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   行麼，這麼大年紀。外行領導內行，你啥也不會。   那怎麼辦？   最好是請阿姣回來，做美髮部經理。她的資歷比周雅琴高，將來不會再傷腦筋了。你去說，可能她不好意思推辭，咱提高她的待遇。   過兩天再說吧。   沖了澡，上床。她有點傷感，擔心阿量父女團聚以後，一時不會回來。她問我初次坐飛機，害怕不？在美國生活習慣麼？她說看到我眼圈發黑，心裡難受。阿珍和我結婚以來，從沒爭吵過，思前想後，我覺得對不起她。   怎麼了，林老請你喝酒？   我點頭。摸她柔軟的裸體。   睡吧。你應該多休息幾天。快六十的老年人了。   愛情促進性慾，趁著烈酒尚有餘力，我撲向她，進行夜襲。阿珍招架不住，發出輕微的顫抖與呻吟，當年在鐵皮屋的情景，宛如眼前。彥哥，你慢一點，行唄。我已經一個多月沒……行房，怎麼還像沒剝皮的大香蕉，……你不累麼，這哪像60歲的老芋仔。   妳閉嘴。我一直再接再厲，朝下猛衝，她終於啞口無言，癱倒在床上了……   美髮部的男髮部，比較單純，理髮，付錢；女髮部門比較囉嗦，紋眉、按摩、化妝，時常引起爭執、吵鬧。有些中年婦女很難纏，挑三揀四，亂扯一通。一張醜臉，再能幹的化妝師，也難整出一位西施。作為經理，必須解決這些無聊的風波，既不能得罪顧客，也得顧及理髮師的面子，沒有點魄力和統御能力是難以勝任的。   周雅琴的腹部已逐漸挺起來，她實在不能上班了。李昇也向我懇求，換下雅琴的經理職位，讓她回家待產。思前想後，只得硬著頭皮去求阿姣，據我的判斷，阿姣絕對不想回石碇。   妳讓我過兩年清靜的日子吧。   幫幫忙，最多半年，等周雅琴分娩，嬰兒平安落地，妳就回來。   到時候你們又拖延時間了。   阿姣，別這樣。我怎麼不心疼妳？妳的前夫得了憂鬱症，心情壞，我也同情他。他能自理生活麼？   那位自命不凡的現代派詩人，時常到菜市場、夜市朗誦拜侖、雪萊的詩，嘴裡嘟囔不停，後面跟著一群嘻皮笑臉的男孩子。不少人都知道他是神經病。去年春節警員曾勸說把他送到療養院，被他臭罵一頓，警員只得怏然而返。   他的寫詩朋友，為何不出面救助他？   什麼朋友？聽到他精神分裂，每個人都躲得遠遠的，唯恐引火上身，惹出麻煩。過去，偶而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如今都裝作不認識他。這就是現代詩人的做人原則。   他不會自尋短見吧？   你說自殺？阿姣破涕為笑：我問你，蟑螂、老鼠有自殺的嗎？徐志摩是坐飛機失事，摔死在你們濟南附近的黨家莊，很少聽說詩人自殺的。楚國詩人屈原，距離現在多少年了？屈原是自殺的。   他能跟偉大的詩人屈原相比麼？   阿姣笑了。「你的話不好聽，卻是大實話。」   「幫幫忙，半年，行唄？」   「一言為定，說半年，就半年，別拖！」   林姮姣回了美髮部，駕輕就熟，立即步上正軌。她待人誠懇、厚道，許多顧客也對她有好感。因此生意做得平穩順利。

胡琴清揚商音淒切 長亭向晚驟雨漸歇 酒樓暢飲莫閒樽杯 方留戀時傷心欲醉 ……舟車欲發音聲聲催 執手相看淚眼相對 竟無出口語先哽咽 念去鄉千里音訊滅 暮靄沉沉楚天闊界 天遙路遠聲嘶力竭 自古多情憂傷離別 更那堪冷清深秋夜 今宵醉臥酒醒何處停歇 楊柳岸邊初露曉風殘月 此去應是良宵美辰佳節 想必有晴無雨不關恨悔 縱有萬種風情獻媚 更留與何人去說悲

