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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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兒女情
「你自己一個人犁?自己一個人撿?」蔡郁娟疑惑地問。 「大部分都是我爸犁,我來撿。」陳國明解釋著說:「人手不足,只能這樣了。」 「找個時間,你來犁,我幫你撿好不好?」蔡郁娟仰起頭,看著他說。 「真的?」陳國明興奮地。 「君無戲言!」蔡郁娟伸出小指頭。 「言出如山!」陳國明緊緊把它勾住。 「我可沒到過你們村莊,你得先告訴我,路要怎麼走。」 「什麼時候來,先寫信告訴我,我會到沙美車站接妳。」陳國明說著,不忘提醒她,「車到沙美,還要走很長的一段路,妳自己要有心理上的準備。」 「陳國明,你看我像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嗎?」蔡郁娟笑著,「或許你還沒見過,我每天早上還要幫客人抬雜貨和菜,走到停車場上車呢;來來回回總有十幾趟吧!」 「好,就這樣說定了,」陳國明拍了一下手,「我等著妳的信。」 蔡郁娟回報他的是一個甜甜的微笑。 而那甜甜的笑靨,經過時光真誠的映照下,是否能化成一份純純的愛?抑或是隨著無情的光陰,逐漸地飄零和逝去…… 第十章 在學校的點點滴滴,以及同學間的互動,陳國明都會利用星期假日一一向父母親稟告,對於蔡郁娟一家人熱情的款待和照顧,更是著墨甚深。 這一次蔡郁娟要來他們家玩,陳國明已事先向他們稟告過,兩老除了喜悅外,但也有一份淡淡的憂愁。畢竟來客是后浦有錢人家的查某囝,對陳國明更是照顧有加,這份恩情雖不急於此時報,但至少不能怠慢人家,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 「阿母,您不要緊張啦。我這位同學雖然家裡生意做得很大、很有錢,但她人卻很隨和。」陳國明安慰著母親說:「她說她們全家都喜歡吃安脯糊,阿母,您只要煮安脯糊招待她就可以啦!」 「戇囝仔,安脯糊在我們鄉下是『粗五穀』,怎麼能端上桌招待客人呢?」母親說。 「阿母,她們家三餐吃的都是大米飯,如果我們煮安脯糊請她吃,她一定會更高興。」陳國明說。 母親點點頭,慈祥地笑笑;或許孩子較瞭解她吧! 接到蔡郁娟的信,是在民俗尾牙的前夕。 那天,天氣陰沉又寒冷,陳國明一早就來到沙美車站等候。頭班車的客人並不多,陳國明在車窗外已發現了蔡郁娟。她穿著一件棗紅色的毛衣,頸上圍了一條天藍色的絲巾,配上剛修剪過的「赫本頭」,顯得活潑又俏麗。然而手提的紙箱,卻有些笨重,讓她不得不彎著腰下車。 陳國明見狀,趕緊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紙箱,低聲而興奮地叫了一聲:「蔡郁娟。」 她含笑地看看他,看到一個純潔樸實的鄉村少年,她的心裡充滿著難於言喻的喜悅。 「昨天天氣還好好的,今天卻變得那麼冷。」陳國明看看她,關心地問:「冷嗎?」 「看到你就不冷了。」蔡郁娟頑皮地說。 「我真有那麼溫暖?」陳國明笑著問。 「我的感覺是這樣的。」 「不,可能是提了這箱東西。」陳國明看看手中的紙箱說:「妳帶了些什麼?滿滿的一整箱。」 「我爸替我裝的。他說這些都是鄉下阿伯阿姆經常買的東西,值不了幾文錢,相信你爸媽也會喜歡的。」蔡郁娟解釋著說。 「真歹勢啦!」陳國明不好意思地說。 「看你,又來了!」蔡郁娟白了他一眼。 「現在我們已步出了沙美,」陳國明指著左前方的一個小村落說:「這個村莊叫東埔,前面那個村莊叫東蕭,再過去是西吳,很快就到我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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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寫真
某天,從浯江夜話的文章,看到對亞孟的鼓勵,但心中是喜悅中摻雜些許心虛,喜的是鼓起勇氣而做的小嘗試,引起不少迴響,感受到一股「激勵」的能量,給予小小的我極大的鼓勵與支持,心虛則是思索自己究竟有幾兩重?值得人家這般「鼓勵」?畢竟這只是我的興趣而已,除了基本教育的國文,沒接觸更深奧的了,文詞只能運用到這個程度,所以呀,其實我是冒著冷汗,在眾多專家面前耍這把「非真材實料」的小刀啊! 開始嘗試寫散文、新詩該是在國中吧!只是嘔心瀝血作竟被老師質疑「抄襲」,滿腔想湧出的靈感被冷水一潑,熄了。直到職校時,教國文的乃忠老師賜給我的那片「創作天地」,熱心的給予指導,在怕自己言不及義的情況下,狂上圖書館狂借讀物,培養自己用詞功力(嗯::記憶退化頗快的::)。在職校的平淡生活中突然發現新的抒發管道,我格外珍惜與學習,尤其在心情非常低落之際,老師的忠告成了無形的能源,伴我渡過低潮期,並將心情轉述於紙筆上,後來自然成了習慣。而老媽則是鼓勵我學習的推手,讓我持之以恆的寫下去。 曾經也有過稿件石沉大海的窘境,老實說,等待真的是種痛苦的煎熬,未知的答案(登或是不登?)令人期待又怕受傷害,但我就厚著臉皮繼續投稿,那陣子一個人在異鄉,每每走在街頭,看著人來人往,看似熱情卻很冷血的城市總給人淒涼、無助感覺,因此感觸也特多。