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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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到婚姻的距離
兩個人相愛,如果一直走下去,就有可能進入婚姻的階段,特別是成年男女,尋找對象的原因,大多數都希望能夠遇見可以攜手一生的伴侶,打造成家的夢想。不過,到底戀愛談多久,才適合踏上鋪著紅毯的禮堂呢? 有些情侶從學生時代就相戀,甚至是青梅竹馬,在小時候就玩在一起,兩人的相愛起點,是非常簡單而純粹的,就是兩個人互相喜歡,看上了彼此,沒有任何家庭背景或經濟因素的考量。不過,這樣的情侶,愛情馬拉松跑了超過十年,但未必會有結果,最後走向分手的也不少。相較之下,也有的情侶是天雷勾動地火的爆發,兩人相戀不到半年,便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為什麼愛情長跑久了,兩個人最終無法走在一起呢?或許,這和兩個人太過熟知有關係,他帶給你的感覺,很可能是親人多過於情人,你們相處久了,原本熾熱的感情,會在兩人千篇一律的互動中慢慢磨掉,像是他會固定在某些節日送你東西,說的話也相同,而他接下來會做什麼,或是有什麼缺點,你完全都能掌控。雖然他對你很好,不過,你可能感受不出火花。也因為兩人相識時間太久,會受到外在環境的影響,或許,你又認識了新的異性,這個人可以激起你情海的澎湃浪花,而你所相戀的老情人,卻無法對兩人的未來,有任何承諾,兩人的愛情,自然就會出現變數。又或者,他早就向你求婚多次,但你謹慎以對,因為你的識見和學生時代不同,你認為他的經濟基礎不足、工作不穩定,無法帶給你保障,你無法答應他的求婚,而他也逐漸失去耐心,不願意和你再走下去。 如果你真的認為,身邊的他,是對的人,雖然他現在還無法達到你的標準,但他願意努力,為兩人的幸福打拚,那麼,你就無需過度遲疑,不妨大膽的接受他的求婚。時間拖得越久,你可能就是把兩人累積起來的愛情基石消磨光,就算你往後拿到有他名字的喜帖,但新娘卻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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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
轉眼又過一春,一抬眸發現夏已至,身上厚厚的長袖已經換成了薄薄的短衫,電視上的Hellokity變成了哆啦A夢,商場上大大小小的模特兒已經變換了全身的妝容,撩人的裙擺替代了風韻的毛衫。夏天,真的來了。我便開始站在陽台上,看眼下愈發蔥鬱的花圃草坪,才想妳會不會站在那裡,抬頭望見被時光和思念鑲了框架的我,急切的想要畫一幅抽像畫,妳會在,以及我們四目相對的彼此牽絆。上世紀的時候,我過了一個沒有遇到妳的春,有了一幕第一次牽起妳的手的夏。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竟喜歡上了喝咖啡,遇到同樣品味的妳,香醇的氣味伴隨著微微的苦澀味飄滿整個空間,竟讓人有不經意的幸福感。喝咖啡的時候總是不喜歡加糖,總認為那原始的苦澀味,永遠總是最誘人的。愛上了和妳一起喝咖啡的夏日。同時,我也逐漸懂得欣賞加了糖的濃咖啡,才忽然覺得喝咖啡時放入一顆甜甜的糖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糖的甜美不是為了掩蓋咖啡的苦澀,只是苦與甜之間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美妙的味道,輕輕地喝上一口,閉上眼,口裡依舊迴旋著咖啡的澀香,當下的情緒便因此而蕩漾,似乎讓咖啡加上零散的回憶。