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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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金門史話》自衛總隊的裁撤
董巖山先生回憶說:「戰地政務時期自衛總隊的業務非常廣泛,為因應戰地政務終止,制度回歸常態之後的變革,其業務職掌交由相關的單位來承接,民防的部分移交警察局負責,役政方面交由民政局下的兵役課負責,漁民的管理部分交由建設局的工商股負責。那時防空砲洞有2000多個,相關資料全部移給警察局;輔導室的業務,安全的部分交給政風及警察局的保安,漁民相關的檔案交給建設課工商股;國民檢定及役男管制等業務移交給民政局下的兵役課;關防印信交給人事室;當時還部分檔案沒有人要,有部分同仁乾脆就把它銷毀了。我得知後,立即下令禁止,我說:『單位要裁撤,公文要移交。』不過據我了解,同仁所焚燒的是一些參考資料,還有重覆的相片,歷年自衛部隊所拍攝的照片很多,有訓練的、有演習的、也有國慶閱兵的相片。在同仁看來,圖片並非是公文 這是我自已拍的,交給你,你要就拿去,不要我就燒掉。資料愈少愈好,只留下一些重要的,整理起來比較方便,所以就把不重要或重複的銷毀了。後來李錫回主任也曾跟我要過相片,我說:『當初我們要把這些照片交給你們,你們不要,你現在才找我要,我也沒有辦法。』」 許明鴻先生回憶說:「自衛總隊自始就沒有設立檔案室,每一個人承辦的業務資料由個人自行保管,大家都放在鐵櫃裡。根據自衛總隊的規定,所有資料必須保存五年,五年以後就可以銷毀,尤其是作戰資料(包含金防部頒下來的作戰計畫和我們自衛隊的作戰計畫),因屬於機密資料,所以必須按規定銷毀,不能保存起來。如果每一個都按規定銷毀公文,按常理推測自衛總隊在裁撤前的檔案,除了另有規定的資料及必須永久保存的人事資料外,大概只剩下最近五年的資料了。」「自衛總隊在人員還沒有調走以前,每個人都把資料交回來,每一項業務都按照計畫、執行、考核整理清楚,並且接受縣政府檢查。在整理過程中,各人就順便檢視自己保存的檔案資料,檢討那些資料有沒有用,符不符合銷毀的年限,如果超過五年就依規定登記銷毀了。」 機關裁撤,業務移交,檔案資料隨之移交。業務有關的單位要接受,資料就隨之移交,其餘沒有人接受的檔案資料,按規定理應交由上一級單位處理,所以就移交給縣政府。許明鴻先生回憶說:「那時縣政府的檔案設在在地下室,就是在秘書室的地下一層,那裡很潮濕,空間又小,保存縣府的檔案都已經不夠了,那還有能力容納這些外來的檔案呢?縣政府又認為自衛總隊即然要裁撤了,留下的資料 也沒有用,所以就叫我們銷毀,最後我們把人事資料送到縣政府,因為人事資料因事關每一個人的權益,其餘的資料只好銷毀。不過現在想來,把整個自衛總隊的資料全部銷毀是有一點可惜。」 財產的移交也是一個問題,自衛總隊承續民防總隊、民防指揮部,是一個存在數十年的組織,相關的財產自然不少,例如庫存的制服,各大中隊的牌子和隊旗,還有歷年增購的財產不在少數,例如因訓練需要購置的器材,辦公需要做的櫃子,日常生活用品如桌椅和床舖等,破損或超過使用年限者當然可以報廢,但未超過使用年限及堪用的家俱器材不少。董巖山先生回憶說:「在交接過程中最困擾的是這些東西要移交時卻找不到適當的單位交來移交,最後我們將各大中隊要報繳的物品集中到總隊部,然後再分門別類造冊。制服及各大中隊的牌子、隊旗全部移交給縣政府的秘書室去處理,至於這些東西最後到那裡去了,現在我也不了解。至於堪用的家俱器材分類統計數量後,再行文調查各單位的需求,然後按需求來分配。」 財產移交完畢後,整個移交過程也接近尾聲了,剩下來的工作就是人員的遣散和移撥了。