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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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遊北京好時節
吃飽喝足逛商場,人還真是多,光吃飯來來去去就像流水席,所以逛商店買東西的人也多,我們媽媽阿嬤們,真會買東西,二十五元還能十二元買下,我開不了口,所以託我買東西,我一律謝絕,除非已經有了公訂價錢。 下午行程是定陵,是明朝十三陵之一,被發掘的「地下宮殿」,也就是明神宗萬歷皇帝的陵墓,八歲即位在位四十七年,二十五年不上朝問政,花了二十幾年營建的陵寢,還不是也被撬開,連屍骨都被紅衛兵一把火給燒得屍骨無存,骨灰盡散,其實地宮文物已挖掘一空,主要的是看置棺的漢白玉及它內部建構,本來想以前來過,如小陳說的墳墓有什麼好看,尤其是要走下二十九米深的地下,感覺就是陰涼涼,如不是有很多人參觀,更覺得陰森森。 什麼風水寶地,為政無德,還想永世其昌,神宗大概也搞不清自己的功過,所以功德碑也學武則天立了無字碑,比起一代女皇武則天,那功績可真差人家一萬八千里。 小陳一再吩咐,到了定陵別看了水蜜桃好看便宜就心動,可別行動,這兒有些小販是很狡猾,會騙顧客,如果想買等參觀回車上,找個厚道些的小販來車上試吃再跟他買,又可以殺價,偏就有人被攔截,什麼九個台幣五十元,給了一百元硬是不找,人家來車上賣的可是人民幣十元十三個還有雪梨,小陳說在北京有句老話:桃養人杏傷人,李子樹下埋死人,意思是說吃水蜜桃對身體有益呢。 講到養生之道,小陳不忘介紹我們去參觀北京同仁堂,同仁堂不是在前門大街嗎?怎麼在這郊區呢?小陳說很多人慕名而來,大宅門白家故事的連續劇更是火紅,其實同仁堂的當家是姓葉,而現在是由國家經營,這同仁堂蓋得就像大宅門的大院落,範圍還真大,有人在佈置的中藥醫學博物館內介紹中國藥經,華陀、扁鵲、葛洪、李時珍等叫得出名的中醫人士都有記載,反正我們也不懂,把脈看診不用錢,就跟著排隊看一看也知道自己身心狀況,人吃五穀雜糧那有不生病,我們這些老人家比較顧老骨頭,那幾個少年都不看,但一想大陸藥被大家詬病,我就只看不拿藥了,但是他們都去買外用的傷藥膏。 晚餐是在傣家村的餐廳用餐,還有表演可看,一想傣家菜,我趕忙告訴我們團的人,這菜可能跟我們吃的不太一樣,如吃不慣請告訴我,好在大家還吃得下,只是感覺沒那麼對味而已。 晚上來得及趕七點半的雜技表演,公司特地安排,雜技表演可是老少咸宜,從小就愛看特技表演,本想要張節目表得五塊錢,有個台灣來的,很不屑這也要錢,我想可能人多不要錢看完了就扔,為了環保衛生,想要,花錢就會珍惜,不會亂扔,製造垃圾。一個小時的表演,有撐大旗、軟骨功、甩手巾、轉碟子、單車載人,其中一個小孩子好俐落,表演疊椅子功,好多高難度項目,讓人大開眼界,大家無不叫好。 又是拖著疲乏的腳步回到酒店休息。 第四天了,今天(九月十八日)要上承德避暑山莊過一夜,所以只要帶些換洗衣物,還有多帶保暖夾克外套,但大件行李得寄在酒店,因為明天回來得重新換房,所以要把東西收拾好,有打電話者到櫃台結帳,小陳從昨晚一直叮嚀交代到今早,比我小二十四歲的小孩,做事態度認真,不因老人家消費不高而應付了事。 早上天氣不錯,可真是金秋時節氣象新,秋高氣爽精神好,先到雍和宮參觀看大佛,看雍正王朝連續劇的人就曉得,雍和宮是雍正未登皇位時的雍親王府,後來乾隆皇為紀念父親由王府改為喇嘛廟,現乃為北京著名的喇嘛教著名的寺院,建築格局保留王府的形制,達賴曾在此講經。來到廟裡我看最虔誠的是葉先生,最悠閒只忙拍照是陳先生一家,原來他們是基督徒,這富麗堂皇的王府寺廟,值得看的景不少都是二三百年的文物建築,還有庭院裡的花草樹木,我最喜歡的是一進大門的兩旁銀杏樹蔭,草木扶疏,有庭院深深的意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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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灰中的汗水
