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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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自處的老後生活
我是一位程式設計師,同時也在大學兼任資工系的講師,在得知程式設計課程融合進入108新課綱後,就開始自學並教導兒子關於兒童程式設計的相關課程,幾年下來,也累積了不少經驗,對於兒童程式設計教學,產生濃厚的興趣。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得知,市區小學重視的資訊科技課程,對偏鄉小學來說,根本是空談,因為很多偏鄉的學校連電腦教室都沒有,更別說是電腦專長的教師了。所以我下定決心,等到退休後,我想去偏鄉小學教導學生關於電腦應用、程式設計等相關課程。 偏鄉的學校有著好山、好水、好環境,還能繼續我喜愛的電腦教學工作,又可以貢獻一份心力給學生們,老公聽了也很贊成,我想我可以預見未來退休後,自在自處的老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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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歸鄉
「聽說金馬地區被政府歸類為前線,而且又戒嚴軍管,實施戰地政務實驗,並訂定單行法,司令官說的話就視同命令,島民受到很多不平等的待遇。」 「你怎麼會對外島那麼瞭解?」秀香不解地問。 「我姊夫曾經在金防部當參謀,每次回來休假,都會告訴我們一些金門的消息。他說金門老百姓實在很可憐,日常生活受到很多限制,但都是敢怒不敢言,任由當權者欺凌。」老闆不平地說。 「你沒說錯,金門人實在很可憐,不但受到國民黨軍隊的欺侮,還受到共產黨大砲的襲擊,把百姓當成砲灰。823砲戰時,在短短的44天內,受到共軍數十萬砲火的摧殘,百姓死傷無數,被摧毀的房屋以及被打死的家畜家禽更是難以計數,政府才會要我們疏遷到台灣避難。」秀香據實說。 「共軍現在還砲擊嗎?」 「聽說沒有之前的激烈,而且是單打雙停,打的都是宣傳彈較多。」秀香解釋著說。 「既然還打,妳為什麼急著要回去,不怕危險嗎?而且在這裡又有工作,母子兩人生活不成問題,依我看還是再過一陣子,看看局勢怎樣再說。」老闆關心地說。 「金門是我的家鄉,祖先遺留下來的田園厝宅,可能已遭受無情砲火的摧殘而變了樣。當家中沒有男主人時,我必須扛起重整家園的責任,以免加速它的荒廢,這就是我急著回去的主要原因。」秀香有感而發地說。 「我能理解妳的心情,像妳這種愛鄉愛家、意志又那麼堅強的女性,可說相當少見。但人的體力畢竟是有限的,希望妳能量力而為,不要操之過急。說真的,把孩子照顧好比什麼都重要,只要生活無憂,其他的事可以慢慢來,以免把自己的身體累壞,那是得不償失的。」老闆提醒她說。 「謝謝你,我會量力而為的。老闆事業那麼大,每天幾乎忙得不可開交,你也要多保重。」秀香由衷地說。 「謝謝。」老闆點點頭、笑笑,轉而打開抽屜,數了一疊鈔票裝在紅袋裡,遞給她說:「這個小紅包送給妳的孩子,祝他平安長大。」 秀香推辭著說:「不,老闆,你幫助我們已夠多了,我不能再收你這個紅包。」 老闆堅持著說:「妳不要跟我客氣,這只是我一點心意,而且這個小紅包是送給孩子的,又不是送給妳;妳只是代他收下、代他保管而已。」 「老闆,你的盛情讓我受之有愧,不知如何感謝你才好。」秀香以一對感激的目光凝視他說。 「不必客氣,大家朋友一場,說來也是一種緣分。不然的話,妳在金門,我住台灣,如果不是你們因砲戰來避難,彼此又怎麼會相識呢?希望砲戰趕快結束,讓你們過一個安居樂業的太平歲月,我衷心地祝福你們!」 秀香紅著眼眶,兩行感動的淚水順勢而下,她相信老闆是真誠的,不是可憐他們孤兒寡母的處境而給予的施捨。於是她不斷地向他點頭致謝,然後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向他道別,終究,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往後是否還有見面的機會,誰也不得而知。 