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經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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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訊焦點》金門八二三砲戰五十周年系列報導五之二﹕戰地影像篇
●專題報導/本報駐台特派員楊樹清 八二三砲戰,掀烽火歷史影像追逐 八二三砲戰五十年,掀起了一場烽火歷史影像追逐戰。 平面、電子媒體,舉辦紀念活動的單位,金門到台灣,從官方、軍方到民間,無不卯足氣力蒐尋圖片、影像。如果能找到首次「出土」、曝光的畫面,喜悅之情,不可言喻! 國防部規劃的《烽火歲月─八二三戰役五十週年特展》,預定二○○八年八月二十一日展至二○○九年二月二十七日,地點在國軍歷史文物館一樓特展室,由國防部史政編譯室指導、國軍歷史文物館主辦的特展,挾著軍方主導八二三戰役的優勢及過去軍聞社留下的戰役畫面,將出現八二三戰役相關具代表性的文物史料及影音資料,同時也將呈現戰後兩岸各自「表述」的地景對照─金門太湖旁的八二三戰史館及大陸同安英雄三島觀光園區內的「八二三炮擊金門」武器等文物陳列館,共軍的陳列館入門處兩根石柱還打著「提高警惕」、「保衛祖國」。 被視為八月首波登場的紀念活動,號召千人參與,由台北縣金門同鄉會主辦、八二三戰役戰友總會等協辦的「紀念八二三戰役五十周年」,今(星期六)下午二時至九時要在中和市民活動中心舉行,「宣讀八二三砲戰經過及其歷史意義」、「見證人致詞」、「頒發八二三戰後旅台鄉親菁英獎」、「為金門祝禱」的程序外,也將推出「八二三戰役紀念照片展」,四十多張照片,來自國防部上校副處長退役、現任台北縣金門同鄉會總幹事的許志忠四處奔走得來,從一張張驚惶、悲慘的烽火影像讀出心悸,許志忠有感而發,「八二三戰役對兩岸軍民來說,都付出了可貴生命及財產損失的代價,沒有一方是勝利者」,因此,軍人出身的許志忠,以「沒一絲喜悅的心情」來看待這次活動與展覽。《金門歷史風雲─八二三砲戰》,電影、紀錄片導演唐振瑜趕在八二三砲戰五十周年,剛剛殺青的一支紀錄片,二十九分鐘的片子,砲聲隆隆,處處驚悚、驚奇,最難得的是,頗多世人從未看過的砲戰實錄,或影像或照片,包括國軍在共軍砲戰炸起的水花中搶灘、共軍一二二榴彈及重型火炮發射實況、古崗村「明監國魯王墓」墓碑遭毀傷、民眾倉促進入防空壕……,清晰的年代,晃動的畫面,盡在《金門歷史風雲─八二三砲戰》裡停格。 影像說故事,金門歷史風雲紀錄片 「如果我們不投入發掘、保存,肯定很多八二三的歷史影像會永遠消失」,在台北市信義路三段大樓內的新汎亞國際多媒體公司,唐振瑜導演正在轉動的八二三紀錄片,指著一張張列印出來的影像,「保證是你第一次看到吧!」 唐振瑜接受金門縣文化局委託製作,這是一次全面性的《金門歷史風雲》故事與影像拍攝行動:溯古識金門、古寧頭戰役、八二三砲戰、兩蔣在金門、胡璉將軍、鄭成功在金門。六支片子,每支長度二十四分鐘至二十九分鐘不等,古往今來,照見風雲金門。 一千六百年的歲月腳步,行走到一九五八年的八月二十三日,舖天蓋地的兩岸烽火,金門,站在歷史的浪頭。 「這一戰役,因其戰場之特殊,與戰績之奇異,實已創立了中外戰史之特例,顯示了中華民族永不為專制暴力所屈服之精神。」 八二三砲戰後第二年,一九五九年十月十日,總統蔣中正在國慶文告的一段談話,定調了國府的「八二三」戰役精神。 《金門歷史風雲─八二三砲戰》的拍攝主題抓住了蔣中正在國慶文告裡的聲音與手勢,再以「兩岸觀點」轉向戰役的台海形勢,「八二三砲戰以後,中華人民共和國已經放棄逐一攻占沿海島嶼的計畫,因此台灣海峽的形勢,實際上已經固定為冷戰的軍事對峙局面,欲以戰爭形勢消滅對方,基本上已不具可行性。因此,縱使發生武裝衝突,也只是零星的事件,雙方的主要對抗戰場實際上已轉移到國際政治舞台。」 儘管有著國共、國際,對「八二三」所產生影響的瞭望、解讀;生活在金門島上的人民,或傷或亡、或困守留鄉或遷徙流亡,不是作出離開的抉擇,就是選擇沈默的留守。 他們又怎能理解操弄兩岸政權的政客們的政治心態? 《金門歷史風雲─八二三砲戰》紀錄片的序幕拉開了。 砲火未響、彈雨未臨之前,這是座絕對寧靜的海島。 一張泛黃的金門古地圖,看得出來山陵海灣;一種懷舊的味首,隨著音樂展開;古時木製帆船,背景襯著海潮聲;黝暗的黑水溝,波動的水像是歷史洪流穿梭古今,透過畫面,捲入歷史風雲。 「那年的炎夏/有誰還記得/就是你這顆頭顱/跟那種剛強的孤島/怎樣將對陣的重砲/輪番的轟打給頂住」,黑畫面字幕,余光中的詩。 伴隨詩句而來:一輛老舊的戰車、砲管兀自向著天、烏雲聚集籠罩、樹梢搖動、日沈入落、閃電交加、一盆象徵烽火的火焰,畫面由紅轉黑,帶出了《八二三砲戰》的片名。 無情的戰火,回現場訴說和平無價 一九五八年八月二十三日傍晚。金門。太武山翠谷。水上餐廳。 下午五點多,國防部長俞大維偕同金防部司令官胡璉將軍,巡視金門各前線陣地,並預計六時三十分在太武山金門防衛司令部附近翠谷的「水上餐廳」聚餐,此時,三位副司令官包括抗日名將吉星文及趙家驤、章傑已率金防部重要幹部等候俞部長。 下午六時三十分,陣陣嘶哮聲音掠過太武山頭,共軍位於圍頭、大嶝、小嶝、蓮河、廈門、澳頭、深江、煙墩山火砲總計五百六十九門,一聲令下、齊轟向太武山翠谷、古寧頭陣地、料羅海灘,霎時間彈密如雨、山搖地動,整座翠谷煙硝瀰漫,斷樹在空中飛舞,石硝、泥土、草木,混雜在持續不斷的爆炸聲與彈片四射中。 三位副司令官,於第一波砲彈群落地爆炸瞬間,全部殉難。 血肉紛飛。八二三砲戰從這裡開打起。 混亂中,連司令官胡璉在司令部對外聯絡的電話線也遭殃、通訊中斷,無法判明狀況下,國軍各砲兵陣地指揮官於六時三十五分自發進行反擊,彼岸原屬金門縣轄的大嶝首當其衝,二十二平方公里的土地,也幾被灼熱的砲火犁平。 晚間七時四十七分後,砲聲漸寂,兩小時內,土地面積一百五十平方公里的金門共落彈四萬七千餘發,軍民傷亡一百四十餘人。 砲戰從一九五八年八月二十三日開打起四十四天之內,金門共承受了近四十八萬多發砲彈,數量與密度,中外戰史罕見。 