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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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仔不見了
我不知道你躲去哪兒 從地上到地下 從水裡到天空 從三隻到兩隻 我翻箱倒櫃 神經兮兮 甚至質問水底的那兩隻 可它們嘴巴一開一合 像在回應我 又像在糊弄我 我一無所知 好笑又好氣 我不是萬物之靈嗎 可你真的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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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山之夜:在最後一場煙火裡,看見人潮、旅途與心跳的光
從彰化員林市一路往南,我和朋友在黃昏前便出發,車窗外的天色像被時間輕輕拉開的幕布,逐漸沉入靛藍的深海。這一晚,是二○二五年日月潭花火節的最後一場演出,前兩場煙火已在德化社與水社掀起一波波驚嘆,而向山遊客中心,則是壓軸中的絕響。或許因為「最後」兩字有著無可抵抗的魔力,整個日月潭像被點燃,吸引著四面八方的人潮,向這片湖光聚攏。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熱鬧,我們晚出發的代價很快浮現—通往向山的道路上,車輛像長龍般蜿蜒成河,彷彿也在模仿那即將炸裂夜空的光流。路旁滿滿的停車車列,就像是提前綻放的靜止煙火,一層層堆疊到視野盡頭。我們無奈卻也帶著微微興奮的將車停得遠遠,然後沿著夜幕邊緣走了許久。 這段似乎沒有盡頭的步行,反倒像是一場心情的預備,讓雙腳成了伏筆,鋪陳著即將抵達的盛景;讓每一步、每一口呼吸、每一份期待,都在心裡漸漸堆高。 一、夜色初啟:人聲鼎沸的湖畔舞台 當向山遊客中心的輪廓終於浮現在我們眼前,那畫面宛如一座點亮的城池。入口處早已人潮洶湧,攤位前的排隊彎成好幾個弧,像是環繞著湖面的光帶。每一攤都熱鬧得像過年,油香味、笑聲、紙袋摩擦聲,混雜在一起,成為最迷人的「人間煙火」。 會場裡的座位更是早被填滿,幾乎座無虛席。人海起伏的樣子,就像湖面在微風中輕輕顫動,使整片會場像活著,共同呼吸、共同期待。 雖然我們因到得晚而無緣坐下,但彷彿越遠的路程,越為我們換來了一席特別的幸運—我們竟找到一個絕佳的拍攝位置,四周沒有遮擋,湖水與夜空皆完整呈現。那一刻,我心中有種美感:越艱難的抵達,越值得被祝福。 二、樂聲在風裡:未親臨卻如身在其中 下午六點半,交響樂團演出準時開始。即便我們並不在觀眾席中,那樂聲卻像一條無形的河流,穿越人群、越過攤位,輕柔地淌進我們的耳中。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音樂彷彿有了顏色,在夜色中跳動;又彷彿帶著溫度,輕輕撫過心口。 交響樂的旋律忽高、忽低、有時澎湃如湖浪,有時細膩如指尖輕觸。站在遠處的我們,反倒像是被包容在更大的舞台裡,整個日月潭都成了天然的音箱,使每一個音符更加清晰、飽滿、充滿立體感。 我和朋友對看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映著同樣的悸動。這一刻,我彷彿理解: 原來不在現場的席位,也能有一種更遼闊的臨場感。 三、八點半:天空被點亮的那一瞬 夜色沉定,湖面靜得像一面打磨好的鏡子。就在時針指向八點半的那一瞬,第一束煙火衝破黑暗──光芒在空中盛開,如花、如雨、如星河倒瀉。所有人的驚呼像海嘯一般拍擊耳際,也像是心臟被狠狠敲了一下。 那一刻,煙火的美完全綻放出來—橘金的流瀑、彩色的巨輪、如瀑布般傾瀉的光雨,照亮湖面,使整個日月潭像被灑下神祕的魔法。遠方建築反射著煙火的光,宛如另一座城市在水中甦醒。 我們的鏡頭,捕捉到的不只是煙火的形,而是它的魂—讓每一束光都像時間的花朵,盛開在記憶的枝頭。 四百二十秒的煙火並不長,但每一秒都濃縮得像醇香美酒。煙火一層高過一層,一幕比一幕更絢爛,像是在進行一場逐步升高的情緒告白,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最後一幕猶如天穹爆裂,金色光束同時衝上天際,交織成一片耀眼的光海。