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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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田拾穗】遺失的歲月
初冬,天寒細雨暫歇,四周靜悄悄。 一部轟轟響的農作車,劃破了村子的寂靜,停在家門口,媽媽急急顛出大門,宣稱好吃的黃心地瓜來了。我好奇隨著踱步往前探腦看看,只見車旁立一風霜皺皮的老人,滿車碩大的地瓜、高麗菜,大小不規則,卻像是在天寬地曠下經過多少霜露大氣的洗禮,如它們的主人般帶著無人能及的恬靜,沉默。 回應我好奇的眼光,老人只是搔搔頭,簡短解釋這些農作是他隨意種種的。 地瓜根莖厚實沉甸,高麗菜葉瓣緊包。彷彿中,咀嚼到這些農作物特殊的氣味,是泥土的芳香與日月沉澱的甜味。如不是馬上有遠行,我肯定全部買下帶回。 目光再往下巡視,停留在一紙箱上,箱內靜躺麵條、麵線一包包。包裝是簡單、素樸不起眼的的透明膠袋。我拾起一包端詳上面紅色印刷字,老人在旁緩緩地說到:這也是我做的,人老了,不太有力氣幹這活,加減做。 寂廖的村落,購物型態改變,日常雜貨小店式微了,生鮮菜蔬一律有人兜售到家。守護鄉村的人,都是走過一甲子歲月,從黑髮童顏邁入白髮鶴皮的鄉親。供給者與需求者雙方倆,食不食,食何類,彼此熟稔程度,恐怕非其子女所能相比。 走入時光隧道,麵線曾經陪著甜甜的童年。 最早,麵線出現市面的姿態是一大捆,中間粗寬牛皮紙環繞一圈,腰部繫條紅繩,前後露出雪白排列整齊的細條麵線,除此,什麼包裝也無。送貨者自鄰村來,是別無分號只此一家的有名麵製品生產所。挑擔者,是我們口中呼喚的名字尾端再加個叔或伯字的人,他不盡然是孔武有力,肩挑扁擔下左右各一大籃,籃內疊滿了麵條麵線。 他的名字,在那個年代是麵線的符號,他的輩分如鄉里的其他叔伯,是童稚期仰望如山般的高,因為他們年輕力壯,能生產。 順著他話語,我細細讀著膠袋上印刷的地址。咦,那不是與小時候鄰村送貨來的地址一模一樣。我反射性用一個小時候熟識的名字問他可認識否。沒想到他回答他就是這個名字的人。一聽,腦海轟隆聲響,眼前的老人,瘦小的身材,風霜的臉龐,記憶中的符號密碼怎麼一點也搜尋不到呢? 遺失的歲月,在離鄉多年後,陰翳的午後,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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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風雨
一般人免不了喜新厭舊,但朋友還是熟識的好,鞋子也是舊的舒適合腳,因為不必擔心磨合困擾。 一天早晨臨出門,阿寬打開鞋櫃翻找半天,就是找不著那雙右腳鞋底已經磨損得見底的休閒鞋。鞋是好鞋,已經陪伴多年,不管上班、打球或假日陪小孩到公園玩球,都是最佳伙伴。「八成又被太太扔了。」阿寬這麼私揣著。眼看外面下著雨,新鞋根本捨不得穿出去淋雨,可舊鞋偏又遍尋不著,望著手錶,不禁無名火起三丈。這時玉如從廚房走出來,嘴裡還咬著土司,和顏悅色地說:「都磨破底了,上班穿到公司能見人嗎?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連給你一雙像樣的鞋穿都沒有呢。」那鞋質地不錯,跟了阿寬多年,右腳底破了,前面腳趾頭部分也有點快要穿越而出,頗有頂天立地之態勢。 小康家庭的阿寬,兩個孩子還在小學階段,車留給太太接送孩子,自己搭捷運上下班,無非就是一份體恤之心。妻子玉如一向認為衣著皮鞋是門面,汰舊換新是理所當然,所以阿寬的襯衫領子經久不耐洗,出現破損,儘管其他部分還好好地,玉如便自作主張給扔了,這舉動惹來阿寬抗議:「假日在家可以穿啊!」妻子每每回答:「一件衣服沒多少錢,別那麼寒酸好不好?」讓阿寬光火的是玉如還加了罪名說他有戀物癖,緊抱舊物不放,爭執於焉而起。怎會差這麼多?婚前說他愛物惜福,怎地婚後成了羅織的罪名?啊!生活原來是角度問題。以不同角度看問題還真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支喇叭各吹各的調,琴瑟不再和鳴。只是這節骨眼上若大小聲,等同讓鄰居看笑話,於是阿寬吞忍了下來,寒著一張臉,拎起公事包出門,一出門才發現忘了拿傘,腳上也還穿著拖鞋,心不甘情不願踅回來換了新鞋,砰地一聲用力關上門,算是無言的抗議吧。 雨勢有些大,一把傘撐前遮後,新皮鞋還是濕了。好不容易來到捷運站,上班時間人滿為患,收了濕淋淋的傘,擠上車,天殺的根本沒位置。有位子的要不當低頭族,要不閉目養神。拉緊拉環,阿寬身旁緊捱著一位妙齡女郎,淡淡香奈耳五號香水味飄進阿寬鼻子,阿寬不禁用眼尾瞄了一下。啊!美女如新鞋,光鮮亮麗。舊鞋像老夫老妻,合腳耐穿但始終不夠體面啊。想起今天硬被逼著穿新鞋,惱怒的心情一整個翻天覆地。生活,節儉是基調。想著因為不忍孩子一下課就要到安親班,乾脆讓太太辭職當起家庭主婦,少了一份穩定收入,生活開銷卻一個子兒也沒少。阿寬不禁埋怨起太太多了的時間不是拿來做家事而是逛街購物,刷的反正是他的卡。前天才發現衣櫃裡又有新套裝,都不知下個月帳單會不會是天文數字。想到這裡,內心打定主意回去要跟玉如攤牌,非好好談一談不可。 阿寬婚前曾交往一位女孩如秀,雖然出身寒微,但秀外慧中,跟他出去吃路邊攤也不嫌棄,一回阿寬想帶如秀進一家像樣一點的餐廳用餐,如秀還說:「才兩個人沒必要那麼奢華呀!」這些話讓阿寬暗暗感動,想若結婚應該會是一個勤儉持家,量入為出的女主人。可惜母親一直嫌棄如秀家貧,要阿寬疏遠,而且很快找人介紹了玉如給他。長相秀氣,談吐不俗的玉如很快擄獲阿寬的心,這樁婚姻可說門當戶對,一路走來也還算平穩,直到妻子辭去工作,讓阿寬逐漸感受到生活壓力。家中經濟大權又操在玉如手中,阿寬一向信任老婆,從不過問如何理財。哪裡知道一天阿寬心血來潮詢問定期存款,晴天闢靂一聲雷,方知太太在沒有告知的情況下,便偷偷把銀行裡所有的存款兩百萬不吭一聲借給她哥哥周轉。開餐廳要裝潢,要請廚師要服務人員,大舅子一頭栽進餐飲業,問題是自己是大外行,這兩百萬要追回根本遙遙無期。金錢果然是罪惡的淵藪,荒腔走板的還不止這樣,玉如禁不起大哥央求,還以自家房子做抵押向銀行再貸款三百萬,才沒多久,眼看按月利息無法繳交,銀行通知要從阿寬每月薪水扣除。真的是雪上加霜哪。往後日子怎麼過?「怎麼有這麼笨的女人啊?」阿寬至此覺得如俗話所說:「娶到歹某一世人。」玉如不是去賭,但卻輸得比賭還徹底。眼看僅剩的區區存款就要見底,阿寬不知道明天日子要怎麼過? 阿寬就讀國小五年級的女兒小玲長得很有靈氣,知道家裡有困難便自動停了鋼琴課程。那天小玲一邊寫功課,耳朵豎得老高聽見父親跟母親在客廳起爭執,只隱約聽見母親拋出一句:「那若被發現呢?」緊接著便安靜了下來,空氣裡有一股緊張及不安。沒人說得上來即將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夜裡從父親房間傳出好幾聲嘆息聲,彷彿是從幽冥地獄裡傳來黑白無常欲抓人離塵般令人戰慄。 一向被認定是阿寬至交拜把兄弟的阿億,在公司裡可說非常關照阿寬。那天公司裡女清潔工想上頂樓打掃,瞥見阿寬面色凝重怒對阿億,阿寬還雙手扳著阿億肩膀,重重來回搖了幾下:「你敢?」女清潔工阿鳳想怎麼哥倆吵架了?在還沒被發現下便轉身一溜煙下樓。幾分鐘後,傳來阿億從五樓跌落中庭腦漿四溢慘死的消息。阿寬說阿億坐在欄杆上抽煙,一個失去平衡便跌下樓去,他連拉都來不及。警察封鎖了現場也把阿寬帶回警局做筆錄。只有阿鳳心裡清楚那應該不是意外。那青筋直爆的阿寬宛如凶神惡煞模樣是前所未見,或許阿億發現了阿寬什麼不可告人秘密吧。 當總經理發現阿寬挪用公司公款三百萬真相時,檢方對於阿億的死亡也重新開庭調查。人生是單行道,一步錯,全盤輸!挪用公款加上謀殺罪名,這是唯一的死刑啊。啊!一個已經超過四十歲又有妻兒老小的男人,面臨的餘生是鐵窗生涯。終究水落石出,阿寬面對判決書,全身每個細胞都痙攣了起來,彷彿誰扼住了他喉嚨,還有一股涼冷順著他的後腦杓往下竄,纏繞他的肩膀身體,他突然全身繃緊,緊到要窒息呼吸。他張嘴想要抗辯,卻無半點聲波釋出,他眼睛張得好大好大,眼看就要凸禿來,他彷彿看見了拜把兄弟阿億的頭顱,不斷向他推近,推近,轟地一聲撲向了他,阿寬當場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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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顯傳洋樓和陳清吉洋樓交縱之歷史脈絡
電影〈軍中樂園〉在碧山聚落裡的陳清吉洋樓取景,託豆導的福,洋樓被重新整理、修復,而獲重生,目前已成為觀光客最喜愛探訪的金門景點之一,電影宣傳劇照中有一張為一群侍應生在大門口合照,就清楚看見後面門楣上有「武功衍派」匾額;而軍管時期曾做為軍方特約茶室(八三一)的蕭顯傳洋樓--真實版的〈軍中樂園〉,目前已坍塌嚴重,一樓廳門上方堂號「古榮衍派」早被荒煙蔓草掩蓋。這兩棟洋樓有交縱的歷史脈絡,在此為大家闡明。 關於陳清吉年少和東蕭村關連報導有二則,其一:94年12月12日金門日報登載「安瀾國小退休老師陳昆齊目前是該洋樓的管理人,稱洋樓主人陳清吉「堂伯父」。陳昆齊表示,民國初年,陳清吉才十多歲時,便落番新加坡謀生,剛開始是幫來自金門東蕭村的有錢鄉親打掃」;其二:金門洋樓建築一書有「碧山陳清吉年少家貧,年少曾到過東蕭洋樓幫傭,見蕭府主人赴新加坡發展有成,就此之後的陳清吉也赴新加坡發展,發展有成後也在家鄉蓋了洋樓」。比對東蕭村的洋樓建築年代,前者才正確,即95年9月9日金門日報登載之「三苟復三斯陳清吉洋樓走過七十餘載滄桑」一文中「這棟洋樓的主人陳清吉在年輕時喪父,由父親陳睿篆的結義兄弟陳紫車(應為「居」)攜往新加坡當學徒」。當時來自金門東蕭村的有錢鄉親就只有蕭顯傳堂曾祖父一人,堂曾祖父蕭顯傳書信中有提及「前任會長陳紫居」,雖未說明是為何會長,後學猜想應該是提供無眷者居住之場所的「苦力間」(咕里間)組織之會長,會長負責會務,能及時處理解決諸等糾紛和問題。 蕭顯傳洋樓民國14年動工,15年興建完成,正面一樓廳門上方有堂號「古榮衍派」,兩側聯對「輪奐聿新延錫古」、「門庭卜舊托居榮」;陳清吉洋樓民國17年開始動工興建,21年興建完成,堂號「武功衍派」兩側聯對「蝸廬竣曰苟,曰苟又曰苟」、「矮屋成於斯,於斯復於斯」,近十多年所有相關報導皆指出陳清吉洋樓這副對聯是東埔陳紫居所題,想必是口耳相傳,否則連起碼的陳紫居或陳紫車幾十年來皆莫衷一是。比較「輪奐聿新延錫古」一聯和「矮屋成於斯,於斯復於斯」一聯,「輪奐」和「於斯,於斯復於斯」乃出自禮記檀弓篇:「美哉輪焉,美哉奐焉。歌於斯,哭於斯,聚國族於斯。」;「聿新」就是氣象聿新也就是新氣象;「延錫古」無從解釋,但若把「延錫古」借字「延續古」,則意思即「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今月延續古時月,今人傳自古時人」,整句意思為新居落成,美輪美奐,氣象聿新,要在這裡薪薪相傳,代代相續。下聯「門庭卜舊托居榮」,「卜舊」出自孔子贊《易》:「未聞一斥其謬,毋乃太卜所掌周公以來之舊法」,也就是「太卜舊法」即老舊,「托居」出自全唐詩戴叔倫的「悠悠南山雲,濯濯東流水。念我平生歡,托居在東裡。」即寄居,整句意思是在這裡居住到門庭老舊,長長久久,恪盡職守,以榮耀於祖先。最艱深的「蝸廬竣曰苟,曰苟又曰苟」已由金門日報道破是出自論語子路篇:「子謂,公子荊善居室。始有,曰:苟合矣;少有,曰:苟完矣;富有,曰:苟美矣。」整句意思孔子稱讚衛國的公子荊善於營造房屋。剛開始只有一點財產時,對居室只求足夠就好;積蓄稍為多了,則讓居室更加充實完備;等到真正富有了,才讓居室變得盡善盡美(引述自金門日報記者張建騰報導)。這兩副對聯皆艱深難以解釋,尤其是堂號「武功衍派」常被懷疑,以為陳清吉是外姓(蘇姓),參照「延錫古」借字「延續古」,若把「武功」借字「五公」,則對應到碧山開山祖師存仁公生有五子:西間派長房、東間派二房、中央派三房、門口派四房、下溪派五房。五房對後代子孫即稱「五公」,即為「武功衍派」,本來想新創一衍派,可能囿於當時資訊不流通,金門的蘇姓又都是蘆山派,才會出現「撞衫」情況。後學推測兩副對聯出自同一人手筆,陳清吉洋樓的三苟復三斯一聯,眾人已都說是陳紫居前賢所作(大部分人皆錯寫成「車」,可見是口耳相傳),以陳紫居前賢和堂曾祖父蕭顯傳的情誼,後學直指蕭顯傳洋樓這副對聯也是陳紫居前賢所作。 蕭顯傳洋樓為後學堂曾祖父僑匯回來,曾祖父監造,曾經美輪美奐,如今已成廢墟,堂曾祖父輩們因後來日本的侵略戰爭、國共內戰,而留在南洋斷了音訊,我輩也因兩岸的長期對峙、長期的軍管戒嚴而去台;陳清吉洋樓雖重新整理、修復,而獲重生,但「歌於斯,哭於斯,聚國族於斯」的願望也落空,興衰莫測、世事無常,人兒已離去、洋樓已毀壞,但這些美言善語可以是歷史和文學的教材,永傳於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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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懷念的冬至湯圓
