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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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島嶼住住】端午節在水頭
我來水頭已經一年了,因為我經歷了二次端午節。 今天是端午節前三天,也是一年一度水頭總動員——包粽子的日子。去年,我是尚未正式入住水頭的「客人」,看到熱鬧,呆呆地拿著相機,拍了許多照片。熱情的她們,給了我一串肉粽。 今年,對面的伯母提醒我,星期天水頭辦包粽子活動,要記得去喔!前一晚打電話給水頭的許議員,表示我想擔任攝影義工,也可以幫忙包粽子。但我有自知之明——我包的粽子一定很醜。 水頭的婦女們,早上七點就來到公車亭的活動地點,刷洗粽葉、準備炒米、滷鳥蛋以及五花肉。除了粽子,還有仙草、愛玉、鹹粥、蘿蔔貢丸湯。 拍完照片,我開始動手包粽子。記憶中我似乎沒包過真正的粽子,小學時代大家流行撿開塑膠吸管折成粽子,我連那種假粽子都折不好,何況是真的粽子。但不幫忙包的話,又怕落人「只有吃東西時才出現」的口實。於是我很認真的學習、包起粽子來。別人包的又快又大;我包的又小又醜又慢。我心裏一邊打退堂鼓:「還是不要糟蹋這些材料吧?」一邊安慰自己:「總有食量小的人,會覺得我的粽子剛剛好吧?」伯母一邊瞄我包粽,一邊提醒我:「待會分粽子的時候,是算一粒一粒的,大家都會挑大的。」我也想包大粒一點啊,但技術不好,只能盡力包好讓它不致散開,成為鍋中的稀飯吧! 算一算總共包了十一個粽子,似乎只有伯母包的一半大,希望拿到我粽子的人不要暗罵我才好——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唉! 總共使用了300斤糯米!長條桌上堆滿了高高的粽子山!真是壯觀。伯母說,有上千顆吧? 第一批粽子煮好後,如同電視的「泡麵」廣告般,村辦公室的擴音器在全村迴盪開來,通知大家來吃粽子喔!我還覺得奇怪,村裏我認識的人,幾乎都在現場了,為什麼還需要廣播呢? 大家一起到辦公室吃粽子時,我才發現裡面大部份都是男士,原來這就是廣播的目的啊!這一刻我羨慕起村裏的男士、孩童來,他們平常也需負責男丁應盡的責任,但粽子節的時候,則不必跟婆婆媽媽一起包粽子。那是巧手婦女的工作,我是拙婦。 吃了一個粽子後,我帶璞璞回家休息。我並不想等著分粽子,當然受人歡迎的感覺很好,被人遺忘的感受滋味並不好受。這一年來的水頭生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喜歡我的鄰居,她們對我真好。我喜歡這個社區,大家相處得很好,見面打招呼,跟我家鄉一樣。如果我不是經營民宿的話,或許我在水頭的某方面壓力會少一點。 到了下午,經過公車亭,還有幾位義工正在忙碌,忙了一整天,真的很辛苦。許議員叫住了我,拿給我六個肉粽。 我很高興我的肉粽節有粽子可吃。晚上玉米夫婦來家裏,我叫他們跟我一起吃粽子。喔,小小的粽子,好眼熟!其中一顆的「角」有點醜——我認出它來了,是我包的粽子!那時我還一直想辦法「美化」它,因此多看了它幾眼,那個稜角的粽葉,醜醜的皺折收尾! 啊!茫茫粽海,我竟然拿到自己包的粽子!是因為它太小了,大家都不喜歡它吧!玉米安慰我,說他不太餓,所以吃小的剛剛好。還引用「玄」的安慰方式說:『倒不如說,你們磁場相近,所以會在一起。』所以它回到我身邊,再等我把它吃下肚? 我食量不像以前那麼大,所以還不致嫌棄自己包的粽子。而且這是我第一次吃自己親手包的粽子呢!萬一以後流落異鄉,我還有一技之長呢!沒有比較,外國人不會覺得我的粽子醜!喝! 算了算了,別再阿Q了!又醜又小是事實,否則它怎麼會被挑剩,而且又被人送回給我呢? 希望明年的端午節,還可以吃到水頭的粽子。伯母說,這是「佛祖的錢」。既然如此,我相信佛祖不會排斥我這個外來者,所謂雨露均沾,明年我一定還可以分到水頭的福氣。 此刻在我身體裏的肉粽啊,我不是嫌棄你,只是同病相憐! 水頭人都不知道吃到誰包的粽子,只有我例外。但我不會傻到去買樂透,雖然這實在太神奇了!300斤糯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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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達兵的日子