她背後褙著孩子,胸前褙著丈夫的骨灰罈,雙手提著行李,又一次地來到高雄港13號碼頭。上一次來是到這裡避禍的難民,有夫婿陪同;這一次返鄉非僅不是衣錦還鄉,而且還褙著丈夫的骨灰罈,即使背後多了一個孩子,但要把他養大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是她甜蜜的負荷,還是痛苦的包袱。然而不管如何,既然生了就要養,縱使是一個沒有父愛疼惜的孩子,但她勢將母代父職,做一個稱職的好母親,讓他平安長大,以慰九泉下的夫婿。 高雄港13號碼頭,是專供軍方船艦停靠的軍用碼頭,北邊有圍籬,大門有衛兵看守,人員車輛必須持有證件始能進出。大凡運送到金門外島的軍用物資,或是金門物資供應處採購的物資,幾乎都在這裡裝卸。部隊官兵的調動和休假,以及百姓搭乘便船,也是從這裡上下船。 搭乘便船的民眾,事先得向相關單位登記船位、等候通知,並於開船前二個小時報到,然後帶著出入境證和行李,接受安檢人員檢查,通過後始可出境,管制可說相當嚴格。但候船室就在碼頭內,登陸艇也停靠在碼頭的邊緣,一旦上船的時間到,走幾步路就可進入船艙,甚至不必配合潮水,只要載運的物資裝卸完畢,搭乘的人員通過安檢上船,即可關上艙門啟航。 而當登陸艇抵達金門新頭碼頭時,卻必須等待海水滿潮才能搶灘登陸,返航時也得等漲潮才能關上艙門啟錨,跟高雄港13號碼頭船舶的進出是兩個全然不一樣的情境。尤其是新頭的候船室,距離登陸艇停靠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走的又是海灘的沙路,上船還要經過用汽油桶搭建的浮橋,它會隨著潮水的漲退而起伏晃動,兩旁又沒有欄杆當扶手,如果提著笨重的行李走在上面,是非常危險的。倘若不小心而失足,勢必會連同行李一起落海。 秀香上船後,她把行李放在船艙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即使搭乘的人員軍人百姓都有,顯得有點雜亂,但她相信行李是不會被人偷走的,況且裡面也沒有什麼貴重的物品。於是她背後褙著孩子,胸前褙著丈夫的骨灰罈,小心翼翼地爬上通往甲板的扶梯,來到沒有油煙味的甲板上。在微微海風的吹拂下,讓她感到心曠神怡,與在船艙的沉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在甲板上,她看到這個城市的高樓大廈與繁華街景,也見到碼頭附近有雜亂的違章建築,形成一道強烈的貧富對比,這似乎也是當今社會自然的現象。如此的景象,對她這個外地人來的土包子而言,可能有點奇怪,但對當地人來說,也許是見怪不怪。 誠然,自己的家鄉也有窮人和富人,窮人大部分都是種田人,富人則是生意人和大戶人家,或是有僑匯支助的家庭。而不管未來的日子有多麼地難過,路途有多麼地坎坷,既然是為生而活,總是要走下去的。 無論歷經多少生命中的風霜雨雪,她依然會咬緊牙關,披荊斬棘走到它的盡頭。再怎麼樣也不能在這個悲傷的城市,寄人籬下或當一條寄生蟲,更不能成為一葉無根的浮萍,在浩瀚的大海裡隨風飄流。因此,她選擇歸鄉的路途是對的,同時也必須忘掉那段悲傷的日子,但卻不能忘記房東阿婆對她的照顧,更不能忘記老闆給予她金錢及各方面的資助,他們的恩情將銘記心頭永不忘。 登陸艇已鳴起啟航的汽笛,不一會,已緩緩地駛離13號碼頭。秀香抬起頭,望望遠方雲霧繚繞的萬壽山,看看港外美麗的漁舟帆影,但她不會留戀這個燈紅酒綠的繁華都市,回到自己的家鄉是她此時最美好的希望。 或許再經過二十餘個小時的海上顛簸,承受暈船的痛苦過後,沙白水清的料羅灣,青蒼翠綠、巨岩堆疊的太武山頭,就會呈現在眼前。當登陸艇在新頭碼頭搶灘成功艙門開啟時,首先映入眼簾的將是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以及一個個純樸、善良又親切的鄉親;繼而在耳際繚繞的,是一口永不改變的鄉音。她朝思暮想的,不就是這些嗎?或許,人一旦離開自己的家鄉,才能體會到月是故鄉圓、水是故鄉甜的箇中滋味。於是一抹燦爛的微笑,綻放在她歷盡滄桑的臉龐。 回顧之前,夫妻倆為了躲避共軍的砲彈,跟著鄉親疏遷來台。原以為在後方可以度過一個沒有砲火煙硝的日子,待砲火稍歇,再返鄉重整家園。想不到夫婿在家鄉沒有死在共軍的砲火下,來到台灣卻意外溺斃在異鄉的魚塭裡。