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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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詩酒仙與酒鬼
奶奶說 我的爺爺是「酒仙」 媽媽說 我的爸爸是「酒鬼」 爺爺說 沒有仙,哪有鬼? 我說︰原來 鬼是仙生出來ㄟ! 爸爸說 囝仔郎有耳 冇嘴──勿通胡亂講話哪冇,ㄟ乎警察捉去拍尻川…… 爺爺說 酒是香的;但為什麼 爸爸身上總是散發著酒的臭味? 我說 你們那麼愛喝酒 難道我們的家是──「酒家」? 我不喜歡酒仙的香 更討厭酒鬼的臭味 我只要清醒地,當人 喝果汁跟牛奶就好了 酒仙跟酒鬼還有 阿嬤、媽媽聽了 都笑呵呵地 摸著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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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單車行
母親的老家在東石鄉鰲鼓村,從我們家出發,約莫要半小時左右的車程。起始,越過北回歸線,接著上快速道路,很快就可以到達。以前道路還未四通八達,只有一條省道可以通,直接從朴子過去,一路往鄉村前進,以開車、騎機車的方式都絲毫不費力,但我與弟弟曾經執行一件瘋狂的事,計畫騎單車來回兩地。 在騎單車尚未風行的年代,腳踏車通常被視為短程的代步工具,不像現在有許多人騎著到處跑當休閒,甚至環島。當年,我與弟弟的車子是里民大會抽來的獎品-淑女車,騎在平坦的道路尚可應付,遇到上坡的道路則吃力萬分。 為了完成這樣的計畫,我與弟弟構思了很久。每一次,回到鄉下時,我們都去熟記每條路線,每個會遇到的店家。終於隔年的暑假,我們瞞著爸媽,開始征途。當時,出發前後十分興奮,拋開路人與往來騎士、車輛對我們的異樣眼光,努力勇往直前,不怕車子會「烙鍊」,也不怕輪胎會爆胎,唯一的目標就是鰲鼓。 當時一路上很順利,依照我們的記憶行駛,越過鄉村風景,迎來的是南方的氣息,越往南走,魚塭、三合院等各種景緻於焉出現。而當看到有人在路旁挖蚵的時候,我們就知道目標快到了。在一路上我們沒有問路,只憑著自己的印象前駛。終於,看到鰲鼓村的信仰中心-港口宮,我與弟弟相視而笑,知道即將成功。 當停在外婆家的時候,外婆被我們嚇一跳,她以為是大人帶我們來的。後來,看到放在一旁的兩台淑女車,才驚訝地用台語說:「囡仔人有夠好膽,騎孔明車也敢從嘉義戰過來!」隨後,外婆打電話回家跟爸媽說,爸媽也嚇了一跳,不知道我與弟弟會做這麼瘋狂的事。我與弟弟在一旁愜意喝著舒跑,慶祝計畫圓滿。 回程路上,我與弟弟刻意放慢腳步,望著嚮往已久的鄉下,這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所導致的疲累一掃而空,又看到思念已久的外公、外婆,相當開心。而外婆將要給我們帶回去的雞與青菜等物件裝滿了我們的車,用塑膠繩綑綁住。頓時,我們覺得自己好像到絲路交易的駱駝商人,從域外補貨,然後回歸自己的家。 回程順利,只是在接近家裡的路口前,突然發生悲劇,下起超大的午後雷陣雨,我與弟弟避無可避,只好硬著頭皮衝回家。回家時,兩個自以為洛基的人變成了落湯雞,妹妹看到我們在一旁笑說:「看吧!這都是你們沒帶我去的報應。」 如果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會與弟弟一起做這件事,因為這就是屬於我們的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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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語詞(小說)
