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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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仁術」才可敬
「煞」風席捲全球,台灣也被吹得人心惶惶,院內感染問題嚴重,讓在第一線作戰的醫護人員人人自危,政府提供的抗疫措施漏洞百出、弊端重重,加上照顧病人是職責所在(這當然包括染煞的病患),終日提心吊膽地工作,終究導致部分醫護人員受不了身心煎熬,顧不得什麼救人的天職,毅然決定辭去工作,保命為上。 如果是因為政府沒有能夠積極提供抗疫軟、硬體支援,導致醫護人員有所顧忌而怯戰,那麼以離職表達醫療工作需求遭漠視的恐慌心情或情有可原,最怕的是SARS病毒像一面揭露人類本性的「照妖鏡」,除了讓我們周遭一些遇有危難則六親不認只求自保的人被迫現出醜態,更難堪的是如果身負「濟世救人」的醫護人員也跟著「日頭赤炎炎,各人顧性命」的話,對於那些病痛纏身、仰賴醫療協助的病患而言,更是一種無助的恐懼。 五月廿七日本報言論廣場A媽媽「身歷其境」一文,對醫療弊端與醫病關係的失衡等問題的一番見解,令我感觸良多,更感同身受。學生時代即體弱多病的我,唸書考試是「主業」,看病吃藥成了「副業」,這聽來像是玩笑話,卻也貼近現實。誰不想活蹦亂跳、沒病沒痛地過日子?生病所承受的身心痛苦與就醫卻不知能否得到妥善照顧診治的徬徨恐懼,只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才能明白。病人求助於醫護人員,除了仰賴他們治病救人的專業,更在尋求一種被了解、被安慰的安全感,也就是一種「視病猶親」的感覺,這種情操正是贈人診所開業賀匾常用的那句「仁心仁術」,是超越崇高社會地位與豐厚財富的無私奉獻與人道關懷。 不可諱言地,「行情好」是許多人選擇投入行醫行列的重要考量,但不該是唯一考量;專業的醫學教育所養成的知識與技術是為了幫助病人並使安心而非形成「知識的傲慢」,病人期望的不只是「妙手回春」,更是「仁心仁術」,如果醫護人員選擇這份工作只因「愛自己比愛病人多」,一旦這種優厚的條件不再了,這個社會還能剩下多少「史懷哲」與「南丁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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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不法維護治安
地區最近竊盜案頻傳,走私偷渡也層出不窮,嚴重危及社會治安,值得相關單位重視,並加強查緝取締,以維地區安寧。 日前,金門縣警局與金門航警所曾聯手破獲一起自大陸走私槍彈和毒品案,起出中共製長槍三枝、子彈一百七十二發,以及海洛因六點八公斤,市價約一千萬元,這說明地區走私案件,已愈來愈「大條」,絕不能等閒視之,說不定已有不少槍、毒流入市面,誰也不敢保證,由於槍、毒對社會治安影響至鉅,相關單位務必加強查緝,並採嚴刑重罰,以打擊不法。 至於竊盜案件,地區更時有所聞,以日前為例,金湖新市里復興路一家藝品店,店內貴重物品遭竊,損失上百萬元,而二年多前,同一路段也有一家銀樓遭洗劫一空,另外,李光前將軍廟也曾遭竊賊光顧過,廟內金牌被盜一空,這些重大竊案,迄目前仍懸而未破,我們希望警方加強查緝取締,早日將竊賊繩之以法,以維地方安寧。 老實說,要維護地區治安,除了警方要多加把勁,民眾也應提高警覺,發現不法,發現可疑,主動報警處理,舉家外出或夜晚入睡,應小心門戶確實上鎖,遇有風吹草動要有警覺心,如果每個人都能做好預防工作,歹徒要偷要搶就會露出馬腳,進而減少竊盜案發生。 近幾年來,地區各鄉鎮村里,紛紛成立巡守隊,協助警方維護治安,我們希望各巡守隊能澈底發揮組織功能,團結社區居民,多加關心地方治安,如此相信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居民耳目。 警方最近破獲數起重大刑案,績效值得肯定,不過,地區竊盜案頻傳也是一項事實,我們希望警方多加把勁,讓竊案不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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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插「竹」竹成蔭