此時，一旁在胡楊木下臥著休息的駱駝隊吸引了我的目光。這有「沙漠之舟」美稱的動物，在一旁浩瀚的沙漠映襯下，對我而言竟有種說不出的魔力。說什麼也要騎一騎的。「沙漠中騎駱駝」，多平凡而理所當然的字眼，卻是何等新奇。只在圖片中見過的畫面，居然，我有機會成為畫面中的主角。於是，一干人等陸續的爬到駱駝背上。牠們尚未站起來之前，我們對其的高度，絲毫沒有概念。慵懶的駱駝們，面對如此高溫，一點都沒有站起來的意願，在駱駝老大的威嚇下，牠們才無可奈何搖搖晃晃的起身。起身時劇烈的擺盪，帶給我不小的驚恐。牠們的身高，果然是在我的理解之外的，一般成年人的身高，大概只到駱駝的腹部。面對如此龐然大物，在害怕之餘，在沙漠裡的確是能帶來種居高臨下的王者之風。 恍如駱駝隊商之姿，沿著沙漠的稜線起程。居於首位的我，便以駱駝隊商的隊長自居，只有這為首的駱駝頸子上才有繫著一個駝鈴，領著一串八「峰」駱駝前進。說起這駱駝的量詞，老闆娘硬是糾正我要用「峰」而非「頭」呀，這傳神的中國量詞啊！在駱駝老大的牽引下，我們在沙漠邊緣，緩緩的前行，駝鈴聲清脆的叮噹響，而我們的興奮之情更是溢於言表。我們在沙丘最頂端暫停，欣賞這浩瀚的美景，遠處的綠洲，成了最美麗的點綴。已顧不得火辣辣的太陽，早將皮膚曬成兩截正隱隱作痛，放肆的讓陽光在我的身上染上更深的顏色，就是要多留一些時間，為這美好的一刻拍照見證─中國最大的塔克拉瑪干沙漠，有我二十五歲的足跡。   之六  用「新疆時間」生活，用「北京時間」趕路   照例，我們又坐了約莫四小時的車，抵達晚間住宿的地方，南疆的另一個城市－庫爾勒。  「吐魯番的葡萄，哈密的瓜，伊犁的蘋果，庫爾勒的香梨頂呱呱。」，當地人朗朗上口的打油詩，正說明了這城市盛產香梨，「梨城」美稱不逕而走。當我們搖搖晃晃的抵達時，已經接近晚上十點了。「晚上十點」一點也不正確，那是我們南方人的時間感，在那，由於相差兩個時區，所以正常的天色應該是晚「北京時間」兩小時，再加上緯度較高的關係，十點太陽可還在天邊呢，正準備下山而已！向晚的天際，彷彿才向世人宣告夜間即將開始。要不是一邊吃晚餐，一邊想打瞌睡，誰也不相信這是「晚上十點」。 吃完晚餐，已接近午夜，華燈初上，當地人的夜生活才剛開始。到了新疆，怎麼可以錯過他們的夜市文化。新疆人愛逛夜市，可是他們的夜市，單純得可愛，只賣吃的，「羊肉，羊肉，還是羊肉」。羊肉串，羊肉湯，羊雜碎，羊肉煲飯，尤其是烤羊肉串，簡直就是這裡非吃不可的東西！說起這羊肉串，可是從新疆風靡整個中國各地的風味小吃，將羊兒臀部一處最富油脂的肉切成塊狀稍加醃製，接著串於鐵棍上，再於炭火上炙烤上幾分鐘，最後加上少許的鹽及特有的香料，光是聞到那瀰漫著的香味，就足以令人垂涎三尺。因此，整個夜市，就像個不夜的烤肉城，吸引著數以百計的人透夜不寐，流連忘返。 對於從來就害怕羊羶味的我，也禁不起這人潮的魅力，和弟弟合買的一串羊肉串，囫圇吞棗的吃了生平的第一口「吞入肚內」的羊肉。雖然還是有個羶味，但已是小到我可以接受的範圍。由於新疆的食物七成以上都是羊肉，因此，當我們兩個合買「一串」羊肉串時，表達我們其實從不吃羊肉的飲食習慣，老闆的表情甚是不解。 重新回到住所已經凌晨，面對隔天六點就要啟程趕路，簡直比大學時期末趕報告還辛苦。可別忘了，新疆是七點才剛開始天亮，八九點才吃早餐，所以說，我們用「新疆時間」生活，用「北京時間」趕路，每天天未亮就出發，披星戴月巧妙的節省兩小時奔馳在景點與景點之間。   之七 中國最大的內陸淡水湖-「博斯騰湖」沙灘車競速   想想看，也許很多人都有看過從海平面墜落的夕陽，但是，多少人有機會看到那種從地平線升起的日出呢？於是，每天早晨，我幾乎都在車上一邊等待日出，一邊打瞌睡度過。對於夜貓子的我，每天第一個行程都是看日出，大概把二十年份看日出的數量一次新疆行就都看完了吧，這感覺還真奇妙。 來到新疆的第三天只有一個景點，參觀中國內陸最大的淡水湖－「博斯騰湖」。湖邊美麗的沙灘，是新疆著名的黃金海岸－「金沙灘」，對當地人而言，這是休憩的好地方，難得可以從事各式各樣的水上活動，玩滑翔翼，泛舟遊湖，嬉戲游泳，樣樣都有。無盡的湖面阿，甚至，某些片刻自己都會懷疑是否來到了熟悉的海邊，唯一能證明的，是那毫無鹹澀味的湖水，永遠都沒有潮汐的變化。湖畔的沙，金黃細緻，聽說是從沙漠運來的，靜悄悄的，毫無生命的跡象，偶爾可以發現一些小小的雪白扁小如蝸牛殼般的貝殼，靜靜的述說著這裡曾經也有過生命的奇蹟。 我和弟弟倒是被ㄧ旁的沙灘車所吸引，眼睛亮了起來。想不到我的沙灘車處女秀，不是在咫尺的家鄉海邊，而是在這數千公里外的內陸淡水湖畔。也顧不得要保持淑女優雅的形象，我和弟弟瘋狂的競速，特別是因為先前看了電影「東京甩尾」之後，深深的著迷，紛紛來個「金沙灘甩尾」，用最高的馬力，在沙灘上狂飆，衝刺，轉向。 迷人的沙灘，迷人的陽光，迷人的沙灘車，造就出迷人的回憶。   之八 我愛「拉條子」   我們啟程返回烏魯木齊市。從庫爾勒，經金沙灘，至烏市約六百公里，共需八小時，扣除先前車程，我們還得花四個多小時好好的「遊車河」。 也不知道開了多久的車，我們來到寸草不生之處吃風味午餐，這裡全是信仰伊斯蘭教的穆斯林們所住的回回區。對還是不太敢吃羊肉我，那鐵定少不了羊肉的「新疆風味午餐」我是沒有太大期待，但接下來唯一的主食「拉條子」卻是我意料之外的大驚喜。所謂「拉條子」就是炒羊肉拌拉麵。拉麵以新疆特有的麵粉，佐以一定的鹽水比例，和揉成麵糰，現場不斷的拉開卻不剪斷，簡單的過水煮熟。炒羊肉則是以當地產的大量的辣青椒，花椒，大火快炒羊肉，十分下飯。在這的吃法，是把兩盤拌在一起攪和著吃，加一些黑醋，蒜頭，特製的辣油，可是風味十足，最豪邁的是，老闆可以一盤接一盤無限量供應拉麵吃到飽，據說，曾經有人可以吃完七盤拉麵呢！ 看到一大盤的拉麵，一大盤炒羊肉，我早就飽一半了。但卻沒想到，這是我一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麵。那拉麵，Q勁十足，穠纖合度的彈牙口感，鹹淡得宜的口味，其麵勁的功力，真是不同凡響！無怪乎說「北方人吃麵」，單是麵，就讓我至今仍魂牽夢縈。拉麵拌上炒羊肉的厚實口味，加上傳統囊餅(口感、形狀有如披薩皮般的新疆主食)，佐以兩杯冰涼的啤酒下肚，在火傘高張的荒漠裡，不僅有沁入心脾的快意，更注入了一股大西北的豪邁氣息。   之九 大西北的「全聚德」   說起北京的「全聚德」烤鴨，一定都不陌生，然而，商機無限的結果，竟在烏魯木齊的市區，開啟了一間比起北京本店更加富麗堂皇的分店。樓高七層的皇宮式傳統建築，坐落於車水馬龍的商業區中心，一進入大廳，整面從三樓垂直而下的仿漢白玉雕塑牆面，足以見其氣派。這是烏市招待各國元首，政要最重要的地點，金碧輝煌的擺設，將整個大中華的泱泱風度，不言而喻。因此，整個宴客廳，一桌難求，充斥著各式各樣的來自不同國度的外籍友人，更加打響了北京的「全聚德」烤鴨的聲望。 於是，怎麼可以不來捧場一下呢？筵席桌畔，廚師以流暢的手法，為我們片起了一百零八塊北京烤鴨，從油亮亮的烤鴨，變成一架鴨骨，僅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用麵皮塗抹醬料包起蒜苗，再加上風味烤鴨，其口感滋味，令人回味不已。前些年去了北京的「全聚德」總店，沒想到在此的道地風味絲毫未減，可以品嚐如此美味佳餚，真是快活。   之十 「敖包」祈福   從烏市更往西行四百餘公里，我們即將前往「賽里木」湖。路程中，也忘了又坐了多久的車，我們經過「博爾塔拉蒙古自治州」的精河縣，這裡有個蒙古族人最大的「敖包」。 「敖包」在蒙古語的意思是「石堆」，是蒙古人所特有的景觀，在大草原上，敖包不僅是讓人辨別方向的標的，更重要的這是蒙古旅人祈求平安的象徵。牧民們會來添石塊、插樹枝、獻哈達，串起滿是經文的風馬旗，表達自己虔誠的敬意。於是，隨著時間越久，敖包也越壯觀。 對我而言，「敖包」一直是讀蒙古地理時一定會提及的專有名詞，當我風塵僕僕的來到她的面前，面對著如小山一般高的石頭堆疊，竟有一份說不出的悸動。每一塊石頭都是一個旅人的祈願阿，就地取材的石頭堆疊，沒有任何破壞的與自然共生共榮。天空中，滿是五色斑斕的串串風馬旗，在風的吹拂下，一遍遍誦念人們的祈禱祝福，隨著天與地的脈動，飛揚。是這樣的樸實而真誠。不僅僅為自己祈福，也為後來的人提供了路的方向，這份愛，簡單質樸的令人動容。 於是，我也拾起腳邊的石子，拋向石堆的頂端。 正如張愛玲所言：「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十一 高山上聖湖－「賽里木」   再往西兩百餘公里，來到了「賽里木湖」。她坐落天山西麓的中國和哈薩克邊境，蒙古語是「脊梁上的湖」，是中國最大的高山湖泊，標高有兩千零七十三公尺，總面積達四百五十平方公里，足足是金門面積的三倍大。 在遙遠的哈薩克傳說中，賽裡木湖是由一對為愛殉情的年輕戀人的淚水彙集而成的，因此，在哈薩克人們的心中，此湖意味著「祝福」，路過的旅人總會來此淨淨手腳，祈求一整年的平安幸福。美麗的湖畔，任何一個走進的人都會被她的藍所吸引，說她是鑲嵌在天山上的一顆藍寶石可一點也不為過。 她的藍，是有層次的。遠處在陽光的照射下，是波光粼粼的湛藍。靠岸邊一點，地勢較淺了，是如同天際一般的碧藍。有時剛好雲朵遮住陽光，此時的的湖面，卻有另一番風采，那種藍是帶一點乳白色的，朦朧而迷人。最美麗的，是這些迷人的藍恰如其分的共存著，隨著陽光翩翩流轉，引起旅人不斷的遐想。 湖岸上，盡是油綠綠的草原，一路延伸的到山巔，草原上繁花點點，逐水草而居的哈薩克牧民們，便把氈房架在這美麗的地方，馬兒嘶嘶，羊兒咩咩，如詩如畫的場景，任誰都會醉倒在這風光中。更遠處的山巔上，有著筆直的雪嶺雲杉，這是天山林海中特有的珍貴樹種，在巍巍的天山深處，蒼勁挺拔，有如士兵般精神抖擻的整齊排列著。碧水藍天綠地相互掩映，恍如置身於東方的阿爾卑斯。 哈薩克孩子們更因為我們的到來而欣喜若狂，這一群在馬上長大的孩子，領著我們騎騎馬，拍拍照，賺取了一些微薄的收入。儘管語言有些許隔閡，但我卻被他們的笑容所吸引，是那樣的自然天真，像這賽里木湖水，沒有污染。   十二 中哈邊界夢─「霍爾果斯」口岸   再往西行百餘公里，我們要到中國與哈薩克(已從俄國獨立)的邊境，一個名為「霍爾果斯」的口岸。此地隸屬於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早在隋唐時代，這裡就是絲路北道上重要的驛站。清同治年間的不平等條約，《中俄伊犁條約》使這裡就成為了中俄正式的通商口岸。跨越歷史與地理這麼沉重遙遠的距離，我們已經從中國的最東南來到了最西北的疆界了。 進入口岸，並不是像我們想像中的簡單。一道道複雜冗長的通關程序，卻讓我們有要再出第二次國門的興奮，一想到可以看到的中哈國界碑，心中有掩不住的雀躍。好不容易辦好出境手續，等待著我們的竟是約莫一小時的車程才能抵達，沿路的景象又變了，與我們同在車道上的是百餘台大型的貨運卡車，的確，可以在口岸裝運多少貨物，當然是載越多越值回票價了。 正式抵達「霍爾果斯」口岸，已經是傍晚八點三十五分了。 這是我一輩子，會永遠記得的時間。因為，中哈界碑提供參訪的時間「結束了」。沒想到，傍晚八點半，工作人員毫不留情的準時下班，親切的告訴我們：「明天請早。」此時的艷陽依然高照，我的心卻有說不出的無奈。飛越了幾千里之外的長途跋涉，為的就是能夠一圓出國界到哈薩克的美夢，其實，只是很簡單的想要拍一張在界碑邊上，腳跨兩國土地的「出國」照片，就在一句「明天請早。」中親切卻帶諷刺的粉碎了一切。明天，我們的旅程，又會在幾百公里之外呢？ 逛了逛口岸裡的貿易市場，可以感受到濃厚的俄國風情，從皮草，皮飾，乃至小巧的銀製品，巧克力，更遑論大大小小排滿的俄羅斯娃娃了，這裡應有盡有。古靈精怪的小店，用著鮮豔的色彩，吸引目光的聚集。還好，藉由採購，小小的弭平一點遺憾。 也許，就是這樣的不完美，會造就更多參訪的機會。  中哈邊界夢，就留在夢裡頭吧。有緣定會再相會。   十三 塞外江南「伊犁」好風光    一直到晚上的十一點，天才完全黑，換上滿天星斗。晚間，我們將下榻於伊犁哈薩克自治州的首府，中國西部最大的邊界開放城市－「伊寧市」。 漢朝時，這裡是「烏孫」國屬地，張騫通西域時，就曾遠至此欲連結烏孫打擊匈奴右翼。隋朝，這裡是西突厥的根據地。在元代，這裡隸屬於「察合台」汗國，有一個「阿力麻裡」美稱，意思是「蘋果城」。到了清朝同治年間所簽定的不平等條約《中俄伊犁條約》，使中國失去了富庶伊犁河下游，更讓整個伊犁聲名大噪。 這裡有著名的「伊犁河」河谷貫穿其間，特殊的地形「三山夾一谷」，像西面敞開的喇叭口地勢，抵擋了北方西伯利亞的寒冷，阻隔了東部沙漠的乾燥，反而可以迎接來自地中海的暖濕氣流，因此，這有個與大漠截然不同的景象，雨量豐沛，沃野千里，有著塞外江南的美稱。   這裡，還有個意想不到的特產－薰衣草。中國境內超過九成的薰衣草製品產地都來自伊犁，可惜此刻不是花季，未能一睹薰衣草盛開的美景。 清晨的伊犁市區，雖然寂靜，卻有著一股大漠內少有的生命力。也許是水源豐沛的緣故吧，就連行道樹，也顯得格外的欣欣向榮。沿著伊犁河流域前行，兩岸風光旖旎，正如「伊犁」在維吾爾語的意義，「溫暖而舒適的地方」，也無怪乎當時的俄國一直覬覦這樣一個水草豐美的園地，越是貧瘠之處，水的魅力更加不容小覷。 也許吧，世間美好的事物，多半有著一些錯綜複雜的身世。至於那歷史的恩恩怨怨，何妨就交給後人去評價吧。   十四 風吹草低見牛羊的「那拉提」草原   如果要給「那拉提」一個顏色，無疑的，那是一碧萬頃、瀰天蓋地的綠。 提到新疆的草場，一定不會漏掉「那拉提」這片大草原。草原阿，如果沒有親身蒞臨，很難去體會什麼是壯闊，什麼是ㄧ望無際。沿途中，在遠處的成群成群的白色灰色點點，都是牛羊群若雲團般的在綠草如茵的壁毯上輕輕移動。草原上，不時可見一兩戶哈薩克人的氈包，在水邊圈起了自己的家園，翩然的生活著，靜靜著數著冬天將至的日子，思索著要將羊群們遷徙到哪一個溫暖之處。多瀟灑的生活阿！「那拉提」呀，是哈薩克子民的家。 草原上的活動，也因商業化，有了多種的選擇。有裝飾繽紛的馬隊，可以帶領你深入體驗無邊無際草原風光。有舒適的交通車，可以帶領你到高處的景點，感受草原的遼闊。有射箭場，可供你想像自己成為縱橫草原的射獵英雄。更有許多牧民們帶著自己飼養的動物，駱駝、馬匹、羊兒，提供你拍下到此一遊的見證。

  由於她曾留學莫斯科，處處流露出目空一切、自以為是的觀點。她們二人曾發生爭執，所謂她和謝雪紅是親密戰友，純粹是造謠誣陷的語言。    在鹿窟牢獄，阿量媽對張老的愛慕是純真的，但也僅是寂寞苦悶心理的轉移和發洩；促使她的思想轉化與改變的主導力，則是她發覺那些審訊她們的特務，竟是投降歸順的中共老黨員。阿量悲痛地倒在張老懷裡，哭了。   張老是遵照指示去追求阿量媽的，目的是以愛情迫使她投降，轉移到國民黨的陣營，因為阿量媽是一個優秀的人材。結果，阿量媽沒有投降，張老也受到嚴重處分調離台灣，使他的思想也發生巨大的轉變。這乃是歷史的真相。   回了台灣，我單獨會見林老，將這件事轉告給他。他苦笑說：這件事錯綜複雜、曲折離奇，沒有大手筆是寫不出來的。不過，咱們也獲得了一個歷史總結：國共鬥爭，禍國殃民，是錯誤的悲劇。   阿量暫時留在舊金山，幫助管理餐廳經營事務。同時，她也藉此機會父女團聚，使張老獲得安慰。   離開林府，我去看望林姮姣，半月分離，她顯得有些憔悴。見了我，直掉淚，好像受了委屈一樣。我送給她的衣服、手錶，她不稀罕，想不到這麼大年紀，依然還有一顆誠摯熱情的心。幸虧當初聽信我的勸告，去理髮部工作，否則蹲在家裡，豈不度日如年！   量姊見了老爸，哭了麼？   我點頭。   她啥時候回來？   年底。   你應該體諒張伯伯的思念女兒的心情，人老了，來日不多，父女團聚的機會越來越少。   任翠進了立法院，時常為北勢溪的公路建設，提出質詢。她曾聘請丁小馨去做助理祕書，小馨沒有去，「北勢雜誌社」也沒放她走。「李哥，你想我不？」   想的要命。   騙人。   撒謊是這個。妳想我不？   想啊。   想吃茄子，是不？   滾蛋。沒見笑。   我摟住她，不放。阿姣說她在福利社買了一瓶瀘州大酒，聽說不錯。我炒一盤牛肉絲，你喝兩杯，怎麼樣？   別喝了，酒能亂性。   亂了才好啊。阿姣說著去了廚房，炒菜。   那天，亂到深夜才回石碇，阿珍給我煮的湯圓都涼了。   阿珍說：雅琴懷了身孕，快4個月，找誰代理經理？她想請丁小馨回來幫忙，小馨走不開；想請阿姣回來，阿姣若離開福利社理髮部，要辦離職，再說，她那個離婚的丈夫得了憂鬱症，心情不好…。怎辦呢，真泛愁。

