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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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影貼在發芽的童話
創作金門繪本是一個很奇特的經歷。與我心目中排名第一的童書、繪本出版社結緣也是。它讓我接觸到一些新觀念、學到更好的創意排版,在修圖稿時加入「剪影」設計。金門的風獅爺、鱟寶寶、燕尾、馬背、花蛤都入鏡了。為了讓剪影更「跳」,我的拼貼色塊從畫圖時的三十幾色增添到七十幾色。久違的筆刀也出鞘了。當我一刀一刀在燕尾脊、馬背上雕刻花紋時,我感覺那鱟寶寶長長的尾巴也輕倚著我,海洋的歌聲也穿過雲層在我耳畔哼唱。深夜裡當我用筆刀幫花蛤雕出美麗的花紋,風獅爺腳下的綠草叢也搖擺起來了。原來剪影的生命力如此豐沛,它讓我的金門繪本立體生動化了。若不是時間有限,招標案在即,我真想每一頁都來玩立體雕刻剪影。讓微風吹進來、讓月光照進來、讓海浪湧進來、讓鱟寶寶成群結隊游進我的繪本中、讓風獅爺也穿上鏤空花紋的披風,在風中快樂的翻觔斗。 為了擁有足夠的體力創作繪本,我每天起早、趕晚的奔赴游泳池,潛在水裡想像力似乎特別敏捷,水光常漂浮著一些妙點子。泳後我常顧不得吹乾頭髮,急沖沖返家把新構想畫出來,也急著為每一幅畫增添或轉換新色彩,因為天光與水光瞬息萬變,總是不斷帶給我新的衝激。 在排除一切雜物,將時間完全奉獻給金門繪本的時日裡,我的拚勁連美術行老闆都感動了。因為他是我以前繪畫班的同學,沒人比我更捨得傾盡所有去他店裡採購一切繪畫所需,有幾次還拚過頭的賒帳欠款,老闆憐惜的抽回幾張紙鈔遞回我手裡要我安心創作,至於那些沉重的顏料、畫布、畫紙、畫框,他都好心的特別幫我送到家、滿頭大汗的扛上樓交給我。 為此,我常常回頭重讀厚達六百四十頁的「梵谷書簡全集」,我很能體會一個藝術家內在的美麗世界擔負著多麼壯烈的孤絕感,那獨一無二的靈魂又連結著多麼遼闊的天地。因為被一股超強的吸引力震撼,興奮中的我忍不住嗟嘆,想要理解天河的支撐點是什麼,也想去探挖,那最淒美的靈魂最後在空中盤旋關注的是什麼? 完成金門繪本十五幅圖、文後,我常去支持我的出版社「取經」,徜徉在繪本天地中。在得到許多寶貴建議、可以放心修改圖稿,也激動的撫摸過一本本精緻的繪本之後,它們的美麗完全佔據我的心,讓我無法放鬆,忍不住連連讚嘆,一再回味那些經典的色彩與畫面。 出版社的對面就是大安森林公園,因為陶醉在繪本世界而失去天空的我,每次走出出版社只能一直走一直走,有一次腳下的涼鞋底還離奇的瞬間脫離,差點變成街道上的赤腳大仙。 夜裡,那些從出版社借回家的獨特編排的國外繪本,在我的畫桌上一直對我眨眼,我得努力穩定自己才不會被干擾創作。但即使被干擾了,也是甜蜜的負擔,因為剪影貼在發芽的童話,我的童年也回來了,它跟著繪本世界中的小跳芽和小羽毛快樂的飛翔,永遠不擔心長大後,有一天會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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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幸福的小小聯想