老家後院的土坡修竹成林,那是父親歷經數年辛勤澆水、施肥,無心插「柳」的一番成果,說是無心插柳那得緣於種植初始,很多人都不看好這畝坡地能長出什麼好竹,果不其然,一年、兩年就這麼過去了,連個子兒都迸不出來,本來有些心灰意冷了,不過父親聽說種竹不是一蹴可幾的,便又持續了那看似無謂的澆水、施肥動作,沒想到這兩三年來,土坡的種竹竟蔚然成林,特別是在短短的六週裡,竟然風風發發的長到九十呎高,那種竄高的速度還真讓人始料未及! 父親種竹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絕對是頭一遭,不過這個「初體驗」告訴我們,如果不能堅持到底、努力不懈,不可能把竹子種活。把竹子種活也許很簡單,聰明人只要會做傻瓜事,又能把持住「堅持到底」的決心那就夠了。問題是,這年頭有多少聰明人能夠堅持到底?說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耍耍嘴皮子簡單,真正肯「動手動腳」的卻沒幾人。 記得西洋有句話說:「放棄的人,永遠不能得勝:得勝的人在完成工作以前,永遠不會放棄。」拿父親種竹的成敗來印證這句話可說是若合符節。很不幸的是,在我們這個社會裡,多的是被「放棄」論調束縛的人,稍微一個挫折,很多人便裹足不前,甚至束手待斃了,因為不能堅持到底,所以這些人大概也只會做做那無謂的呻吟,希望能博得當道的同情。 事實上,一味的以弱者自居,就跟那些乏掙扎勇氣的人一樣的愚不可及。給自己一份掙扎的勇氣。至少我們還可從失敗中成長、從挫折中奮進,就像有過種竹經驗的人一樣,如果你已種了三、四年,依然毫無「寸進」,沒關係,再給自己一點時間,只要你能堅持到底,並多給自己一份「耐磨」的毅力,我們相信,再棘手的事也可以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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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富之間::
俗話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錢財之事,人人愛之,但是,天下絕沒有「白吃的午餐」,就拿時下頗為風行的樂透、四星彩來說,號稱「一券在手,希望無窮」,您也必須先有五十元的投注金額,才能懷著那渺茫的「偉大」之夢。 有夢最美,希望相隨。有人更說:人類因夢想而偉大。的確,但應築夢踏實。比方說,從小,人人皆有一個願望,有人想長大當科學家、工程師、醫師、老師::但是,如果沒有好好讀書,認真的去研究學問,恐怕也只能流於口水幻想吧!這就是萬丈高樓平地起的道理,但最重要的是要打好根基。 其實,很多人也很努力的在追夢、圓夢,無奈,每個人的聰明才智本就不同,有時或許造化弄人,有時或許迫於時勢,凡事也許也要靠點機運,眼前的現實是人人或許想當王董事長,但是社會怎可能有那麼多的王永慶呢?人,最好能冷靜的回歸現實,其實,人生在世,只要知足,心無邪念,必然少卻煩惱,就能做個快樂的人。古人說:「知足者,貧亦樂;不知足者,富亦不樂。」可見,人之貧與富,不單指有形的財富,更重要的是指內心的安頓與想法。質言之,有錢當然好,沒錢更不可沮喪,而不管有錢沒錢,最重要還是要對自己有信心,將心境安於逍遙自在的境界,才能真正得到精神上的心靈之樂。 記得曾有人說:「如果你不能對現有的一切感到滿足,那麼縱使讓你擁有全世界,你也不會幸福。」的確,貧與富常在自己的一念之間,一個人窮得快樂是聰明的,而一個人富得不快樂是愚蠢的。希望大家都能富而仁、窮而有格,人人做個快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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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源頭」獎起