  怎麼也沒想到，會到這樣一個世界地圖裡的小小區塊，一如，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區塊，竟是如此遼闊。 新疆，一個可以讓人打從心底開始遼闊的地方。  之一 迎著風，啟程。   新疆的首府─烏魯木齊，一個只有在地理課本裡才會出現的點，一個聽說是離海洋最遠的城市。身為海島的子民啊，對於海洋，我實在是無法體會什麼是遙不可及。 一如往昔，乘風破浪的來到廈門，揭開了我的萬里長征行的序幕。抵擋不住雀躍的心，在廈門機場登機櫃檯前，那原本平凡無奇的跑馬燈閃爍的「烏魯木齊」字樣，竟是我夢想飛行的起點，瞬時，就讓鎂光燈記錄下這輝煌的一刻，讓地理名詞不再是地理名詞，一切即將具體的呈現出來了。 我的萬里長征，六小時的飛行，啟程。 廈門到烏魯木齊，中途需在河南鄭州轉機。廈門至鄭州約兩千公里，約莫飛行兩小時半。鄭州到烏魯木齊約三千公里，則需三個半小時的飛行。一想到就覺得興奮莫名。   之二 關於飛行─【遇見了新疆的小王子】   團友們魚貫上飛機入座，我竟陰錯陽差的和來自新疆石河子的大男孩比鄰而坐，而另一旁則是幽默風趣的團友盧大哥。在盧大哥的笑聲催化下，大家紛紛打開了話匣子，一路天南地北聊個沒完。 男孩姓孫單名浩，生長於新疆石河子，隻身前往五千里外的廈門區集美大學求學，求學的路恰巧是中國地圖裡的斜對角線，適逢暑假才有機會返家一趟。藉由他口中，我得知了好多新疆旅遊書之外的風土民情。 他說，南方人總對遼闊的西北方，有著因距離而生的未知與刻板印象。起初，同學多半會用異樣的眼神看他，熟稔些後，諸如「你家是不是住在氈包中？養了多少頭牛羊？」之類的問題紛紛出籠。他總誇張的用「草原上放眼望去都是我家的土地和牛羊」等玩笑話帶過，答案當然不。他說自己可是道地的漢人，放牧乃是遊牧民族的特色，他們家早定居了，有車有房呢！不禁心有戚戚焉，讓我想到自己剛到台灣求學總會被問到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問題，「你們家是不是住在防空洞裡？用的文字是繁體還是簡體字？」，至此，以前總覺得自己跨越「遙遠」的台灣海峽到台北求學，不過，和他的求學路徑比起來，他的「五千公里」讓我這區區的「兩百五十公里」顯得多麼微不足道。 談起了求學，就談到了在讀書之外，他們新疆的孩子求學期間一定要做的兩件任務。第一是冬天的「鏟雪」。他說，冬天平均溫攝氏零下二十度，甚至有過零下三十度的紀錄，雪深及膝甚至及腰，為了安全與方便起見，他們總要練就一身鏟雪的好功夫。這對於冬天從未看過雪的我們而言，多麼不可思議。第二件事，就是「採棉花」。棉花是新疆的經濟作物，幾百公頃的棉田會在短短的幾週內同時蹦棉成熟，若不及時搶收，雪白的棉花一旦落了地弄髒了，就沒人收購了。因此，在棉花成熟的季節總會有數以萬計的民工從南方趕來，天一亮就馬不停蹄的幫忙採棉。此時，孩子也不得閒，學校課程裡便名正言順的安排「採收棉花體驗課」，一整天啥書都不用讀，儘管背著個袋鼠媽媽大袋子，蹲在棉花叢裡，採棉花。說起那帶著倒刺的棉花叢，沒有一個孩子的手指不被那扎得哇哇大叫。看著孫浩活靈活現的講起這一幕，仔細端詳自己手指的樣子，身為教育工作者，我心中有好多的感觸，台灣的教育，有沒有這樣一個「做中學」的環境？讓孩子親身去體驗父母工作的辛勞？ 談著談著，話題總離不開學校生活。他告訴我們他喜歡打球，一直是學校的籃球隊，他的一雙大手，卻也彈得一手好鋼琴。問起了身高，緩緩站起的他，讓我們驚覺他得天獨厚，來自祖父東北的高壯血統，再加上西北部的日照，造就了他一米八七的好身材，加上清晰俊美的輪廓，稱他是來自新疆的小王子可一點也不為過。 後來，談起了西北美麗的維吾爾姑娘。我們都笑著問，他會不會想找個維族姑娘當女友。從他的回答中，我們得知了一段旅遊書很少提及的秘辛。在新疆，自古漢人和維族人有一些解不開的種族情節。因為新疆屬於維吾族自治區，物產豐饒，從盛清時代開始至今，獨立的種子一直在內心萌芽，卻也總是被主政者打壓，連續劇常播出的「香妃」就是其中一個經典例子。演變至今，漢人讀漢人學校，維族也有他們自己的學校，很巧妙的把會爆發衝突的因子隔離開來。然而，新疆人不論種族，自古民族性強悍，孫浩談及就連一場簡單的校際籃球賽結束之後，也會導致兩方人馬立刻發生衝突。因此，我們的問題，根本不需要解答，即便戀人意志再堅定，面對起雙方家族時，背景的壓力是不容小覷的。 因此，我們也順勢比較起了南方姑娘和北方姑娘。我們台灣人或金門人，身處南方，接觸的也是南方人居多，故也不覺得彼此間有何差異。但對這來自西北來到東南求學的大男孩來說，可就差很多了。他說，北方姑娘豪爽直接，相處之間直來直往，對於感情勇於表達，熱情洋溢。而南方姑娘，恰恰相反。心眼細，很容易想太多，含蓄而內斂，表達時總不會直接的說出自己的想法，總要人去猜測。因此盧大哥起鬨的猜起我來自何方，孫浩斬釘截鐵的說，「南方姑娘」。呵呵，這一切到了烏魯木齊下飛機時，我才徹底的知道了是什麼原因造就了這差異。   之三 關於飛行－【逐鹿中原的鄭州】   在鄭州機場作短暫的停留。 鄭州，河南的首府，全國最大的鐵路交通樞紐，有隴海鐵路與京廣鐵路這兩條最大的鐵路在此地十字的交匯。這一帶早在商朝就有人類的活動，偉大的母親河-黃河，就從此地孕育起中國的五千年的古文明。一想到這，內心怎麼會不激動呢？所謂「逐鹿中原」，所追求的便是這一塊流著中華民族「奶與蜜」的土地啊！而機場候機室這大型透明的建築體，在這有數千年歷史的大地上，以後現代之姿拔地而起，竟有種唐突卻不衝突的明快感。 飛機再度起飛，這一次我們沿途經陜西、甘肅，一度向西北飛行河西走廊入新疆。我們飛的便是空中的絲路。想想，數千年前，駱駝隊商們，帶著成堆的中原文物絲帛，一路西出陽關，起駝鈴，蓽路藍縷的，緩緩的緩緩的前進。西出陽關無故人啊！商旅們忍受著風霜孤寂，忍受著西域各國的虎視眈眈，忍受著變幻莫測足以致死的天候，一路風霜雪雨，傳播中原文化。路，就慢慢的走出來了。後來，那些不諳此道之驚險的人們，給了此路一個美麗的名字，「絲路」。殊不知這背後的故事，足以傳頌幾千年。 而我，一個二十餘歲的女孩，面對這千年絲路，竟用區區幾小時的歷程，在高空中享受著冷氣與美食之際，竟無聲無息的，飛越。說來，有點大不敬。沒有太多的時間去俯視、去動容，就像飛越了一頁歷史書，多麼的匆匆，真實的近乎不切實際。 飛行途中，我首次領教新疆人對時間的相對定義。說真的，將人綁在椅子上三小時，也不是太短的時間，因此，便迫不及待的問起了空服員還要多久抵達，她笑盈盈的說：「快了，快了，現在已經在烏魯木齊市內了。」欣喜之際，卻怎麼也等不到即將落地的感覺。好不容易終於抵達了，定神往手表一瞧，不看還好，看了才發現已經過了五十分鐘啦，就是一趟金門往台北的飛行時間，更何況這是一架波音747，飛行時速達每小時八百公里……。 當臥房牆上的地圖在機艙下變成了城市，新疆，我來啦。歷經了一小時的船程，六小時的飛行，一小時的車程，晚上十點，我終於到了首府－烏魯木齊，簡稱烏市！ 於是，今天也用完了。   之四 大漠孤煙直。   我的記憶中，遊新疆等於不斷的「遊車河」，不下車的一直欣賞美景。 新疆位於天山南北麓，以北的盆地稱準噶爾盆地，簡稱北疆。以南的盆地稱塔里木盆地，簡稱南疆。烏魯木齊，簡稱「烏市」，位於北疆中心，然而我們要先前往南疆的塔克拉瑪干沙漠，沒錯，就是要橫跨整個天山山脈，單程七百公里，約需六個小時車程，足以繞台灣一圈。 清晨六點半就出發，開始了漫無止盡的坐車之旅。 出了繁華的烏市之後，全程我們幾乎都走高速公路，大漠之上，高速公路就像拿著直尺在無垠的大地上畫出的直線，一畫就畫了數百乃至數千公里，筆直的通往天地的交接處。兩旁更甚，幾乎人煙罕至，向車窗左右看，天有著不可思議的藍，放眼所及，卻是乾枯一片。距離最近的山脈，都遠在距離車子的五六十公里外。沿途幾乎沒什麼車輛，我們都笑稱，師傅只要負責踩油門就行了，連煞車都不必了！窗外的景象，變化的很慢，時而遠處會緩緩的出現一列火車，又緩緩的消失在視線。時而不經意的出現了幾隻野生駱駝，驚鴻一瞥，卻帶來全車的驚呼連連。時而遠方可見滾滾黃沙捲起了龍捲，慢慢移動，前行。 睡了一覺醒來，最可怕的，是發現沿途景象根本沒什麼改變。除了快速向後退的交通號誌以外，某些時候，一切都讓我不經意的產生錯覺，懷疑車子是不是靜止不動。總以為師傅開的太慢了，走到一旁才驚覺，用平均一百一十公里的時速在高速公路上狂飆！ 「不出陽關，不覺天地之悠遠；不到新疆，不知中國之遼闊」，可真的一點都沒錯。 時間加速了對週遭無盡荒漠的冷漠感。不時有那踽踽獨行的旅人，凸顯出無邊的浩翰。啊！你竟來自何方，往何處去？如炙的驕陽啊，綠洲是眼中唯一的歸屬。大漠孤煙直，這遼闊也讓人在筆直的高速公路上，即使是看到另外一條同是沒有車輛的大道，也覺得欣喜若狂。更不用提看到人了！而這正回答了，南方姑娘和北方姑娘的不同，在這樣地理環境下，造就出來的人格特質，怎麼會不熱情？怎麼會不直接？一望去什麼都一覽無遺的呀！而南方是小調的，是水路迂迴的，是細膩溫婉而內斂的呀！造就出南方女孩的細膩，無庸置疑。 慢慢進入天山山脈，乾燥而荒涼而單調，長不出嫩綠的植被，連一棵樹都沒有。嚴格說來，略好一些些的土地，才能長出叢叢棕綠色毫不起眼的小草，導遊告訴我們這小草在當地的俗名為「駱駝吃」，只有不挑食的駱駝才肯吃，足見其土地的貧瘠。然而，我們走的便是當年唐三藏取經的路啊，熱浪滾滾，景色荒蕪，這考驗的是多大的人性啊！而唐僧是否也曾在某個理性與感性的交岔路口，懷疑過自己的抉擇呢？ 在蜿蜒的山路上行走，時而可見成遍沙子以極優雅輕巧之姿，從山脊上流瀉而下，恍如金色瀑布，與周圍的毫無生命氣息的赭灰色山脈比起來，竟有種弔詭的柔媚美感。偶爾，也會在山腳下，看見因「水」而聚集的生命力。在如此乾燥的地方，水的存在無疑是個生命的源頭，花開了，草綠了，野生動物出現了，一切都亮起來了。那旺盛不息的生命力啊！短暫、寧靜、珍貴而美好。 當此極酷熱乾燥之際，爸爸特地拿出遠在廈門機場所購買的水盈盈的荔枝與大家分享，歡呼一片。話說當年唐明皇派驛馬千里長征，「一騎紅塵妃子笑」，為的就是要把那嶺南的荔枝日夜兼程送往長安，博楊貴妃一笑，而今日，在這乾禿禿的地方，比長安還遠的天山山脈中，這水汪汪的荔枝無非是帝王級的享受，在我印象中，荔枝的地位從未像今日般如此奢侈尊榮過。 出了天山，繼續狂飆。不過，誰也沒料到，在如此可以痛快奔馳的高速公路上，我們竟會遇到塞車。 的確是碰上塞車了，當我說完「這無邊際的大漠上，如果能讓我下來跳一跳該有多好……」之後。在熾熱的高速公路上，在一串長長的車龍後面，我們的確是可以下來放肆的走走跳跳，足足兩個小時。好不容易已經連續開了五小時的車，快到南疆的目的地了，說什麼也不輕易往回走的。在這人煙稀少的邊疆高速路上，因為前方大貨車故障，我們竟「有幸」遇上綿延數百公尺塞車的奇景。「火速」趕來的搶救人員，在無邊的西北大地上，竟有「遠水救不了近火」的無力感，在許多司機們紛紛挽起袖子幫忙之下，終於通車了，這一折騰，前後竟也耽誤了不少時間。   之五 南疆的「死亡之海」－塔克拉瑪干沙漠行，尋找羅布人村寨。   好不容易在車陣中突圍，接近沙漠邊緣的羅布人村寨時，竟有另一種景象。 鄉間的道路上，是一排排耐旱的白楊木，接著小湖泊的出現，居然使得水草豐美，甚至吸引許多水鳥的到來。接著往前走，開始有一些礫石灘。慢慢的，來到了沙漠邊緣，沿途漸漸的出現了大遍沙漠中著名的闊葉耐旱植物－胡楊木。 胡楊木，具有「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的美稱。是沙漠中著名的耐旱的活化石，靠著發達的根系，可吸取地底下超過三十米深的水，在沙漠中以少見的闊葉樹之姿，孤傲頑強的昂揚著。 一到達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的羅布人村寨，打開車門，迎接我們的下馬威是迎面而來超過攝氏四十度的熱浪。這兒，連風都不知道跑去哪避暑了。不禁讓我佩服起羅布泊人了，居然可以待得住。靠著著名的塔里木河水，在羅布泊畔，造就了一個至今仍留在沙漠中生活的這個少數族群。白楊木製兩層樓太陽圖騰，訴說著百年不變對太陽的堅定信仰，遠離塵囂之外，太陽的子民們儉約而知足的過活，安樂而自在。 但最讓我瘋狂的，是那一片金光粼粼的沙漠。 是的，就是風景照裡那種有新月沙丘，遼闊無邊的沙漠。請容一個從未見過真正沙漠的土包子，興奮之餘，所能用文字呈獻最初淺的描繪。這就是號稱世界第二大的流動性沙漠，中國境內最大的塔克拉瑪干沙漠，維吾爾族方言裡有個魔鬼般的意思：「進得去，出不來。」，而外國探險家稱其為「死亡之海」。所以，導遊再三的提醒我們，千萬不要擅自闖入太深之境。不過呢！只要在沙漠邊緣活動，當然是「進得去，出得來。」 顧不得高溫，我便赤腳衝入黃沙之中，感受大地的脈動。越往高處走，往前看，天與地竟是如此遼闊，那種「念天地之悠悠」感懷，油然而生。向後望，綿延的足跡一步一腳印，那種「渺滄海之一粟」的動容，幽幽而起。天地之間，那胸襟何等遼闊，人啊，竟是如此的渺小，一輩子庸庸碌碌，爭的是什麼啊！當一切靜待塵歸塵、土歸土後，人不也是這黃沙中的一份子！ 