因為八二三砲戰,也造成了繼明鄭後,金門人民的大遷徙,五萬人的島,近兩萬人避走台灣,扶老攜幼的出走隊伍中,也有大批的流亡學生。 《金門歷史風雲─八二三砲戰》紀錄片,還原了八二三烽火歷史。自國軍、共軍,也從國際媒體、甚至美國FBI解密檔案取得的大量影像,配合口述歷史──砲戰時上校副參謀長常持琇談彈雨下的水上餐廳現場目擊、許歷農談吉星文、參戰官黃一庭及烈嶼師長郝柏村談慘烈戰況,更由戰火下的八二三戰友及金門民眾現身說法,也從八二三起回憶到一九七八年才結束長達二十年的「單打雙不打」冷戰砲擊歲月。 拍過《出洋客的故事》等五十多支金門紀錄片的唐振瑜,感於《八二三砲戰》的製作難度最高,因為現存的影像資料有限,官方、軍方的影像資料也流失了不少,且多為特定宣傳用;而民間,生活困頓,逃難都來不及了,遑論拍照。 以四、五年時間深入兩岸、國際,又透過特殊管道,唐振瑜終於趕在八二三砲戰五十周年,完成《金門歷史風雲─八二三砲戰》紀錄片拍攝,呈現了許多第一手資料、第一次曝光畫面。跳脫了過去國、共的「八二三」宣傳片格局,這是一支藉由大量影像說話的「八二三」紀錄片。 戰爭無情,和平無價;在取得出品人金門縣文化局的同意、支持下,《金門歷史風雲─八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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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訊留言板》
LIFE﹐向戰爭說不──八二三戰地記者的故事 「LIFE(生活雜誌)的攝影記者何以要去投身戰火呢?他們沒人『好戰』,個個都痛恨戰爭的殘暴。那怕最愛裝模作樣的卡帕,曾吹牛說是戰地記者『如未參與進攻,那滋味就活像在星星監獄關滿五年出來都不赴艷星蓮娜端納的約會一樣』的那位仁兄,也承認他對戰地攝影工作實在深惡痛絕。第二次世界大戰鄰近結束時他便說過:『戰爭就像上了年紀的女明星,愈來愈糟,愈來愈不適於拍照。作為一個戰地攝影記者,我希望終身無機會找到工作』。」 一九三六年起即加入美國《LIFE》,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被任命為戰地攝影記者的大衛‧E‧薛曼,為《LIFE》所出版的《生活在戰爭中》影像書寫下一段引言,巧妙地用「上了年紀的女明星」來反諷戰爭。 八月份的《鄉訊》已然進入「八二三砲戰五十年」,連續五個星期,我們都將推出「金門八二三砲戰五十周年系列報導」首波聚焦「戰地記者」。 一九三六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創刊、一九七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停刊,連續出版三十六年,對世界產生影像巨大影響力的美國《LIFE》(生活雜誌》,一九五八年的金門八二三砲戰爆發後,也立即派了一組攝影記者、文字記者,一個多月時間兩度深入金門戰地拍攝、採訪,留下許多見證烽火無情的珍貴影像向國際發聲,包括金門斷臂孤兒許燕的的悲慘畫面,也是經由《LIFE》傳送出來的。 「生活」在戰爭中?藉由戰地記者的故事,讓我們再一次向戰爭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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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訊短波》
本報鄉訊採訪小組八二三戰後50菁英獎──北縣同鄉紀念八二三戰役50周年大會揭曉 紀念八二三砲戰五十周年,由旅台金門十二個同鄉會所發起的「金門鄉親萬人團結大會」因經費不足等因素喊卡後;台北縣金門同鄉會不欲在這個重要日子缺席,決定舉辦「紀念八二三戰役五十週年暨台北縣金門同鄉會會員大會」,活動的重頭戲將會落點在「金門八二三戰後五十週年50菁英獎」;另據理事長黃獻平透露,屆時將有中央相當高層的「神秘嘉賓」現身活動並應邀頒獎。 台北縣金門同鄉會主辦、八二三戰役戰友總會等單位協辦的「紀念八二三戰役五十週年暨台北縣金門同鄉會會員大會」,活動時間已敲定八月九日(星期日)下午二時至九時,地點在台北縣中和市民活動中心(中和市中和路七十四號二樓);活動程序為:報到、卡拉OK歡唱、會員大會、八二三戰役紀念照片展、八二三戰役紀念大會(表揚模範父親、頒贈金門八二三戰後五十週年50菁英獎、頒發獎助學金)、千人餐會(預計席開一百二十五桌)。 紀念八二三戰役五十週年、備受矚目的「金門八二三戰後五十週年50菁英獎」,將由全國各界推薦的各行各業三百多位金門籍候選名單評選產生,共分文藝類、體育類、學術類、教育類、新聞類、企業類、軍警類、專業類、服務類及行政類等十項,另再選出「特殊貢獻獎」。所有得獎名單,將在大會日揭曉、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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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人物》芭芭拉‧郝德八二三戰地女記者