福建晉江地區,有著豐富又優良的花崗石脈,數百年來就是泉州白石的礦區,閩南建築的石材大多由此地供應。十七世紀中葉唐山過台灣船舶的「壓艙石」,就是載著晉江的花崗石磉,到異地構築夢想。所以說這裡孕育了清代台灣漢人建築(特別是閩南移民),一點也不為過。 幾年前因為研究的關係,我在晉江、石獅與惠安一帶的僑鄉聚落,住過二個多月。當地的朋友,領著我逐村調查傳統民居建築時,也帶我去看了一個規模很大的花崗石採石場礦區。我印象很深,與其描述那是一個採石場,不如說類似隕石坑的地表大洞。直徑約七、八十公尺,深度下挖了十餘公尺,約莫四、五層樓深。坑底正在開挖的數台怪手,顯得相當遙遠而渺小,站在礦坑邊由上向下俯視時,尺度相當驚人,且因二十四小時不停的開挖,揚起的石塵使得這一帶的天空永遠灰濛濛。場方的人向我說明,幾百年來,這裡開挖不過二、三公尺,有了機械設備幫助之後,產量大增,這幾年開挖的深度超過幾百年來的好幾倍。我好奇詢問:「有沒有評估,還可以挖多久?」,他自信滿滿說:「根據日本探地雷達的調查,還可以讓我們挖一百年呢?」。我暗自驚訝,「屆時會不會挖到地涵或地心啊!」 隨後,我跟著他們來到「打石區」。那是怪手挖起原石後,分解石塊的一個工作區域。我看到一塊數噸重的大原石上,上面趴著五、六位工人,頂著大太陽,以簡易的工具、手工的方式,敲打著大石塊,榔頭、鐵器與花崗石的敲擊,發出了混亂的乒乒碰碰聲響。他們必須將石塊儘可能敲成長方體,才能交給技術匠師進一步裁切或雕刻。可能是因為勞動條件極差的緣故,工人都十分枯瘦,加上碩大石塊的襯托,身軀更覺得單薄。而根據我的觀察,這樣工作下來,長期就容易得到塵肺症,壽命大多不長。場方人員對我說,這些工人都是來自江西、湖南、四川等內地貧窮省分,工資很低,一天十塊錢人民幣而已。而我也知道,沒有口罩、沒有休假、營養不足的這些受雇工人,如果沒有這項工作,留在家鄉務農的話,更無法養家活口。 我走進他們,並與其中一位工人聊了起來。他才二十五、六歲,留個小鬍子,黝黑的皮膚皺紋甚多,眼神顯得老氣,我想是長期勞動造成的結果。他告訴我,他住在南昌鄉下,為了掙錢來到閩南,每天工作至少十個小時,已經三年多了。這裡包吃住,不太需要特別的技術,蠻適合他的。他太太也在礦區幫傭,負責煮飯給大伙吃,小孩兩歲多了,跟在母親旁邊。每年過年,他們全家要坐大巴到廈門,然後買硬座火車票到南昌,再轉小巴回到故鄉的村子探望父母,每回回去總得花上十幾個小時。但他說故鄉實在太窮了,不得不出來,而且現在還有了孩子,他更要努力,才能脫貧:::。他汗水淋漓,滴在花崗石塊上,緩緩地以江西口音告訴我,屬於他的人生。瘦弱的身軀一邊說話一邊還得敲打石塊,每擊一下,揚起的塵灰滿佈他的眉與鬍子。我站在旁邊,靜靜地聽著他的故事。我已經忘記那次的訪談是如何結束的,接下來好幾天,我的思緒陷在一種莫名的憂傷中。 之後幾年間,不知道怎麼了,我偶而會掛念起那位一面之緣的石匠,心中會浮現那天艷陽高照的採石場畫面,他的身軀、他的汗水、他的塵灰及他執榔頭奮力敲擊的聲音。特別是當我這幾年來到金門工作,參與了一些地方建設,聽到大家對於引進大陸花崗石,總是說「好便宜喔!一材才多少錢:::」等等的話時,總是更令我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些工人。隨著金門經濟的發展,從大陸進口更多的石材時,我想,晉江的採石場的生意肯定更好,然而當那些付出健康、青春歲月的工人敲得更賣力時,賺了錢的老闆會真的照顧他們嗎?他們的身體有沒有好一點?脫貧致富了嗎? 看到這幾年金門各聚落、祠廟、古厝滿地舖上的花崗石,我是知道這些石頭是怎麼被生產出來的。我並不是要高舉人權的大旗,說這些石頭來自剝削勞工的地方,不符合公平正義,所以我們不要用。我只是不希望金門人或台灣人只變成「經濟動物」,眼中只有「成本」的概念,而不知道有一些不同的生命故事,正因為我們而發生:::。將心比心,我們才會惜福,才會珍惜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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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遊北京好時節
陳媽媽她們不看玉枕,倒是看重玉鐲子,媽媽們好厲害,真是殺價高手,我聽了都傻眼,這樣的折價也能成交,真是佩服,我看小陳一直說你們還沒看玉枕呢!別急著上車,這種東西金門小三通多著呢!就別浪費口舌時間了,可憐小陳可真欲哭無淚。 雨下著咚咚響,心可沈得很,上次來時也是下著雨,穿著雨衣,根本就看不清長城塞外,什麼雄關如鐵、青山似畫,心裡正嘀咕著,聽見了駛在京張鐵路的火車聲,京張鐵路就是早年我們地理念過的平綏鐵路,也是中國人自行設計完成的鐵路,念過這段歷史地理的人都知道,那建造鐵路的偉大工程師詹天佑先生,可是我們的歷史又要改寫了,中國地理也不再是主要科目,奇怪呢,多念一些書會死嗎?一定得拴住思想嗎?想當年你們這些在高位者不也是如此長大,現在已是地球村的國際化時代,為什麼不能教給孩子宏觀的思想、包容與愛的心胸。 雨小了也停了,遠山近樹是如此清晰翠綠,車子停下來了,我們來到居庸關,古燕京八景之一「居庸疊翠」,可見其風光無限,上次是參觀八達嶺長城,經過居庸關正在修建,站在長城腳下往上仰望,竟是如此壯麗雄偉,真想一蹬就衝上山頭的垛口。 我不知小陳到底來過幾趟,我們上了長城樓門,似走入迷宮找不到通道,而許先生和小莊早在對面高台上,一問才知通道在城樓另一端,原來小陳都是直接上到半山腰的停車場,很少從城樓下往上爬,我才納悶偌大長城怎麼只有我們呢?原來停車場早就停滿了車。 