人群爆出最熱烈的歡叫,那聲音鋪天蓋地,像是替這整個花火節畫上最高昂的樂章句點。 四、煙火之後:光散了,感動仍亮著 煙火散落後,夜空重新恢復深沉。但湖面上還殘留著光的餘溫,像是夜空對觀眾道別前最後的回眸。人潮開始移動,卻沒有人急著離開──彷彿每個人都想再多停留一秒,把這份感動更深地壓進心裡。 我望著逐漸安靜下來的向山遊客中心,心裡卻仍翻騰著亮光。在心中刻下最清晰的兩端──喧嘩之後的靜謐、光芒之後的黑夜、奔波之後的滿足。 這一晚,我們從員林出發,歷經漫長的步行、人潮的擁擠、等待的過程、拍攝的專注與煙火的震撼,最終迎來一場不只屬於視覺、也屬於心靈的盛宴。 而我知道,這些光,不會只存在於八點半到八點三十七分之間。 它們會在往後的日子裡,在回憶裡,在照片裡,在每一次提起時的微笑裡,再次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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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驚艷
郊山獨行 古寺停憩 半開的寺門 守護著一角寂寞 寺旁老榕 墨綠暈染周邊山巒 鬚根垂髯 是幾許綿長年華 迴廊沉靜 偶有落葉飄零 老來賞景 量力隨興 已將草原 縮成草坪 滿山繁花 聚攏花盆 千山萬水 野趣叢林 只在影音視屏 這小小池塘 靜坐 對視 沉思 我柔弱的心 必須 築起銅牆鐵壁 不為 聲音 淚水 雜訊干擾 沒有焦慮 沒有恐懼 一如這清澈池水 再無波紋 平靜澄明 一隻蜻蜓 停我額頭 像絲絲火苗 點燃了久眠的火山 曾經驚豔的往事 瞬間沸騰 影像清晰 一如初見 阿里山夜探櫻花 我仰望 百千燦爛純白的花瓣 你低頭 飄墜的花影籠罩滿身 我腳步輕移 搖曳的影兒 飄逸與群花相比 菜公坑古道尋春 水聲淙淙 下切古道 驚醒的水珠急急墜逃 綠! 嫩綠 稚綠 青綠 翠綠 蒼綠 綠在棵棵樹上 密密掛起 綠 在石牆 在土灘 層層鋪起 綠塗抹 大大小小的岩塊 綠走進溪畔 綠步入溪中 綠 滲出絲絲涼意 閒逸的過客 踽踽的步履 沾滿春泥處處 聽!溪水低吟 看!綠霧滿眶 偶有灑落 細碎金陽 絲絲滲酥 新馨春訊 前行,前行,前行 右轉 金燦燦的風鈴花 撞我滿懷 捷克湖邊觀景 車停湖旁 豔陽無雲 湖上半畝盛開的紫花 我們靜靜的靜靜 看 藍天開著一朵 一朵 紫花 艷艷桃花映紅妳額頭 士林官邸 人潮如織 妳 白衣連裙 翩然踊過 飄然逸去 桃花舞春風 桃花依舊舞春風 人面歸何處 人面如今歸何處 蜻蜓驚起 日暮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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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梅花餐
跟幾位同袍相約參加老兵召集令活動,返金的第一天第一餐當然要吃好一點,所以我們就來到山外由原本光華基地空飄站搖身一變成了光華文創園區內的「光華園餐廳」吃飯,一進門,服務人員看到我帽子上的盾徽就問說:「你這徽章是金西還是南雄的?」 我指著盾徽上面的十顆星星說:「這十顆星星一大二中七小,代表的就是我們么兩拐金西師。」 服務人員說:「是喔,我們這邊金東的比較多,比較少看到金西的,你們可以拿筆去外頭畫有金西三角識別標誌的牆面簽個名,留作紀念。」 我回說:「好哦,想不到吃個飯還能簽名到此一遊。」 就是這種感覺,像回到自己故鄉般親切,其實我們這些老兵會這麼常回來,就是對金門有一份特殊情感,早已他鄉是故鄉,把這裡當成自己服役時的家鄉了,常會回來踏訪當年的駐地,或到村落尋找當年吃過的美食,吃的是美味也是回味,尤其光華園復刻了當兵時部隊餐廳的模樣,除了有金門傳統古早手藝菜,還有軍中伙房的老兵菜,既然難得吃席,菜色自然就不能馬虎,但我們的人數還不夠多,吃不了將軍宴,只好選「戰地梅花餐」,包括有復興鍋、炒米粉、雞捲、炒豬肝、涼拌雞絲、乾鍋蝦,另外我再加點了一道金門封肉,做不成將軍(星星),至少上校(梅花)也要升級到頂天。 這幾道菜雖都不算宴席大菜,但最特殊的莫過於「復興鍋」還有「金門封肉」。