭也不回，彷彿獲得重生。   本來就沒有菸癮，所以好戒；但戀上一個人的癮，有時候卻怎麼樣也戒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