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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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懷想曲》清明的收穫
最近幾日陰雨綿綿,昨晚連夜還下了場傾盆大雨,讓人想起那首詞兒,「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從這兩句詞中,不難發現此時的天氣和心情是同樣的陰霾溼冷;每到清明前夕,總不時會細雨紛飛,必須飄飄緲緲的在霧裡來去,這有它可愛迷人之處,亦有擾人的一面,有時陽光普照,晴空萬里,大放異彩著,時而忽然轉為昏天暗地,難分晝夜,讓人難以掌控適應;清明時節的面貌,如此的多變,真叫人捉摸不定呀! 每到清明節前夕,在我的住家門前,陸續會有一批批的人潮「湧入」,原因是咱家正門前「三面」環繞著墓地,周邊尚有幾個墳墓埋藏其中,(常在掃完墓才知道這兒有某某某的墓碑啊!)實不易察覺它的存在。等到此刻,一家接一家的人們,攜家帶眷,扶老攜幼的拿著鋤頭、鐵鏟、鐮刀、掃帚、畚箕,穿梭在墓地裡,盡心盡力的除雜草、翻去塵土,再為墓碑漆上新字,一大片墓地便嶄露出欣欣向榮的感覺。 記得剛來金門的那幾年,對於此情此景,頗為納悶也感新鮮好奇,因為跟台灣的情況完全不同,直到後來才發覺自己後知後覺,真是相當遲鈍的人。我可是住了好些年才發現,原來周圍有「這麼多」的好風水耶!而現每每憶起,總被老公「虧」│那時「當然」是故意不給我知道的!若讓我知道自家門前是這副模樣,可能打死我都不敢來這兒住吧!(好一個老奸巨猾的人喔!)可是他還強詞奪理的說:要想住這種『特別的』地方,可是十分不容易,而且我們的房子能蓋的比墳墓還高出許多,又位於它的後方,是千載難逢的上上之選呢!聽完他胡言亂扯一通之後,現我已懶得與他爭辯了;反正「木已成舟」,也只能自我安慰囉!心想白日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嘛! 如此這般的生活,也歷經十餘寒暑了。我由一個對和清明相關的各方面完全不太有概念的台灣女孩,成為年年掃墓祭祖都需參一腳的金門媳婦;中間這些年的磨練與接觸,已使我比較了解此地的風俗民情;金門人對於清明節慶祭典的重視,是相當普及熱絡的,大多數人把「拜祖」當成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件事,更遑論「清明節」的祭祖活動了。 中國人重視孝道,尤其金門地區老年人口居多,更是需講求敬老尊賢和飲水思源的重要;在這季節正是天清氣明的好時機,可表現對祖先長者的追思與崇敬,所以,清明時節遂成為大家掃墓祭祖的日子;適逢春暖花開時,頗適全家大小出動,當成郊遊踏青般,齊為祖墳清理整頓一番,擺上花卉素果,拈香祭拜,這種充分展現孝順和慎終追遠的精神,正是堅守傳統的金門人的美德。 這天婆家通常在午前,把欲祭拜的貢品和美味菜餚備妥,置於祖公廳來拜拜,集合一家老小,人手幾柱清香,祈求祖先更庇祐子孫學業進步、升官發財、平安健康:::::,而婆婆是掌管祭祀儀式如何進行?有無誰人尚未來拜祖?此時她鐵會央求大伙兒,再忙都要抽空來上柱香,其間也會重述以前的人,是如何又如何的過節:::::。待祭拜完畢,已迫不及待填飽肚子,整理好各式掃墓該攜帶的物品,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前往墓地去了。 我因自幼生長於台灣,且父親一向不喜歡孩子們接近這類事物(他一直認為是不吉利,能避則避不能鐵齒!)故長到二十郎當歲,掃墓次數是五根手指頭數不完;而到金門看到如此現象,才覺很不習慣,可入境要隨俗,還是得按步就班的跟著做。 婆家須掃的墓地,大大小小有十多處,令初次跟著去掃墓的我│瞠目結舌,大感吃不消。且剛嫁來之時,前兩個小孩相繼出生,年僅差一歲而已,也須跟著到那「人聲鼎沸」的墓地去;那公墓裡方正的格局,老讓我暈頭轉向,搞不清楚正確位置,不只心慌意亂頭皮發麻可形容耶!倒是孩子們高興的很,和堂兄姊們東奔西竄,繞著公墓的小路逛,這會兒我得瞻前顧後看著他們,更得亦步亦趨聽候婆嫂的差遣指示,深怕一個不小心,冒犯了墓地裡的「前輩們」,那就不好啦! 家中長輩們,拿出原先準備的墓紙,分發給較大的孩子,命其取來小石子鎮壓其上,一疊疊一張張五彩繽紛的墓紙,把墳上裝點的異常的美麗!與平日陰深灰黑的感覺截然不同;而孩子們各個視此舉為一隆重又光榮的任務,儼然是把「掃墓」當成郊遊旅行般,那麼的皆大歡喜呀! 來來去去.上車又下車,掃了一個又一個的墳墓,每個人都像被脫過水一樣疲累,也耗掉了整個下午的時間;在回家的路上,沿途看著每個墓地,被人們整理的煥然一新,心情也揮別原先的深沈溼冷,轉為輕鬆愉悅了!現在每到清明掃墓時,心中會有一股驕傲又隆重的感覺油然而生。我們的孩子已逐漸長大,學會承先啟後,以平常心去了解和接觸掃墓的意義與工作,也絲毫無遜色於我們,能慎重仔細的做到中國人慎終追遠的大事,除了飲水思源.不能忘本之外,有股宏大的力量,使家族凝聚在一起,大家團結一致,更有向心力,這就是一件令人歡喜且有收穫的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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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嶼情懷
烈嶼又稱「小金門」,初次到烈嶼是在民國六十八年六月間隨著部隊由金西地區移防烈嶼守備區,這次移防就金防部而言乃是應變計畫的生效,因為就當時金防部守備部署而言,烈嶼地區是金門戰地的前哨,接防部隊必須先在南雄地區集中整訓後才能接防烈嶼防務。民國六十八年六月間正好發生金東師馬山連連長林正誼上尉一夜之間失蹤事件,馬山據點是金門距離大陸最近的據點,退潮時距離大陸角嶼僅一千公尺左右,據點內有馬山心戰喊話站及五百倍望遠鏡可觀測大陸蓮河、大嶝及小嶝海岸軍事活動,軍事地位重要,後來證實林連長是利用籃球助浮配合退潮時泳渡大陸角嶼投共,林連長原是台灣大學農業經濟系高材生,後因接受成功嶺大專集訓班的影響,轉讀陸軍官校六十四年班,官校畢業後在軍中表現卓越,深受長官器重,據報導現在已為中共北京大學經濟研究院院長。這個事件當時金防部立即下令南雄師三日內接防金東師,接著改由金西師接防烈嶼師防務。 部隊移防烈嶼後駐守在后頭村的虎堡據點擔任連輔導長,虎堡據點的戰備任務是監控金、烈水道的安全,不可讓大陸漁船進出,如發現大陸漁船闖進,必須按戰備程序實施警告射擊、驅離射擊,無效後再用火砲實施驅離射擊。當時大、小金門的交通船每天只有四班,班船由軍方管制,為了航安,海上只要起白浪花,班船就停開,軍人搭船免費,但必須有旅級以上長官核准的假單,碼頭憲兵才會放行。民國六十九年二月間於烈嶼服役時經親友介紹認識內人並經雙方家長同意論及婚嫁,軍人婚嫁是要呈報上級核准,我的結婚日期訂好後並呈報婚報表,可是婚報表有如石沈大海毫無下文,經詢問師部參一科行政官告知,婚報表不准,理由為烈嶼係戰地前線,現役官兵不可申請在戰地結婚。天啊!頓時晴天霹靂,不知如何是好?感謝當時的連長林松彬上尉提示我,結婚是人生最大的喜事,雖然師部尚未核准,你就先請事假回去結婚,但不要發喜帖到部隊來,連上就裝作不知道,同時連長也會交代弟兄宰殺一頭豬加菜,表示全連弟兄的祝賀。 第一次在烈嶼駐守達一年的時間,烈嶼地方不大,四面環海,山巒起伏,傳統的閩南聚落,樸實的農村景色,展現了烈嶼的純樸本色;當時最感不方便的就是水電資源不足,據點內經常停電,沒有自來水,必須靠水車送水,一年後部隊移防回台南新化,我的婚報表拖了半年才批准下來,方能憑著婚報表到金湖戶政所將內人由「寄居」修正為「配偶」。 第二次駐守烈嶼是在民國七十七年八月間,任職師部政二科首席參謀官,駐地在龍蟠山坑道,主要的任務是負責推行全師政訓文宣及民運工作,當時主要的工作是配合年節舉辦守備區軍民聯誼,比較特殊的是舉辦烈嶼地區計程車好友聯誼座談,邀請東林村婦女隊組成烈嶼文康隊,巡迴離島大、二膽、獅嶼、猛虎嶼勞軍。每月農曆初一、十五陪同師部長官到青岐烈女廟上香祈求平安,據說烈女廟香火鼎盛,遠近馳名,有求必應,當時烈嶼守備區曾發生「東崗事件」。 民國七十六年三月間,烈嶼守備區東崗據點哨兵發現海岸有大陸漁船靠近,經回報後按戰備程序實施警告射擊,驅離射擊,但因當時霧大,漁船已迷航,且不理會守軍驅離射擊,執意靠岸,當時金防部的戰備規定,如被大陸漁船靠岸,視同作戰失利論處,非同小可,守軍只有持續實施驅離射擊,不准其靠岸,最後不得已竟將人船打沈,後來據說不是大陸漁船而是越南難民船,這個事件當時金防部並未回報國防部,事件經退伍官兵投訴後,經立法委員質詢,事件才曝光,國防部事後將營長及旅長移送軍法,烈嶼師長及金防部司令官立即撤換調委員。守備區經過這次的重大軍紀案件後,接任的師長不敢掉以輕心,在地方仕紳的指點下,每月農曆初一及十五排入重要工作列管,師部長官及各一級單位主官於早上六點三十分在青岐烈女廟集合,由師長主祭祈求守備區平安,果真有燒香有保佑,往後守備區不再發生類似重大軍紀案件,一帆風順。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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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婦人週記》搶救蠶寶寶