董巖山先生回憶說:「公務人員因受法律的保障,所以並不能隨便遣散裁員,但自總隊這個機關確定將隨戰地政務終止而裁撤,所以自八十年開始就採取屆齡退休,遇缺不補的策略。但至八十一年初,自衛總隊還有60多位同仁,如何安置成為政府一件棘手的問題,因為人員移撥必須根據單位的需求和個人的專長來辦理,這是一件蠻困難的事情。我曾多次向縣長反應,縣府也多次召開協調會議,但是還是沒辦法在戰地政務終止自衛總隊裁撤前將全部人員重新分發完畢,那時未重新分發的同仁內心都有一些浮動,生怕最後被資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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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傳說》﹃會元傳臚﹄同安第一人許獬生平傳說
當時聞許獬亡者,友人均感惋惜,明晉江人李光縉,也是許獬的老師即悲言:「為一代惜九鼎之才。」許獬卒後,以鄉賢身分,同宋丘癸、明黃偉、蔡復一、林釬、盧若騰等人配祀金門浯江書院,典範鄉里,又金門後湖後翰許氏族人(因以第四世分後翰起,即許鍾斗派下更尤),即將許鍾斗予以神格化,建祠崇拜,許鍾斗後世族人於民國七十年建祠(名稱會元館)崇拜,為一新氏建築,一樓為會元館,主祀許鍾斗,二樓前廳為鍾斗書室,置書籍以鼓勵後學,後廳置許氏先祖神主。 許獬墓葬金門山前村後,其妻顏氏葬於其墓前,在其妻顏氏墓前現仍存有石界,上依稀可見會元二字,另其尚有墓道碑於金門賢庵國小右後側,其碑無立年月,尺寸縱為二六五公分,橫八八公分,上銘「皇明(在上、置中)萬曆辛丑科會元授翰林院(碑左)、編修文林郎鍾斗許公墓道(碑右)」。另尚有一坊,名曰「文章垂世,孝友傳家」,惜已毀,僅存坊柱殘跡,其父許振之因獬貴封翰林,亦曾有一封君坊及墓道碑於東洲,惜坊現不復在,墓道碑殘餘其座。 許獬一生著作甚多,其讀書不盡一冊不復他涉,又其博約有功,學問自成一家,明閣臣葉向高於明萬曆三十五年曾欲提拔於朝,贈詩:「為文以變當時體,入用還推間世賢」,惟許獬當時已辭世,若年能待力,當成就不凡。有關其遺作現可見者有︽許鍾斗文集︾(明萬曆四十年秀水洪夢錫刊本)、︽叢青軒集︾(明崇禎十三年同安許氏家刊本)、︽四書闡旨合喙鳴︾(金門縣文獻委員會出版,此書收錄︽續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四書崇熹註解︾(現存國家圖書館)、羅元信先生查得尚有︽八經類集︾乙書,至於明洪受︽滄海紀遺︾內載之︽叢青軒易解︾、︽藤溪稿︾、︽小題秘旨︾、及其季子許則鏞所說之︽九九草︾、︽存笥草︾等,目前尚未得見,恐已失傳或併入其他作品中合刊。以許獬得三十七,此作品亦不算少,且均為正己範俗之立論,如其年壽允許,其成就更無法限量,現以其自勵名言:「取天下第一等名位,不若幹天下第一等事業,幹天下第一等事業,不若做天下第一等人品」以觀其人生哲學,便可知許獬之不朽,古人叔孫豹曾言:「立德、立言、立功,此三不朽也」,此即為許獬一生所奉行,若說天下第一等名位是進士、是會元、是傳臚,是「立功」於天下,那麼,天下第一等事業,便是許獬做書立論,做垂世文章,以明道淑人為終生事業,「立言」於世,再而,許獬為官正直,急功好義,奉守聖人道德,勵行為人處世,不正是做天下第一等人品自許,「立德」於世,如果說,取天下第一等名位是一種「迷」的階段,在取得天下第一等名位後,能跳脫於名位的迷失,轉而往高一層次的第一等事業努力,進入「痴」的境界,痴於以古聖賢的正識、正見為人生的目標,立修齊志,讀聖賢書,再以所學實用於現實,即以天下第一等人品處世,即是一種「悟」的表現,如此,先成就自我,再超越自我,終而創造自我,許獬之所以能長存人們心中,相信不用筆者多言,各位賢達應可自明於心。 