即使喪夫之痛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但人卻也不能只活在悲傷痛苦的深淵裡而不能自持。 稍待一會,當她懷著沉重的心情下了船,一旦踏上故鄉的土地,她勢必會儘快地擦乾眼淚,把喪夫的悲痛化為力量,義無反顧地帶著孩子一步一腳印,無怨無悔地在浯鄉這塊純樸的土地上耕耘,絕不中途停頓或退縮。縱使這座島嶼曾遭受共軍砲火的蹂躪,但純樸善良的島民選擇的是包容而非記恨。他們始終相信,不久的將來,砲火煙硝終究會遠離這座島嶼,清平的時光指日可待,島民莫不衷心地盼望這個日子能早日到來……。 (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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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美味咖啡
「真的好累,到底還要走多久,我們才能等到車子。」我們三姐弟一直抱怨,不知不覺中走在山路上,就這樣走了約兩、三個小時。 原本我們想節省車錢,也認為不會走太久,但沒想到,大意的後果就是走到腳快抽筋。 那時的我們並不會開車,而且都還是學生,不過,手足之間的感情不錯,有時會利用假日出去玩,由於沒有事前計畫好,更沒想到山上的公車時間不穩定,而且站牌也不好找,結果走到兩腿都快發軟,平時的我們缺少體能訓練,三個人一直累得呼天喊地,很想找個地方休息。 「好香的咖啡啊!感覺精神都來了。」鼻子靈敏的我,有好的咖啡,馬上就能聞到香味。 後來,我們走到一家小店,還沒進到裡面,就被一股濃濃的咖啡香吸引,我們三個各點了一杯不同口味的咖啡來喝,沒想到,我那杯咖啡是三杯裡面最平價的咖啡,卻感覺最好喝;弟弟的那杯口感略帶酸味,老闆說有些咖啡是略有酸味的,品質越好的咖啡,會帶有一種清爽的酸味,或許是每個人的喜好不同,我們真的喝不慣帶有酸味的咖啡;妹妹的那杯也還好,那時也真的累了,總覺得那次我點的那杯咖啡格外美味。 俗話說得好:「書中自有黃金屋」;此時則是「山上自有咖啡香。」 在喝的過程中,靜靜欣賞山上的美景,雖然不是世外桃源,空氣卻很清新,就算累了,但有咖啡的提神,也讓身心放鬆不少。 也許是男孩子天生的方向感就比較好,我們三人之中,就屬弟弟的方向感最好,有他在的話,就算當時迷路了,還是可以快速找到方向,在喝完咖啡之後,大家不敢耽誤太久,又開始尋找公車的站牌,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找到一個可以載我們下山的公車站牌,於是,這次乖乖的在那邊等候,再也不敢亂跑,深怕再錯過之後,那天真的要住在山上。 不知又等了多久,幸好公車真的來了,只記得那班公車好像是那天的最後一班,大家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眼睛同時都亮起來,換做是平常的話,我們上車後會嘰哩呱啦說個不停,但那時真的很累,坐上公車之後,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睡著,一路上都靜悄悄的,不過,都不敢睡的太沉,因為路不熟,要是睡過頭的話,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後來,我們順利的下山,回家後的我們,終於放鬆,踏著疲憊的步伐,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去就呼呼大睡,也安穩的進入夢鄉。 「腳真的好酸,雙腿好像都綁上石頭,感覺好沉重。」 隔天一早起來,我們三姐弟酸痛的地方都是雙腿,看來,走山路要付出的體力真的比平地要多。 現在的我,還是會到處品嚐咖啡,那杯山上的咖啡,卻還是讓我感到美味,因為,在最累的時候,喝到的咖啡也是最好喝,讓人口齒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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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曾是我的奢望