七哨E2-038據點,也是排部所在,就在坑道內寢室用三合板隔出三分之一的空間當排部。那位專二期排長只比我早幾週報到,是連上最菜的軍官,新任排長找了班哨羅姓老兵當傳達,老兵還有幾個月就要退伍,已經可以在班哨內站衛兵納涼養老,就推荐最菜的我去接。班哨其他老兵探頭來說:太菜了接排傳令不好………,詢問班長意見,他要我自己決定。排傳令(正確應稱為傳達兵),福利不少,尤其是對新兵而言,不必大輪衛兵,每晚只站一班10~12固定班,但是要跟著排長外出查哨,時間就一個小時左右。 排傳令交接,羅老哥先教會我分解結合排長的65步槍,幾天後又教我45手槍,這麼一來擦全班哨的槍枝,全都是我的責任(最菜的擦槍,也是傳統),又特別提醒我排傳令可不是奴才,排長丟衣服或被單要你洗,全部就往小店裡送,再把號碼牌給他,讓他知道只可以幫他拿去送洗,但沒有義務幫他洗衣服。他還帶我到浴室旁戰備道石縫中,用手指著:看到沒有,那是排長的黃埔袋之前要我洗,就一直塞在這裡,管他去死! 每天三餐與連傳令、其他排傳令長官桌打飯菜,飯後要收拾、洗碗筷,不必與部隊集合、凸體能、唱歌答數進餐廳。晚點名後,當有老兵跳出來「比我菜的留下」時,排長會說:xxx你過來。當向值星班長舉手敬禮:報告出列時,我就能感覺到,背後無數同袍的目光,早已自動將我「趕出列」,我不再是那種可同甘共苦的袍澤,不再是什麼話都可以明說的戰友。 白天出公差,他們會刻意的酸言冷諷:「怎麼來這裡,沒叫排長安排較涼的公差………」就連梯次相近,早先已經建立起友誼的同袍,眼光也變得異樣了。幾天後,就向排長說明並請辭,排長二話不說:准了。做回原來自己、真是自在;與大家輪衛兵、心甘情願;與同袍一起被操、不必當個特別份子。當成為長官眼裡的紅,確是了大多數同袍眼裡的黑,不管紅或黑,我願意站在多數的一邊。排長也沒有另外再找傳令,只要不是我衛兵時間,排長還是拉著我一同去查哨,排長習慣手上拿支撞球桿,我就揹著65步槍。與排長走在一起從沒有想過要得到任何好處,只有一種理由,排長也是同袍,同袍都需要互助。 查哨,雖然只有一排三個哨,狀況還真多。我們從不帶手電筒,即使暗夜再黑,我們對環境熟悉,那個哨所鐵門裝有銅鈴或鐵罐;第幾個階梯會有電鈴、釘板;什麼時間衛兵特別會偷懶,都瞭若指掌。有回到六哨查哨,遠遠看見一點紅光,在暗夜那一丁點光實在是太醒目了,心想是那位仁兄也太大膽了,抽菸也不用手心遮一下,當走近一看我們被騙了,那是個用蘆葦編成的假人。排長好!!六哨衛兵已經持槍向著我們,站在廁所屋頂上大聲喊著,把我們嚇一跳。排ㄟ,我老遠就看見你們了………,這欺敵點子不錯,尤其是那支點燃的菸很有創意,會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忽略了周遭動靜,六哨班長三冬的朱慶義真不是蓋的話,經驗豐富。 有回查完哨經過海漂站,聽見裡面有人走動的聲音,是有小偷在偷海漂實物?還是真的有狀況?排長輕聲對我說:拉槍機、關保險。我們就蹲在暗處等待了好一會,聲音消失了。回到班哨要清槍時一看,哇靠!剛才一緊張居然把關保險轉成全自動,排長在旁邊看了直罵:好小子,你在給我混,左右不分,居然連保險與全自動都能給我搞錯了。 排長待我很好,有天已經是陣地關閉時間,排長他直接帶我上小店,叫了兩碗煮泡麵還加了蛋,我正吃得納悶時,排長說:今天是我生日………。幾天後排長又丟給我一罐克寧奶粉,清楚記得上頭還印有「軍公教福利品,禁止轉售」字樣。對著我說:剛報到比較不能適應,看著你是越來越瘦,會讓別人以為國家虧待了你………。再過幾天我將回官校支援教育班長三個月,記得喝完了自己再去買………。就是那罐奶粉讓我記得很久,奶粉有價,真情關心無價,尤其是在外島。 與羅老哥一別22年,兩年前在中壢終於被我找到了,老哥先問起:「自從我離開後,連上弟兄大家都好嗎?連上發生什麼大事………」。去年聚餐時,當年那位專二排長見到羅老哥說出一段我們所不知道的歷史。你!當年就是你到連部帶我回七哨,直路不走你偏偏給我繞遠路,暗夜裡走過一大片海灘,又在樹林內給我搞失蹤,我又沒有口令………。還有要你擦45手槍,分解之後居然說結合不回去,就把所有零件當做廢鐵一樣,包成一包就丟回給我………。排長在抱怨的同時,羅老哥都以:「我都忘記了、我有那麼惡質嗎?」來回答。老哥,我瞭解您的想法,繞遠路是想知道排長會不會觀星辨位。搞失蹤是讓排長要臨危不亂。那排長要你分解擦槍,您只是想刺探排長會不會結合。當我有您那麼老的時候,或許還會更狠一些,就扣著一個小零件,讓手槍結合不起來。怎麼會少個零件?那有!我分解時就是這樣的,排長那您就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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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東澳行
接著又去參觀庫克船長的故居,小小的一間破落小屋,連裡頭的房間也是小得可憐,裡頭的擺設也簡陋得可以。只因它曾是一位偉人住過,所以每年前來參觀的旅客,為數不少。接著到皇家植物園參觀,有翠綠如茵的綠草地和高碩的大樹,但鮮花異草卻不多,比起加拿大溫哥華的布查德花園(又名寶翠花園),那簡直沒得比。老潘說這個花園佔地三十八公項,出口多達十幾處,為防我們迷路走失,所以要求我們緊跟其後。逛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折道而返,什麼奇花異草沒見著,倒是蒼蠅不少,真應了布里斯本導遊大衛說的澳洲有三多:胖子多、酒鬼多和蒼蠅多。在布里斯本時,尚不覺蒼蠅的可怕,來到墨爾本後,終於見識到蒼蠅擾人之威力,大家搖頭晃腦兼雙手齊揮,就是驅不離那在臉龐旁耀武揚威的蒼蠅,所以大夥連忙逃回車上避難。這讓我想到小時候環境衛生不佳,蒼蠅是每家每戶的必然房客,那時蒼蠅之多,猶記得老師還要我們打蒼蠅,用火柴盒裝好後繳交當作作業,但蒼蠅還不至於造成生活上的困擾。沒想到這回真的是見識到蒼蠅困擾人的可怕,所以移民澳洲雖是很誘人的理想,但想到要與那揮之不去,驅之不離的蒼蠅「長相左右」,那還真要令人「想」之卻步哦! 