不久前,有一位初次在本報副刊投稿的作者,在來稿文末順便詢問稿費計算標準、發放方式,以及文稿經採用刊登,是否寄發當日報紙或贈送公關報等等。 因為來稿係用電子檔傳輸,我立即回覆:副刊來稿經擇用刊出,每千字三百元,每月結算一次,因報社是公營單位,報紙是產品,和酒廠生產的高粱酒一樣,屬於公有財物,依規定任何人不得擅自取用,更不得任意饋贈他人,連報社編採實務人員亦不能例外,每天大清早家裡要看的報份,統統照規定自行花錢訂閱。 當然,自電子媒體興起之後,嚴重壓縮報紙生存空間,能躲過營運困境,不關門倒閉者,也都在年年虧損下苦撐,國內財團大報如此,金門地方小報自是不能例外。換言之,這年頭的報社,無分大小,皆處於「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窘境,任誰都沒有能力隨著物價波動,調升副刊稿費,甚至,部份報紙為節省開支,把副刊給砍了,只剩新聞版面繼續發行度難關! 事實上,本報副刊稿費已經快十年沒有調升了,以現在的稿費核計標準,如果投寄一篇短稿、或一首新詩,所獲的稿費報酬,恐怕不足以支付買匯票的手續費或掛號郵資。日前「滄海一粟」作者樂山建議浯副開闢「極短篇」,我即以此當理由,表示沒有優渥稿費誘因,難以徵求到好作品,倘若開闢一個新園地,長不出幾株新苗,豈不是很難看? 日前,又有一位讀者,看到「縣長勉健全社教文化活動基金會,繼續獎助徵集出版金門文學叢書,希望能讓藝文展覽走出金門到海內外參展」的新聞,打電話到報社,建議獎助應從源頭獎勵起,認為本報屬公營單位,且處於虧損狀態,要調高副刊稿費並不容易,若能贊助經費提高浯副稿費,激勵海內外鄉親投稿意願,要出版金門文學叢書,何愁沒有好作品?這位讀者還特別強調,他只會說,不會寫,否則,一定要寫一篇投書,建議少裝幾盞路燈、或少舖一塊水泥地,用那一筆經費調高浯副稿費,算是文化建設,或許,更有助向「觀光立縣、文化金門」大步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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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取教訓攜手抗煞
SARS橫行,所到之處,風聲鶴唳,謠言四起,草木皆兵。尤以金門、澎湖離島發生SARA病患無「機」可後送轉到台灣本島就醫,而政府又「口惠不實」,叫金澎離島居民,情何以堪啊! 老實說,今日的金門醫療資源及醫療環境品質,較之戰地政務時期和金門解嚴初期改善很多。讓金門人的健康更有保障,是件值得欣慰的事。 不料,在SARS風暴初期,政府迷信「三零」,未能好好掌握防疫先機,造成了疫情蔓延,難以收拾的地步。金澎離島發生SARS病患無「機」可後送至台灣就醫情事,更暴露出金澎離島在防治疫情及治療資源的不足,亦未事前做好後送規劃問題。 講到離島醫療的不足,記得,小女兩歲的那一年,有一天半夜發燒、呼吸急促,擔心得不得了。經醫師建議轉送到台灣就醫,一切的手續辦妥,正要進入登機門時,有一位航空公司服務員過來問:「你們要搭機嗎?」「是的,我們要送小女去台灣就醫」我說。她看著小女吊掛著點滴說:「這樣不行!機長可能不會讓你們上飛機。」我們著急的問:「那怎麼辦?」她說:「那你們簽一份切結書!」最後順利的將小女送到台北就醫。經過半個月治療,小女氣喘康復回來。至今,想到小女赴台就醫時候的無奈及冒著生命危險,我們的心情仍是耿耿於懷,心有餘悸,難以釋懷。 SARS並不可怕,它是可以防範的,只要做好正確預防措施,以及正確就醫和隔離、防護。而可怕的是對SARS的無知;可怕的是謠言,它不僅造成人與人的疏離,也對病患及隔離親屬的傷害而不自知。 所以呢!我們希望大家從SARS中學取防疫經驗,以愛心、寬容的心、助人的心,共同攜手抗「煞」。同時,我們也要籲請政府正視金馬澎離島醫療資源不足及照顧到離島居民的健康。類似病患無機可後送的情事不要有再發生的一天,讓離島居民享有跟台灣本島一樣的醫療服務品質,是我們衷心所祈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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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護治安人人有責