夏日融合咖啡醇香,怎樣的心情,品嘗者最能體會感觸。 初識妳是在夏初,為秋天所過渡的夏末。想起了那年的夏天,某日暮色沉沉,妳獨自一人站在花圃前,我看著妳的樣子怪怪的,於是就停下腳步注視著妳。一頭烏黑短髮,看起來很清爽,一身淡粉色吊帶連衣裙,一陣風吹過,髮絲和裙角同時隨風飄動,妳一動也不動,注視著一朵朵色彩暗淡且垂落觸地的凌霄花。宛如象徵妳的離開,妳在夏初走來,又在夏末離開,不知這是否也能稱為一種緣分。 最後的最後,妳踩著夏天的尾巴悄悄告別。如今回首過往,重拾紙本信件回憶筆跡,竟不知不覺地,淚水已漫上雙眼。當年一封封的情書如同烙印,寫在紙上,印在心裡。只因為喜歡妳,在最不懂愛情的年代,遇見最美好的夏季戀情。地球仍然在轉,世間依舊善變,這個夏天,我又想起了妳,心有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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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晴天遊以約
旅行是工作之餘的「大確幸」,也是平淡生活中另闢的一扇窗。我喜歡! 時間不待人,身體機能隨時間走下坡,過半百之齡者皆是。年輕時,一趟旅行銖錙必較,跟誰去、團費多少、什麼時間、行程如何、……,樣樣考慮,樣樣審核,才會應允出發。如今只要逮到時間空檔,行李一拎,想去哪就走吧!人生還有幾回可以如此瀟灑? 「啥?妳要去那危險的地區?」「沒地方可選擇了嗎?」「那裡不是常有戰爭嗎?」「會不會碰到恐攻?」……紛至沓來的疑問,讓我對自己的抉擇開始有了懷疑。團費低付現改成高刷卡,因為刷卡有保險;額外多買旅平醫療險,不想客死他鄉啊!環顧各家保險公司,莫不是笑臉喜迎旅客,來者不拒,多多益善。誰知首次竟被拒於門外,因為「約旦」為各保險公司的拒保國家,所以想投保都不得其門而入。天啊!看來我這回真的是要入虎穴歷險,能不能平安歸來?只有天知! 旅行除了時間、金錢外,最重要的要有體力。一段漫長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航程,就足夠讓人消受不起。台北飛香港,從香港轉機到曼谷,再從曼谷飛約旦安曼,加上時差六小時,蹲在飛機上的時間足足跨越三天,首次經歷的人,必定坐立難安,等分待秒,永生難忘。旅行讓我明白,一個人心胸氣度有多寬,完全繫於他的閱歷有多廣啊! 十一天的以色列、約旦旅行,在一月廿四日期待中出發。第一天抵達約旦首都安曼正是凌晨天未破曉時。離開機場,沿途所見皆是針葉林,說明約旦的地球緯度偏高,不臨海,因而寒冷、少雨,年雨量約300毫米而已,比金門乾旱環境還糟,難怪幾天下來的車程,都是黃土、黃沙陪伴,遠處高山崢嶸,皆是光禿不見綠意,大地是灰濛濛的一片。馬路兩旁大小亂石橫陳,偶見垃圾一兩袋,也有滿山坡點點綴綴,全是紛飛的垃圾和塑膠袋。房屋大多是白、灰色,少見鮮豔顏色。房屋格式也少有變化,大多是一棟棟的方正樓房。 「安曼城堡區」,登高可俯瞰安曼市景,城堡區內仍完整保留大力士神殿的遺跡,以及阿拉伯帝國的伍麥葉王朝時代改建的王宮遺跡。過去的輝煌歷史隨時空更迭而消逝,如今只留下後人憑弔的斷牆殘壁。 「死海」低於海平面400公尺,因為年蒸發量大於降雨量,鹹度高於一般海水的10倍以上,即使不會游泳的人,都可以漂浮其上。為驗證是否真如其說,抵達飯店卸下行李,大家換上泳裝和輕便衣服,直奔死海。死海的海岸線一直在退後,海岸線異於一般海灘,全是大小石頭堆疊,導遊千叮嚀、萬囑咐,必須穿鞋下水,避免腳被割傷。每人要帶礦泉水一瓶,預防被鹹水嗆到時可沖淡。原來坐漂死海看書報、喝咖啡,真的不是新鮮聞! 約旦缺水,一瓶500cc礦泉水索價近台幣100元,比飲料還貴。各家戶缺水時,有時需要向販售的商人買取,商人會將水提至各家戶水塔。約旦餐食,有很多的前菜,大多是小碟的醬菜、醬料。