天地時序,悄然進入凜冽寒冬,記得,過往仍在金門求學時,冬至是日,我們家自清晨起,除要拜沙美小浦頭大廳(護龍廳)的神明之外,中午更要祭祀王黃氏先祖。 過程雖然艱辛,但是,冬至前晚,我與姊姊,都會在沙美小浦頭老家的護龍廳(廂房)幫忙家母搓湯圓,並與家母談天說地,好不快樂;至於,我們親手搓好的湯圓,家母都會先放在蒸籠或吊藍(家裡窮沒電冰箱)風乾。 俟冬至清晨四~五點,再將我們搓好的湯圓,一顆一顆放入駕在灶上的大鼎煮熟,待其浮上時,家母才撈起來盛碗,並在湯圓上灑上些許的砂糖,最後一碗一碗拿去拜神。 等到清晨六~七點時,我已起床完成梳洗,此時,吃起那灑上砂糖的乾湯圓,著實像麻糬一樣QQ的,這是,令我深深懷念的冬至湯圓,更是,中國傳統風俗的繼續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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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茶當酒
寒夜客來茶當酒,原詩出自於宋朝杜小山的〈寒夜〉:「寒夜客來茶當酒,竹爐湯沸火初紅,尋常一樣窗前月,纔有梅花便不同。」 寒夜客來茶當酒,是以什麼茶當酒最好呢?當然是普洱茶囉!為什麼呢?何以寒夜客來話普洱,且以普洱茶當酒對飲呢?在說明這答案之前,且先來瞭解普洱,認識普洱茶。 根據本草綱目記載;普洱茶性溫味甘、能解油膩、消食化痰、通泄下氣、又有利尿作用,以致普洱擁有瘦身茶及美容茶之美稱。根據台灣大學食品科技研究所,孫璐西教授指出;普洱茶確實有效的降低膽固醇,三酸甘油脂,減少脂肪肝發生率,且又有降血壓之功效。 飲茶界朋友大部份認為,寒夜客來訪,煮壺普洱茶是最適當不過了,因為普洱茶,茶性溫和,含咖啡因最低,少刺激性,香沉穩醇和,在寒冷的夜晚,老朋友來訪,煮一壺普洱茶代替酒,一起品茶聊天,其樂無窮。普洱茶中的兒茶素和黃酮物質,可清除多餘使人體衰老的自由基,又含有茶氨酸,它有調節大腦興奮或鎮靜的雙向調節功能,也因如此,飲用普洱茶可使人感覺舒暢和鬆弛,而又不致因興奮而失眠。這就是在不適飲酒之時,暢飲普洱就對了! 台灣是茶葉王國,盛產凍頂烏龍、文山包種、日月潭紅茶等,皆是遠近馳名,在茶的領域中佔有一席之地。而普洱茶是黑茶的其中一種,盛產於雲南與四川一帶。素有「臭曝茶」之稱的普洱茶,耐泡又經濟,近年來逐漸為台灣地區的愛茶人士接受與喜愛。 一般民眾對於普洱茶的認知,很多人還是停留在負面印象,那是因為普洱茶喝起來有一股「霉味」,殊不知,喝起來有霉味的茶,那是濕倉人工發酵的普洱茶,那是商人為了快速銷售獲利,使生普洱茶能夠及早飲用及售出,採用不當方式,造成大多數人對於普洱茶敬而遠之。因為這種濕倉的發酵的普洱茶,會產生麴菌氧化作用,會破壞茶的本質,所以喝起有股「霉味」,此舉實不可取也!相對的,乾倉普洱是採用自然發酵陳化,所以能保有普洱茶的真性,喝起來極為順口,絕沒有俗稱的「霉味、臭曝味」。 多年前,曾有茶葉研究的科學家,與相關醫學人員,在顯微鏡下觀察,發現普洱茶可殺死癌細胞,令人十分震驚!常飲用普洱還有利尿作用,可排除體內的有毒物質,消除致癌的自由基,有預防癌症功能。 普洱茶是茶類中最特殊,又最複雜的茶種,其實,好的普洱茶,味道一定要清,不可有霉味,茶湯顏色要呈現酒紅色,不可像墨汁。喝普洱茶的方式,也與喝一般茶有所不同,若要達到保健和樂趣的功能,最佳的泡茶方式是用煮的。 普洱茶的種類分為散茶以及緊壓茶兩種,緊壓茶的種類,又可分為七子餅茶、坨茶以及普洱茶磚,緊壓茶可以珍藏數十年,甚至百年以上,已成了古董級的茶葉,不但能喝,味道還挺好,於是就有可以喝的古董之稱。正因為唯獨普洱有如此特性,所以往往讓商人藉以哄抬價格,茶博士認為;不必一定要喝陳年的普洱,也不定喝得到,切記!普洱茶好喝就好,順口就是好茶,不必陳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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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的俗語話之十九
近年偶接旅臺陌生鄉親輾轉得知電話後來電,問我拙著「浯島情懷」何處在賣,我說未曾上架販售,七年來出了三冊「浯島情懷」,始終只送不賣,起因買書要能物超所值,值回書價,而拙著文筆粗劣,亦非大作,只是一些個人淺見、難登大雅之堂,若蒙鄉親垂青,已是幸甚!因而只有私下奉送或透過郵寄轉交。 另從網路得知:某些旅臺金門同鄉會或相關團體、個人也將拙文收錄於他們的部落格,其中以「金門的俗語話」居多,令我備感溫馨,這些家鄉的俗語話能夠引起鄉親的共鳴,串起鄉親的情誼,更是激勵我再寫下去的動力,願將近來所得奉獻出來。 ◎「坐車看風景,坐船看海湧,坐飛機看天頂。」──出門旅遊,交通工具不外陸、海、空三方面,藉此三類交通工具所欣賞到的景物大相逕庭、也各異其趣,三者所見,切合事實,也是自然而然之景物,然而在取材上能搭配押韻,讓平凡之物增添了一些趣味與韻味。 ◎「人若在衰,行路佮(跟)神鬼相偎;人若在旺,神鬼毋敢來捉弄。」──厄運臨頭時,連走路都會與神鬼相擦撞;運氣正旺時,神鬼避而遠之,不敢來捉弄。好運厄運,天差地遠。 ◎「講話■加圇,聽話■十整。」──加圇即完整之意。人到老年,表達能力與聽力逐漸衰退,說話欠周詳,聽話不完整,經常丟三落四。 ◎「嫁著跋筊漢,欲食毋討趁(賺),將被提去按;害囝無通蓋,尪某起相拍。」──嫁到好賭之徒,嗜賭如命,不思謀職,坐吃山空,連基本的棉被也拿去典當,害得子女夜間受寒,導致夫婦反目、拳頭相向。告誡女子擇偶須謹慎,男子應以家為重、以賭為戒。 ◎「查甫輸筊會起■,查某輸筊會做婊。」──賭輸下場,男女反應各不相同,男子會像發瘋一般,肆無忌憚、無所不至;女子可能賣身賺錢,以還賭債。本則重在告誡人們賭博的危害。 ◎「半暝報贏筊,天光輸了了。」──賭場乃高風險場所,瞬息萬變,輸贏莫測,所謂「十賭九輸」,切莫以身試賭,以免遺憾終身。 ◎「汝無嫌人大跤蹄,人無嫌汝穿草鞋。」──「大跤蹄」指大腳丫子,表長相醜陋;「穿草鞋」指穿廉價鞋子,表家境清寒。即彼此各有缺憾,應互相包容,無論是姻緣或長相、財富,不要只看缺點而忽視優點。 ◎「查某囝坐頭胎,查甫囝隨後來。」──重男輕女的年代,倘若頭胎生女兒,旁人便以此語相慰,希望再接再厲、生男在望。 ◎「囡仔若會爬,老母著夯枷;囡仔若會行,老母著驚惶;囡仔若會走,大人跟仔拋轔斗。」──夯是以肩舉物,枷是舂擊稻穀之木器。嬰兒初生時,幾乎整日吃睡,照顧並非難事,一旦學會爬行,母親就像夯枷一般的艱苦,到了學走路跑步時,由於搖晃不穩,母親便要擔驚受怕,終日跟前隨後,寸步不離,忙得不可開交。道盡了父母照顧小孩的辛勞。 ◎「勸人心頭化,搬人心頭大」──遇人爭吵,和事佬居中協調,扮演著關鍵性的角色,倘若採取勸導撫慰,雙方癥結易於化解;若是搬弄是非、火上加油,反使事態擴大、愈演愈烈。 ◎「家伙分無平,拍到廿九暝。」──廿九暝即除夕夜,是家庭一團和氣、團圓圍爐的夜晚,倘若家產分配不公,兄弟將會終年吵架,永無寧日。 ◎「水盤過碗會少,話盤過嘴會加。」──本則與「寄錢會少,寄話會加」意同。即指貪小便宜的人常在轉手之間動手腳竊取財物,而搬弄是非的人常在轉述之中加油添醋,使得分量變少、話意變質,二者皆非誠實可靠之人。 ◎「加水加豆腐,加囝加新婦,加柴加火灰。」──豆腐以水磨豆製成,增加水量調製,豆腐自然量增,就如下面二句一樣,成比例的增加乃極自然的現象。 ◎「近報在自己,遠報在子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日未到」,無論善惡,遲早回報,近者在己身,遠則庇蔭或禍延子孫。勉人眾善奉行,諸惡莫作。 ◎「免錢菸,大喙吞。」──早年請人抽菸,乃社交禮儀,有些菸槍見到免費香菸,猶如獲至寶,大口吸食,完全置健康於不顧。以此比喻貪小失大。 ◎「鬱鬱在心底,笑笑陪人禮。」──人在鬱鬱寡歡時,務必暗藏心裡,不可涉及無辜或遷怒他人;對於不相關的外人,仍應以禮相待、笑臉迎人。 ◎「無話講笳籮,笳籮幾條篾。」──笳籮為民生器物,由許多篾條交錯編織而成。由於無話可聊,就拿起笳籮當話題,更無聊的還在下句,竟然算起一個笳籮有幾條篾。比喻無所事事、言不及義。 ◎「一日食飽飽,算蠓帳目。」──蚊帳目是棉紗線交錯之處。算蚊帳目表示做些無意義或無聊的事,即飽食終日,無所事事。意同前則,另如「掠蝨母相咬」也近此意。 ◎「大舌興講話,蹩腳興踢球。」──大舌即口吃,興是喜愛。口吃的人說話結結巴巴,卻喜愛講話;跛腳的人走路偏斜不正,卻愛踢球。二者所為,不合常理,比喻自暴其短、不知藏拙。 ◎「線短■拍結,話短■相■。」──以線短之不易打結,譬喻話少之不易爭吵,一方面見證了「話多不如話少」、「言多必失」,一方面也證實了「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 ◎「好話一句若璇石,歹話一句若毒藥。」──璇石即鑽石,喻其珍貴。所謂「贈人良言,勝於贈金」、「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足見說話的威力。 ◎「一人一命,好歹天註定。」──人各有命,不必相比,也不必抱怨 ,命運無論好壞,上天早已註定。 ◎「官府定罪三五冬,人喙定罪一世人。」──昔日官府兼有審判權,除了死刑及終身監禁外,三年五載就刑滿出獄;然而被人汙衊,如無形枷鎖,即使一輩子也洗刷不清。 ◎「庄跤賺,市內食,三年做乞食;市內賺,庄跤食,三年著好額。」──就以臺北市而言,房價「所得比」高居世界前茅,市民望屋興嘆,而且生活花費貴得驚人,難怪有人說「都市居,大不易」;鄉下房價低廉、消費也省,故有此說。綜言之,如果兩處所得相同而花費懸殊,極易產生這種現象。 ◎「生份好賺錢,熟悉好過年。」──生份指陌生的異地,熟悉指生長的家鄉。在異鄉工作,人地生疏,沒有人情的壓力與禮俗的包袱,開銷較省,正是打拚存錢的好地方;至於熟悉的家鄉,人情溫暖,則是過年團圓、探親訪友的好所在。 ◎「西裝獻領,厝內無鼎,講話無影。」──外表穿著華麗高貴,家中卻三餐不繼 ,講話也不真實。類似「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比喻虛有其表、華而不實。 ◎「大面好抹粉,大尻川好穿裙。」──大面指臉龐豐姿之女子,肌膚平滑富有光澤,只要略施薄粉,即能光彩照人、神采飛揚;而屁股豐腴之女子,穿起裙子,身材曲線,玲瓏有致,道出豐姿女子之優勢。 ◎「早起探喜,下晡探死。」──探病有其時辰,時辰影響吉凶,上午探病,利於雙方,下午探病,不利彼此。這是習俗上的探病守則,勸人上午探病,皆大歡喜。 ◎「洗便跤,落便船。」──以腳之洗淨譬喻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啟程。 ◎「賣貨頭,卸貨尾。」──賣方開賣之初,商品物相較優、物件較齊,因而定價較高,也是商人好賺易賣的時機;賣到最後階段,品相已大不如初,經常是半賣半送。 ◎「東熠無半滴,西熠走■離。」──閃電的方位關乎雨量的多寡,閃電若在東邊,則純屬空雷,滴雨不下;若在西方,則驟雨傾盆,走避不及。 ◎「死豬鎮砧,歹貨鎮店。」──鎮是佔用,砧是切物之板。死豬與歹貨藉指廢棄無用之物品,比喻毫無利用價值的東西佔用了有限的空間。 ◎「相罵無揀嘴,相拍無揀位。」──人在吵架時,往往失去理性,不分青紅皂白,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得出口,什麼重要的部位也都下得了手,完全不會考慮後果與下場。 ◎「娶某前雞喙,娶某後鴨喙。」──雞嘴尖銳,比喻伶牙俐齒;鴨嘴扁平,比喻不善言詞。指男子婚前敢怒敢言,婚後不敢吭聲,前後判若兩人。 ◎「目屎準飯吞。」──有冤難伸或受苦受虐,無法向人傾訴時,只好淚往肚吞,當作飯吃。 ◎「青狂狗,食無屎。」──早年的狗,以吃人屎維生,以此比喻做事莽撞失序之人,容易出錯,得不到應有的報酬或成效。 ◎「食人歡喜酒,賺人甘願錢。」──喝人之酒、賺人之錢,皆需對方心甘情願、樂於接受,絕非強取豪奪、強人所難。 從投稿到付梓,經常感受到旅臺鄉親的鼓勵與溫暖,他們仍然心繫金門、關懷家鄉,對於書寫金門的文章「情有獨鍾」,希望鄉親能將所知踴躍提出、分享鄉親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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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待單親媽媽的調解書
我的父親曾經出租一樓店面給一個女人經營小生意,租約內容為每月店租一萬五千元,租約期限為兩年。剛開始她按月給付店租,半年後卻開始拖欠租金。家父告訴她可以慢點交店租,但是也不可以拖太久。只是經過提醒後,她欠租的情況仍未改善。 由於家父不擅言詞表達,而她也未跟我的父親說明欠租的原因或難處,所以家父找了個懂法律的朋友,寄了張存證信函給她,向她催討積欠的店租。後來這件事就由區公所的調解委員會來處理,而家父希望雙方調解時,我能在場參與以便捍衛我方的權益。 在調解前,因那女人沒看過我的面貌,我就先去店面探查那女人的狀況,原來她用店面來經營賣滷肉飯、擔仔麵的小生意。我進店點了麵後,還看到有個小男孩在流理臺旁洗碗盤。我上前跟她攀談,她說那個小男孩是他的兒子,有點輕微智能不足,但會幫忙做點簡單的事。而且她離婚已久,是個單親媽媽。因生意普通,所以生活壓力頗大。我瞭解她的情況後,回家跟家父商量,是否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為難那單親媽媽了。家父說就交給我處理好了,他沒意見。 後來我陪同父親出席調解會,她一進門就認出我來了,使得現場氣氛有點尷尬。調解委員希望我們雙方好好地談和解,別上法院打官司了。我和顏悅色地對那位單親媽媽說:「之前欠的店租,可以打八折並分期償還。剩下的租期,每月店租調降為一萬元。還有我們願意讓她仍可承租店面到租約所訂的兩年期限,而不是馬上終止契約趕她走人。」 她聽了以後,嘴巴微微打開,似乎不太敢相信。但是馬上就知道這是我方的善意,她先跟調解委員說接受這樣的條件,然後眼眶微潤地向我點頭致意,於是雙方就達成和解共識,並將相關條件寫入調解書了。 後來這位單親媽媽忠實地履行調解書的內容,把該還的錢都陸續還清了,也在降租的優惠下,安心的做生意。兩年租約到期後,她雖然沒有續租,但是離開前,她把整個店面打掃的乾乾淨淨才還給我們,還留下一張小紙條,上面用生澀的筆跡寫了幾句衷心感謝我們的話。 我想一個單親媽媽要在社會討生活已不容易,何況還帶著一個智能不足的孩子呢?本著「存好心、善待人」的初衷,我們不為難這位單親媽媽,想來也算是和她結個善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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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在歡樂邊緣徘徊的心