有一座山,叫昔果山。它不真是一座山,而是地名。除了這個山字,吳建軍很難解釋「昔果」是哪一個昔、哪一個果。有時候直接問,花果山知道吧?《西遊記》中,齊天大聖孫悟空的根據地,花改為往昔的昔,就對了。聞者是學生或剛認識的朋友,聽完一律微翹唇角,那微笑似乎說,有一座山叫昔果山,那是你的故鄉,那裡住人,但也有不少猴子。 吳建軍換個說法。往昔的昔,水果的果,對,沒有草字邊的,玉山的山。所以你的故鄉,高若玉山,長好多水果。這也不對。 吳建軍洩氣了,改口說昔果山,金門南邊濱海小村,村民捕魚耕種維生,它沒名勝、缺古蹟,寥寥數十戶,數十戶了了,兜個圈,半小時逛完。吳建軍忽擊掌說,尚義機場知道吧?昔果山就在機場附近。吳建軍以手擬機,若你從台灣來,飛機輪胎著地,向左看,可以看見一座廟,廟前立風獅爺,廟後三合院叢叢接。喔,若錯過了也沒關係,你總是要離開金門,得從尚義機場起飛,飛機離地的剎那,向右看,可以看見一尊風獅爺。廟看著風獅爺。三合院看著廟。那就是昔果山;是吳建軍向左看、向右看,甚至連閉眼,都能看見的昔果山。 吳建軍剛剛結束《文訊》雜誌三十週年座談,文友與他合影,並連袂走了段路,到古亭捷運站。文友大他幾歲,連沉默也比吳建軍大。吳建軍內向寡言,唯有喝幾杯高粱,或見著比自己更少言者,深知靜默未必靜,而是一張嘴,沒有對上語言,發不了音。吳建軍介紹自己故鄉,拯救眼前已近壯年的男人。男人部分的自己,沒有跟上來,留在遲遲的十七歲。也許,沒跟上來的部分,才是男人的元神。 紀洲庵到古亭捷運,原來這麼遠。吳建軍跟陌生的文友提到了金門,也說了故鄉的誤解跟笑話,輕搭筋斗雲、翻過《西遊記》與孫悟空,嘻笑了幾回、沉默了幾番,竟還沒到站。吳建軍應邀座談,或與他書寫金門有關。從二十世紀末、寫到二十一世紀初,號稱小說百萬言,其實才過半數,專欄、散文等零星湊湊,應該能湊百萬。吳建軍想到此,終可略減心虛。陌生男自不知吳建軍心頭流轉。他也許正靠在巴士牌站桿,等待○東公車。等待大台北歷史最悠久的路線,把遲到的自己,繫上安全帶,運過來。吳建軍自不知道陌生男心頭流轉。既然無言,何必默走這十多分鐘。 吳建軍想救出陌生男。從無言的地獄,救他出來。座談會上,每人分配十三分鐘,吳建軍預備說三大點,再補充兩小點。第一大點還不及說完,主辦單位於後頭亮牌:「三分鐘」。吳建軍訝異說,台上與台下,時間感完全不一樣了。 若時間充分,吳建軍準備出示他的傷痕。他,根深蒂固的口吃。他打算追述,他本不善說、不能說,但因為寫作,逼他一步一步走上講台。寫出了作品還不夠,還必須詮釋寫法後頭的說法。說法更後面的想法。以及想法後頭的河床、流域或海洋。或許是一塊寫著想法的臂肌。一個映著想法的身世。文字張望說法。說法回首想法。想法呢?朝後看,它們、他們與祂們,都在想。 吳建軍第四個發言。直到拿了麥克風,吳建軍才決定不揭露口吃殘疾。在陌生人面前提隱疾,究竟能達到激勵的效果,還是暗示眾人,他有病? 那個罹患殘疾的自己,好不容易被文字逐出牆,還要接引他,再次附身?還是吳建軍自認為夠堅強,內導氣、外抹油,讓他沾無可沾? 吳建軍想了想,決定不提,畢竟陌生人與陌生男,沒有不同。若說有,陌生男多出一段路。多了一段同安街。既是如此,何妨安於彼此的過去,不互相打擾,誰也不救誰。 吳建軍與大他幾歲的男子走到古亭站。吳建軍訝異男子不搭捷運。那麼,他只是純粹陪他走一段路? 吳建軍轉乘蘆洲線回家。他沒與男子合影。他不知道跟男子的合影會被放大審看,還是滑進下一個頁面前,就被刪除了。 有一座山,叫昔果山。它不真是一座山,而是地名……吳建軍受邀擔任駐縣作家,未來半年得完成作品數篇、攝影數幀,他搭機返鄉找材料,想起曾跟陌生男這般介紹故鄉。有一座山叫昔果山,這成了一個發語詞,卻遲遲沒有跟上的故事。吳建軍面對故鄉,想不起來任何情節。 吳建軍騎上租來的機車,往山外去。前幾天,山東魯東大學張教授來台,托付他代訂陳高,前一晚,蔡姓友人宴請張教授,正好收了款,趁返鄉,親交嫁到山外的二姊。復興路上沒幾個遊客。鄰近太湖的商旅落成,或能為山外帶來人潮。吳建軍的堂姊,也嫁與復興路上店家。小時候吳建軍隨母親,偶到山外,怯生生走進滿是漂亮衣物的店面。堂姊嫁山外,昔果山村民人人稱羨,都說好命。可惜大伯夫妻走得早,無緣見女兒嫁好、吃好。吳母帶來丈夫親捕的魚,或是粿、或是曬得清脆爆爽的花生。 魚帶腥、粿沾黏,堂嫂接下母親餽贈,皆輕盈無比,彷彿它們都沒了重量,堂姊總能輕手一接。堂嫂家兩層樓,吳建軍習慣坐在通往二樓的樓梯,等母親辦完事。吳建軍戴上帽子,壓低,佯裝遊客,走過堂姊店面。他認出小吳建軍坐過的樓梯。堂姊在嗎?若在,不打個招呼說不過去,兩手空空來也不好意思,吳建軍走過店面,慶幸沒看到堂姊,又遺憾沒見著。 堂姊店裡,衣物滿堂,衣漿刺激味充斥,卻讓小吳建軍感到溫暖。這麼一個店面,連砲彈也不忍傷害吧,只有母親一直破壞他的想像。吳母小聲叮嚀,兼擠眉弄眼,要他喊堂嫂、堂姊夫。吳建軍喊了。但聲小,吳母不滿意,提高音量,催促他喊人。吳建軍情怯,頭更低、聲更小。母親滿臉堆笑,與堂嫂致歉,說孩子不懂事,喃喃唸了他一頓。 吳建軍想,自己那會兒多大呀?五歲、八歲、十歲吳建軍看著十歲。十歲盯著八歲。八歲望著五歲。五歲以前呢?無論五、八、十,都看著現在的吳建軍。無辜的、受傷的,但吳建軍救不了他們。他們也救不了後來的吳建軍。而且,很可能正是那些小小吳建軍們的共謀,讓吳建軍一直壓低著頭、低壓著嗓,吞嚥許久,消化不了幾個字。