當電話那頭老媽告訴我稿子出來時,言語無法形容的喜悅久久無法恢復平靜,那代表的是一種自我價值的肯定,更是一股Power。 其實,用文字來紀錄生活是件快樂的消遣(等待比較痛苦),像我 ,不過是將心中想說的話轉換成文字,因學識太淺,只能用很「白」的方式敘述,相信有許多人比我更具「實力」,更有「風格」,既然有這麼大的空間發揮,該試著去做,你會有所成長,有所收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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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文學開金門─寫在金門文學叢刊出版之後
金門詩酒文化節期間,眾多文學名家千里來訪,與吟誦詩歌,讓人對於尋回那份薈萃文風充滿期待。詩酒節熱鬧氣氛迴盪許久,許多鄉親相偕投入新詩的創作,並蔚為一股新氣象,為地區匯集文學作品的聲音再度響應著。 癸未年初,這樣的構想經過許水富、楊樹清等人的具體提議,深獲李炷烽縣長的重視,在喜氣洋洋的元宵節前夕,乃責成金門縣社教文化活動基金會負責全案出版事宜,並由該會董事李錫隆擔任召集人,完成叢刊編輯小組,全力投入籌劃事宜,︽金門文學︾叢刊逐漸由理想而呈現雛型,相關企劃書也由草案而定讞,並將文字付諸行動。 ︽金門文學︾叢刊預定以每輯十冊,精裝直排,二十五開本方式出版。第一輯經過二個月餘的籌備作業後,四月份正式向社會各界公開徵稿,徵集文類乃以現代文學作品小說、散文、新詩等三項為主,預計以一個月的時間完成作品徵集。 作品徵選標準則以長久致力於文學創作,對文學發展具有特殊貢獻,或作品反映出金門縣相關人文風情,內容描述與金門有關者為優先考量。凡本縣籍鄉親與配偶,不論居住金門、旅居台灣或僑居南洋地區者,均可參加徵選,並歡迎各界熱忱推荐縣籍作家優秀作品共襄盛舉。 ︽金門文學︾叢刊第一輯徵稿作業截止後,即延聘專家學者組成評審委員會,針對來稿進行審查作業。經評鑑後計有陳長慶等人十件著作通過審查,並由金門縣政府以︽金門文學︾叢刊第一輯名稱集結出版。 此次縣籍作家作品集評審結果,獲得錄取的作者(書名,類別),分別為陳長慶(失去的春天,小說)、洪乾祐(紅樹梅,小說)、黃克全(時間懺悔錄,小說)、吳鈞堯(如果我在那裡,小說)、林媽肴(浴在火光中的鄉愁,散文)、楊樹清(番薯王,散文)、陳能梨(雲之鄉,散文)、許水富(孤傷可樂,新詩)、張國治(戰爭的顏色,新詩)、歐陽柏燕(飛翔密碼,新詩)。 ︽金門文學︾叢刊第一輯徵稿完成評審作業後,緊接著進行招標事宜,委託信用可靠的出版商印製出版,並在七月中旬經公開程序評選後,由聯經出版事業公司以專業經驗,取得出版權與完成簽約,敲定編輯出版事宜,且於十一月底正式出版問世。 ︽金門文學︾叢刊第一輯的出版,讓我們免於「全國唯獨沒有作家作品集的縣市」的遺憾 。這套鄉親書寫的現代文學作品,編纂的正是屬於家鄉的文學作品,典藏著屬於大時代環境下故鄉事件的書寫,將散落在這塊土地各處的文學匯集在一起。所以,編纂金門縣作家作品集,不僅能夠充實本縣文學資料,提供他人參考與研究,更可推廣本縣文學創作風氣,提昇地區藝文水準。 ︽金門文學︾叢刊第一輯的十位作者,集老中青三代作家人馬,有如串起金門現代簡易文學發展史,赤裸的呈現著金門當代文學發展的濫觴。以小說類為例,四本書完整的呈現金門從民初,日據時期,戰地政務與解嚴後的常民生活,反應著金門鄉親不向悲苦困境屈服的堅定意志。 小說類中,包含著以閩南語小說見長的洪乾祐鄉親,以評論七等生而知名文壇的黃克全,停筆廿四年後再度提筆描繪戰地金門的陳長慶,小說與散文兼優的傑出作家吳鈞堯,隻言片語都詳盡的敘述著金門的悠悠歲月。 散文類中,包含著滿懷鄉愁的林媽肴,屢次得獎的報導文學家楊樹清,書畫俱佳的書寫老手陳能梨,每一段文字都流露著鄉情與灌注著鄉愁。 新詩類中,包含著以意境感覺來作詩的許水富,以傷痕來頂撞戰火的張國治,用情愛來試探詩魂的歐陽柏燕。像水漾般富於變化的詩人,常會令你驚奇,也易帶你進入孤傷國度,我們且由字裡行間來捕捉那片刻的真實。 ︽金門文學︾叢刊第一輯的誕生,讓在地的文學孕育著初生的喜悅,抒情詩人鄭愁予讚美金門的花崗岩擁有豐富的語言,而最動人的語言將由︽金門文學︾叢刊發聲,這套鄉土的書寫雖非絕世名著,卻是我們告別舊世紀,邁入千禧年的文化瑰寶。 我們希望︽金門文學︾叢刊的誕生,是我們表達重視現代文學的開始,並能觸發更多鄉親投身文學書寫的行列。讓每一輯的︽金門文學︾,不僅能為新世紀寫下嘔心瀝血的詩篇,更能夠拉近兩岸三地鄉親的情誼,凝聚海內外鄉親心向著故鄉,重現四海之內皆兄弟的豪邁。 長久以來,各種因緣聚會引領著作家詩人蒞金參訪,在金門以文會友成為眾人最甜蜜的回憶。如今,在文學的境地裡遇見金門,將遇見我們最生動的歌唱,我們以生命刻畫文學的故鄉,用歲月典藏島嶼的活力。 在文學裡遇見金門,將是你我一生最美的見證與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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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的故事》三十年一醒咖啡夢