一場病,我體會到健康的可貴。最初以為只是皮膚的小毛病,癢歸癢,抹個藥解決得了,但病魔往往就是你愈輕忽,它愈難纏,非得讓人就醫成日常。 診間時常門庭若市,醫師難免職業倦怠,診斷迅速,不太多想解釋。沒關係,我拿出好學生的本事,勤奮發問,然而說法林林總總,中醫說是濕疹,有殼的海鮮不能吃,忌太油太辣太甜;西醫有的說天氣太熱造成,要改善所處環境,有的說是慢性皮膚炎……。無奈這病是羅生門,我嘗盡百藥仍是「癢」得不可開交。 不抓,癢就伴著刺痛的感覺,讓肉身時時刻刻受著「針刑」,連用餐也如坐針氈。忍不了,狠狠抓,或許天降大任於斯人也,要我「抓」出什麼道理和靈感,到頭來力氣耗盡,結果只有破了皮,出了疹,和獲得燒灼般的疼痛。 除了「主刑」針刑,「從刑」則是徹夜「垂釣睡眠」。長期下來,變得遲鈍恍惚,為了生計,我照常上班,然而病痛加上職場壓力已超出我所能負荷,於是致電專線尋求協助。心聲有人聆聽該感謝上蒼,不過撐過難關主要力量來源還是自己,像獨自攀一座高峰,艱辛難以形容,他人無法替我承擔,也不見得能同理我的感受,念頭的險彎若轉不過,便極易墜落。 熬了將近一年,我才看對醫生,吃對藥,「癢」盡甘來。在和病魔奮戰的那段時間,同儕有人情場得意,有人平步青雲,有人可以四處旅行,對我而言,基本的健康卻是奢望。現在沒有病痛,能正常的吃跟睡,我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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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瓜
初陽斜照瓜棚架, 綠藤垂懸黃苦瓜。 風雨洗禮歲月悠, 猛然生長滋味濃。 嫩脆苦澀隱於味, 藤蔓攀繞生命路。 靜待時光催成熟, 纍纍果實掛枝頭。 人生況味若苦瓜, 坎坷順暢皆風雅。 掛在藤上的苦瓜, 述說生命詠詩華。 (稿費捐金門家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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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新禧,見證木偶大師林文榮收兩岸高徒
「請弟子蔡遠進、林世忠代表眾弟子贈『桃李滿天下』牌匾。」 「請弟子何雪冰代表眾弟子敬茶。」 「請林文榮老師訓話」。 3月11日,農曆龍年二月初二「龍抬頭」的日子。 就在當日上午,在泉州通政巷4號蘇廷玉故居,一場非常傳統的木偶拜師儀式在這裡舉行,海峽兩岸12位木偶藝術傳人拜泉州著名提線木偶大師林文榮為師。 作為媒體人,木偶藝術是我長期報導關注的方向,收徒拜師儀式,我當然要去見證。在接到泉州木偶雕刻大師黃清輝大師的通知後,儘管下雨,出行不方便,但依然冒著雨如期按時趕到了活動現場採訪、見證。 新春新禧:林文榮收兩岸12位高徒 這是一場非常傳統的木偶拜師儀式,現場有海峽兩岸弟子帶來的獻師禮品。大廳口掛著的一幅長幃,上面寫到「懸絲偶藝,指掌乾坤,林文榮傳統木偶藝術展暨收徒拜師儀式」,大廳內擺放著相公爺神位,並掛著一排提線木偶頭,門口則擺著各位弟子送給恩師的花籃,上面寫著「祝恩師林文榮先生,藝臻化境,展出成功」,一派喜氣。 儀式從相公爺踏棚儀式開始,起鼓,弟子分站左右兩排,泉州木偶弟子黃江毅請神喝彩完畢,眾弟子喝唱大欒呾,請出林文榮大師踏棚。在鼓板聲中,恭請相公爺安位,踏棚後,林文榮大師叩拜相公爺。禮畢,林大師唱「春來到,百花開」,辭神、踏棚,禮畢,則開始拜師儀式。 見證人,泉州市文化名人陳日升老師就座之後,眾弟子列隊行三跪九叩之禮。 禮畢,來自金門的弟子代表蔡遠進獻拜師貼,在見證人見證之下,林文榮大師簽字、落印,蔡遠進收拜師貼。眾弟子感恩鞠躬。 接著,弟子林世忠代表眾弟子向林文榮贈六禮,弟子戴勳代表眾弟子贈豬腳麵線雞蛋,弟子曾麗環代表眾弟子贈拜師禮品。 一環一環,傳統拜師禮儀感動了在場的見證者,掌聲一陣一陣響徹大廳。 國家二級演員、著名木偶表演藝術家林文榮大師今年77歲,但他從事木偶藝術已經63年,1961年入泉州木偶劇院演員訓練班,1964年拜著名木偶表演藝術家黃奕缺為師,曾擔任泉州市木偶劇團副團長、中國木偶藝術學會常務理事。