有時候,有些音,像是「ㄡ」、「ㄨ」,「ㄆ」,吳建軍吞不下了,還會突然卡住,然後再猛地嘔出,吳建軍狼狽地看著自己,衣服、褲子跟臉,尤其是臉,滿是字音的嘔吐物。 母親一直教導他,要說話、得說話,最好懂得說話。但這些教導都成了冰冷的饅頭,塞吳建軍的咽喉,塞得緊、塞得死,吳建軍只能讓聲音透過狹縫,慢慢地艱困洩漏。吳建軍窺探堂姊家,意外想起一個說不出話的人。他叫做歐陽方。 (4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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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來瘦身囉﹗
現在看到到處都充斥著瘦身廣告,好像滿街都是胖子一樣,不過也不見得每個人都需要減肥,也有人拚命想增重,我很羨慕這位同事,結婚之後身材完全沒有變,那天聽到她打電話訂便當,還特別強調要訂大的,飯量要多一點的那種,我以為聽錯了,還特別證實一下,她說:「對呀!不然都吃不飽。」想不到看她這麼苗條,食量還不小,真羨慕她的口福,她還一直想讓自己胖一點。 說四十歲以上的容易胖,那倒也不見得,一個同事四十七歲了,不但身材保持得很好,連臉上的皺紋也沒半條,我還以為她是天生麗質的,那天問她祕訣,原來人家也是有在控制體重,她很少吃甜的東西和喝飲料,每天早上剛起床時一定先量體重,到那裏都靠一雙腳在走動。 我發覺同事或朋友當中,不會騎機車而靠腳踏車當交通工具的,好像都瘦瘦的,沒有胖子呢!有個英文老師就是每天騎腳踏車上班,她身材之好,讓人以為她是韻律舞老師,可見騎腳踏車也是很好的減肥祕方。 不過有時候我也在想一個問題,人到了某個年紀,太瘦了,臉皮不是也會皺了嗎?這樣看起來更顯老,而且人胖了之後,等於把皮膚撐寬了,忽然瘦下來之後,像一條彈簧拉得很緊,失去了彈性之後再放鬆,皮膚不是會變得沒有彈性嗎?看起來鬆垮垮的,如果用不自然的減肥方式減肥,是不是會有這樣的後遺症? 所以減肥是不是應該靠運動和控制飲食瘦下來,肌肉才會結實,臉才不會垮垮的?像我以前看到一位老師,她說在私人公司服務的時候,每次有外賓來時,主管都不會叫她招待,因為她比較胖不好看,為了爭一口氣,她雖然減肥成功,可是她的臉看起來比較沒有肉,很沒精神,有點可惜。 其實真正能說服我減肥的理由,不是為了外表問題,說來時間是對每個人最公平的,時間到了自然都會老,大家都一樣雞皮鶴髮的,年輕時再怎麼帥怎麼美的人,都逃不掉這個宿命,所以我認為外表只要看得過去就好。 不過要是以健康的理由勸我減肥,我非常樂意,我聽到一位同事說因為她太胖了,膝蓋撐不住了,醫生建議她換人工關節,想到這裏,還是乖乖保持正常的體重吧!我非常希望自己到了七、八十歲,還能到處亂跑,行動來去自如的,而不是只能躺在床上等人侍候,讓家人怨嘆,否則最起碼能在自家門口走來走去的,也還不錯。 最近我發現辦公室裏悄悄的掀起減肥風,有的同事每天一定會快走半個小時以上,增加活動機會,可是她說奇怪,每天是有在運動,怎麼好像瘦不下來?然後自己又招認啦,因為工作忙壓力大,喜歡吃東西減壓。 看到她又想到我們組長,「奇怪,組長的孩子小,現在的工作壓力又大,他又有打球的習慣,應該不會胖才對,可是他活像一尊彌勒佛一樣,照胖不誤。」同事喜歡說組長笑起來很可愛,臉也很漂亮,就是身材胖了些,組長自己就說了,也是因工作量大,想吃東西減緩壓力,的確當你面臨一些挫折和壓力的時候,吃得飽飽的,就暫時不會去想這些煩惱。 有同事參加針灸減肥班,一個月五千元,招滿七個人送一個,她們都說有效果,瘦了三公斤,再看到她們的時候,神清氣爽的,模樣年輕許多,想不到人肉這麼值錢,一公斤至少一千多塊以上呢!一個月的期間到了,她們正緊鑼密鼓的進行第二期招兵買馬,不過她們雖然瘦下來,飲食還是要注意。 有個男同事說了,他以前也是胖子之列,超過一百公斤,後來靠著飲食和運動瘦下來,一開始連吃三天的蘋果餐,籃球照打不誤,現在身材標準得很,一八○公分,七十公斤,看來又高又帥,根據這些維持正常體重的人之經驗,運動與飲食是最佳良方,尤其是甜食盡量不要入口。 雖然這是最簡單不過的道理,可是有幾個人能夠做到?有天直銷人員到家裏拉外子加入他們的行列,幫忙推銷一些減肥產品,那個推銷員對外子說她們的產品多好多好,外子很不以為然的說,減肥還是靠運動和飲食這兩項而已,結果業務員還是滔滔不絕的說,現在的人都這麼忙,那有時間去注意飲食和運動,所以還是要靠他們的產品才能達到效果,真的是這樣嗎? 聽到他這樣,我蠻不服氣的,想試驗一下自己的毅力,最先戒掉吃宵夜的習慣,接下來就是運動,我現在每天晚上做完家事之後,都會跟老公散步一個多小時,週休二日和孩子一起游泳·騎腳踏車,一面當做減肥運動,一面又是很好的親子活動時間,一段時間下來真的有用,讓我穿褲子不會再這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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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是唐三藏