過年總被期待在歡樂中 總有一些心靈徘徊著 徘徊在酸澀和悲苦 在團圓的邊緣畫著不同的曲線 每個時間點都值得用心用力越過 不單是節氣 不單是節慶 此時此地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圓裡唱著自己的歌 此刻想著那些徘徊的心 願祝福每一顆不安定的靈魂 這年容易過 只有一夜 那氛圍不易掙脫 在每一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關卡 每個人都需要努力的前進著 除夕夜 祝福所有的苦難都到最後 跨過這夜 所有的幸福都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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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畫面
老師總念她字不寫好,書包也不會整理,坐沒坐相,上課不認真聽課,說得沒一樣好的;但老師總好心留下她,指導她在學校完成功課。在她心中,中年級的的導師就像生命中未曾有記憶的母親,悄悄在心中占了一席永遠之地。 記憶中自有感覺,自睜開眼,生活中只有阿嬤,還有同在屋簷下,卻不曾跟阿嬤好言過一句話的阿公,大人的世界她總是不懂,卻也不捨阿嬤被欺負著。 小一的暑假,表哥來家裡寄住兩個月,像找到知音般的麻吉,興奮得期待下一次的相聚;她很難想像「燒炭自殺」會跟開朗的表哥畫上等號,從此也難尋覓到姑姑臉上一絲的笑容;生死她不懂,但她不捨姑姑的自責與愧疚。 聽阿嬤說父親有著超棒的口條,曾是布偶劇團的紅人,卻在女色和應酬中沉淪,母親忍到生下她的幾天,簡單帶著細軟悄悄走開,像告別一段守活寡的歲月。從此父親也不愛踏入家門了。 偶爾在她幾次清醒的晨光中,看見父親醉不成人樣的在客廳呼呼大睡,總是她趁著阿嬤出去買早餐時,靜靜坐在父親身旁,觀察他長而有力的一呼一吸,甚至令人發笑的鼾聲節奏;有時她會調皮用食指壓壓父親那越來越多細紋的臉頰,希望他可以醒來跟她說說話,或者,抱抱她;但她又怕,如果是這樣惹了他生氣?不知是否就像爺爺常對阿嬤咆哮的嘴臉;他總慶幸父親睡得一蹋糊塗,讓她可以自在的噗嗤笑著。 那天到同學家的社區中庭嬉戲時,只見角落裡一部空著的輪椅緩緩出現,有個阿嬤佝僂著背,比九十度鞠躬還更要低著頭,跟在輪椅後面,倚著輪椅而行。吃力、緩慢、危險的像一再停格般移動過大家的眼前,只有她停下嬉鬧,視線落在阿嬤吃力又蹣跚的腳步中。 她跑過去的一手扶著輪椅一手扶著阿嬤,小心翼翼地跟著阿嬤的步伐,到社區外一道短短的下坡路,她一下在左邊,一下到右邊,努力「喬」好自己的位置,配合阿嬤的視線,直到帶著阿嬤到路上的安全角落。 父親在她生活中匆匆來又匆匆去,像失而復得,若有似無;阿嬤是她生活中緊緊的依靠,那個將退休的導師是她心中的溫暖;生命中不斷地失去家人親情,學習也總在追趕落後之際,微薄卻堅深的愛,讓陰暗中的她也可以找到一處的幸福微光,扎實的灌溉她純真善良的種子。 每次在校園,總是她爽朗的喊我一聲:「志工媽媽!」像是無憂的小天使;這天我在社區樓上看著她呵護著社區阿嬤的舉動,那是一幅美麗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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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應佑和王銀娘女士的感人故事
首先,我認為金門是個很有故事性的島嶼,不管是人文史蹟、戰地歷史、自然生態或寺廟傳奇等,而用說故事的方式行銷金門是當前縣政府正在在努力的方向之一,重點則是把這景點或七大傳統聚落用故事話來包裝並串聯全島,並結合地區民宿、旅館或者文創來為金門創造些有附加價值或有意義的東西來吸引年輕人回來創業,這是不管是今天或者將來都會是金門要走的一條路和過程。 而我今年剛好參與縣政府觀光解說人員培訓,同時也報名了中文正職或特派解說員甄選‧希望如果將來有機會能夠為來金門旅遊的遊客來服務,主要的興趣就是散文寫作、閱讀、自助旅行、聽音樂和看電影等,是國立金門大學觀光系畢業出來的學生,過去曾參與學校或縣內舉辦的演講和作文比賽的關係,因此經驗豐富,所以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會藉由分享的概念來投稿於金門日報上,而這次要分享的這兩位鄉賢人物故事,一位是住在顏厝,即今日「賢聚」村的顏應佑,另一位則是後浦(金城)許克英的側室王銀娘女士。 顏應佑萬里尋母的事蹟 根據顏氏宗族當地長老的說法,早年宗祠東面的短牆上,常有鷹來此棲息。後來鷹少了,各類鳥雀卻整日繞樑盤旋,因此祠堂內的樑柱斗拱、文魁、御史等牌匾上,常可見到鳥雀糞跡斑斑,但就只有一塊明朝洪武年間御賜的「鄉賢孝子」匾額卻始終潔淨如新。 話說,在元朝末年天下大亂期間,當時的金廈一帶因飽受倭寇及海盜的侵擾,使得島民四處遷徙逃逸,因此常有這種親人失散的事情,而此種狀況就跟清金門鎮總兵陳龍,當時要把總兵署從原來的金門城這個地方遷治到後浦(金城)昔日為明朝萬曆年間有「會元傳臚」之稱許獬讀書的地方,名為「叢青軒」的時候所遭遇的狀況背景是類似的。顏應佑和她母親許氏夫人就是在那種兵荒馬亂中失散的其中一對,而這段期間,這位顏孝子總是日夜都思念其母親,因而他到處去打聽母親的下落,但不管怎麼找,甚至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足跡遍及海內,卻始終都沒有他母親的消息或線索。 直到有一天,他在偶然的機會遇到些以前認識的同事或同伴,告訴顏應佑他母親的下落就在雲南後,就即刻想要動身前往,想要把母親迎回來奉養。只是從閩南到雲南這地方至少距離有萬里之遙,其中得途經巴蜀、巫山一帶可說山高水險。而尋找母親的路途中經常巧遇些旅客,所以就有旅客問他為何要遠行,他都說為了要找母親的下落;當然也有旅客問他從哪裡來到這個地方,他則回答來自金門的「顏厝」,結果就令這些旅客感到驚訝,於是有旅客說:「原來你從那麼遠的地方來找母親啊不會覺得很辛苦嗎?」顏應佑就說「我是來找自己的親身母親,因此沒有怕遠或者怕辛苦的問題。」再加上顏應佑思母心切,不管路途中有多麼阻礙、危險或漫長都沒有放棄尋找母親的念頭,結果,就這樣皇天不負苦心人,二十六年之後,總算在雲南的蜻蛉嶺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母親,並迎回家鄉金門顏厝來奉養。而在顏氏家廟中,那塊連鳥雀都不敢輕瀆的孝子匾,就好像是這些禽鳥們對這位顏孝子萬里尋母的一種敬意。 王銀娘女士百里尋親的事蹟 在前面文章中有提到鄉賢人物王銀娘女士,是後浦(金城)許克英的側室。齋號叫做雪齋,她原是泉州一帶紅後鄉的人,在清道光年間,因家鄉發生饑荒的問題,於是跟隨著她的父親來到金門,當時生活可以說是相當辛苦的,所以後來父親就將王銀娘賣給了克英家做僕人之用,那年她才七歲左右,如果就早期的金門民眾生活來說,這種事情仍然時有所聞,是很普遍的現象。等到王銀娘女士長成年輕貌美的少女時,因其面容娟秀,又頗具有賢慧和品德,深受克英的喜愛,後來就成為克英的賢內助,並育有一子。只是誰也也沒想到她在21歲那年,丈夫克英就因年老病衰而過世。而那時候克英的五個兒子都已經成年,王銀娘看著自己的孩子尚在年幼階段,於是便矢志守節、吃素,希望孩子長大成人。 有一天,這位王銀娘女士帶著兒子到廟口去看戲,那時台上正在演出的就是「壽昌尋母」的劇情內容,結果王銀娘看著看著就驟然泣不成生,旁邊的人都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結果揹著身上兒子哭著說:「因為我還有個長久的心願未完成,這就像是觸景傷情的事情罷了」原來這位王銀娘女士她回憶起當時那段自小跟家人分離的畫面,因此希望在她有生之年的時候,能夠再見家人一面,於是她就有計畫地把一些平常節省下來或剩餘的日常開支拿來籌湊旅費,希望可以早日成行。一直到了十二年後,她終於籌足了旅費,身邊還帶著年紀十四歲的兒子,踏上了尋親之路。 王銀娘回憶這段歲月,當時她才七歲左右,印象中只記得家中尚存母親、兄長,其餘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她到了泉州地界之後,逢人便問是否認識王姓人家。結果就有路人笑著回答說:「我們這邊姓王的人很多耶,但妳卻連個村界地名都不知道,這樣子要如何尋找親人啊?」於是王銀娘母子兩人就在泉州待了將近三個月之久,幾乎問遍了大街小巷、街坊鄰里。這其中當然有人故意戲弄她,害她走了不少冤枉路;但是也有人有心想要幫助她,卻實在愛莫能助。 就在花盡盤纏、心灰意冷之際,那位當時年紀14歲的兒子從一個賣花貨的遙鼓郎處得知紅後鄉有一戶王姓人家,且家中有一母一兒,認為這或許就是她們想要找的親人。於是王銀娘就帶著兒子覓到了王姓家門,當時這位王姓人家正好在山上耕作,因此她就去探詢周遭的鄰舍,結果真的是一母一兒。甚至連鄰居也直接跟她說:「我不會看錯的,妳一定就是這位王家的女兒!」就是因為是她的樣貌就跟王家人兒子極為類似。王銀娘女士聽了鄰居這樣講之後當然就很欣喜若狂,就循著鄰人手指的山路奔去。果然就再田埂邊見到她許久未見的母親、兄長,於是母子三人當場相擁而泣;久久也不能分開的畫面,就好像是那種連續劇裡的情節,是如此令人動容。後來發現丟失了兒子,就朝著來路尋找,這才發現原來兒子因追不及母親,竟然就在馬路旁邊號啕大哭起來了,趕緊去安撫兒子。 這件事情後來被鄉裡的人得知,都來道賀並恭喜,甚至有鄉老感慨的說:「當年,那時候從我們家鄉出去的女兒,數以百計,哪有見回來,但是今天這位王家女兒卻不遠百里回來探詢老母與兄長,足見其孝道,因此這不但是王門之幸,更是我們村裡的光榮!」而王銀娘當時因為見到母兄生活困苦,於是動了想要把他們接回去同住的念頭,只可惜連日來花掉些旅費的錢變成不夠用了,卻遲遲不敢主張。直到有一天,這位王銀娘女士在山路上,撿到一個大包裹,打開一看,竟是滿滿的現銀,就見錢眼開,私下的說:「真好,這一定是上天給予我的恩賜或獎勵,是要我奉養母親終老之用!」可是等到當時心神稍微平靜後,他又想到這個遺失金銀的人,一定心急如焚,千萬不能把它據為己有而傷害別人,因為若這樣做的話那日後有何顏面去教導兒子呢?於是她就把這些金錢收到包裹裡面然後用手抱著,就站在路邊,看看有沒有神情驚慌的人並且細問其緣由。終於在日落時分的時候,等到了失主,這才知道原來失主就是鄰鄉的富商,正好為遺失貨銀而發愁,於是就沿來路尋找,沒想到竟然是這位王銀娘這類即使看到遺失金錢卻不為所動的人。 後來這位富商為了答謝她,送了她需用的路費,還讓其完成了迎母奉老的心願。至於當年那位隨著母親百里尋親的孩子也有好的發展,當上了廈門提標外委千總,可說名揚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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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沉重─記則錞