說到木偶有說不完的話,但卻只是落在手上,他現場的踏棚表演是神來之功,一舉一動一牽線間,全是扎實的功夫。 在儀式上,林文榮大師接過話筒,滿含深情地說,「我一生兩件事開心,一是跟木偶在一起開心,二是跟徒弟們在一起開心。」他說,他一生有三個「不完」,裝不完的木偶,演不完的木偶戲,教不完的學生。他對徒弟們嚴格要求,又是「打」又是「罵」,但跟徒弟們在一起最開心,徒弟們都努力刻苦,虛心好學。 在現場,兩位來自海峽對岸的弟子,受到了眾多媒體的高度關注。 臺灣弟子郭建甫年齡不大,九零後,但他10歲開始接觸學習古典偶戲表演,20歲創立「不貳偶劇」劇團,亦擅長古典布袋戲盔帽衣飾製作,少年時曾于小西園掌中劇團學藝,自2008年起則師從陳錫煌老先生,學習布袋戲木偶操作及各種工藝製作。自2013年起每年赴泉州,向林文榮老師請益傀儡戲文史資料,並學習傳統提線木偶儀式。 說到此次拜師儀式,郭建甫顯得格外興奮,他說,他師傅陳錫煌是1990年到泉州拜師公黃奕缺大師為師,是林文榮師傅的師弟,他如今又拜林文榮師傅為師學提線木偶,真是太幸運,太幸福了。缺師的兩位高徒都是他的師傅,這是多麼幸運的事情。他決心認真學習,把泉州提線木偶藝術學到手,帶去臺灣發揚光大。 另一位金門傀儡大師蔡遠進亦是大家關注的焦點,他出生於傀儡戲世家,是金門金西堡傀儡戲劇團團長蔡甲庚之子。2006年接手劇團後更名為金門傀儡戲劇團,他任團長,他兒子蔡光正、蔡光銘也是傀儡戲表演主力成員。他帶領劇團致力傳統藝文推廣,以風獅爺為背景,創新傀儡戲劇碼《風獅爺傳奇》。曾獲《金門縣傳統傀儡戲》文化資產保存單位,金門文化獎與金門第一屆傑出演藝團隊。2023年榮獲金門傑出演藝團體獎。 蔡遠進團長是此次林大師收徒的12位弟子中年齡最大,職務是劇團團長。他說,2008年通過臺灣著名布袋戲大師陳錫煌老師開始與師傅林文榮結緣,10多年來跟林文榮取經學習傳統提線木偶,今天拿到證書,非常高興。在此之前,他一直期待拜師儀式,終於今天圓夢。 「我今年55歲了,38歲時開始跟師傅學藝,師傅鼓勵我一定要努力學習,不然,年紀大了,手腳僵硬,會影響傀儡戲表演。」他說,師傅從基本功開始教他,讓他受益匪淺。 據其介紹,金門有六個傀儡戲班,這在臺灣地區來說,最多的。他的劇團不僅在金門城鄉演出,也到臺灣寶島,以及廈門等地交流演出。 作為家傳傀儡戲班的接班人、掌門人,蔡遠進最後說,能拜林文榮為師,是他的榮幸,他一定不會辜負林老師的期望,努力提高自己的水準,然後到金門傳授技藝,讓金門的木偶藝術表演有一定的發展,讓金門和臺灣的觀眾欣賞到高超的木偶藝術表演。 林文榮大師介紹,來自臺灣、金門來的學生這些弟子很有悟性,表演技術都已經很高,但都謙虛好學,他希望弟子們青出於藍勝於藍,讓木偶藝術在兩岸光大。 2006年,林文榮已收臺灣高徒 這是我第二次見證林文榮老師收徒拜師儀式。 2006年3月12日上午,臺灣木偶藝人、當時38歲的薛熒源跨越海峽來到泉州叩祖,拜林文榮為師。我作為媒體記者見證了那次海峽「拜師禮」儀式。 兩次拜師儀式,一次是單人拜師,一次是集體拜師,在儀式上雖相近,但也頗有不同,比如,那次回贈戒尺,並向薛先生額頭和雙肩各點了一下,到了這次則省略、簡化了。 在此次收徒儀式上,說到2006年那次收徒儀式,林文榮亦是感慨良多,他說,阿源(薛熒源)本來要來,但時間安排不過來,他送了花籃來祝賀。 兩岸木偶藝術傳承薪火,歷史源遠流長。黃奕缺大師早在1990年就收了兩名臺灣徒弟。 那是1990年元宵節期間,臺灣人布袋戲大師阿煌(陳錫煌)和阿燦(李傳燦)兩兄弟拜黃奕缺為師,開啟兩岸木偶藝術交流新篇章,成為海峽兩岸木偶藝術的佳話。 在這次的收徒儀式上,我也見到了泉州木偶劇團的老團長吳裕挺老師。他亦是當初缺師收兩名臺灣弟子的見證者,作為再次見證缺師弟子林文榮再收兩岸高徒。吳裕挺老團長格外興奮,欣然題字:「兩岸木偶同傳成」,並激動地說,泉州提線木偶見證了海峽兩岸文化交流越來越頻繁、深入。此次的收徒又有臺灣、金門弟子,為海峽兩岸藝術界再添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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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會