不少上班族,會將自己的老闆看成經典名著《西遊記》裡的唐三藏,昏庸無能,平日只會紙上談兵,沒有真正作為,碰到狀況,就把問題丟給下屬,自己站在一旁涼快,員工每天忙著收爛攤子,深感有志難伸。 不過,換個角度看,老闆像唐三藏,代表他並不是一個強勢作為的人,相對的,他懂得發掘人才,並將其放在適合的位置上,讓他們發揮才能。此外,唐三藏心胸寬闊,就算屬下有所批評,他也會樂於接受,而不是採取一言堂的作風,要求所有人都要聽他的命令。由於他欣賞員工的優點,無論員工的表現如何,都會大方的鼓勵,提振員工的工作效率。唐三藏沒有氣焰,對人溫和有禮,能在各處建立起廣寬的人脈,遇到困難,都可以找到幫手。唐三藏謙卑的特質,容易吸引有本領的員工為他賣命,他就不用事必躬親,而能站在宏觀的視野看待問題,帶領公司走得更遠,也樂於將公司的盈利,分享給員工。如果老闆像孫悟空一樣,法力高強、我行我素,眼裡沒有別人,就不會有人想替他效命,他只能單打獨鬥,忙到身心俱疲。 與其怪罪老闆像唐三藏,整天無所事事,老是縱容妖精、豬八戒搗亂,不妨靜下心來,觀察他的優點,以及管理風格,你就會發現,他並非你原本認知的那樣淺薄。和唐三類特質的老闆相處,其實並不困難,你只要盡力而為,表現出最好的一面,也學習他廣納百川的心胸,你就會發現,他其實是個不錯的老闆,很值得你效勞,而你努力的工作成績,他都會看在眼裡,在日後給你最實質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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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生命
每逢先夫的生日,就會想起他。那些年,我們居然沒有太多時間談情說愛,結婚後,我們專職負責讓別人在我們的戲劇裡面談情說愛;我們更有理由時常一起看話劇、電影,討論劇本寫作,我們確實寫出大家都覺得很有建設性和創意的劇本,也播出許多,只是,我們更沒有時間談情說愛,因為討論劇本都來不及了。 他喜歡讀詩,也喜歡把詩抄在筆記本或隨手可得的note上。例如: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這是身為蘇州人的他所喜愛,並且是在病床上,還很努力在「考證」的;他說「愁眠」其實是一座山的名字。每當他考證出任何一點進展,我都是第一個知道的,我喜歡他每天跟我分享他的寫作和考證。 要如何習慣沒有他的每一天呢? 曾聽過峇里島有一種寡婦殉夫的風俗,如人類學家所以紀錄的,1847年有一位Rajah王駕崩,他的三位年輕的媵妾也在焚化他屍體的典禮中犧牲。根據丹麥的人類學家何姆斯紀錄「三個女人被儀仗人馬抬著繞場……她們在亭子裡頭,等待著火焰燒盡獅子像與其中的屍首。他們仍然了無懼色,似乎她們主要關切的還是在打扮自己,就像是為了生命,而非為了死亡而作準備」。 從西方文明的眼中來看,這是野蠻的習俗,在野蠻的音樂中進行恐怖的陪葬。沒有錯,若是從兩性平權的角度來看,叫寡婦一定要陪葬確實缺乏人道,確時野蠻;但是,從寡婦的心情來看,犧牲確是比活著容易呀!能夠那樣在火中一起去見親愛的丈夫,不是很美又富詩意的結局嗎?強迫寡婦一定要堅強地活著,難道就不野蠻? 什麼是野蠻?什麼是文明?什麼是進步、什麼是落伍?誰能定奪?人活著究竟為了什麼,誰又能真的釐得清? 許是為了未完成的生命吧! 我在學校或在訓練營從熱烈的討論中,取得支持我繼續向學的動力,學習、寫作、投稿、發表、教學……構成我生活的全部,看著印成篇章的刊物,我癡癡地凝望:「這是我寫的哦」!直白地同學善意提醒我:「寫作的人多半很窮」--如果介意是否有錢,我可就寫不出來了。有人完成了他的生命之旅,也就完成他在世界上的學習,而吾等未完成之人,就為了生命的珍貴,繼續未完成的學習,從容地繼續人生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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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榮民系列》揮灑人生的舞台—李文理