萬里長城那麼長,連在外太空都看得到它的蹤跡,秦始皇滅六國,把各國長城重新修復連起來,長城雖雄壯,但也無法抵禦外侮,明重修長城,不也讓吳三桂領清兵入關,也難怪清朝不修長城,改以懷柔招安蒙古,為政以德,才能服眾,長城今猶在,那些帝王將相今在否? 居庸關和天下第一關山海關還有甘肅的嘉峪關,是長城有名的三大關,因而居庸關的城樓上有塊匾寫著「天下第一雄關」,還有在每座有名的長城景區,都會有毛澤東題的「不到長城非好漢」,當然這也都是拍照的景點,只是今早下雨,沒看到當地景霸,要不又得強行收費。 為了逞英雄當好漢,使盡吃奶力氣也得往上爬,小莊最年輕,昂著頭一馬當先上了最高點,我們洪老先生比他小三歲的弟弟還厲害,上了七十歲的人有此腳力,令人佩服,因為我都已上氣接不了下氣,就在有個「好漢卡」的廣告牌來張紀念照吧!好累哦!明明是老女人了,充什麼好漢嘛!怪不得當地人說「不到長城非好漢,到了長城一身汗」。 居庸關的停車場旁是座廟宇建築,稱得上宏偉的建築,原來是以前的城隍廟改建,卻不是燒香拜佛,都是商店,人很多,大家的目標都是想去「聽雨軒」,但是一聽尿流滿地,到處有黃金,我只好卻步,中午到餐廳再解決。 居庸關其實還有值得一看的元代過街塔的基座,稱為雲台,就在停車場下方,周圍已用欄杆圍護著,看樣子不知是不再開放參觀,還是得要再買門票,如果是對歷史文物有興趣或研究者,不妨去看一回走一趟。 老北京人說:「舒服不過躺著,好吃不過餃子。」今中午就是餃子宴了,不同於西安餃子宴,但有其特色,最主要是這家館子是種複合式,好大的一個專賣長城旅客的友誼商場,裡頭還有做景泰籃工藝的一小型工廠及特賣部,小陳在車上也開始努力介紹,買了景泰籃花瓶代表平平安安,筷子快快得子,景泰籃花瓶是很漂亮,得有個大廳擺著才好看。 以為大家吃不慣餃子,還特地先來了炒飯,不只餃子好吃,菜色也不錯,還有紅星二鍋頭,下過雨有點涼,喝點酒還可暖身,看來我們金門人還是喝慣自家的金門高粱酒,同是白酒,還是我們的醇香,小陳問我們好喝嗎?還不錯,但是我們金門高粱酒更好喝,不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可惜沒有人帶來喝,不然喝一口你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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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聞‧奇問
喜在太武山上逗留的我,陪了漫步其中,享受另一種生活外,也常遇到有趣的人們說著令人莞爾的話語。最常碰到的是觀光客問我:「請問到山上還有多遠?」走一半了還好,我回答「剩一半了」,有時是「再走幾公尺就到了」,可是有人才走過「玉章路」就問,令我不知從何答起,即使只是三百多公尺高的山,與剛起步總還是相距甚遠吧!第一次有人問:「『頑石點頭』在哪裡?」有人問:「安心石在哪裡?」好玩的是兩個人在海印寺前的對話,甲問「太武山上的這些狗吃什麼,也吃素嗎?」乙說:「大概是跟著主人吃素吧!可是牠們也要天天吃素。」誰想過這類問題呢? 走到太武山另一頭,在一大綠色池水旁,外甥突問:「阿姨,怎樣下去下面啊?」我說:「應該沒人會下去吧!」他說:「下面很美啊!應該可以下去,要不然怎麼會有小舟,要是在這裡露營多好!」我從未想過「太武山上露營」這等事,真是獨特的想法!過著一成不變生活的我,卻被他的一語驚醒,他問:「看日出!這些是看日出的時間嗎?那我明天幾點可以來看日出?」我算算「大概是六點半吧!」在天寒地凍的氣候,誰有此雅興來此看日出,我雖知他真的來看的機率少之又少,可是這何嘗不是一種體驗呢?不是有人一大早上阿里山看日出的嗎?「毋忘在莒」一直是來金門一遊必照之景點,丙幫丁照,丁說:「我站在這裡可以嗎?」丙說:「你要站在第七個階梯上,這樣照起來剛剛好。」真的嗎?見仁見智囉!戊問己說「『毋忘在莒』四個字怎麼會朝向這邊呢?」己不知如何回答。「偷得浮生半日閒」,上山來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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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一粟集》從一則報導談起