像燒餅的■餅,又Q又有嚼勁,包各類醬菜,或塗抹醬料於其中,成為約旦飲食的主流。 領隊問我:「妳可是基督教徒?」初始我一頭霧水,幾天下來的行程,我才明白,原來這趟旅行,若用簡單幾個字形容,它應屬「朝聖之旅」。學校一位基督徒同事得知我要去「耶路撒冷」,一臉艷羨,那雙欣羨的眼神一直在我腦海迴繞。原來啊!我們這一趟是要去找「耶穌」,對一個非基督徒的人而言,這著實有點笑點。 來到約旦、以色列邊境,一條不惹眼的小河,濁黃色的約旦河橫亙眼前,一座小小的亭子,導遊說那是過去耶穌的受洗池。對岸的以色列人大排長龍,身穿白袍走入約旦河,有的把身子浸入河水中,有的接受牧師取瓢水淋頭,團友說是「受洗」儀式,洗掉過去的罪惡,重新做人。 約旦馬代巴的聖喬治東正教教堂的地板,有一幅六世紀時由230萬塊彩色馬賽克嵌成的中東地圖。馬代巴街道髒亂,店面五顏六色,衣服、圍巾、帽子、行李箱、包包……,把整個店鋪塞得水洩不通,連人行道也不放過。沒看到人行道,也少見紅綠燈,街上行人竄來竄去,約旦導遊手一橫,就是一條斑馬線,引導我們過馬路,著實有趣,但也讓人怕怕。 約旦第納爾幣1元等於台幣43.45元,臺灣各家銀行少有兌換,領隊吩咐帶全世界通用的美金即可,第納爾幣就把它當成「錢多多」,不識也好。以色列幣比約旦幣小,是台幣的8倍,亦即1以色列幣等於8台幣。 「摩西之泉」,相傳出埃及時,以色列人因缺水而群起抱怨,摩西憤而用杖擊打磐石兩下,水即從石頭中流出。見到當地人拿了大塑膠桶來裝水,聽說喝了可治百病。領隊囑咐我們不要輕易試喝,畢竟我們的體質迥異,出門在外飲食更要格外小心。 約旦的佩特拉有「失落的古城」之稱,1812年被發現,1985年列為世界遺產,2007年被宣布為世界新七大奇跡之一。門票是約旦第納爾幣50元,兌換成臺幣,兩張小朋友就飛了。粉紅色沙岩地質高聳兩旁,擁有2千多年的歷史,筆直牆壁上神龕羅列,聽說住的都是天神。騎馬、騎駱駝、騎驢、坐馬車都要摳摳,但捨得花錢的大爺、大媽仍不少。古城內小孩賣風景明信片,「one dollar」、「one dollar」不絕於耳。大人拉客、賣工藝品,女人也來摻一腳,個個灰塵僕僕,賺的都是辛苦錢。 笨驢小小身軀,邁著小碎步,爬階梯、下樓梯難不倒牠,沒生意做時,被拴在牆角,像做錯事被罰面壁思過的小學生,一動也不敢動,真是可愛!午餐後爬900階梯攻頂,一階高來一梯低,錯落不齊的階梯,把人累得喘噓噓。終於一座高40公尺、寬47公尺的修道院巍然呈現眼前,其壯觀媲美「法老王寶藏」,領隊犒賞全團每人一杯新鮮果汁。回程天將黑,沿途所見的露天商攤,老闆用黃色長塑膠布一蓋,沒人會偷,也不怕會下雨。 瓦地倫「月谷」景色有如月球表面的古老峽谷,處處呈現沙漠的豪放不羈。高大的岩山聳立沙漠中,沙漠上一坨坨灰白的枯草,讓人懷疑它是否還活著?一趟2小時的沙漠四輪傳動行車,更令人感受到造物者的偉大,人的渺小。午餐在沙漠帳篷內享用,食物冷、鹹、辣,還是一杯溫熱紅茶最對味,領隊說一杯小小紙杯紅茶也不便宜。 遊罷約旦,這回要通關到以色列,層層關卡,裝傻聽不懂,反而被盤問得少。以色列導遊見面馬上就送每位團友見面禮,背袋、地圖、帽子、飲料,有夠讚!從以色列南部埃拉特往北到死海,也是黃沙遍野,偶見一片排列整齊的椰棗林和植物溫室。 以色列科技先進,從旅館電梯可見一斑,電梯有多部,搭哪一座有規矩。在電梯外按樓層,它會顯示你該搭哪座,進了電梯內就沒樓層可按了,電梯節能省電首見。導遊說以色列有麥當勞,沒有肯德基。猶太人680條戒律中一條:奶和肉不能同時食用,因而以色列的麥當勞漢堡和披薩口味就不同一般國家了,也驗證在以色列那幾天的餐食,奶和肉不能同餐出現。 以色列的「馬薩大」是西元一世紀猶太人為抵抗羅馬帝國統治,犧牲壯烈的所在地,如今已成為以色列國家意識與國魂象徵,每年軍人誓師的地方。「昆蘭遺址」則是當年牧羊童為尋找走失小羊,無意中發現《死海古卷》的地方,此批羊皮手卷為近代聖經的版本。「耶律哥」城是舊約記述約書亞與以色列子民繞行七天之後,牆垣自行倒塌,成為約書亞渡過約旦河第一個攻陷的城市。