高甲戲在古寧,早期名叫金寶春,而後更名莒光閩劇社;李文理愛看戲,穿梭其間無懊悔;雖然從軍報國去,退伍之後還是回到戲劇的園地。 民國四十四年出生的李文理,自幼喜歡高甲戲,十二歲即成為金寶春劇團的團員,團長李雲標,要他與其他人一起訓練,聰明又勤於練習的他,不久之後終於穿上戲裝,粉墨登場,台上與台下連成一片,讓他有一份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該劇團在社教館輔導下,於民國五十七年更名為莒光閩劇社,團員四十多人。劇團生涯很辛苦,正統的平劇與其表演模式接近,當時台灣經常有劇團來金門勞軍或公演。社教館為了輔導地區戲劇,聘請二位台籍藝師來金門教他們,並分為兩階段。第一階段由武打老師來訓練、第二階段則為文場的飾演,在彼時農業時代沒什麼可消遣,惟此係主要之娛樂,但仍擔憂被淘汰,戰戰兢兢不敢來怠慢。 如此練習了五個月,後續則開始安排旦角、淨角、生角、丑角專長之角色訓練,當時金門環境並不佳,但廟宇慶典與祠堂奠安、民眾仍以熱誠來迎接,請來劇團演戲酬神謝恩,無論何種傳統戲劇,均有獲邀演出的機會。當年科技尚不發達,沒電視,只有電唱機,唱盤雖有歌仔戲的唱腔、唱調,聽得到聲音、看不到他們粉墨登場的身影和帥氣,因而看戲的人多,每回演出,廣場上人山人海、戲台前人聲鼎沸。當時無電源,只能用煤氣燈來照明,每次開演時除觀眾多外,氣氛亦相當熱絡。然而在無電音設備的情況下,多日的演出,在聲嘶力竭的嘶吼下,到最後常是喉嚨沙啞,甚而擠不出聲音。 劇團由社教館輔導後,每月縣委會均會安排勞軍,無論育樂中心或擎天廳都有他們公演的足跡。金防部司令官及秘書長看過他們的演出後,覺得他們唱作俱佳、深具水平,因此透過台灣的金門同鄉會,安排他們到台北及高雄巡迴演出。民國六十一年三月二十一日,蔣中正當選連任中華民國第五任總統,更受邀赴台公演,並在高雄參加慶祝遊行。在高雄,劇團巧遇楊麗花歌仔戲的演出,透過媒體的報導,莒光閩劇社知名度大增。原本安排在華視演出,但當時三重市發生流行病,團員半夜起來施打預防針,一位擔負嗩吶的老師傅較嚴重,因此不得不取消上電視台演出的規劃,只好返回金門。 劇團中最注重嗩吶部分,唱法較高亢,該名師傅返金後不幸辭世,原本縣委會欲安排劇團到新加坡宣慰僑胞也取消。隨著嗩吶師傅的離開,劇團亦逐漸沒落,除難過人才的遠走,亦遺憾兩個案子均淪為空談。 當李文理年紀稍長時,深感沒讀書不是辦法,更沒出路,於是他瞞著家人走入第三士校,同學領裝備,他跟著去排隊,名冊沒有他的名字,部隊要他回家,他卻堅持要念士校,最後讓他做形式上的補考,於民國六十二年受訓、六十三年畢業後隨即被遴選進入總統府警備隊,駐地為士林官邸,當蔣公去世後,又奉調位於海軍總部旁的七海官邸,擔任蔣經國先生住處之警衛工作。 士林官邸後面有一座山,李文理為外圍警衛,亦即第三圍,該駐地無消遣的地方,同僚想在該處架設簡單籃球場,但無論石灰、沙子與石塊,都必須從山下搬到山上,且地勢艱險,擦身而過都困難,遑論是搬運石頭。但他們除正常任務外,其餘時間早、中、晚均要負責搬運,也正好可考驗他們的體力與耐力。 服役期間,李文理好學不倦,取得隨營補習國中學歷鑑定及格,而他於民國六十六年,中士軍階退伍,戶籍雖已遷台北,但當他與同學一同到高雄搭船時,退伍名冊有他的名字,住到金馬賓館隨即安排船位,出入境時他們憑名冊上船。返鄉後的某次親民日,他赴縣政府,道明來意,當縣長看到他的履歷在警衛隊,仁愛警衛隊、文化工作隊、基幹隊等多個職缺,他還來不及思索,縣長已幫他做決定要他到基幹隊。民國六十六年十一月,第一階段為位於山外太武山下,政戰特遣部隊之山訓,該處也是早期特種部隊訓練基地。基本操、單兵教練他不怕,最辛苦的是鋼索攀爬。第二階段則為海訓,位於料羅兩棲偵察營,撥了一個廠房讓他們住,起居與軍方雷同,軍方發一件長袖運動服、一件紅短褲;兩條毛毯,一條鋪床、一條蓋身上。氣候乍暖還寒,海邊操練,游泳、蛙操、練習開漁船,總是打著哆索,又不能帶太多衣物過去,再加上連續下了二星期的雨,四十八位參與受訓的學員,結訓時只剩下一半。 基幹隊的任務為反情報工作,一待數年;於民國七十二年,因工作關係轉調警察局,擔任助理員,七十五年任該局雇員,在這之前已取得高中學歷鑑定資格,而後通過公務員任用資格考試,轉三職等書記。民國八十八年,戮力籌辦古寧高甲戲研究社。民國八十九年,他轉調金寧鄉公所辦事員兼幹事,期間因負責盡職,獲榮民服務處頒發榮民楷模。而選在民國九十九年九月退休,意指幸福久久之意。 退休後的李文理,原本就對高甲有興趣,有關民俗技藝的事物,他都有所涉獵,尤其是嗩吶等傳統樂曲。