首先復興鍋根據接受中研院近史所訪問的劉安祺將軍說,這是他在民國47年(1958)至民國50年(1961)擔任金防部司令時所發明的,那是因為戰後初期物資缺乏,外島官兵的伙食更是欠佳,但每逢過年過節或有什麼重大場合時,上級想為弟兄加菜,卻又不願過度的鋪張浪費,因此就像我們當年在營留守煮大鍋麵的概念,將食材燉煮成大鍋菜,不僅有肉有菜,還省人工也省器具,就如同韓國的「部隊鍋」,既美味又份量也十足。後來故總統蔣經國先生巡視外島吃過之後,就將復興鍋帶到國防部,再推廣到國民黨中央黨部,以提倡儉約飲食,減少奢侈浪費,後來在復興崗政工幹校,只要經國先生主持過年或結業典禮餐會時,都有這道主菜,但當年沒有卡式爐或電磁爐,想保持復興鍋從頭吃到尾都不會冷掉,就得靠分為外鍋與內鍋,內鍋置入烹煮後的食材,再放到外鍋密封,藉由夾層中的空氣來保溫,因此正統的復興鍋是由國防部獨家訂製的銀色不鏽鋼鍋具,鍋蓋與鍋身都有國防部軍徽,有人說這就是復興鍋的得名由來。而光華園的復興鍋雖沒有國防部的軍徽,但仍保有復興鍋的靈魂食材,就是Q彈有勁的炸蛋,取炸彈的諧音,吃炸蛋也就是象徵金門前線不怕死的精神。 另外加點的這道「金門封肉」則是金門宴席上的經典菜餚,應源自於對岸有名的「同安封肉」,而封肉之所以稱為「封肉」,因為泉州話的「封」與「方」諧音。因此封肉也就是方肉。而「封」又有「敕封」之意,象徵著封官高陞,但敕封是一道程序,並不是拿刀切成方形就可以了,既然要「敕封」,就得像皇上把批示好的詔書封起來,所以封肉會用一條布巾把豬肉封捆成包裹狀再煮,使其經長時間滷煮後依然能保持方正形狀,比東坡肉的捆肉繩還管用。然後將燉煮過後的封肉撈出,解開包裹,再淋上隨著長時間熬煮的湯汁,會融入豬皮的膠質產生一點黏嘴感,非常的下飯,因此金門除了承襲同安封肉的吃法外,又再創可以沾「碰粿」(發糕)或夾胡椒包的吃法,所以另稱這道菜為「膨蹄」,不管是用帶點肥肉的封肉夾「碰粿」吃,還是用「碰粿」去沾湯汁,都會有一種難言的幸福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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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撇子的那份特別
旅美台籍導演鄒時擎的電影《左撇子女孩》近日備受關注,像一陣溫柔的風,拂過我心底深處那塊關於「左手」的記憶,微微顫動。每當「左撇子」這個詞被提起,兒時左手寫字的畫面便歷歷在目,清晰如昨日。 那個年代,被禁止的旋律 在那個「慣用左手者是異類」的年代,用左手寫字更是一件近乎「丟人現眼」的事。上小學前,父親總是在我身後,費力地抓著我的右手,一筆一劃地練習。他臉上的擔憂與期望,至今我仍記得。小小的我,不懂用左手究竟有何罪過,不敢發問,只知道它是「不好」的、是「討人厭」的禁忌。 成為小學新鮮人後,那份壓抑終於迎來了爆發點。有一天,老師宣告:「小朋友,明天大家都要到黑板前寫自己的名字。」一瞬間,我慌了!我害怕在眾目睽睽之下,露出我的「異類」之手。隔天,我選擇了「逃學」。 那天,我像一尊木頭人,一動不動地站在二姊教室門口。二姊在教室裡焦急地揮手要趕我走,我置之不理。直到她大概受不了了,才把我帶到父親的辦公室。父親了解我的恐懼後,買了當時很流行的零嘴—圓型鐵盒包裝的「可口肝油糖球」來安撫我。我口裡含著一顆顆軟綿綿的甜意,帶著被「賄買」過後的情緒和那不再是不甘不願的步伐,回到了學校。 推開教室門,我看到黑板上寫滿了密密麻麻、屬於其他小朋友的名字……。我不記得最後自己是否上台寫下了名字,但那個圓形鐵盒的甜味和心頭的苦澀,卻深深烙印下來。 家族的秘密與左手的印記 電影《左撇子女孩》講述單親媽媽帶著女兒適應台北夜市生活,女兒卻因外公禁止使用左手而引發家族心結。這部入圍多項大獎,並將代表臺灣角逐奧斯卡的影片,讓導演鄒時擎憶起兒時祖父的告誡:「妳若是用左手,就是在替魔鬼辦事。」這句不可思議的「魔鬼論」,成了電影最初的發想。 是的,我就是在「用左手是不對的」環境下長大。所幸,由於是單親家庭,父親沒有太多時間「導正」我,所以除了寫字被硬性改為右手外,其餘如拿剪刀、打球等,我仍慣用我的左手。我的左手,成了我私藏的、不肯妥協的真實。 所謂「聰明」:統計現象與適應力 人們常說,左撇子特別聰明、更有創意。這句話也許不只是傳說,它源於一些統計現象與大腦運作的差異。一般人(右撇子)的語言區多集中在左腦,而左撇子則常有左右腦功能分佈更平均的特點。