接著到市街逛「維多利亞」藝術中心,是墨爾本現今的驕傲和喜悅,於西元一九八五年落成,包括可以容納二千多人的音樂廳,三間供歌劇、芭蕾舞劇和戲劇表演的劇院,外部還有一座一百多公尺高的芭蕾舞裙尖塔,聳立在亞拉河畔,為熱鬧繽紛的墨爾本市注入了一股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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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我們相處那麼久了,妳還不相信我?」我辯解著。 「在愛的世界裡,我相信的是一個凡事不必考慮的男人。」 「妳必須體諒我的處境。」 「難道你沒看見我一生的幸福就要斷送在我姑姑的手裡?我能不急嗎?」 「我家有父母,工作單位有長官,妳總得讓我向他們打個招呼吧!」 「為什麼不說還有一個林玲呢?或許該打招呼的是她吧,當然,也必須徵求她的同意,才不會辜負人家啊!」 「不要愈說愈離譜,我始終以一片真誠之心來對待妳的。」 「難道我對待你的,是一片虛情假意?」 「不,我們真誠相愛。」我說後,竟一把把她摟進懷裡。 她沒有拒絕,反而緊緊地抱住我,而後,竟放聲地哭了起來。 我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撫撫她柔美的髮絲,一遍又一遍,輕輕的撫著撫著……。 久久,她仰起頭,雙手勾住我的脖子,我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輕吻她腮上的淚痕。 「陳大哥,在我孤單無助的此時,我不能沒有你,也不能失去你。」她低聲地說,眼裡依然閃爍著淚光,「雖然我知道林玲對你好,但我實在比她更需要你。」 「妳放心,」我再次地拍拍她的肩,安慰她說:「我不會放著妳不管。」 「我已快被這個島嶼的人們所唾棄,只有你才能給我信心和勇氣。」 「我們同在一條船上,我承受的壓力不會比妳輕,但願我們能相互扶持和鼓勵,讓這艘幸福之船能順利地抵達我們理想中的港灣。」 「未來,你將是這條船的舵手,希望你快一點做抉擇,以免錯過航行的時間。」「我一定會給妳一個滿意的答覆。」 她猛而地把頭一仰,二片櫻紅的唇快速地貼在我的嘴上,舌尖一捲,竟緊緊地勾住我的舌頭,觸動我青春難忍的慾火,除了以一顆處男之心來迎合她外,我的手竟穿過她的內衣,輕輕地在她雪白柔軟的肌膚上撫摸著,從背後骨感地帶,一直到胸前那對高聳的乳房。每當我的手像蟲兒般在她那顆小小的櫻桃上蠕動,她的舌尖就緊緊地勾住我的舌頭不放。我已承受不了如此的折磨,充血的部位像一顆即將爆炸的汽球,我實在難以忍受小美人的誘惑和內心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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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東澳行
來到墨爾本,時鐘又需調快一個小時(比臺灣快三個小時),所以先去吃中飯,一間狹小的餐廳,排滿了桌椅,也擠滿了食客。瞧那服務生端著碗盤週旋在其中,還真令人為他們捏一把冷汗。到外國旅遊的餐食,不比去中國大陸的「俗擱大碗」,只上了六道菜,水果盤就上桌了,所以個子高,身子胖的人,就只有努力多加飯了。所幸我們這團的團員,沒有魁梧的胖子,所以吃到最後,很少盤底朝天的,但說吃得很盡興嗎?那又未必,只能說還不至於餓著肚子就是了。 大家用餐的速度很快,所以一下子就出了餐廳。這回要去參觀派克翠教堂,歐式的教堂風格,外型是雄偉壯觀,進得教堂內是肅穆莊嚴,歐洲的教堂給人的感覺也是一樣。不過參觀過無數的教堂,我總是記不著那教堂的名稱,我想很多人也一樣,因為它們的長相都差不多,給人的感覺也大同小異。就像咱們中國的廟宇一般,若沒有仔細去觀察研究,又有多少人分辨出這間是拜土地公,那間的是供奉保生大帝。唉!人世間的事情已夠令人煩憂不完了,哪還有功夫去研究未來的鬼神世界?所以每次看教堂,走馬看花常是我對它「敬而遠之」的最佳寫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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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也詩筆寫金門三特產 梁宗傑端陽詩酒會潑墨