一大早,隨手翻閱心愛的金門日報,其中有一則報導,馬上引起我的注意,報導的大意如下:金門縣社區心理衛生中心,在不久之前,舉辦了一項命名為「快樂極短篇小品徵文」的活動,參與此項徵文活動的作者極為踴躍,總計收到了一千七百八十三件的徵文明信片,就中,無論是作品的數量或是創作的水準,均屬上乘。 社區心理衛生中心表示,在來稿當中,由徵文的內容來觀察,他們發現,每個人快樂的方法都不盡相同;有的人認為:「每天打開電腦工作時,只要寄出一封能激勵人心的小品文,給通訊錄中的好朋友,讓好朋友在一天當中,都擁有好心情,自己也會一樣的快樂。」有的人卻認為:「每天從早到晚,躲在廚房裡忙東忙西的,為心愛的老婆,準備三餐及宵夜,讓她感覺到天天都是情人節,是很快樂的一件事情。」 還有的人指出:「快樂的秘訣就是,辛苦上完班,回到家後,看到心愛的寶貝正丫丫學語,勉強擠出『爸爸』兩個字,就感到十二萬分的快樂。」有的人則說:「當兵最快樂的事,就是可以有假期返台休假,看看家人及心愛的她。」甚至有人說:「一個人跑到遼闊的海邊,對著大海大聲喊叫,就是最最快樂的事了。」也有人指出:「『睡覺』,是人生最快樂的一件事了。」 總而言之,快樂因人而異,方法也各有巧妙不同。 我是一個生性多愁善感、比較不容易快樂的人,所以,才會為自己取一個比較活潑的筆名:「樂山」,取名樂山的原始意涵,理由當然還不僅僅如此,它還有其他的涵義在,且聽我娓娓道來。 我們家族的祖先,到金門的發祥地,就是一座取名叫做「樂山」的小山丘,所以,個人取筆名為樂山,實在寓有「無念爾祖,聿修厥德」的深意在焉;另外,論語上說得好:「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我雖非智非仁,也不敢以仁者與智者自居,但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懷抱著一種希仁希智的景仰之心,相信,這是每一個讀書人或知識份子最起碼的襟抱,如此說來,我當然要當仁不讓了。 再回到「快樂」這個主題,以前寫信給平輩或同學,總喜歡在信尾的祝詞寫道:「祝你 健康!快樂!」可見,健康和快樂,儘管都是人人唾手可得的,但是,卻不是任何人想擁有即可擁有的,所以,我才敢說:「真正的快樂,並不是容易取得的」,就像提倡白話文的健將-胡適之先生所說的:「理未易明」一樣,我們知道,適之先生是最服膺真理的人,但是,當他發現許多人並不能打從心底的去服膺真理時,他才會有感而發的,說出這一句發人深省的話語,這無非是在提醒我們、勉勵我們:「普天之下,真理只有一個;而,真理要越辯,才能越明。」 其實,快樂是具有很強大的傳染力和滲透性的。可以說,在一個機關裡面,只要領導人開誠佈公,成天笑口常開,這個單位少有不快樂的;同樣的道理,在一個學校裡面,只要校長能察納雅言,整天笑臉迎人,這個學校也少有不快樂的;怕就怕一個人鎮日只會扳著一張臭臉,不肯放鬆自己,自己快樂不起來,連帶的,別人也跟著受罪,那就糟了! 在一個家庭裡,也是如此,做父母的,如果一整天,只會教訓這個、教訓那個,從不給子女以好臉色,那麼,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要叫子女有快樂或溫暖的感覺,只怕是要緣木求魚了;相反的,如果為人父母的,天天笑臉盈盈,把子女當作朋友看待,夫妻之間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那麼,這個家庭,一定是一個快樂似神仙,令人稱羨的模範家庭了。 雖然,快樂,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只要我們想擁有快樂,就一定能立即擁有它;我們真心快樂,週遭的人受此影響,也會跟著快樂的;不記得是誰說過這樣的一句話:「當你微笑的時候,大家都會跟著你微笑;但是,當你哭泣的時候,可能,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在哭泣!」我想,這一句值得深思的話語,正是在勉勵我們:趕快以無比快樂的心情,去迎接每一個人物、每一個亮麗的明天吧! 我平常很喜歡參加徵文活動,此次,我雖然沒有參與,但是,我並不難過,因為,當我看了這些激發「快樂源」的好文章,無形之中,自己也跟著快樂了起來,而這種快樂,比起自己參加徵文活動而得獎,還要來得更有意義,這是真心話,真的,我已經找到了「身心悅樂之泉源」,那是一顆與人為善的赤子之心! 謝謝金門日報這則有關「快樂」的報導,此刻我的感受是:對我來說,這是最好的心靈寄託與最豐美的深層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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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的故事》有情書