總是與咖啡絕緣,一喝就睡不著的令人遺憾,黛綠年華的那段時期,「喝咖啡」似乎表示戀愛的喜悅,每每死黨如花似玉的走出護士宿舍,我們就會意有所指的說:「要去喝咖啡哦?!」 老土的我沒有戀愛的感覺,也沒有喝咖啡的命,即使好想偷嚐一口那份浪漫,但一想起必須失眠到天明的代價,就只有羨慕和認命的份,誰叫我自己土到現在還是如此,可是心理總有那麼點的遺憾,能喝咖啡多浪漫啊! 唉!已擠入坐四望五之林,誰還要請我們這種『資深美女』喝咖啡呢?(跟前夫戀愛時也沒能跟他喝杯咖啡,看來此生是享受不到那股神秘的浪漫氛圍了。) 就在年齡和時間都不允許我對咖啡作無謂的想像時,電子郵件中捎來一封失聯的訊息,一段溫馨青澀的回憶,把我拉回了金城國中的求學歲月,一個國中的男同學(台灣)循著媒體找到了我,驚喜、感嘆盤據了30年來的空白,而我們的那段歲月比白紙還白還純潔。他在信件中說:「到台灣一定要告訴我,我們再忙都應該喝一杯咖啡…………。」 短短的一句話,就像他當年從台灣寄書到金門一樣的讓我感動,說來真是話長啊!我曾在台北唸過一年國中,我的女同學是他的鄰居,每天早上三個人走路上學,三十分鐘的腳程,永遠是我和女同學在前有說有笑,而他總是一路沉默的尾隨在後。我們沒有交談過,也沒有正式介紹彼此,不過都會等到三人到齊,才踏步向前行。他只知道我來自外島,寄居在親戚家;我也只知道他來自西部一個海邊的小鄉鎮,家境貧困的他,一樣寄居在親戚家。 有幾天的上學途中他老是覺得少了一個人,忍不住問女同學我為何都沒來上學?才知道我回到外島了。 假如是現代的學生,可能已買機票飛到金門來找人,然而當年的學生,又純又蠢的可愛,又乖又真的讓人憐惜,他的信一路陪我到高中畢業(後來因誤會而停筆),我們一樣沒說過幾句話,沒喝過一杯咖啡,但他以及他出生的小鄉鎮,在我的生命地圖中佔有一定的位置。 國中的我成績並不好,他的成績偏又好的可以,尤其一手俊逸的字,讓人看之又看,有一天在防空洞收到一份包裹,他的字工工整整的貼在包裹上,我不知道他存了多久的錢去買書,寄了一套「學生文摘」到金門給我:::,現在想起,我都還會心疼與疑惑,他到底幾餐飯沒吃啊? 想起那一段純真的學生情懷,我的確再忙,此生都應該跟他喝一杯咖啡,一杯遲來的咖啡:::。 見面的時候,就如青澀的當年,不過倒是把沒說的話都說了,把要問的都問了,我看到他在專業領域內擁有一席之地,他看到我一路來的故事,我們都在彼此眼裡讀到讚賞、肯定、與尊敬。 那天,我還是沒點咖啡,古人說的多好呀!「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我點了盅清茶品起這一份雋永古意,濃郁的咖啡,好像會破壞一份恬適沉靜,咖啡的浪漫可能還是留待想像的好。我們依然純潔的如同白紙,相約再一個三十年的後的「TeaTime」時光,也許彼時大家的社會責任都盡了,反而可以髮蒼視盲的來客浪漫咖啡香。 這些年我越來越相信上蒼對我的厚愛,造物主賜於我許多「奇異恩典」,總是在不經意中圓了我的夢幻。 一年後,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街角,一個充滿人文氣息的男士與我在「CoffeeStar」對座(我們是另一個領域的同班同學),我欣賞他眼裡眉角的智慧,我欣賞他舉手投足的自在,稱不上風流倜儻,但有一股雅士的迷人笑容。 這狀況外的一杯咖啡,一時之間,我都分不清自己是在與瀟灑的男士對座,還是與我的感恩回憶對座。最後我掩飾起我的緊張,悠然的欣賞他手拖咖啡杯的動作,享受他以及咖啡流洩的香氣。 可是他還是讓我的心跳個不停,因為他,竟然一樣來自那個台灣西部靠海的小鄉鎮;因為他,竟然跟我那個不宜共享咖啡氣氛的國中同學同年。老天啊!您到底要出什麼招? 天下真有這麼巧的事嗎?台灣2300百萬人,那個鄉鎮的人我只認識兩位,三十年前認識一位,三十年後認識一位,而兩位竟然同年,都與我有段咖啡情結。最巧的是,我竟然不肯告訴看倌您,我到底和那位雅士喝了咖啡沒有?我是細細品嚐還是一飲而盡呢?就有勞您自己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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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紀.文學黃金島
千禧年後,新的縣府團隊在縣長李炷烽的帶領下,本著「觀光立縣,文化金門」的宏旨,期勉鄉親同心愛金門,協力建家園,為實踐「讓兩岸認識金門,讓金門走向世界」的終極目標,開創金門美好的遠景而努力,在海內外鄉親的期許下,父母官們正戮力拓展大家的希望與未來。 當前金門鄉親僑居海外,旅居台灣各地甚多,但對於金門,卻都有著同樣的關懷與期待,我們甚是感謝他們對家鄉的關心,並深刻體認這種關懷鄉土,熱愛家園的濃郁情誼即是深厚的文化表現。這種濃烈情懷,藉由文學的力量引發出來,讓人更加體認金門這塊島嶼的魅力所在,︽金門文學︾叢刊的出版,正有其時代的意義與寬廣的標的。 金門位居大陸東南海隅,自晉以來,即深受中華國祚脈絡牽動,跟隨著波濤起舞,而醞釀著豐富的人文資源。隨著時代潮流前進,金門因戰火而知名國際。更因地緣而關聯著兩岸未來的動向。