本報駐台特派員楊樹清/台北報導 芭芭拉‧郝德,妳在哪裡? 芭芭拉‧郝德,為烽火金門拍攝的千餘張珍貴照片流落何方? 一九九五、一九九六,《金門日報‧鄉訊》兩度走訪聚焦報導美國戰地女記者芭芭拉‧郝德的故事; 訪談中,她提出願意奉獻出千餘張烽火金門影像供金門縣政府永久典藏,唯一的條件是,她希望能成為「金門榮譽縣民」。兩篇圖文報導引發廣泛回響,當時的金門縣長陳水在也作出「希望能為芭芭拉‧郝德闢一影像特藏室」的回應;可惜,遲未有專人進一步作具體洽商下,也因著她離開台灣,回到美國,音訊全無。 《鄉訊》在台北初訪芭芭拉‧郝德時,她已六十八歲,隔了十二載後,已年逾八旬了。 八二三──這個不但是金門人,也是芭芭拉‧郝德最在意的日子,砲戰爆發迄今五十年了。為了再一次喚起島民對一位熱愛還原金門的外國人並保存其金門影像的記憶,《鄉訊》還原過去的報導,重作披露。 一九二八年出生於美國加州的芭芭拉‧郝德,英文名字為 Barbarm Hoard。她在十九歲時已擁有飛行員執照,但她真正的興趣是當一位記者、一名自由撰稿人。她來到了台灣,身兼美國《Lie Los Aageles Exawiner》的駐華記者。一九五八年八月,震驚中外的八二三砲戰爆發,時亦為台北中廣、正聲電台主持人的郝德立即動身前來金門戰區採訪,在美軍顧問團的協助下,郝德的足跡遍及金門島每個角落,從海岸線、戰備坑道、砲陣地……無所不在,隨後又至馬祖採訪,她以自由通訊員的身分為美國的報紙媒體及主要通訊包括美聯社、合眾國際社等發佈金門的戰況消息,郝德成了八二三砲戰期間,唯一能進入金門戰區的外籍女記者,在當時相機尚不普及且被嚴格管制下,郝德也以其「特殊身分」,包括與蔣經國之子蔣孝武素有交情,得以為金門留下了諸多珍貴的歷史鏡頭。 自一九五八到一九六八年的十年間,郝德年年進出金門,在金門一次停留最長的時間為三個月,一度還把其公子帶來金門。她所拍攝的金門照片也多達千餘張,其中記錄羅寶田神父在金門的活動照就有數百張之譜,其中亦出現羅神父在鄉間發放米食賑災,在教堂中為軍民主持受洗等珍貴鏡頭、胡璉司令官巡視戰備的情形也在她快門之下,另有幾張郝德穿泳裝在金門海濱游泳的「輕鬆」畫面。郝德的廣角鏡,為一九五○至六○年代的金門軍事、風土再作了近距離的描述:此外,一九六○年美國總統艾森豪訪華時,郝德也是合眾國際社(UPI)負責採訪的主要記者之一。 郝德是一九九四年三月十日,她隨光啟社人員來金門採訪羅寶田神父的告別式,在送別故人的哀戚之情外,她也抱著厚厚的幾大本相簿走訪鄉間,藉著泛黃老照片,四處尋訪、比對,試圖找回她在金門的人、事、物記憶,但她再也找不回的,除了「金門的洋菩薩」羅寶田神父、另就是她在古寧頭的老媽媽。郝德是八二三砲戰時在古寧頭認了一個老媽媽,迄今仍保存兩人多幀合影照片,郝德總指著照片中的金門婦人直呼「媽媽,她是我媽媽」,可見她與金門人情份之深,而視她如女兒的羅寶田神父則一直是她情感的一個重要源頭,無論在台灣、在美國,她都說她是「金門人」,又預立遺囑,決意身後永留金門島。 一九九一年十二月廿八日,郝德賣掉了美國房子、家當,決定來台灣定居,並撰寫回憶錄,但因在台無固定工作,收入也不正常,無法在台長期居留,每隔數月,就要跑一趟香港辦理簽證,體力不勝負荷,郝德不禁要向他摯愛的金門人發出「求救」信號,她半開玩笑說:「如果有金門人願意娶我,我會同意的,對方的條件是不要太老也不要太年輕。」又說,她願意把千餘張保存完整的金門老照片提供出來,作為金門的歷史資產;但前提是,她必須是「金門榮譽縣民」。 郝德在一九五八至一九六八在金門的歷史,金門友人希冀透過資料館、專書出版及影像紀錄各種方式,把一個外籍女記者的金門歷史印象充分保留下來。芭芭拉,郝德也以「我的心一直留在這裡」表達了她對台灣,對金門的永恆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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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訊焦點》金門八二三砲戰五十周年系列報導五之一﹕戰地記者篇
●專題報導/本報駐台特派員楊樹清 美國LIFE,鏡頭下斷臂許燕再成話題 〈尋找影中人──八二三的斷臂小孩 臨危不亂〉;二○○八年七月十四日出刊的《中國時報‧大台北萬象版》刊出一張照片、一篇報導,吸引了讀者目光,特別是金門人。 照片翻拍自一九五八年十月十三日出版的美國《LIFE》(生活雜誌),一名斷臂幼童在醫院接受治療的實況,並引用《LIFE》的圖說:「這名小朋友是在砲戰首日被炸斷右手臂,左手指也受傷了,他在還沒有學會如何躲砲擊之前受傷,是首日砲擊傷亡的271平民之一。」 「那不就是我的同學許燕嗎?」帶領金門國樂團來國家音樂廳演出《簪纓戀戀浯水情》的樂團行政總監王金國,一大早翻報翻出了驚訝。 「壓傷的蘆葦不折斷」,擔任過李奧貝那廣告公司創意副總監、為趙傳寫第一張中國搖滾《粉墨登場》的王學敏也一眼識出了影中人,正是二○○七年九月一日《金門日報‧鄉訊星期人物》裡的許燕,篤信耶穌的她,還記得當天的標題,〈許燕 壓傷的蘆葦不折斷〉。 「斷了右臂、左手指也受傷了,昔日清秀的臉型對照今日未變,肯定就是許燕了!」居汐止、去年為《鄉訊》拍攝過許燕的「攝影達摩」鐘永和,同樣在報紙版面時讀出熟悉。 一天之內,電話、電子郵件湧進《中國時報》。 「尋找影中人」。找到了! 〈八二三斷臂苦兒現身 企盼別再戰爭〉,五天後,七月十八日《中國時報》從頭版圖文要目到A11版大幅專題報導,記者林家群一開始即點道,「民國四十七年八二三砲戰第一天,九歲大的許燕就被炸斷手,他在醫院接受治療時神情從容,堅強得不像個孩子,被美國戰地記者的鏡頭捕捉到,隨後發表在全球知名的LIFE雜誌上,見證金門人當時如何臨危不亂。五十年後,我們找到人在廈門做生意的許燕。」 一九四九年四月六日在金門縣轄的小嶝島出生的許燕,四個月大時被母親楊查某帶回金門官澳村的娘家,沒多久,國共戰爭斷了金嶝水路,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一條窄窄的、近在咫尺的水路分出一邊一國,許燕再也回不了出生的小嶝,從此與父親許文景分隔兩岸。災難接二連三,九三砲戰後的一九五五年,許燕最親、唯一可依靠的阿嬤與阿母到海邊討生活誤踩國軍遍植的地雷而亡,只得投靠舅舅楊誠海;一九五八年八月二十三日傍晚,正與舅舅在官澳村農地作息的許燕,被彼岸共軍突來的彈雨擊中,彈片炸傷他的右手關節以後,再傷及左手食指、中指及無名指。躲在田坳中,忍著巨痛、異常冷靜的許燕,捱到砲火暫歇的入夜,始跑出求救,舅舅趕緊將他送到城區臨時搭設的野戰醫院救治,卻是待了三天、整條右手臂發黑了,才引起野戰醫院的注意,一名實習軍醫未予施打麻醉劑,立即為他動刀截肢,左手的中指、無名指也給截掉一半。 