徒步走在亮麗光鮮﹑摩登時尚的表參道﹐兩旁的櫸木路樹卻像是飽經世事看盡風華的修道士﹐蒼勁而孤傲﹐冷眼睥睨著深秋的東京街道﹐在奢華與冷峻並存的旅途中﹐享受異國旅行的風情。然後﹐依循著旅遊指南地圖穿出街區﹐拐進冷清的小巷弄子﹐左轉右轉順利的找到規劃中的私人美術館--岡本太郎紀念館﹐並不是太熱門的旅遊景點﹐算起來已經是上個世紀的風雲人物了﹐曾經是日本大阪世博會主題場館的設計師﹐引領日本現代藝術發展的先驅之一。不算太大的紀念館﹐安靜的座落在小巷裡﹐正岡本太郎生前的創作場地﹐完整呈現了藝術家豐富的創作生平與重要藝術品﹐庭園裡花木扶疏﹐一些頗具創意的立體雕塑品巧妙地安置其間﹐隨意可以取景拍照。秋陽溫暖而舒適地斜射﹐庭園一角﹐還有舒適的咖啡區﹐順著指標參觀館藏﹑欣賞畫作﹑拍拍照片到翻翻展示的文創商品﹐步出紀念館﹐不經意發覺已經耗去三個多鐘頭……。 至於每回去上海旅行﹐無論如何都要專程去串串泰康路田子坊藝術街區﹐那兒隱匿著一種陌生的熟悉與親切感﹐彷彿久違的老友﹐長久以來就惦候著這一片彎曲拐折的窄巷風姿。毋須多餘的客套寒暄﹐在每一個轉彎的巷弄裡﹐總有意外的驚喜與風景。最古老的上海與時尚都順理得當﹐各自陳列在每一片玻璃櫥窗或狹小的店舖裡。紅通通的小燈籠串連出一條條無形的牽引﹐永遠弄不清楚方位的巷弄裡有著無盡的魅惑﹔吃的喝的﹑創意的時尚的﹑古老的新穎的﹑傳統的異國的﹑想看不想看的通通都在。置身繁華的大上海﹐忘情地遊蕩於古老的暗巷街區﹐沒來由的一份迷戀與耽溺……。 後來﹐再次造訪曼谷﹐驚訝於這座歷經南亞大海嘯﹑經濟崩盤﹑政治動盪﹑水淹澤災的熱帶城市﹐正從容自適調整著自己的步伐﹐向來自全世界的旅客們展示他們向時代潮流邁進的自信﹐一刻也不曾怠惰。在終年慵懶的熱帶溫度裡﹐總還有清涼的晨光﹑還有魅惑溫柔的夜色可以盡情的施展。原本就是以觀光導向的城市﹐即便接二連三的重創與打擊﹐溫和樂觀的暹邏民族﹐慢慢慢慢的以熱情招待每一位到訪的旅人。你能想像晨曦乍現的清晨﹐面對著平靜的海灣﹐躺在舒適的躺椅上﹐聆聽耳畔環繞的柔美音樂﹐遠方沙灘上三兩散步的情侶倩影﹐啜飲一杯香濃咖啡的同時﹐一匹身姿優雅的白馬緩步踢踏走過……。 想起眷念的海島家鄉﹐新近傳出的訊息﹐甫獲得媒體評選為全國十大最幸福城市的頭籌。是一份讓人欣喜的榮耀﹐也為這座蛻變中的海島家鄉感到驕傲。 但是同時得知的是﹐一份命運多舛﹑稍嫌稚嫩青澀的文藝刊物﹐聽說沒能通過年度預算﹐面臨停刊的命運﹐僅存的一份文學園地再度攔腰而滅。不是向來以「海濱鄒魯﹑文風鼎盛」自居嗎﹖鄉籍藝術大師李錫奇費心爭取到的一項「2014亞洲藝術大展在金門」﹐至今尚無確定的展場空間﹐原先設定的花崗石醫院改造計畫﹐遲遲未見定案﹐而時間日漸緊逼。國際級的大型展覽﹐在一座號稱文化立縣﹐經濟實力厚實的幸福島嶼﹐卻挪不出一座上得了檯面的美術館﹖我們有高粱酒雄厚的經濟底子﹐有全國最優渥的福利制度﹐我們有富裕的縣政資產﹔但我們沒有一座現代化的展演空間可以讓來自世界各國藝術家們光彩展演。我們剛剛刪除了一份培育年輕作家的期刊園地﹔我們有豐富的傳統古蹟可以炫耀﹐我們有戰爭遺址﹑有貢糖有鋼刀還有風獅爺﹐但我們如何向來訪的朋友們解釋﹐今天的島嶼﹐準備了什麼樣的現世文化建設足以宣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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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不平人心難平