●梁宗傑端陽詩酒會即席揮毫 金門舉行多回的詩酒會,今天端午節首度移師到宜蘭,「醉愛噶瑪蘭—二○○六端陽詩酒會」今天在宜蘭冬山河畔的國立傳統藝術中心登場,共有四十位詩人、畫家及文化界人士參與活動內容有書畫家即席揮毫創作、彩繪船帆、詩人吟詩會等,河洛歌仔戲團演出《白蛇傳》,主辦單位國立傳統藝術中心也安排京劇《貴妃醉酒》身段演出,使得端午節的蘭陽平陽,一個詩與酒、詩與畫、詩與戲曲結合的日子。海濱鄒魯與高粱酒鄉的島嶼氣質輝映下,金門是最先把「詩酒會」納入節慶的地方,包括「二○○○詩酒迎千禧」、「千禧年高粱酒文化節」、「二○○二酒香古意—金門詩酒文化節」、「二○○四浯潮再起—金門詩酒會」,期間也有過「傳統與現代酒器展」,詩人留下的詩作並鏎刻在花崗石陳列於金門酒廠文化園區。今天的二○○六端陽詩酒會,有書畫家朱為白、李重重、楊興生、莊普、盧怡仲、徐瑞、蔡志榮、潘麗紅(潘鈺)、賴純純、陳牧雨、詩人楚戈、辛鬱、管管、張默、古月、丁文智及攝影家鐘永和、吳德亮等人參與,金門藝術家有梁宗傑、李錫奇、唐敏達、張國治、楊樹森、盧根陣、許玉音等受邀。與會人物中最特別的是人稱「梁老」、「梁公」的金門縣美術學會創會理事長梁宗傑,首度在詩酒會現身;一九二八年生於廣東梅縣的梁宗傑,在金門從事三十多年美術教育,一九五九年即與葉醉白於台中市社教館舉行雙人聯展,一九九○年創立金門縣美術學會;畢生潛習嶺南花鳥、沈浸傳統水墨領域,桃李滿天下的梁宗傑,自金門教職退休後,現居新店市永平路,平素深居簡出,此次端午難得出遠門,與一群現代藝術家合作留下巨幅潑墨作品。二○○六端陽詩酒會,活動地點在佔地二四公頃的宜蘭國立傳統藝術中心,是一處依傳統戲曲、音樂、舞蹈、工藝及民俗雜技之需求建造,共計二十一棟建築及景觀區、詩人、畫家們並將夜宿園區福泰冬山厝飯店。端陽詩酒會由文建會主委邱坤良擔任大會名譽主席,國立傳統藝術中心主任林朝號擔任大會主席。 ●顏艾琳桃園詩歌節誦五月病 今天的端午節又作詩人節,宜蘭國立傳統藝術中心主辦「二○○六端陽詩酒會」,桃園縣政府則推出「二○○六桃園詩歌節」,今年的主題是「重返春天的桃花源」,並定六月十七日在大溪公會堂舉行「詩人詩酒之夜」,讓詩歌朗誦傳統此一人類最古老的優美文化再現。二○○六桃園詩歌節,大會也邀請了三位與金門有淵源的詩人提交作品共襄盛會,一是曾軍旅金門的現任《創世紀》詩刊社長丁文智,一是現居桃園中壢得過吳濁流、教育部詩獎的黃克全,另一位是著有《她方》詩集的金門媳婦顏艾琳等詩人,顏艾琳提供朗誦的詩作是〈五月病〉、〈禪,跳舞〉,黃克全尚未接到主辦單位通知,還不知道要提供那幾首詩予桃園詩歌節吟唱。 ●渡也用詩找回金門原鄉記憶 一九五三年生於台灣嘉義,祖籍金門陽翟的詩人渡也(陳啟佑),著有《最後的長城》等詩集,千禧年高粱酒文化節的詩酒會活動中,渡也首度回到了原鄉金門,之後陸續揮寫出金門相關詩作〈八二三砲戰〉等,去年再赴金門作文藝講座也到陽翟祭祖,回來又寫了〈金門三特產—高粱酒、風獅爺、鋼刀〉,發表在二○○六年三月出版的第三百六十期《明道文藝》,祖先自金門遷澎湖,出生於嘉義的渡也,等於有「三個故鄉」;現任彰化師範大學國文系教授的渡也,詩作〈竹〉被選入國中國文課本,盼望透過詩,把隔斷的祖先與土地記憶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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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話題
天寒地凍的日子,怕冷的她,老遠地跑去見他,她對他的好,除關懷,尚念情意,呆頭鵝呀,他以為她是為了差別待遇! 漫長歲月的等待,她終於遇到了心儀的對象,在一次不小心,碰觸了他柔軟的手後,她已深深陷入,然而,他是有妻室的男人啊! 每回見他,以輕柔的語調,和其他女人閒聊,她的一股醋意油然而生,只是,排除萬難地去看他,如此的景象,她無法制止,亦沒資格! 愛上這樣的男人,註定痛苦,日復一日,她為他消得人憔悴,再多的保養品,也喚不回她失去的容顏! 她要在這塊土地終老,要求完美的她,人生不容有瑕疵的,這回,她傲骨可碎,竟挖坑自己跳! 他要走了,她很難過,她已無法自拔,鼓起勇氣,撥了一通電話給他,扯了一堆,就是未切入主題! 在他要掛電話前,她顧不得女性的矜持,開口要他留下,他答應慎重考慮,但要尊重妻兒的意見,輕柔的聲音,令她神魂不知去向。 她白痴地在電話中問他:「你們夫妻感情很好?」 「對!對!」他簡單的回答。 笨女人呀!他是個有家庭的男人,與其問他們夫妻感情好不好?既然要當白痴,不如就直截問他:「你們婚姻什麼時候破裂呀?」 她用心良苦,只想把他留下,只要能常見他,就心滿意足了,她不管他是什麼身分。 她依然痴痴地等,朝思暮盼日月長,等他慎重考慮後的答案,但他,尚未給她任何的答覆。 女人的心思最細膩了,多次接觸,發現他對每一個女人,都一樣的好,她的心,涼了半截,陷入無邊紊亂的思緒當中,她收斂起笑容與熱情,自古多情總被無情傷,她冷靜了好些天,思考著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情景,原來都是夢境一場,大眾情人是不能獨享的,她該劃下句點嗎?她很矛盾! 她又撥電話給他了,接通後,他沒有立即回應,那頭,只聽見他開開心心地,和其他女人的對話,他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輕柔,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她在心中嘀咕,不接就乾脆掛電話,平日都告訴她,電話費很貴的,今日卻讓她拿著手機,聽他和別的女人「聊天」,她的心情沈澱,心裡真不是滋味,不知聽多久了,她掛電話了! 他告訴她,不和道她有call他,連聲道歉,她不忍責備,是她自己要愛上這可愛又可恨的男人! 被愛幸福,愛人痛苦,她還要繼續痛苦下去嗎?她的愛戀何時休?