在世代更替中,金門並未能因蕞爾小島而倖免於難,卻因豐碩的人文背景而崢嶸世間,因而有「雄鎮海門」之期許,更有「海濱鄒魯」之美譽。 民國以來,金門與海棠生命歷程更加緊繫在一起,盜寇侵犯、戰火頻仍,艱困的環境猶讓金門更加堅韌與紮實。飽受戰火洗禮的金門,猶為台澎寶島屏障,因傲然挺立而舉世震驚,終以堅強堡壘的風貌屹立在國際舞台上。 當前國際地球村的熱潮蔓延之際,金門集閩南、僑鄉、戰地等獨特的風格背景顯得格外醒目。邁過千禧年,金門更扮演著心繫兩岸,情牽萬里的臍帶要角,捨我其誰的拉緊兩岸鄉親的心手,抓緊著國際世人的眼光,金門雖為蕞爾小島,卻是座散發著金鑽般光芒的島嶼,在中華與國際間撰寫著傳奇的史篇。 文化為立縣之張本,文學則為文化發展之根基。文學不僅具體反映著鄉親們的生活實況,更豐潤了鄉親們的生活內涵。歷史的長河舖成金門豐碩的薈萃人文,彙集著豐富的寫作素材,提供了金門文學無限寬廣的可能,在「文化金門」的宏旨下,︽金門文學︾叢刊因而問世。金門早期豐富的人文資源,近五十餘年的戰地體驗,提供了鄉親想像與寫作空間莫大的發揮。︽金門文學︾叢刊解讀著文化的金門,在時間的縱線上表現其生命歷程的豐富多變,空間的橫線上則展現著繁衍海內外的濟濟人才,這一套叢刊,正是寫出這一代金門鄉親的責任與厚望,企望描繪出金門的豐盛與堅實。 幾十年來,眾多熱愛寫作的鄉親們,默默的在文學園地裡耕耘不輟,過程辛苦,卻樂在其中,如今在文壇上皆做出一番貢獻。︽金門文學︾叢刊記述著文學的金門,鄉親們基於關懷金門,熱愛家鄉,進而以感恩心情去觀察社會,瞭解家園,並以神來之筆,描寫著理性的家鄉與感性的鄉情,結合文化尋根與熱愛鄉土,鄉親們終於探求到文學的真諦。 ︽金門文學︾叢刊的出版,正為眾熱愛寫作的鄉親們開啟發表成果的園地,不僅是對他們的努力做出歷史的肯定,更期望藉此推展文藝活動,落實文化紮根工作。我們更盼望地區眾的文藝創作者能共襄盛舉,延續文學薪傳,共同拓展一條堅實的文學大道。 ︽金門文學︾叢刊的編成,係以金門的歷史發展為經,鄉親們的生活軌跡為緯,整合出版海內外金門籍作家的作品集,藉以展現出「文學的金門,活力的島嶼」。在叢刊中,鄉親們將濃郁鄉情融入字裡行間,為花崗岩島留下永垂不朽的詩篇,堅實的金門終將逐步成為馨香四溢的文學之島。 我們希望︽金門文學︾叢刊能夠走進每個鄉親的家庭與心靈,開啟全民閱讀風氣,在濃烈書卷裡體會分享與感恩的真義,讓海內外的鄉親得以從文學中親近金門,進而從文學中激發愛鄉濃情。大家藉由文學的共鳴提昇為文化的根植,我們以貼切的心與熱烈的情共同打造「文化金門」,期勉金門成為儒林之島。 我們盼望︽金門文學︾叢刊能夠打動世人的心,就從這一份文學盛禮,讓我們向大家推介花崗岩島的真善美。在千百年來的歷史鍛鍊中,金門雕琢成一個堅實剛毅的堡壘,在現代文學的領域中,我們卻能體認著她深藏內心的溫柔與真誠,金門鄉親始終關懷世界,金門也期待世人的關懷。 我們期待︽金門文學︾叢刊能夠成為經典,並呈現金門的完美,進而與世人相互關懷與勉勵。我們期望凝聚海內外鄉親心向故鄉的濃郁情愫,且令兩岸炎黃子孫認識金門,關懷金門,更讓金門與世界同步翱翔在新的世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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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兒女情
「美雯姐,妳就放她一馬吧。」陳國明企圖想替梁玉嬌解圍,但也不忘數落一下王美雯,「既然大家公認梁玉嬌三八,如果再和她一般見識,不也成了三八嗎?」 「蔡郁娟,妳聽到沒有?」王美雯跺著腳,「我今天為什麼會那麼倒楣,簡直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嘛!」 「等一下到南門街仔,」蔡郁娟為她出主意,「請每人吃碗蚵仔麵線,花點錢消消災,保證以後可以嫁個小老公,好讓人家坐坐金交椅。」 「你們這些『袂好』的『填海仔囝』,只會欺負我這個老大姐,實在真夭壽哦!」王美雯雖然咬牙切齒,慢條斯理地,但並沒有真生氣;此時的語調,多麼像一位老旦在演戲呀! 他們把成績單折放在口袋裡,在校園裡戲耍了好一陣,不管成績的好壞,似乎只有歡樂沒有憂愁。尤其是梁玉嬌,如果下學期不用功點,鐵定要從初一重讀起。 王美雯和梁玉嬌相繼地走了。陳國明和蔡郁娟相偕地步出校門,他們極其自然、情如兄妹般地走在一起,同學們也見怪不怪,只知道他們很好,兩人的功課也不錯,若要談論其他的事,似乎言之過早,用功讀書才是他們努力的方向。將來是否會衍生出一份什麼式樣的情愫,又有誰敢預測。 「梁玉嬌竟然連『博物』也不及格,真不知她怎麼讀的。」蔡郁娟埋怨著說。 「看她成天嘻嘻哈哈的,或許及格不及格對她來說已是無所謂了。」陳國明淡淡地說。 「我們認她這個朋友,但不能眼看她如此下去。」蔡郁娟胸有成竹地說:「下學期起,一定要利用時間強迫她讀書。」 「有時候必須看個人的意願。俗話說:事在人為,如果她沒有意願,強迫她去讀、去唸,最後必是徒勞無功。」陳國明說。 「說得也是。」蔡郁娟無力地說。 「時侯不早啦,」陳國明看看手上那只老錶,「家裡很忙,我要回去了。」 「我們去吃蚵仔麵線,然後你再回去,好嗎?」蔡郁娟徵求他的同意。 