今晚,關掉電視及收音機,靜下心來寫些話語。對於一個人生活的我而言並不容易,因為總覺得身邊要有些聲音才不會感到孤單,那是在這偌大空間中可以驅走我寂寞的良好工具。從警大研究所畢業至今,算一算也已經五個多月了!這五個多月以來,常常被關心的朋友問及自己到底在忙些什麼啊?總是很少聽到我的消息,而我總是佯稱說機場的工作非常忙碌,以致邀約聚餐之事一再延宕終至沒有下文!其實自己真的很忙嗎?畢業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職務及工作內容一如往昔,絲毫感受不到有更高一層發展的機會。從高度的自我期許到自我說服,工作桎梏的無奈,讓自己將重心轉移到投稿寫作,因為在寫作中可以完全擺脫來自工作環境的限制,想像可以無限馳騁。當然,在等待錄用刊出的過程,有錄用的喜悅,也有不錄用的落寞;就像與妳的相愛一般,有得到妳懂得我心意的歡喜,也有妳不懂我用心良苦的刺痛。 不過,對我而言,寫作投稿有關工作內容的文章可能是一時的,自己從這些寫作中到底得到了什麼?是金錢?是名氣?還是在找尋自己內在的理想?前睌在與一些文學作家座談後,妳說出妳的願望。希望能在金門這故鄉的泥土上創作出屬於自己的作品。突然間,我有些嫉妒妳的夢想,因為妳知道妳要的是什麼。而我呢? 我常反問自己到底工作及生活的目的是什麼?自己的夢想到底是什麼?一個似乎非常簡單的問題卻總是把自己給問倒了!而這幾天發生了兩件事後,發覺──我變了!一件事是工作上為了讓勤務更順遂,請旅客配合某件事情,卻遭一位旅客怒罵,當下覺得無辜及暗氣旅客沒有修養。不過事後想想,卻為那位旅客覺得可憐,因為如果連一些小事都要發脾氣,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那他的人生,是不是也很悲哀呢?他周圍的親戚朋友,是不是常要無辜受氣呢?另一件事是大學同學來電告知同系同學會的消息,並寒暄一下自己的近況!他一直是我崇拜的對象,同一所高中同一班、補習班重考也在一起,更不用說大學同學四年::但畢業後人生境遇卻是天壤地別、南轅北轍。他是一路平步青雲,三年後如願考上研究所,畢業後更因天時、地利及人和脫離警界,往高處任職,近來又傳出升官喜訊,這樣的仕途發展真是羡煞許多同學。然而,這次我卻表現的一派輕鬆,因為我突然覺得我根本不可能成為他,是很難像他一樣,有那麼多的天時、地利及人和來相助。若是昔日的我一定會覺得不甘心,為什麼同樣的學歷,在仕途上卻樣樣不如他?但現在,反而覺得釋然許多。那樣高處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事實上,我覺得自己的一些想法真的變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妳,是妳讓我能真的去認清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努力工作的目的無非是要讓未來有較好的生活,而所謂較好的生活難道就是一定要爬到職場的最高處嗎?你離開繁華的台北,回到樸實無華的故鄉任教,這一件事情,讓我冷靜思考了一些問題。 自己真正想過的生活,似乎不是那耀眼炫人的外在繁華,不是燈紅酒綠的轉眼虛無。平凡、幸福、美滿的婚姻及家庭生活,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吧!過度追求職場的高位往往會失去一些婚姻及家庭生活(畢竟人的精力有限),而這絕對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熱鬧匆忙、汲汲營營的生活長久以來似乎迷惑了我。直到,與你相遇;直到,來到金門,更深一層認識了你!人終究會回歸平淡,若現在為工作、為名利,而犧牲健康,犧牲家庭,犧牲可以與所愛的人共享生活的點滴::再好的職務也是沒用的,至少,對於我而言。 是的,工作再怎樣順遂若沒有妳的相伴,那麼所為何事?感情之事亦若是。或許明知兩地相戀相思之苦、或許明知至少還要經歷兩年的考驗、或許明知還有許多的變數::然而再多的或許,改變不了我的許諾,因為直到今天我才深深領悟到妳是我生命中要去感恩的人(除了父母),感謝妳在我失意時給我安慰,感謝妳在我徬徨時給我指引,感謝妳在我想拋開一切回歸平淡時,還有金門這塊淨土可以讓我編織另外的夢想,一起築夢踏實的感覺是外表的功成名就所無法取代的。親愛的,謝謝妳!認識妳讓我對人生有更深的一層省思! 想說的話還有很多,只是尚未理出清楚的頭緒,然而,唯一不變的,仍是「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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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結金門五十春──留金歲月瑣憶