　由李宗盛量身打造的楊宗緯最新專輯《原色》，首波主打＜懷珠＞搭配的是大陸劇《新京城四少》片尾曲，初聽這歌便被一種久違的渾厚滄桑感所吸引。 「醫情傷雖無良方　該來的不必慌　先止住專情　再戒了念念不忘　再試試用兩年　模糊了初戀模樣　才好指望　從此再無關痛癢　說得好 情話簡直迷湯　喝不著　渴望　喝多了穿腸　長情　如文火　煨出熱淚滾燙　愛早遠了　誰還在原地失神遊蕩？」李宗盛寫的詞，充分表達出他對人生所累積的能量。  它說，醫治情傷必須先止住專情再戒掉念念不忘。想想自己之所以被重傷後還沒日沒夜的想著那個人的一舉一動，說穿了就是平時不容易陷入愛情遊戲，以致一旦真陷了進去就變得難以抽身，就算明知對方的心早已遠離，就算是自己親口說出決裂的話來，心，就是沒有辦法割捨對那個人的記憶。想要擺脫專情的束縛勢必就得懂得適時地找另一個人來填補缺口，但如果輕易就能做到的話，也就不用在這隨著歌曲傷懷了。 它還說，用二年的時間來模糊戀愛的模樣，可我都已經過了一年又半載，記憶仍是鮮明得刺人，不肯還我清悠。要到達無關痛癢的境界，恐怕不是單靠時間就能慢慢調養的，我想。 它更說，情話是迷湯，喝不到的時候會渴望，喝多了又會讓你穿腸。其實，我也沒喝多少你灌的迷湯，怎會沒用得把你說的話全當成是情話，笨女人啊！活該被熱淚滾燙。 愛早遠了，誰還在原地失神遊蕩？失神的人當然不會是那個酗新歡的人，酗新歡的人永遠不會知道他的自以為多情可以把另一個人的心傷得有多重。 整首歌詞最亮眼的幾個字莫過於「偷來的才是寶貝」、「操練幾夜溫柔其實無妨」，怪不得男人們都這麼醉心於搞外遇或是劈腿，因為就算偷不到身體也得偷得幾句蜜語才能稍微填補一下心中那個永遠填也填不滿的慾望。 擰頭看，過往愛痕累累……自從上了他的深情眼眸的當之後，掛在臉上的淚水漸漸取代了原有的笑容，而為愛流下的眼淚如果可以收集的話，應該也足以養活一對可愛的小金魚了吧！可恨的是，被發現偷吃的他竟然連一句道歉也沒有，沒有乞求原諒，也勿須得到原諒。 發現自己在他的心裡原來是個如此輕易就能放下的人，不甘心是正常的反應吧！所以當那個人說，因為無法全心全意的愛我，所以只好選擇放手讓我去追求我要的理想對象時，我竟氣不過的和他爭辯：放手的人是我不是你，充其量你不過是犯賤罷了。 到底誰才是那個放手的人呢？同一部戲的片頭曲＜被遺忘的＞同是出自楊宗緯充滿男人味的沙啞嗓音，搭配著淡淡的薩克斯風以及充滿故事性的畫面，簡直就是一整個的搭！這首歌有一句關鍵詞「被遺忘的是　放開手的人」，多麼值得令人省思的一句話啊！本來一直在想我跟那個人到底誰才是放手的人？一個是，不甘寂寞，主動去牽了另一個人的手；一個是，為了守住無謂的自尊心，被動的不願去挽留那雙背離的手。想想真是傻得可以，感情都已經走到這份上了，計較誰是放手的人又有什麼意義呢？ 後來發現，其實也不用想那麼多，因為，事實上被遺忘的人正是自己，這點無庸置疑。所以依照歌詞的邏輯，我才是那個放開手的人。在某種程度上，被動的一方並不一定比較不可惡。 那個男人，確確實實已經脫離了我的人生軌道，學會放下，才能讓自己得到救贖，即便是走在獨自一人的軌道上，也要心無罣礙，步履輕盈。

林老和我研究找一個適合的人，去舊金山向張正一探索真相，然後再派人整理寫出文章，在《北勢》發表。它一定成為近代史上的一件重要祕史，為國共鬥爭留下珍貴的文獻。他起初考慮派紀玲去，不行。派阿量，她的思維不夠縝密。最後決定我和阿量同行，使他心理上毫不設防。   我不能動筆。   你的記憶力強。   林老特別叮囑我，進行此事，務必保密，連阿量也不能知道你的心機，否則完全失敗。動身前夕，《北勢》總務部門準備為我倆買往返機票，我婉拒，因為我還轉赴倫敦。   旅美半月，收穫不小，我的文化程度低，至少可以得到一個啟發：人類的歷史，無論書本或口傳，有大部份是錯誤的，杜撰的或幻想出來的。   馬克思說過：「歷史也無非是人的本性的不斷改變而已。」阿量她媽是堅貞不屈的共產黨員，她在黨內看不慣互相傾軋鬥爭，因此感到失望；同時也對國民黨員的蛻化變質，毫無信心，最後才改變為視死如歸的性格。   阿量媽是被台共同志告密而被捕的。她對謝雪紅也不滿意。

　萬藾俱寂的深夜，天地靜好，就連遠方偶爾傳來的車聲也都虛幻得不太真實。一盞孤燈下，我獨坐案前，細細咀嚼著一本很久以前就想看卻始終未能得空的散文，正當我全然沉浸在作者優美的詞彙並驚嘆於她豐富的想像力時，忽然刺耳的手機鈴聲劃破了一室的寧靜。 「是誰呀？如此的深夜還來擾人清夢！」我邊嘀咕著邊拿起手機，原來是則訊息「你睡了嗎？」，語意輕柔溫婉的好似久未見面的朋友，可，可這電話號碼好陌生啊！我揣想著會不會是久未聯絡的同學朋友特地打來問候的呢？我抱著好奇又狐疑的心理，立刻回覆「請問你是誰？」，很快地，第二通訊息又來了「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嗎？」，奇了，這是在賣關子嗎？一向被稱為好奇寶寶的我再也按捺不住，立刻循線撥了電話，對方也立刻接了起來，溫柔輕婉的男聲「你在做甚麼？」，咦！這語氣就像在跟老朋友說話一般，可，可這聲音卻是如此的陌生呀！我耐著性子、殷殷探詢「請問你是誰？」，對方靜默遲疑了一會，囁嚅說道「我……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至此，我終於確認這是一個未曾謀面的陌生人電話，他唐突的問題實在令我不知如何回答，我輕輕地按下了結束鍵，心中卻不免湧起了一陣莫名的心酸「這世界寂寞真的成形了嗎？」，此情此景是否正印證了阿盛在「十殿閻君」一書中所言「人身挨著人身走過，內心世界卻往往隔了幾千幾萬公里……」。