陳國明伸手摸摸口袋,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回應她。 「你摸什麼?」蔡郁娟明知故問。 「沒有。」陳國明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最好。」蔡郁娟看看他,突然塞了 一張十元的鈔票給他,「就由你來付錢吧!」 「蔡郁娟……。」陳國明還沒說完。 「什麼話都不必說。」蔡郁娟打斷他的話,「吃完蚵仔麵線,你好趕路。」 陳國明跟著蔡郁娟,經過土地公廟,來到南門街仔。 蔡郁娟不僅叫了蚵仔麵線,又點了一小碟油炸魚;然而陳國明的內心似乎有不一樣的感受,父親「吃人一口,還人一斗」的教誨,始終銘記在他的心頭,他欠蔡郁娟的實在太多了。 吃完後,蔡郁娟又急著去結帳,剛才她不是給陳國明十元要他去付帳嗎?此時的陳國明是滿臉的疑惑和茫然。 出來後,陳國明取出那張十元的鈔票遞還給蔡郁娟。 蔡郁娟收下後又遞給他,並以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說:「給你坐車。」 「我有車錢。」陳國明又想遞還她。 蔡郁娟搖手拒絕,並以一對深情的眼凝視著他,而後卻以大姐姐的口吻說:「聽話!」 陳國明不再堅持什麼,也沒有說一句感謝的話,像小弟弟般,那麼乖巧地走在她的身邊。 「田裡忙些什麼?」蔡郁娟關心地問。 「這幾天幾乎都在清理牛欄裡的糞土。」陳國明毫不掩飾地說:「田裡的蕃薯大部分都已挖完了,但田溝裡還有許多小蕃薯,不易挖淨,必須用犁來犁。也就是犁一行撿一行,才能把小蕃薯撿乾淨。待田裡淨空後,再把糞土挑上山,撒在田裡,準備春耕。」 ,(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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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一塘春色展童顏
小時候住在鄉下,物質生活非常的欠缺,大家的生活都很簡陋,能圖個三餐的溫飽,已是萬幸的了,那還有甚麼娛樂可言。小孩沒有玩具,沒有任何可以娛樂的場所,尤其是處在戰亂的年代中,更是「乞丐婆子坐月內」,要啥沒啥的。記得當時最大的娛樂和享受,就是大家光著身體徜徉在一片綠地之間的清水池中。因為孩子們成天不是被父母挾帶在身旁跟著上山下海討生活,就是隨著年老的阿公阿嬤窩在家裡摸(處理)裡頭(家中雜務)。 上了山幹的活兒莫不是土裡來泥裡去的幫著大人拔草、撿地瓜藤和清田頭的。大人戽水淹安茨,小孩子就要在田尾顧水路、清水溝,反正跟著大人在田裡總有做不完的雜事。在夏季的田裡那一次不是工作後大粒汗水四涎流地濕得一身濁,在炙熱的赤陽下真是渾身熾癢癢又黏褡褡的。每到日禺時分,女眷們都紛紛的回家準備午餐了,這時男人們無論大人小孩都會把身上的衣物剝得光不溜丟的,然後像青蛙一般噗噗地往池塘裡跳,孩子們遇了水,逍遙快活得不知那時有天昏那時是地暗,回家的時候總不忘輕拍著自己的肚臍與小鳥然後俏皮上一句:「打腩大巴(男生殖器),緊緊乾(閩南音搭);打腹臍(閩南音宅),明日再擱來。」 就是這般再擱來的致命吸引力,有如現今迷電動上網咖而徹夜不歸的蠱惑仔似的,炎夏裡池塘就是孩子們的天堂,即使常聞某村某處有小孩溺斃的案件,擔心與阻攔的是大人們的事,孩子們還是想空想隙的想要往水裡鑽,即使沒上山工作也沒大人帶,孩子們那天不親水那天卡窮死。記得每當午後,為了戲水泅泳,孩子們總是在大人的嚴格監管下,用盡各種擺手勢打暗號的方式,如似若無事的走到榕樹下人群乘涼的地方,然後假咳兩聲,暗地裡用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上下擺動,人群裡的孩子們心靈的很,就知道要出發上大塘泅水了。 達到呼朋引伴的目的後,孩子們就會一個個的從人群裡溜失了,在擺脫大人們的眼線之後,這些脫的野馬有如鬼趕似的往目的地邊跑邊剝衣,往往跑不到一半路,已是赤條條的一個,那種狂野的奔放與興奮的舒暢感,滿滿的浸潤在孩子們的每一寸肌膚裡。 午後的大塘邊,何止滿塘春色,各種戲水的玩意兒鬧哄哄的,有人玩潛鼻捉迷藏,有人玩徒手擊波的掌水仗,有的當浪裡白條的滿塘裡蝶來蝶去的(游蝶式的)飛舞著,掠蛇的(游自由式的)泳姿最輕快,蛙式的動作最紳士,狗爬式的游法最滑稽。潛鼻的屬黑肉仔的肺活量最好,真是令大夥敬佩不已。有一次,當大家開始玩潛鼻捉迷藏的時後,他是第一個潛入水裡的,然後好多人跟著潛,可是任你怎麼潛也找不到他,大夥兒找不著他,都慌得麻了,直覺裡都認為大事不妙了,膽小的小豆仔都快被嚇哭了,鎮靜的小魷魚兒拎著小短褲也來不及穿,一口氣喘噓噓地跑回村子裡去搬救兵。 不一會塘邊已櫳來了一群人,大人們都慌慌張張的下水去打撈,岸上的家人更是號聲價響地哭了起來,正在大家驚魂未定的亂成一團的時候,猛然地一聲嘩啦啦的,只見一簇水花從塘底裡衝冒了上來,大家定睛一瞧,嘿!他不就是黑肉仔嗎!他這一現身,嚇得大家目瞪口呆的,好一會沒個人省會過來是怎麼啦!這小老哥還真有能耐,整翻了一村子人的神經線,爬上岸來看到一大群人狐疑而驚喜交加的表情都是為了他,他還神氣十足的圓了一個大謊,說甚麼他一潛到水裡整個人就昏昏的沒有了知覺,直到隱約間聽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才省過來,這個謊圓得真好。