城中一棵桑樹已有七、八百年的樹齡,遠觀高大壯碩、枝葉繁密,近看葉面一點都不像常見的桑樹,應該是另種桑樹吧! 聖殿山的清真寺,傳說是伊斯蘭教始祖穆罕默德「踏石升天」之處。非教徒只能在外面參觀,不得其門而入,寺外有洗潔雙腳的水龍頭,每個水龍頭下還備有椅子供坐。來到耶穌誕生地-伯利恆,如今已成為聞名世界的觀光勝地,每年來朝聖的教徒絡繹不絕,不到2小時的停車費索價美金65元,搶人啊!「苦傷道」是耶穌被審判後背十字架走過的路徑,如今已成為熱鬧的街道。每一段都有故事,耶穌兩次跌倒、體力不支扶了一把的牆壁、女孩用手絹為耶穌擦拭血汗、婦女粉絲為他哭泣、卸下十字架、……,都有標示,共分14段。 耶穌出生的馬槽山洞,祭台下一顆銀星標誌著耶穌出生的地點。一位穿紅衣服的女人跪在銀星前足足有5分鐘之久,無視於後面的長龍,排在其後的人也沒有人抱怨,只有非教徒的我嘟嚷幾句,後來看到她離去前撿拾了地上的垃圾紙屑,我的無名火竟然也不滅自熄了。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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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的名字
這隻以色列的「國鳥」、金門的「縣鳥」,在這星期已經出現過四次,在屋外,在海岸邊逡巡,細長的嘴在地面啄著,牠又被稱為「地表上的啄木鳥」。 這隻以色列的「國鳥」、金門的「縣鳥」,是要歡迎我嗎?「呼、呼、呼」的鳥聲,像小小禮炮。 九年前,初次來到金門,我停到路旁,一隻鳥吸引住我的目光,暖黃色的絨毛,色彩是好看的,但長的有點滑稽,讓我想起海洋世界的小丑魚,當時我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現在認識了,牠叫「戴勝鳥」。 我在幾篇文章中讀到,老一輩人的金門人不喜歡戴勝鳥,覺得牠晦氣,老住在墓穴旁,又把牠稱為「塚崆鳥」,即墓穴之鳥,彷彿牠與死亡相連,知道這個隱喻後,我又更喜歡牠,我想牠對無常的感受,一定勝過其他鳥類。 特別是牠的頭冠,在飛行前後,受到驚嚇時會整個打開,在陽光中閃爍光澤,我甚至覺得牠可以叫做「太陽鳥」。 猶太典籍中有則戴勝鳥的故事:「在夏日,所羅門王會乘著白老鷹去避暑。那一天太陽過於熾熱,所羅門王熱幾乎中暑時,一群戴勝鳥飛來護架,讓所羅門得以避開熾熱。 所羅門王允諾戴勝鳥一個願望,牠希望有頭頭冠,所羅門王實現牠們的心願;於是戴勝鳥頭上全部長出了金冠。沒想到卻引來獵人們的追殺,戴勝鳥只好再請求羅門王收回頭冠;所羅門王遂用羽毛,取代了金冠。」 看這故事,和我的想像相仿。 後來金門對戴勝鳥的觀念慢慢改變,戴勝鳥反而成為金門留鳥中最受矚目的鳥;我想以色列人也把戴勝鳥稱為「國鳥」,不知道是否有其巧合,都曾經、或正面臨戰爭的威脅。戴勝鳥從死亡之中飛出,閃爍著希望的金色。 事物本身的隱喻,透過了翻轉,再詮釋出新的隱喻。 例如晨光,看起來是充滿希望的詞彙,但我曾在文學裡讀到,晨光是明暗交錯的時刻,也是魔鬼的時刻,但這話並不完全是貶義,因為只有在那個陰暗交錯時候,才能夠襯托出希望與明亮。 像梅特林克在著名的劇作《青鳥》中描述,一群小孩在尋找幸福之鳥,有一段類似的話,在尋找幸福之時,也不要忘了擁抱你的陰影。 那麼戴勝鳥,是太陽之鳥呢?還是死亡之鳥?或許都是,但牠既不是太陽之鳥,也不是死亡之鳥,早於被命名前只是牠自身。 我想要把牠拍下來,但是我的Olympus相機廣角有限,牠太遠太小,警戒範圍卻很大,好吧,我不靠近,我靜靜的看著牠,看牠在地面走動,不知道牠啄到了什麼,牠繼續不停的啄向下啄,啄向死亡,啄出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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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極星