年前回到官澳家裡,見著屋外原來的黃泥地,都鋪上了可透水的地磚,不知名的小草正默默地沿著縫隙探頭,也許來年再返回,已有滿眼的綠意。一路從家裡走到龍鳳宮,只有冷冷的海風竄進衣領,沿路都沒看到村子裡的人,對著同行的父女倆人說著:「這裡原來有間小店,在我小時候,但凡家裡缺罐醬油、少瓶醋,都能在小店裡找到。」原來的兒童樂園和籃球場,地主已經返鄉蓋起了洋房,有一年回來,想要從述美國小的小路繞回家門口,一路把車開到馬山觀測站,為了迷路這件事,女兒笑我一整年,再隔年回去,遠遠看著龍鳳宮出現在海堤的那一方,又被女兒笑到噴淚,她不懂媽媽為甚麼要回家都會找不到路,可她不懂的是多出來的新路,讓原有的記憶都無法定位了,年年回家都找不到路,可我一點都不覺得羞赧,因為每次都會重新搜尋記憶中回家的路,也很認真地要把路記好記熟,所以,面對女兒的調侃時,我總是很大器的說著:「沒事!明年回來,我肯定會一次就找到我家的。」 愛貓的大女孩,最喜歡去浦邊四姑婆家了,在我還彎腰從後車廂拿出機場買的小點心時,她已經開始尋找貓咪的足跡,小時候常隨著回娘家的四姑媽一起到浦邊『做客』,姑丈極為疼愛我們這些外家的姪女們,一場新冠疫情走過,再也無法見到老人家笑咪咪地迎著我們的到來。沿著舊時記憶的路,走到之前的老房子,探頭喊著:「四姑!四姑!」有點心虛的等著姑姑回應我,沒走到新房子找人,是因為我忘了要沿著哪個巷道走過去,正在廚房忙的表弟探頭出來,說看到大姊家的大女孩出現了,應該是一家人回來金門,啊!真是好眼力的弟弟,戴著口罩都能認出人來,早我一步坐在四姑家客廳的先生,含著笑意說著:「有人又迷路了,對嗎?」我心虛的點頭,也不知道為甚麼都是小時候常走的路,可現在的地方建設太快太好了,但凡多出一棟房一條路,我就無法定位了。 多年未訪京都,想著好久沒去走走,也想念著京都的友人,訂了兩週後的機票就出發,就像年前回金門一樣,媽媽喊著好想回去,妹妹們網站上訂了機票和民宿就成行了,有了年歲,能達成心願的感覺,真好。從京都車站搭地鐵到蹴上站,走出地鐵站就是舊時的傾斜鐵道,有著許多穿著和服的女孩在取景拍照,我家大女孩也踩著木屐飛舞青春,說著這一路的枝垂櫻若盛開,綻放的櫻花海可能會很夢幻啊!那些年先生腳力好走得快,規畫著要從哲學之道走到南禪寺賞櫻,說著說著也經過了好些年,可現在腳步慢了人也容易累,想來有夢真的就要追。前往友人家的小餐館,我走著走著就來到店門口,有人在後面呼喊著:「媽媽,為甚麼妳年年回官澳,都找不到自己的家,可是卻能在南禪寺找到淺野小姐的店呢?」問得好,因為這些年來,這裡沒有一棟新的建物或一條新路。品嘗著美味的小菜、好吃的烏龍麵,享受著做夢都會笑的美食,年逾古稀的友人,滿滿的活力歡迎著我們,一屋子的客人讓她忙得團團轉,待所有食客退散後,她開心的說著走過疫情,大家都還安好真的是歡喜,也忙不迭的把準備好的精緻點心拿出來,在小小店裡覺得好溫暖,有著回到金門「做客」的感覺,想著每回姑姑總是忙著要去煮碗熱食招待,都要再三拜託坐著聊聊,別忙得都沒說到話,平日裡認真學習日語的先生,與友人說著這些年曾經的大小事,也說著期待每次來都能享受被美食部落客推薦的好味道。 年關近的日子,馬來西亞友人到花蓮打禪一個月,留了最後兩日在台北相聚,說著這疫情讓我們好些年不見,她有好多美食的口袋名單想吃,陪著她走在年貨大街上採買,走訪市區文化古蹟聽故事,她開心地數說著自己在這方土地的最愛,那燦爛的笑容二十多年來都沒變,還熱情的邀約我去檳城找她,去看看和三十多年前我記憶中的檳城有什麼變化。台北車站送走扛著大件行李到桃園機場的朋友,想著下一次的見面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想著每一次與親人的相聚、友人的相遇,來去都是如此的匆忙,彷如只是夢一場,再想著正月裡大病一場的媽媽,病房裡,妹妹說起等身體好了,我們再訂海院子看海,我們再去吃喜悅的炒飯,她突然又有了高昂的鬥志,願意面對身體的不適與疼痛。是啊!就等霧季過了,再安排金門媳婦返鄉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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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歸鄉