依幅員、人口比例,本縣道路普及率,在全國是「名列前茅」。除了重要大道如伯玉路段、環島北路、東路、南路、西路、桃園路、西海路外,其餘均屬狹小之產業道路或戰備道路,或者如羊腸小徑之田間土路,各具景致。 依據主計室縣政指標統計,汽車數從民國60年的898輛,成長至民國99年的63,996輛,而車輛肇事率則隨著年代越近,傷亡越慘重(民國60年的傷亡11.10人,民國99年傷亡59.47人)。顯然,近代以來,家戶或個人車輛的增長,並非肇事的主因,但酒後駕駛或不慎,造成的傷亡是主因。 道路平均每人公路里程由民國60年的5.40公尺,縮減至民國99年的3.88公尺。這表示人口增加後,部份公共空間(農地、濕地、海埔新生地)已消失轉為地上建物所佔有,而原本之道路雖有增加,但不敷人口增長之需。雖然主要幹道或有拓寬,或截彎取直,或增加路基,或增設徒步道;部份戰備道、產業道因都市化,或工業用地計畫而有些拓展,但顯然道路鋪設速度,不足以應付車輛的快速增加。 就現有道路而言,由於發展觀光產業,用路人車越來越多,大型遊覽車數又成長快速,更使道路不足。 若就車輛肇事率,因酒駕釀禍是主因;而包含機車在內,最多肇事原因是道路不平、道路施工中、交通號誌或設施不當,車速快、駕駛人邊開車邊抽煙或講手機所造成。這是民眾自己要檢討改進的。 然而道路建設是帶動金門觀光的總體指標。道路鋪設速度慢、道路不平、交通號誌或設施不良、設計不當或施工品質欠佳(彎道、圓環、路基排水系統、機車道或路肩凸凹等),卻是屬於社區、鄉鎮或縣有的公共工程,不只是有礙整體的觀瞻,毀了金門形象,而且一旦肇禍,總是特別嚴重。呼籲有關單位,立即整合資源,有效改善。 現在本縣道路之缺失有三:一是工程單位多,包括水廠、電力公司、環保局、公園路燈管理處、道路養護管理處、工務局、鄉、鎮公所等,各挖各的路,大有「此路為我開,莫管他人瓦上霜」的「盛況」;二是工期不整,損害道路保固與完整,包括水管埋設、電管埋設、下水道施工、道路養護、重大建設對外聯絡道、社區產業道及排水系統、社區新建案對外道路等,每一項工程拿到經費就要執行,「先挖先贏」,「承建廠商違約違規,糾紛頻仍,官司纏身,工期延宕」,因而重複挖補、鋪設或停止施工任其殘破;三是工程品質欠佳,這包含設計不當,施工不良,有些圓環「外高內低會積水」、「繞圈險象環生」,有些路面未夯實,熱天膨脹,凸凹不平,或遇雨成澤國,路基沖壞,路肩變形,尤其前一段平順,後一段要改道,特別讓駕駛人一肚子火。 道路是環境的一環。佛家有言「境由心造」,心理學上又有環境影響情緒之研究,事實上,當人們處在道路不平的的環境中,且未見任何工程單位對用路人有一絲同理心,有任何安撫或道歉,心境難免散失,情緒易失控,車輛肇事在所難免。 為了觀光事業能永續發展,道路必須以人性化角度,生活美學的設想,總體規劃,各單位能統合一個窗口,整合出施工順序、工期長短,避免挖挖補補,修建完整,並且多安撫人心,回饋與感恩,紓緩用路人的情緒,邀請用路人參與意見或參觀工地解說施工法,喚起鄉親的期待與支持,弭平其「方寸之亂」,避免交通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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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鄉中水至親故鄉人
告別軍旅十餘年,好同學由臉書傳來一段陸軍官校勇猛剽悍影片,驟然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都是這樣成長的…,蔡學長道:「年少輕狂的歲月,歷歷如昨,時間過得真快啊!」的確是,翟山坑道口那些精神標語,已成為奔流在同學們血液中的重要養分,愛國、愛鄉、愛家園更是大家日夜謹守的信念,軍旅中,退伍後,皆是如此。 同學們初下部隊,開始貢獻所學服務軍旅,相繼在各種不同職務穿梭者,隨著角色變換而調適心情,不變的是認真把任務達成。退伍後,基於對父母的懷念,對故鄉的眷戀,乃選擇定居金門。褪下迷彩軍裝,便服一穿,不僅毫無殺氣,參與藝文活動一久,裝斯文的結果,還被盧老師稱為:「您們這些文人」,原來,「勇猛剽悍」的精神早已不見蹤影。 