  古時，某地一富貴人家，育有一女，千金小姐，二八年華，聰明伶俐，貌美如花。家中開設偌大一座綢緞莊，地處鬧市，生意興隆。此女偶有端坐於店舖之內，途經門外之男士，每每得見，無不被其傾城美色醉倒，而自此癡迷難返，暗地相思。此女表哥──其舅父之子，自幼與表妹一起玩耍，一起長大，兩小無猜，青梅竹馬。表哥深愛表妹，無奈表妹不知，後經媒妁之言，表妹許配他人。表妹出嫁之日，表哥絕望至極，迎娶鑼鼓喧天，表哥河邊徘徊，心中多年癡戀，怎奈現實無情，娶親隊伍遠去，表哥痛苦難耐，熾烈之心已死，世間徒留軀殼，敢問又有何用？兩行清淚如雨般落下，仰天狂嘯，嘶吼著表妹芳名，他，縱身一躍，投河自盡。   一千年之後。 在台灣。     北部土城，有一位陳姓男子，金門人，來台工作多年，因為種種原因，年過三十還未成家。一日，到板橋的朋友家泡茶聊天，朋友夫妻剛從中國大陸探親回來，拿出幾本相?給陳男欣賞，數百張照片裡，大陸河山壯麗的風景，處處都引人想往，朋友夫妻一一描述著每張照片上當時發生的故事。看著看著，陳男卻突然被一個嬌小的身影定住眼睛，一張張繼續翻找，果然很多張照片裡都有她，嬌小玲瓏的身形，甜美無邪的笑容，陳男當下有種難以置信的錯覺:似曾相識。但是他不敢講，怕被取笑。當然，人家在遙遠的中國北方，自己在台灣，從未踏足大陸，硬要說似曾相識，這也未免「坳」的太離譜。但是，朋友的太太似看出一些端倪，主動告知陳男；這位漂亮的女孩子是我表哥的女兒，在讀師範，將來會當老師，她乖巧可愛，心地善良，每個親戚都喜歡她呢。陳男再看向照片中的可人兒，情不自禁的點頭，而在內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攪了一下，沉靜的心湖漾起一圈圈波瀾……   在北京。     城郊某村，有位高壽老奶奶，快要100歲了，方圓幾公里，大家都知道有這麼一位人瑞。老奶奶兒孫成群，在八十多歲的時候，正趕上海峽兩岸開放探親，忽然有一天，老奶奶失散五十多年的親弟弟，帶著一大票兒女回來探親啦！姊弟雖然大半個世紀互無音訊，這血濃於水的親情，哪是區區五十幾年可以沖斷的？喜極而泣的場面，當時感動了所有在場親友，也包括她──老奶奶的小孫女。小孫女芳名：琳，稱奶奶的弟弟為舅公，琳很好奇舅公生活的台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世界。那年開始，琳發現，這位舅公每年都會回家鄉一兩次，來看望姐姐──琳的老奶奶，現在，老奶奶快要100歲啦，琳算一算，這些年之間，舅公已經回來幾十次了，而這時，琳也長大，大學都快讀完了。就在琳要畢業的這一年，有一天，收到來自台灣的一封信，她以為又是舅公寫給奶奶告知下次回鄉日期的，打開信封，卻掉落出一張照片，信是舅公的女兒──琳要稱作表姑姑的寫給琳的信，信中告知：照片中人姓陳，年紀、工作等等一一詳述，表姑姑特別說明此人對琳的照片一見鍾情，表姑姑希望牽線促二人結識……琳撿拾起那照片打量：陌生男子，五官端正，僅此而已。莫名的，思量幾秒鐘，再看照片，這人眉宇之間，似有什麼讓琳恍惚了一下，琳敢肯定從沒有見過這人，但，那眼神，真真切切的，出現過琳的夢境之中…… 　又十六年後。 在外島金門。     她，來自中國的北方，在這島上的身份是「大陸新娘」，現在官方稱呼為「新移民」，看似尊重了許多，但她不管那個，她喜歡當「大陸新娘」，因為即使結婚十五年多了，還是新娘，所以，她喜歡跟剛認識的人自報山門：我是大陸新娘。這位大陸新娘，十六年前經由自己親戚介紹認識丈夫，交往一年多才結婚，嫁到台灣。不像很多朋友是相完親就結婚，她自認沒那麼勇敢。丈夫姓陳，正直善良，會賺錢又愛家。十幾年來，夫妻感情像金門高粱酒，越久越甘醇。在台灣的土城生活了幾年，生下一雙兒女，後來搬回丈夫的家鄉──金門，在這小島上，一家人平安快樂過生活，夫妻恩愛，孩子們懂事，是人人稱羨的幸福家庭。大陸新娘喜歡教書，曾到補習班當快樂的老師；大陸新娘喜歡美食，常常自己「創新」一些好料理請朋友嚐鮮；大陸新娘喜歡作生意，辭掉補習班工作後，投資的網路公司也做的頗有生色，並且有了很多時間顧家庭、陪老公和孩子們；大陸新娘很多好朋友，趕上這網路發達的時代，大陸新娘使用ipad2、利用FaceBook連絡兩岸三地的親戚、同學、朋友、生意夥伴。 言歸正傳，話說這天，一如既往，丈夫上班，孩子們上學，大陸新娘做完了家事，坐到電腦前，在FaceBook上，讀到這樣一篇文章:   三種人不要錯過！ 臉上有酒窩，脖子後有痣，胸前有顆痣，傳說是苦情痣。酒窩、痣的來歷是這樣的：相傳人死後，過了鬼門關便上了黃泉路，路上盛開著只見花,不見葉的彼岸花。花葉生生兩不見，相念相惜永相失，路盡頭有一條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奈何橋。有個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裡，給每個經過的路人遞上一碗孟婆湯，凡是喝過孟婆湯的人就會忘卻今生今世所有的牽絆，了無牽掛地進入六道，或為仙，或為人，或為畜。孟婆湯又稱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愛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隨這碗孟婆湯遺忘得乾乾淨淨。今生牽掛之人，今生痛恨之人，來生都相見不識。可是有那麼一部分人，因為種種原因，不願意喝下孟婆湯，孟婆沒辦法只好答應他們，但在這些人身上做了記號，這個記號就是要他在臉上留下了酒窩、或要他在脖子後面點顆痣、或要他在胸前點顆痣。這樣的人，必須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輪迴，轉世之後會帶著前世的記憶、帶著那個「記號」尋找前世的戀人。所以朋友們請珍惜身邊臉上有「記號」的那個人，無論是親人、朋友，因為他（她）也許是你前世的戀人，經過千年等待來尋找前世情緣未了的人，去完成前世未了的心願，請永遠不要去傷害他（她），因為不是誰都有勇氣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煎熬之苦。 盼：來生，再續前緣… 願：來生，還能再見… 傳說，轉載這篇文章的人，就會很幸福，幸福會很永久…你有酒窩？…你有痣嗎？     大陸新娘看完這篇文章就愣在了當下，這文章像一顆煙火，橫空出現並炸開來，迸發萬千火花細碎降落，點點火星兒各自挾帶著忽明忽暗的心事，才要訴說卻瞬間幻滅……許許多多的事情，像電影中鋪天蓋地的蝗蟲，一下子從四面八方湧向她，她霎時間，感到有些虛弱，有些錯亂，有些戰戰兢兢，她閉上眼睛，試圖趕走腦海中忽遠忽近的錯覺。稍微可以鎮靜一些時，她開始整理思緒，把零星的、隱隱約約的、模糊的點，串連成線…… 首先： 兩年前，一個因緣際會之下，她遇到過一位高人，高人無意中對她說：「上一世，妳是一富家千金，貌美如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家裡開綢緞莊，生意興隆，有時妳到店鋪裡陪妳父親聊天，只要妳一出現，經過店門口的男士，看妳一眼，都會被妳的美貌迷醉。妳有一位表哥，是妳舅父的兒子，妳只當他是自幼一起玩耍的兄長，卻不知他早已對妳深深愛戀，不知情的妳，被父親許配給了別人。妳出嫁的那天，妳表哥絕望了，在當天跳河自盡。所以，在這一世，不管相距多遠，他一定會找到妳，娶妳為妻~~~」高人說這事之時，她已經淚流滿面，為前世的表哥萬般心疼與不捨。當時回家還動容的問老公:表哥表妹算是近親，本來就不可以結婚，你為何那麼想不開去跳河？後來，在與高人的幾次會晤時，高人告訴過她，她這一世很高壽，與老公會白頭到老，這個她信，因為她的奶奶高齡103歲才辭世，她常說她的家族有長壽的基因。高人還說，她與老公此生緣份難盡，到下一世，身分互換，她男他女，依舊是一對恩愛夫妻，育有四名女兒，沒有兒子…… 再來： 她的胸前有一顆很大的痣，老公的脖子後也有一顆痣，比她的更大顆，現在她知道，這兩顆痣是她與老公前世情緣的見證，是今生姻緣的線索，是他們經歷了千年的磨難，才轉世到今生，尋找到彼此的密碼！ 她的高壽的老祖母，等到兩岸開放探親與胞弟重聚，讓家族與台灣親戚有了聯絡，她的老公本在金門，卻陰差陽錯來到台灣，又因緣際會認識她的板橋親戚，兩個世界的兩個人，因為一張照片開啟了今生的姻緣，十幾年前，他們初見彼此照片時的莫名恍惚，兩年前高人無意中的指點，今天這文章裡「苦情痣」的由來，這些神秘的、原本毫無關聯的種種，因為她和老公身上與生俱來的「苦情痣」，所有神祕得到破解，所有的種種，都有了答案！ 大陸新娘，激動的拿起手機，撥通老公的電話，也不管老公是不是正在工作，她已泣不成聲：「老公，謝謝你找到了我；謝謝你，讓我找到了你……」 她，是千年之前那綢緞莊裡的富家千金， 她，是現在這個快樂知足的「大陸新娘」， 她，是來自中國北方的──琳。   後記：琳異想天開：哪天她文筆精進，把這前世今生的故事寫成一個劇本，拍成電影。她琢磨好了，男主角請她最喜歡的劉德華來演，女主角，可以請演技派的張曼玉來詮釋；不然，再不行，寫成一首歌，她當然沒那個本事，她打算把自己故事給寫歌大師方文山，他一定會寫成一首盪氣迴腸的好歌，給後人傳唱…… 最後，祝天下所有有情人終成眷屬；祝天下成眷屬者皆為有情人！

　因為天候的關係，不得不放棄快速的飛行，改搭耗時的台馬輪，逃往邊境之島。 幸好搭的是夜船，做個夢，醒來時已經在島嶼邊緣了！ 清晨六點多，霧像繭一般，將馬祖團團包圍，感覺自己還在夢中，霧像一層層薄紗，連在島嶼服役的軍人，也不能確定這是否就是航行的終點。直到枕戈待旦四個大紅字眼出現、直到白色階梯上的領袖彷彿對我們微笑，從未搭過台馬輪歸營的軍人，才確定了這座島嶼的名字。 南竿到了！港內幾位軍人急忙衝到碼頭，稍息站好，等待船隻纜繩拋下，與地面重新連結。這群島嶼，分明是台灣的一部分，卻總是離我如此遙遠，像一個從未見面的遠房親戚，這次，因為遭受了一些生命的挫折，決定到這個遠房親戚家避難，它的陌生與偏僻，剛好足以抵隔海那端洶湧難平的情緒。 如同出國般的規格待遇，過了馬祖海關，懶得尋找民宿的我，住進了碼頭的漁會賓館，從此，展開我八天的馬祖之旅。 其實，旅行並沒有時程表，但也沒有打算待那麼久！一切都是天氣決定。雨霧癱瘓了空中交通，連船班也斷斷續續，焦慮的乘客，經常六點不到，就守在港口緊閉的售票門外，我日日從住宿的漁會窗口，看著大排長龍的人們，心裡遂有了決定！既然來去都不容易，何不拋開一切牽掛，好好遊逛一番？ 於是，我天天冒雨外出觀覽，心情打開之後，一切也跟著有趣了起來！ 我不知道，原來馬祖的公車居然可以用悠遊卡，這是連金門都沒有的便利。為了省錢，不怕雨淋的公車，成為我最佳的移動工具，同時，也是我最佳的導遊。我的第一個景點，是山隴的獅子市場。 這個市場，有些食物令我著迷。 在此之前，吃過無數次的鼎邊銼，從來不知它如何製作，獅子市場二樓邊間的店家，替我回答了多年來的疑問。一口大鼎內，燒沸著三分之一鍋的水，烹製者用大瓢，從鼎旁舀一瓢在來米糊，熟練的沿大鼎沸水之上畫圓潑灑，待米糊在鼎沿開始斑駁，再用一支煎匙，將成品鏟入沸水中，接著開始加配料：薑片、冬瓜、蛤肉、魚乾、鮮魚、皇帝豆…上桌前再灑些蔥末。 這是鼎邊銼一體成形的製作過程，目前為止，我只在馬祖看過，其他地方的鼎邊銼，都是事先製作好，再與配料重新組合。 也許，這一碗米食在本島眾多小吃中，顯得樸素而尋常，但在馬祖，這是我每天做夢渴望的早餐。因為這是一個人口不多的地方，物資缺乏，食物的選項並不多，所以，一道可口的小吃，就顯得那麼不容易。 這是許多人在台灣所不能體會的感覺，一個沒有全聯、頂好，天候不佳，7─11裡的某些東西就會斷貨的世界，那是一種甚麼感覺？一種得來不易的感覺，又稱為幸福。 因為不方便，所以，不急著離開的我，每天上獅子市場，除了吃鼎邊銼之外，也會順便採買一日所需，最好是，無需冰箱也可久放的食物。 像米食、水果、繼光餅、鮸魚丸，這魚丸我習慣買個五十元，隨身帶著當零食，吃麵吃關東煮時，偷偷放幾顆，提味，加菜。獅子市場的米食也不錯！地瓜菜包、白糯米糰內包紅豆餡，介於米糕和麻糬之間。還有椎狀的粽子，像獨角獸的角，裡面只有花生和糯米，簡單卻美味。 第二天，在山隴吃了炒魚麵，那天店內剛好有人訂桌菜，老板娘看我孤身一人，特地給我加菜，小捲、花蛤、關心…那是我吃過最美味的麵食。 第三天，到碼頭附近的福沃村閒逛，雨仍然沒停，便到廟宇參訪一番。這個小島的信仰，似乎十分廣泛，許多案後的神明，於我而言都顯得陌生，其後遊覽了北竿橋頭村，那個神比人還多的聚落，更發現自己，對神界的無知。白馬尊王、華光大帝、五靈公、五顯公…，走到那裏，都有白馬尊王的身影，當地人說，那是他們的角頭神。 馬祖人的拜拜方式，也與本島不同！有人用未煮過的生雞當供品，這就算了，居然在五花肉旁擺一支菜刀，刀口上還堆著一小撮鹽巴，他們說：那刀要給神明切肉，鹽巴則是沾肉吃。 此處的神明，離人並不遙遠，宛如一位令人尊敬的鄰居長輩。 另外，每樣菜上還擺著一朵鮮艷的塑膠花，頗令人莞爾。 還有，馬祖人孝敬神明的香火也不同，他們燒著大袋的金元寶，對我來說，這些不同的習俗，不啻是一種嶄新的經驗，也漸漸取代了我的台灣記憶，那一段難解的關係，暫時被新的經歷瓜代。 第四、五天，走遍南竿各角落後，去了北竿，在能見度不到五公尺的天氣下，登上馬祖第一高峰。那山忽地拔高，挑戰起來有點吃力，偶而錯覺，阻攔我的不是地心引力，而是牽拖不清的過去。下山時，俯瞰整個北竿機場，發現那真是台灣最美的機場，痠痛的小腿腹，因此停止了抱怨，整個人的呼吸，開始平順起來。 在這裡，漸漸習慣雨天和模糊的景觀，也開始有了固定的生活作息。 每天清晨到獅子市場採買、每天找一個陌生的景點健行、每晚回賓館看電視或閱讀、入睡前到海邊聽浪散步，一點也不空虛無聊，一點也不想回到本島。 我像一株被隨意丟棄的受傷植物，因為雨天，因為剛好落在泥地，而有了生機。感覺上，有些新的神經，慢慢從腳底探出，鑽進了馬祖的土地，我的身分，漸漸從遊客偷渡成居民，雖不是蝴蝶，但也不是毛毛蟲了。 我在雨中、我在霧中、我在不方便之中、我在物資匱乏之中，似乎，慢慢的，看到了微光。