在地區治安史上,曾轟動一時的保警曹義國被槍殺案,以及台銀金門分行金城辦事處遭持槍搶劫案,在經過三、四年之後,金門縣警局終於在日前宣佈破案,結果嫌犯犯案當時竟然還是警察身份,讓人不勝唏噓,所幸兩件重大刑案能夠偵破,多少已挽回民眾對警方維護治安的信心。 發生於民國八十七年九月二十八日的保警曹義國命案,當時可說震驚全國,尤對於民風保守的金門,更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一時之間人心惶惶,謠言滿天飛,再加上警方對於自家人被槍殺,遲遲未能破案,導致民眾對警方的辦案能力失去信心。 民國八十九年一月十五日,地區又發生銀行搶案,歹徒在光天化日之下,持槍闖入台銀金門分行金城辦事處開槍行搶,雖然未得手,但歹徒的囂張行為,讓地區的治安再度蒙上陰影,當時也因警方遲遲未能破案,讓民眾對警方的信心落到谷底。 老實說,這兩件重大刑案現在能夠偵破,足以證明警方鍥而不捨的辦案能力值得肯定,不過,美中不足的是,由於嫌犯太過狡滑,致使案情拖了三、四年才破案,為使民眾對地區治安恢復信心,警方還須多加把勁,尤其近幾年來,地區竊盜案頻傳,諸如銀樓竊案、李光前廟金牌失竊案,這些都懸而未破,很多民眾都希望把這些宵小早日繩之以法,以維地區安寧。 地區自解除戰地政務,開放觀光,到開放小三通,地區治安愈來愈複雜,為維護地區安寧,各鄉鎮村里也紛紛成立巡守隊,我們除希望警方對治安維護多加把勁,也希望各巡守隊發揮組織功能,協助警方做好治安維護,各村里民眾更應發揮守望相助精神,發現不法主動檢舉,共同打擊犯罪,以讓壞人無所遁形,共維地區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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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的芬芳
在舊日純樸的農業社會裡,人們的歡樂通常來自泥土的芬芳,只要能守住一畝三分地,一般人的生活品質與生活型態幾可確保無虞。當然,對許多老農來說,他們一生的樂趣也在於那鋤頭的一起一落間,只要秋收屆臨,歡樂的種子也跟著萌芽。 舊社會中,這種情形可以說是國家強盛、民生安定的自然樂章,那時候的人民,說來也是挺容易知足的,因為,他們所祈求的,無非是風調雨順,稻粱肥足而已,所以,他們會把這片單純的希望,一面托給上天,一面托給政府,另一面則托給自己。只要老天爺憐憫庶民,政府搞好政治,自己又能刻苦耐勞,那麼必然能過個高高興興的豐年了。 然而,隨著社會型態的遽變,有田地的人不必刻苦耐勞即可坐收鉅利,反正只要忍心把祖宗留下的基業給賣掉,誰都可以不勞而獲的順遂自己的私慾。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賣田地的人,他們的歡樂,往往需要藉助種種人為的事物來刺激引發,這種浮面的歡樂,較諸農村中那種自然又實在的歡樂,還有那種源自泥土的芬芳,顯然是有點不單純的。 儘管,很多人都說:有田產的人絕對不會挨餓。但是,這個道理就跟有書讀的人永遠不會卑賤一樣的似是而非。過去,許多有田產的人,他們之所以不會挨餓,實在是因為他們都守得住田地,又懂得細細品味泥土的芬芳;反觀今天許多有田產的人,他們往往肇因於怕挨餓、怕貧窮,以致迫不及待的就賣掉田產。所謂「守成不易」,縱使這些人真能歡樂一時,可是一旦耗光散盡了家財,想要不挨餓也難;至於讀書人,許多人知法犯法、作姦犯科,過份賣弄聰明的結果,雖然有書讀也能夠勤讀書,可是如此一般,又怎能不卑賤。 古人說:大地藏無盡,又說:有土斯有財,這些道理雖都淺顯易懂,但若不能對大地隨時懷抱著感恩的心態,恐怕連最起碼的「稻粱謀」都要無以為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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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快樂的「正常生活」