當天后宮成立媽祖會,亦是成員的堂嫂來電,鑼鼓無人教,他義務指導,並訓練了兩支鑼鼓隊到湄州進香。在該地看到了許多陣頭,認為家鄉也能做組合,並且自己做變化,於是從大陸購回日後所需的物品。於民國九十四年成立了蓮花大鼓陣,數十位婆婆媽媽均為天后宮媽祖會的成員。 當時十二婆姐成立,起初沒戴面具,到文具店購買空白面具回來彩繪,但效果不佳,台灣又訂購不到理想的面具,於是到大陸旅遊時,留意到各景點均有諸多造型不同的彩繪面具,認為良機不可失,於是立刻買回來交予十二婆姐使用。去年五月,他又成立了迎親陣,好為地區廟宇慶典時,增添許多熱鬧的氣氛。 一路走來,李文理盡情地揮灑人生的舞台,他認為現代的孩子,倘若對讀書沒興趣,理應去學習一技之長。最近就有一位年輕學子找上他,希望能跟他學點技藝;他雖然應允傳授,但前提是年輕學子必須在不荒廢課業的情況下,始能為之,並誠摯地呼籲年輕人,人生是一個大舞台,不管從事任何一種行業,都必須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而他過去滄桑的歷史及吃苦耐勞的性格與不屈不撓的精神,對於做每件事的堅持,真的令人驚呼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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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夢想的怪獸
一位優秀的表演者,站在舞台上是自信的,更是因為這樣的自信讓他精采而耀眼奪目。但是每個成功謝幕的背後,是多少灰暗的經歷,是多麼難熬多麼痛苦有多少人知道,又有多少人願意咬牙走過? 每個人的一生都是數部劇本組成,也因此更是耐人尋味錯綜複雜,每分每秒活脫脫地直播著。在不同的片段中都有不同的主角,從不一樣的角度來看同一個演員的戲分輕重也會有所不同,但是不管怎麼評析,只要少一個演員都將影響表演的進行。優秀的表演者就是在這樣複雜難熬的人生舞台中脫穎而出,我們可以肯定他的天賦他的努力,也可以斥責他的心機他的不擇手段,但在台下的我們總是忘記自己也是他手中劇本的一部分,有曾想過他風光的一面中我們佔了多少版面? 金門曾是我重要的一個舞台,持續地它也是屆屆金門大學學生重要的舞台。我無法否認這座小島的魅力,它是真的美麗,真的特別,真正的讓人捨不得,放不下,而在離開之後一次又一次的重訪,甚至把它稱作第二個家鄉。但是,儘管在當地生活後,會徹底愛上這塊土地,我卻深覺金門是一個容易吞噬夢想的怪獸。 金門大學的舞台與台灣本島各大學有著不一樣的節奏規律以及傳統延續。能夠走上這座舞台的演員絕對是勇敢獨特集於一身,不怕風口浪尖上言論及眼光的出色表演者。大多數的演員士氣高昂,驍勇飛過黑水溝走上舞台,卻總在首演過後與導演爭論著過程與預期的差距,忿忿不平戲組資源的不足,鎂光燈不夠燦爛。深感失望卻傲氣的要自己不忘初衷,然後呢? 然後,我們會因為安於現狀,或是國立大學學歷,而去放棄追求自己內心深處踏實所想要的。久病厭世所造就的心態所表演出體無完膚的自私與無能,無法將心比心接受那些仍在為現實與夢想間落差努力的夥伴,旁敲側擊的是一桶桶口是心非的冷水冰塊,但那些何嘗不是在感慨自身的沉浮? 一位同學覺得他來到金門後發現找不到夢想,想要找尋自己的夢想,那我們為什麼不支持他?更何況是好朋友。當然也很多人是真心熱愛金門大學,愛己所擇是再好不過好的事,但是怎麼不想想自己曾經也在人生路途折返跑過才找到自己所熱愛的金門不是嗎? 致我身旁正在煩惱迷茫的朋友們:只要確定好目標就會有再追逐夢想的機會,不會來不及。來不及的是,當這個鏡頭結束過後,你才後悔怎麼少做幾個動作或是表演的不到水平。我們都是演員,身不由己從來不可能表演出這個角色最真實最完美的境界-做自己很難。不過,行動未必帶來快樂,但不會更糟了,不行動一定不快樂--不就是現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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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的意義