開票錄影，電視台現場轉播。開始，任翠的票，遠落人後，像跑馬拉松，任翠票數越來越多，直到選票開完，任翠竟然順利當選。   有關任翠的原型人的表演創造，我覺得不一定真實。作家或演員塑造人物的形象，依據現實生活中真實的人，即「模特兒」，她早已謝世。那麼如何對原型人進行概括、提煉和加工，才能塑造典型形象，任翠如何能完成這項任務呢？直白地說，任翠只是演出原型人的遭遇和身世經歷而已。這個問題，我和林老談過，他也同感。他說對於原型人的氣質和思想，以及她視死如歸的原因，連她的親生女兒阿量也茫然不曉。這是值得挖掘和探索的課題。   林老說，被關押在牢獄中的政治犯，都希望早日獲得釋放、出獄，返回他的革命陣營，繼續奮鬥。可是，阿量的母親為何跟統治者公然反抗，採取強硬的態度，這豈不是反常行為嗎！什麼理由，值得追求答案。   誰能瞭解真相？   恐怕這個世界上，目前只有一個人才說得出原因。   阿量？   她是孩子，不懂大人的事。   張老？   對。只有他和原型人認識，而且相戀，他才可以談一點有關原型人的不投降、不合作的真正原因。   張老和她發生戀情，是特務精心設計的策略，讓她投降。   她可以拒絕。再說，她何嘗沒有考慮過張正一的真正身分？一個台共重要幹部，若沒有這個政治警覺，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用寂寞熱了咖啡杯，沖了一杯即溶咖啡，沖進杯子裡的是寂寞裡的傷，傷痛和寂寞混合成一種獨特的味道。 很難捉摸，也混沌不清，就像他。在愈來愈大的疏離感中，雖然，他就在她身旁，但卻像千里遠似的。 只能看著他，說不到幾句話，他走了。 「你的眼神從來學不會假裝，別逞強了，我們分手吧！」在他開門前，她脫口而出的話語，磨了許久的心，支離破碎。 「妳…….。」他轉過身來，關上門。 「可以的，即使什麼也不說也沒關係，一個在我身旁，心卻飛的遠遠的男人，我不需要。」她的淚不爭氣的落下，即倔強又任性的放開自己的脾氣。 「妳捨得我離開妳嗎？寶貝。」他到她的身旁，摟著她的肩，她的身子因為太過激動，微微顫抖著。 「每個女人，都是你口中的寶貝。」她不動聲色的撥開他的手。 「別這樣，你知道我的，在外面都是逢場作戲，我愛的只有你。」他替她擦去淚痕。 「你走吧！以後別找我了。」她進了房間，關上門，關閉了有他的那個世界。 靠在門後，她聽見他坐在客廳一會，沒有動靜。 「寶貝，什麼事呀。」電話響了幾聲後，他接起來。 「我這會兒就過去，等我啊。」然後，便聽見大門被開啟，再關上的聲音。 她的世界安靜了下來，只剩一片寂然。 可能，這是開始就知道的結果，一個，早就被預知的結局。 他花心、浪蕩，在花叢裡遊走，但是，她總覺得在他的心裡，她是不一樣的，有個特殊的位子。 雖然，他總不想公開他們倆的關係，雖然，她撞見過幾次他和辣妹從飯店出來，雖然，她知道自己總是在欺騙自己後，繼續和他在一起。 欺騙成了一種習慣，自己已成了一個慣犯，習慣每日犯罪，每日欺瞞自己，一直到清醒的那天，她才明白，愛情是一種謊言織成的網，自己成了網中獵物。 「我愛你。」每回，他總說些甜言蜜語，而這三個字，是他的王牌，只要他輕語呢喃些好話。 她總會原諒他，然後欺瞞自己，他最愛的還是自己。 幾年下來，跌跌撞撞之後，心裡的傷，再也不能假裝。 說謊言，人人愛聽謊言，謊言讓人虛榮，謊言讓人編織心態。 她的日子照樣過著，他不再打擾她，她每日上班、下班，過著一樣空虛，但心態卻慢慢調整過來的日子。 幸福是一種信仰，不幸的心理狀態是自己定的一種懲罰。 她討厭那個不停編織美麗謊言的自己，非常厭惡。 一個人在屋子裡，溫熱了厚實的杯子，注入熱呼呼的寂寞咖啡，愈喝愈寂寞。 撇下那一屋子熱騰騰的咖啡，她走進平時常去的咖啡館。 「這是什麼咖啡豆呢？」她問店員。 「這是『幸福』。」店員專注的煮著咖啡後，用認真而堅定的神情看著她。 「我沒聽過這種豆子，哪裡有賣呀，可以賣給我嗎？」 「幸福是無價的。自信的人喝到這個咖啡可以覺得幸福與美好，覺得自己不幸的人喝起來，卻是普通一般。」他微微一笑。 「這杯，招待你，嚐嚐幸福的滋味吧！」年輕的店員淺淺一笑，轉過身又忙碌了。 她淺淺的嚐了一口，是黑咖啡。沒有加糖、奶精，純純的。 自己呢？就像一杯黑咖啡，不停的加進甜言蜜語、不停的加進編織的謊言。 太甜了、太膩了、連顏色都變了。 她被愛情牽著走，即使聽再多謊言也不怕，總以為自己不脆弱，能夠很堅強。 等到關鍵時，所有的防備與武裝又立刻瓦解。太容易心軟、原諒，總是傷害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讀著自己的傷口，一次又一次的編織謊言，一夜又一夜的催眠自己。 「你好嗎？」幾個月後，他出現在她家。 「很好，有什麼事情嗎？」她淺淡的笑著。 「寶貝，我好想你。」他想要摟住她。 「謝謝。」她放下手上的書本，推開他然後定定的看著他。 「別這樣，我知道妳還是愛我的。」他又開始一臉寶貝你別閃躲我的態度。 「就算是又怎樣，我的愛被謊言摧殘的一滴不剩。」 「當你抱著其他的女人、撫摸著其他的女人、和其他的女人做愛、對著其他的女人說，你愛她直到天荒地老時，我正在編織謊言，告訴自己，我很愛你，我絕對相信你是逢場作戲，最後，你一定會回到我的身邊告訴我，你最愛的人是我。」她放棄了自己的優雅，情緒已淹沒了她所有的理智。 「不，這樣的日子一點也不好受，你正在一點一滴的催殘我的自信和快樂，這樣的你很快樂嗎？其實，你是一點自信也沒有，你沒有自信去維持一份完整的感情，你沒有自信能一直走下去，於是你閃躲、你逃避、你不肯付出真正的感情，但又讓我覺得，我是特別的。」 「我們算什麼關係？你從來不說。」一連串的話終於從她口中說出來，一直以來，這兩個人所逃避的一切。 「我們是什麼關係…..。」他重覆著這句話。 「我累了，你出去吧！就算你不想回家，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她緩緩在沙發上坐下。 「這幾個月來，我也一直在想這些事情，如同你所說的，我逃避感情，看似付出卻是一點也沒有。」 「因為太愛你了，怕失去你，怕自己也太愛你，最後你會離去。所以，我想辦法讓自己感覺不那麼慌張。」 「藉口，真是夠了。」她生氣的回嘴。 「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好嗎？」 「我給過你的，不只一次，你珍惜過嗎？」 他抱住她，吻著她，一開始她試圖推開他，但最後，仍是臣服於他的溫柔。 他安分了一陣子，但，很快的，她再度開始編織謊言。打了電話總是沒人接、找到人了總說在應酬、陪客戶，深更半夜也不回家，也不打個電話，她總是找不到人，心裡慌慌亂亂的不踏實。 「我看妳啊，是墜落愛情的山谷裡，怎麼呀也爬不出來，還愈摔愈痛。」同事小柯一針見血的說。 「愛到了嘛！你哪能懂我的心情。」她正在試穿一雙新鞋子。 「那雙鞋已經沒有你的尺寸了，試試這一雙吧！」店員很快的拿來另一組鞋子。 「我就中意這雙，能幫我調貨嗎？」她很喜歡那雙鞋子。 「這雙目前已經調不到貨了，不如你試試別的？或許會有更喜歡的。」店員開始介紹其他款式，但她搖了搖頭，沒一雙中意。 拉了小柯，兩人一起到餐廳吃晚餐。 「就算不合腳，我也是喜歡這雙鞋，但是買回家了，卻沒有穿出門的機會，只因為不合腳。我的愛情，就像這雙鞋，明明知道不適合自己了，卻怎麼也拋不下，在心裡，還是想擁有它。」她吃著泡菜火鍋，眼淚卻是一直掉下來。   「好了，別哭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火鍋有多辣呢。」小柯看著對面的傻女孩，冷冷的說著。 「學不會放下，你的心，哪裡還有空間？不適合自己的，就該丟掉了，擺著也只能是裝飾品。」她瞪大眼睛看著那個傻女孩。 「嗯。」她擦擦淚。 「小柯，謝謝妳，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我會好好想清楚的。」她給了小柯一個很大的擁抱。 「早點清醒吧！青春有限哪。」小柯輕輕的拍拍她的背。 離家還有一點距離，她緩慢的走著，今晚的路燈燈光特別的暈黃，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雖然刺骨的寒風仍一直吹著。 她不必再對自己說謊了，即使跌跌撞撞的走過來，心裡坑坑疤疤的。 但是她知道，那雙不合腳的鞋子，她不想要了。