筆者學識淺陋,幸得部分資料,敢為吾宗先賢紀錄生平,愧甚;又仰先賢遺風,為發揚其生平,期能拋磚引玉,以啟後進,又感幸甚。值此家先賢授官四百週年之際,崇仰先賢遺風,感其以「天下第一等人品」自任之胸懷,亦誠如明晉江李光縉所言:「是子遜自足不朽,何庸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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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莒光樓尋親記
幾星期前,一天,突接金門縣政府觀光局董先生來電,告知將於十月二十五日,為整修竣工的「莒光樓」舉行建樓五十週年慶典活動,希望能有該樓當年題額人│少年英雄賴生明先生的珍貴遺物配合展出,遂將賴氏遺眷的地址及電話傳給董先生,請他逕自進行接洽。不數日,賴太太來電,說「東西」已經取走。聽罷,以為我這個「媒公」角色可以「功成身退」了。未料,今又突接吳秀嬌小姐來電,詢及莒光樓的設計人和施工單位等掌故,以便為名樓增添一筆「佳話」。 這個構想非常好。但是,這部分的掌故,即使在胡璉將軍的︽金門憶舊︾中,也只留下一句「設計人是著名建築師沈學海先生」而已,反不如建中正堂、金門中學及幾所小學的著墨,而且有「樓」無「記」。如今,半個世紀過去,人事代謝,只有盡可能的來做點補遺工作了。因此,除了當即建議吳小姐就近翻查當時的︽正氣中華報︾外,同時決定去國家圖書館走一遭。因為,莒光樓的落成,不僅是金門的盛事,也是「前線」的盛事,台灣的報紙定有報導,而︽正氣中華報︾可能還有特寫,其中或有令人驚艷的史料。 放下電話,時近正午,塞了兩塊餅乾,便直奔國家圖書館。先到三樓期刊部,取出民國四十一年下半的中央日報縮影本(胡將軍的書裡就是「完成在四十二年秋」),從七月一日逐頁翻到十二月三十一日,不見莒光樓的芳蹤。再換四十三年上半年的縮影本,逐頁翻到「一月十六日」的第四版時,「莒光樓」霍的亮在眼前。主標題是:「表揚守土英雄」,題下副標是:「金門莒光樓無愧亭分別落成」。新聞稿則以莒光樓正左四十五度角的全景為主體,標題和內文則排成「ㄇ」形。文引「中央社金門十五日電」,分三段:「金門全體軍民,為表揚金門歷次反共戰役有功官兵的英勇事蹟所建築的『莒光樓』現已完工。莒光樓位於金門區西南海濱山崗上,西向大陸,面積三百平方英尺,為三層宮殿式建築,是於去年(按:當為四十二年)四月二十一日開工,戍守金門歷次反共戰役戰功彪炳的英雄姓名及其事蹟,均將一一鐫刻於樓上英雄館內。金門旅菲華僑集資料在金門太武山建築的『無愧亭』亦已落成,此亭是為紀念戍守僑鄉的反共英雄功蹟。」 得此圖文,欣喜莫名,因為,它提供了一個莒光樓開工及落成的確實日期,可做為今後記述莒光樓史蹟的重要依據,而胡將軍所說的完成時間,應是指主體架構的完成。 求證宜多,又取來同年的聯合報縮影本,果然在「三月十六日」的第一版,見到了莒光樓和無愧亭的儷影。文字方面,除標題改作直排雙題的「金門莒光樓完工 無愧亭的落成」外, 內文全部同前,然不作分段處理。 忍飢挨餓,雖有收穫,仍感美中不足,因為,兩報都未提到沈學海先生。不過,我還是有個點子,即轉向沈氏有無著作一事去下手。若有著述,便可從前︿序﹀後︿跋﹀中找到些鱗爪了。於是,煩請服務人員在電腦上敲打了一陣,只敲出了網路上「金門莒光樓將重新開放,系列音樂會暖身」的五則短訊。惟服務人員又提示我,可到那部︽民國人物小傳︾中去找找。那套小傳共二十二冊,席地而坐,一本本的找。結果,沈氏依舊在「雲深不知處」中。 走過另一個陳列架,架上都是些有關建築的書、史、辭典。我像花裡尋春般尋覓了半天、眼鏡都掉了兩次、只好鬱卒而別。 回到家,打了三通電話。一通是查︽胡璉評傳︾的作者王禹廷先生的電話,希望能從王老先生口中挖到點東西。查詢台卻答道:「王先生的電話號碼不公開。」