早上送兒子上學後回程,在學校前那人車雜沓的十字路口看到有對約莫唸小二和小三的小姐妹嚎啕大哭著,她們的媽媽氣急敗壞地罵著;地上有一大片蠕動的小白點──啊!是蠶寶寶呀──原來小姐妹倆不小心打翻了裝蠶寶寶的盒子,灑了一地的蠶寶寶,有的蠶寶寶「逃避不及」馬上被過往的車輛壓得肚破腸流,地上一灘灘白點墨綠相雜的「屍骸」讓孩子又驚又怕只有大哭的份,做媽媽的看著軟呼軟呼的「小蟲」也不敢伸手去撿拾,只有破口大罵孩子:「不是叫妳們要小心拿嗎?現在好了!通通讓牠們給車子壓死算了!」孩子哭得更大聲了。 看著胖呼呼的蠶寶寶蠕動著,想著那也是一條條的生命啊!我走向前去,趁著紅燈時刻,請路口的「導護媽媽」協助我留意車輛,蹲下身小心的「搶救」蠶寶寶;一時,路上出現了「奇景」:過往的車輛都「蓄勢待發」的「按兵不動」停住了,原來那位可愛的導護媽媽竟對著大家喊:「正在搶救『寶寶』,請暫時停車」。等我搶救完蠶寶寶後,和她交換了個會心的笑容,她才「放行」讓車輛通過。 把蠶寶寶交還給小姐妹倆,她們破涕為笑地緊抱著紙盒,那個媽媽卻面無表情的問我:「我們不要養了,妳要不要養?送妳好不好?」我有些意外,但思忖著在這台北的都市叢林裡,可不比咱小時候在金門家鄉,門前屋後隨處就可找到桑葉,我想我無法「供養得起」牠們,於是我婉拒了她。 「那把牠們丟到垃圾桶裡去好了,養這些有什麼用!」那媽媽對著小姐妹倆說。 「啊?媽媽不要啦!人家還想養啦!」小姐妹倆快哭出來了。 「這樣不對吧!怎麼可以這樣教孩子?這豈是正確的『生命教育』?」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媽媽。 「不過是幾隻小毛蟲,有什麼關係!」她彷彿看穿了我的想法,不以為然的看了我一眼(說不定還怪我剛才的搶救行動根本是雞婆之舉),拉著孩子走了。「走快一點啦!要不然又要遲到了,拿到學校垃圾桶丟掉知道嗎?再帶回來妳就給我試試看!」我聽到那媽媽邊走邊大聲說著。 我的心情久久、久久不能平復! 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麼要讓孩子養蠶?我聽聞過很多孩子養蠶的「後果」;不是整盒倒到垃圾桶(新鮮感過了),就是活活餓死牠們(都市裡桑葉難尋或忘了餵食),再不就是「凌遲致死」(好玩嘛)。我知道「肇因」是課本上的生態觀察需要,現在有的老師也「調整」成全班養一盒共同觀察記錄就可以了,可是孩子總會有種想要「獨自擁有」的心理,加上商家的推波助瀾──學校旁邊的文具店輕易地就可買到,因此很容易就「氾濫成災」了! 做父母的該在孩子養蠶之前就給與正確的「教育」!生命無論大小都要尊重,養了牠,就該對牠負責,如果不能做到,那在最初之時就不該養;養寵物如此,養蠶寶寶何嘗不也是如此? 我不知道那盒蠶寶寶(慘寶寶)最後的「命運」如何?但我更憂心的是:那位媽媽的觀念給了孩子什麼樣的「教育」?在孩子的小心靈裡建立了什麼樣的「生命態度」?對孩子的人生觀將有什麼樣的負面影響? 各位媽媽們,妳呢!妳做何觀感?妳如何從這件事上面,提醒自己並引導我們的孩子「尊重生命」和「對生命負責」的人生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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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的故事》溢滿愛心的金門公車駕駛
平日出門都是坐孩子們的車,孩子們上班,偶有要事則叫計程車,但大多數時間都是搭公車。現今社會福利完善,老人搭車免費(車資政府編預算支付)。雖說免費,經濟上少了點負擔,精神上卻增加了壓力;因為有些駕駛朋友,耐心不夠,發現車站只有銀髮族招手乘車,假裝沒有看見,車子一呼而過。最令人耽心的,是老年人的行動遲緩,步履蹣跚,上下車行動都很慢,駕駛朋友不僅擺著冷冰冰的面孔,還大聲喊著「快點!快點!」一次,從林口長庚醫院回桃園,車到龜山,一位老人按鈴要下車,因正逢下班放學時間,車廂滿滿,老人家好不容易才從人叢中擠到車門口,當他前腳剛著地,後腳還在車上,駕駛就急速的忙著關車門,一隻腳恰好夾在車門上,痛得他「哇!哇!!」大叫。車上的人看見那幅險(慘)狀,怒氣沸騰,眾責駕駛,我這個老人更是心碎膽寒! 但在金門搭公車,讓我親睹了溫馨的一面: 到金門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搭公車,因為我隨軍駐防金門的那些年代,金門還沒有公車,近些年回岳家,到那裡都有內弟開車陪伴。去年十二月回來,要去古寧頭戰史館印證一個資料,但近年尾,內弟忙,無暇開車陪我,我只得獨自搭乘公車前往。 我從沙美搭五路車到金城,再由金城轉古寧頭。在冷冷清清的沙美車站,乘客稀少,上了車,選了一個靠窗子的座位坐下,只空盪偌大的車廂伴隨著我。 金門公車是定時發車的,快到開車時刻,才零零落落的有乘客上來。每位乘客上車後,在車門口一台機器(應是電腦吧)上用卡片一刷,就完成購票手續,簡單方便。我是外地人,沒有卡片,只得照章購票。我從行車時刻表上知道從沙美到金城票價是二十四元,我掏出二個十元,一個五元的鎳幣購票,駕駛先生和顏悅色的說:「老伯:您是從台灣來的吧!老人半價,只要十二元。」他退回我十三元,並在電子售票機上刷一張車票給我,並連聲謝謝! 雖是一張薄薄的車票,因駕駛先生的和藹有禮,讓我十分貼心! 隆隆馬達聲中離開沙美,公車穩穩當當的行駛在平坦光亮的環島北路上。靜坐車內,透視車外,北風朔朔,寒冷澈骨;大地上的雜草枯樹,全被凜冽蕭瑟勁風剝削得瘦巴巴的,只有一畦畦翠綠的麥苗在冬陽中長得肥肥胖胖。 回頭看看車廂稀稀疏疏的乘客,猛然發現座位上除少數中年人外,全是和我一樣的老人;幾位老阿嬤,身著臃腫的棉褲棉襖,面裹頭巾,頭巾下露出的鼻尖被凍得像菜園裡的紅辣椒。老阿公們,經歷了歲月的千磨萬擊雖已在臉孔上刻滿紋波,但都顯得神采矍鑠。每到一站,下車的是老人,上車的也多是老人。老年人動作原本就慢,何況乾癟的手上還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行動就更加的慢了。可是,富有愛心的駕駛先生還一再叮嚀:「慢著!慢著!小心!小心!不要摔著了!」記得到一個村厝車站,車子已經啟動,駕駛先生發現一位老人慢慢向車站走來,好像是要搭車的樣子,特別把車停了下來,靜等老人上車。 車到一村莊口,一頭黃牛在馬路邊吃草,半截身子攔在馬路上,駕駛先生把車停下來,輕按了兩聲喇叭,可是牠無動於衷,再按,牠仍啃齧著野草,無奈,駕駛先生只得下車,輕輕的把牠牽開。當駕駛先生下車牽牛時,我想起二次大戰時一個類似的寓言故事:一天,美國總統羅斯福、英國首相邱吉爾、蘇聯共黨頭目史達林出遊,他們行駛在一條郊野的馬路上,路中央睡著一頭老牛,駕駛猛按喇叭,老牛聽而不聞,靜待了好久,車子始終無法通過。羅斯福只得下車去對牛說:「牛老兄,這是行車的公路,我有行車的自由。當然,沒有車子經過時你也有睡覺的自由,所以請你暫時離開,讓我們過去後你再回來睡好嗎?」牛看都不看他一眼,羅斯福垂頭喪氣的回來。 邱吉爾見羅斯福失敗了,他下車去對牛說:「你知道嗎?睡在公路上是違法的,你再不走開,我就要警察來取締你。」老牛回頭瞟他一眼,上下嘴唇不停的轉動,仍享受著牠反芻的盛宴。 史達林見兩人都無法使牛走開,他奔了下去,對著牛耳朵悄悄兩句,老牛前兩腳一伸,後兩腿一蹬,飛也似的跑開了。 史達林的絕招看得羅斯福、邱吉爾都瞪大了眼,當史達林回到車上兩人就問他,你是用什麼秘訣讓牛趕快離開的?「很簡單,我告誡他,你再不走開,我就要秘密警察把牠送到集體農場。」 這則寓言故事的涵義是說:美國崇尚的是自由,英國崇尚的是法治,至於共產制度施行的是暴力獨裁。 黃牛牽走了,公車繼續上路。到了金城,我向駕駛先生請問到古寧頭的搭車路線,他親領我到候車位置,並告訴我開車時間後才離開。 金門公車駕駛先生的愛心,猶如金門晴朗的冬陽,和煦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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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我喜歡