社會與軍旅的生存法則大同小異,因為做人的基本道理是相通的。軍校期間,「碰到剽悍的學長,學弟要勇猛承受」是大家的趣味解釋,無非是希望經由一段增益其所不能的訓練過程,大家能屈能伸,有所擔當。在軍校期間吃得苦中苦,下部隊後不一定能成為人上人,但至少是個有用的人,也是大學長的周教授在畢業時指導大家「忍」字秘技,始終令同學受用不盡。 一段「勇猛剽悍」的經驗,代表著軍校同學得承受非人的訓練過程,並懷著「能屈能伸」的本領下部隊,然而,要學的還很多,「拿得起,放得下」即為一門亟待加強的真功夫。我參與社會服務時是由文化義工切入,主要是認同那份自動自發、無私無悔的服務精神,復因參與讀書會活動並發表相關藝文報導文章,而得以參與更多藝文事務,並開啟一段豐富的文化尋根之旅。 所謂文化尋根之旅,是指重新認識故鄉金門,也重新認識身為一個金門人角色,由昔日帶領四五百個弟兄,到一個全部是長官,唯獨您是兵的新單位,迎面而來,正有許多值得重新學習的重要課程,有些還得面對外來的考驗,張學長安慰我說:「這是一個成就為文化尖兵的條件。」我也安慰自己說:「活到老,學到老,就從『拿得起,放得下』重新學起吧」。 我的社會歷練,一晃十年,有喜樂的課程,也有哲學的訓練,認識可愛的家鄉,也認識眾多熱愛金門的原鄉人。我在工作轉彎處常遇見貴人,新年度,在度過一段志工的歲月,我終於得以再度說聲「感恩」,同時體會到「文化島鄉裡,人人都當是文化人」,很榮幸在這段日子,曾經扮演一個「文化人」角色,並從許多鄉親身上認識到金門是一個值得深深喜愛的故鄉,很高興能繼續與大家實踐一個文化島嶼的夢想課程,更高興許多弟兄告別軍旅後,更能繼續謹守「愛國、愛鄉、愛家園」的信念。 感謝您,尊敬的鄉親,感謝您,敬愛的學長,感謝您,親愛的金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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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種子和羽毛飛翔
為金門繪本作出「燕尾脊」剪影時,我心中有一股詩意的波濤湧動著。在我壓縮一切精神、時間、體力拼命創作時,有一次潘感性寫來一信說:「看你的金門繪本我有大大的感動,因此心生一些小小想法。多麼希望讓全世界的孩子可以一同分享金門孩子擁有的豐富多元文化遺產。我們可以在寒暑假中辦理一些國際性的夏令營,讓全球及金門的孩子共同參與創作,共同彩繪一本繪本。讓閩南僑鄉、戰地與生態文化等不同系列的旅行繪本,以詩意及彩繪的形式收錄起來,積極培養金門的孩子,從小就能夠深入了解居住環境的美好與價值,也介紹給僑居海外的金門鄉親,進一步擴及部落的孩子甚至全世界的孩子。」 後來我們越來越忙碌,能夠坐下談公事的空間,壓縮到只能選擇在機場、火車站「過渡」的縫隙中。那些議題涵蓋人文、科技、綠能、藝術等諸多項目,而我們想要開發的文創空間,在一項以一億元為啟動基金的支持下,表面上無後顧之憂,但潘與我卻背負著飛高、飛遠、挖深、放射線拓展的無窮壓力。所以很多企畫變得十分審慎,面臨取捨時意境也拉得極高,只能優美的飛翔。 在這努力付出的過程中,我繪本裡的小跳芽和小羽毛一直帶著我飛翔。今年的我始終壓著忐忑不安的心孜孜創作,直到整本圖、文完稿,我才向去年就支持我的出版社再度遞案。我對潘說,我內心裡有許多掙扎,好像在前線作戰,卻不時回顧背後的家園,進攻時不知該用什麼支撐自己,就像「吹動大麥的風」電影的一段台詞──「知道為何而反,卻不知為何而戰」。帶著受傷的感覺創作,是捨得把鮮血擠出來作紅顏料的。 