其實我是厭惡酒的，酒能亂性，古今皆然。雖然是因為參加喜宴，久久才品嚐一次啤酒，但酒的酸澀苦味，令我難耐，如今，尤其是公開場合，是我的拒絕往來戶。酒讓腦子解放，讓心靈渾沌，故有人視為人類心靈的救贖，這也許是人們喜愛的原因之一。但酒會傷身，善飲，欲飲著常會不自制，最後終因酒而誤了自己，甚至毀了別人。社會上常流行一句閩南語的話，「酒蓋（改）不好」，使飲酒的人又多一分藉口，喝酒誤事的，在社會上比比皆是，最嚴重的莫如酒醉駕車，鬧出人命，人生的大好前程，從此不再。 在喜慶的宴席上，彼此熱絡的勸酒，慰藉彼此寂寞疏離的心靈，情有可原；但酒總是讓人濃烈的化不開，讓人逐漸失去理性和節制，酒雖慢慢喝，但有時卻猛了，能喝的喝了，不能喝的（指無酒品的）也喝了，不幸的是，有人從此悲劇一生，人生黯淡。喝點酒，附和風雅一番，原是無可厚非，可是卻在酒罈中迷失，沉醉在酒海中，試觀幾人能守得住？也有人對於守身如玉，不喝酒的男人，大加歧視，侮辱，認為「沒種」，其實，喝酒又不是如何高尚得不得了的事，愛喝的人，其實不必在意別人喝果汁，更不必表現自己的善飲，而得強逼他人飲酒，自古來善泳者常溺，而善飲者何嘗不是如此？ 「酒」中又有多少哲學？如果迷信「酒」中有哲學的話。可喜的是，大家已漸由喝酒改為喝茶了，但願飲茶文化能帶給我們更多的和睦氣息，和快樂的生活心情。

中國歷史上許多赫赫有名的文人、墨客與高僧，諸如：白居易、蘇軾、李清照、鄭板橋等人，一生除了專注鑽研自己創作的領域外，終日不可或離或缺的良伴，非「茶」莫屬。而在他們家喻戶曉的作品之中，關於茶的創作更是占了非常重要的比例。 他們之所以對茶情有獨鍾，甚至不可一日無茶，已經到達一種近乎癡狂的境界，早在二十多年前當我還未全心全意步入茶的世界之前，的確曾經感到不可思議及無法理解。 當時的我甚至有過一種極其簡單自然的念頭，那就是「再頂級的茶，也不過是幾片遇水而舒展的葉子罷了」。 後來恰逢網路席捲天下的時代降臨，透過網路的傳達與搜尋，許多關於中國茶文化及歷代茶人的點點滴滴，以最快、最美的方式，呈現在我們的眼前。 正好，我也趕上了這個時代，也開啟了我另外一面「生命之窗」，而我也透過「茶道」的漫長追尋，當做一種「禪」的修練。 如今的我，雖尚稱不上是「茶人」，但是因著與「茶」的今生不解之緣，我也漸漸能體會到古代文人墨客「掃來竹葉烹茶葉，劈碎松根煮菜根，淡飯清茶有真味，明窗淨几是安居」的那種閒情雅興。 在這二十多年來不算短的日子裡，「泡茶」對我而言，已經成為工作以外每天必修的功課。 每天早晨，開始上班之前，第一件事就是把泡茶的用具全部清洗一遍，再來按上開水壺的電源開關，接著把竹製茶盤、紫砂茶壺、茶盅、品茗杯、聞香杯、茶則、茶筷及茶巾等器具，一一擺在辦公室招待客人來訪的長型矮桌上。 趁著上班之前，幾位志同道合的同事，就會不約而同陸續抵達我的辦公室，共享今天的「第一盞茶」時光。 待我取出大夥兒公認今年冬季無茶能出其右的那泡「華崗高山烏龍茶」，霎時之間，我發現每一個人的餘睡都醒了，而那股有著高山卓絕清冽靈性的茶香，溢滿空氣之間，茶煙也漸自盤旋流轉，揭開了愉悅活力的工作序幕。 我想，這應是古代文人墨客癡茶狂茶的重要理由所在。

妳還坐著。做著夏日塘中 一株荷花少女綺麗的 昨日之夢。牽引青春的形象，艷紅的 歌聲，香味很孤獨 身前的旗在竿上，眼睛跟 侯鳥飛遠了，幸好風及時拉住 草的腳步也綠得不遠，鼓聲般襲來的 黃兵團，正枯竭 行軍過來 一排屋子全昏黃了，就說 我們的臉可風霜得可見了，跋涉日子久了 　雲在妳的頸後，打薄了髮 稀疏，也能見白 畢竟，雪來的日子 再等也不久了，額頭升起 如山一般高 攏後，說秋來了 我只聽妳說，不理西風 　靜靜的一小屋，幾步之前 我們以後的家，沒有冬天冰涼 　就只有妳還坐著。做著夏日塘中 很多的夢，時光在縫隙中 走了進去，葉脈一樣生長且分岔 童話過去了 而妳，還有恬恬地微笑的 紅花，說 　那就把回憶梳一梳，拿出來晾一晾 跟日子一起曬 比較溫暖

  任翠的戲，改變了電視劇的新面貌，這是彭弘料想不到的事，也是「北勢雜誌社」職工料想不到的事。幕後英雄是住在舊金山的張正一，任何人都未矚目他。   林詩齡透過紀玲，向任翠鼓勵，多讀文學劇本，研究演技，今後要演正派的婦女角色，重視藝術，看輕鈔票，一定為咱台灣的表演藝術作出貢獻。   一日，從廣西來的旅遊團，吃麵。談起《夢斷北勢溪》電視劇，有人向我發表他的觀感。任翠，這個角色，在他的最初觀感上，任翠是叛徒。一個台共黨員，不能在牢獄中和男人發生戀情。雖然她弄不清那個男人是潛伏在牢獄中的特務。但是任翠難產而死，無聲無息，像秋天飄下的一片枯葉，他卻流下了悲痛的眼淚。   客人握住我的手，激情地說：「老鄉，我是1938年參軍的共產黨員，看了這部電視劇，我哭了！我覺得國民黨、共產黨互相鬥爭，同室操戈，是歷史的最大錯誤。」   我告訴他，我的父親，是1948年金門炮戰中，被你們解放軍炸死的。   他悄聲問我，依你看，海峽兩岸的統一，能實現嗎？   這個題目，像大代數題，可難住我了。我只得沉默，無以為答。   有希望嗎？   我點頭。   你看得多少年？   也許10年20年，也許300年……   是不是台獨份子從中阻撓？   先生，你不瞭解台灣，台灣沒有什麼「台獨」，台灣一直獨立，既不是美國的屬地，更不是日本的屬地，也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屬地……   台灣是中國領土的一部分！   錯。請別忘記近代史，政府在1949年被你們打敗，退守這幾個海島。我們並沒有繳械投降。   現在應該是回歸祖國的時候了。   台灣不是香港，香港是被帝國主義割讓出去的。台灣不是。你們看問題，不要總站在本位主義上，那是不客觀、不公平，也不正確的。先生，我替你說吧，你們有飛彈、二炮、潛艇，隨時可以拿下台灣；可是，你們儘管動手，我們絕不屈服！   《夢斷北勢溪》電視劇影響了文藝寫作問題。有位作家在《北勢》雜誌發表評論：「學院派不碰政治的作家，他們明哲保身，只抒發自己的鄉愁和愛情，風花雪月，他永遠寫不出這種感人肺腑的作品。讓這些詩人、作家趕快見鬼去吧！」文章還說：「最令人不服氣的，台灣文壇仍舊被留學的學院派所把持，這是一件怪事。北京沒有這種現象，北京的文壇的把持者，都是老共的中央委員或候補中央委員。這是人家的事情，咱局外人無權過問。」   還有一位作家，看過《夢斷北勢溪》，無限感慨地說：「若在30年前，這種作品是看不到的。張樺不敢寫，任翠不敢演，彭弘也不敢導演，電視台更不敢把它搬上螢幕。這足以證明咱台灣是自由民主的地方。這種民主、自由是從成千上萬的知識分子，不怕坐牢、不怕失業、不怕離婚、不怕放逐，用汗水和眼淚甚至性命換來的。飲水思源，永遠不要忘記他們。」   年底，電視公司推出最受觀眾喜愛的女演員任翠，出馬競選立法委員。任翠膽怯，不敢報名。林詩齡支持她，「北勢麵館」的職工擁護她，甚至王光明、丁小馨夫婦也願出錢出力，催促她出來競選。任翠在眾人的鼓舞下，終於出來了。   任翠在拜票時期，無論走在任何地方，許多父老鄉親都認得她，搶著和她握手、寒暄。任翠沒有錢，卻有名氣，她的參選立法委員，確是大膽的嘗試。何況她扮演的女主角，還是意圖推翻國民黨政權的台共呢。   我暗自為任翠捏一把冷汗。   阿珍、阿量和我打賭，她倆都賭任翠當選。賭10萬元。若落選，我不勞而獲20萬。   

 照片一：2010/12/5  太武山列縱走   這張照片攝於太武山上的「小柱堡」。照片最左邊的就是以石頭砌成的小柱堡。 這天我們在蔡厝集合，這是我第一次從蔡厝古道登上太武山。還包括我家兩小，一個八歲、一個四歲兩小都很能走，健行對他們不是難事，但最「精采」的部分，就是登上這山頂之前，我們必須爬上一段超陡峭的邊坡。攀爬在裸露的岩石上，對我這有懼高症的人來說，真是手腳冒汗，且要強忍住喉頭那「隨時可能脫口而出的歇斯底里情緒」！絕對不能往後看、也不能停下腳步，否則掛在半空中等待救援，且日後成為眾人笑柄的就是我！ 還好！硬著頭皮爬了上去！有幾個比我更害怕的女生，掩蓋了我的「肉腳」，沒人察覺我內心的脆弱！ 四歲的小兒，當我手腳並用的時候，也顧不得他了。眼角餘光瞄到，他是被山友黃克溫一路「提」上去的，對每天爬山的他來說，我想這只是小case─弟弟就像坐纜車般被拎上去，還一邊哇哇叫--這讓當時還在邊坡「求生存」的我，非常羨慕！ 小柱堡是大武山上東面邊緣的一個碉堡，裏面只能容納二個人，有朝外望的長方形洞口。周遭都是比它矮的岩石與樹林，碉堡的旁邊就是懸崖，頗有遺世獨立的感覺，彷彿一個不小心就要乘風飛去。 當咱團體依往例拍合照的時候，偶有餿點子的我提議：「我們大家手牽手拍一張合照吧」，想像眾人在山頂上「團結一心」的畫面，一定很讚！（真不愧以前是童軍團的，想得出這種很「救國團」的點子） 大家還真得很捧場！拍出來的畫面頗有幾分眾志成城的模樣！ 畢竟好不容易來一趟小柱堡，不留下到此一遊的珍貴紀錄，豈不可惜?!   照片二：民國100年元旦，太武山觀日出   距離上回爬蔡厝古道還不到一個月，很難相信在短短的一個月裏，我兩次走古道登上太武山。 蔡厝古道是近年開放的一條古道，比起另一條斗門登山古道，大家公認蔡厝是更具挑戰性的。 這是以前從島的東北邊，挑菜到東南邊的山外去販售的道路，故稱為「豆腐古道」。「我實在很難想像以前賣豆腐要這麼辛苦！」沿途我忍不住心裏犯嘀咕！為了避開那些溪流，他們必須將食物挑上山然後再挑下山?!這證明先民的體力比我們好太多了！別說挑豆腐了，我啥也沒挑、隻身上山都氣喘如牛！ 由於想目睹民國一百年的日出，我們摸黑上山，這種經驗對我來說一生沒幾次。清晨四點多，靠著手電筒一路攀升、一邊擔心太陽會比我們早露臉，黑暗中真怕踩到不該踩的東西，只好安慰自己：蛇應該都還在冬眠啦！ 小柱堡，我們又來了！ 我最喜歡登山健行活動的其中一點就是--山友在小柱堡煮熱騰騰的飲料！這真是人生無上的幸福！平常在家，開關一按即可，但在這荒郊野嶺的，真的很讓人感動！（喂，這是海拔262的太武山，別寫得像是登百嶽嘛！） 人生嘛，忙忙碌碌為了甚麼？幸福經常就在身邊，只是我們往往忽略之。   這張照片是大夥在等待日出。我喜歡這天色跟人們的剪影，還有他們期待日出的心情。跟我如出一轍。 後來，這天的日出被雲層遮住了，突破雲層後的太陽，已經是光芒萬丈了。 我還是很高興，畢竟自己很少早起從事一件想做的事情。才大清早，我們又繼續爬「二堡」、「大堡」，黃澄澄的陽光照耀在碉堡、樹木、岩石上，那色溫如同黃昏般……。 不過，這可不是黃昏，而是民國一百年元旦的清晨，意義似乎特別重大呢！   照片三：2011/1/9  環島北路瓊林節孝坊旁的花海（古官道東段健行活動）   看這張照片就知道金門的冬天有多冷，大外套、毛線帽都出籠了；看這張照片也能感覺今年的花海帶給金門人多大視覺享受以及春天來臨的喜悅。 輪流綻放了幾個月的花海，以波斯菊為主，怒放在金門休耕的田地上。這是政府今年度補助的綠肥。前幾年是油菜花，整片花海，證明了「數大便是美」的說法！ 這些政府補助的種子灑在土地上，開出美麗的花朵，我們經常看到驅車而過被花海吸引的人們，停在路邊欣賞或攝影留念。當我們健行隊伍經過的時候，也忍不住受它們吸引，合影留念。想不到吧？這麼漂亮的花朵，最後的命運是一整片一整片被農耕機推平，化成春泥，滋養大地。 這天的活動是「古官道東段」健行，從島嶼中間的瓊林出發，目的地「原是」官澳。這是昔日明清官員到中國大陸述職或返鄉時，從舊金城到官澳渡口搭船的道路，健行協會預計分兩次活動走完它，這次是其中的一次，是朝東的路線，將之稱為「東段」。沿途經過節孝坊、觀德橋、黃偉墓道碑等，這些都是官道曾經留存的歷史遺蹟。 這段路跟現在的柏油道路幾乎少有重疊，我們多走在田野小路間，觸目皆是自然景觀，少有車輛往來，小孩自由行走跑跳也不必擔心其安全。氣候非常舒爽，原先的大外套一件件脫下來，真是健行的好日子。 實不相瞞，本健行協會有一個「默契」，也可是說是「陋習」，那就是經常沒有按表操課，絕大多數的行程都只走到原定行程的四分之三，很少走完行程。印象中我只參加過一次走完全程的，那就是「春遊一點紅」那次，從東一點紅走到古寧頭。 沒有按表操課的原因，大部分將之歸咎於「中午用餐」，每次吃完大鍋麵，大夥吃飽似乎不太想繼續走，再加上乏人「大力邀約」（閩南語ㄍㄡ  ㄐㄧㄤˊ），因此每每吃完就鳥獸散。 此外，還有一次原因是「領隊急著趕場」，五虎山的五座山只走了一座半（說是其餘大多管制中），領隊還上演了短暫的「人間蒸發」，至今仍讓參加者全搞不清楚他從哪條捷徑衝下山的？因為在山上墊後跟山下等候的人都沒見他經過呢?!怪哉！ 包括身為會員的我在內，應該要改掉這個習慣，有始有終才對囉。各位看倌，這樣說對吧?!