2013年無意間拿到金門文化局一本書「花開了,心開了」而喜歡上作者,上文一篇浯江夜話,隨後我出了關於金門人的書,而與作者進一步結識,沒想到二年後今日冬冷,我又再次書寫則錞事,卻是祭文,憶則錞。嘆,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啊! 則錞,我親愛的鄰居妹妹、金門學妹、心靈師友……。不到半世紀的美麗生命,就已在人世間任務告一段落,如同破繭而出的彩蝶,飛回上帝的身邊。今後將以一棵樹重生天地宇宙,大愛無垠。「無緣大慈、同體大悲」默哀……。 世間所有愛都沉重。來與去,我們總是用徐志摩的詩云唱:我輕輕的來,正如我輕輕的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真正面臨生死,誰又能如此灑脫自在。情字難解,情關難過,生離死別難釋懷,最難更是親情,至親至愛,在眼前慢慢地消失,期間的不捨不放棄,與死亡掙扎,愛太沉重,常演變成怨懟,終至面目全非。則錞,Nadra一位美麗的天地女子,生無求,死無懼,大愛宇宙,自由靈魂。 2015年十月下旬,秋天的某一日,在浯島家鄉。我無緣參加一場,美麗的畢業舞會,生的告別式,只能從她和她友人的網路上,有緣分享一位世間女子,用她獨特的面貌,自在的生命,梵音靈修,告訴我們,活著每一天都是一種,心的,美麗人生。人生自生自死都是一場美麗的舞會,揮灑晶瑩,那是場在中山林品咖啡香舍的舞會,人人皆是宇宙舞者,謙卑、低眉、忘情,美麗容顏舞一場歡笑淚水的肢體語言,一切都是愛,讓沉重變輕盈了。 秋天是豐收的季節,是生命的風華年代。有些人來不及長大就遺下了愛,期待輪迴再見;有些人受盡風霜雨露,終於走到了人生的美麗秋顏;有些人蹣跚掙扎著,也不免英年早逝的遺憾;大部分的人,平平凡凡的,人生終老。歲歲年年,人世一遭,說無懼無求,幾人做得到,我們的一生不就是一直在追求嗎?我們祈願平安快樂,幸福滿滿。為家人、為親友、為自己。其實,人活著,必須隨時準備說再見。這是電影「再見 總有一天」的句子。再見很簡單,再見也很難,也許說再見卻永世不能再見。有心裡準備後的別離,說再見會不會較輕易,告別後的再見是否更從容。人生最難,生離死別,死而復生的愛是否更珍惜,當容顏更改,當記憶消逝,當活著的尊嚴變了樣,堅持還能維持多久。則錞,堅持讓我們看到了美麗,形而上的容顏體態。我反視自己,無言,有愧。 人與人之間能細水長流的必蘊含著某種情愫,也許是友情,親情,也許是愛情,也許是同儕之情,甚至同窗之情。都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換得一次的相遇,相遇後的相知、相愛、相守,更難。是不是有一種愛是不離不棄,有一種情是無怨無悔,有一種義是相挺到底。所有的情、愛、義,都是美麗的負擔,當沉重到承受不住,終於沉默。我的浯島友人則錞,她一直在,無論她是健康的,生病了,離開了。在用她簡單的心,超然的愛,告訴我們,所有的愛、苦、難、離,都是大愛,在宇宙中,一切都將感恩,因為她是,人妻、人子、人母,集三者合為一體的,母體本源。 書法「悟」字是她留下的情,左邊豎「心」與右邊的「吾」如同兩人對看,而右邊更是如同出家人盤腿而坐。這是字也是畫,天地哭了。累了就休息,可以了就繼續前行,無論妳在哪裡愛永遠圍繞著妳,因為妳就在這美麗的天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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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二﹑三樣
十二月三十一號晚上九點,國小五年級的弟弟看完卡通;讀國一的哥哥也運動完回家,這個時候兄弟倆都做完了他們想做的事,但家裡卻還有三件該做的事尚未完成,洗衣機的衣服還沒曬、曬在欄杆上的衣服還沒收也沒摺、晚餐吃完的碗沒人洗。 雖然說這些家事偶爾也會請他們兄弟一起參與,但實際上大部分動手的都是我這個做媽的為主,但在今天這麼晚的時間;這麼冷的天氣,如果就我自己完成好像要花很多時間,自己也會覺得很孤單淒涼,所以二話不說便召集了二兄弟,用商量的口氣(其實是半強迫的啦)跟他們說:「這三件未做的事就由我們三個人負責完成!每個人都認養一份工作吧!」這個時候哥哥先出聲說:「我要洗碗加收衣服」,問弟弟想做什麼?弟弟說:「我要洗碗加收衣服」,ㄟ,問題來了,兩個人都要做同樣的事,誰也不想退讓,這件事要是在以前一定讓我傷透腦筋,但這回好整以暇的我說:「十分鐘,你們兩個商量好要怎麼處理後回報我,就開始做我自己的事了。」不過話是這麼說沒錯,看著在一旁的他們兩個,一個躺在沙發椅上一動也不動;一個在沙發椅上跳上跳下的一點也沒要商量事情的樣子,看不下去的我又發言了,「如果沒有在十分鐘內處理完誰做什麼事情的話,就是由我出面處理了。」小兒子聽到後問我要怎麼處理,我回答他那是我的最高機密,並告知他們兄弟倆商量事情時的態度,也是納入等一下做決定的分數裡,看他們雙方面哪一方商量事情的態度是好的,看在眼裡的我就會決定等一下的分配工作,並做為加分項目。聽到我這麼說後兄弟倆鼻子摸摸想說不處理也是不行了,所以又開啟了雙方對談的門,認真的討論到底誰要做什麼事情。最後,哥哥說他要曬衣服和收衣服,弟弟說他要洗碗和摺衣服,然後,我突然發現三件事情,他們兄弟倆竟然全都包辦了,哈哈!我一件事也沒分到,代表我都不用做了呢!內心偷笑的我帶著喜悅的心情說那麼就快動手去做吧!兄弟倆就在和平的方式下,認真執行這三件家事。 在做家事的過程中兄弟倆也都各自有所領悟。曬衣服的哥哥,從洗衣機拿出衣服就會覺得衣服很重,還要把防雨布蓋好很麻煩,而弟弟面對要摺的一堆衣服也覺得頭很痛。在實際參與家事的操作中,兄弟倆都發現到這些平常不須他們動手做的事情,原來做起來一點也不簡單;實際參與後是這麼的辛苦,也算是另一種生活體驗。看到他們兄弟倆可以好好的、不吵不鬧、用和平理性的方式處理好事情,並且心甘情願地完成這些事,代表他們在處理事情的技巧上又更進步了,做家長的我們也覺得很欣慰。雖然只是三件小事情,但只要好好處理,對小孩、對家長都是一種學習、成長的機會,只要用對方法,你就會看到孩子的進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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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曲
和諧,是如此巨大的幻想, 讓我們沉溺在音樂中反覆的夢。 一 弦斷了 指尖紅腫 那些裂痕 溶入生命的紋路 二 心痛的鼓聲 破損的曲譜 在陰暗的谷底 幽幽迴盪 三 研磨 高亢與低啞 澎湃 頂多幾聲震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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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輕旅行
之一、快樂的事 假日前夕,母親與友在聊天,看見我問了一句:「妳研究出什麼料理啦?」我會開始洗手作羹湯是為了應付學校的家政課,於是,像上台報告,我對她們說:「龍蝦沙拉。」說完,有一種成就。 「什麼?,母親的友人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妳會挑選新鮮食材海產?」 「妳會困難的龍蝦沙拉拼盤?」不管是誰聽了都大聲嚷嚷:「是死掉的龍蝦吧?活的?妳知道怎麼宰殺嗎?」 不可思議,看樣子大家都很瞭解我,好吧好吧,我就實話實說:「我是買下便利包,回家放入微波爐加熱。如果是生調味,我大概只會泡麵。」就這麼坦白從寬一番,大家都滿意的笑起來。 我自己也笑,然後忍不住思索,下廚真是一件很棒的事,連討論起來,都能令人那麼期待。 之二、桃園尋夢 童年時父母帶著我撿拾潮間帶的螺類,我至今印象依然深刻;大一點與姐姐赤足走在潮間帶,搜尋浪漫貝殼,但我必須承認,那時的動機著重在風光與景色這一類上面,並不太留意飲食與烹飪。 只要提及旅遊,總憧憬著阿姨家的海:「桃園啊,那裡有一畝畝田野和深遠的海洋,遠離都市的喧囂。」想到的形容詞也僅止於此。桃園的海這麼溫柔,卻也這麼陌生。 這一次兩家人結伴去桃園,真的是好新鮮,因為打算夜宿一宿再回來。 小時候我們都在有廚房的地方旅行,升火烹煮;灶台火爐炒菜煮飯,或熬煮著自家栽種的食材,那些設備齊全的廚房,是親友的住家,方便又實用,想吃熱的隨時都有。於是我喜歡在下雨不能外出的時刻,追逐誘惑嗅覺味蕾的驚奇與快樂。只是,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成長的這些年來,與親友失去聯繫,忘了地理座標的方向,想起來便淡淡的感傷,就像戰士們失去了家園,雖然打了勝戰,還是免不了惆悵吧? 當各大賣場的商品都走向旅遊化的狂熱中,母親和友人也像罹患熱病那樣的渴想一日遊旅行。她們尋尋覓覓最夯最實用的、到處都有人必備的,但是,常常缺貨中。多數人已把旅遊視為國民應盡義務的一部分。這一切狀況,更是激發了大人們的挑戰力與成就感,開始積極網羅各大賣場的鍋碗瓢盆,最好是大大的容器,一碗就能填飽一個肚子。雖然沒有找到理想中的容器,母親和友人仍是精神十足,她們,淘到寶啦。 她們的寶物不是鑽石,也不是黃金或絲綢,而是小巧可愛的拼裝瓦斯組。「要帶什麼東西去煮?」母親問。「妳不知道嗎?長途或短程,帶上拉麵準沒錯。」母親默默無聲,也許,因耳根子軟被朋友潛移墨化了吧。 拉麵是友人指導母親煮出來的,當母親決定出門靠麵食,我忍不住叫出來:「這種天氣吃湯麵,有沒有搞錯啊?」 「出去旅遊,拉麵食是最佳食材,簡單又方便。」母親說完,像個學徒一樣,熟能生巧的端出了一碗麵。 之三、海的邊際 明明要來一趟消暑之旅,竟然還以湯麵為主食,使我興趣缺缺。計畫讓母親與友人討論好幾天,最終選擇的是桃園拉拉山夜宿。 為了旅行,母親用花木蘭的精神發揮了賢妻良母的精力,「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從簡易瓦斯爐、鍋具、碗盤一直到瓢羹,看起來五臟俱全。市面上開始出現需求不同而各式各樣的瓦斯爐,小巧實用,攜帶方便。而真正吸引大家的是新口味拉麵,加了脫水海帶與蝦仁,濃郁湯頭可以迅速煮熟麵條,就算飢腸轆轆也不必久等。 於是,我們共有兩家人;完整餐具;美麗心情;休閒時光,以及永遠都不厭倦的塞車感覺。 休旅車載著兩家人,炎熱的九月天,出發前往桃園,欣賞青山碧海。想像著陽光在喧鬧的鳥鳴中甦醒,赤腳踩沙灘,追逐白浪花,尋覓潮間帶躲藏的魚蝦。看見蔚藍如海的天空中,浮貼著一層層柔軟的棉花糖,是亮白的雲,天空與白雲,正上演撼動人心的譴捲纏綿,有著難捨難分的畫面。「一切,會很美好吧?」我想著,坐在車窗內仰望,等待鳥雀逆風穿雲,反正有很多幸福,成功與否都令人振奮。 幾個小時後,兩家人漸行漸遠了酷暑的都市。冗長的海岸線,鹹澀的微風,一切都在我們的行程中,唯一失算的便是,因為假日放鬆,漁港的馬路上塞成車流,動彈不得的上班族與學生團體,癱瘓了交通。中午時分找一處落腳歇息地開始煮麵,每當車流開始啟動,我便覺得煮沸的麵要歡呼了。 飽餐一頓後再上路。於是,為求方便,車子轉進到更靠海的快速道路上,假日裡湧入更多旅人,像開在停車場。遇紅燈,便欣賞停下來的景色與風光,海水是顏料調出來的靛藍,很難準確形容。一片又一片空中朵雲,奇形怪狀的移動成一座座袖珍的島嶼,自由自在,漂浮在天空。我想起宮崎駿的「天空之城」。彷彿,在我眼前的,那是雲端的國度,幻想世界的一塊樂土。 我們奔馳在濱海公路,看著浪花潮來潮往的上岸,看見海鳥從水面飛升進入雲端的國度,不急不徐層層穿破,再像滑翔翼般,低空滑過海平面。我們確實有很多幸福,如此滿足而快樂的人啊。 之四、山的故園 來到桃園的北部人總是要遊山玩海,我們吃過路上商家販售的水蜜桃,便向著拉拉山的方向,樂觀上路了。夏季的台北盆地,家裡總吹著一陣陣空氣委託陽光烘熟的焚風。強烈的風加了熱度,曾經研究過氣象的老師相信高海拔的環境可以消暑,因此,遊客常常一批批上了山。聽說,四季如春的高山是宜人的避暑勝地,都市遊客變多了,我的涼爽感也開啟了。 高山的氣候變幻無窮,陽光曬著涼涼的綠草地,以及高高低低的叢林,像人間刻意整理好的一處仙境。許多遊客攜家帶眷,我們緩慢的散著步,輕快哼著歌,時間彷彿定格了,成為一個從容不迫、保存完好的標本。 抵達拉拉山的高峰,我們拜訪了深幽古道的神木林。陽光忽隱忽現,雨絲也飄飄停停,像猶豫著什麼似的,倒是因雨潮潤的空氣,被激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木頭香。 像要參與天堂歷險記那樣的,徒步上坡,轉入森林,便看見用心規劃的解說區和休息中心。拉拉山水蜜桃在此季豐收,曾有許多欣賞神木的遊客,坐著或站著,大口啃起水蜜桃。絲絲細雨的山中,泥土是集中處,渾濁沼泥的崎嶇路,捧住一大把松葉。貪戀花草標本,每一種都往相機裡裝,再加路人青春剪影,還拍下幾張松鼠和蝸牛攀爬過的青苔。離去的時候,要花好大力氣平服自己連危險峽石區一併攝影的動機。 走過扁柏區,我知道這些高聳挺拔的枝葉,順利經過百年或千年的雷火之災,斧鉞之刑的考驗,才能成為今日天地間,綠盈盈的一棵樹香。多像是人生的一則勵志詩。 遠山輪廓,每棵白茫茫的樹影都被搖晃著,一陣濃郁得不能再濃的霧色引起驚嘆。那正是記憶中,童年第一個山居親友家雨季的景色。 我有個強烈的衝動,在這座我出生前就存在的神木林裡,如果在此露天野餐,我們會咀嚼出什麼樣的人生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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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崗觀止步道探訪