這種均衡,或許讓他們在處理資訊時,左右腦協作更多,可能在創造力、空間感、音樂等方面更為靈活。 然而,更深一層來看,這份「特別」或許來自於環境的挑戰與適應。生活在一個以右手為主導的世界,左撇子從小就必須學會適應、轉換、創新。削皮刀是為右手打造的,我每次削蔬果都得險象環生地朝著自己削;有嘴的湯鍋設計也讓左撇子的我倒湯時很拗手。左撇子用具專賣店始終未能蔚為風潮,因為我們是小眾。這種日常的「逆向操作」,或許就是讓左撇子在潛移默化中,變得更具彈性與想像力,更善於「逆向思考」的原因吧。 當然,愛因斯坦、達文西等名人的「左撇子=天才」印象,說穿了是「選擇性的偏見」──人們容易記住特例。近代神經科學也證實,左撇子與右撇子在整體智力(IQ)上並沒有顯著差異。差異主要體現在「思考風格」與「創造力」的面向,而非「智力高低」。 現在,我年過花甲,對照自己的一生,實在不敢自詡為「聰明」。當好友驚呼「妳是左撇子啊,左撇子都比較聰明!」時,我總會自謙地回一句:「還好我是左撇子,才沒那麼笨啦!」我的思考平平,創造力一般,真的就是那「普通的左撇子」。 不同的手,恩典的律動 但若說獨特的思考風格與創造力,反映出的是一種「不按常理出牌」的特質,那麼,我可能就得對號入座了。 十一年前,我在臺灣生活半世紀後,突發奇想跑到離島工作,近九年後退休,便在島上定居。這還不打緊,就在距離「法定老人」不到一年之際,發了「昏」去「二婚」。朋友聞訊,驚訝之餘,卻異口同聲地說:「妳會做出這種事,我們一點都不意外!」這份「不意外」,或許就是我那份「左撇子」特質的另類印證吧。 可喜的是,頭腦教育思維的改變,讓現代父母不再強硬改變左撇子,臺灣的左撇子也明顯增多。我的兒子、外甥女皆是左撇子,我沒有將兒時的遭遇加諸他們身上,讓他們自由發展。 或許,所謂的「聰明」,並不是比較誰的頭腦更快,而是誰能用更獨特的方式去理解世界。大多數人都是右撇子,他們承載著世界大部分的秩序與穩定。而左撇子,只是用另一種節奏,在生命裡寫下屬於自己的旋律。 上帝在不同的手中,都放進了不同的恩賜。左撇子的世界提醒我們創意與彈性;右撇子的世界,提醒我們忠心與持守。 願我們無論用哪一隻手,都能用心去服事、去愛、去成全。因為在神眼中,每一隻手,都是祂奇妙的作品。也甚願我們都能用神所給的那一隻手,溫柔地擁抱世界,創造屬於自己的美好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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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金門阿特
二○二五年新北耶誕城活動起跑,吸引全國各地的民眾前來共襄盛舉;除了主燈秀,還有各式各樣的表演,包括歌舞、劇團與馬戲表演,讓大人和小朋友們都能感受到,滿滿的歡樂氣氛與滿分的幸福。 在新北市政府北側的站前廣場,巧遇金門的觀光小天使「阿特」,這樣別出心裁的展出,讓所有民眾嘖嘖稱奇;紛紛拿出手機與專業相機,想要跟萌翻天的「金門阿特」同框演出呢! 在新北耶誕城活動期間,能夠巧遇金門阿特,真的是很難得的機緣與福分;巨型氣偶高達十四公尺,從很遠的地方就能瞧見牠的容顏,根據媒體相關報導,知道「阿特」是一隻超級可愛的歐亞水獺,也是稀有的保育類動物之一喔! 瞧瞧阿特又呆又萌,可愛又任性的特色,加上喜歡在金門良好的環境下生活,所以最有資格擔任金門觀光小天使囉;由於牠的任務繁多,最主要還是以旅展和推展觀光為主,牠十分賣力宣達任務,希望能夠將金門離島的特色,順利推廣到全世界,讓更多人對於金門風土民情有更深入的了解。 根據相關資訊,得悉金門縣政府觀光處,除了以觀光小天使「阿特」領銜演出之外;還有布展其它巨型氣偶,其中代表生態意象的金門縣鳥「戴勝」,以及「風獅爺」,象徵金門的守護神,三大巨型氣偶首度跨海,前來新北耶誕城,與人們共享歡樂的氛圍。 當然這樣的展示活動,就是想藉著美好的機緣,讓更多人瞭解金門年輕活潑的觀光形象;也好讓金門離島的美好溫度、活潑創意,加上朗朗上口的文化故事,一起融入年輕世代的生活裡。 為了讓更多人關注這樣的活動,也希望能夠順利走入每個人的心靈,於是特別推出限定版的互動;十一月十四日至十一月二十三日,活動期間舉辦天天抽機票,與按讚送好禮的活動喔。 由於數量有限,送完為止,吸引許多遊客的強烈關注,紛紛想要與「阿特、戴勝、風獅爺」氣偶合照,想要順利搶得先機;讓許多民眾對於金門擁有更多的資訊,也希望在馬戲嘉年華的熱鬧氣氛中,增加金門年輕有活力的觀光亮點,進一步提高觀光品牌的能見度。 