我生長在金門,出生於民國六十八年,這塊鄉村純樸的土地,在我腦中有記憶以來,到現在為止,我依然還是在金門這塊土地上,從出生、成長、小學生、初中、高職到專科畢業以及目前在社會上工作服務,我都在這裡,然而,就是有一種感覺,但是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讓我想一直都待在這裡,可能是我太依賴這片土地吧!我喜歡在這裡土生土長的自己,總覺得自己在此地可以感受到無憂無慮,沒煩惱似的,即使有煩惱,也會輕輕帶過,因為不想讓人知道在煩惱啥?長怎麼大,我還是很像小孩子般一樣,愛和大人撒撒嬌呀!一點也不像二十五歲的人唷!我從小就和家人生活住在一起,現在雖然嫁了為人妻,但是日子一向過得很樸實也很充實。 在我長這麼大,懂事以來,有聽過老一輩的人說起民國四年金門設縣,三十八年後,金門成為戰地前哨直到民國八十一年十一月七日因終止動亂時期而解除戰地政務時,長達軍事統治半世紀,綠化了金門,同時也為金門地景風貌加入軍事色彩。戰地政務解除後,便接著開放觀光,直至民國八十四年十月十八日正式成立了金門國家公園是國內首座以維護歷史文化資產與戰役紀念為主兼具保育自然生態的國家公園,接著旅遊(館)業也漸漸跟進,慢慢促進觀光產業的進步,現在的金門是以「觀光立縣」為目標,也希望每位遊客來到本地的每個地方、每個角落時,都能為此地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使金門的觀光事業能夠推銷得更廣,讓大家都能知道台灣海峽以外還有一個外島│金門。 回想起以前的日子裡,看看現在的眼前景象,發現金門是越變越繁華、越耀眼呀!其白天晚上是如此不一樣的,舉個例子:眼前所可看到的路燈,以前的道路旁、小巷內、轉角或漆黑處從不看過一盞盞橘黃色亮的路燈,現在呢?一到晚上時,看不到漆黑的夜,一眼望去,是如此的亮眼,我發覺現在的夜晚好美呀!交通道路地面則以往崎嶇不平,都是沙子泥土、現在車子輾過的都是柏油鋪路(瀝青),使開車的人有一種紮實穩固的感覺。道路旁花圃則是我常常騎著摩托車東逛西逛時會不經意的看著,以前的路邊不像現在看得好鮮豔好漂亮阿!使得我騎車時,眼睛都會一直瞄著花圃看,只不過自己要注意車子的路況。金門以前沒有設立國家公園自從戰地政務解除後才成立國家公園,位置於以往大家熟悉的中山育樂林內,去欣賞玩可讓每個人都能享受一個美麗的環境,它同時具備了保育、研究、休閒旅遊得好地方。 我喜歡金門的空氣、綠地大自然、文化古蹟、觀光景點等地方,一大早新鮮的空氣,讓我有神清氣爽的感覺,一大清早聞道新鮮空氣就好樣為我在一天的工作精神上打了一劑強心針似,有充飽的精神才有活力,才能在工作上有不錯的表現。偶爾啊!趁著假日休閒的時候可以和家人、朋友、同事去欣賞大自然,海邊,看看金門漂亮的風景,尤其,天氣不錯時,在下午五點半多的時候去延平郡王祠前的涼亭可以看到小島上的「建功嶼」與太陽正好要下山的黃昏夕陽,蠻美的唷!金門有許多文化古蹟的遺產,大家可以試著去了解、探討、研究,例如:一級古蹟邱良功貞節牌坊,位置於東門模範街內,此景點也是道地導遊常帶遊客去解說得景點之一,像我很喜歡往外溜達溜達,閒暇時,偶爾會去莒光樓、石雕公園、榕園、八二三戰史館、慈湖:::等拍照,留下一些紀念照片,使自己有深刻的回憶紀錄。事實上,金門還有許多好玩的地方我只聽過,但是還沒有去過,我會利用休閒的時間,找朋友或和家人、同事一起去玩。 我還是喜歡在「固若金湯、雄鎮海門」─金門,這土地上工作為大眾服務,我做任何一件事情時,會先想想,在去實行。因為我熱愛我的家、我的土地,執著於這裏充滿了和藹可親、純樸民情的味道,所以,我豪不猶豫地心理想著、說著,一點也不想離開金門,這裡是我出生成長、生活求學、踏入社會的地方,雖然這沒有像台灣一樣有繁華夜晚的閃爍霓虹燈及另人們想逛的夜市、百貨公司、小朋友喜愛的麥當勞、肯德雞:::等,不過這裡有一片令大家很想要的新鮮大自然、廣闊的海邊及國家公園的觀光景點:::等,可以隨時隨地得去賞玩,使心情可以獲得怡然自得的快樂。所以囉!這麼棒的地方,我怎捨得離去呢? 看看現在,想想未來的金門,希望是一個越來越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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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不見古時月古月依舊照今人
金門醫療缺乏,眾所皆知,而公共衛生推展經費更是捉襟見肘,三十年前一切以軍事為主,談衛生計畫推動,回味起來,令人鼻酸,要人沒人,要錢沒錢,真不是時下人有病看醫師,還是要專科醫師呢? 民國五十三年鑑於晚上戒嚴後,遇到婦女生產總是求救無門(因為產婆不多)金門衛生院研設了二十個婦嬰保健站,並招訓了二十一位年輕女性,實施安全助產等訓練後,就奉派駐村,接受鄉民生產接生服務,及產前檢查、婦幼衛生常識宣導、家庭計畫指引等,隨著政府養成護理人員之返金投入工作行列,始因工作式微,逐年裁減,回想渠等,三十年投入基層的安全助產婦嬰保健,可以說功在桑梓,福及萬世。本案至民國七十九年獲衛生署補助成立家庭計畫室,專業專責提供保健服務而功成身退。 圖為公共衛生護士鄭碧華小姐當年帶領保健員等下鄉進行家計指導及相機衛生教育情景,鄭小姐目前退而不休投入志願服務行列並待含飴弄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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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哉浯洲遊》浯洲採購指南
空運四十五分鐘的航程,捎來了台省各地的遊客,也將捎回金門琳琅滿目多樣的特產。 離島金門,高粱美酒與之畫上等號,探訪高粱美酒原鄉的金門時,又怎能不滿載情濃酒更濃的金酒歸回呢?何況是絕對真酒的保證!「金酒公司」的金城廠和金寧廠,以及台北、台中、高雄三地的「金門特產中心」皆有金酒的販售,屬直營門市部門,採買無庸置疑。散居金門五大鄉鎮的特產店,因直接向物資處批酒,公定價格又真酒出品,安心可靠。另位居台北市成功國宅中庭的「佰順商店」,金門小姐出身的楊麗婉老闆亦直接由金門批酒運賣,可放心採買飲用。另有以高粱酒開發出相關的產業,如「高粱屋企業社」,以及高粱醋的產製也可提供遊客不同的選擇。 御用食品的「貢糖」,是早期進貢的佳餚,亦是金門響叮噹的特產,嘗一口,滿嘴生香;再一口,酥美難忘。由於品牌有聖祖、名師伯、名記、陳金福號、紅高粱、金瑞成、木記、天工、天一、天王、金福美::等多家,品味亦多。「聖祖食品公司」因擁有最多(五間)門市(一間在台),以及金門尚義機場便利部的優勢,市場佔有率頗大,其他家產品也各具特色,各自開創多種不同品牌新產品,有的以竹葉貢糖取勝,有的以產品多樣為號召,遊客可憑個人喜好任意選購。 利用砲彈打造的菜刀,鋒利輕巧,是主婦的幫手,更是廚師的利器,帶一把回家,時時在烹調餐食間追憶金門難忘的旅遊點滴。金門的砲彈鋼刀工廠僅止兩家:金合利」和金永利,兩家尚有現場打造實況可供參觀。 藝文方面,董振良導演多年以來沉浸於影像紀錄,並負責監製呈現的「螢火蟲映像體」光碟片,一套共十一片,僅售新台幣伍佰元,內容涵容軍管時期「單打雙不打」、「X島嶼之兩門對望」::的戰地生活實景拍攝,以及傳統藝師的專集介紹::等,是窺知早期金門生活的實錄,更是有心人士對紀錄片的影像執著,直接劃撥13795430,即可與董振良對話。此外,眾多民間文史工作者調查研究的出版品,可於金湖鎮新市里的長春書店、源成書店,瓊林村地下坑道販賣部,以及金城鎮金瑞飯店櫃檯選購,挑些喜愛的部門閱覽,兼具文化饗宴,也使金門行更添色彩。 純手工揉製,並以金門特強東北和西南季風自然風乾的香Q麵線,是近年研發的新賣品,多由各家自製、自創、自營。上古厝、馬家、大方鬍鬚伯是現有的品牌,口感佳,韌勁強,是各家共同的特點,尤其聖祖食品公司相關產業的「上古厝麵線」特別強調「吉祥如意」造型的麵線,更是別具意義。 傳統糕餅多以手工製作,費時費力,產量少,賣相純樸,雖難以和機器化、企業化、包裝化的現代糕餅業競爭,但仍有其生存的空間,也是少數執著於懷舊與薪傳的糕餅師傅的堅持。