春末夏初交際,天候乍暖還涼,尤近「煞士」風刮得緊,人心浮動,還好,金門福地,只聞一陣「恐慌」,不見實質加害,堪可告慰鄉人。 日前行政院SARS防治及紓困委員會副召集人李明亮,也以具體數字顯示,肯定的向國人宣告,疫情已經穩定下來,希望大家可以放心地恢復正常的生活。 台金疫情出現較為緩和跡象,的確讓飽受驚嚇的國人,獲得若干程度的振奮、與精神的舒緩,日子也不再那麼緊張兮兮,社會的恐慌將會很快消失泰半。 然而,這並不代表我們自此就可高枕無憂,在回歸正常生活之後,我們還有許多工作要做,而且還須更加倍努力以赴,方能擁有、享有,恢復到以前正常生活的好日子可過。 眾所周知,面對SARS此一無可名狀、來無影去無蹤的敵人,我們生活中潛在風險仍大,尤其現在SARS只能控制而不能消滅,我們就必須重塑一種新的生活方式:以適度的洗手、良好的衛生習慣、保持空氣與環境的潔淨自我保護之餘,政府也應訂定相關標準保障公共場所的安全,例如:看病、生病外出一律強制戴口罩,嚴格取締隨地吐痰等等,這不僅是道德、教育問題,還須輔以公權力的適度罰則方能克竟其功。 再說,如果SARS搞定了?人民會過很好的正常生活嗎?答案當然不。台灣經濟近些年來,連續遭受九一一恐怖事件及美伊戰爭的衝擊方自喘息未定,又逢「煞魔」侵襲,因此當國人逐步自SARS的創痛走出,卻又迎頭掉進經濟衰退的深淵,這種苦哈哈的正常生活,相信絕不是國人所想望的。千言萬語,人民正拭目以待政府,如何再創一個「經濟奇蹟」,小老百姓總是一再的盼啊盼!期待又期待著::::等待奇蹟,我們希望能迎接免於恐慌的正常生活,更期待能享有快樂的正常生活,不知政府聽見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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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部車
小學畢業那年,農村到處仍是斷垣殘壁,學童十之八九光著腳ㄚ,能買得起腳踏車騎到鎮上唸國中的並不多。因此,長得比步槍高的男同學,爭相報考第三士校當兵吃白米飯;而我,身材又瘦又小,只得留在家裡喝地瓜粥。 雖然,我幸運搭上九年義務教育的第一班車。但是,父親是民防隊員,在一次碼頭出運補岸勤,遭匪砲破片擊傷,不能幹粗活;母親體弱多病,而且,還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弟妹,一家溫飽都成問題,豈有閒錢買腳踏車去鎮上唸國中。 村子裡同班的阿狗,同樣被拒在士校門外,可是,他到鎮上腳踏車店當學徒,雖常滿身烏黑,但偶騎著腳踏車回家,真是神氣極了。阿狗答應我,車店若缺學徒,願向老闆推荐。 因此,我天天等待去車店當學徒的消息。有一天,獨自坐在門庭前的海堤,面對著大海和故國河山遐想,一群海鷗在退潮的海灘翱翔爭食,我好奇地走近瞧瞧,不經意間,瞥見泥中蚌殼迅速關閉吸水口,順手一摸,竟是一顆血蚶,於是,沿著水邊繼續尋找,約莫半小時光景,拾得滿滿一空罐血蚶。 隔天清早,我走了三公里路到市場販賣,一家餐廳的老闆以十五元買下,還囑咐以後直接拿去店裡賣他。據說,血蚶營養滋補,是一道很名貴的佳餚,專供到金門參訪的高級長官食用。 此後,每天我守在岸邊,等海水退潮撿拾血蚶。果然,一個暑假下來,總共賣得三百多元,買了一部中古腳踏車,開學的時候,我騎著一路喀喀作響的愛車去上學,實現心中的夢想! 時光飛逝,一眨眼的工夫,三十幾個寒暑過去了。這段日子裡,我順利升學、就業,曾買過兩部新的機車,也換過二部新汽車,但無論如何,那部靠撿拾血蚶換來的中古腳踏車,那鏽蝕斑斑的影像,一直烙在腦海深處,至今永難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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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孩子愛和關懷