在醫院生活了一個多月後,十月初,美國《LIFE》的攝影記者John dominis偕文字記者Scott Leavitt正趕抵金門採訪、製作砲戰下的「金門生活實況究竟如何?──世界危機中的年輕旁觀者」專題,主要觀察角度是戰地孩童如何在砲戰中生活,他們在街坊、醫院穿梭,很快就在野戰醫院的病患、病床間獵取到斷臂、仍然自在行走的許燕;在聚焦許燕的形影外,又據《中國時報》翻譯、引述自《LIFE》的報導文字「金門從八二三被中共砲擊後,六周以來,全島已衍生出舉世獨一無二的特殊生活方式,大人小孩都學會對中共砲擊聽音辨位的功夫。像有的砲彈從頭上咻咻而過,那是打在遠方,有的砲彈呼嘯而來,會在所在位置附近爆炸,夜間民眾還得觀察砲彈發射後施曳的橘紅火光方位,以斷定是否會打到自己或房屋。」 《LIFE》為金門所作砲戰報導、為許燕所拍攝的照片,一九五八年十月十三日刊出後,引起美、台兩地讀者的視覺、心理震撼,兩位美國記者還為許燕發動募款,匯來一千多美元交由救總處理,這時,國府才注意起砲火孤兒許燕的遭遇,派人專程抵金門將他接到台北接受治療,並安排入薇閣育幼院就養。在台灣受完小學教育,許燕返抵金門,從金門中學初中部讀到金門高中,再赴台考取文化大學夜間部大傳系,靠擺地攤、賣饅頭度日;一九八八年,許燕回到小嶝島見到闊別近四十載的父親許文景。 砲火斷臂苦兒許燕戲劇化曲折人生的另一面,因著五十年前美國《LIFE》的一張照片及報導、又在五十年後台北《中國時報》的「尋找影中人」,讓八二三烽火下大批聚集金門的中外戰地記者出生入死的故事,再一次被記得。 烽火小島,中外記者一波波搶灘採訪 一場改變金門人、影響台海命運的「八二三砲戰」,自一九五八年八月二十三日爆發至今,整整走過了半世紀、五十年。 砲戰爆發當日,從台海騷動到太平洋彼岸,國際媒體記者群集華府、圍住美國國務卿杜勒斯,想聽他代表美國政府發表意見。站在世界地圖前的杜勒斯,目光蒐尋許久,才以手勢指向夾處在大陸與台灣間的一個小黑點,吃力地說出「Quemoy」(金門)。 驚天動地的砲聲,「翌日,中央情報局告訴杜勒斯,金門正受猛烈砲擊,杜勒斯給國務次卿霍特及助理國務卿勞伯遜發出備忘錄,他自認美國缺乏一個站得住腳的立場,因為要求中共休想染指台、澎、金、馬,不要想以武力手段奪取這些領土以免觸發大戰,那是一回事; 但要求他們對國民黨利用外島作基地,企圖結合大陸人民進行鬥爭及宣傳戰的局面保持沈默,那是另一回事。」《聯合報》駐華盛頓特派員王景弘在《探訪歷史─從華府檔案看台灣》的第三章〈嚇阻:美國因應一九五八年台海危機〉寫道八二三砲戰前後的美國立場與態度,並揭露杜勒斯等人擬了份答詢稿給美國總統艾森豪在記者會中使用,「艾森豪在回答台海情勢時將聲明:過去四年,外島與台灣已連成一體,到兩者不能分開的程度。中共任何分割外島之企圖,均無法只是有限作戰,而不帶更廣泛的後果。如此企圖將對和平構成真正的威脅。」 共軍瘋狂對一百五十公里的島群濫射。金門,頓成國際媒體焦點。 身經百戰的軍事記者劉毅夫在《風雨十年─一個戰地記者的見證中》,回憶風雨前夕、國際記者聚集台北等待上前線一幕,「二十三日下午四時許,在新聞室集合的,足有三、四十人之多,黃白黑面孔都有,這個拿筆桿的國際兵團實力非常雄厚,拿照相機的被稱為機械化部隊,拿電影機錄音機的則稱曰重機械化部隊,有些人連晚飯也顧不得吃,六時許一窩蜂上了國防部的大汽車,於七時十分到達基隆,被指定上了一條太字號護航驅逐艦」,原要開往馬祖的船,不料因金門戰火轉了個彎又折回岸上,必須等到九月二日,包括劉毅夫在內的三十六位中外記者才能抵達金門採訪,按原定計劃,到金門後的第二天就得返回台北,但因共軍砲火封鎖下的海、空都無法走成,劉毅夫文中再描述困在金門的記者生活狀況,「在金門確是樣樣不缺,外國記者大飲啤酒,也是供應充裕,唯獨香菸確是缺貨,好在軍方尚可勉強供應,民間也有存貨,僅是市面上買不到,政府的香菸補給已到了澎湖,就來不了。」 戰地記者,見證八二三紀錄烽火戰事 震驚世界的八二三砲戰,究竟有多少中外媒體進駐金門?誰又最早到達戰地現場?外地記者的速度再快,都比不上在地的《正氣中華報》記者及中央社駐金記者郭堯齡的現場目擊採訪。已故的中央社駐金門特派員郭堯齡在八二三砲戰四十周年接受《青年日報》專訪,憶及八二三拉開序幕的瞬間「短短兩個鐘頭之內,落彈達五萬七千四百發」、「砲火一直持續到十月五日,當時國軍參戰的大口徑火砲大量增加,相對的,共軍亦增加火砲至五百六十一門」。郭堯齡也在〈中央社與金門前線〉文章中提及八二三砲戰初期,「胡黎明中、陳永魁兄搶灘登陸採訪戰地;王維國兄在激烈海空戰鬥中來金,中外六記者於此時沈海罹難。」 郭文所指因採訪殉職的「中外六記者」,是一九五八年九月二十九日,來自日本的安田延之、韓國的崔秉宇及台灣的徐搏九、吳旭、傅資生、魏晉孚,隨著國軍水鴨子搶灘登陸,因船身中彈沈沒、埋身海底,譜下八二三砲戰戰地記者最悲壯的一頁。一九六二年,台灣的中影公司曾與日本合作,將日本記者赴金門採訪砲戰殉職的情節延伸出戰火與愛情交織的淒美電影《金門島之戀》,畫面從日本、台灣拍到金門,用電影記錄引一段戰爭時代的跨國兒女情事。 八二三砲戰及至時期,「單打雙不打」,到金門、馬祖採訪的美國記者,Dewitt Copp 和Marshall Peck ,一九六二年合力完成《THE ODD DAY》(奇日砲擊)紀實文學,書中也收錄多幀珍貴砲火下的金、馬地景與人民生活照片。 創刊於一九三六年的美國《LIFE》雜誌,從第二次世界大戰開始,即造就了一批優秀的戰火下的攝影家、文字記者;一九五八年發生在台海的八二三砲戰,他們自是不會放過。在十月間拍攝到斷臂孤兒許燕之前的九月,攝影記者John Dominis 已到過金門一次,還在搶灘登陸時差點命喪共軍砲艇攻擊的火網,那次採訪中,拍攝到砲擊空檔──小姊姊抱著小弟弟走過金城街頭「臨危不亂」的畫面,刊在九月十五日出版的《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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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訊留言板》