「緣結金門」,好像是冥冥中有一隻手在牽引似的。民國三十八年暮春,從家鄉跑到省會南昌,已經向台灣某軍事單位的招生處報名了,任職南昌警備司令部的叔公說:「要當兵,何必跑那麼遠?就去警衛營好了,也好照顧。」但到了秋天,警衛營隨保安司令部到了贛州,一天,叔公派人送來一張條子,催我趕快請長假南下瑞金,投考胡璉兵團的「怒潮學校」,這不是注定要跟金門結緣嗎? 「怒潮學校」由江西而廣東,由廣東而台灣,如果胡璉兵團在古寧頭一役全軍覆沒,我就沒有機會踏上金門的土地了。偏偏,共軍陰溝裡翻船,留下了這條「台金航線」:::。 造化弄人,「兩年反攻」落了空。我們這群「新埔出身」的「見習官」(按:「怒潮」落腳「水頭」後,一度將「水頭」改名「新埔」),不被國防部承認,兵團部便以「超級上士」名之,即底缺是「二等兵」,兵團部發給「上士薪」,並賦予「見習官」名義,以示比上士「高」一點,所以叫「超級上士」。這個用心可謂良苦,問題是:我們的希望在那裡?難道就這樣做一群「玻璃瓶裡的蒼蠅」嗎?國防部知道這個狀況後,就來了一次甄試,試題範圍涵蓋基本學識,黨政軍常識及軍事術科,及格的升准尉,其餘以上士補實。 但是,升了准尉沒有缺,問題又來了。十四師好像吵得兇些,師長劉宗邦說了氣話:「旅館的房間都住滿了,你們想要住,除非把現住的房客打死。如果你們要自殺,我就派人在你們的屁股眼裡塞狗毛,上級來調查,就說是狗『日』死的。」真是火上加油。當時,就有位同學在一份上報的公文上,以「二等炊事兵超級上士代理上尉連指導員×××」來簽署,可就是最具代表性的「不滿」了。 由於我們對兵團已有不滿的情緒,連帶的,金門也成了我們眼中的一塊傷心之地,恨不得早點離開。剛好,軍校、幹校相繼招生,趨之者眾,各單位雖有刁難,還是放走了一些。接著,聯勤的通信、運輸、工兵等三校,以我們為對象,專案招生,錄取了兩百六十餘人,我這「玻璃瓶裡的蒼蠅」,終於飛出去了,而且頭都不回。 告別金門後,彷彿是眨眼工夫,金門的樹長起來了,酒也造起來了,路也修好了,陶瓷也燒出窯了,香港貨源源而來。島不再荒,山不再寒。金門大和港貨,只有夠資格「上」金門的人,才能順便帶點回台,親友們為之羨慕不已。「八二三砲戰」後,金門成了舉世公認的巨人,在「海上樂園」的美名上,再加戴一頂「英雄島」的皇冠,很多人想去還去不了呢。更有因去不了而哭臉的,女作家李藍便是其中之一。(見桑品載︿走在中央公路﹀) 鐵打的金門,流水的兵。換防的部隊原都是重裝師,後來才有輕裝師。到了五十八年夏天,原負有空降敵機執行突擊任務的特戰部隊,也奉令參與金門的守備了。幾十個大隊,偏偏我服務的大隊和另一個大隊中了頭獎。沒想到,離開金門十八年後,重到金門,不是「天公有意巧安排」嗎? 兩年多戍守,匆匆而過。心想,再輪調金門,起碼是十年以後的事了。沒料到,返台兩個多月,特戰司令部第一處,奉令和金防部第一處對調一人,這本是天梯搭不到我肩上的事,巧在處裡沒適當人選,而承辦人正好是一同從金門回來的黃君謨,知道我夠格佔中校缺,便來徵詢我的意願。我想,一來可換換環境,二來通信兵科升了中校,小廟總擺不下了吧。所以,就回答了他一個「去」字,而成了金門的「三度劉郎」。 但是,和金門的情緣,卻不因輪調而中斷。例如:婚後購窩,踏破鐵馬,竟落腳「南山新城」。廚房對廚房的鄰居太太,金門人。大門的左斜對面,是一塊「古寧頭雜貨店」的招牌,左鄰第四家的「阿蘭媽媽」是孩子的媬姆。搬家後,房子租給後面鄰居太太的弟弟,住了十來年。出了巷口,有家「金門廣東粥」。老戰友陳長慶寄來新書︽再見海南島,海南島再見︾,我「有話要說」,就「說」上了︽金門日報︾。文友餐敘,常喝「金門高粱」。某次在文協簽名,剛簽完的竟是「陳亞馨」。張國治、楊樹清、歐陽柏燕、許水富,以及板畫大師李錫奇等金門人,每年總會見個幾次,金門開放觀光了,家裡多了一把「金門鋼刀」。金門舉辦首屆「金酒文化節」,經不起酒香的誘惑,垂涎三尺到金門。見了「莒光樓」,突有「不容青史盡成灰」的自許。「莒光風華五十年慶」時,當年金門的二等兵,竟忝為「貴賓」。來寶一數,好像一直生活在金門。 因緣因緣,天公有意,妙造無窮。若問我的第二故鄉在那裡?說是「得月樓邊,太武山下」,應不至於貽笑大方吧?(二○○三、十二、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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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遊北京好時節
從樂壽堂向西走就是有名的長廊,聽說長廊樑上的繪畫,都是慈禧喜愛聽的故事,這長達七百二十八公尺的走廊,最大特色是連結了園中各景建築,有排雲殿、佛香閣,聽鸝館等。 本來在長廊裡走著,小陳要我們看看園中的鵝卵石舖成的步道,其中有很多圖案,是以前宮裡人穿著軟步鞋踩著運動的,喔!厲害哩,健康步道,古代人比我們更懂得養生之道呢,當我們走得正興頭上,老天不作美,飄起細雨,好在一下子就過了。 石舫已經禁止上去了,只能遠遠拍照,那年我還跟兒子坐到石舫上的船尾上呢,本來過了石舫那兒,還有廣場有賣工藝特產的,及另一條出口,但小陳說得走回頭,要不就坐船,我看坐船好了,一個人八元,我出錢請了,(回來後公司請客了),心想老人家再走回去太累了,而有人不坐分兩路行也不可以,到時找不到人不就更慘了。 昆明湖是個人工湖,挖出來的土堆成山就是萬壽山,而湖占了園景的四分之三,湖中仿建了三個仙島,坐在船上觀四周,比在岸上看來得更是風光如畫,優美的十七孔橋,分隔湖面更有了層次感,十七孔橋從左右數到中間都是九,因為古代中國視九為吉利的數字,尤其是皇家。 