我們家每個人都是熱愛旅遊的狂熱分子,每到放假就會開啟密集旅遊計畫,近則台灣,遠則國外,總之只要一有時間就絕對不放過任何旅遊的機會,朋友每次看見我臉書打卡就知道我去哪「逍遙」了,他們都說我家是個標準「模範家庭」,因為家人之間感情非常的好。 其實會養成這樣熱愛旅行的習慣是因為我爸媽。在我還小的時候,爸媽就老愛帶著我和姊姊出去旅遊。台灣各地有哪裡好玩、好吃的我們從不錯過!爸爸年輕時候就非常喜歡旅行,有了小孩後最大的興趣就是帶著我們全家一同出遊!也就是因為這樣,我們家的感情特別緊密。旅途過程中,我們最喜歡拍照和錄影來記錄每段旅程的精彩時刻,看著一段段影片似乎都可以帶我回到當下那個感覺,許許多多的回憶,走過大大小小城市的痕跡!有在墾丁玩水最後累翻躺在媽媽身上撒嬌、在逢甲夜市吃炭烤雞排,還有在飯店裡和姐姐嬉戲玩鬧,有的時候只是簡單的在車上聊天都是值得珍藏的點點滴滴。以前都是爸爸一手包辦所有行程,包含規畫路線、駕駛、找尋美食,而媽媽是負責訂飯店!到了現在,就是換我和姊姊分工,一個負責規畫行程、另一個負責開車。大家分工後,旅行過程變得更加順利! 即使時光匆匆流逝,父母的體力也漸漸大不如前,有許多適合年輕人遊玩的地方變得比較少去,但我們依然喜愛全家出遊。爸爸總是說:「去哪裡玩、吃什麼美食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全家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極為贊同爸爸說的這句話,有的時候難免會因為彼此意見不合而計畫與實際無法達成的時候,每次想要堅持自我想法時,都會想起爸爸這句話!其實我們最享受的就是在每次旅行的過程中,去哪真的已經不再是重點,一家人開開心心的東扯西聊,遠離了都市的塵囂、隔絕了3C的干擾,我們在確確實實的享受當下!有人若問我旅行的意義是什麼,我會告訴他:「旅行沒有絕對的意義,只有當下最確切的享受!」我們家的旅行會一直一直繼續,可以去玩哪裡就去玩哪裡,即使沒有規劃也無所謂,只要全家人在一起去哪都是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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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
只要跨過去 河水就是一段流經歲月 我看見水面上皺摺擴張 又不斷融合 洞澈波心 留下完美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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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紫荊
依稀偶然擦肩 妳與我之間 不同的神秘語言 在身影之後 溝通一樣如霧 無言流眸中 妳恣意 吹醒內心 一個美麗的精靈 想變成紅紫花身 鈴鐺般的清音 把盛滿的紫色甜美 在綠海上拋漾 但落葉沾地 又飄起 這一切 不知是狂歡還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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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料羅灣﹑正氣副刊到浯江副刊的金門文藝風雲年代
浯江夜話四十年如一日夜夜話風雲 金門日報副刊的版面不大,歷史卻很長;對金門文學的發展,影響既深且遠。文學之外,對土地、文化與人心發揮閱讀效用的,首推副刊上的《浯江夜話》方塊。 《浯江夜話》起於何時?手頭無舊報可供檢索,但可以發現金門日報創刊之初的《料羅灣副刊》,並無《浯江夜話》開闢;又從已故代總編輯顏伯忠先生所存剪報資料,一九七五年起他即以「風衣」筆名加入《浯江夜話》筆陣,一路寫到一九九二年辭世之年;《浯江夜話》最後的刊頭設計,亦出自伯忠先生之筆。 四十年來,《浯江夜話》的撰稿群,幾乎都由報社內部編、採、校人員撰述。像筆名「魯軍」的社長繆綸、筆名「叔夷」的總編輯趙伯齊、筆名「耕之」的總編輯白昶高,以及「武津」李彥博、「畢戈」劉之修、「健安」李健安等軍職新聞人員,在地的編採工作者有「風衣」顏伯忠、「終南山」李福井、「古靈」李錫隆等。一九七○年代末葉,清一色的《浯江夜話》方塊外,再有另闢專欄者,如風衣的《生活走筆》、終南山的《聽濤隨筆》;一九七七年,金門日報每逢周末開闢以文史掌故、生活趣味為主的《星羅》專刊,顏伯忠兼任主編,並以「閒情」筆名撰《星羅話閒》專欄,與筆名「九天」的顏謙(顏國民、顏湘芬兄妹之父)的《九天講古》同台演出。副刊版面以外,一九八一年元月,金門日報地方新聞版出現了一個類似《聯合報‧黑白集》的方塊,名為《紫外線》,專談地方事,顏伯忠先生作刊頭設計,也以不具名寫了九個月《紫外線》,叫好叫座。 