一隻小船 我要駛向遠方 為了理想 跟多數人一樣 遭遇過雨打風刮 更可怕的是雷電交加 迷航 曾經 在茫茫人海中 我努力找尋 找尋原定的方向 夜 太黑 僅能依靠微弱的星光 我興奮 當旭日東昇 旋即又悵惘 陽光太過亮 刺痛了我的眼 暈眩 迷迷茫茫 頻頻揉搓雙眼 依然 看花了這世界 是柔和的夕陽指引我方向 可惜 航行沒多遠 日頭不見了 又只剩下 微弱的星光 原來 迷航不是曾經 我仍一直在找尋 找尋人海上空的北極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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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意
紛沓而來雨絲有些懸念 洗腦般的海洋用草色浪潮襲捲 祝福訊息捎在雪鄉 北方篝火未熄的夜 霜過意興闌珊的體溫 划不出一個煙雨江南 回首是錯誤的解讀 櫻花瓣落籍島嶼 木麻黃留守已見蒼老 霧的清白沒有定讞 這一季訊號始終成謎 醒著的路口擲筊卜占時機 關於春的關鍵詞 沿葉尖滑下的水滴 欲言又止 (稿費捐大同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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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百感交集系列 │ 雙胞胎的生養艱辛和逗趣】 患急性支氣管炎住進長庚急救
這雙胞胎算是「育外懷孕」,害喜比較慢,快二個月才知道自己懷孕,超音波產檢時又因為胎位是上下重疊,有一個被遮掩了,所以直到快六個月才知道是「雙胞胎」,到生產下來才確定兩個都是女孩(重男輕女觀念的婆婆,還期望是個龍鳳胎)。本來就不是計畫中的,聽到醫生告知是雙胞胎,我驚訝得差一點沒從產檢台上摔下來! 隨即打電話給孩子的爸爸,雖然電話裡看不到他臉孔神情,但從口吻裡可以感受到他跟我一樣,內心五味雜陳,憂喜參半!這是第二胎,對兩個上班族而言,伴隨而來的經濟負擔,照顧問題,一個個會衍生出來……。 懷孕到八個多月時,醫生要我辦住院安胎。自被關進醫院安胎到剖腹產出院,整整一個月在醫院裡度過。後半期醫生幾乎禁止我下床走動,下床還得坐輪椅。拖著笨重的身體,連翻身都很困難。一天二十四小時在床上望穿秋水,連想看書坐臥都很吃力!雙胞胎,醫生要我養足月,孩子體重夠才好養大。大家都訝異憑我的身材,怎生得出來?當然,也是剖腹產。要再度躺上那冰冷的手術台時,我有一點害怕!還好這次是半身麻醉,還有些知覺。 安胎期間台北的婆家,只為一個讓我至今還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婆婆的誤解,在電話中對我講了一句我們是「王見王,死棋?」竟沒有一個人到醫院照看!小姑在我剖腹產後來了一次,先生下班後還要照顧兒子,一星期只能來醫院二天;娘家遠在高雄,手足間大家都各有家庭要忙,媽媽也無能分身。所以我只能吃醫院裡的勞保餐,想要吃點營養補胎的,必須拜託隔壁床的人幫忙買。 剖腹產的前四天我連床都下不了,還好請了同事來幫忙照顧我。小妹當時未婚在恆春教書,學校一放暑假媽媽要她隨即北上照顧我坐月子(當時未有坐月子中心)。 一個未婚的姑娘,每天要照顧一位虛弱的產婦,和三個娃兒(兒子未滿二歲,因感自己的愛被分,在保母家鬧情緒踼壞櫃子,被趕回來了)。 這三個娃兒每天把他們的小阿姨折騰得沒時間梳理自己,小阿姨自己形容那時疲憊散髮的模樣,簡直像電影裡「瘋女十八年」的造型!對這個小妹我真的感恩又心疼。兒子滿月時,我們在餐廳辦桌宴請同事和好友,而女兒滿月那天,我卻以茫然沉重的心和姐姐各抱一個,帶著三個小孩坐在火車裡往回娘家的路程上。 