當還沈醉在碧波環繞的美景中,就來到岸上碼頭,下了船不忘再留連一眼,讓我看到了頤和園的銅牛,這銅牛的影像在我腦海沈浮近四十年,十年前來頤和園時沒經過此處,一直引為憾事,年少時曾在一位教我國文,祖籍北平的陳老師家,看到老師在家鄉的照片,有一張老師跟銅牛的合照,那時對栩栩如生的銅牛印象好深,還跟老師約定反攻大陸回老家,一定要去北平找老師,兩岸開放時曾在民生報看見有大陸親人找老師的消息,不知八十幾歲的老師還在否,真想告訴老師,我看到頤和園的銅牛。 依依不捨離開這美麗的皇家園林,走到停車場,感覺外頭好似又在整修什麼,我以為是修圓明園,小陳說不是,圓明園是離這兒不遠,但在英法聯軍時被燒成廢墟,沒什麼好看,這些歐美強國欺負人時就忘了人權,為什麼我們那些政治人物不能自立自強,老找老美當靠山。 小陳一路介紹亞運村中華民族園,還有慈禧喝的茶,我還以為要去參觀,正質疑有這個景點嗎?原來是定點安排的國營專賣店,推銷雲南茶,小陳一看大家茶一喝,就走出來,好急說怎麼辦?因為這好似也是他們業績,也是他們的小費,我心裡想反正我有喝茶的嗜好,不會讓你難看,只是茶還是貴了些,又不能殺價,還有人拿錯了茶,好在小陳叫同事幫他換了回來,要不差了一倍錢,小陳的服務態度是不錯,只是我們這團的購買慾太差,真是苦了她。 用完餐回到飯店又是晚上快九點了,實在有夠累,但還是有人出去逛,附近有家超市,但只營業到晚上九點,真沒意思。 我可能睡沈了不知半夜下場大雨,倒是今早一起來,涼颼颼外面飄起雨來,為什麼每次要去長城都下雨,真氣人。 九月十七日早上要出門,小陳看有人沒加穿外套和帶雨傘,叫我們可向櫃台借,但得押金人民幣五十元,丟了五十元就沒了,而外面小販賣的是很爛的雨傘,一把十元,用幾次就開花沒了,你們可以斟酌,而洪太太忘了帶外套,我陪他上十一樓,真急死人,你按了電梯就是過而不停,有一對年輕夫妻也在等,看我們很急,就跟我們寒暄,是來自日本的華僑第二代,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有人就是水平差點硬是按著不讓電梯停,大家都趕時間卻未為他人設身處地來想,畢竟大多數人是自私的只為自己想了。 小陳在車上介紹些有關老北京的吃穿生活,「頭頂馬聚源」是指帽店,「腳踩內聯陞」是說鞋店,「身穿瑞蚨祥」指的是綢布店,過年或做生意的人家中喜愛擺大白菜諧音擺財,跟我們擺個菜頭好彩頭同樣討個吉利,還介紹什麼冰種玉枕,慈禧很注重養生,頭要涼腳要溫,頭睡著是冰種玉枕,腳包著鹿皮,原來是要到友誼商店休息,好大的雨進去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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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家之寶
多年不見的高中同學阿麗來訪,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外子,表情有些不自在。 外子知道多年沒見的我們一定有許多話要聊,便體貼地帶了孩子們出去打球,把時間和空間留給我們敘舊。他們出門後,阿麗彷彿「鬆了口氣」似地對我說:「妳老公看起來『很兇』的樣子喔!」我聽了不禁莞爾。 外子的外表的確是會讓初識者感覺有些「雄雄(兇兇的)」;或許是因為職業軍人身份的薰陶,加上他又長得濃眉、大眼,以及早上才刮下午就冒出來、十分「發達」的落腮鬍之故,看上去自是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質。當初在交往的過程裡,我發現在他看似嚴峻和壯碩的的外表下有顆體貼和柔軟的心,讓我安心交付終身。 婚後發現,公婆兩人情感十分親密,公公對婆婆極其呵護備至;外子五兄弟外表都長得很像(兄弟臉):看起來也都「雄雄(兇兇的)」的樣子,但對妻兒們說話卻也都是一樣從不會大小聲。 有一次我略帶好奇地和外子聊起此事:「從小到大,我們從來沒有聽過爸爸對媽媽大聲說話或口氣不好,就算他生氣時也只是沈臉不說話,決不會口出惡言惡語或「歹聲嗽」,耳濡目染下來,我們自然不會像有些孩子會對父母親大吼大叫、語出不敬或不耐,結婚後也就很自然的認為和妻兒『好好說話』是天經地義的」外子如是說。 我才瞭解公公常說沒能留下什麼財產給兒女,可他卻留給兒女最珍貴的無形財寶;他老人家給了兒女們最佳的身教:「和妻兒『好好說話』」││這樣的教育讓我們享有和樂的家庭氣氛,即使生活中偶有不如意或意見相左之事,我們都不會讓情緒上的利言惡語傷害對方,這樣珍貴的資產,是無法以金錢來衡量的啊! 現在我的孩子也遺傳這個好「習慣」,有時在外看到有的孩子對父母親大呼小喝,甚至「頤指氣使」,我們都覺得匪夷所思:怎麼有這樣的父母如此教育(允許)孩子做這樣的事? 我感恩公公為我們留下了這麼好的「傳家之寶」,相同的,我們也會繼續把「他」傳承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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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情人節》黑翅鳶的故事