麻 、寸棗糖、花生塊仔、米香、綠豆糕仔、一口酥::等茶點,曾是金門鄉親古早的回憶,如今更成為旅遊人口必買的金門特產餅品。金城鎮的「奇香餅店」口味道地,木記、永記::等食品公司,以及金沙鎮沙美街上的源珍、怡馨、長合::等餅鋪均有製售。烈嶼鄉(俗稱小金門)的傳統餅類不但毫不遜色,東林街的「桶餅」且儼然已成小金門的傳統餅品代表哩,來金一遊卻未品嘗,必將抱憾。 以農立縣的金門,農產品自是不落人後。特殊紅土種植的花生顆粒大,品種佳,既是製作貢糖的最佳素材,也是金門人自煮自晒脆花生的主要來源。以金門自種芝麻依傳統古法釀製的麻油濃郁純正,是烹煮麻油雞的上等配料,帶一瓶食用或送人均應手,益昌和正安是目前的產家。為提振各村農業產能而開發的農業特產中,金沙鎮東埔村的「酸白菜」,以及田浦村、大地村的蒜頭最具看頭,曾多次運銷台省各地,豎立良好口碑。以金門黃牛製產的「高坑牛肉乾」,係「高坑牛肉店」全牛風味餐外的強力產品,口味鮮美獨特,絕不同於台灣地區機械化大量生產的廠家製品,值得賞味。 「金門陶瓷廠」是全台僅存的官窯,製品販賣之餘,且開放民眾DIY捏陶彩繪親子同樂。宏玻陶瓷、浯洲陶藝和鼎鼎軒陶藝::等是民間開設的陶瓷公司,皆有製作精美的風獅爺陶瓷製品暨陶瓷相關物件供參觀選購。「宏玻陶瓷」還研製逼真動人的金龍飾物與黃金茶壺,造型美觀新穎別致。 一路採購,林林總總已增不少行篋,但以一條根藥材研製的藥膏和藥布,跌打損傷或腰酸背痛時,擦抹或貼用能見良效,你願意棄買嗎?金寧鄉后沙村「金門浯記一條根專業中心」,伯玉路上的「一條根實業社」,金湖鎮新市里的「金門青草行」是現開的三家廠商,產品各有千秋,悉憑採買。 最後一站開拔至金城鎮後浦的「大陸街」,藉由「小三通」運抵金門滿坑滿谷、包羅萬象的超低價貨品,難敵誘惑力的遊客,不買豈不大大可惜了? ──系列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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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懷想曲》每逢清明倍思親
她們是刻意趕在清明節前夕來趟大陸行的吧!應該也是長期計畫要去如今實現時機到了而已吧!媽和鄰人趕辦去大陸手續、坐船前往對岸,不為遊玩,不為賞景,更不為探親,她們專程去「找三姑」。也許是一傳十、十傳百,不知哪位人士開始流傳出那位「三姑」很靈,所以這群人彷彿是鎖定目標,前後不到三天往返兩岸,這是戰亂後│日本兵攻打金門的那段日子之後媽首度踏上彼岸,雖然有人一直勸說順便去玩一玩,不要急著回來,但媽仍堅持她「數十年前就去過了,沒什麼好玩的」的念頭。但事實上恐怕彼岸早已今非昔比了,也或許找不著幾處是「數十年前」的痕跡了吧! 老人家老掛心好多好多的事,照顧我們這些晚輩不遺餘力之外,也擔心往生的親人在另一個世界過得不好,也許總是要找個「證據」讓自己也能安心。日昨下班回家,驚見我房間裡的錄放音機突然出現在客廳,我就知道一定有錄回來的東西可聽,這好像是那「通靈者」的工作之一,為生者、死者作完溝通、交代完事情、「退堂」之後會交給來尋親者的「證物」,一方面是留做紀念,一方面也可廣為宣傳吧!不明究裡的我這樣想。 放進錄音帶,將錄音機打開,真有那麼幾分真,三卷帶子,找三個往生親人,同時解了媽長久以來的一些疑惑。爸是從金門花崗石醫院後送到台大醫院的,最後竟在那兒過世,我們在家鄉的親人趕坐飛機去會合,見老爸最後一面,但最晚到的姐姐,雖然在我們看來似乎是趕上了,但事實上爸卻早一步走了,因為爸說:「事隔這麼多年,我也不在乎沒有全到了。」想來當初他是帶著點遺憾走的吧!媽關心的爸都能體會,真是不錯!小嬸嬸走了十幾年,仍在意外人說她當初是拋夫棄子的走了,但她一直哭訴自己生的是無藥可醫的病,花再多的錢也是枉然,她會保佑丈夫和兒子一切平安,還囑咐媽在她兒子結婚時要記得燒鞋襪、「婆婆衣」給她,這樣可以讓她走得出去、讓她安心,聽來真是令人既感傷又覺悲哀!媽的姑婆(我的阿祖)離我就遙遠多了,她一再提醒媽一件事,那就是她穿在腳上的鞋子已經破了,穿起來不好走路,孫女來見她,她很高興,有的也只是要求一雙新鞋子而已;古寧頭的老房子不知該不該修一直困擾著媽,國家公園的建議固然好,但產權在數人身上,真要辦理也實在難辦啊!「阿祖」卻說「不要修了,反正她都在孫子那裡吃住。」真不知這問題對媽而言是稍減或是更顯複雜了? 金門人到廈門建房子的、買房子的、工作的都有吧!但到廈門找陰陽世界的溝通橋樑者也不少,那為的該是一解心中的相思苦,一解心中的疑慮吧!應該大多數前去的人都得到不少的「啟發」,或者是跟著痛哭流涕一陣吧!以致大家口耳相傳的結果,找一往生者新台幣八百元,人民幣二百元的行情不算便宜(至少在金門五百元以內就可成交吧),但不少人坐船前去捧場,往生親人也要跟著坐船前去會面,其實信不信全在個人囉!但確實非憑空捏造的吧!總還是有幾分根據的吧!我其實也不知道。對一些人來說應該是花錢事小,能讓彼此的日子都能在安心中度過比較重要吧! 村中擴音器又重複廣播著:「明天早上八點,要去幫忙掃祖墓的,車子停在某廣場上,有分配任務的、家裡有工具的要記得多帶。」又是一年一度慎終追遠的日子,「飲水思源」是頗為有意義的,但向來全是一群大男生出面,好像這是一直以來理所當然的工作。猶記得小時候的我,常在放學後急忙放下書包,衝出家門跟著大人們大排長龍,在掃完、祭完祖墓後等「分包仔」,有包「豆沙」的哦!同時也在田野間找尋小株植物,摘下飽滿的、可以吹出清脆聲響的「嗶仔」,那彷彿成了清明前後才有的自發性「功課」。清明節將至,在找過「三姑」後,或許我們會更「慎重」的為往生的親人多做些準備,願他們真的能脫離人世間的苦難,在另一個世界繼續修行,而令陰陽兩隔的親人都能獲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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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說故事》把愛心飄向大陸
金門自民國三十八年之後,憑堅忍不拔,自強奮發之精神,以彈丸之島,蕞爾之地,與大陸對峙超過半個世紀,再高的士氣也有下降的時候,再旺盛的鬥志,總有衰竭之時,所以如何作生生不息的鼓舞,循環不斷的激發與維持綿綿不絕的提昇,是非常必要的,對敵人的心理作戰,最大的效果可能是讓己方的民心士氣得到激揚而保持不墜,達到高水準的備戰狀態。 金門的青年子弟長期浸潤在戰火的洗禮與冶煉之中,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已非常習慣於戰鬥的生活,進而參與戰鬥的行動,除了自衛隊的任務外,心戰活動是較易表現效果的,不論是空飄、喊話,都是有關單位經常舉辦的活動。民國六十三年春節前夕,一群關懷大陸同胞的金門男女青年,集中在復國墩的海濱岩石上,正情緒昂揚地冒著颼颼冷冽的強勁寒風,對大陸地區作海漂放流,將自己的愛心,透著海漂物傳送到對岸,不管海流能否幫他們達成心願,他們底心已早就得到滿足與成就的回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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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秘密花園─埔後
盼啊!盼啊!等啊!等啊!暖暖的太陽終於捨得綻放他的熱情,年後難得的一場大雨,加上連續幾日的晴陽,家中門前的油菜花苗,個個迫不及待的冒出頭來,飛翔的鳥兒好不快活,隻隻快樂高唱,眼前儘是一片片黃澄澄的油菜花田,把我所居住的埔後社區點綴的像幅油畫,美極了! 晨霧的一陣微風,把門前的油菜花田吹得搖曳生姿,加上溫柔的暖陽彷彿就置身在名畫當中,若將視野延伸至盡頭,長鴻海堤浪聲,聲聲在耳,生活在這優美的環境中,真是人生一大享受。每每在晚飯後,我都會邀外子散步在鄉間小路上,夕陽微醺、鳥語花香,散步繞個一圈,你會發現,幸福的不只是我們,幾乎整個社會的居民,都會善用這塊寶地,全家大小攜手散步,幫助消化,無形中也替我們建立了社區鄰友的良好關係。 除了自然景觀優美之外,有些住戶甚至在自家旁的田地自個種起花花菜菜來了,不僅美化整地,也增加與家人互動的時間,有時看到大人利用假日在耕耘整地,小孩子則在一旁玩著堆土玩具,我想,這個幸福是無價的。 小時候的我,生長在城區內,左右皆是繁華的街道,熙來攘往,好不熱鬧,在決定搬到埔後之前,我也曾苦惱往後生活上的種種不便,但,我是多慮了,「他」不僅離城區只有一線之隔、交通便利、視野遼闊、空氣清新,更能替工作的人們,退去一身的疲憊。常常在假日的清晨,打開房內的落地窗,讓溫暖的陽光灑落房內,泡壼花茶,在陽台休息片刻,看著眼前的美景,好不快活,一整星期下來的工作壓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此,歡迎喜歡這片美景的朋友,來我們埔後一起做鄰居,或者星期假日有空,可以來埔後走走,看看滿山滿谷的油菜花田,呼吸一下大自然的芬多精,聽聽鳥兒唱歌、蝴蝶在你身旁飛舞,我想你一定會和我一樣愛上這片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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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愛