可有結果? 寒玉的話,給妳一盆冷水,澆醒妳! 之六 只要戀愛不結婚的女人,越來越多了,她喜歡在做愛前,洗洗鴛鴦浴,看看A片,再穿一身豹紋的性感內衣,以挑起性慾,起初,我聽得臉紅耳酣,結過婚的女人,敗給這未婚女子!我告訴她,交男友可以,但要守住防線,把最好的一刻,留待初夜,她噗地一笑,說我LKK,都什麼時代了,那一層薄薄的膜,有那麼重要嗎? 我這一枝花的年歲,跟她灌輸這種觀念,難怪她會笑我,這現代的女子,盡情地揮灑年輕歲月,勸她找個可靠的男人,嫁了吧!廝守一生,做愛做的事,亦比較沒負擔,她又笑了,說我腦筋轉不過來,誰說女人一定要結婚,她的周遭朋友,有許多熱戀結婚,孩子生了,丈夫跑了,愛情夢亦碎了!更有者,她們的同學聚會,結過婚的女人,有的夫妻各玩各的,陪伴出席者,每回身邊的男人都不一樣! 我很懷疑,「在丈夫以外的男人面前寬衣解帶,不會難為情嗎?」 「那才刺激呢!」她嘟了一下嘴,「在家裡是例行公事,在外面就不一樣了!」 「啊?」我還是不解。 「跟老公在一起,就像左手摸右手,有什麼情趣可言!」她接著說:「嘗試不同的男人,有著不一樣的快感!」 「可是……」我頓了一下,「健康教育裡面,無論男人和女人,除了臉蛋不同,其他都相同啊!」 「刺激啊,偷偷摸摸的感覺真好!」 「真的嗎?」最近正在寫女人話題,這是個寫作的好題材,我可不放過,追著她問。 「妳有沒有聽過,什麼叫死人?」她反問我。 「死人?哦,往生的人!」我故意答非所問。 有人來訪,我習慣泡咖啡,她正低頭啜飲,差點噴了出來,「你們夫妻是怎麼辦事的?」 「就……就在一起啊!」夫妻履行同居義務,是天經地義的事,但要在外人面前談論,還真需要勇氣。 這小妮子,竟然不放過我,「我都告訴妳了,妳也要從實招來!」 「這很尷尬耶!」我的臉又一陣熱。 「妳們家有沒有A片?」她問我。 「沒有。」我斬釘截鐵地回答,「這會帶壞小孩的,我們連第四台都沒有。」 「妳有沒有性感睡衣?」 「沒有。」我接著說:「我把孕婦裝當睡衣,這樣比較省,又不會浪費。」 「是妳先碰他,還是他先碰妳?」話題越來越火辣了。 「這檔事,當然要男人主動。」 「你們夫妻……?」 「……」 「妳這樣子,既像木頭,也像死人,真沒情調,不怕那天,妳老公往外面發展?」 「如果真有那天,我亦認了,就是我不夠好,自己要檢討,不過,我相信他不會,他是個好男人。」 談話結束前,她教了一些可促進夫妻情感的妙招,只是,到目前為止,尚未用到。 寒玉的話:生理的需求屬短暫,夫妻間的扶持較永久! 之七 住家附近,有一家KTV,這些年來,起起落落,無論虧與賺,與我們無關,但多年來,夜間進出的車輛,不甚其擾,尤以家旁的空曠地,成了臨時停車場,鶯鶯燕燕的出入,擾人清夢! 夜半時刻,好夢方甜,車聲與人聲交雜,披衣而起,一探究竟! 從二樓房間,探頭往窗外望去,人在高處,往下眺望,春光無限,「妳好美喲,來,再來一個……」「啵……」西裝筆挺的男人,一身酒氣,連屋內都嗅到了! 孤燈夜影,寒風瑟瑟,一襲黑色的晚禮服,前低後空的造型,前凸後翹的曲線,這女人,令眼前的男人,為之瘋狂,或許她美,亦或許酒蟲作怪,他吻著她的額頭、臉頰、嘴唇,二人熱情擁吻,看得我心跳加速!接著,他不安分地將手伸進她的雙峰,又搓又揉,不停地捏呀捏,順勢而下,掀開了她的底部,拉著她,迅速地開啟車門,往車內鑽去,該是精蟲作祟吧? 如果我是導演,一定喊卡,要他們適可而止,別假戲真做,但女人,沒有抗拒,任憑他需求,女人呀!妳何苦作賤自己呢?或許妳有隱衷,亦或許你倆真心相愛,場地,似乎不對呀? 手機響了,「喂,哦,我就要下班了,東西收拾一下就回家!」撒謊,明明懷裡抱著別的女人,不知情的妻子,可能還守在家門口,等老公下班吃宵夜呢? 才要入眠,外頭又有聲響了,平日,我們將愛車停在家門口,某天,充滿希望,欲迎接新一天的來臨,映入眼簾的,是車子凹了一個洞,那個該死的傢伙,肇事逃逸,肯定在溫柔鄉,懷抱美人後,霧茫茫、眼茫茫,倒車失利,口袋見底,溜之大吉!連聲道歉亦沒說,就這樣走了!花了一筆修車錢消災後,養成了外頭有聲響,下床來察看,就怕愛車再遭殃,至少,記住車號跑不了! 又要起床了,好累喲,啊!又是她!那個剛才送走「情郎」的女子,現在又讓另一個男人,摟著她的纖腰,腳步踉蹌,二人又擁又抱、又親又吻,男人把頭鑽進她的心窩,一雙手在她身上游移,她發出了呻吟聲,啊、啊、啊的,三更半夜,什麼鬼聲音啊? 方才那次,看了以後,坦白說,我有一點生理反應,再看第二次,只覺嘔心! 她沒有更衣,仍舊是那一襲黑衣裳,侍候了第一個男人後,有沒有沐浴啊?如果沒有,第二個男人,當嘴唇浮貼在她的軀體,吸吮著的,是第一個男人的唾液啊!有沒有細菌啊?那第三個男人?第四個男人呢……? 這一身好功夫,不知是怎麼練就的,我們平凡人,每履行一次夫妻義務,都要腰痠背痛好幾天,真佩服她的功夫! 寒玉的話:女人呀!愛惜自己的羽毛呀!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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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我們一起到台灣找工作,等安定下來後就結婚。」 我沉思著,沒有答覆她。 「我知道你有困難。」她有點失望。