九十三年元月十日,有熱心的民眾拾獲受傷猛禽送來金門國家公園保育課,經同事阿忠細心的檢查,發現牠羽毛略為受損,且身體虛弱,可能因為今年金門的天氣特別的冷,鳥類野外覓食不易,缺少食物有關;與同事筱梅及對鳥類生態深入研究的人員梁先生一起比對鳥類圖鑑,發現是一隻珍稀留鳥「黑翅鳶」,這是一種小型猛禽,且屬珍稀野生動物,而且牠的羽色非常的漂亮,吸引大家的目光;隨即我們採取相關救傷行動,因為牠是屬於猛禽,牠的腳和嘴都極銳利,稍一不慎即有可能被攻擊,需要小心處理,所以都要戴著手套,略做檢查及餵食之後,找來大型紙箱先予安置,並為了讓牠有「賓至如歸」的感覺,特別仿牠的生活習慣,在紙箱內放置可站立樹枝,讓牠有家的感覺。 黑翅鳶,學名:Elanus caeruleus,英名:Black-winged kite,屬於猛禽的一種,體長約33公分,背羽淡灰色,頭至腹部為白色,眼圈紅色。有著特別的黑翅膀,尾巴較方正,相當搶眼。主要以田中老鼠、昆蟲、蜥蜴、小鳥為主食。常在空中飛翔或停在視野良好的樹枝,或電線桿上。飛行速度極快,雙翼形成較深的V字形飛翔。飛翔時,體背面淡灰色,兩側之翼上覆羽,有一明顯黑斑,體腹面白色,僅初級飛羽黑色。幼鳥,體背面略棕灰色,覆羽為黑色或灰色,羽端白色。胸部土黃色。棲於開闊草地和灌木林,常單獨或成對活動,夜晚集小群於樹上,不善鳴叫。繁殖期4│5月,營巢於小樹上,每窩產卵3│4枚,偶見6枚,由雌雄共同築巢、孵卵育雛,據中國野鳥圖鑑,本種分佈於雲南,為稀有留鳥,廣西、浙江為夏候鳥,在金門則為珍稀留鳥,在中國大陸列為「國家Ⅱ級保護動物」;因為牠的羽色特別而美麗,所以黑翅鳶有「最美麗的猛禽」之稱。 黑翅鳶的確是搶眼的小型猛禽,牠有很有特色的「黑肩膊」,眼紅色,喜歡在顯眼處佇立,看似馴服不怕人,時常定點振翅;據野外觀察經驗豐富的鳥友表示,黑翅鳶體型僅比八哥略大,但外型卻十分具有威嚴,眼神尤其極為銳利,如果有機會正面對峙,讓人有種虎視耽耽的感覺,但清秀中帶有一股英氣,牠和棕背伯勞一樣眼睛周圍有一圈黑色羽,猶如戴了黑眼罩,像個大盜一般,不過,仔細比對,黑翅鳶的眼罩比較小,因此搭配著牠的身材,倒是幾分大俠的風範!由於體形關係,黑翅鳶的飛行姿勢有如隼之類的猛禽,十分靈活輕巧,拍翼也比較多,而且和紅隼一樣可以懸在半空停留不動,以便窺伺地上的獵物。 根據鳥友的田野調查,黑翅鳶在金門常停在枯樹、電桿等高的地方,夜間則在密林間棲息,目前全島約有成鳥廿二隻,經常吸引台灣鳥友跨海觀賞牠們俯衝獵食的特技。 為了照顧黑翅鳶,同事阿忠每天都特別上市場買新鮮的雞脖子,並且細心的把皮剝掉,再把肉取下餵食,我有機會在一旁觀察,近距離看著黑翅鳶,真的覺得牠的羽色非常美麗,而且從牠紅眼睛閃爍的銳利目光,乍見讓人有些害怕,不禁要畏寒三分,不過,我們照顧牠的時間久了,彼此的關係也變得溫和多了,當同事阿忠要餵食時,牠的眼光好像迎接自己的家人一般,神情顯得溫馴多了,我們彼此建立起情誼。牠把原來的防衛性取下,慢慢接受這個環境,而且食量情形越來越穩定。 過年期間,是金門十多年來沒有的低溫,但同事阿忠仍然利用時間去買食物,並且細心的處理,再耐心的餵食,我有時在一旁紀錄牠的生活情形,用相機拍下牠日漸有精神的模樣,還有牠和國家公園的同仁相處也越來越好,好像這個大家庭的一份子哩!我們還用針筒來餵牠的飲水,並且常常檢查牠的身體狀況,將牠的翅膀展開,摸摸牠的身體,了解肌肉的結實程度,明白牠的體力是否足夠再回到大自然生活? 二月十一日覺得牠的情形已健康到可以再回到大自然,所以,我們選擇把牠送回原來的棲息地,那天天氣晴朗,溫度讓人覺得非常舒服,我們相信這樣的天氣適合動物活動,因此將牠帶到田埔,在田埔水庫的野外,我們再做一次詳細檢查之後,我們來到一畝剛整好地,但尚未施種的空田,覺得這裡地形開闊,可以自由飛翔,黑翅鳶似乎期待已久,所以,當我們才一放手,牠隨即展翅,在我們關懷的眼光中,緩緩的飛起,像一位遠行的朋友,其實我們有不捨,因為一個多月的相處,但牠畢竟是屬於原野的,大自然才是牠最美好的家;牠在我們的眼前,漸飛漸高、漸遠,往我們前方的林子飛去。 但當眾人正依依不捨的望著遠飛的牠時,忽然木麻黃的林間,一隻黑翅鳶展翅迎了上來,二隻鳥雙雙在空中盤旋,大家覺得好興奮!是不是另一半來迎接,過兩天又正好是西洋的情人節,好浪漫哦!我們遠遠的分享著雙飛的鳥影,在林間盤旋,猜想著牠們是否在低低細語,細語多日來分隔兩地的相思?或是分享彼此的甜蜜生活?還是說著人們對牠的照顧和友誼呢?也許牠們的故事才開始,不知道將來在那裡可以讀到牠們美麗而甜蜜的愛情?會是一個美麗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