頂著大太陽,大夥紅通通的臉頰,信心滿滿的訪幽、尋古去。在古崗步道裡讓我們體驗到,原來「美好的事,從身邊就能發現……」。 很高興參加文化局及古崗社區發展協會舉辦的─古崗觀止步道探訪,讓我更加了解到古崗的古樸及人文之美。 在古崗社區理事董森堡的帶領下,我們參觀了「石洞天」、「觀止石碣群」、「董颺先墓」、「沙堤玉筍」、「古桃源石刻」、「湖海釣狂」……等景點,但其中我有印象的分享如下: 古崗學校:正面望去,好迷你的學校,上面寫著「誠實」竟然不是校訓,而是軍方的部隊名稱。 董允耀洋樓:這間洋樓很特別,很像軍事要塞,處處充滿著打仗肅殺的氣氛。一進大門便是鐵製的滾輪式閘門,一樓與二樓之間還裝有防盜式鐵軌,根本就是軍事基地,與我想像中浪漫式的洋樓建築很不一樣。 古崗樓:當大夥一行人,爬上古崗樓的三樓,此時微風徐徐吹來,我突然有種「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感覺,雖然沒有到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氣魄,但也著實讓我領略到,人真的會隨著站的位置不一樣,心情馬上會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本來,日頭「赤炎炎」曬得發昏,但當爬上二樓的古崗樓台階時,一陣陣涼風撲鼻而來,心情突然覺得神清氣爽了起來,好心情也隨之飄盪,不再沉悶。 到了觀止步道入口處,我們看到了一個古桃源石刻,上面寫著:「本石刻位於梁山入口處,由金門文史工作者李秉鈞發現,按字跡及位置判定,極可能為明末進士董颺先所刻,董颺先因明朝覆滅、戰禍四起而避居金門古崗村,金門此海外小島即為餘生安樂之處,古桃源石刻即可證明其避居海隅,嚮往如陶淵明般晴耕雨讀,自得其樂的生活。」 順著一處涼亭往上攀爬,發現一塊石頭被壓在底下,其上有「漢影雲(根字不見)」的藍色字跡,字體是被倒著寫的。 董森堡老師說這才是真品,那平常影片中,正常「漢影雲根」四字,其實是A貨,大家看得是啞口無言,「喔」的一聲,原來如此。 當來到制高點處,我們跳到了另外一塊大石頭上,向遠處望去,竟然用肉眼就可以看到料羅灣南岸與金門的新地標昇恆昌。這裡的地形地貌,讓我有種與蔡厝的「豆腐古道」似曾相似的感覺,只是在這裡有古崗湖的襯托下,更多了一分靜謐之美。 隨行的一位阿婆,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發現了草叢裡的蘭花,正要動手拔起時,被眼尖的董森堡老師制止。他說:「這蘭花是四年前,他分枝拿上山種的,請別把它佔為己有,讓它在此好好生長,可以嗎?!」 當大家怒目的眼光,看著阿婆準備拔蘭花苗的雙手時,阿婆這才鬆開了手,不好意思的說:「它以為這是野生蘭花,想拿回家種植。」其實,阿婆這樣的行徑我也曾經犯過,但經過今天的事件之後,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念頭了。因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當我們想當然爾,以為是野生的,以為是無主物,殊不知這可能是某一位好心人士的割愛行為,我怎麼能忍心,把原本屬於大家的東西佔為己有呢? 其實整個活動,感覺好像在找董颺先的字跡,董森堡老師還半開玩笑的說,他想辦一個活動,稱作「尋找董颺先」,大家笑成一團。好似,一個落魄書生,不斷在他到過的足跡裡刻字,而在幾百年後的這些個足跡,竟然成為我們探尋的對象,我想這就是人類的歷史軌跡。 法國社會學家Maurice Halbwachs提出了集體記憶(Collective Memory)的論點:「人的歷史記憶是被建構出來的。」不是嗎? 此次的活動,雖然只有半天,但獲益良多,其實金門有很多地方,有很深的文化底蘊,但沒有經過解說,平常人的我們是不會明瞭。試想,今天若是我自己來此地一遊,一定是走馬看花,不知其中的瑰藏與奧密。 謝謝文化局及古崗社區發展協會舉辦如此有意義的活動,讓我對「古崗」有了不一樣的認識,與發覺它蘊藏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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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都去做愛了
我們的大刀砍向鬼子去 歷史是這樣的 甲午戰爭的鬼魂啃蝕著 一頁島嶼的鮮血 藏著悲痛與唯美 中國一定強是那麼磅石薄 八年抗戰的赤膽英烈忠魂 鑄練一個民族的甦醒 當悲情島嶼陷入泥沼 這城市始終錯亂 歷史本來就是鬼哭神嚎 無論年輕或古老 赤裸裸開創新的生命與殞滅 一直以來都圍繞著 膽識、風骨與格調 反攻反攻反攻大陸去 一頁牽絆海峽的風雲 有著千千萬萬魂牽夢縈的故事 在歷史擺盪的舟楫裡 書寫一頁土地深埋的血漬 啊!我們一生都與鬼魅奮戰 當許許多多的軀體倒下 一場沾滿與魔鬼搏擊的國殤 雕琢了這塊島嶼興盛與光明 每個孩童都聆聽著 父母與祖父母與曾祖父母…… 一種驕傲的捍衛 屬於家族光榮的史蹟 在傳說與戲曲裡活躍了 每個學生都在閱讀青史 土地、人民與國家的榮耀 糾葛一頁英雄與寇讎 一種元素的認同 血液裡傳承了泱泱風範 當我們鄙視所有的基因 拋棄所有的香火 惡魔的火焰就會趁虛而入 掠奪我們共同的歷史與文化 啊!我們無能逃避 我們都活在歷史的扉頁裡 當國魂都不見 那就是我們遇見了鬼 沒有了國家信念就別去讀歷史 啊!美麗的寶島 這塊以血肉之軀護庇的島 怎能不說覆巢之下無完卵 當鬼‧都去做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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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車
小楊在小學裏任教,個子169公分,瘦瘦的,是那種叫人羡慕,總吃不胖的身材,身上總有一件合身、挺拔、帥氣的西裝外套。小楊的妻子,阿滿,也是教師,在高職任教,阿滿身高,目測大概在164公分左右,身上總是合身的洋裝,簡潔大方。洋裝上有不同的花樣,有的是一年到頭盛開的一片咸豐草的花,有的是一片色彩豐富的波斯菊,有的是九月淡淡的桂花,暗自飄香;有的像籬笆上佈滿的牽牛花和不知名的小花,籬笆上還有探出籬外頭的玫瑰。一眼望去,總是陽光和煦,如沐春風。 一九九八年,六月的艷陽天,鳳凰花開得滿校園都是,畢業的氛圍隨著紅紅火火的花海波動著,風一吹,就有展翅高飛的氣勢,又是驪歌高唱,像枝頭的蟬鼓起勁一味鳴叫的季節。三月時,小楊通過了碩士論文,也把這份喜悅透過電話,分享給遠在嘉義太保的父母。小楊的父親接到電話後,心中的高興是難以形容的。小楊從小就沒有讀書的竅,學業總是吊車尾,成績單總是紅字多過藍字。就讀中學時,老師甚至建議讓他去學點技術。但小楊像是晚啼的大雞,讀了專科後,補習,考上了碩士班,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鏡。而今年夏天,學業就要完成了,一路走來,父母的擔心沒少過,現在,擔心總算結出令人開心的果實了。小楊同時也告訴了另一個好消息,他打算在早上的畢業典禮後,下午舉行婚禮。真有效率阿!小楊的父親心理笑著。 隔天一早,五點四十二分,天矇矇亮。小楊的父親一如往常起床,例行的漱洗後,走向廚房預備早餐。昨天的喜樂是繞樑餘音,猶在胸中迴盪。一夜好眠,今朝神清氣爽。經過大廳時,矇矇的晨光由左側的窗戶透進來,灑在靠著右側窗邊罩著的兩架縫紉機上,才幾天沒清理,罩子上就佈滿了些微的塵埃,像兩艘擱淺的船。縫紉機的右側,有一個檯子,檯面包著帆布,檯面的右上角放著電熨斗,像是退了役的火車頭。左側是一個稍微高也較寬的檯子,那是剪裁用的。量好的尺寸,舖上所選的布料,就在布上頭用尺規和粉筆,依照要做的樣式,畫出線條來,再用剪刀逐步的把布給剪開來。尺規規規矩矩的放在長筒子裏,粉筆則放在淺牒子裏,像待命的軍隊,聽候差遣。在粉筆的旁邊還堆疊了幾盒大頭針,針頭的顏色因為一直被使用而褪色,顯出頗有歷史的滄桑。大頭針是在裁好後,把將要縫的部份先對齊並固定。客廳的左側則是一整排的櫃子,櫃子裏擱著許多還未使用掉的布匹,深藍、軍艦藍、淺藍、灰的、黑的,方格紋的,斜格紋的,厚的,薄的,有志難伸地綣曲在櫃子裏頭。 小楊的父親,西裝裁縫師,大家都稱呼他做楊師傅。楊師傅藝高心細,在成衣還沒攻佔市場時,要穿西裝,只能訂做,楊師傅的訂單總是要排隊等候,產能滿載,日子總是忙得不可開交。縫紉機最初用的是腳踏的,先用右手轉動在右側的圓形轉子,再用腳一踏一踏的驅動針上上下下把線縫到布裏,把衣服縫起來。縫紉機左側有個垃圾桶,裏面總堆滿了線用完後的小圓形紙筒,有時太忙沒時間收拾,紙筒就像頑皮的孩子跳出桶外,滿地玩耍。後來電動的縫紉機上市了,腳不用再辛苦地踩踏了,只要輕輕的一踩放在地上的開關,針就像超跑一樣,快速的動了起來。線也改成較大卷的,用掉的線,如果仔細計算,可能可以按著赤道繞地球跑個幾圈。 楊師傅仔細地看了縫紉機一眼,顧不得早餐還沒吃,移動步伐向它走近,把罩子拉開。仔細端詳了一下,狀況很不錯,依然可以大顯身手。然後轉身向左側的櫃子,像偵察兵放亮眼睛仔細的搜尋了一番,找到一塊心愛的灰色的料子。拿出雞毛撣子,把剪裁的檯子清理了一番,把布料小心地攤開來,平平整整的。再從簿子裏找出三年前小楊專科畢業時所量的尺寸,暗暗思忖,北部的天氣比較冷,如果裏面要加件毛衣,或是套件背心,可能需要把尺寸放寬些。打定主意後,利索地用尺規和粉筆在布料上打版,再從抽屜裏找出剪刀,按部就班裁剪出各部位的部件。 不知不覺,日上三竿,大廳裏已經一片明亮。 「早頓囉!」楊媽媽已經在棹頂預備好了稀飯,還有醬菜,花生和麵筋,再加上一碟自家種的高麗菜。楊師傅快速地在飯桌上了兩碗稀飯,像當兵時,以速戰速決的速度解決了這一頓。然後又快速地移師到剪裁檯前,繼續剛才中斷的剪裁工作。 「中晝囉!」桌頂已經換上了一鍋飯、一碗紫菜蛋花湯、一條魚、一盤花椰菜,還有那盤早上未吃完的高麗菜。楊師傅伸展腰身,揉揉眼睛,一早上的活,裁剪大致完成了。走向飯桌,楊媽媽正在等著飯。看著他忙碌的身影,楊媽媽忍不住問:「恁在無閒啥物?」「予細漢做領結婚穿的西裝!」楊師傅若無其事的回答。「喔,那稍等下我也替阿滿做幾領洋裝。」看著楊師傅這麼忙碌,她也想伸展一下身手,楊媽媽可是做洋裝的高手。 午後,三點三十四分。楊師傅從門外走了進來,陽光已從左側移到了右側。才吃飽飯沒多久,鄉裏阿武的妻子哭哭啼啼的跑來,說阿武喝了酒,她才叨了他幾句,他就火冒三丈,大罵不停。楊鄉長只好擱下手邊的工作,去調停一下。「家和萬事興;」「翁姆若同心,烏土變黃金。」在廊檐下停好機車,安全帽擱在座位上,平常他都是整齊的放在置物箱內的。推開紗門,逕直走向窗邊的縫紉機,拿起擱在一旁的老花眼鏡戴上,把腳移到開關上,手拿起早上已裁好的布,放到針的底下,小心對準了,再度踩下那曾經踩過不計其數的開關,噠噠噠的聲音再度在大廳內迴盪起,餘音繞樑,車針忙碌地把線縫進布裏,把各個部件仔細地接了起來,踩著踏著,出現在老花眼鏡裏的,是兒子在婚禮中合身的西裝,是兒子臉上揚起的滿意笑容,是兒子昂首挺胸肩起一個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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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一線牽
「生命線」是一個國際性的電話協談機構,始於1969年澳洲亞蘭沃可傳教士(Rev Sir Alan Walker)在雪梨創設,1996年由馬偕醫院引進台灣。以「千里一線牽幫助在耳邊」為服務宗旨,藉由電話協談,致力於自殺防治工作,以及各種心理困擾的協談。之前金門並沒有生命線的設置,在地民眾如有需要在家裡不能直撥1995,只能撥打服務電話的原始碼由其他縣市的生命線來提供服務。台灣生命線總會了解金門地區設置生命線的需要,積極規劃輔導設立金門縣生命線協會,並於103年11月1日召開金門縣生命線協會成立大會並開始招募志工,第一屆理事長由前金大校長李金振先生擔任,會址設於金寧鄉環島西路2段89號(金門大學側門)。 金門縣生命線從無到有,篳路藍縷一路披荊斬棘,在謝觀昭理事與崔春華理事行政工作上給了協會許多助力,創始會員出錢出力建立了好的開始,陳成勉理事常年贊助會館租金,讓協會有了自己的家,潘蟬蓉主任更是全年無給職,辛苦籌劃所有草案與計畫案,讓協會的運作慢慢有了雛型。生命線是一個民間的社團組織,所有經費都要靠社會人士的愛心捐助,在這一年裡協會除了會員繳交的會費,昇恆昌股份有限公司、燦坤股份有限公司捐助經費,金門縣政府及撼訊科技公司提供雲端設備等等挹注都是幫助我們達到開線目標的功臣。 由於協會的經費有限,所以來參與培訓課程的講師都是不計酬勞的,我們特別感謝何振宇秘書長、吳家玨主任、邱淑姃主任、謝玲玉主任、陳佩茹副秘書長、白瓊芳主任等冒著褥暑不辭辛勞的遠到金門來授課。第一期協談的儲訓,得到各界的熱烈響應,有意願參加儲訓的人來自四面八方,經過在130小時歷經第一階段通識課程、第二階段團體課程、第三階段專業輔導課程與助人技巧課程的研習,大家對於接線協談有了完整的概念,再經過第四階段的徵選(筆試與面試)才能正式成為志工團的團員,到最後通過重重關卡領到結業證書的共有二十五位。這些成員有部份是公職退休人員或家庭主婦,甚至有在職的工作人員,他們利用假日來上課,孜孜克克勉力學習,精神令人感佩。受訓的學員,彼此之間原本不太熟悉,第二階段的團體課程,在靜賢和珞珞老師動靜交互的帶領下大家分享自己的生命故事,敞開心胸聆聽別人的故事,凝聚團體的共識產生了革命的情感,在幫助別人之前先了解自己,練習用同理心接受別人的價值觀,也更深層的檢視自己的內在。這個階段的練習讓我感悟頗深,聽到別人的故事才發覺自己真的很幸福,生活就像一扇窗,每天打開窗都能欣賞不同的風景,積極正向的思考可以帶領我們勇敢的向前走,有機會也想把這些正向的能量傳給需要的人。第三階段助人技巧的演練,老師不厭其煩的帶領大家聽個案,反覆練習同理心的技巧,甚至親自示範對話,讓我們瞭解理論與實務的運作方法,透過小組實作,讓大家模擬接線協談的情景,有如親臨現場的體驗,增加我們上線的信心。 104年11月28日對於金門縣生命線來說是一個重要的日子,金門縣生命線1995協談專線開線及第一期志工授聘典禮將要在這一天舉行。前一天志工團在團長錦清大哥及副團長素治姊的號召下,大家把協會從上到下,由裡到外整理得一塵不染,準備迎接開線典禮及第一屆第二次會員大會。這個日子是嬋蓉主任在半年前預定的,沒想到這一天是好日子,很多活動都選在今天,大家很擔心貴賓們會分身乏術,我們的開線典禮會不會變得冷冷清清的?一大早,副團長素治姊就忙著烤燒餅親自準備早餐送到協會,溫暖每個人的胃。志工們陸續到達,按分配的執掌就定位,前一天抵達的總會常務監事張秀輝先生,看到大家這麼井然有序的表現,慨然捐出兩千元作為志工團的經費。國際生命線總會理事長張春玉及前理事長吳桂洲伉儷搭第一班飛機僕僕風塵的趕來,還帶來兩箱鮮甜爽口的珍珠芭樂真是讓人感動。昇恆昌江總經理特地遠從台灣來參加開線典禮,陳縣長也在百忙中撥空與會,都讓我們覺得備感榮幸。當日尚有多位貴賓如縣府黃秘書長、金防部郭副主任、岸巡總隊長、總會的理事、監事、督導、花蓮縣的志工督導伉儷,陳滄江議員、金沙鎮陳鎮長、金寧鄉陳鄉長、教育處李處長、社會處許副處長等等長官親臨指導,讓我們的典禮增色不少。 生命線協會是一個助人的機構,在生命的灰暗期,如果能有一盞明燈相伴,觸發生存的勇氣;在心情鬱悶時,如果有一處宣洩的管道,有人真心的聆聽;那麼世界也許就變得海闊天空,生活也不那麼苦悶。自1953年英國倫敦首創利用電話協助有心理困擾的求助者開始,全世界已經有19個國家200多個生命線協談中心,受救助的人不計其數。國際生命線台灣總會目前已有23個分會,金門是第24個,誠如李金振理事長所說:金門縣生命線協會如同一個初生的嬰兒,需要金門各界一起來加油,希望能集結所有有共識有熱忱的人士一同參與,使金門生命線得以具體有效的服務金門鄉親。金門生命線由陳福海縣長、李金振理事長、總會張春玉理事長、昇恆昌江建廷總經理、總會輔導理事長黃玉舜等貴賓主持正式開線,志工團也開始排班輪值上線,鄉親們如果有心理上的困擾,請您拿起電話撥打1995,我們有志工老師在線上願意與您聊聊!人生總會有不如意,生命線陪著你。 (稿酬捐贈金門縣生命線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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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那年未竟的旅程