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 「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辦法。」她搖搖頭,「我姑姑知道我們在一起,幾乎三五天就來逼一次婚,搞得我精神都快崩潰了。」 「她請人寫信給主任,告了我一狀。」 「真的!」她訝異地。 我點點頭。 「怎麼會那麼卑鄙!」她不屑地,「信上怎麼說?」 「說我誘拐她的未婚媳婦。」 「不要臉,誰是她的未婚媳婦!」她氣憤地說:「你應該向主任解釋清楚啊。」 「主任辦公室已把信交下來了,在我們組長手中。」 「你向組長說明了沒有?」她急促地問。 「再多的解釋也沒用,大官不但怕事也怕死。」 「你這話,怎麼講?」她不解地問。 「總說一句,就是叫我不要為他們製造困擾。」我有所保留,「其他的多說無益。」 「在這種環境下,你敢娶我嗎?」她指著我說。 我無語地沉默著。 「坦白告訴你,這也是我想到台灣的最大理由,」她認真地說:「一旦到了台灣,也可以說離開這個是非地,到時誰又奈何得了我們。為了追求我們永恆的幸福,為什麼要在這裡遭受人家的冷漠和譏諷。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勤奮節儉、認真工作,不怕沒飯吃。」 「妳的想法雖不錯,」我頓了一下,「屆時,一旦要離開這塊孕育我成長的土地,以及把我拉拔長大的父母時,內心的確充滿著進退兩難的矛盾。」 「為了我們的幸福,為了我們的未來,離開金門到台灣,是我們不二的選擇。」她想了一下,「當然,我們所處的環境不同,家庭背景也不一樣,我也不能勉強你,但為了我們的幸福,希望你能做一個明快的抉擇,以免遺憾終生。」 「讓我考慮考慮。」我淡淡地說。 「我知道你有一個比我還愛你的林玲,所以你要考慮!是不是?」她突然如此地說。 「妳想到那裡去了,」我解釋著,「林玲只是我的同事。」 「同事?」她不屑地,「大家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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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東澳行
今晚讓我們兩個人獨享,也未免太奢侈了吧!難怪這家旅行社敢以它為噱頭,用來招引旅客,其來有自哦!我心裡想著今晚沒去看歌舞秀是對的,至少我們不需要像他們搞到很晚才回這兒只有睡覺而已,我們有的是時間盡情的享受這兒的設備啊!第一次旅遊在外用洗衣機洗了衣服,順便把它烘乾,當然按摩浴缸也不能讓它閒閒擱置,物應盡其用啊!電視有兩台,問題是播的全是英文對白的節目,連個字幕也沒有,對像老姐那種英文通的人而言,看了都倍感吃力,對咱這種與英文絕緣的人而言,那簡直是看了也沒懂。所以有時調侃自己,到外國旅遊看電視,只有看卡通節目的動畫,比較合咱的程度。 十五日,五點就被叫醒,因為今天要搭內陸飛機往墨爾本,所以匆匆上路,連早餐也沒用。一則因為這家新開幕的旅館還沒作好餐廳的準備;二則因為時間太匆忙,所以領隊邱先生在車上發給每人澳幣十元,算是早餐交代了事。我的心中雖有不滿,但想到澳幣十元,折合臺幣二百多元,一頓早餐竟然有這麼多錢可下肚,心裡也不覺就舒爽起來了。 從飛機上鳥瞰整塊澳洲大陸塊,所見才知道澳洲還真的是地廣人稀,大部份是光禿禿平整的田地,也有零星一塊塊濃綠的森林,只有少數幾塊房子密集地,我想那應該是澳洲的某些大城市吧。從布里斯本到墨爾本,整整飛了二個半小時。出了機場,來迎接我們的新導遊姓潘,他自我介紹說他是潘安的「潘」,而不是潘金蓮的「潘」,要大家稱呼他為「小潘」。大家定睛看到瘦小的身子,頭髮已略發白的他,不覺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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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小說〉逃亡
「碰!」重創後的巨響伴隨刺耳的煞車聲直擊耳膜,她閉上眼,掩著耳朵想要大叫,那場車禍的巨響還是不斷不斷重複播放。 她回到家,收拾細軟,開始逃亡。 她領光戶頭裡所剩無幾的存款,買了車票,到另一個城市改名換姓重新生活。她應徵了幾份不用身分證的打工,戴著漁夫帽發傳單、發汽球,很累也沒關係,至少回家可以沾床就睡,不用面對那可怕的記憶。偶而她會拿出行李袋裡的罐子,搖搖沙沙作響的銀罐、盛滿鹹水的玻璃罐,然後伴著腦袋裡迴盪的煞車聲,潰堤,哭泣。 不知道警方還在找兇手嗎?死者的家屬釋懷了沒?看來是不可能釋懷的,連她都無法忘懷的事,那些至親又要如何走出陰霾呢? 那些沉痛的記憶跟著她遠走異鄉,她從此無法言笑。她拒絕任何人的探問,拒絕那些前來追求的仰慕者。她已經不是過去的她了,那場車禍後,她永遠不再是。 她每天晚上都做一個夢,一個從未更動情節的夢。夢裡,她和最愛的他起爭執,夢裡,他摔門走出客廳,夢裡,她聽到刺耳的碰撞及煞車聲,她從陽台看見他躺在血泊中,與她永永遠遠地分手。 於是她選擇逃亡。一場車禍,謀殺了愛情,也讓身為幫兇的她無止境的逃亡。 那兩罐裝著骨灰和淚的瓶子,還在行李,悄悄地彼此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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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號出口的心情