為小跳芽和小羽毛再一次走進出版社,出發前我心是忐忑的,但我仍壓抑著,與潘討論進行中的案子。最近幾次在台北101的會議桌上,潘總攤著金門地圖在上面圈圈點點描繪著金門的建設藍圖,還有俄羅斯、北京、上海、廣州、廈門、台灣的基地對接計畫。我慣例會和他分享我的創作,但這次我不會再為繪本哭泣了。 獲得出版社支持,得到許多專業建議,我開始添加「剪影」扉頁。當做出「燕尾脊」的剪影時,我心坦然。生命中很多的轉彎,成敗其實自有其義理,就像畫得最艱難的時候,我慣聽的電台剛好播放「史麥塔納」壯闊的交響詩樂「我的祖國」。史麥塔納在情感上對祖國河山的依戀與昇華,完全撫慰了我創作時的孤寂、絕美,一些觸動也深深影響了現在及未來的我。未來,我仍會搭著小種子和小羽毛的翅膀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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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席國父紀念館40週年慶感言
由於100年11月12日本人與國父紀念館合辦「慶祝中華民國建國一百年千人大合唱」的機緣,該館於5月16日邀請出席國父紀念館40週年慶。由新任館長王福林主持,邀請該館有所聯繫之政界、藝文人士及志工等出席,本人以不具名之志工名義參加。 國立國父紀念館是為紀念 國父孫中山先生之偉大人格及革命行誼並發揚其思想學說,政府於民國53年開始籌建國父紀念館。除供海內外人士瞻仰國父之用外;並兼具文化藝術教育、生活休閒及學術研究之功能。 民國101年5月20日起由教育部改隸文化部。40年前國父紀念館表演廳可是國內最大藝文表演主場。 出席國父紀念館40週年慶二點感言: 一、國內還有多少單位宣揚國父孫中山先生思想?自從高唱學術自由口號之後,以前必修的國父思想與三民主義均退出校園,改以中性的「立國精神」充當選修。更有甚者,由於台獨意識者二十年來之鼓吹,否認中華民國與孫中山先生為國父之地位(目前中小學歷史教科書還是依據以杜正勝任教育部長時設計同心圓的88科綱編訂,其排中華民國正統即可看出司馬昭之心,有關教科書問題涉及深遠,另文發表),幸好還有國立國父紀念館及民間的一些社團如三民主義大同盟、孫文學會等還在研究與宣揚。台灣不重視國父思想,不過現在大陸可是顯學,除大陸高等教育重視之外,從陸客每天到國父紀念館參訪之人數高達5千人以上即可看出:孫中山先生是兩岸人民景仰的偉人,國父思想也是台灣經驗落實中華文化、民主與民生的實踐先驅,正是大陸目前急於學習的課程。 二、從國立國父紀念館館長人選看馬團隊的任人:由於國立國父紀念館原隸屬於教育部,一般由教育部裡相關人員出任。杜正勝任部長時,在民進黨選輸總統之際,連忙乘機派原任職於教育部之民進黨學生鄭乃文接館長,一個不認同中華民國與國父孫中山先生的人,卻在國立國父紀念館任館長長達三四年;經過各路泛藍人士向高層建言,好不容易才換人,由出身教育部中教司司長、曾任中正紀念管理處處長的曾坤地先生接任,僅任年餘即因故由原任體育司及軍訓處處長的王福林先生,於5月接任館長。曾、王二人是文官體制下的技術官員,一切依法任事,我們對他們無意見。只是要做為一個國立國父紀念館館長人選,是否需要一點國父思想與博物館等專業人選?教育部長或文化部長是行政院提請總統任命,其所屬二級單位長官是否可依專業慎選,而非單由其上級單位指派一人擔任,是否可借調其他單位適當人選來擔任?從這個二級單位的館長任命即可看出當前馬英九總統用人的格局。也難怪馬英九第二任總統剛上任,民調即跌到谷底,真該檢討!檢討!再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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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應降低目的型陸客的費用