從此村子裡的人都盛傳是村中剛剛奠安不久的神廟裡的王爺顯靈,說是王爺遣派三太子下龍宮打敗了蝦兵蟹將才從龍王手裡搶回了黑肉仔的命。四十多年來沒有人懷疑與追究這一則神異故事的真假。 去年的中秋前夕,黑肉仔帶著妻小三人從台灣回來和他媽團圓過節。幾十年未見面的童年玩伴,讓我們格外的珍惜,於是約好了幾位昔年死黨在寒舍小聚。酒酣之際不免憶童年話往事,黑肉仔終於吐露了當年潛鼻捉迷藏的密事。原來是他在大塘長有水草凹角處預先藏匿了一根竹管子,當遊戲開始後,他就伺機潛到彼處口含竹管,那天他只是想要試試這一招能在水裡藏多久,沒想到竟藏出三太子下龍宮打蝦兵蟹將從龍王手裡搶人命的傳奇故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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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窗晨語》都是早餐惹的禍
這陣子校園裡最新鮮的議題,我想應該是學校早餐開辦的話題吧!一向早餐是「四處遊蕩」的我們家,更是奮勇當先的全繳了早餐費。自從學校早餐開伙之後,每天晚上的飯桌上,全家的話題又多了一道:「今天學校早餐吃什麼?」兒子跟我同吃一樣的款式,所以向來我也不用問他,只關心他有沒有吃飽而已。至於兩個讀國中的女兒,就得好好的問清楚了。每天聽她們報告的早餐菜色都不一樣,而且好像還滿合她們胃口似的,我懸在半空中的一顆心,也踏實了不少。 這天晚餐,飯桌上竟莫名其妙的多了幾個小籠包。我的心裡正在納悶之際,大姊姊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每個小籠包上咬了一小口。把滿桌的我們驚得杏眼圓睜、口水落了滿地。這一驚人之舉實在非比尋常,做老媽的我當然少不了要追根究柢一番:小籠包從哪來?答案是學校早餐的「剩菜」;在每個小籠包上咬一口,所為何事?謎底是怕被同桌的我們「捷口先吃」。前者的解答,令人滿意;但後者的答案,則令同桌的大夥難以苟同。 想到家中孩子竟有如此驚人的創舉,真由不得我這個失敗老媽,要搖頭兼嘆息,也難以形容那被打敗的慘狀。咱們家老爺,得知孩子的「驚人之舉」後,冒出的第一句話卻是:「咱們家的孩子還真聰明!」老媽我一肚「委曲」正尋不到出口之時,聽到這更勝一籌的「驚人之語」時,不由得轉搖頭變點頭,當場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這什麼跟什麼啊?時代是不同了,很多的觀念真的也應該不同了嗎? 就「衛生」的觀點來說,五、六十年代的小時候,最高興的莫過於去做客,或是參加慶宴的酒席了。衛生條件差的那時,一大碗湯往桌中間擺,一桌十幾個,人手一根湯匙,一窩蜂往碗裡舀湯的景象,如今回想起來,還真令人欲嘔還吐,只因那年代,哪來免洗碗、免洗筷的觀念?只要能搶到一杯羹,就要唸阿彌陀佛了,還管它是不是「洗匙湯」?鄰里的喜宴酒席散後,最期待的莫過於能分到一大碗的「雜菜」,那可口美味的「大雜燴」,至今仍令人口齒留香,垂涎三尺呢!但以現在的衛生觀念,若再仔細思量,「雜菜」那更是集眾人口水之剩菜,其「汙染」程度之嚴重,真要讓人舉箸不前了。在缺乏衛生觀念的那時,掛在天井那鐵線上的一條發黃毛巾,就是我們全家共用的毛巾,每個人都是用它。老爸用它來洗澡;老媽用它來洗臉;我們用它來擦鼻涕,大家倒也習以為常。如今每個人都注重個人衛生了,不要說是吃剩菜了,凡是別人用過的、吃過的,都要考慮再考慮,清洗再清洗,方敢再用。這實在是一件可喜的現象啊! 就「孝順」的觀點來說,古時有三十六孝、廿四孝的例證。擠鹿奶、臥冰求鯉、採桑椹供親、:::,甚至嚐糞憂心的愚孝之舉。這一切告訴著我們,古時孝順的孩子想盡各種辦法,只為求得雙親口腹之慾的滿足,甘冒生命的危險,也在所不惜。在那貧窮的時代裡,所得的雖僅是那粗糙的菽水之養,但散發出來的孝心,卻遠比物質上的滿足還令人讚許。如今生活富裕了,孩子在豐衣足食的生活裡,一切物質的獲得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毫不費吹灰之力。 過去以農立國的社會裡,孩子每天看到的是下田工作一整天,赤膊露體、滿臉泥垢,神情疲憊的父母。所以他們知道父母養家、撫育孩子的辛苦,知道「一絲一縷,物力維艱」的道理,懂得惜福、知道感恩。如今多元的社會裡,孩子每天看到的是衣著光鮮,西裝革履,開汽車上下班的父母。他們眼中的父母,賺錢養家是如此的輕而易舉。所以在他們的心中,惜福、感恩的觀念淡薄了;相對的,孝順、禮讓、:::的倫理觀念也疏忽了。也無怪乎從現在很多孩子的身上,再也嗅不到「惜福」的氣味,更找不到「感恩」的身影。這又何嘗不是一件可悲的事啊! 從晚餐桌上幾個被咬一口的早餐小籠包,卻衍生出這麼多發人深思的問題。就衛生觀點而言,大家重視個人衛生了,這也代表著生活富裕了,這是可喜的現象。但就家庭的倫理觀念而言,物質生活富裕了,大部份的孩子卻失去了「惜福」、「感恩」的美德,更遑論要孝順父母了,這又何嘗不是一件可悲的事啊!自古以來,一件事的一體兩面,常在難「兩全」的中間擺盪, 這還真是不變的真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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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見一座美麗的村落