最後,希望所有人都能夠到金門觀光,實地感受一下金門在地的美好風光;相信透過觀光旅遊實地考察,得以讓金門的民情風物,順利擠入民眾的心靈,成為日後綿長的回憶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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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的女人最美麗
人生來到尷尬期,高齡駕駛事故頻傳,三十幾年的老司機,過去以車代步,今日改乘公共運輸。雖是上班時間,但沒有想像中擁擠,一上車就有人讓座位──哈,年齡果然寫在臉上。 搭公車雖不如開車機動性,但可以暫時清空腦袋、欣賞街景,觀察周遭環境。乘客多數人手一機,也有和我一樣眼觀四方耳聽八面靜坐不語。早上8:40分的街道顯得冷清,等候紅綠燈的時候,左方斑馬線上一位「仰著頭」走路女士引起我的注意──她好像跟我坐同一班公車,她為什麼這樣走路,看她的穿著應該是上班族。 再次看到她,是在住家附近的公車站。一開始,並沒有發現是她,只知道有位穿藍色套裝、平底鞋,肩膀背著皮包的女士,把身子緊緊地貼在招呼站旁邊的電線桿,樣子類似量身高。公車來了,候車的乘客排隊上車,走在前面的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那天我帶著當日的報紙,副刊、家庭、健康醫療……有它在手無暇注意其他。車子進入市區,到站的乘客陸續下車,剩下前座兩位太太和好整以暇準備下車的我。忽然聽到兩位太太的對話:「頭抬那麼高,走路那麼慢,紅燈亮了怎麼辦?」「對啊,看那樣子,根本看不到來車,太危險了!」 我聞聲尋著視線向車窗外望去,啊,那不就是把身子貼著電線桿,和我在同一個公車站上車的女士嗎!原來我們有地緣之親—她一個人走在車來車往的大街實在不妥,她應該是趕著去上班,上班的路還有多遠呢?我確定她的身體機能失調,她無法如常人,目視前方擺動雙手平衡走路,她必須小心翼翼碎步前行,偶爾還得用雙手把向後傾的頭顱往前推,否則整個身子就會失去平衡。 再一次看到她,是在一個太陽西下,上班族準備回家的路上。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穿著、熟悉的姿態,我加快腳步想上前陪她走一段路,可是當距離接近時,腳步卻放慢了。因為從她緩緩前進的背影、努力用手把頭顱往前推,以保持身體平衡,好繼續前進的動作中,我看到她堅韌、克服困難的精神。靜靜地望著她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我在心裡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麗,祝福妳,我的好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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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其眸子
某日,一輛軍方救護車疾駛進金門醫院急診室。車門一打開,一名年輕國軍弟兄被緊急推下來。據同袍描述,他被發現癱在床上,全身無力,口不能言,呼喊也毫無回應,唯獨雙眼張開可動。情況突如其來,戰友們驚慌之餘,第一時間將他送到醫院。 急診室立刻展開一連串檢查:血液、生化數據皆在正常範圍,腦部電腦斷層也未見出血或梗塞,但病人就是癱軟無力,說不出話、動不了身。急診醫師不敢大意,趕緊會診台北榮總駐診金門的神經內科醫師。經過仔細神經學檢查後,專科醫師懷疑可能是某種罕見神經疾患,建議立即啟動緊急後送,送往三軍總醫院進一步診治。 我因負責急診轉診與後送業務,接獲通知後立刻趕往現場。推床上的國軍弟兄靜靜躺著,臉上沒有痛苦神情,但全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但是那雙眼睛卻左右飄移,似乎在觀察周遭。 我暗自揣測,決定驗證一番,於是將他的右手高舉,放在臉部上方約三十公分處,隨即鬆手。