坐完月子我的身體依然很虛弱,媽媽不放心我一個人要獨自照顧三個小孩,派姐姐北上把我和小孩接回娘家要多照顧一段時日。正好在這個時候,孩子的爹興起自己創業的心,和婆婆商議投資了婆婆就職的那家知名餐廳。婆婆是個幹練的人,老闆為了留她(時任內場經理)讓出了一點股份。因要搬家所以婆婆要我和孩子先別回去續住高雄。但因為兩個母子把人家餐廳裡的內、外經理位子都佔了,所以引起資深員工不滿,才沒多久又退股了,母子一起離職,他重回公司上班。 雙胞胎在近三個月時,因突患急性支氣管炎住進長庚醫院,當時二個小娃兒原先分住二處,必須由三個大人輪流照顧,忙壞了娘家姐妹和兄嫂一起幫忙。每半小時要拍一次痰,看著幼嫩的女兒被抽痰時痛苦掙扎的模樣,我心痛得都快碎了,帶著當時正難纏的兒子,在醫院裡一個多禮拜,當時的身心每天幾乎是在疲憊煎熬崩潰的邊緣。 孩子的爹,在我以長途電話告知他小孩生病住院時,竟回我:「好,再連絡!(那天正好公司廠慶,他休假)」。當時我腦海近乎空白,以茫然沉重的步伐走回病房。姐姐問我連絡上了沒?我說有,他說「好,再連絡!」姐姐聽了火冒三丈!要我再去打電話,叫他馬上「滾下來」!兩個女兒在急救,娘家人跟著忙翻了。而當時聽到他這樣回我話,竟然也忘了要「生氣」? 當時回高雄約半年期間我住在二哥家,那些阿姨、舅舅和舅媽們都很疼可愛的雙胞胎,哥嫂怕我一人晚上要應付兩個睡眠日月顛倒的幼兒不能好好睡覺,幫我抱一個過去和他們一起睡,半夜哥哥起來泡牛奶。 每當孩子生病感冒時,幾乎是一個感冒三個全中獎。雙胞胎小時候長得很像,有時若從背後看,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更別說阿姨,舅舅們!哥哥為了怕牛奶一個喝了一瓶半撐壞肚子,一個只喝半瓶餓著了,更怕「藥」一個吃兩包,一個沒吃到,所以幫我準備了一塊白板和筆,要我做記錄!搞得大家搖頭笑,也只有那位二舅舅想得出這一招! 雙胞胎,我喜歡讓她們穿相同的衣服,有時為了好辨認會有不同顏色,但是阿姨,舅舅們還是常搞不清楚!雙胞胎姐姐被逗弄就會笑呵呵,所以被取小名叫「小甜豆」,臉頰旁有一顆小黑痣;妹妹總是酷酷的不笑,被叫「小辣椒」,此後親人們要分辨兩姐妹,就得找出這個特徵才不會弄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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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秋金針花
立秋後,海拔900公尺以上的赤科山,山嵐瀰漫著山頭,充溢著涼意。俗稱一日美人的金針花,等待日出天光照耀,早上隨著陽光照射開花,傍晚隨夕陽緩落,枯萎;逝去者豈是如花歲月?維持一天的芳華。山上綿延數公里的金縷花毯,搭著天邊的雲朵成群結伴嬉遊,由這山繞過那山,幾戶紅瓦白牆人家,錯落迂迴的山谷中,如詩如畫構成一幅自在的秋收喜樂。一個浮光世界,虛幻又真切,照耀我們前程去路,於車輪旋轉和車身搖晃間,滿山遍野的金針花,深淺顏色綻放山野。 以人工分批一株株植下,盛開中的金黃彩衣,為觀賞用金針花。較淡帶有青綠的金針花為食用金針,美麗的風光中,不時出現採金針花苞的婦人,頭戴斗笠,手穿袖套,多以布巾將臉部裹住,防秋陽的曝曬。動作俐落熟練的身手,如蝴蝶穿梭在金針花海,為這片壯闊的山景增添美麗,營造淘金之夢的山谷,繁華又帶著最後輝煌,夕日霞光是令人心顫的色調啊! 走進汪家古厝裡,佈滿碎石的院埕不算大,男主人張開黑網準備曬金針的前置作業,經過硫磺蒸煮的金針花,躺在黑網裡更顯金色耀眼。主人抬頭看看天空,研判在山嵐霧氣繚繞中,秋陽可否持續發威?豔陽才能曬出品質好的金針,為了滿足旅人鏡頭下的張力,這位全台網紅的阿伯,熱情、幽默、賣力演出一場曬金針秀;先在黑網上均勻的灑落,忽而爬著梯子往屋頂上來回踱步灑落,身形矯健,雙手俐落,隨著身形移動,光與影子,照見灑落的金燦燦花瓣,於落下的霎那,此起彼落的喀嚓聲,不絕於耳。