關於將來的下一秒 味蕾於舌尖上失憶 蝴蝶捕捉不了失重的情話 蜜蜂的復仇沒有甜蜜 那些簡訊與亞太構成的故事 已被LINE的大廈所遮蔽 亮麗的玻璃帷幕折射一道 一道光速般的訊息 到妳的太陽能板 積累成4G的夏季 而我的熱淚是雪花 積成記憶的寒冬 將時間凍結成 冰河,讓遺憾擱淺於 夢裡的待續 魔術帽裡沒有通往幸福的入口 思念成了不斷重播的單曲 將妳的雨季烘乾在陰暗的陽台 鞦韆盪著日漸消瘦的回憶 像已錯過的時間 徘徊於前進與後退 妳的眼彎成彩虹似的橋 分歧了幻想與現實 直到帶淚的流星 將一切洗淨 當花兒謝了冬季 偶然的陣雨在泥上演奏 關於每朵花開的 新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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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憂鬱﹐迎向陽光
不知道憂鬱症會不會傳染?家族中有人曾得憂鬱症,而我這多愁善感的個性,當所有不如意及壓力一起來時,憂鬱的情緒總是沒來由浮上心頭,嚴重時還會有自殘傷人的念頭,心頭悶悶沉沉重重,眼前都是灰濛濛一片。 尤其是看到鏡中變形的身材,更是沮喪到極點,衣服從11號穿到17號,眼見心愛的衣服,只能一套一套進資源回收箱,也看到同齡的人都已完成人生的任務,享受退休後的悠哉,而自己卻還在拚老命。 忽然有個聲音響起,不甘心呀!我還有很多任務沒完成,還有很多事要做,很多人需要我的照顧,我怎麼可以喪志呢?不能讓憂鬱的情緒繼續擴散下去,放下鍵盤,走出戶外,迎向陽光普照的藍天綠地,天地霎時寬廣起來,也想起美好的時光,幸福的日子,想想那些愛我的人,和對我的好。 拿一本好看的小說,埋首其中,融入劇情中,好看的書可以令人渾然忘我,一抬頭已是海闊天空,那些不愉快的事已不足以困擾我,或找一個喜歡的運動來做,我喜歡散步,這是個可以不用找伴的運動,很適合我,可以讓人悠游自在於步道中,把所有煩腦拋之腦外。 更是可以提起筆寫作,那是我的最愛,把所有不愉快寫出來,或許還有機會變成鉛字,領取稿費,那是很大的成就感,而我的情緒也發洩完了,最好的是直接面對會造成困擾的問題,不逃避,可以解決的就不要再拖延,真的無解就放下,或開口向人求助,或者找個人傾訴胸中的鬱悶。 人生就像跑步一樣,有的人跑得快,有的跑得慢,不管速度如何,最後都會到達終點站,相信用我的毅力,一定也會達到目的地,不用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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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鷹想飛觀後感
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七點參與了由金門國家公園辦理,熱情請縣民一起支持院線片「老鷹想飛」生態影片的播映,該影片是生態紀錄團隊,將研究黑鳶二十多年來,相關影像紀錄成果剪輯成「老鷹想飛」,紀錄片同時也記錄老鷹守護者沈振中老師超過20年的追鷹過程,是一部訴說老鷹、人類與環境間故事的紀錄片。當天來到現場的民眾大部分都是親子一同參與,因為看到了此片讓我們能夠更深一層的認識了我們的生態環境。 在簡單的開場後,影片便在一首熟悉的閩南語童謠(厲鷂厲鷂飛高高,囝仔中狀元;厲鷂厲鷂飛低低,囝仔快做爸)中,揭開了序幕。在自然界常常忠實扮演環境清道夫角色的老鷹是觀鳥者口中的黑鳶,牠的食物種類非常多樣性像昆蟲、魚類、腐爛的肉、屍體等等都是牠的嘴上佳餚,牠可以一邊飛行一邊進食的獨門功夫,在自然界中可也算是別樹一格的特技呢!雖然黑鳶的足跡遍布了全世界,不過台灣在1980年黑鳶的數量快接近三千隻,但到了1991年卻急速的減少成了數量最稀少的猛禽,僅剩下175隻瀕臨了滅絕的危機,被列為第二級珍貴稀有的保育類。 1991年,人稱老鷹先生的沈振中老師因緣際會地闖進了黑鳶的世界,因為親身經歷基隆外木山一群黑鳶因為棲地的破壞而消失,也受到珍古德女士野外觀察黑猩猩二十年的影響,在責任、義務的考量下毅然決然地放棄了10年的教職生涯,立志投入為黑鳶立傳20年。1992年沈老師開始了研究黑鳶的工作,他開始觀察黑鳶繁殖的行為,卻意外地看到了母鳶因為獵人將捕獸夾放到窩巢裡不幸慘死,公鳥回來之後在母鳥旁邊痛心的不停地又衝又叫在天空盤旋狂飛了二十二圈的哀號著,那聲聲不捨的哀鳴聲就似人類絕望的哭聲,無情的人類啊!怎麼可以因為自己的私心讓這些生物飽受傷害呀! 黑鳶就像我們身旁的好朋友,不管是在荒野或都市,在溪流或海邊,都可以是黑鳶棲息、覓食及活動的場域,黑鳶到垃圾場覓食、撿拾人類丟棄的物品作為巢材,這是黑鳶與人類生活緊密的最佳佐證。看到影片中的黑鳶頂著風隨風輕巧的飛翔,一群鳥兒一起在天空玩耍,嘴裡叼著撿拾的樹枝拋下、俯衝、趁樹枝落地前又撿起,相互追逐的畫面是那麼的美好。一根樹枝、一片紙片是牠們的玩具,一件件丟棄的手套、內衣褲、塑膠袋是牠們築巢的材料,牠們從沒跟我們人類要過什麼,只是依循著自然的生態生活在地球這塊土地上,但我們人類因為自己的私心、因為人類的利益,傷害了海洋、傷害了土地、傷害了生靈萬物。1996年老鷹先生沈振中努力於研究黑鳶的行動受到了重視,研究黑鳶的範圍擴及到了全台灣,但他依然還是騎著一台摩托車,帶著望眼鏡、三腳架台灣修行僧般的南北來回觀察黑鳶。但他關心黑鳶的行動卻也讓他面臨到了一個難題,黑鳶-這個在全世界數量非常多的猛禽值得我們花費那麼多的精神和經費去研究嗎?為什麼全世界有那麼多黑鳶的存在,但在台灣的它的數量卻是那麼的少?究竟台灣的黑鳶出了什麼問題? 觀賞此片時,鏡頭帶到沈振中老師的家中,我們只看到了空蕩蕩的屋子,沒有家具子、沒有裝飾物、真的是所謂的家徒四壁那樣拮据的生活,但他卻願意奉獻大半生的青春為黑鳶請命,但也因為他的無私奉獻而感染到了新一代的年輕學子,願意一起跟隨他的腳步持續為這片土地努力耕耘。而為了瞭解國外黑鳶的生態,靠著鳥會的贊助,他終於可以順利的圓夢出國。在香港黑鳶成群飛舞的畫面讓沈振中老師震撼不已,但在中國卻怎麼也看不到黑鳶,當他看到「貓、狗兩斤送一斤」的廣告時,他知道原來答案在哪裡了。到日本他看到了人跟自然是那麼和諧的共存,黑鳶在天空自由的飛翔著,好似看到了台灣早期的畫面,但事實上這些畫面在台灣卻早已消失不見了。印度的人們似乎是不擔心衛生的問題,在街上便可見到黑鳶交配、築巢,人們不會趕走黑鳶,還會將食物拋向空中給牠們吃,形成了地面和空中一樣擁擠和吵雜的畫面。在尼泊爾,我們看到電線上排排的黑鳶,尾巴隨風一上一下的搖晃著,就似跳躍的音符掛在空中那麼的祥和,也在那沈老師看到了一棵樹上就掛著384隻黑鳶,這是他研究黑鳶以來看過數量最多的景象,這在台灣是完全無法想像得到的畫面,因為在台灣的黑鳶只剩下還不到200隻啊!沈老師好似找到了答案卻也又失去了答案。 當沈老師實現他的諾言,完成黑鳶20年的守護計畫後,他沒有退休金的退休了,但他的守護故事沒有終止,他將棒子交給年輕一代的研究者林惠珊。而林惠珊也帶領後輩繼續執行黑鳶的族群普查與生態行為研究,她們的團隊發現友善農業對黑鳶的生存極為重要,當農夫因為產量的需求卻過量的使用農藥與老鼠藥,一大片的農田上遍布了鳥類的屍體真的是震撼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當我們安心的吃著這些食物時,殊不知這些食物的背後卻有這麼多的生態危機,而這些食物的生產過程因為這些農藥的使用,危害到的不僅是農田裡的生命,也一併的危害到了人類的身體健康啊!人類啊!人類,當這生態的食物鏈繞了一圈回來後,您會發現到,原來人們真正傷害到的其實是人類自己啊! 觀賞此片後,心情格外的沉重,老鷹在台灣日漸惡化的自然環境下,所遭遇的生存困境,引人反思人類過度發展經濟生活對其他生物所造成的傷害。不過讓人感動的是還有那麼多人願意為這塊土地無私的付出與努力,希望藉由此片可以感動更多的人願意關心我們台灣的生態環境,正視人與土地的相互關係,大家一起行動珍惜地球資源,並以實際的行動為下一代保留美好的環境。 相信參與此次影片觀賞的孩子們,一定也在心中默默的種下一顆愛護地球的種籽,每個人只要願意開始,這個感動就會持續延續下去。如同沈老師的宣誓--我將成為土地國的一分子,我將永不停止的尊重土地國中的其他分子,記得「今日鳥類、明日人類」,大自然的反撲,是我們無法預料的,唯有與他共生共存,才得以長久,讓我們大家一起手牽手、心連心守護著這片滋養我們長大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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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熟女時代
所以,有了這個夢想之後,我們的熟女時代,不再只有柴米油鹽醬醋茶,更不是只能尿布、奶粉,房貸、生活費的,所見的不見得只有公婆、妯娌、三姑六婆和八妹,所聊的不在只是八卦、是非或迷信,也不會只有老板、奧客和難搞的同事抑或是小人,而是有份濃郁的友情和美麗的夢想,或許每個人背後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而每個故事的背後可能也夾雜著些許的無奈與心酸,但我們卻有顆少女時代純真編織夢想的心,更有熟女世代歷練出來的生活智慧本事,為夢想播下一顆種子,耐心誠意的灌溉,等待夢想實現的一天。 我們一群人做著相同的夢想,努力的讓這個夢想變成最美最真的實相,是何等的幸福?何等的快樂啊?我們是一群甘於平凡卻又不平凡的熟女,透過網路重新找回過去現在的連結點,從胡亂哈啦到編織起美麗的夢想,認真的朝著銀髮無憂居的目標邁進。人生經過了許多波折,從谷底爬起再跌入石坑,愛歸了無數次的零之後,再度相信愛的存在,老愛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老天自有安排。是啊!難道不是,我們離開家鄉成了遊子,多年來各自努力,歡喜挫敗未曾有緣分享,如今,竟然可以自在由心的說著聊著每個人心裡的那一章故事,那一篇人生,何其有幸?人生有知己真好,人生有你們相伴更好,這是我們共同的信念。 我們的友情不是靠金錢堆疊出來的,也不是靠吃喝玩樂拱出來的,而是靠真心相待累積出來的情感,我們是經由交心歲月的磨合考驗、時間的證明,經過多次的去蕪存菁僅留下來的閨蜜,是何等的珍貴?我們約定夢想實現前要好好保重自己,所以無論我們是處於落魄或是成功,總保有一顆相扶持的心,在我們之間有的是直言不諱,期待彼此能更好的苦口婆心,我們更會在不同的知識領域內,給彼此一個心靈的啟發或全新的視野,我們是彼此的眼,帶領著大家去欣賞著各處的美景,我們更是彼此的腳,足跡行遍全世界,拒絕當隻井底之蛙,我們願意分享著彼此的秘密,沒有取笑,只是搞笑,沒有謾罵,只有讚許;總在有人傷心、失望、無助之際,第一時間站出來相挺,渡人也自渡的勸說,告訴彼此人生勿需只停滯在某一個點上,虛渡光陰,如果累了,就歇一歇,歸零重整,找回初衷與感動。 我們互為敵手也互為貴人,當我們生活得意時,互為競爭的對手,比賽著誰能更幸福,而當我們對生活感到徬徨迷惘,或正遭受到挫折打擊,日子慘淡跌落谷底,生命之路窒礙難行時,我們又互為貴人,相扶持一把,把自己當做是迷失在沙漠裡的北極星,帶領著迷失者走出那死胡同,找到那一片綠洲,我們更自許為那提著燈籠的盲者,為對方照亮前方的路,也為自己點上一盞心燈,照亮通往心靈出口的路,終能行到水窮處,再一起坐看雲起時。 我們的情誼如泉水般的純淨無瑕,我們視如珍珠般珍貴的呵護著,那眼神交流中的認定,那言語傳達中的表明,那文字意念中的意會,像是道無堅不催的防火牆,為我們擋下世俗的荼毒,安穩的在這個友情的秘境裡脫變成美麗的花蝴蝶。我們從少女時代的情誼一路「緣」到熟女時代,羨煞了身旁多少人?生活現實的殘酷,世間的風雨關卡,我們努力做到無愧於心,雖然人生的道路每個人皆不同,但我們都認真的把日子過得更充實,哪怕是只有那麼一點點的改變也好,起碼我們的笑容更真更燦爛。 其實人生嘛!得自己過出幸福的味道,才能道出那箇中滋味,我們不要一味的奢求完美,也不要去保證沒有遺憾,更不要為了不起眼的瑕疵而悶悶不樂的,偶爾停下腳步,你們會發現有時完美不見得就是一種美,有時缺憾更能體驗人生中另一種風景,我們只需盡力扮演好人生中的角色,精彩演出就好,人若精彩,天自安排;而生活呢?不就是如此,也許曾有過泥濘不堪,搞的塵土飛揚的冏境,何不放下那無謂的堅持,微笑看人生。 親愛的朋友們,你們如同一扇扇的明窗,透過你們讓我看到一幕幕人生的美麗景緻,有你們在的地方是最美的風景,人生不必強求非要圓滿無缺,也不必再去挽回些什麼?更不要去遺憾悔恨那些曾經的不應該或錯過,因為它已然成為過去,只能當作是寶貴的人生經驗,化為我們繼續向前走的動力,勿需留戀懊悔於過去,只需重溫年少那些瘋狂的事,笑一笑,海闊天空,揮一揮手,雲淡風輕了,展開我們美麗而勇敢的熟女時代吧! 從飛揚的少女的世代到熟女的風華絕代,無論是萬紫千紅,還是繁華落盡,如今也只是過眼雲煙,那些說不出的感動,那些道不盡的感謝,會隨我們的情誼愈陳愈香。 文至此,耳邊響起伍思凱那首〈分享〉,歌詞句句說到心坎裡去……「時間已做了選擇,什麼人叫做朋友,偶爾碰頭,心情卻能一點就通……與你分享快樂,勝過獨自擁有,至今我仍深深感動,好友如一扇窗能讓視野不同……好友如同一扇門讓世界變開闊……」 (僅以此文獻給我那群好友們,發媽、懶媽、鮮女、公主、華姨、仙姑、鳳姑,感謝有你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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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