倘若真的完全無力,手應該直直掉落,重重打在自己臉上,然而他的右手不是垂直落下,而是巧妙地斜滑回到身側。 我看著他,語氣堅定卻帶著提醒:「真正右手無力的病人,手會直接打到臉上的。」說完,再次舉起並放開。這回他的手雖然垂直落下,但顯然控制了速度,輕輕碰了下臉,完全不像自由落體的墜落擊臉,這也太有才了。 我跟他說:「弟兄啊,再演下去,事情會越搞越大,可能要軍法處理了。」後來阿兵哥就翻身下床,雙腳併攏,立正站好了。 眼睛總藏不住靈動與心思,觀其眸子,人焉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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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陳氏六郎公派下山外陳氏宗祠奠安慶典綴述
中華民國一百一十四年十二月六~八日將有四十年一遇的金門山外陳氏宗祠奠安開祖厝門暨晉博士匾活動。 屆時新加坡浯卿陳氏公會、馬六甲十六世恒元祖陳氏宗親會、陳為寶、馬來西亞新加蘭山外族親陳期惠、陳泗欽、彰化埔鹽大有村陳氏宗親會、大陸漳州龍海市島美社、大嶼、集美區東嶺、翔安區曾厝、同安西浦、赤坪、頂溪頭、蘇營、泉州德化縣高洋村、樂陶村、永春市北門、金門穎川堂陳氏大宗祠、六郎公派陳氏分居夏興、東洲、高坑、何厝、新前墩及外家盧氏姻親將組團獻匾慶賀。 陳姓源自圍頭,也是「開漳聖王」陳元光之後裔。陳元光祖籍河南光州固始(今河南省固始縣陳集鄉陳集村),以穎川衍派為郡望,據下坑族譜:宋時有六郎公及八郎與九郎三兄弟由晉江瓷頭(今圍頭)之陳卿村遷居浯洲,卜居於北太武山南方一處靠海的坑澳,為示不忘自己的祖居地,也將這裡的地名稱之為「陳卿」,後來三兄弟的子孫慢慢的繁衍茂盛,於是六郎公子孫居於坑北地勢較低處者,便稱之為「下坑」(今夏興)。 六郎公十世孫致祥公是山外村陳氏開基始祖,南海公諱顯四子,山外子孫尊稱為「四舍祖」,年輕時致祥公到山外溪流附近平原牧馬(馬舍建於映碧塘附近),因當地土質濕潤肥沃,水源豐富,有溪流,太武山上之水匯積於一帶成小湖泊,可供灌溉,平坦整實的腹地可以做族親株距的條件,又四面環山,中間凹地有如母雞孵蛋的形狀,正如風水中之雞母穴,經與母協商於明朝永樂十六年(西元一四一八年),時年三十四歲,由下坑(今夏興)遷居太武山南麓的山外村,境內有四條河川,古有「金門十八寶,山外斗門好」之諺語,在缺水的金門,古時山外還能種植水稻和甘蔗,堪稱物產豐饒,陳氏宗族在此環境下,子孫繁衍世代傳承,然大環境使然,清末明初金門出現第一波落番潮,山外族人因生活所迫也有多人到馬來西亞及新加坡發展,後有陳期宰及陳侯勝在事業有成於民國二十年,回鄉興建洋樓以彰顯祖德,現僑居地子孫繁衍達千餘人,馬來西亞僑領等宗長,在每年農曆四月十八日致祥公忌日率子孫返鄉祭祖,至今已連續十多年,此次晉博士匾的二十九世的為展是中央大學博士,現任教於陸軍專科學校,因規定嚴格,礙於規定,山外女兒長庚大學教授陳淑媛,及在學中之台大博士生陳芃,海洋大學陳光耀尚無法晉匾。 山外分支居住於太武山下,水源充足努力開墾,五穀豐收,族人安居樂業重視教育,聘請私塾老師教育學子,國軍駐守金門時期,村中鄉老配合政府獻出土地設立金湖中心國民學校(金湖國小前身),村中人才輩出,先後有昆乾(中正國小校長、教育局督學、台北市教育局專員退休、也是書法名家)、素民(金城幼兒園園長、台北中山女中訓導主任退休、書畫家文化獎得獎人)、國大代表允火、縣府秘書長世保、消防局秘書期山、縣議員恩賜、鎮代表水德。教育界有君旺、自強、賢德、金亮。另有留美麻醉學界講師胡月池。從軍報國校級以上有可勇、海涵、詩在、金魁、維堂、獨舟、明仁、忠俊、詩榮、仕松等保家衛國。尚有企業及工商界優秀人才詩展、自堅、添壽、麗明、為達、永贊、詩賢等不勝枚舉。 山外祖厝初建於嘉慶十五年(西元一八一○年)農曆歲次庚午年,當時除了部分宗親可捐錢外,大部分鄉親生活清苦,因此族中長老呼籲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祠堂前石牆的花崗岩呈不規則狀,都是鄉親有力出力,從山裡面敲打扛回來修築而成的,鄉親們不畏艱難,眾志成城,於是乎宗祠始建完成。 