師法鼓浪嶼─楊鴻彬在縣政顧問會一則創意提案 金門彼岸的廈門鼓浪嶼是著名的「鋼琴島」、「音樂島」。詩人洛夫有詩〈再回金門〉:「………當史家執筆而起╱只見血水四濺,一滴╱飛入對岸鼓浪嶼的琴聲╱一滴,已在太武山頂風乾」………。 這一期《鄉訊》,專題與人物都落點金門國樂團在台北國家音樂廳的精湛演出; 期待「金門國樂島」出現之前,我們又想起鼓浪嶼,可以是音樂島、也可以是退休樂園島。 七月十二日,金門縣政顧問團請益座談會,台灣產物保險公司總經理楊鴻彬有則關於鼓浪嶼的創意提案「師法鼓浪嶼」,把金門建設成為退休樂園,吸引國內退休人士長住,並帶動其親友前來探訪之旅遊人潮」,楊鴻彬並作四點說明如下: (一)金門對面的鼓浪嶼,向以高水準文化素養及優異居家環境著稱,一直是廈門人士居家品味的第一選擇。(二)金門人旅居島外人數相當可觀,工作事業奮發有成者大有人在,所謂『落葉歸根』的鄉土情懷人皆有之,金門環境自然優雅,若能吸引這些鄉親於退休後回流金門長居,必能帶來乘數的經濟效應。(三)退休人士本身就有其一定的消費力;又長輩居住金門,後輩子孫勢必不時探訪,順道尋根,為數必眾。再者,退休人士必有相當社會關係,退休者有閒有錢,來金門看朋友順訪大陸,群眾可期,若金門養老環境舒適優美,受到肯定,人口相傳,人潮未可限量。(四)台灣高齡化社會業已成型,老化速度超過預期,金門適時提供優良環境,符合台灣一般老人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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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訊短波》
李淑睿嫁女兒──聶湘聆李慕先明在台中新天地辦喜宴 金門同鄉有喜! 當選全國好人好事、當選台中市金門同鄉會理事長、討媳婦、嫁女兒……,林厝人,居台中,好人緣的李淑睿,不到一年時間,好事連連,喜氣盈門,就在明天(星期天)中午十二時,李淑睿要在台中市新天地餐廳辦喜宴,把當模特兒的獨生女聶湘聆嫁出去了,包括《金門日報》社長黃雅芬、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會長洪俊義等同鄉都將趕往台中喝喜酒。 美麗的新娘聶湘聆與帥氣的新郎李慕先的結合也是「姻緣天註定」。兩位台中市大德國中的同班同學,一九九六年畢業後即失聯;十年後,至二○○六年底才又在一科技晚會上重逢;當時湘聆是活動企畫、慕先是董事長樂團經紀人。因工作交集再遇、擦出愛的火花。為了感念母校觸媒,小倆口的婚紗照,有一組即是穿學生制服回到大德國中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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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人物》王金國黃光佑合力打造金門國樂島
本報駐台特派員楊樹清/台北報導 「聲音有厚度,音樂感出來了!」 出自將為金門《番薯情》譜國樂協奏曲、大合奏曲的台灣著名作曲家蘇文慶在國家音樂廳聆賞《蕭白鏞與簪纓戀戀浯水情》的讚嘆。 七月十七日晚,台北簪纓國樂團、金門國樂團,二度攜手入國家音樂廳公演;兩千兩百多個座位,逾七成的售票率,閒雜在人海中的,─如去年,不少島鄉獨有的「番薯臉」,各同鄉會也熱情買票捧場,北市六十張、雙鯉三十張、北縣與烈嶼協會各二十張、洪師父麵食棧開封店店長廖尚夫一口氣買了二十張,呼朋引伴,再次擠爆國家音樂廳,為金門國樂團打氣。台灣各界的觀眾也未缺席,一九七九年軍旅途中曾隨姜成濤赴金門作國樂勞軍演唱、後來以《燕子》、《台灣追想曲》等多首歌成名的作曲家蘇文慶,也安靜地坐在一個角落,想看黃光佑的指揮、想聽蕭白鏞的二胡,更期待著,姜成濤音樂之旅近三十年後,由金門人王金國成軍的金門國樂團的演奏水平。「聲音有厚度,音樂感出來了」,蘇文慶發自內心的讚賞,給了金門國樂團,也給了王金國、黃光佑最大的鼓舞。 王金國與黃光佑,一個金門人、一個台北人,不可能相連的土地與音樂,卻因為兩個人意外的相會,發生碰撞作用,觸動了金門國樂團與台北簪纓國樂團的交響相戀。一年內,兩度登上國家音樂廳演出《簪纓戀戀浯水情》。 王金國,原姓施,祖籍湖北省,一九五○年元月六日出生於金門金城鎮後浦南門,父王忠湖北人、母王寬女金門人。後來已改回施姓的王父是一九四九年自大陸來金門定居的老兵,一九五八年隻身赴台發展,因此,王金國是在一九七○年金門高中畢業考取台灣師大美術系夜間部時,才又在台灣見到父親。而他對父親最大的情感託付竟來自一把小提琴。就讀金門中學初中部最後一屆的年代,某天被後浦街頭一老芋仔拉小提琴的琴音所動,還教他一道拉,回家後,他立即寫信給父親希望能有把小提琴,等了三個月,父親的小提琴才自台灣寄到。美術之外、具「音感」的王金國從一把小提琴開始,又在教室內受外省教師吳騰雲的薰陶,木琴、口琴、洞簫、笛子都能露一手,最難忘初試木琴即生出《太湖船》音律的驚喜。師大美術系畢業,王金國在台灣多逗留一年,一九七六牛任金城國中美術教師,第一堂課即在美術教室教「音感繪畫」,讓貝多芬、柴可夫斯基的樂音流進學生的心房、畫紙,教出了鄭君殿、洪雪娥、盧根、許玉音這一批優秀的美術家,也在教職任內,一九九○年發起推動金門縣美術學會的創會,梁宗傑任理事長、王金國任總幹事。二○○○年,任教滿二十五年,決定自金城國中訓育組長任內提早退休。退休,其實退而不休,不再涉獵美術教育了,他在二○○一年再走進金城國中,說動兩位校長楊清國、李再杭,重組、重建一九七三年即在聯課活動成立的「金城國中國樂社」,從這裡出發,一步一步延伸、打造金門國樂團。正愁苦以一人之力難以竟國樂夢。黃光佑出現了。 黃光佑,一九七三年十二月三日出生於台北市,年紀足足小了王金國近兩輪,論輩份,可以是學生中的學生輩。自幼學習大提琴及竹笛,一九九三年入中國文化大學音樂系,主修笛;二○○二年再以《現代台灣國樂的發展─七○年代的台灣現代國樂》論文取得文化大學藝術所碩士學位。