後山。東北角靠海的內陸。世界的外面。 光影不吵。靜靜酥軟安置在無際的田壤表層。 持續繁衍風景景深對話。 高粱。雲絮。老屋。以及遠方筆直小路。延伸復活。 像七○年代憨厚童貞。複製空淨和浪漫。 望眼盎然盛世的高粱。日夜揮毫醉了狂草。 我聽到它們群體性釀著前世一甕一甕的酒。 彷彿土地底層裡埋藏百年或千年永恆的貴族世代。 或許您出生太晚。趕不上這齣盛宴。 山風掀晃一箋箋樸樸清晰語彙。 拂面而來。我讀著喃喃晚清。 夕日眷戀風雨。風雨懸空墨藍蒼宇。烙印了詩篇。 我想。這是預感中年人心裡浮出的時間切割。 黃昏。在故鄉的土地沸騰。擊傷。感動。清醒。 二零零三年。初秋。 宜人的奇蹟疆界。西山。小小村落。庭院深深。 這裡是通往天堂告解的路。 除了上帝。您也可以安頓在這裡。 這裡有最美麗的時間遺產。 這裡有最私密的靈魂潛藏。 這裡有最深情的人文召喚。 隨遇而安。這裡可以和一切陌生打招呼。 好久不見。像失訊多年回家的浪子。親切。寒暄。 我回來了。 三坪大的秋天。手抄本陽光。 牆。映著歷史走過的心事。生冷。悲欣交集。 空的屋子。許多人都會遠走他鄉。 記憶重逢。留下每年每月每日朝南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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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到有的感恩
本月九日下午當體操隊一行人搭乘復興航空班機由高雄小港機場飛抵尚義機場步出接客室時即受到縣長、議長賢伉儷、吳立委、盧局長、體育館主任、本校家長會于三多副會長及本校各處室兼職代表等列隊歡迎以英雄式的獻掛花圈並合影留念,場面盛大隆重令我們一行人竟感動的喜極落淚。 回顧在金門運動競技史上,本校體操隊能在成軍不滿一年,又能一舉脫穎而出,摘下全國國小低年級女生組的團體金牌,在四項全能成績方面:何庭慧、蔡佳珍、陳雁琳分獲第二、四、五名。在平衡木項目:蔡佳珍、何庭慧則分獲金牌、第四名。在跳箱項目:何庭慧得金牌、蔡佳珍得銀牌。在地板操項目:何庭慧、陳雁琳分獲第三、四名。在低單槓項目:何庭慧第二名、陳雁琳第三名。另外葉薺萱在四項競技中也表現很出色,但因比賽規則之限(每隊各項僅能錄取最優前二名)無法得到獎項排名之獎勵,實在很可惜,也令人叫屈,吳景柔則因賽前練習期間腳部受傷未癒,只好忍痛喪失奪金機會,洪茁菲年齡最小,此次純以觀摩學習姿態參與,但低單槓成績也很受肯定,個人深信,只要她們在假以時日繼續努力準可成為體操項目的明日之星。綜觀此次能榮獲這麼多獎項殊榮,交出如此亮麗的成績單,應是創地區空前運動史之首頁,實屬難能可貴,而這些都是教練與小選手們用淚水和汗水換來的代價,不僅是選手和家長,教練與學校之光,更是金門地區之光。 回想這支隊伍能夠從無到有的艱辛歷程,真是各界有心人士胼手胝足,排除萬難全力以赴的結果,今天能夠為地區締創佳績與榮譽,個人算是完成了一項沒有預期的階段性任務、下次再不敢冒然做一些無米之炊的傻事了。今天藉用金門日報的園地向曾經對本校體操隊默默付出、出錢出力及加油打氣的各界單位人事好友表達最真誠的感恩與謝意,說真的,除了感謝還是感謝,因為當時沒有莊議長及體操隊主委蔡水游及多位議員的爭取追加經費,和縣政府的支持配合撥款,怎能購置一套初級品質標準完善的體操器材呢?沒有副主委石兆曰 的奔波、沒有湖中王世宗校長的協助,應允借出羽球館作為臨時練習場地,沒有後半段本校師生作暫時性的犧牲(造成師生集會及社區各項運動人士使用體育館室內場地之不便,而去提供給體操選手作賽前各項的訓練場地),哪能有今天亮麗的成績?當然,功勞最不可沒的是選手家長們的大力後援與高度的配合,最可敬的是家長們不但捨得把孩子交給教練接受嚴厲的訓練、更出錢出力、犧牲本身的休暇時間,早出晚歸的接送孩子,更是爭相不斷的提供遞送營養餐食和水果,到後來赴台比賽時,還自費隨隊陪伴孩子到場照料和加油,也感謝熱心關懷教育的福建省政府顏主席、縣長及本校家長會委員們三不五時親臨練習場地為教練及選手加油勉勵,以及後來要赴台參加全國競技的行前贈送程儀,包括福建省政府顏主席、蔡水游主委、湖小傑出校友陳世保、金酒公司、金電公司、金湖鎮公所等各致贈一萬元,更感謝家長會、金湖中小學勵學基金會、湖小校友會及葉建和好友及賴明譚先生等各濟助二萬元整,這種慷慨解囊雪中送炭的義行都傳為一時佳話,更感謝金湖中小學前任校長陳榮華的從旁聯絡策動,讓旅居高雄地區的金門同鄉會發揮了鄉親袍澤之愛,比賽當天,由副理事長李文遠率理監事代表攜帶飲料水果到五福國中比賽場地全程加油打氣,當天晚上更由理事長陳天保率理監事鄉親代表設宴在七賢路的漢王飯店為教練選手們慶功,另外,值得一提是此次能獲名教練黃宗瑞偕夫人梁萍女士一起跨海前來金門指導,也應感謝本校校友葉建和與黃教練之間的一段傳奇的師徒因緣際會,才能遊說成功終獲黃教練夫婦能於今年元月初束裝抵金,而為金門撒播體操的種籽,而且在短期間辛勤耕耘,運用資深獨到的教導方法,使這一項展現力與美的體操運動迅速茁壯,開出這樣美麗的花朵。