據報載,金、廈小三通將從6月17日起開放夜航,一般認為這可延長陸客在金門的消費時間,創造更大的觀光產值,不過筆者認為小三通開放夜航,固然有助於拓展金門觀光的商機,但是陸客來金觀光的相關費用若不能進一步降低,金門目的型的遊客,依然難以成長,金門的旅遊品牌,也將難以建立,最終則淪為走馬看花式的「過境旅遊」型態,實非金門之福。 大陸觀光客來金觀光的基本費用是:船票、清潔費和簽證費等三項。目前廈門至金門的往返船票加清潔費為320元人民幣,若再加上辦證和簽證的費用,恐怕不少於400元人民幣。小三通船票過高,議者已多,雖有改善,卻遠不符旅客期待;至於簽證問題,則會影響到兩個旅遊層面,一個是方便性,另一個是費用。就前者而言,需要簽證就表示需要事先提出申請,並走完一定的行政程序,其旅遊方便性自然有所不足;其次,既然需要事先提出申請,並走完一定的行政程序,當然也會衍生出相關的費用問題,在小三通船票已居高不下的情況下,這筆費用無疑會墊高陸客來金的旅遊支出,降低陸客金門遊的競爭力。 因此就會出現現在這種情形,以金門為目的的旅遊和以台灣為目的的旅遊,只要循小三通入境就必須負擔相同的船票價格與簽證費用,所以一般人會認為,既然已經負擔了同樣的船票價格與簽證費用,何不順道遊臺灣?因而導致以金門為目的的目的型陸客,無法成長,造成金門目前這種走馬看花式的「過境旅遊」型態。而這種過境旅遊型態,會讓金門真正具有特色的旅遊項目,無法產生應有的效益,例如「迎城隍」是金門年度的廟會盛事,近來有馳名兩岸之勢,但大陸民眾如欲參與,卻要先花上近400元人民幣的昂貴費用,始克成行,這當然會降低其來金參與之意願。 小三通過境的競爭對象為大三通,而金門目的遊的競爭對象則是福建沿海諸島,目前前者擁有價格優勢,但後者卻無,這是金門目的遊目前仍難以成長的重要因素之一,欲改善此種現象,筆者主張針對金門過境型與目的型的小三通旅客,實施船票與簽證的差別費率制──亦即針對金門目的遊的陸客船票給予打折優惠、降低或免除其簽證費用、甚至實施觀光免簽證,以鼓勵陸客來金做目的型的旅遊,這樣才能樹立金門旅遊的優良品牌,朝向真正的觀光大島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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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的追求
自有文明以來,人類即不斷以各種方法向時間挑戰,企圖延長肉體,追求不朽。在中國《詩經》中即已屢言「萬壽」、「眉壽」等,《左傳》魯昭公20年載齊景公歸自獵與晏子及群臣飲,樂酣而有無死可樂之嘆。齊景公之前,不死的觀念或許早已有之,但今日文獻所載,則僅見對長壽的祈求與渴望。《尚書》〈洪範篇〉所謂「五福」之首即為長壽。周代銅器「牧殷」銘文曰:「牧其萬季壽考」。「齊盤」亦有「眉壽」之祝辭。這種鑄刻嘏辭於祭器的習俗可能沿自祭祀時有祈禱長壽的話,周朝這種祈求長壽的習俗至漢猶存,漢銅鏡禱文多有類於周金文者,此外,漢銅器上更出現了象徵不死的神話人物如西王母及東王父,先秦兩漢文獻中大量記載著這種禱辭,無怪乎西方漢學家H. G. Creel要稱渴求長生不老乃中國人最古老最普遍的欲求了。 從祈求長壽不老到長生不死是很自然的進展,《山海經》中早有「不死」的記載,〈海外南經〉有「不死民」,〈大荒南經〉有「不死之國」。