「很高興能看到妳走出喪夫的陰霾,回到金門後,如果經濟方面有困難,一定要寫信告訴我,在能力範圍內,我絕對會設法幫助妳渡過難關,妳千萬不要客氣。」老闆誠摯地說。 「謝謝你,老闆。自從天山發生事故後,蒙受你的幫助非常多,除了協助料理他的喪事,又給我一筆慰問金,還幫我介紹工作,凡此種種,無不讓我感激在心。老闆,你的恩德,我會銘記在心頭,永遠不會忘記!」秀香激動地說。 「那是我該做的,妳就不必放在心上。況且,我對天山也有所愧疚,他工作勤奮、任勞任怨,從不投機取巧,可說幫我不少忙。現在能為他的家屬做點事,正好可彌補對他的虧欠,這樣我才能心安。將來如果有機會,歡迎妳再到台灣來,這裡有很多景點,或許妳都沒有去過。」老闆誠意十足地說。 「說真的,來到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除了菜市場外,唯一去過的就是到醫院生產,以及到殯儀館為天山上香、看他火化。坦白說,這個繁華的都市,對我這個來避難的外地人而言,可說是陌生的。將來如果有機會,一定會來拜望老闆,但這個機會幾乎相當渺茫。因為離島的居民想來一趟台灣沒有那麼容易,必須受到種種的限制;台灣的民眾想到金門也沒有那麼簡單。同樣是中華民國,本島和外島彷彿是兩個不同的國度,人民沒有來去的自由,說來也是蠻諷刺的。」秀香嚴肅地說。(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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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沙龍】星塵村
當然現在也有內建人工智慧的人形機器人,不過那太昂貴了,一般人根本買不起。因此許多款內建微晶片的人形娃娃或玩偶,成為垃圾山社區的另一種熱門蒐藏。 這次來訪,老人又對我說了許多身旁那些朋友們的故事,像是他常常被衣服們「選我選我」的叫聲困擾半小時導致沒辦法穿好衣服;垃圾桶則一直撒嬌地要他餵食,讓他幾乎清空了附近街道的所有垃圾;還有最近發現有一款拖鞋可以偵測出三公尺內蟑螂的位置並且發出女子尖叫聲。這些趣事也促使我向他分享了一個深藏多年的記憶。 那是人工智慧微晶片還未發明的時候。童年的我住在一棟磚瓦平房,木造屋頂堆疊著灰色瓦片,外牆由許多扇赭紅色木製門板構成,門板上鑲嵌著三片玻璃,讓室內採光十分良好。然而那屋頂已年久失修,雨天時總會有幾處漏水,必須趕緊拿臉盆接著,讓屋內迴盪著滴滴答答的聲音。老屋裡除了經常出現的蟑螂、螞蟻、蜘蛛、壁虎之外,偶爾還會出現天牛與磕頭蟲,有一次甚至在橫樑上孵化出許多小螳螂,讓家中下了幾天的小螳螂雨。 門外的小巷因為很少車輛進入,便成為小孩聚集玩耍的好地方,我們在這巷子玩過無數次的躲貓貓、跳橡皮筋與各種追逐奔跑的遊戲。這裡也是老爸教我認得第一顆星星的地方,夢境中的我還曾在這老屋旁看到令人驚奇且失傳已久的古代星座。 從這裡向北遠望,就能看到圓鼓鼓的紗帽山躺臥在更遠更高的群山懷抱中;向東望去則有形狀獨特的姆指山,還有那彷彿握拳形狀的南港山。我時常觀察那裡是否有慢慢長高,猜想著哪一天這巨掌另外四指會完全展開變成一座五指山? 這棟老屋原本有機會讓老爸買下,然而思鄉心切的他終日盼望返回對岸老家,因此只有暫時承租下來開了間店。我童年時各種歡笑悲傷的印記,就刻劃在那張老書桌斑駁翹起的桌面、鉛筆盒裡辛苦蒐集揉捏而成的橡皮擦屑球、腳踏車店旁撿來的大大小小鋼珠、以及客廳夾板牆上每個塗鴉與刮痕上,直到「都市更新」這個口號沉重地壓毀了它。 我永遠記得,當天我放學時,看到家中所有物品被丟棄在馬路邊的零亂畫面。從此,好似被驅逐了一般,我再也沒有家了,只能在夢境中回到這裡。 老家被拆毀後,那裡仍然是一個充滿記憶的地方,即使變成了一座搖搖欲墜的建築廢墟。幾個月後,我想看看「家」的樣子。當我小心翼翼地穿過傾頹坍塌的屋瓦、滿地的碎石與垃圾,在一堆倒下的橫樑和破損的家具之間,竟發現有個與灰暗雜亂完全不同的明亮色彩吸引了我的注意。好奇心促使我開始挖掘這個物體。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隻跟我一樣高的「頑皮豹」絨毛布偶橫躺在殘骸裡。這是個古老詼諧的卡通人物,只不過它充滿活力的冷笑臉孔現在已經骯髒不堪,粉紅色的身上帶著各種傷痕與碎屑。