同時也要感謝中華台北體操協會張英憲秘書長偕副理事長陳鴻等一行在十月份撥冗專程抵金蒞校訪視指導,對黃教練夫婦二人的苦心訓練表示激賞,對選手們的動作敏捷俐落姿態優美等表現讚賞有嘉,這種肯定與鼓舞也是激勵小選手們勇往直前信心的催化劑。這次體操隊的成功,我除了再一次表達最大的感恩之外,也深昐地區長官及各界人士能重視這一項已列為奧運重點比賽項目之一的體操運動之推展,也深昐體操委員會能發揮功能,積極爭取縣政府從速寬列經費興建一座專用的縣立體操館,並有目標的計劃,把好的體操師資給留下來,才能賡續推展培育二級、三級的選手,唯有如此,相信不久將來,真正土生土長的金門子弟選手也能進軍全國,進而步上國際舞台,為金門單項運動打出亮麗的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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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兒女情
「陳國明,」王美雯手一伸,「把成績單拿來。」 「考得不好啦。」陳國明謙虛地說,並沒有立即把成績單借給她看。 「再不好也不會像三八阿嬌『滿江紅』吧!」王美雯說著,看了梁玉嬌一眼,手一伸,取下陳國明手中的成績單。 「其實我是故意考不及格的,」梁玉嬌故作神秘地停了一下,「其目的是要『與眾不同』。」 「如果整天三八兮兮的不用點功的話,準留級!」蔡郁娟警告她說。 「但願諸君能陪我『共同奮鬥』。」 梁玉嬌此語一出,讓所有的人笑得合不攏嘴。 「梁玉嬌,妳要三八到幾時?」王美雯眼看陳國明的成績單,嘴則罵著梁玉嬌。而後對著陳國明說:「從實招來,你是受到誰的鼓勵,才有今天這麼好的成績?」 「蔡郁娟!」陳國明不假思索地說。 蔡郁娟聽後,臉上隨即浮現出一朵燦爛的紅玫瑰,感動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這還像人話。」王美雯高興地說。 「不過…」陳國明還未說完。 「不過什麼?」王美雯搶著問。 「美雯姐,蔡郁娟是我心中的英雄對不對?」 王美雯一愕,其他人的眼光也集中在陳國明身上,到底這個小鬼心中想的是什麼?想說的又是什麼? 「當然對。」王美雯說。 「如果蔡郁娟是我心中的英雄,」陳國明停了一會,賣著關子,而後聲音宏亮地說:「王美雯便是我心中的烈士!」 「小鬼!」王美雯一個箭步,出手想搥他。 陳國明一閃,閃到蔡郁娟身旁;蔡郁娟雙手一張,擋住王美雯。 「哎喲,還蠻有默契的嘛!」王美雯說著,突然怪起了梁玉嬌,「妳這個三八嬌,人家組成了聯合國,妳就不會來聲援!」 「誰叫妳『呣情鬼』,喜歡當大姐!」梁玉嬌挖苦她說。 「你們都把出生年月日報出來,看看誰呣情鬼。」王美雯激動地說:「不大你們年,也大你們月。尤其陳國明這個小鬼,老姐我足足大他三歲!」 「陳國明,你聽過:『某大姐坐金交椅』沒有?」梁玉嬌問。 陳國明搖搖頭,一臉的茫然。 「王美雯對你好不好?」梁玉嬌又問。 陳國明看看王美雯,又看看蔡郁娟,到底這個三八阿嬌想說的是什麼?但他依然沒有出聲回應,只點點頭,表示王美雯對他很好。 「好,就這樣決定了。」梁玉嬌神秘地。 「決定什麼?」陳國明不解地問。 「妳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三八嬌,」蔡郁娟笑著說:「說話總喜歡吞吞吐吐,賣賣關子。」 「不要理她,我們走,」王美雯拉著蔡郁娟,又狠狠地看了梁玉嬌一眼「狗嘴裡吐不出好象牙!」 「妳們先別走,聽老娘把話說完,」梁玉嬌笑嘻嘻地,「我是說,我是說,我是說……。」梁玉嬌我是說、我是說,說了半天,但什麼也沒說,「不說了,」她收起臉上的笑容,「玩笑開大了,等一下有人會變臉。」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王美雯不在乎地說:「我們不會那麼沒有風度。」 「我是說,我是說,將來陳國明一旦要娶親,應當娶像美雯姐這樣的某大姐,才能坐金交椅!」梁玉嬌說後想跑。 「妳這個三八嬌,竟然一語雙關,」王美雯一把揪住她的衣袖不放,「妳不但消遣我,也對蔡郁娟不敬。」 「王美雯,君子動口不動手,」梁玉嬌想用力掙開,「妳不是說妳很有風度嗎?」 「風度是假的,叫聲阿姨才是真的。」王美雯逼迫著她,「快叫!」?(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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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世界》也有參加
兒子放學回來說上課時,閩南語老師說了關於她小時候打赤腳走在柏油路上的童年記事,並教唱了首「老師小時候的歌」。 我問是不是那首:「點仔膠,粘著腳,叫阿爸,買豬腳:::」待我唱完,兒子語帶驚奇地問:「媽咪!妳怎麼也會唱?我們老師的小時候妳也有『參加』嗎?」 孩子純真的童言稚語令人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