阿伯拿起竹掃帚在屋頂上飛舞,身形消瘦背光剪影之下,是另類哈利波特版嗎?滿足了在場所有人的鏡頭需求。紫外線強的秋陽,曬得阿伯一臉紅潤,幽默地與旅人一席對話,滿足的笑聲迴盪在山脈之中。 汪家古宅矗立在赤柯山已有半世紀之久,當年因嘉義八七水災農田慘遭摧毀,汪家長輩遷居後山開墾,篳路藍縷、山區運輸不便,古宅興建時,屋頂以茅油氈紙取代屋瓦,為解決曬金針場地不足的困境,茅油氈屋頂卻成為曬金針日照充足的最佳場地。赤柯山因高海拔氣候宜人,金針喜愛濕冷的植物屬性,於是越來越多的花農仿效種植,群聚效應成了全台最大的金針花產區。誰知半世紀之後,茅油氈紙屋頂曬秋,成了古厝屋頂的代言人,真是當初祖輩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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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 心
又到了還是得面對面的時刻,雖然之前就有檢查過了,可是當真要面對時還是會害怕、會恐懼。 下午二點鐘依約前來,門口沒有電鈴,得使用敲門,沒有想到這麼厚重的門,輕輕敲真的打開了,還是一個可愛小護士,我從背包裡拿出健保卡,她卻用食指左右搖搖,嘴巴的唇語。 「say no 」「要檢查單喔!」 「諾」我回了一聲。 她收了檢查單,請我在門口稍坐一下,此刻的心情已經開始起伏震盪了,雖然外表裝作若無其事的滑著手機,可是已經屬於不平靜的我了。 約莫過了半晌,小護士推開了木門喊著我的名字,「這名字是我沒錯啊!」可是在此刻聽起來怎麼會像奔赴沙場,從容就義的氛圍。 通過兩個門來到了檢查間,我依照指示躺下鬆開內衣鈕扣,露出上半部乳房,好讓檢查師照超音波。 「好冷啊!」是房間裡冷氣的低溫?還是自己的心中冰冷?尤其當操作儀器不是順順滑過去,而是在某一點停留稍作按壓,都會抽動我不安的神經,心想是不是照到什麼異物,她才會在此處停留駐足。 果不其然,她說:「有水泡0.8公分」 我卻故作鎮定問:「有沒有關係呢?」 她說:「這一般來說是良性,而且是水泡,並非肉瘤之類的組織。」讓我放寬心。 當我想再次詢問時,她只淡淡的說:「請回門診看報告,其它無法再奉告。」 「寬心」怎麼就如此放得下呢?每一次檢查我的一顆心總是懸在半空中,無法放心更無法像別人說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我承認我怕死,很怕死, 縱然人生過了一大半,但嬰幼兒時期懵懵懂懂,青少年時期又被學校課業綁架,出了社會壯年時期又被大量工作綑綁,人生都還沒開始享受,教我怎麼能安心面對死亡? 我不貪官,不貪名,但我貪時間啊!人生只有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教我如何放寬心坦然面對死亡呢? 有人說:「死亡並不可怕,」那是特別的人啊!我不想特別,只想做平凡人過這平凡的一生。 告訴自己打起精神來,別胡思亂想,下星期還是按照醫生指示就診看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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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詩歌系列】 夜 高 粱
繁華即將打烊 人潮慢慢散埸 喜歡你的胸膛 阻擋夜的寒涼 為你買的冬衣 穿在他的身上 你開心了嗎 忘了我心疼 繁華已經打烊 寂寞開始登場 若和我一樣 就把酒喝乾 你已有了另個他 在愛的國度飛翔 囚鳥應該怎麼辦 再喝一口辣高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