《山海經》所言雖荒誕,但神話卻往往反映了初民的思想。另《呂氏春秋》載大禹南巡至於不死之國,《戰國策》載有客獻不死之藥於楚頃襄王,而《韓非子》〈外儲說〉載有客教燕王以不死之道者,足見不死的觀念在東周時已深植人心。在文學作品的《楚辭》中,亦不乏長生不死的記載,〈天問篇〉云:「延年不死,壽何所止?」〈遠遊篇〉則載屈原有「留不死之舊鄉」的欲望,這些文獻足證中國在先秦之際,對形體不朽,化去成仙已深信不疑。學者大多相信成仙不死的思想源於戰國時期的齊國,但對於這種思想起因為何卻有不同的意見。一派認為齊國臨海,海市蜃樓,雲霧繚繞,易啟人想像神仙之居。另一派的聞一多則追溯齊國人先祖來自外蒙一帶,其俗於人死後燔葬屍體,焚屍時濃煙裊升天際,其人因相信人死後魂魄登仙,長生不朽。不管其因為何,戰國時期,神仙長生的追求盛行於濱海之國則是不爭的事實。齊威王、宣王、燕昭王皆曾遣使入海求仙人之居及不死之藥,稷下之學,所談不離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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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蝴蝶帶我走向雲端
當七顆星球在我120號畫布上淒美熱烈的爆炸時,一隻蝴蝶不知從哪飛來,安靜的釘在我作草圖的淺綠色塊上。牠大概把那當作可以吸吮露珠的綠草地了,久久待著不動。我從牠身下拉出我要用的其他色塊,都沒驚擾到牠。後來我畫累了,休息時用相機幫牠拍照,牠任我遠拍、近拍、特寫、閃光燈猛眨,一樣動也不動。 七顆星球壯烈的迸裂色彩,釋放潛力還給一個不完美的世界後,我心上的鎖鏈也解開了。那是一種創作上的滿足,帶著我往雲端飛去。一隻蝴蝶闔上翅膀,默默與我相伴的深夜,我展閱一個新檔案。那是台北101營運總部「宇泰睿國際」已啟動的「綠野鮮蹤」計劃。伴隨著一個以一億元為啟動基金的文創園構思,潘希望我們能扮演園丁的角色,在金門播種下一枚種子,朝連接兩岸文創園的目標努力。 舉凡經營宏觀的企業文化,必然涵蓋許多營業項目,文創是其中最貼心的一環。當我展閱潘的文案企劃時,發現飛翔的翅膀雖然輕而單薄,但夢想的偉大就在這薄而透明的靈思上。 金門文創園該怎麼推動呢?詩意的萌動就像蝴蝶盛開花樣翅膀,不管飛與不飛,都是人間美麗的風景。但金門戰地背景充滿鋼鐵、佈滿坑道、碉堡,盛開花朵的土地下仍埋著未爆的地雷。談文創走向,只能往深處去想,鑽入地底思考。 我對潘說,在金門推動宏觀的企劃,一定得研擬出周詳的配套,避開私人機構謀利或個人的磨合。這樣才能發展出一套宏觀的行銷島嶼計劃。而「活動點」一定要選在優勢路線上。因為這個「點」必須具備「代表性」,才能達到連接兩岸的積極目標。 潘說,金門得天獨厚的環境是開發「整合的U化My植物工廠」最佳選擇地,而連結兩岸的便利性更有助帶來最好的文創發展契機。那結合人文、科技、時尚、飲食、綠能、藝術的「生活美學」,一直是101團隊經營的目標。那背後有一枚充滿音樂、綠色、美感的主題種子,想要在魔法箱裡成長。那企劃包含了許多配套,可以玩線上APP、走進開心音樂農場、辦一場婚禮盛宴、而文創商品也等著有心人來開發。 完成了十五幅金門繪本圖文、開始畫120號畫布的我開始積極投入101營運總部支持的金門文創園計劃案。那一隻深夜飛來與我作伴的蝴蝶,牠羽翼上的光讓我看見更多生命的色彩。我發現自己和蝴蝶是同一國的。創作時我常是沒有腳的,只能放空往雲端裡飛。空中,可以聆聽天籟。那水聲、風聲、微風流過不同型態的孔洞所發出的聲音、那遠離繁瑣塵囂、還原真我的情境,以及植物口渴時、快樂時、行光合作用時的反應,潘的企劃案都寫出來了。