看了那麼多的新聞報導,聽了那麼多的耳語,做父母的能不擔心嗎? 今天,是孩子被「居家隔離」期滿後,第一天上學的日子。前晚,孩子的父母倆就憂心著,孩子到學校後,是不是會受到被「居家隔離」的影響,同學會不會排斥,而憂心不已。 孩子的爺爺亦打電話來叮嚀說:「要不要先到學校去跟老師講一講,不要讓同學欺負孩子。這也不是孩子的錯!請老師先輔導一下,而不要讓孩子受委曲了。這會對孩子造成不好的影響。」孩子的爺爺憂心的說。 那天清早,孩子起來梳洗完後,孩子的媽媽就委婉的告訴孩子說:「阿嬤生病了,被通報為SARS病例,我們一家都要接受隔離,所以呢!在居家隔離期滿前不能去學校上課。」孩子說:「不要啦!我要去學校。這樣子會很無聊!也不能跟同學一起玩。」 期間,學校的校長和老師都打電話來關心,孩子什麼時候可以到校及健康情形。有一天傍晚,陳老師還冒著雨把孩子的功課送到家,而且特地列印了防SARS資訊送給我們瞭解。老二和老三的老師也將功課寄同學帶回來,讓孩子能在家裡溫習功課。老師和同學們亦捎來祝福卡,祝福孩子的阿嬤早日康復,期待孩子很快回到學校上課。 等待總是漫長的!孩子的媽擔心的說:「要不要去學校看一下,孩子的上學情形。」「還是不要吧!相信老師會做最適當的處理,妳放心好了!」 經過一上午的等待(那天是星期三,學校上半天課),看見孩子們高高興興背著書包回到家。孩子回答憂心的媽媽說:「很好!同學們都和平常一樣,大家玩在一起!」這時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了下來。 孩子學校的關心和祝福,讓我們感到非常的溫馨及對學校有信心,內心太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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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不再來
日前,在台灣的朋友用「伊媚兒」轉寄一篇很有啟示性的文章給我,仔細展讀之後,確實深受感動! 那是監獄的「最後一堂課」,一位退休的教師在監獄當輔導義工,應監獄臨時通知,特別為一批即將出獄的受刑人講「最後一堂課」,希望提出一些叮嚀與期待。 當輔導教師站上講台,才發覺學員是一位由兩名戒護人員全副武裝陪著的犯人姍姍來遲。犯人身加腳鐐、手銬,外加拖著沉重的鉛丸,那是監獄裡防止受刑人脫逃最嚴密的措施。刑犯學員進入教室後,很有禮貌地向老師深深一鞠躬,然後端坐在後面的空位聆聽。 輔導老師發覺情況不對,捨棄原來的講題,臨時用粉筆在黑板寫上「順從命運,打拚奮鬥」為題。五十分鐘一堂課,下課鐘聲響起,重刑犯站起身來,向老師深深一鞠躬後,拖著沈重的腳步離去。幾天後,老師收到一封信,正是那位重刑犯槍決前寫的,信中感謝老師能幫他上「最後一堂課」,並表白曾是老師在國中教書時的學生,最愛上老師的國文課,由於家庭因素叛逆成性,上課時還曾溜出校園外農田偷摘木瓜,雖逃離現場沒有被人贓俱獲,但仍被農夫指認出來,還是老師掏腰包代為賠償了事,後來因輟學在外流浪,結交損友打架滋事,犯下殺人重罪,因曾看見老師到獄內上輔導課,臨死前表明是老師的學生,請求死前最後一個心願,就是再聽老師上一次課,獲獄方成全。他仔細聆聽老師課堂上的每一句話,後悔以前沒有用心聽課,才會鑄成大錯,如果下輩子有機會,依然要當老師的學生,好好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當然,輔導老師收到這封信的時候,那個曾是學生的重刑犯,已接受國法應有的制裁,一節監獄輔導老師的最後一堂課,一封重刑犯最後的告白,娓娓道盡人生每一句話和每一個作為,不但關係自己,也深深影響別人。或許,這是虛構故事,但深具教化意義,特轉述以饗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