是了,肉體也許只是一道枷鎖,和靈魂相較,感官世界是如此的不完美和微不足道。如果我不思索自身靈魂不朽的特質,則與世間萬千的幻影何異?如果我不懂得用愛來裝飾我的靈魂,又怎能乘著靈魂的羽翼,尋溯造成幻影的源頭? 記不得是誰說的了,相逢是人世間的絕美,美在不期而遇。與柏拉圖的緣慳邂逅,讓我暫收逆豎的虯刺,繼而發現並不是所有向我伸手的人,都是那樣地虎視眈眈。蝶兒,你是第一位向我伸出雙手的女孩。如果可以的話,我是多麼盼望你能一手攙扶著我、一手輕輕放在我熾熱滾燙的胸口,感受我無以名狀的謝忱! 應該讓你知道吧!一隻可愛的蝴蝶,偶然飛入了我的生命,竟在我的心湖撩起了這樣大的漣漪。噗倏振動的小小翅膀,像極了西遊記中的芭蕉扇,輕輕擺蕩,便能盡拂我心頭經年累月、層層堆砌的陰霾。蝶兒,我甚至有一點懷疑,你是否也是上帝遣來的天使,意欲接渡我孤寂的靈魂? 還是別讓你知道吧!任你這只可愛的蝴蝶,可以自由自在的進出我的生命。也許偶爾會留下一些些甜蜜的烙印,以注記我命裏單調空虛的詞句。人生的寂寞是無分今古的。每一次萌生的寂寥,都在記憶裏蝕刻一小段零碎的感傷,到最終才體悟,這斷斷續續的碎片,究竟無法連成一個完整的圓呵!真愛總是從缺口逃逸無蹤。猶記得有一首歌是這麼唱的吧,讓愛自由。誰能說不是呢? 況且,我早已習於用全心全意雕塑屬於自己的愛情的影像。影像裏有甜蜜和歡笑,有失落和悲傷,還有更多更多更多的迷惘!愛和情圍成的角度,該用什麼來度量?於是我選擇了靜靜的欣賞。用眼睛採擷你的婀娜窈窕、用耳朵盛滿你的嬌瞋顰笑、用鼻息收藏你的沁人芬芳;再將這全部,一一堆積、密密封裝。而後撕裂這一段段記憶,用淚水浸泡;經過數載的醞釀,愈陳愈香。在星光燦爛的夜晚,細細品嘗。 愛苗的滋長,經常伴隨失落的螟蛉。生命的安排,往往教人難以置信。一朝才見黃發垂髫,一朝已是皤皤白髮、隨風輕搖。天地間催生悲苦的,莫如長聚;接引歡愉的,未若分離。絮絮叨叨、耳鬢廝磨,何嘗不起嫌隙?生惱苦?迢迢銀漢,相會鵲橋。經年的分離,化為頃刻的歡悅;而千百年的思念,可曾揉進絲絲地怨懟?在人間,也許只有鵲兒知道。 一直以來,愛情總是被渴望、被歌詠、被讚歎、被埋怨。情愛的道路,總是固執的佈滿荊棘;信仰愛情的人,也毫不猶豫的前仆後繼。期盼的不是想成為羅茱,或是另一對梁祝。也許追尋的只是有著一點虛無縹緲的愛情影像!人卻又總是那麼輕易就動了凡心,無助地向天上的精靈祈求,為心愛的人許著一個又一個的願望。卑微地守著一個願望,像白雲守著藍天;靜靜地守著一個遐想,像星星守著月亮。似乎日月更迭、物換星移,猶不能撼動心中對愛的執著和想望!然而,在日月更迭的時序裏,有誰能清楚地看到過去;在物換星移的幻境中,有誰能明白地見到未來?在變與不變之間,有誰能確切地告訴我,他究竟握住了些什麼?原想用真情真意對待的,不意到頭來卻換得無盡失落的,俯拾皆是。愛真的可以不必佔有!讓愛完完全全地自由。有誰忍心說不是呢? 蝶兒,我曾不經意的在你面前感歎世間的煩惱為何如此之多?妳的回答,簡單得令我動容。「因為有愛!」。 是呀,因為有愛,母親才會為著我萎縮畸曲的雙腳,內疚自責了三十年;因為有愛,同學們才會不厭其煩的幫我抬上抬下那數十級的階梯;因為有愛,蝶兒才肯忍受我枯燥乏味的灰暗論調;因為有愛,我才會教蝶兒日日夜夜地在我腦海裏縈繞翻飛;因為有愛,方能編織堅固的鵲橋,連繫過去和未來,銜接現實和夢想;因為有愛,平凡的墨水才能用以譜寫永不褪色的動人篇章;因為有愛,才有這許許多多盤根錯節、千絲萬縷的莫名苦惱。唉!多麼慧黠伶敏的女子!如果能夠讓愛只是純粹的愛,那將會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 後記:第一次參加婚禮感動得流眼淚,是在多年前參加一位雙腳萎縮殘疾的大學同學的宗教婚禮儀式上。同學從念書時到現在都一直在伊甸,新娘是位貌美而身心健全的學妹。會哭,是因為覺得這個世界上單純的愛真的太少;會哭,是因為有勇氣的愛值得流淚,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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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犒軍」:誰卡好料!
農曆廿九日是本境宮廟的例行「犒軍」,敬拜王爺旗下的軍眾爺,及神兵神馬的日子,中午時分,輪值擔任「頭家」的「土香叔」,即前往村郊的「屎糞腳」,割蘆竹葉充當草料,回程又見他在「西墓」邊的那口百年古井,汲滿了一大桶「午時水」。問他何以「透中兜」,如此「骨力」費神。祇見他淡淡說道:活人的代誌可以馬虎,神明的頭路 使滾笑。是的,「土香叔」說得至情入理,早年宮廟是村民信仰中心,不論日子艱辛難熬,宮廟神明更是村人心靈的庇護師。傍晚時分村庄各家戶的女主人,或挑或提著「吊籃」,紛紛往宮口埕的「犒軍」地點進發,拔得頭籌的「金瓜姨仔」與「芹菜嫂」,首先掀開「吊籃」蓋子,一下子豐盛的菜香撲鼻,雙方不約而同的轉頭,瞧探對方到底準備那些佳餚來敬拜神明。「金瓜姨仔」先開口:夭壽喔!「芹菜仔」,恁擱有「風肉」、「燕菜」、甲「雞卷」,一定係菜館煮ㄟ呼!「芹菜嫂」回應道:是啦!啊嘟阮大姊伊好生娶某,阮去「呷肉」,順耍包轉來啦!不看還好,一瞧馬上被「比下去」內心暗忖:阮嘟啊有「土仁粿」、「芋角仔」、「炸排骨」,甲半尾鮸魚,當然嘛伊ㄟ「卡好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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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勝來敲門
猶記得上個月回娘家金門,當晚睡在二樓客房,第二天一早,就被斜射進窗扉的晨曦、和一連串霹霹啪啪的拍翅聲、以及「ㄉㄡ ㄉㄡ」敲窗聲喚醒,睜開惺忪的睡眼一看,竟有兩隻漂亮的鳥兒,來來回回地飛舞在冷氣機和窗櫺間,並不時地用牠們那長而下彎的喙敲啄玻璃,看到我從床上坐了起來,不但不驚怕,還繼續地敲,彷彿在同我打招呼,又像想請我讓牠們進來;我仔細觀察,牠們有著黃褐色的樸素身軀,披著黑白相間的羽翼,頭戴印地安酋長的美麗羽冠;我不是賞鳥專家,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到這麼亮麗的鳥兒,真是既好奇、又興奮。 我下樓告訴爸爸媽媽這件事,爸媽說:「金門的鳥本來就很多呀!早上經常都是聽著鳥聲醒來的」,我想到以前農村社會都是「雞鳴而起」,在金門聽「鳥語而起」似乎更愜意些。正聊著,媽媽突然在屋後廚房驚喜地叫了起來:「哇!我也看到了!牠們真的在敲門耶!」我、爸爸和弟弟立刻衝到廚房,看到有隻鳥兒不停地在敲廚房的門窗,不僅如此,還有另一隻鳥兒在敲另一戶人家的門窗。博學多聞的爸爸一看就說:「這種鳥名叫『戴勝』,是金門常見的鳥類之一。」 看到三、四隻鳥不停地在這附近的幾戶人家門窗間徘徊、叩訪,我和弟弟不禁驚嘆道:「牠們怎麼一點都不怕人呀!」爸爸說,這是因為金門民風淳樸,很少有人會捕捉、殺害牠們,所以鳥類與人較親。媽媽看牠們不斷叩門的樣子,不禁猜道:「牠們會不會肚子餓了、想吃東西呀?」我們想開窗讓嬌客進來,又顧忌到當時正流行的禽流感;後來想拋些麵包、米飯之類的給牠們吃,正這樣討論、考慮著,牠們卻已經漸行漸遠地飛走了。後來回到台灣,和一些愛鳥的朋友聊起來,才知道戴勝在台灣是非常珍稀的過客,而且是出名的怕人,平時多棲息在開闊的麥田農野及其邊緣的矮樹林,其粉紅帶褐、黑白相間的羽色成了最佳保護色,加上害羞的個性使牠總停在高高的樹梢,即使拿著望遠鏡也很難發現芳蹤,許多鳥友終其一生都和這雅號「會鳴唱的蝴蝶」的戴勝緣見一面,只能在鳥類圖鑑或記錄片裡過過乾癮。聽說我在金門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地、戴勝就「不請自來」,羨慕地只差沒說天理何在。 古人認為燕來築巢是吉祥的象徵,其實戴勝、或其他任何鳥兒的造訪又何嘗不是一種福氣呢?鳥兒與人愈親近,表示這塊土地愈是沒有戾氣、充滿和氣,正所謂「積善之家,必有餘慶」,金門能以「賞鳥人的天堂」而聞名,還真是值得慶幸、值得好好珍惜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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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一粟集》兒時記趣─除痱子