「請給生命一個機會,生命會走出自己的路。」 從楊大哥「五號出口」文中摘錄的一句廣告語。 像似在印證媽媽懷胎後來不及拿掉的生命。 知道這樣的訊息,在上一個假日的午後,沒有驚駭卻覺得好玩,我想我懂媽媽的心情。 只是對被「拿掉好?」還是「沒有拿掉好?」的決定,有些兒猶疑。 隨著年歲增長,不再那麼堅持「不可以對自己做的決定後悔」,只是在可以後悔的同時,仍然是選擇一肩承起,勇於面對。 近二年來,或是在家庭與婚姻生活關口的考驗,或是在工作的困難認同,整個生活的感覺上,有點像是一直找不到合宜特有的一雙「特寬」腳丫子的鞋子般;又有點像是新聞媒體狂報、檢調卻陷入膠著的火車搞軌案;又像是第一家庭份子的貪婪案讓第一家庭陷入無法光彩的魅影下那樣的無力感,覺得深濃、化不開的討人厭。 玩味再三,又覺得這一個生命有著足夠撰寫成小說的架構,找誰寫下來呢? 「也許是該辭職了!」、「就把家擔放給尪了!」,這樣的想法竟讓我快意無比。 「辭職後,專心看書、陪孩子,半年就好!」 是無明?或是無無明? 沒有認真想搞懂。 只聽到「無智亦無得」、「無所得故」「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 這樣的心情、想法,在諸事不宜的大凶日清晨浮出,又在上午辰時讀到「五號出口」的文章。 呵呵,我想這樣的心緒,有人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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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話題
之一 台籍的她,嫁入金門已有二十幾個年頭,家暴,令她後悔這樁婚姻,我這兒,是她的避風港,每回的不順遂,她會來找我。泡杯咖啡,讓她品嚐咖啡的香味,再聽她細訴不如意;我喜歡啜飲著咖啡香,它可以提振精神,助我靈感,家裡從不缺咖啡,原因在此。 某天,她提著行囊,紅著雙眼,來向我辭行,聽她道明來意,她的丈夫要性,她則要愛,這回,她是下了重大的決定,那她的孩子呢?他們何去何從? 性愛之間,她每遇房事,便有恐懼心態,她渴盼魚水之歡,但痛苦的經驗,使她難堪! 我為人媳、為人妻、為人母,居於母性的光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的孩子怎麼辦?小雞都嘛是母雞在帶,不是嗎? 傳統觀念裡的勸合不勸離,派上了用場,我跟她說了一大堆的道理,最後,連哄帶騙,連人帶行李,將她拖了回家。 都快五十歲的女人了,怎能輕言說離婚,孩子不能沒有母親,為了家的完整,我的勸,她聽進去了! 沒多久,她在警方的保護下,給了我一通電話:「妳是我在金門,唯一能信賴的朋友,我………」,我很震驚,她又受傷了,如果當初,我不把她勸回家,直接送她到尚義機場,送她出境,她現在,會不會是個快樂的女人呢?我開始接受良心的譴責,她把我當好友,無話不說的好友,我竟然害了她? 我想去看她,但我不知道她在哪裡? 不久後,她回來了,身上多了一張保護令。 我很自責,但她沒怪我。 她又來找我了,我仍舊泡了一杯濃濃的咖啡,在我家客廳的沙發,我們面對面坐著,我再次聽了她的心聲………。 現在,她過得很好,丈夫待她如貴賓,亦不再發脾氣了,對她呵護備至,連房事也順多了,漸漸地,有了戀愛的感覺………。 我鬆了一口氣,不再那麼自責了! 寒玉的話:夫妻破鏡重圓,祝妳幸福! 之二 六十歲的女人,還要抓姦,真是太悲哀! 她和丈夫分房多年,她有著傲人的大胸脯,但丈夫就是不碰觸,怪哉! 她的丈夫,認識了一個相貌平平,胸部也平平的女子,對方沒有漂亮的臉龐,也無迷人的身材,但溫柔嫻淑,兩人墜入了愛河,一發不可收拾! 許多外遇的男子,家中,都有如花似玉的老婆。 她氣急敗壞,氣丈夫沒品沒眼睛! 丈夫依然故我! 她的兇悍,村裡出名,見不得人好的鼠肚雞腸,極盡挑撥之能事,把左鄰右舍攪得雞犬不寧! 她的氣燄高漲,眾人避之猶恐不及,她卻得寸進尺,人人懼怕,她引以自豪,究其因,她制不住丈夫,管不住兒女和媳婦,只有將觸角延伸,心理不平衡地,要每個人都向她一樣,孤苦無依! 可憐可悲的女人呀,她在人前頭仰高高看藍天,她在人後孤單影隻憶從前。 自以為是的作風,背後,遭受了多少批判。 寒玉的話: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不會愛妳,回首是岸吧! 之三 在美容院,認識了一位美髮師。 她是外婆一手帶大的,有著繪畫的天份。 她和其他愛畫畫的同學,老師用心栽培,希望她們將來,在繪畫的領域裡,能一展長才! 可惜,她的外婆不應允,只要見她習畫,謾罵加諷刺,讓她痛心疾首,最後,選擇退出,每天難過的,看著其他同學,繼續遨翔於繪畫天地。 我問她:「其他同學有出頭天嗎?」 「她們當了美術老師。」她的眼角泛著淚光。 「後來呢?妳怎麼決定人生的走向?」我繼續追問。 