指揮由陳如祈、于興義啟蒙;二○○六年、二○○八年赴北京、美國參加指揮大師班,先後受邵恩、Dr.Donald poltnoy指導。從台北市立國樂團青年國樂團團員暨團務召集歷練開始,現已是中華國樂團指揮,也同時擔任台北簪纓國樂團及金門國樂團的指揮;二○○五年,首登國家音樂廳擔任《雲上太行‧月映故鄉》音樂會的指揮,接續的《春傳湘音畫雀情》、《秦江水月、黃土情愁》、《簪纓戀戀浯水情》、《蕭白鏞與簪纓戀戀浯水情》等音樂會,黃光佑的指揮棒子,四年內五度現身國家音樂廳。 二○○○年,透過金門全音樂器的許永和輾轉邀請,王金國找上黃光佑來金門停留五天作音樂教學時,當初的指揮樂歷還沒那麼豐富、精采。那一次金門行,黃光佑自此與金門結下無可分割的「音緣」,每周六來、周一回,一周三天,全給了由中正國小、金城國中、金門高中學生組成的金門國樂團。黃光佑不在金門的空檔,王金國接手,一周內,小學三天、國中三次、高中三次,嚴苛地不斷反覆練習,兩人的想法與作法很簡單,「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他們要的是一支專業的、精銳的、延續的國樂隊伍,他們要朝金門「國樂島」邁進! 八年來,在金門國樂團兩大靈魂人物王金國、黃光佑及學校、家長後援會的苦心經營、合力打造下,又在與台北簪纓國樂團合作、刺激下,全國比賽成績早已打入台灣北區三強,並已成軍入台北中山堂、國家音樂廳作高水準公演,更寫下《天下雜誌》聚焦報導的「戰地變身美麗音樂島」傳奇。 王金國、黃光佑,金門人與台北人的交會,美術人與音樂人的交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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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訊焦點》國家音樂廳簪纓二度戀戀浯水情
●專題報導/本報駐台特派員楊樹清 金門與台北﹐鄉情與音樂美麗交會 《穆桂英掛帥》﹑《古槐尋根》﹑《春思》﹑《秦兵馬俑幻想曲》﹐一曲又一曲﹐觀眾聽得如醉如痴﹐終場後仍然安可聲不斷﹐二度進入國家音樂廳﹐金門國樂團再次驚艷演出﹗ 卡玫基颱風輕輕掠過北台﹐金門國樂團悠揚登場﹔七月十七日星期四晚間七時三十分﹐台北簪纓國樂團與金門國樂團年度公演﹐《蕭白鏞與簪纓戀戀浯水情》﹐在台北國家音樂廳演出﹐兩千多個觀眾席﹐坐滿七﹑八成﹐在地﹑在台的金門鄉親約六﹑七百人購票捧場﹐這是一個讓人美麗以待的夜。 《蕭白鏞與簪纓戀戀浯水情》 出生於台北的指揮家黃光佑與出生於上海的胡琴大師蕭白鏞﹐早於二○○五年﹐台北國樂團的演奏下﹐他們已在國家音樂廳的《雲上太行‧月映故鄉》音樂會登場﹐合作演出過〈二泉映月〉及〈草原上〉﹐榮獲過「最佳指定曲演奏獎」的黃光佑﹑享有「民樂演奏家中的異數」的蕭白鏞﹐三年後再攜手﹐會產生如何的交響詩﹖ 黃光佑與蕭白鏞﹐台北與上海﹐是個美麗的相遇﹔金門國樂團與台北簪纓國樂團﹐金門與台北﹐是個鄉情的交會。而他們都緣於一條線的牽引──兩地兩團一個共同的指揮家黃光佑。 今晚﹐在國家音樂廳登台演出的金門國樂團成員﹐有尚在金門就學的青少年學生團員﹐有在台灣就學的大學生團員﹕梆笛許彤宇﹑許慧瑩﹐曲笛莊嫚婷﹐新笛陳映蓉﹑李柏緯﹐高音笙王翎﹑林佳嬛﹑翁郁欣﹑歐姿佑﹐中音笙李明儒﹑低音笙陳演﹐高音嗩吶呂侑勳﹑中音嗩吶洪政擎﹐次中音嗩吶薛至宏﹐柳琴李映築﹐琵琶呂湘惠﹑方玲琳﹑翁克柔﹑李宜庭﹑吳子涵﹑吳岳穎﹑揚琴林彥均﹑許曉緣﹐中阮李雨庭﹑石子尹﹑王詠欣﹐大阮﹕王詩華﹑辛綺菱﹑劉文韻﹑古箏許庭瑄(兼打擊)﹐高胡張鳳宜﹑陳佳琳﹐二胡顏蔚﹑王維剛﹑葉雅妮﹑洪儀珊﹑陳韶穎﹑李欣儒﹑吳采育﹑孫珮琳﹑翁郁庭﹑林彥瑩﹐中胡陳瑜﹑吳明陽﹐大提琴黃聿琦﹑林毅﹑李宛珊﹑廖映傑﹐低音提琴許怡靜﹑許子健﹐打擊顏挺﹑王晢剛﹑邵筱婷﹑許怡婷﹑楊家欣﹑李雨馨。 金門與台北的國樂團組成一百三十五人的演出陣容﹐金門占了五十六人﹐不是最多數﹐卻多係自小學﹑國中開始即已投入樂團接受種籽教育﹐從島內學習到渡台參加音樂賽﹑登台公演﹐逐漸淬煉成金﹐他們除了有個共同的指揮家老師黃光佑﹐也有個共同的行政總監老師王金國﹐還有長期熱心投入的樂團團長李再杭﹑樂團負責人李有忠。 二○○三年九月﹐以《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為名﹐金城國中國樂團在金門文化中心首開金門學生樂團獨立公演先例﹐預告了金門國樂的種籽已撒下﹑花朵已含苞待放﹔二○○六年七月﹐《簪纓戀戀浯水情》﹐台北簪纓國樂團與金門青少年國樂團聯合音樂會﹑台北中山堂演出之夜﹐碧利斯颱風來襲﹐擋不住千人捧場盛況﹔二○○七年七月﹐《簪纓戀戀浯水情》﹐統一對外的「金門國樂團」正名﹐與台北簪纓國樂團首登國家音樂廳﹐兩千多個座位﹐八成以上的購票入場觀眾。 相隔僅一年時間﹐《蕭白鏞與簪纓戀戀浯水情》﹐樂聲再現國家音樂廳。交響詩合奏曲《穆桂英掛帥》﹐描寫古代女英雄穆桂英的英雄氣概﹐樂曲以京劇音樂為基本素材﹔板胡領奏《春思》﹐暮春﹑遊春﹑鬧春﹐全曲分三段根據山西民歌晉調寫成﹔劉天華於一九一八年夏夜信手操起二胡望月抒懷的《月夜》﹐旋律舒展柔美﹑委婉質樸﹔根據江蘇民歌中兩首情歌改編而成的《揚州小調》﹐高亢起伏和委婉柔美的音調﹐洋溢著水鄉青年男女的愛情﹑鄉情與鄉音﹔以山西洪洞大槐樹為對象的合奏《古槐尋根》﹐充分運用了二胡如歌優美的特性﹐描繪出遊子對故鄉的真摯眷戀﹔悲劇色彩濃厚的合奏《秦兵馬俑幻想曲》﹐以擬人化的手法﹐表現秦兵久戍不歸﹑思鄉心切的痛苦與憤怒﹕「軍整肅﹐封禪遨遊幾時休」﹑「春閨夢﹐征人思婦相思苦」﹑「大纛﹐關山萬里共雪寒」﹐悲愴淒涼的旋律﹐逝者如斯﹐空留默默無語的兵馬陶俑千古一嘆﹗ 金門國樂團﹐戰地搖身一變音樂島 盪氣迴腸﹑餘音繚繞。金門與簪纓國樂團﹐重現去年七月二十七日﹐一樣在國家音樂廳﹑一樣的《簪纓戀戀浯水情》﹐卻是更精湛﹑純熟的演出盛況。 金門國樂團的故事﹐本身就是一首動人的曲調。 