力愛姑遠嫁到台灣,已經有三十幾年了,屈指一算,我也已經有三十幾年,沒有讓她為我清除其癢難熬的痱子了,說起這檔糗事來,還真令人頗為懷念。 猶記得小時候,老家隔著一條窄窄的小巷子,和力愛姑家的側門對著側門,兩家屋內一有任何動靜,幾乎都能一目了然,看得清清楚楚的,因為,兩家原本就是一家人,實在是太親了,所以,幾乎沒有甚麼可以忌諱的,如此雞犬相聞、相輔相成的日子,少說已經過了百來年了。 小時候的夏天,天氣好像特別炎熱,加上當年鄉下的衛生條件,比不上現在進步,一個個小孩子光著上半身,是常有的事,不知道是甚麼原因,每逢夏天一到,我整個身上,總是特別會長痱子,母親買的痱子粉,儘管一罐一罐的往身上塗抹,可是效果仍然十分有限,所以時常癢得讓我哇哇大叫。 有一次,我看到父親在身體癢時,把背部對著圍牆的轉角處,就是一陣陣的搓過來搓過去,看父親那一副陶醉其中的樣子,過不了多久,只見父親的背部奇蹟似的不癢了,我見他一臉滿足的走遠後,也想如法炮製一番,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背部面積不大,技巧也不過純熟,所以雖然一連搔了好幾次癢,卻總是搔不到真正的癢處,一連試過幾次以後,由於效果頗為有限,只好忍痛作罷。 有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此種糗事,恰巧為力愛姑所撞見,她深知痱子癢起來的難受,就把我喚到巷子裡,再回到屋子內,取了兩把小凳子,然後,再回到小巷子,她命我背對著她,然後意欲幫我脫去上衣,當年,我大約十歲上下,雖然,面對的是自己的姑姑,但是,仍然覺得不好意思,雅不願意照著她的話去做,只是把衣服挑得高高的;她見我害羞,並不勉強,旁邊放著一塊事先準備好的乾淨毛巾,就開始為我清除了起來。 她的手法極為乾淨俐落,清除痱子的功夫更是精妙獨到,只見她為我一粒一粒的除掉惱人的痱子,然後,再用毛巾不停的擦拭,只是不一會功夫,我背上的痱子,幾乎都被她除得清潔溜溜了,看看時間,也已經是下午四、五點光景了,她建議我不妨先去洗個澡,然後,再用痱子粉塗抹患處,我依命行事,洗過澡後,就請四嬸婆幫我塗抹痱子粉,果然,頓時覺得全身舒暢無比;如此,免受皮肉之苦楚的局面,大概維持了三、五天,過不了幾天,那既惱人又煩人的痱子,又開始作怪、作亂了。 依稀記得,幾乎在整個暑假裡,力愛姑都在為我跟痱子搏鬥著;最近這幾年,力愛姑時常千里迢迢的,遠從桃園的中壢,回到金門來探望她年邁的生身母親,聽說,她母親雖然已經年逾一百歲了,可是由於保養有方,身體還十分硬朗,我要祝福她,希望她能再吃一百歲。 力愛姑和我母親的交情,原本就很好,她每一次返金,就算再忙得不可開交,也一定會抽空回鄉下探望我母親;有一次,我恰好也回鄉下探望父、母親,我看到了久別重逢的力愛姑,心裡十分激動,母親問我還記不記得她?我答以:「當然記得」,力愛姑知道我在教育界服務,特別告訴我,她的女兒也在國中教書,有表妹如此,我覺得非常高興;我特別向她稟告,我永遠不會忘記在我小時候,她為我清除痱子的往事,在三十多年前的夏日午後,她也還清楚記得這件塵封往事,也許,這就是我們姑侄之間的良好默契吧? 事到如今,長滿痱子的時代,已經悄悄的過去了,但是,力愛姑為我清除痱子的愛心,卻歷歷在目,彷彿昨日,假如,時光可以倒流的話,我仍然願意在每一個暑假中的夏日的午後,斜倚著力愛姑那溫暖的臂彎,請她再為我除去痱子,享受那午後的片刻寧靜;但是,就不知,力愛姑可曾願意為我重溫舊夢? 每逢佳節倍思親,儘管現在,甲申年已經悄悄的來到人間,儘管兒時快樂而充實的年景不再,但是,淡淡的年味仍然不遠,我仍然極願在一年的伊始,遙祝力愛姑心想事成、萬事如意;身體健康,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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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同姓同名妙事多
前國防部長鄭為元將軍名言:「現代人必須具有法律、醫學、及烹飪常識」。筆者就是因缺乏醫學常識,害得自己和家人「虛驚一場」。 民國七十六年,金門地區公務人員健康體格檢查,發現我是「B型肝炎帶原者」,因大家對「B型肝炎」「談虎色變」、「B型肝炎帶原者」,一定更為嚴重,聞悉之下極為震驚,唯恐傳染給家人,乃與內人商妥並即說即做,特別為我準備一份餐具,與家人餐具分開洗滌,另放置一格碗廚並加鎖,避免孩子們拿去使用。 經申請赴台就醫,排到七月二十八日機位,乃於前一日,託台灣友人在石牌榮民總醫院預約掛號,乘坐軍用飛機於松山機場降落,搭計程車回中和寓所用過午餐,馬不停蹄的再坐交通工具,直奔石牌榮總,第二門診二樓大廳,焦急的等待,當心臟內科第九診間,亮起我掛號的號次(三十二)號,內心充滿喜悅,終於輪到我啦!立即起身推門進入診室,大夫看我申請表,不悅之情流於臉上對我說:「楊先生,你昨天已經來看過並給了藥物,怎樣今天又來哩?要知道我們榮總醫生很忙啊!請你別開玩笑好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質問,我真的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乃據實以答:「大夫,我在戰地三十年,今天是第一次進榮總,昨天我還在金門,那可能來這裡看診呢?」醫官又問:「你是湖北人,對吧!」答道:「不錯!我是湖北人,但昨天以前確實沒來此看診。」此時護士小姐調出資料,原來台北市松山區,有位與我同姓同名同籍貫,且又同病相憐的朋友,祇是年長我七歲。 真像大白後,醫官對我一再表示歉意,並促我說明病情,我表示身體並無異狀,祇是得知是「B型肝炎帶原者」後,便食不甘味睡不成眠,心理上影響很大。」依例量血壓、抽血、作心電圖,及望、聞、問、切,醫官很週詳的告訴我:「B型肝炎帶原者,是不會傳染的,B型肝炎帶原者比率很高,祇要不酗酒、不熬夜、不過度疲勞,是不足為慮的,如發現有異狀,及時就醫,治癒率甚高,再者你的肝功能很好,請放心吧!」 聆聽醫官一席話,立即放下積壓心中已久的大石頭,走起路頓感輕快,回到家裡每餐至少多吃半碗飯,晚上睡覺更是很安祥。︽軍人讀訓︾:「國者人之積、人者心之器」,確實很有道理。 民國六十八年十月一日,筆者因昨天星期日,輪主管值勤,依例補休一天,乃告知就讀金城國小的老大老二,爸媽中午不回家。於是偕內人攜兩歲的幼兒,至夏興探望陳家表姐,正用午餐時,陳侍從官來電話:「縣長看華視午間新聞,主持人播報:『今日凌晨一○○九次自強號火車,行經左營和貨車相撞,車上十六名乘客輕重傷,受傷人員中有位和你同名同姓叫楊世英,且又和你同年齡──四十八歲,縣長電話民防總隊張總隊長,得知你在夏興休假。現在縣長正等你的電話哩!」我即電話縣長報告實情。 當時縣長石政求將軍,是我的老長官,民國四十年我服役於二百師五九八團第二營營部(駐金沙鎮山西村),那時石先生是上尉營指導員,我是准尉見習,早期營部編制,既無助理營指導員,也沒有幹事,政工(戰)業務包括組訓、民運、宣傳、康樂、保防:::由一人獨任其事,即使大羅神仙也難以辦到,何況石先生還是師長的秘書,要教師長的英文、處理師長的信件,又是師部預幹部的教官,又兼金沙中學義務老師,真是能者多勞。我是他唯一的助手,在石先生的指導下,我祇是作了該作的事,倖獲團部政工處的肯定,二年相處,石先生對我的教誨愛護,千百倍於我的付出,俗話說:「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廿多年後,有幸再次追隨石將軍,六十八年九月三十日左營交通事故,因同姓同名者受傷,石先生對舊屬深切的關懷,令我由衷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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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愛