　《在人間沃土上灑下希望的種子，終有一天，將會有美麗而璀璨的大樹生長、茁壯…》 朋友致送兩株《銀杏》樹幼苗，它具有造型特殊的葉片，看起來覺得特別賞心悅目。 他說：銀杏果實除了甜美、好吃之外，據說葉子也有其它功效，所以是一種蠻珍貴的樹種。 朋友還說，原本生長於北國寒帶的銀杏，有人稱它為《公孫樹》，據說是藉此而凸顯其長成之不易，所以阿公種下銀杏樹苗之後，得等待數十年，到了孫子長大成人，才可能看到大樹成長與結果。 院子裡的兩棵銀杏樹苗，當然也是生長得極其緩慢；不過其特性倒是具備了四季分明的模樣，因此在寒冬季節之際，葉子逐漸變成金黃色，甚至悄悄掉落而露出光禿禿的枝椏。 不過在寒冬慢慢消褪，而初春即將來臨的時候，銀杏樹枝椏和其它樹苗一樣，突然間冒出了新鮮的綠芽，然後逐漸成長而形成翠綠的葉子，彷彿是春雷與驚蟄之後的昆蟲，開始從沉睡的夢境中甦醒一般神奇。 當然銀杏的葉子外沿，很像放大的女孩子蕾絲衣物一般；尤其明顯的枝葉線條，自然勾勒出一幅幅美麗的圖畫，真是美麗極了！ 以前曾經在溪頭森林步道漫步的時候，同伴指著不遠處說：那就是此地極為珍貴的銀杏樹林。 當時抬頭眺望高聳的銀杏林之際，似乎和想像的模樣有所出入，因為主觀上認為銀杏樹的樣子，應該是具有銀灰色的外表，可是眼前所看到的大樹，卻不是想像中那樣呀！ 後來因緣際會到韓國旅遊時，正值秋高氣爽的季節，在首爾的街道兩旁，以及總統府青瓦台附近，就有高聳入天的銀杏樹林，好像是一排排鐵甲武士的衛兵一般，鎮守在古老的朝鮮半島。 當時佇立在銀杏大樹下，好奇迎著北國難得見到溫暖的陽光而抬頭往上望，但見整棵巨大的銀杏樹果實累累，而且已經飽滿又成熟的樣子，因此樹底下還不時飄落一些成熟的果子。 枝葉茂盛的銀杏樹上，更有隨時飛翔與駐足的喜鵲，牠們高亢的鳴叫聲音，好像是呼朋引伴的暗號，相約在巨大而高聳的樹上冶遊與嬉戲。 如此近距離的觀賞銀杏樹與果子的經驗，確實讓我們大開眼界，因而不禁讚歎不已！尤其對於以往所存有銀杏樹的記憶，一下子更覺得親近了許多。 此刻導遊特別叮嚀，不要收藏街道上的銀杏果實，以免在機場通關的時候，增添一些不必要與無謂的麻煩。 而環顧四周卻也發現，當地民眾並不曾撿拾那些掉在地上的銀杏果，不知道是否市民還蠻守法之故？還是早已看了太多，因而根本不覺得稀奇呢？ 不過那次和銀杏樹、銀杏果實相遇的情景，確實叫人覺得記憶深刻；如今看到院子裡的銀杏樹幼苗，雖然覺得它們長得好慢，不過卻也感到滿心歡喜。 因為我們知道，只要是在肥沃的土地上，灑下充滿著希望的種子，終有一天，便可以看到它們逐漸茁壯的樣子。 因此我們也深深相信，這兩株生機勃勃的銀杏樹，不管多久的將來，期盼可以長大成為高聳入天的大樹呢！

　國小同窗好友小怡，從小活潑外向，相較於當時個性害羞內向的我，簡直形成一百八十度的對比，但也或許是一冷一熱，反倒吸引我們彼此，成為別人眼中怪咖組合。 小怡的母親個性非常保守，對於小怡的活潑，她總以三八來形容自己女兒，言語中盡是冷嘲熱諷，讓身為朋友的我們都感到受不了，小怡有一個妹妹從小表現優異，高中到大學都是念名校，至少功課上就占盡便宜，所以很得母親疼愛，但小怡卻是因為個性不討母親喜歡，即便同儕朋友都很喜歡她，她在家中卻得不到一絲溫暖，至少在那當時，她與母親的互動，都讓小小年紀的我們懷疑小怡不是她母親親生的。 專科畢業後，小怡應徵上一家旅行社工作，導遊工作可以四處遊走，符合她熱愛自由的個性，她努力考取相關證照，開始帶團出國，經常的，我們聚會時，她總會神采飛揚的談起她的工作見聞，對於每天死守小單位行政工作職務，朝八晚五的我們，真的是羨慕得快流口水了，這期間也陸續看她交男友，分手。總以為熱愛旅遊的她或許無法安定下來，料不到有一天她帶著一個高大英挺的外國男孩出現在朋友聚會，她說：「這是歐洲帶團認識的。」由於男孩的國家非英語系，我們可是費盡心力與他比手畫腳溝通，看見小怡與男友甜蜜相處模樣，想想真命天子或許出現了。 小怡幾經思考，決定遠嫁歐洲，這可讓她母親非常震驚，覺得這從小離經叛道的女兒，要嫁一個言語不通，文化習俗差異如此大的男人，這可非同小可，除了反對之外，只要小怡男朋友出現在家族聚會場所，不是冷眼相待，就是怒目相視，小怡非常為難，私下也跟我們這群好友討論該如何處理，然而不論小怡及男友如何討好小怡母親，小怡母親對於這門親事從頭到尾持反對立場，小怡最後決定不顧母親反對，私下與男友登記結婚，遠去歐洲。 婚後的小怡與我們的聯繫變少了，偶爾她會捎來她一切平安的消息，有一年回國省親，與她約見面，她坦承非常想家，但是來回旅費驚人，而她的先生與她的收入無法讓她經常回國，所以她只能努力存錢，幾年回來一次，也許國外住久了，她的飲食習慣也變了，那回的聚會，滿桌台灣菜，她說：很香，但吃不慣了，小怡已經是外國人了，我們這樣認為。 婚後五年，她生下長子，照養壓力，沒讓年長她數歲的老公成長，卻意外造成夫妻關係惡化，她不曾言苦，因為自認是自己的選擇，接後她又意外懷孕，喜愛孩子的她，不顧先生反對，堅持生下次女，夫妻關係開始形同陌路，一回透過即時通聯繫上她，她幽幽述及現在狀況，問她：「後悔嗎？」她靜默無言，卻提到她十分思念她的母親，她說身為兩個小孩母親的她終於體會到她母親的愛，母親當年反對她嫁的理由，在不順遂的今天，道理更加清晰明白，其實母親是不捨她，擔心她受苦卻無娘家可回，小時候誤以為母親不愛她，現在才了解母親是擔心她太過活潑，會讓人以為沒家教，過去一切都是因為沒有溝通，才讓母女情感如此疏遠，她說：「我好想媽媽喔！」這是我認識她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孤寂及對母親情感的依戀。「不打算離婚回來嗎？」我問道，她說：「我想努力給孩子健全家庭，所以我會努力維繫婚姻關係的」。聽了盡是心疼，除了期盼遠在異國的她，能夠平安順利，也相信已經有兩個與她有血緣關係的小孩，即便沒有另一半的體貼疼愛，但至少已經有自己的親人。加油！小怡。

  吳小姐，妳的兒女都結婚了嗎？   吳量搖頭。我30多歲找到一個男人，好不容易才生出一個男孩子，還在半工半讀，沒有結婚。   吳量的樸實的形象和語言，在電視新聞播映出來，「北勢麵館」的職工，看了鼓掌、哄笑。阿珍聽了直掉眼淚。心想：「量妹真是個老實人，兒子是英國的博士，她卻隻字不提，咱李家要發家致富啊。」   凡是往來宜蘭或到烏來旅遊的人，必定繞來「北勢麵館」吃炸醬麵，成為旅遊景點。李發父子、光泰等人已忙不過來，只得向外招聘師傅，應付不斷湧進來的顧客。   不少來「北勢麵館」的客人，都是為了看過《夢斷北勢溪》電視劇，感念吳量這位婦女而來的。她是國共內戰下的悲劇人物。像荒山上的一株野草，沒有受到灌溉與照顧，卻長成了一棵蒼翠的樹。同時，飾演她母親的女演員任翠，也成為革命家的典型人物。她已經在觀眾心目中定型。若是導演再讓她演出入酒店的辣妹，那一定使觀眾覺得荒唐可笑。   台北幾座大學的戲劇系、中文系，常以任翠這個飾演的人物，作為研究人物創作的對象。許多青年以激情的語言，批評當前影劇的寫作題材，緋聞、劈腿、同性戀、武俠、色情，最後的結論是毫無希望。   《夢斷北勢溪》電視劇中，也有情色鏡頭，但是為何還讚不絕口，感動流淚呢？張藝謀的《紅高粱》、李安的《色‧戒》，何以觀眾看了感到憤慨、噁心呢？《色‧戒》將一個質樸純潔的少女演員，蹧蹋得走投無路，幾乎進不了電影圈；而彭弘把任翠塑造為革命志士的典型角色，這證明「內容決定形式」，編劇的題材，實在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