「幸福教育城─金門縣﹐戰地變身美麗音樂島」﹐來自二○○七年九月﹐《天下雜誌》推出「幸福城市」專輯的報導﹐「光是一支管弦樂團伍就有五百位學生參加﹐達到金門從幼稚園到高中人數的十分之一」﹑「金門文化中心幾個月就有一場音樂成果發表會」﹑「今日的金門縣已經是全國性音樂比賽的常勝軍」﹑「曾經是國共激烈戰場的金門島﹐褪下軍事要塞的角色﹐在縣政府推波助瀾下﹐開始揚起優美的音樂篇章」…。 如今﹐隨著金門國樂團與台北簪纓國樂團聯手﹑二度挺進國家音樂廳﹐《天下雜誌》所賦予的「美麗音樂島」美名﹐再一次深化。 「音樂島」的美麗背後﹐以金門國樂團為界﹐至少走過了八年的苦行歲月。 自金城國中美術教師退休的王金國﹐教職生涯﹐一頭栽入美術教育﹔退休了﹐人生路漫長﹐夢未了﹐此時﹐戰地的砲聲遠了﹐換來彼岸鼓浪嶼飄來的琴聲﹐王金國的內在湧現出自己家鄉金門島的「音樂夢」。 二○○一年﹐王金國一腳又踏進曾任教了二十五年的金城國中﹐決定從「金城學區」紮根起﹐以「金城國中國樂社」為母團作班底整合﹐又經兩年奔走﹐金門高中﹑職國樂團及以中正國小的小學國樂團接續成立﹐讓三級學校有效銜接﹑形成「一條龍」的培育體系﹐並自台灣聘請指揮家黃光佑跨海來金門指導﹐以「選目標﹑迎挑戰」為動能﹐又為增加學生實力﹑打開學習交流之門﹐因而排除萬難﹐每年都赴台挑戰「全國比賽」﹐進步神速﹑成績亮眼﹐總排名很快躋入北區三強內。 近年來﹐無論島內島外﹐金門國樂團的能見度都不斷提昇。金門幾次重要國際會議的開幕──世界島嶼會議﹑金門碉堡藝術節﹑建縣九十周年暨世界金門日﹐以及頻繁的兩岸交流活動﹐金門國樂團都代表金門作重要性的演出﹐獲中外人士高度讚賞。 家長後援會﹐國樂團幕後助力推手 一支樂團的薪火相傳﹑發揚光大﹐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等條件的配合﹐幕後更得有一股堅定的理念與支持力量的配合。 金門國樂團的推動﹐「紮根小學﹑強化國中﹑綪緻高中」﹐先由學校開始﹐再由家長後援會切入配合﹐形成完整的組合﹐加上務實的策略目標和嚴格的教學要求﹐學生的實力﹑素質迅速提升。學校和家長們為使課業與學業相輔相成﹐分別成立中正國小﹑金城國中﹑金門高中三個家長後援會﹐主動提供國樂團學生在學習上的需求﹐全力做好支援工作﹐使國樂團維持生生不息的能量和素質。家長們也透過對孩子學習的興趣﹐彼此之間建立起聲息相通的默契﹐整個學習國樂的風潮﹐因為學生及家長的認同﹐已形成一個國樂的大家族。 二○○二年即陸續成立的家長後援會及志工家長﹐歷來擔任過各級國樂團家長後援會會長者﹐各時間點﹐小學有馬志亮(二○○三)﹐石兆日(二○○三─二○○五)﹑馬志亮(二○○五─二○○六)﹑文水成(二○○六─二○○七)﹑陳水東(二○○七)﹔城中有汪仁水(二○○二─二○○四)﹑陳月娥(二○○四─二○○五)﹑李有忠(二○○五)﹔高中有馬志亮(二○○三─二○○六)﹑王世祿(二○○六─二○○八)﹔志工家長有﹕涂凱津﹑王素蘭﹑楊志鋼﹑李婉玲﹑王淑姿﹑羅慧馨﹑林有鳳﹑吳多芳。而樂團在各級學校成立的校長﹐包括李再杭﹑蔡錦杉﹑張峰德﹑姚清華﹐以及金門縣政府﹑教育局﹑文化局﹑縣議會﹑金城鎮公所等政府單位﹐從官方到民間﹐共同維持﹑延續了金門國樂團的音樂生命﹐自發性的熱情匯聚出解嚴後的感動力。 從《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在地發聲到《簪纓戀戀浯水情》登上國家音樂殿堂﹔在高粱酒文化產業以外﹑也在「文化立縣」的發展主軸下﹐八年來風雨無阻﹑不離不棄金門國樂團的行政總監王金國自信地認為﹐「金門優質國樂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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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訊留言板》
推動金馬優勢產業─楊肅元等縣政顧問發起?譗成立金門經濟發展促進會?豃 配合七月十二日、十三日,多位旅台同鄉參與的「金門縣政顧問團請益座談會」在桃園石門召開」,由於內容豐富、不少攸關兩岸關係與金門建設、發展提案、建言,盡在這一次會議中,為了服務鄉親讀者,《鄉訊》進駐會議現場採訪、觀察,這一期的《鄉訊》專題與人物也全面聚焦縣政顧問會。 會議中,另一個一直未能擠上版面曝光的重要提案,由楊肅元、許丕華、王振利、王水衷四位同鄉縣政顧問所提獲通過的「成立金門經濟發展促進會」,宗旨在於聯合金門馬祖人民團結一致,向立法院遊說,推動金馬未來的經濟與建設發展,表達金馬人民的心聲。 由楊肅元等起草的「金門經濟發展促進會」的發起說帖內容如下: 二○○八年六月十九日行政院長劉兆玄表示:「擴大小三通給台灣居民多了一項選擇,是新政府開放直航的一項短期設施,長期計劃是金馬地區的綜合發展,他已要求經建會三個月內提出發展藍圖與計劃。」同時,經建會主委陳添枝也表示,金門與馬祖長期必須建立優勢產業,經建會初步規劃是發展高附加價值的知識型服務業,例如醫療服務業,可吸引大陸民眾或台商就近就醫,或未來開放大陸民眾來台接受高等教育,可先以金門做為試點。陸委會主委賴幸媛亦表示:小三通實施至今,人、貨往來失衡情況嚴重。站在我方立場,人「去多來少」平均一年我方去大陸約三十萬人次,但大陸進入的人次只有三萬七千人,會造成這種情形,是因為大陸方面到現在對於人、貨進入金、馬還有限制。因此為了求取長期的平衡,海基會已向對岸提出,將小三通人貨往來的規定,列入兩岸兩會協商議題。此外針對金馬的長期發展方案,行政院經建會也會在三個月內提出計劃。 從以上行政首長的公開宣示,已經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表達,馬政府不但重視金馬長期經濟發展的重要性,更重要的是經建會將於三個月內提出金馬的長期發展方案,這是金馬人民引頸期盼的好消息,為金馬未來的前途發展帶來無窮的希望,在此千載難逢的機會,金馬人民絕對不能缺席,錯失良機,要以實際行動表達強烈的支持,同時亦要積極的爭取投入參與經建會的規劃計畫,以落實馬總統發展金門經濟,貢獻台灣的政策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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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訊短波》