當你纖細的手攙扶著我臃腫遲鈍的身軀,我是多麼自私的渴望,期盼生命在這瞬間凝結。 從門口到寢室,雖僅寸尺之距,卻似遙不可及。沒有你的時候,我多半會將拄杖靠在門邊,讓身體癱在地上,用粗壯的手代腳,螃蟹般地橫移進房。在你面前,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武大郎或者是像隻猩猩,竟猶豫矜持得不知所措!當我終於想開,準備趴到地上時,你的雙手已經伸出。纖弱的你,儘管使盡了力氣,依然撐持不住這碩大的身軀,我終究不免委圯在地。善良的妳,似乎看不見我的尷尬,陪我坐倒在地,天真的笑靨溶化了我所有不安的情緒。所幸卸下笨重的義肢,我消遣自己萎縮的雙腳好比三寸金蓮,你卻不忍地說要常替我按摩。我笑著問說是每天一次嗎?你笑嫣嫣地說好。問你肯幫我按摩多久,是一天而已,還是一個禮拜,或者是一輩子?我話才出口,便後悔了。我懊惱自己的玩笑話過份了,怎會輕鬆得失了分寸?正想道歉,不意你卻說都可以啊,全憑我的意思,答得委婉摯切,讓我心驚。 我不是沒有意思,實則是不敢作非份之想,抑或是唯恐會錯意思。曾經沈溺在瓊瑤編織的情愛夢幻裏,不能自拔。但從十幾歲起,便認清並接受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擁有男女間的情愛了。一直用一種旁觀者的心態看待愛情,總覺得小說裏頭的人物,有點不可思議。也曾欣賞及愛慕過一些女性,不過都當她們是心中崇敬膜拜的神祇。刻意保持距離是深怕遭到熱諷冷奚。一顆心自小便纏了千百個死結,幾度險些窒息。對雙腳的殘疾,難以釋懷。就連從書報上,翻閱到美國登陸月球的太空人阿姆斯壯那句「這雖然是我的一小步,卻是人類的一大步!」這樣的話語,竟也能讓我自憐自艾、悲不可抑。 初次接觸論語,看到孔子自述三十而立,心中竟燃起一股莫名的悲哀。早已屆而立之年,雙腿卻猶未及顛躓學步的嬰孩。三十而立所指,或未必跟雙腿的殘缺與否有何關聯,但我就像做賊心虛的偷兒,沒來由的滿心惴栗。也許,我應該向你坦承我的自卑,或能搏得你純潔的憐憫。蝶兒,在社團裏,同學們洋溢著暖暖的青春熱誠,讓我如沐和煦春陽。於是人前人後,我總是顯得一派豁然達觀,彷彿呈在我眼前的生命,正閃動跳躍著無窮盡的希望!或許你也早已看穿,在我佯裝樂觀堅強、若無其事的面具下,藏了顆敏感易碎的心,像弱不禁風的泡泡,在鼓足一口氣,吹得漲飽之後,趁著周遭陽光的炫麗閃耀,反射出那一點微弱的金黃。 我不曉得別人怎麼看我,也許這樣說並不真切,因為我早已習慣從別人微蹙的眉、臉上肌肉的線條、輕輕牽引的嘴角,讀出鄙視、嫌惡與同情!不過我不在意,或者該說我的心已經麻木,就像我的雙腿一般。但是,我不明白為何如此在乎妳?深恐你鄙視我,害怕你嫌惡我,更不希望你只是同情我! 還記得有一回上課前,你輕輕從背後對我喊「喂!」,問我在發什麼呆。我說沒什麼。其實,我正欣賞著走廊上穿梭的同學,幻想著自己也有牽手並肩、相互依偎的伴侶,一同踩著緩慢優雅的步伐,走過碎石道,奔逐嬉戲在草地上、花園裏;豔羨著那些手裏拋著籃球、腳穿NIKE牌球鞋,滿口公牛隊怎樣怎樣,飛人喬丹如何如何的同學。如果真的有天使,容我許一個願望,我會毫不考慮的選擇穿上球鞋,和同學打一場酣暢淋漓的球賽! 在那些尚未學會認命的日子裏,每一次情緒的潰決,總會引來母親自責的眼淚。我像個只會無理取鬧的小孩,聽不進殘而不廢一類的鼓勵,也不相信肢體不全,但心靈可以更加高貴的安慰,深信自己什麼都不是,只是累贅。變態的自卑,讓我像只滿布虯紮、縮卷成團的刺蝟,摒棄了所有的善意和關懷,當它們全都是虛偽。這種全然的封閉和頹廢,直到一次不經意的偶遇方見改善。蝶兒,雖然我並未信教,但我寧願相信真有上帝。因為祂讓我在生命孤絕的危崖邊,與智者柏拉圖相遇;祂將柏拉圖化為小小的水滴,滑過我怒張四射的刺尖,溜進我枯槁潛綣的身軀,沁洗我晦蟄扭曲的靈魂。我的靈魂,原來是和大家一樣地健全呀!沒有畸型,沒有萎縮,更不需穿戴著厚重的義肢,也毋需拄著心靈的拐杖。 我不斷循思柏拉圖對於永恒的探索。感官和靈魂到底有什麼樣的關係?理想的生命歷程應當是怎樣的面目?什麼才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要素?世間有什麼是不會變質的?這一個一個的問號,像錘子般不停地敲擊我蒙昧閉塞的心靈。誠如喬斯坦‧賈德在所著的「蘇菲的世界」一書中,關於柏拉圖思想的闡釋,「:::。靈魂渴望乘著愛的翅膀回『家』,回到理型的世界。它渴望從『肉體的枷鎖』中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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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癆車照X光民眾大排長龍
從前,肺結核病是一種細菌感染呼吸系統的惡性傳染病,民間通稱為「肺癆病」,不但是一種無藥可醫的絕症,而且,在貧窮的鄉間流行猖獗,成為人類頭號殺手,只要被感染,久咳不止、身瘦如材,死亡率高,因而人人聞咳嗽色變。 金門早年生活困苦,環境衛生條件很差,感染結核病死亡的鄉親不計其數,特別是一個人得病,全家人都可能感染。民國四十一年,蔣夫人倡導防癆運動,透過發行防癆慈善紀念郵票,成立「中華民國防癆協會」。然由於金門處於戰爭狀態,直至民國六十五年才派員協助金門展開卡介苗預防接種及X光車巡迴檢查,全面實施結核病防治工作,並辦理金門教育人員胸部X光普查工作。 圖中的防癆協會派來金門的X光巡迴檢查車,開抵各鄉鎮大小村落,民眾扶老攜幼排隊接受胸腔放射照相,盛況空前熱烈。之後,行政院衛生署亦自六十六年起在金門實施五年防癆計劃,由受過專業訓練的地方青年何福明、陳水潭、楊守信等五員深入各村里針對個案追蹤檢查、與投藥治療,經過這些年不斷的努力,目前地區病例已非常少,已排在十五大死亡因原之外,大家不再聞「癆」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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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榕樹下散步
研習休息的時候,一個人在中正國小後面的三棵老榕樹下散步。現在是冬天,地上有些落葉,但與滿株茂盛翠綠的葉子相比,真不能引起冬天應有的感傷或失落感。我想若曾到以楓紅聞名的奧萬大,見過秋天漫山遍野的赤紅,到了冬天卻只剩下一堆枯瘦的枝幹,幾片殘留的孤獨葉子,那時,人們的感傷才會被挑起吧!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差別呢? 那是因為人們的情緒很容易受外界事物所影響吧!在春天,原野上散播著新鑽出泥土的小草陣陣清新香味,枝椏上有剛睜眼的嫩綠新芽,河流輕聲的歌唱,候鳥開始遷回溫軟的家園,到處都充滿著希望的訊息,人們的臉上也不自覺盪開了笑容。到夏天,萬物更盡情地展現熱情,原野上有擠得喘不過氣的草群,枝頭上簇擁著成熟翠綠的葉子,並一併迎娶了嬌豔欲滴的花朵,樹群們為夏天的喜宴忙得鬧哄哄的,更別說那大聲喧嘩的河流,萬頭鑽動的鳥兒,不知不覺間,人們的興致也衝到了最高點。怎知一到秋冬,萬物開始凋零,萬紫千紅的顏色開始褪了,樹群的頭髮開始禿了,河流的聲音也慢慢啞了,鳥兒們也含淚準備離開家鄉,不知何時,人們的歡樂似乎也被奪去了,是因為美好綺麗的事物一一消逝了吧! 人們感傷,不因秋冬,牠只是一個分際罷了;人們傷懷,是因為失去了某些珍貴的事物吧:不再有翠綠的顏色進入眼簾;不再有嘹亮的歌聲催眠耳畔;不再有芬芳的香味沁入鼻端:::但換個角度想,人何嘗帶什麼事物來到世上呢,赤裸裸的鑽到人間,然後父母餵養我們,給我們舒適溫暖的衣物,當我們越長越大,變得越來越漂亮、越帥氣,得到越來越多的東西:知識、工作、車子、房子、地位、名利等等,獲得的東西越來越多,我們的錯覺也越來越誇張。誇張到以為這是原本屬於我們的東西。 所以當某一天,美麗的風景不再了,青春消逝了,名利告別了,地位不見了,記憶力越來越差,我們開始低沉、頹喪了,因為那些美好迷人的事物失蹤了,那「屬於」我們的東西被奪走了,人們執迷不悟的是這些「失去的東西」吧,而牽制人們一言一行的也是這些東西吧! 何時才能不為外物所感?不被外物所惑?也許就是當人們知道自己不曾擁有任何東西時,知道自己是赤手空拳來到這世上的時候吧!可是,叫人們把曾經緊緊抓住過的東西放手捨棄,又是多麼困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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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懷想曲》思親常入夢,訓言猶記心