第一次整修於光緒二十九年(西元一九○三年),農曆歲次癸卯年十二月奠安,民國六十九年(農曆歲次癸亥年)因火災損毀,乃於民國七十二年宗親會研議集資重修,隔年民國七十三年第二次整修,當時族中長老秉持緬懷祖業艱難,為保全貌,仍依原有構築修護,並留存前牆不規則岩石,蔚達眾望,經費籌措來源,宗親會土地出租先支借出租金,國外宗親認捐,國內宗親獻金,居鄉認丁分擔,共籌達新台幣二百餘萬元重修,並於民國七十八年擇定吉日十二月十一日舉行奠安大典,時司令官及政務秘書長均與會祝賀,民國一○九年因白蟻蛀蝕損及梁柱,造成屋頂嚴重漏水,影響各項活動進行,宗親會開會討論評估決定整修,經鄉親慷慨捐輸及認丁捐獻,再加上政府補助款,歷經二年於民國一百一十一年修復完成。 山外宗親會歷任理事長大吉,永祿,賢德均戰戰兢兢完成整修工程,金贊理事長策畫本次奠安大典,總幹事世保,總務文傑,活動組佳慶,文宣組忠俊,行政組書堃,典禮組梓和,副總幹事志文、榮華、志浩、朝璜和梓和分工合作,全村動員使此次安祖厝活動能順利進行、達到盡善盡美,歡迎大家蒞臨指導,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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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連州遇見劉禹錫
去連州,是個意外。原本計畫去千年瑤寨,飛機在廣州白雲機場落地後,才知路途遙遠又交通不便;臨時決定先到連州,當作前進點。沒想到這個轉折,竟遇到了一千兩百年前的劉禹錫老爺爺。 認識劉老爺爺,當然是因為那篇抒發安貧樂道、不與世俗合汙的志向與意趣的陋室銘;陋室銘短短八十一字,卻鏗鏘有力,為千古名文。但我以為真正顯現劉老爺性情的卻是〈贈李司空妓〉:「(髟委)鬌梳頭宮樣妝,春風一曲杜韋娘。司空見慣渾閒事,斷盡江南刺史腸。」 司空李紳素仰慕劉禹錫才學,邀其赴宴,除了吃喝,還有歌妓在旁助興,顯現主人的用心與盛情;據說事後還把宮樣妝的歌妓,送給了劉爺爺,劉爺爺有吃有拿,卻不顧情面給了李紳一記回馬槍:司空見慣渾閒事──你司空大人眼中平常稀鬆之事,卻讓我痛得如切腹斷腸。好一個心直口快,不識人情世故的「詩豪」;任誰沒想到自此司空見慣四字,成了響遍大江南北的通俗成語。 設宴的司空李紳,也值得一書。君不見:「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飧,粒粒皆辛苦。」這首膾炙人口,至今仍為人們引用的憫農詩,正出自這位大人之手。只是日後李大人,升官發財,生活漸趨奢糜,大概就像現今政壇上常說的一句話:換了位置就換了腦袋,早已忘了基層人們辛苦。不過,李大人仍有愛才惜才之心,雖被劉爺爺一陣搶白,卻沒有心生怨恨,產生報復。 可是,我們的劉爺爺運氣沒有那麼好。剛貶官回京,一首《游玄都觀詠看花君子》:「紫陽紅塵拂面來,無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觀裡桃千樹,盡是劉郎去後栽。」就闖出了大禍。「盡是劉郎去後栽」,酸味十足,譏諷那些他被貶後新起的權貴。這些權貴如何不知,自此劉郎又被貶為連州刺史四年半。 劉禹錫的貶斥,對其本人來說是個悲劇與感嘆:「異鄉無舊識,車馬到門稀。」;但對連州的景色卻十分肯定,如「剡中若問連州事,惟有千山畫不如。」只是從事後諸葛的角度來看,那卻是連州人民的福音。在這位懷宰相之才的教化下,地處偏遠的連州竟然「科第甲通省」;更在連州留下了大量的詩文和遺跡,更奠下了連州重文興教的傳統。 劉禹錫(西元772~824年)紀念館,座落在連州中學校園之內。印象裡入校要登記;入館也要登記基本資料。許是當時年輕的工作人員,見我與妻來自台灣,竟全程陪同、導覽,直至下班後,還帶我們去參觀附近的「流杯亭」。臨別前叮囑:「若明天你們再來,我的老師會來導覽。」最後還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他知道的更多!」盛情感人,態度誠摯。 最後,再談〈陋室銘〉的作者。自宋以來,不斷有學者提出質疑;宋代天台宗高僧釋智圓(976年~1022年),所著《閒居編》即直指:「俗傳《陋室銘》,謂劉禹錫所作,謬矣!」另據《新唐書‧崔沔傳》載:「儉約自持,祿稟隨散宗族,不治居宅,嘗作〈陋室銘〉以見志。」又在劉禹錫諸集均未見收錄此文,讓人更加質疑〈陋室銘〉非劉爺爺作品。只是目前〈陋室銘〉為劉禹錫所作的說法為主流;主流就主流吧!卻無法動搖〈陋室銘〉為千古佳文的地位。(但竊以為那是托劉禹錫之名的作品,絕非出自劉爺爺之手,因為〈陋室銘〉一文所透的文氣、性格與劉爺爺迥然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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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籌碼】祖德宗功的人心教化