昔時《浯江夜話》五、六百字的空間,固定在副刊版右上角欄位發聲。寫些甚麼?說些甚麼?戒嚴、軍管體制,金門戰地政務委員會控管下的報社,發行人由少將秘書長兼任、社長與總編輯皆由政戰軍職人員派任。這種「草木皆兵」的氣氛,以言論為主軸的「方塊」,如何議?怎麼論?軍方是一個碰不得的敏感神經地帶,惟恐招惹是非,方家之言多止於在「方正之塊」內踱步,國仇家恨可談,憂國憂民可談,讀書勵志可談;除此,黨、政、軍,一元化領導下的黨碰不得、軍碰不得、政碰不得。 四十餘年來,投入《浯江夜話》方塊寫作者,應有四、五十人之譜,留下萬餘篇,六百餘萬言,不止於對金門的文化意義與歷史記憶,在中國副刊史上,這也是一項特殊的成就與記錄。 不論美與醜,喜與悲,凡走過的,必留痕跡。特殊的島嶼地位與政治時空下,金門日報副刊伴隨鄉親走過了四十餘年,《浯江夜話》也在浯江滿潮的夜夜裡開講了三十餘春秋,多少人是看副刊文采,聽《浯江夜話》聲音長大的,烙下一段逝水年華的印記。 二○○五年六月的某一天,《浯江夜話》忽然從《浯江副刊》的版面。休息了九個月後,二○○五年三月一日,開放參與,廣邀筆陣的《浯江夜話》回來了,楊樹清寫下復欄後的第一篇:〈模範街12號一懷念風衣先生〉。 金門日報副刊走進金門文學地圖 國立台灣文學館出版的《2007台灣作家作品目錄》,共三大巨冊,計一千五百餘頁,有二千五百餘位作家及十萬餘筆作品目錄,金門籍作家計三十六人獲收錄。依出生年排序,這些作家是:洪絲絲(1907~1987)、黃東平(1923~)、李金昌(1925~)、洪乾祐(1932~)、陳文慶(1933~)、翁華璧(生卒年不詳)、東瑞(1945~)、陳長慶(1946~)、陳漢平(1949~)、許水富(1950~)、寒川(1950~)、吳玲瑤(1951~)、黃克全(1952~)、楊筑君(牧羊女,1952~)、林媽肴(1952~)、黃美芬(1953~)、續美玲(1953~)、陳亞馨(1954~)、黃珍珍(1954~)、陳秀端(1954~)、洪春柳(1956~)、張讓(1956~)、陳延宗(1956~)、張國治(1957~)、蔡振念(1958~)、歐陽柏燕(1960~)、楊樹清(1962~)、洪進業(洪騂,1964~)、童雲(洪敏珍,1966~)、吳鈞堯(1967~)、流氓‧阿德(黃永德,1968~)、石曉楓(1969~)、吳慧菱(1969~)、趙惠芬(1971~)、馬筱鳳(1971~)、翁明哲(1972~)。 被收錄的金門作家中,除了旅居南洋外,幾乎每位作家的第一篇作品都發表於金門日報副刊。風格,被遺漏或者未在選定標準內,但有一冊以上文學著作出版者也是,居金門的陳秀竹(藍茵,1951~),著有散文《浯島念真情》,王建裕(1953~),著有散文《島外島散記》等,林怡種(榆林,1955~),著有散文《拾血蚶的少年》,陳榮昌(1964~),曾獲時報文學獎鄉鎮書寫獎,著有散文、小說合集《金門印象三部曲》;旅居台灣者,金萍(莊金枝,1948~),曾獲國軍文藝金像獎,著有散文《屬於我的夢季》,翹楚(王天進,1949~),金門日報社檢排工人出身,著有散文《七色球》,黃龍泉(1952~),國小校長,著有散文《森林之旅》,顏國民(顏凡、阿魚,1953~),著有小說《明星加工廠》,許冰瑩(1955~),著有散文《青春年軌》,翁翁(翁國鈞,1961~),視覺設計家,著有散文《柴門輕扣》,陳慶瀚(1963~),大學教授,著有《陳慶瀚詩文集》、《我和我的故事》,陳思為(陳長達,1964~),曾獲國軍文藝金像獎,著有詩集《新花吐蕊》,徐月娟(1964~),著有小說《幫傭的小孩》、《沒有家的小孩》。如以《台灣作家作品目錄》內三十六位金門籍作家中不乏「一書作者」或偏文史作品亦被收錄的標準來看,被漏收的一群更不乏長期筆耕、書寫金門,從檢索金門當代文學創作名單發現,仍有一批具代表性的創作者也是由金門日報副刊孕育而出,出版演出,創作質量俱可觀、但迄作家作品集出版時尚未結集成書者,早期如楊天平(1937~)及吳承明的散文,張國禎(1953~)的小說,熊莊(莊熊水,1942~)、楊媽輝(1947~2007)及鍾馗(顏生龍)的現代詩;新起一代女性創作者中,宋夢琪(里歐,1967~)的散文,黃玉芬(邊城,1972~)與陳妙玲(孟玲,1973~)的詩與散文,又如在浯島文學獎表現亮眼的顏炳洳、杜雨霏、吳淑鈴、周志強、陳欽進、楊文瑋、林玉寶等,也都是很可期待的金門文學新星。無論老將、新秀,說明過去與現在,金門日報與金門文學發展並未斷層。 五十風雲,從金門日報副刊走進金門文學地圖,看見不一樣的文學風景。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