農曆「清明」是在冬至過後的一百零六日,也是「春分」後十五日,斗指丁,為清明,此時空氣清新,風景明麗,草木花卉在這樣的環境中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因此得名。在一年二十四節氣當中,民間特別重視農曆四月五日清明,又稱為民族掃墓節。而清明掃墓的習俗,沿襲自上古時帝王、諸侯祭祀宗廟、春秋時代孔子的墓祭的儀式,一直到秦漢以後,一般民眾也在這一天到祖先墳墓去祭祀,清明節結合了人們對祖先及自然的崇拜,顯示國人崇尚孝道的美德,也表示慎終追遠的深義。 每當清明時節,就會讓我想起已故的親人。記得在一個清明節過後,春日的陽光透過病房的窗櫺映照在我和父親的身上,我握著父親瘦削見骨的手,眼淚就再也停不下。父親一隻手握著我,用那微弱慈愛的眼神默默的看著我,就這樣靜靜過了許久。一直以來,我拒絕看家人親友的眼淚,更拒絕聽醫生殘酷的斷言,我內心反覆的說不可能,我的父親不會有事,更不會離開我們。就在一個風雨如晦的傍晚,我的心漸漸被絕望的恐懼所吞蝕,感受到那可怕的不幸正在一步一步逼近我,而我卻無能為力。 二月春草生,值此萬物蓬勃生長之際,我們搬進了新家,父親說:這房子的陽光真好。父親病後身體日益虛弱,每天從早到晚打針吃藥,還要忍受放射線治療的痛苦,為了讓他多積存體力,我們還不時使用胃管打入營養補給品,不讓他多說話。沒想到父親卻用力的說:「人吃咀水,魚吃露水」,而這兩句簡單的話語成為父親留給我最後的記憶。 一直以來,我幸福於自己擁有世上最慈愛的父親。豈知,命運曾經給予你多少的幸福,最後就會強加你多少的痛苦。這世上原來有一種痛苦是沒有人可以分擔的,因為只有你體會過那愛有多深,你才會知道那痛有多深。 幾十年來父親生我、養我、疼我、愛我,他希望我健康快樂。父親一生忠厚自持,不曾有過世人眼中的豐功偉業。他是個平凡的農夫,平凡的父親,但其一生,盡職盡責,用他瘦弱的身軀、樸素的人格為他的家人撐起了一片天空。即使在最後的那段日子,他依然努力用他的坦然和平靜支持著他一手打造的家庭,以及給我們抵禦這場災難的力量。做為父親生命的延續,做為父親心愛的兒女,我現在可以為他做的就是像他希望的那樣去面對生活,承起我的責任。雖然,這樣想也不能絲毫減輕我心中的痛楚,可是這個信念會支撐著我勇敢面對今後的日子。 思親常入夢,訓言猶記心,如今思念父親時,我會仰起頭,努力忍住眼淚,那樣我就能夠看到父親在極樂世界裡的笑容,極樂世界裡沒有疾病,我的父親健康快樂的和佛菩薩在一起。他慈愛的笑容告訴我他依然愛著我們,保護著我們,我的心仍有依靠,我的生活仍有父親給我的無窮的動力。 每年的清明節,家人必定執壺、擔盒、提籃前往墳前祭拜,看到父親最後的歸宿僅僅是一坯黃土而已,內心充塞的盡是唏噓與哀傷。一生勤儉樸實的父親,我們兒女所給您的也只是一副壽板,一處容身之地而已,父親什麼也不帶走。我蹲下身撫摸墓碑,一股冰涼的感覺刺入我的心中,隱約作痛,是否父親被褥寒了?拿起小鋤頭輕輕在墓四周剷除雜草,深怕驚動了父親的午睡,再將墓龜清理乾淨,填平四周不平的地方,整理好墓園,完成了掃墓的工作。 接著祭拜墳旁的后土之神(土地公),祈望能佑護父親的安寧。祭神之後,在墓碑前的祭桌上供陳父親生前最喜愛吃的祭品、素菜、飯盒與水果,因父親臨終前一年吃長齋,我們兒女莫敢或忘,也藉此長養慈悲與善緣。 點燃香燭,手持三柱清香齊跪在父親墳前,我的眼淚又不聽使喚的流下來,我內心祝禱父親靈魂安息,默默祈請虛空中的諸佛菩薩加持。走好,我的父親,我們永遠和您心血相連。 拿起五色的墓紙,將紅色的小墓紙用您的孫子刻意挑撿而來的完整的小石頭壓在墓碑頭上,您的子孫為您的居處再添新瓦;今年我將在父親的居處蓋上二十四片新厝瓦:墓龜中間一行掛上七片墓紙,來應照七星福照之意。中行之左右二行均掛上五片墓紙,來應照五子登科,五穀豐登之意。最邊的二行均掛上三片墓紙,來應照三光日月星拱照,三才天地人之意,共計二十三片墓紙。而土地公一片墓紙,是用來應照一發如雷之意。而二十四片墓紙是來應照收二十四山旺氣及一年二十四節氣,且表達二十四孝之意。讓父親感受兒女們的孝思,讓父親安眠息靈,我們能給您最好的,這也就是為人子女責無旁貸,努力以赴的責任了。 每年清明掃墓您的子孫都將感受到父親生前種種行誼,也藉此來激勵子孫緬懷祖宗功德,慎終追遠,以盡孝思。 當焚化金銀箔紙和一座壽生蓮花,那熾熱的焰火溫暖著週遭,一縷縷似蓮花座的青煙伴隨著紙灰飛揚而騰空時,我們依依不捨地緩步下山,離開墓園墳地,而我對父親的思念如潮水般有增無減,對父親的思念之情如天如地更加深廣高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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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過去的約會
每個人無疑都有些令自己懷念的人、事、物,甚至一段令許多人時常掛念無法忘懷的過往與青春歲月。我們是一群來自金門各地曾經求學於金門高中的校友,熱愛當初年少輕狂的短暫三年,也念念不忘在校的點點滴滴,更抹滅不了青春遺留在我們身上的味道。雖然已成為過去,然而卻是一輩子也聊不完的過往紀事。 我愛寫簡單的文字也喜歡因小事而感動,所以我寫下了我們這群金門高中45屆的老學生,因為眷戀高中時候生活而衍生的舉動還有層層的感動,更想追憶起曾經駐足該校園的所有青春靈魂。 『想和過去有個約會嗎?想體會過往的青春嗎?年初四上午十點煩請您褪去新衣和我共著當年高中校服一起逗陣金中白宮前。』 就這樣簡單的幾句話,一個單純的idea,觸動了我們幾個想念過往青春紀事的年輕心田,於是我的想法就這樣利用現代E化的網路以及手機傳訊得到大家的簇擁,相約猴年的年初四大夥金門高中白宮前見面。 在隨著年紀漸長的同時,又熟知並不是人人都愛參加同學會的心態上,再加上要讓畢業已久的人們穿上以前的制服,總總因素一度因無力湧上我的心頭本想打消退堂鼓,但看著部分同學那麼殷切的期待這次的聚會,心想其實撐一下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感動吧,那麼就等待當天會到場的人數還有主角們吧! 十多年來未曾經歷如此寒冷的過年,然而大年初四當天站在白宮面前看著大家紛紛的來到,不畏風寒的每個人臉上總是帶著笑臉還興奮無比,我想除了大家身上那套耀眼的藍色體育服之外,大夥的心境至少都是回復到18歲的活力吧。心想,喜歡學校懷念過去是一種共同的向心力,還有大家那顆不被抹滅年輕的心,感覺真好。管他人怎麼看待我們這群放寒假的「怪怪」高中生,因為我們就是喜歡這樣的感覺。 校門前我們留下了15人的合照,3│8教室裡吵鬧的回味著發數學考卷時的窘境,還驚動了當年畢業前夕轉來不久的張教官,看到教官一臉猶疑的樣子真是笑死大家,我想教官心裡大概在納悶這群不面熟的學生打哪來的吧。而圖書館那些大過年勤奮k書的學弟妹們,也紛紛放下手邊的課本好奇地湊到玻璃門前窺視我們大搖大擺的行徑。沒辦法…我們太想念校園了,我們太想念穿制服一起在學校橫行的感覺了! 後來一行人原裝扮移師到中山林進行烤肉,飽餐酒足一番後玩起了123木頭人、紅綠燈,又讓自己年輕了一下。不過在不敵多年鮮少運動的情況下,大家撐不了多久也紛紛倒地,原來,人的體力真的是隨著年紀成反比的,大夥不由得不感嘆「年輕真好」。 流了一堆汗拍了一堆數位照片,且留下了當年高中時候不流行的email信箱。我們完成了這次的創舉,自己所謂的『白宮冬季戀歌│制服party』,找回了流失已久的過往,體會了淡忘的青春,回家的感覺真好。 我想每個到台灣唸書的金門子弟大部分都有著一個想念家鄉的心,而那股無時無刻都想回家走一趟的衝動是許多台灣本島學生無法體會的吧。我們是一群離開家鄉到台灣求學的金門人,雖然我們並不一定有著卓越的讀書成績,但是卻有一顆愛家的心;雖然我們不一定樣樣出色,但是我們始終愛我們曾經駐足的校園。誰說成績好的學生才是好學生,有心的學生才是可愛的好學生吧。 金門的小孩想唸書往往都要到台灣走一趟,至少增廣見聞一番。我自己在金門留守了兩年二專,後來也跟進到台灣當了超齡大學生,如我當初所願果然一直在求學,然後偶爾寫些感動紀錄片刻生活,再則鬼靈精怪弄了個制服同學會:::種種在筆下都成了昨天以前的事了。不管所有過程中大家走到了哪裡,再重來一次我想我還是會再選擇一次當金門高中的學生,然後幾年後大家還是不管世俗的眼光,再來一次制服party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