這種昂貴的等身玩偶並不是我們家的,不知為何會躺在老家中?它那雙琉璃般的眼睛似乎鎖定了我,彷彿在要求關注,眼神依然充滿喜感,只是疲軟地橫臥在碎磚上,奄奄一息有如老屋一般。它似乎在輕柔地對我耳語:「救我出去。」 我猶豫著,這種隱約懇求,似乎是從被遺棄的布偶深處傳來的。我既好奇又有些不安,伸手將它捧在懷中,絕望的感覺似乎更加強烈了。這就像被遺忘的童年靈魂在這個被遺棄的玩具中找到了容器,期盼能脫離這座廢墟監獄。 在莫名的情緒驅使下,我將頑皮豹從碎屑中拉出來,把它一路拖回暫住的新家,像是帶回一位被遺忘的家人似的。它始終保持沉默,原本晶亮的眼睛已轉變為塑膠質感,呆滯地凝望遠方。在路上,有一種不言而喻的理解慢慢地浮現心底:無論它飽經風霜、或歷經歡樂,我都無法找到與它曾有過的聯繫。 家人驚訝地看著我撿回的大型垃圾,這時的我才意識到,我撿回的只是垃圾。即使後來頑皮豹被洗乾淨了,我也沒有與它玩耍過,它只是靜靜地躺著,就像在老家的垃圾堆中一樣。日後我常在想,它到底會不會默默地感謝我從瓦礫中救出它呢?我釋放了一個渴望被記憶的靈魂嗎?如果當時有微晶片,也許它的命運會有所不同吧。 我講了埋在心底許久的故事,其實並不是想要刻意拉近與老人的心理距離,雖然我的工作是跟他們建立信任關係,花時間交談,傾聽他們的擔憂,讓溝通可以更順暢。老人聽完後,緩緩將咖啡喝完,說道;「人與人的溝通雖然最有趣,但是傷心的程度也會更深。」也許他已經歷許多離別了,這是一種歲月磨練出來的自保想法。 我想起一本書,曾經寫過一種防止心碎的方法:「去愛任何人事物都有可能受折磨與心碎,若要保證不讓心受傷,可以把它小心包好,放在盒子裡。讓它留在那裡十年、二十年、甚至四十年。若是你打開來看,它會好好地在那裡,只是有點萎縮。它萎縮了,因為它愛得不多,受傷也不多。一個浪費在自私與孤立中的生命,只有枯乾的記憶。」我這麼說著,老人聽完後默默無語。 他起身走向書櫃,拿起一本原文書,翻了其中一頁,問道:「書名是《永續親密》嗎?」我露出有點驚訝的表情,因為我也不太記得那本翻譯書的中文名字。老人坐回那張自己打造的木椅,突然說:「你有想過人們為什麼喜歡看星星嗎?」我有點反應不過來,那是個有趣的難題,而且,每個人都喜歡看嗎?我不禁懷疑起來。 老人看出我的疑惑,直接告訴我:「其實天文學家給我們的答案超乎想像地浪漫。構成我們身體的元素,大部份是恆星滅亡時所製成的,因此看星星時,就是身體在想家。身體的原子與分子,和垃圾堆裡那些物品的基本粒子並無不同。我們都是星星的塵埃,只是形態不同。彼此相依相守,又有何不可?」 我環顧了四周,微微露出豁然的表情。的確,有何不可呢?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一首很喜愛的小詩〈答案〉: 天上的星星 為何 像人群一樣的擁擠呢? 地上的人們 為何 又像星星一樣的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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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上一縷輕煙
在時間中 烘焙 在騰雲中 享受三溫暖 從粉末與水結合 混凝成晶亮的新生命 在窯烤中 火苗的熱情 閃亮了黑夜 溫暖 催化了 等待新生 當清晨第一道陽光 破曉而出 烘焙的香氣 飄揚在黎明微薰的天空 長街上那一縷輕煙 藏在歲月裡 發酵 後記: ※1 金門後浦浯江街上,多年前當西點麵包初次在這裡開店,才上國小或國中的我,每每走過那家新開的店,望著廚窗裡那小小的三個山峰似的,叫做「麵磅」,發呆!偶有著五塊錢,就來到店前,指著它:「我要買」,霸氣的帶回家與妹妹共享,現在到處都是西點麵包店,我在金門、在台北,就想找一找那味,卻不容易,因為一直有新的出現,現在叫「土司」;最近忽然找到一家店,有剛出爐的「麵磅」,只是它從三個山峰,變成兩個,但那味還在,讓我滿足的品味。 ※2 讀到一則《金門日報》的新聞,「浯江西點麵包廠」是金門第一間西點麵包廠,原來是「王慶雲洋樓」主人所經營,印象中王家好像有孩子和我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