金門各地宗祠或家廟的大門上,都寫著「祖德宗功」四字的門葉聯,垂教後世。隨著年紀漸長,在親自參與輪值聚落家廟祭祀的頭家工作,及拜讀經典與觀察心得的歸納,值此春分節氣的前後,各地都在舉辦春祭儀典,特抒發一己淺見,與讀者分享。 祖德宗功,這「祖宗」二字溯始先人的血脈相傳以立。這「功德」二字即善之所見。孟子主張「性善」之說,就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靈性,這「性」乃無形,不可見於外。可見諸於世俗,只有所發之德,所行之功,意即善之所見。 善,可見於外,也可內藏於心,通常當事人以外,未必都可以覺知。因此人之善,必徵驗以行為。行善的人肯定經過周詳思考的結果。一個做善事的人,其思必定無邪。如果僅以思之善,其行見或未盡是善,實際上容易受到非常態之可變因素干擾而未付出行動。又人之不善反為羞愧亦可旁證。 考道之善,必先視其所行,必以公義和公益為前提。人活在世上,善行義舉必為鄉里所共為佳話,而贏得好人氣,當善行義舉變成歷史的一部分,就是功德,自可庇蔭子孫福慧,延百世而續千秋。 總之,觀春秋兩祭儀典及宗祠家廟各種楹聯的文字之餘,從立德立功立言的層次上反思,列祖列宗所遺留的文化籌碼,而教範後世的核心價值,是祭祀的深刻意義,更有助家庭社區社會之和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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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描初綻
久違的素描體驗課。 簡單的色差練習,顏色不同深淡的鉛筆劃過松竹紙,一點一滴用療癒的環境音刷過紙張,那是讓人短暫寧靜的美好,靜謐的教室,學生與成人一起完成自身的天地,老師來回穿梭,讚賞與建議彼此的作品。 「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的人,為了送人禮物,自己跑來學素描的!」老師有些好奇的聊聊我這個體驗課學生,在一班未成年人面前,我是如此奇異的存在。 「也沒想什麼,想表現自己的最大心意與用心而已……」我微笑,這個目標聽起來如此不切實際,但又讓人有隱約的期待感,畢竟能用錢解決為什麼不用錢搞定就好,但這是我給自己的期許,為了全新的生活重心與目標,以及心中一個浪漫的想法而努力。 兩個小時的過程,老師詳細指引素描的細節,以及提點下筆的技巧,還有簡單的名詞解釋,我似乎打開了學生時單純上課的美好,沒有成績壓力,沒有考試目標,只有為自己耕耘灌溉的想法逐步萌芽,也許這才是學習最純粹的姿態。 簡單的正方形圖實戰演練,光影亮面的下筆輕柔,筆劃也嘗試不去過度掌控與用力,自己也不知不覺地放慢心思,略略感受到心跳的緩和,以及不去控制目的的演練,陰影背光處的用力執著,45度角的一筆一筆深刻,也不停下,肆虐的宣洩最近輪值夜班的身心疲乏以及有些「暈船」的近況,我知道我需要用筆宣洩不適感與輪班的生理疲勞。 「還不錯啊,第一堂課畫這樣可以了,後面會在多教些,也會多派點作業給你,幫助你完成目標,作品到時候也可以讓我看看,我可以幫忙給建議的。」老師意味深長的微笑,似乎也看出了我這成年人的多愁善感,我回報感謝的微笑,良性的互動讓我這堂課有不錯的記憶與收穫。 「這是收據,加油喔!」下課後我默默去櫃檯繳費,櫃台主任也笑笑的祝福我,走出門外,午後的陽光保有夏季猶存的餘熱,以及短暫緩和心緒的片刻寧靜,我稍微釋然的閉上雙眼,稍微感受暖陽照射自身的愉快,帶有些許希望的那個願望,也再次在心頭牽引自己為未來期待與規劃。 「聖誕節前,一定要畫出聖誕禮物送給對方才行!」我跨上機車,心願早已萌芽,初次綻放的素描課,就讓其成為美好的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