年輕的時候 這是走向大人的指標 僅有四瓣 密秘的藏在緊合的花苞裡 卻散發著掘開泥土的味道 壯年的時候 如吹奏的號角 如狼似虎的吞噬 僅是序曲 揭開後續凶猛的戰場 老年的時候 仍可吸吮如幼兒 卻難阻從口角淌下的口涎 濕黏滴在自己的心中 嘴裡還呻吟細菌滋生 那多不衛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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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現形記
是的,我也曾經在職場上好傻好天真啊……,直到認清了職場是多麼地可怕! 剛踏進找工作這個圈子時,以為看報紙上的職缺,拿著履歷到處投就能有機會獲得工作,卻石沉大海……。 曾經,我也是一個努力工作的上班族,每天早上鬧鈴提醒我現實的殘酷,這吃人的社會還等著我努力工作求溫飽……。 上班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尋得一份還不錯的工作,傻傻得罪老前輩被挖了坑跳,只是為了排班換假這件事,到底我是自己找罪受。 還有眼睜睜看著後進的員工一來就是正式職員更是搥心肝的一件事,為什麼不好好讀書餒?就差在學歷,所以只能當個打工PT(Part Time)顧全場。 深入職場必定要會抱人大腿,奉承他人話尾,順手拍個馬屁,可嘆自己沒那種天賦,只能被叫去跑腿的命。 老闆親戚朋友滿天下,這情形在私人企業中很稀鬆平常,要升什麼職務,主任還是組長?說一下就好了嘛!都自己人啊! 有人說:同事不等於朋友,我真的非常認同。 是的!在同一個工作環境下哪裡能沒有摩擦?沒有競爭的可能?表面和平,不等於真正平和,除非他不再是你的同事…。 在茫茫職場生存,責任制是枷鎖;要求準時下班必先遭到白眼,不到22k的薪水想加薪一定是你太貪心;人為五斗米折腰折到腰都快斷了,只能像小麥一樣,為了撐起飽滿的麥穗,微微的彎曲著身子…。 人更像是一顆原本有稜有角的石頭,在社會、在這個職場環境磨得圓滑,懂得如何做人處世,如何應對進退,也是一番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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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
橘黃的舞蹈 曲線的柔波 獨腳燈芯飄浮 小小舞臺靜默 微風輕拂腰身 搖曳原點癡念 欲去猶戀棧 將滅仍未滅 終究要道別 寂寂中宵 傾吐一環美夢 放下氣衰 忘卻力竭 曾經點亮的綻放 揮手或揮淚 只是一抹輕輕走過 暗夜的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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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熟女時代
最近看了一部耐人回味的清新電影,片名為「我的少女時代」,劇中的情結純真而寫實,整個劇情安排把那個清純年代的少年情懷表露無遺。曾經,我們也是如此的天真浪漫;曾經,我們也有過這般的初戀酸甜滋味,隨著劇情笑中帶淚,好似乘著時光機也回到了最青春的那段時光……。 腦海記憶中的影像畫面,突然一個個逼真鮮活的跳脫出眼前;有著青青校樹的校園,有嘻鬧追逐的同學,有義氣相挺的死黨,也有那掏心掏肺的姐妹淘,更有瀟灑耍帥的哥兒們;講台上有嚴肅八股又戴著千度厚重眼鏡的老師,講台下有一心二用的愛情小說迷戀者,有神遊、放空或與周公話家常點頭如搗蒜者,還有單戀痴望女神崇拜仰慕男;操場上有瘋狂加油聲的校隊支持者,孔老夫子銅像前更有思過的省思者,林蔭大道上不時更有情話綿綿的班對小情侶,遠處的民歌、軍歌聲此起彼落,熱鬧非常,不禁令人沈浸在其中,流連忘返。 過去的記憶或許有些許的模糊了,但感覺卻又是這麼的清淅,雖然時過境遷,人事已全非,但還是有種說不出也抹不去的思念,突然有所頓悟,原來讀書的日子是何等的幸福啊!也許,現在的我們只能靠著這些點滴的回憶去串起當初的夢想,去欣賞當年的俏模樣,但走過了飛揚的青春少女時代,有無敵的青春魂,有不畏風雨的膽識,才能進入成熟智慧的熟女時代,即便沒有那時的衝勁和勇氣,但卻有著不減當年那股不服輸的骨氣,挑戰著生活的多變,即使沒了當時的年輕容顏,也增添唯有歲月才能妝點出來的風華韻味,依然為生活、為家庭、為工作,也為自己的目標打拚著。 自畢業後各奔前程,訊息也斷斷續續的,也許我們曾經可能只有點頭之交,更或許是八拜之交,有的是完全沒交集,還有的甚至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而畢業的選擇也大不同,有人是早早嫁做人妻,相夫教子,婆媳過招好幾回,也有人堅持一個人的自由快活,高喊著單身快樂,更有人等待著月老來牽紅線,期待有緣人的到來,有人是學識無上綱,立志活到老,學到老,有人是職場翻轉好幾回,自己當起老板來,無論我們際遇如何?隨著環境變遷,思想成熟,社會歷練許多寒暑,看透人間百態,那原本不相容的理念又轉為相同時,很幸運的到最後的我們又有緣相聚在一起了,更拜了網路科技之無遠弗屆,又重新接續起來,沒有時間、空間的隔閡,依然熟稔不陌生,進而成為了死黨,讓我們的情誼歷久而彌堅。 我們在臉書的網誌裡總是你一句,我一句的鼓勵著,甚至互相漏氣求進步,在line的群組裡,更是有聊不完的話題和心事,天南地北,柴米油鹽,你家我家和大家的事,什麼都聊,什麼都不奇怪;家事、國事、天下事,都成了聊天的故事,常識、知識或電視,總能聊到不亦樂乎,達到忘我的境界。緣份真奇妙,無論我們身處於何處?緣把我們牽在一塊,經過了歲月的磨練,人間的冷暖,對於這份情誼,只有珍惜和感恩。 我們之間,不必偽裝堅強,可以放肆的發洩不滿的情緒,也可以感性的說出心靈最深處的隱藏多年的痛處,也可以很理性的分析、模擬各種狀況,像破解摩斯密碼那樣的認真解開心鎖;在友情園地裡,我們可以不需要那些虛無飄渺的東西來填補,也不必那些無謂的承諾來點綴,更不會有過謙的虛偽來奉承,存留下來的只有一種心靈上的寧靜,夢想的飛翔馳騁,總是那麼的安心,那樣的放心,因為我們知道無論如何?一直有人如此這般有耐性的聆聽和心疼著,那種溫暖總滿滿的佔據整個心頭。 當然,再好的友誼,偶爾也會有意見分歧,大動肝火之景,不過在此時,那友情保護鈕的安全機制總是會自動的打開,個個救兵盡出,不時的看到有人跳出來扮和事佬為事主做公親,有人乾脆來個苦肉計,淚水攻勢令人不得不投降,有人來個溫柔喊話,融化了原本的僵局,也有人自嘲搞笑滿是噱頭,緩和了不安的氣氛,更有人則搬出佛經因果大哉論做個柔性勸說,還有人幽默機智來個四兩撥千金化解衝突,各展長才,各憑本事,為的就是讓這份難能可貴的情誼不至毀於莫名的無知爭端情緒裡。 所以,因為大家有了這份珍情誼的共識,總是能把那無名火給消弭於無形,彼此依然還是好朋友、好麻吉、好姐妹,我們之間沒隔夜仇可算,沒舊爛帳可翻,也沒計較和比較,更沒人落井下石,有的只是互挺的情誼,有的只有互相關懷的話語,即便大家各處於不同的城市裡,卻總能及時的伸出援手,無論再冷的夜,再孤單的城市,再無助的低潮,總是能透過那line聊天室裡接收到加油打氣聲,在網誌的字裡行間,表明心中的心疼與不捨情懷,在每年不定期的相聚談笑風聲中,共同渡過了許多個年頭,幾乎讓我們忘了時間的存在,也放下了這世間些許的冷漠,我們這一群熟女們,總有著磁場相吸的感覺,有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契合,有股無需解釋的默契,我們珍惜這些共同擁有的歲月,期盼往後的日子也依舊能如此攜手心連心的漫步在人生的大道上。 現在,我們的熟女時代正進行著,我們共同編織著夢想,有人夢想著前有花園後有小河的房子,有人想著當民宿的老板娘,有人想環遊世界,有人想賺大錢、中樂透,有人想為特教的孩子們找個家,有人更只是簡單的希望在家做個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然而無論我們之間是已進入婚姻的生活的幸福人妻,還是堅持保持單身的女王貴族,或是依舊等待有緣人現身的勝女,甚或視婚姻如糞土的專家,總能互相體諒尊重著,也彼此感恩現有的際遇。 我們共同擁有這麼一個美麗的夢想,我們相約到老時,蓋那麼一棟樓,大家住在一起,晚年的銀髮日子,不勞孩子費心,不容手足擔心,更不讓百年後的父母執念著,我們約定要共同生活在一起,有著另類的養老模式,甚至已經設計著房子的格局,家具的擺設位置,連誰住樓上?誰又待在樓下?今日誰掌廚?他日誰當家?全都安排分配好了,好似兒時扮家家酒一樣情懷,好玩又有趣,也許現在我們所編織的這個夢想,有些遙遠而不切實際,有點夢幻而虛渺,但有願就有力,信念可以創造出實相來,只要有心,就會有奇蹟出現,說不準真的有那麼一天的到來,所以我們全心的期待中……。 當然,夢想欲實現,要天時、地利、人和全俱足,而經濟方面更是問題所在,我們並非是有錢有閒之輩,也非上流社會之人士,所以有夢想也得要有方法,因此我們把這一切的一切都寄望在小小的一張彩券上,寄託在那幾個數字裡,不是我們好賭貪財,而是想藉由彩券,買一個夢想實現的機會,走一盤美夢成真的棋局,我們認真的排出購買夢想的輪值表,每個月不貪心,固定買那麼一張彩券,那麼一組號碼,套一句朋友說的,會中一張就會中,所以我們一個月只買一張,由幾個好友輪流買,集結每個人的運氣和福份,風水輪流轉,好運總將會降臨的,就算是有時運氣背了點沒能中獎,那就當作是做公益積功德,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我們靠著這份情誼和毅力,一直堅持下去,終有成真的一天,只待老天爺許我們一個美麗的未來。不過夢想歸夢想,對於生活我們也從不懈怠,日子依然很努力的打拚著,非常認真的過著,相信只要朝著夢想邁進,實現之日不遠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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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翅高颺
當訓育組長要從我班上選出一位學生,推薦參加國家公園環境保育種子小小解說員的培訓,我知道這個孩子一定是最佳人選。為什麼呢?因為他學習態度認真,應對間有禮得體,口齒表達流利,皮膚白皙、頭顱方正、身材挺拔適度,長相體面,在在都顯示出他絕對勝任。果真,他順利完成培訓課程並且成為一位優秀的環境保育小尖兵。 面對校內、外的各項比賽,他一向積極奮發的迎接挑戰,放學後的運動場上、籃球場中、校園某處訓練場,都有他或動或靜的身影,雖然比賽現場是殘酷的,常常有遺珠之憾,但是他始終屢敗屢戰,不曾氣餒,總是配合訓練且全力以赴,他說:「我喜歡參加活動,不是因為不想獲得好名次,而是更喜歡那種學習新事物的感覺」。 他的作文,文筆流暢有獨特性。剛開始練習寫作時,常常不知如何表達,在慢慢引導之後,後經父母的有方指導,週遭的生活體驗,課外書籍的勤於閱讀,各種活動的多方涉獵,無數回的有效練習,後來展現在週記裡的心情日記,是行雲流水般的自然流暢,證明他有能力寫出一篇生動活潑有內容的文章。他的「夢想中的房子」,在修改之後投寄,被刊登在小學生園地,鼓勵性很強,即刻提高他寫作的動力。雖然常常受限於書寫內容太簡短,一學期中投稿的文章不多,但是,只要他肯用心創作,幾乎都能獲得編輯先生的青睞,慢慢被刊登出來。 平日整潔活動或輪值打掃,他願意在師長的指導下,認真學習,細心完成廁所的清潔工作。樓梯間的轉角處、支援性的環保工作、開心農場裡農作物的灌溉或採取,他都積極配合、任勞任怨的順利完成。 因為受到哥哥的影響,一直嚮往學好道地的閩南語,有機會能夠為校爭光。於是從五年級起,他開始接受學校的培訓,暑假一開始,在主任指導下,從一字一詞一句口音的糾正,到一整段落可以流利的表達,他卯足全力積極準備。開學後,只見他一放學,獨自拿著稿子在餐廳後面的草地上,一會兒喃喃自語般的讀誦稿子,一會兒把稿放在一旁,邊想邊講邊比畫,非常投入,不熟稔處督促自己不斷的反覆練習,直到滿意為止。雖然在高手如雲的比賽中他未能獲獎,但是他認真努力的身影,深受師長們的肯定,這樣認真的孩子,在校內已經成為學弟妹的好榜樣。 運動方面,他特別喜歡球類,尤其是需要彈跳力的籃球。暑假參加金酒公司舉辦的夏令籃球營中,我從報上看到這一段記載:「古城國小的董○○今年也是升小六,相較於許多小學生喜愛NBA球員Stephen Curry,他更喜歡騎士隊的小皇帝 Lebron James,並且希望自己能趕快進入國中,這樣就可以參加籃球隊了,展現出對自己的信心。」營隊結束之後,他的傑出球藝獲頒最佳明日之星獎,身著紅色球衣的帥勁,在照片中展露無遺。我告訴他,無需等到國中,現在就是校隊的正牌籃球隊員了! 國小畢業前,作為陪伴他成長旁觀者的我,他的種種優異表現,值得紀錄下來作為他成長階段的重要印記。鼓勵他跟隨自己獨特的潛能特質,勇於放手一搏,經過假以時日的淬煉,相信他定能展翅高颺。在此獻上深深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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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鄉人