將太武山公墓上網讓兩岸看見─花蓮縣金門同鄉會理事長王壽宣創意提案 ■七月十二日在桃園石門召開的「金門縣政顧問團請益座談會」縣政顧問、花蓮縣金門同鄉會理事長王壽宣拋出引起熱烈討論的美化及讓「太武公墓」上網,藉予吸引兩岸人民來尋親、觀光的創意提案:內容如下: 案由:為發展觀光事業,建請中央撥款,美化「金門太武山軍人公墓」以吸引大陸同胞到金門尋找逝世親人及觀光案 ■說明:(一)一九四九年國軍自大陸撤退到金門,歷經古寧頭、九三、八二三砲戰等,及平時傷亡戰士已有數萬人,這些亡者親人大都遍佈在大陸各地,尤於兩岸隔絕,無法來金門尋找,如今小三通,我們可以提供大陸同胞完整資料,吸引來金門尋找親人。(二)把「太武山金門公墓」公園化,列入觀光景點,拍成照片,把亡者所有資料整理完整,例如:姓名、籍貫、出生年月日、印成小冊,以供大陸親人參考。 ■建議:太武山公墓公園化,拍成照片,亡者個人資料,印成小冊,製成光碟,透過網站傳播媒體,在各大陸地區廣為宣傳,以達到發展觀光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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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人物》周陽山新金門人新科監委
本報駐台特派員楊樹清/台北報導 「我並未佔到金門鄉親的名額!」 上台作「金門建設與發展芻議」專題演講;「未佔到金門鄉親的名額」,周陽山的開場的「問候語」很特別。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懂,但是否「接受」,則有著不同的解讀。也許因為「金門人」與「新金門人」的情感認定有所不同。但他,是一個具體提出「金門十二大建設」愛金門的人! 落籍金門一年、擔任國立金門技術學院中國大陸研究所教授的周陽山,經由該校的推薦成為第四屆監察院監察委員候選人,七月四日在立法院進行同意權投票結果,周陽山獲七十張同意票、三十張不同意票、十張無效票,當選二十七席監委之一。 一個「新金門人」周陽山的出線,卻也有另六個「金門人」落選。總統府函請各界推薦監察委員人選,有四百多人獲推薦,包括金門籍六人:洪國興、吳成典、黃獻平、陳德新、陳清寶、黃怡騰,經由包括金門籍台大特聘教授楊永斌與前監察院長錢復、台大教授胡佛、前文建會主委在內組成的監委提名六人小組嚴格審查後,產生約四十位人選予總統馬英九圈選出二十七人、再送立法院行使同意權;四十人名單中,設籍金門者有周陽山,另據可靠消息,金門烈嶼籍的監察院綜合規劃室主任洪國興也在內。最後因馬總統圈了「周陽山」,致外界解讀作馬總統把「周陽山」「與金門」劃上等號,致「新金門人」擠掉「金門人」。 而周陽山的「並未佔到金門鄉親的名額」的說法,指的是在分組審查監委人選中,他是在學術類,而非代表金門等地區。也就是說,他是以學術身分出線,不是因金門屬性勝出。 七月十二日,利用到桃園石門水庫福華渡假別館「金門縣政顧問團請益座談會」作「金門建設發展與芻議」專題演講之際,即將於八月一日就職、從「周教授」到「周監委」的周陽山,趁機作了說明與澄清。 在學術界、政治界,講起周陽山,都是一號人物,不止他,周家三兄弟:南山、玉山、陽山以及他們已故的父親周世輔教授,在學界都具聲望、享清譽。祖籍湖南省茶陵縣的周陽山,一九五七年八月二十四日生於台灣台北,台灣大學政治系畢業,赴美取得哥倫比亞大學政治學博士學位。在學界,周陽山先後任教於台灣大學新聞所、政治大學中山所、中國文化大學中山所,也曾是哥倫比亞大學東亞所客座教授及聯合報、中國時報主筆;在政界,曾是新黨全國委員會召集人也當過一屆立法委員及任務型國大代表,一九九六年至一九九九年在立法院期間,也身為新黨立法院黨團召集人、立法院國防委員會召集委員。 學界往政界發展,又自政界回歸學界;二○○七年,周陽山又為自己換了一片土地,落籍金門、應聘任教於國立金門技術學院中國大陸研究所,為他立足金門,近身接觸、觀察、研究兩岸事務取得一個有利位置。身為「新金門人」,不僅投射兩岸,他也聚焦金門,短短不到一年的觀看,即已陸續發表、提出「金門十二大建設芻議」、「財政收支劃分法之修正」、「紐──新港務局經驗與金──廈地區互動發展」等擲地有聲的論見。此次縣政顧問會中,就金門當前的需要和主、客觀條件與環境,周陽山教授發表近一小時的專題演講「金門建設與發展芻議」,在馬政府「愛台十二大建設」政見外,周陽山也正式提出了「金門十二大建設」:一、金廈大橋與金烈大橋。二、戰爭與和平博物園區。三、孔廟(文廟)。四、金門大學。五、兩岸交流與國際學生中心。六、大陸觀光客免簽證入境金、馬、澎湖。七、機場擴建與碼頭增建。八、引水供電與生態之城。九、新縣政中心、推動全島區域計畫。十、兩岸事務仲裁法庭。十一、金門學術圖書館。十二、「閩南語大辭典」與「閩南文化百科全書」。 周陽山以「金門十二大建設」深化了他「金門建設與發展芻議」的基底,他也以長處台北政經中心的經驗、長期身為馬英九「諍友」的關係,興建金烈、金嶝大橋等計劃在內,可具體擬出一套「談判計劃書」與台北當局談判,經馬政府點頭,在利用兩岸直航加速下的大環境下,金門的建設與發展也將水到渠成。 從李登輝到陳水扁,周陽山痛陳「台澎金馬地區已經平白浪費了二十年的光陰,整整一代人已耗盡了寶貴的青春和永難挽回的時光」;未來的黃金歲月,金門究竟「向上提升、向下沈淪」?周陽山直指金門面臨了關鍵時刻,特別是明年底的選舉。 從「湖南人」、「台灣人」到「新金門人」,也從「周教授」到「周監委」,周陽山的「金門十二大建設」表達出他對這塊土地的深情與期待,在開完縣政顧問會後,他也吟詠起「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的詩句來傳達隱藏在內心的家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