那是搭著綠意走上雲端的美妙旅程,在我嘗試與潘搭配推動金門文創園;嘗試扮演園丁的角色,栽種一枚夢想的種子;嘗試走向碉堡,想要認養它來作文創基地時,我心裡是有畫面及色彩的,所以我對潘說,後續我可以嘗試依自己的感覺發想、創作詩與畫。再增添一點彩妝,讓他置入金門文創園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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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本金門第一峰──走進嘉義朴子梅嶺美術館
「祖本烈嶼來台灣,定居台南數代傳; 因便貿易遷朴子,於今九代子孫賢。」;「避亂拓入番仔寮,種稻牧畜得消遙;四季山花開不盡,稻穀豐收雞成陣。」──吳梅嶺(1897─2003) 母親節的午後,我終於來到嘉義朴子的梅嶺美術館。入館前,打開《梅嶺美術館簡介》,「吳梅嶺老師名添敏,民國前十五年生,歿於民國九十三年」,卒年印錯了!吳梅嶺是民國九十二年(二○○三)十二月十七日,以一百零七高齡辭世的。嘉義人不捨吧,要讓他在「簡介」裡多留一年? 梅嶺美術館位於嘉義縣朴子市山通路2-9號,五百坪的面積矗立在朴子市藝術公園內。美術館與公園結合,奇絕的「梅嶺」有了個安靜的散步空間。 一九九五年六月,國立歷史博物館國家畫廊《吳梅嶺‧百齡繪畫首展》揭幕,經由吳漢宗牽線安排,六月六日,畫展的第三天,我與同鄉的水墨畫家陳能梨在展場見到了吳梅嶺。 一百歲的老人了,生平第一次個展,與金門人的翰墨因緣,全在畫作裡那枚「家本金門第一峰」的鈴印,以及畫傳中「祖本烈嶼來台灣」詩句的牽動。 看完畫展後,吳梅嶺說今天很開心,因為是第一次見到金門人,堅持請我們就近走到南海路的教師會館用個午餐。席間,他透露了二個訊息,斷線了一個多世紀的烈嶼祖家還有族人?他可以帶畫作回一趟金門展出並走走看看? 老人用渴盼的眼神,投向我,我再把訊息,透過當時所主編的《金門日報‧鄉訊版》投射回島鄉:〈百年的鄉思──讓我們百齡畫師吳梅嶺請回金門來〉。 我試著從方志、族譜等文獻拼圖:宋末,帝昺避元兵南下,有吳四十三郎者,自泉州迎駕,其孫安遠留居烈嶼上庫,派下分居西吳、羅厝;清道光鴉片戰爭中國海禁大開,一支烈嶼上庫吳氏家族以海上貿易為業,來往金、台海域間,清道光間一次颱風來襲,船隻避入安平港,因緣在番仔寮定居,後因貿易陶瓷路線要由廈門經嘉義布袋而至東石港,這支家族的吳奕於清咸豐再自台南遷嘉義,經四代傳至吳梅嶺的父親吳燦,在朴子繁衍成族。 遷徙追根圖譜的組合 ,前一段爬梳金門姓氏源流,後一段接縫渡台發展的吳氏先人。斷代的歷史,隔斷的島嶼,我所能給的,就止於這些殘缺的線索了。 為吳梅嶺找到粗略的「祖本烈嶼來台灣」的鄉情依據後,我再與他的學生畫家吳漢宗、史博館典藏組主任黃永川討論,如何金台串連,圓老人的歸鄉夢?經黃永川的奔走聯繫,不到二個月時間,一九九五年八月,《吳梅嶺百齡繪畫展》移師金門社教館展出。可惜的是,身體與飛行因素的考量,畫到人未到,終其一生,吳梅嶺不曾踏回烈嶼祖家。但他的水墨與祖籍地情感在百齡之年得到了綴連,回歸的機遇,他入列了金門美術史、金門鄉訊人物誌。 現在,我走進了蓋了十一年才誕生的梅嶺美術館,站在鎮館之作─畫者完成於一九三五年的膠彩《庭園一隅》,也望著《野草秋岩》、《春風滿堂》畫作內的「家本金門第一峰」落款。近身貼近畫者的土地與作品,再次湧現了畫者未完成的鄉關路,鄉情之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