「我選擇美髮,但嫁人後,生了小孩,我就在家裡帶孩子,現在他們都上學了,我不想什麼事都一半,畫畫一半,美髮一半,但畫畫已經不可能了,就選擇回美髮這一行。」她顯得自信多了。 「一半小姐,總是有缺憾,妳現在寄情於美髮,應該很快樂吧?」 「小時候,受到打擊,心中還是有那一層陰影,畫畫是我從小的心願。」她的指尖,在我頭皮上按摩,很舒服,她邊洗、邊聊:「我現在,還有一個心願。」 「啊!」從鏡子中,我看到她渴盼的神情。 「想再生一個小孩,我愛孩子,很愛!」她肯定地說。 「那,加油啊!」我接著說:「如果又生了孩子,再次回家照顧小孩,妳又要當一半小姐了?」 「等孩子大了,再出來工作。」她停頓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實現?」 「妳有避孕嗎?」我問。 「沒有啊!就是沒消息。」 「心情放輕鬆,有壓力的女人,不易受孕,再沒消息,就要看醫生了!」我又補上一句:「生兒容易,養兒難呀,以後的教養,才是一門大學問。」 與她一席談,感慨良多,我家唸幼稚園的大兒子,也喜歡畫畫,每次看他塗得一身,我幾乎動怒:「畫畫能當飯吃嗎?」我跟美髮師的外婆,好像哦! 不久前,全縣的幼兒寫生比賽,學校派兒子參加,到了莒光樓,萬頭鑽動,心裡想著:「不用功讀書,都要上一年級了,不趕快學ㄅㄆㄇ,以後怎麼跟得上?那三腳貓的功夫,根本是來陪畫的!」 嘀咕過早,真該掌嘴!當比賽揭曉,兒子脫穎而出了! 兒子抱獎回來的那一剎那,我感動,亦感羞愧!他的畫,能獲評審的青睞,表示有一定的水平,我這做母親的,在他畫畫的天地裡,從來沒有鼓勵過他呀! 我開始注意到學校發回來的:「好寶寶聯絡簿!」 「自從上次戶外教學參觀了戰史館,騰騰對蔣公、共匪及軍事方面,有了濃厚興趣,好學的他,至今還會和老師討論相關的話題呢!」 「騰騰總是活力十足,也一樣很愛發問,最近對恐龍很有興趣,爸爸媽媽有空可以跟他一起研究哦!」 「騰騰在合作畫時,展現他在繪畫方面的專長,若再加強其組織能力,將更完美!」 「到五年級教室看布袋戲之後,騰騰就自己製作,他很專注地做了十多個偶,和其他幼兒一起演戲呢!」 「騰騰製作道具十分認真和用心,上台演出,表現很好哦!」 「騰騰戶外教學時,很用心的觀察,這可從返校後,老師出考題,他均能答出大部分問題,知道他認真參與的態度。」 「騰騰的恐龍研究,非常深入哦!另外騰騰也很有同學愛,威威今天生病住院,他幫威威祈禱,祈求神明,讓威威趕快康復呢!」 「騰騰很認真,老師上完動物的寶寶及牠家的家後,他就畫了一張螞蟻的家,和小朋友一起分享!」 細讀老師的話,慚愧極了!老師挖掘了兒子的寶藏,用心呵護,我這做母親的,在望子成龍的心態下,一味的苛責,我究竟是不是個好母親? 在家中,我訂了許多的家規,包括:「今日事、今日畢;用餐時刻不說話;幾點就寢,幾點起床;書桌整齊清潔零污染;儀態端正,服裝燙整………。」如此要求,只為那天,自己不在了,孩子能獨當一面。 愛之深,責之切,期望孩子用功讀書,認真學習,將來有所成就。 蔡家的每房,都出了一位醫生,目前有兩位,第三位即將誕生,在一片的慶賀之中,親友的聚會,我們這一家,倍受矚目,四個孩子站一排,看看誰,比較像醫生臉? 早知道當醫生那麼「臭屁」?當年嫁醫生就好了,幹嘛嫌他禿頭、暴牙、年紀一大把,總覺醫生的那對眼睛,閱過無數的美女,那雙手,觸碰無數的病人,就是沒安全感!所以囉,如果自己的孩子,將來當不了醫生,那也是命啊! 兒子最近迷上恐龍,帶他逛書展時,他挑了一本「侏羅紀—大恐龍」,遞到我的面前:「媽媽,我可以買嗎?」看他渴盼的眼神,又一臉無辜樣,是啊,他的人生,應該由他自己掌控,他有他的思維,小小的心靈,不該承受太大的壓力,而我,更不能阻絕他的興趣,愛畫畫,就去畫吧,媽媽支持你! 寒玉的話:人生有夢最美,築夢踏實! 之四 她是個愛漂亮的女人,歲月催人老,她開始發現臉上的抬頭紋、魚尾紋、斑點、越來越明顯,一向不相信健康食品的她,這回,掉入了廣告的陷阱! 她心動於這則廣告,一天一錠,永遠美麗,只要十四天,時光回溯從前,臉上的瑕疵都不見! 五十六顆的回溯錠,叫價二九八○,女人的錢,最好賺了,她眉頭都不皺一下,訂了,買了! 她最討厭吃藥了,為了漂亮的臉蛋,甘心每天早晚,服下那一大顆,會哽喉嚨的回溯錠,每天,胸部漲漲的,像懷孕時候的漲奶,那ㄟ按呢? 時間一天天的逼近,就要驗收成果了,臉一樣難看,胸部一樣漲! 花了一筆錢,雖沒了美麗的臉,卻賺了豐潤的胸,也算值得了! 二十八天的健康食品吃完了,愛美的女人,沒有什麼收穫,因為她—退奶了!白白浪費了將近三千塊,這才恍然大悟,誇大的廣告,都是騙人的! 寒玉的話:上一次當,學一次乖,下次不要再買了! 之五 多年來,她一直有著許多的仰慕者,但高傲如她,從未當一回事。 最近,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她與他,年齡相近,他的內斂,深深的吸引著她,他的穩重,讓她產生了依賴。 沒有一個男人,能躍入她的心扉,這個成熟男子,竟盤據著她的心,讓她思念,她的腦海,盤旋迴繞的,都是他的影像。 她費盡心思,與他見面,喜歡看他迎面而來的翩翩風采。次數多了,越陷越深,她對他透露著隻字片語,只想告訴他,對他存有好感,這不是她的作風! 他沒回應,她壓抑著自己!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