是一個晴朗的例假日,一家便利商店門口群聚著大約十來個外勞,因為店老闆體貼的在走廊牆上擺設電視,這群來自東南亞的朋友於是有了消磨時間的去處!想起王維唐詩「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仰首他鄉電視節目,除了影像,他們又對本地語言有多少理解呢?這些節目可真能驅趕獨在異鄉為異客的孤寂嗎?瞧他們目不轉睛盯著銀幕,但願他們真能在這些節目裡覓得一絲樂趣,不禁想跋山涉水來台工作,也是為了換取溫飽,職場老闆除了工作找到幫手以外,有沒有定期安排休閒活動,以抒解其離鄉的苦悶呢? 一回在溪頭,巧遇來自桃園的一整遊覽車外勞,他們的老闆娘領軍,租車帶他們到風景秀麗的溪頭散心,兩天一夜,這群外籍朋友個個精神抖擻,三五成群,一路嘰嘰喳喳,有說有笑,不禁好奇他們可都來自同一公司行號?其中一個說:「才不呢!我們分屬三個不同公司,提議出遊的是我們老闆,所以是老闆出面邀約其他兩家公司,居間協調。」「這樣的活動大概兩個月辦一次,員工都很期待,因為還可以跟家鄉的伙伴交流,去哪兒都好,能跟故鄉的好朋友玩在一起,聊聊也罷,吐吐苦水也好,比多發兩千塊還值得。」聽得我猛點頭,也內心暗暗讚美老闆肯從大處著眼,小處著手,關照這群異鄉人的內心世界。 來自不同國籍,目的卻一樣,都是為了改善故鄉家人生活,千里迢迢落腳異鄉,他們在異鄉這塊土地上,互相照料,相濡以沫,「忘鄉」之餘,也從彼此的交談中「望鄉」。他們背負家人的期許,獨自吞下人在他鄉的孤獨,假日裡如果有工可打(例如家庭大掃除),他們絕不放過,如果沒有,盡可能找最低消費的休閒,因為賺足銀兩是他們此行最重要的目的,而至於生病、心理調適,箇中滋味,恐也不足為外人道也!一位來自菲律賓的伊娃家中有四個子女,先生是軍人,但待遇不好,四個孩子中一個是身心障礙,眼睛看不見,委由婆婆照料。為了減輕家庭經濟負擔,她勇敢地來到台灣,起先是幫傭,卻調適得不好,後來換到工廠,說至少有幾個伙伴可以彼此關照,心靈上比較沒那麼孤單。一心一意要攢足金錢,衣錦返鄉。動機如是單純,可是歲月漫漫,有時碰到委屈卻也只能淚水往肚裡吞。啊!為人母的堅毅叫人佩服。偶遇小聊之餘,也讓我不禁思索著根據統計約有四十萬外勞來台,投入各種工作行列,到底對我們更深層的影響是正是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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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舞花間F16玉帶弄蝶
展翅高飛 橫繫白絹 花間 一架F16 淺嚐一口 深深一吻 甜蜜的汁液 潤澤了雙翅 閃亮的鱗片 跳躍 飛舞 展現生命的活力 昆蟲的F16 凌空的英姿 光影交疊 馴服 醉戀 無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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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現代小說作家選】張姿慧論
寫作資歷尚淺的張姿慧,除了零星散篇的散文、小說,至今只出版一本小說集《我把哀愁藏在笑聲裡》,這本小說集可說是三島由紀夫〈我的思春期〉、〈我青春遍歷的時代〉和魯迅〈阿Q正傳〉二者奇異的精神合體。前者表現在其之為一種「成長小說」,後者表現在其人物的精神風貌和其模擬嘲諷 ( Burlesque ) 的行文語調。 周保欣、荊亞平合著的《文學觀念:理論批評與文學史》書中有著這麼一段話:「考察當代小說中的阿Q人物形象基因,當更注重從精神氛圍或思想價值來判斷,而不是僅僅局限于典型環境中的典型性格或簡單的形似。」張姿慧的《我把哀愁藏在笑聲裡》的主人翁「我」,在金門、臺灣四處飄流。遇事坎坷時,總是以類似阿Q的生命態度應對,亦即以類似阿Q的精神氛圍或思想價值的那種生命態度。阿Q最大的生命精神特徵,當然就是他那種具有民族根深蒂固習性、令人啼笑皆非、隱喻性的「精神勝利法」,周保欣、荊亞平他們在書中又說:「只要在作家的創作中仍然貫徹著魯迅對「精神勝利法」,對國民劣根性的批判,無論揭示心理還是表現印象,或者動用其他藝術方法,任何敘述的迷霧,都無法阻止阿Q的魂靈赫然顯現。」《我把哀愁藏在笑聲裡》小說裡的主人翁「我」,雖然使用了前述同樣的模擬嘲諷 ( Burlesque ) 筆法,但張姿慧的阿Q形象和魯迅的阿Q形象仍然有著「同中有異」的區隔,張姿慧採取的主要是對自我的嘲諷。(這種自我嘲諷的筆調,在金門小說界裡較少見。) 話說回來,魯迅的嘲諷精準無比,招招命中要害,揭露了民族整體的沉痾病勢,張姿慧則在對人的整體精神機制的挖掘的功夫下,顯然尚有待精進。當代「荷花淀派」的主腦人物孫犁(本名孫樹勛)曾經說魯迅寫了一個禿頭,就便人人得到一面鏡子。換另一種說法就是說文學家創造出一個人物,我們便可以在現實各個角落他的影子。這是我們對寫實派作家很高的禮讚。我們如果也用這份期待眼光來締視張姿慧,那是緣於在她的敘事語調的縫隙裡,多少迸發出這種透視人性的靈光。 「模擬嘲諷」( Burlesque )這個字源自拉丁文burla,有嘲弄、揶揄、取笑的意味。「模擬嘲諷」在西方修辭學上是指刻意模仿嚴肅事物或文體,藉著形式與內容之不協調,而產生滑稽可笑的諷喻效果。這種筆法大概可以再區分為二,一種是用崇高宏偉的文體敘述卑微的事物,這叫升格仿諷 (high burlesque)。一種是反其道而行,即重要的事物用降格的文體表達,這叫低貶仿諷 (low burlesque)。當然這只是概分,許多文本是二者兼而有之,這種情況或者緣於文類區隔的困難,或緣自作者心識的自我矛盾,凡此不一而足,本文決定綜合論之,只採用大體的「模擬嘲諷」一詞。 「模擬嘲諷」這種西方修辭法,在我們中國修辭學裡,相當於「戲仿」,或稱「諧仿」或「諧擬」,這種修辭運筆,其實在中國近代小說史上也並不乏見,稍遠者即如清代吳敬梓的《儒林外史‧范進中舉》,小說敘述范進考了二十幾年,好不容易才中了個舉人,卻高興得瘋了。最後眾人想了個辦法,就是讓范進平日最怕的人、最瞧不起他,也就是他岳父胡屠戶,去嚇醒他: 「來到集上,見范進正在一個廟門口站著,散著頭髮,滿臉汙泥,鞋都跑掉了一隻,兀自拍著掌,口裡叫道:「中了!中了!」胡屠戶凶神一般走到跟前,說道:「該死的畜生,你中了什麼?」一個嘴巴打將去。眾人和鄰居見這模樣,忍不住的笑。不想胡屠戶雖然大著膽子打了一下,心裡到底還是怕的,那手早顫起來,不敢打第二下。范進因這一個嘴巴,卻也打暈了,昏倒於地。眾鄰居一齊上前,替他抹胸口,捶背心,舞了半日,漸漸喘息過來,眼睛明亮,不瘋了。眾人扶起,借廟門口一個外科郎中姚駝子板凳上坐著。胡屠戶站在一邊,不覺那隻手隱隱的疼將起來,自己看時,把個巴掌仰著,再也彎不過來。自己心裡懊惱道:「果然天上文曲星是打不得的,而今菩薩計較起來。」想一想,更疼的很了,連忙向郎中討了個膏藥貼著。 范進看了眾人,說道:「我怎麼坐在這裡?」又道:「我這半日昏昏沉沉,如在夢裡一般。」眾鄰居道:「老爺,恭喜高中了。適才歡喜的有些引動了痰,方才吐出幾口痰來,好了。快請回家去打發報錄人。」范進說道:「是了。我也記得中的第七名。」范進一面自綰了頭髮,一面問郎中借了一盆水洗臉。一個鄰居早把那一隻鞋尋了來,替他穿上。見丈人在跟前,恐怕又要來罵。胡屠戶上前道:「賢婿老爺,方才不是我敢大膽,是你老太太的主意,央我來勸你的。」鄰居內一個人道:「胡老爹方才這個嘴巴打得親切,少頃范老爺洗臉,還要洗下半盆豬油來。」又一個道:「老爹,你這手明日殺不得豬了。」胡屠戶道:「我那裡還殺豬!有我這賢婿老爺,還怕後半世靠不著麼?我每常說,我的這個賢婿,才學又高,品貌又好,就是城裡頭那張府、周府這些老爺,也沒有我女婿這樣一個體面的相貌!」 這一大段故事敘述中,用滑稽突梯的語調來描寫中舉這件大事,大喜誌慶下竟至於瘋癲發狂,而瘋癲發狂的何止於范進?作者吳敬梓要表達的是范進岳父胡屠戶,以至於整個當前社會都瘋癲失常了。 另一民初錢鍾書那本著名的小說《圍城》用的也是這種運筆法。《圍城》裡隨處可見對知識分子酸腐心態及扭捏造作的言行舉止的模擬嘲諷,篇幅所限,只能小舉其中一小段為例。譬如他寫一個叫曹元朗的學究詩人寫在「榮寶齋精緻蓑衣裱的宣紙手冊」的詩: 「鴻漸正想,什麼好詩,要錄在這樣講究的本子上。便恭敬地捧過來,打開看見毛筆寫的端端正正宋體字,第一守十四行詩的題目是『拼盤姘伴』,(略)這詩一起首: 昨夜星辰今夜搖漾於飄至明夜之風中(二) 圓滿肥白的孕婦肚子顫巍巍貼在天上(三) 這守活寡的逃婦幾時新有了個老公(四)? 筆鋒對這名腐儒氣的文人予不留情的譏刺,張姿慧的文筆沒有這麼博學,但也沒那麼尖刻。她大抵說來是屬於「低貶仿諷」(low burlesque)的筆調,《我把哀愁藏在笑聲裡》隨處可見,即如寫她阿嬤去報戶口,登記「朱美女」這名字,爸爸原意是「朱梅伶」,阿嬤偏講成「豬─米漿」,在承辦人這裡就成了「朱美女」。取姓名是莊重嚴肅樹之事,卻出以滑稽笑謔,暗喻了文中主角「我」及其阿嬤,甚至爸爸扭曲無奈的一生,這就是一種語調形式與主題內容互不調和的「低貶仿諷」。又如小說寫「我」為往生的阿嬤淨身: 我照著她的指示拿起毛巾從臉龐順著脖子一路往下擦,擦到乳房時,腦海裡突然閃現一幕有趣的畫面。 我阿嬤永遠不知道洗澡的痛快,她這輩子從未進浴室洗過一次澡。不管我用錢或用食物來誘拐,她的骨氣就如一名被刀架在脖子上的硬漢,抵死不從。久久,她才會像想起一件重要事情般地偷偷提一桶水將自己的身體潦草抹一抹就算數了。我總擔心她洗不乾淨,有時會拿個五百或一千跟她做個交易,我阿嬤才願意讓我幫她擦澡。有一回,我故意逗她,掂了掂她那對如竹筍倒掛的布袋奶,用羨慕的語氣對她說:「阿嬤,妳D罩杯喔?」她瞇著眼憨憨地笑著,突然有樣學樣一把抓住我的乳房捏了又捏:「米漿,ㄚ妳神筊喔。」 這原本生死莊嚴的場面在作者彰姿慧戲謔的筆調下,頓時充滿包括自我嘲諷的喻意,但也頓時把生死莊嚴與卑微不堪的界線給消弭了。 下面再試舉一例: 我仔仔細細端詳眼前這四位老人,果然名不虛傳。若要比誰的眼袋深、皺紋多、膚色黑、鼻子塌,誰長的最醜?老實說,一時間還真的很難讓人替她們分出個高下呢。 繞了幾圈,狗屎婆發給每人一隻黑色令旗引導她們退到一旁,接著雙手支撐在我家供俸神像前的桌子上。「麥開始了。」我又聽到鄰居嘰嘰喳喳的交談聲。充當助手的阿肥嬸點了香交給了狗屎婆,她撚香唸出一堆可能連她自己都聽不懂的咒語後,又將香遞給了阿肥嬸讓她插在香爐上。停頓了幾分鐘,狗屎婆的頭突然搖晃了起來,而且越搖越快,越搖越快,好像要把整顆頭搖出身體似的。我將視線從狗屎婆那裡拉回落在我媽媽的身上,只見她睜大眼睛,臉上的神經崩的緊緊的,額頭也冒出汗來,貼在大腿的手還微微顫抖著。就在此時,狗屎婆出奇不遇用力敲了一下桌子,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接著她開始握緊拳頭不停地來回敲著桌面,嘴裡吟唱出一陣低沈的曲調,好像真的有人附在她身上似的。阿肥嬸見狀立即把我媽引導到狗屎婆的側邊,她問什麼我媽就答什麼,在狗屎婆面前,她溫馴的像隻小貓咪。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狗屎婆要我媽退開,手裡端著一碗白酒慢慢走向我爸面前,原本像在欣賞一齣京劇的爸爸突然慌了起來,我將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只見狗屎婆停下腳步,舉起拿著樹枝的手,沾了一點酒,朝我爸的身上灑了又灑,揮了又揮,坐在椅子上的他張手阻擋並且怒罵:「滾開,全給我滾開。天啊!我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這一章節是寫朱美女的媽媽聽從村子裡三姑六婆的慫恿,請了「狗屎婆」加上三位一組的「醜查某鬼」老人,四人輪番上場來給生病的爸爸驅邪趕鬼。這三位一組「醜查某鬼」老人,不由使我們聯想起莎士比亞的戲劇《馬克白》一開始的那三位預言女巫。在這裡,驅邪趕鬼儀式用鬧劇形式及語調作呈現,無疑是種低貶仿諷的。而在《馬克白》一劇裡,預言三女巫正確無誤預言了馬克白此後的命運。張姿慧《我把哀愁藏在笑聲裡》小說這段請神驅鬼情節,比附模擬於莊嚴隆重而崇高的神話式預言,有了貶損意思,意在諷刺諸多愚夫愚婦的執迷。同時也讓讀者在神話/現實、以及前後兩種神話喻義對蹠的落差有著反思。 《我把哀愁藏在笑聲裡》小說整體表現的優點約如上述,但來者可追的仍所在不少,如其精神關懷及其挖掘的深廣度有待加強;且因嘲諷多屬價值的削減,而非價值建立的力量。職是,這本小說讀完,竟讓我們「若有所失」。原期待作者能顯示某種精神及價值的進程,但這份期待卻落空了,那失落感,真不免讓人有點為之悵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