這個狀況能理解,因為王先生曾替胡將軍代鳴不平,而引來另一派的亂箭攻擊。王先生年事也高了,想是不願再費唇舌,就把電話「鎖碼了」。另外兩通電話,是分別查詢台北市和台灣省的建築同業公會。兩個工會的電話都打過,答案都是「沒有沈先生這個人」。再問四十年前的會員名錄裡有沒有?她們說:「我們的工會是民國五十七、八年時才成立的。」 這些線索都「掛」了,呆了一會,突然靈光一閃,把沈學海先生和曾參與古寧頭戰役的沈向奎將軍,作了一個空中閣樓的聯想,同時建構出一朵意外豐收的喜悅。主意打是,立即去電沈將軍的一位堂姪。相詢之下,他說,在他們沈氏宗親會裡(沈將軍福建人,來台族親眾多)、沒聽過沈學海這個名字。 冥想又冥想。這也難怪,在五十年前就有名聲的建築師,是隨政府來台的呢?還是胡將軍從香港或其他地區請來的呢?不得而知。況且,當時即使在台,說不定後來去國外發展了。若未去國,而就沈氏的年齡來說,現在應該有九十以上的高齡,料已息影多年,今天資深的建築師也不一定能知沈氏的近況,我把這些冥想告知吳小姐後,她突發奇想:「到空中去找。」這是個非常好的主意,我因不會敲電腦,便鼓勵她上網一試,同時建議她注意那套「莒光樓郵票」,看看有無相關掌故隱藏其中?至於施工單位,應不出當時的第五、十九兩軍及金防部直屬部隊。若能由金門縣政府函請︽榮光週刊︾發個消息,應該是有回音的。 總之,為莒光樓找「媽媽」(沈氏)、找「媬姆」(施工單位),是件有意義的事情。若能如願以償,屆時一起來替莒光樓點亮五十支紅燭,高歌一曲「生日快樂」,想樓上英雄館裡的英雄和他們的親人,無論存歿,必同感到欣慰。而名樓的設計人和施工單位,能在此「英雄無語對黃昏」的時刻,因為名樓得活化而喚回他們的青春,表彰他們的事功,也必同感金門這塊土地的友愛與溫馨。所以,縱踏破鐵鞋,也值得再接再厲,去繼續為莒光樓尋親的行程,並祝願一切順利。是為記。(本文作者:前金防部第一處參謀 名作家詩人)2003年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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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金門史話》自衛總隊的裁撤
其實任何部隊要解散,武器裝備的移交都是一件最傷腦筋的事情,因為武器裝備移交,常見的問題是帳目不符,這次自衛部隊武器裝備移交就有這種的現象,可能早期的一些武器已經汰換或已經報廢,但承辦人並沒有完成除帳手續,以致在帳面上還存在這些帳目,後面接辦的人員又不清楚整個情形,造成若干困擾。還有自衛隊員雖然每年都有裝備檢查,但終究不是軍人,專業知識差了一些,到了後期保養也較為馬虎,因此造成若干損壞,以致造成一些裝備不堪使用。武器裝備有損壞,按國軍的規定損壞裝備是要賠償的,但民防部隊那裡找錢來賠償呢?不交接不行,要交接又有問題,所以其間不斷的協調,開了好幾次會,後來自衛總隊建議金防部代轉國防部,提議自衛總隊即然要裁撤,希望能夠以現況來交接。國防部同意這項提議,後來就以現況交接,因此排除了初步障礙。 董巖山先生回憶說:「在現況交接的指示下,我們又和軍方開了多次協調會,武器如可分類?何時清點移交,交接的對等單位為何?裝備器材如何分門別類?各交給那一個單位?如何裝箱打包?何時完成移交?那時金防部也全力支援我們。因為我是從金防部下來的,和當時幾位處長的關係還蠻好的,所以在協調上並沒有問題,當時副司令官馬雲昇又全力支持,在長官的協調下,把事情圓滿解決了。但裝箱過程又碰上經費的問題,當年我們並沒有將武器裝備移交費用列入預算中,以致裝箱打包的經費無從支出,例如武器裝箱之前要塗黃油,數目龐大的武器,所需的黃油不是一筆小數目就可以解決,何況還有裝箱打包的材料費,我們也是透過協調,最後國防部撥下一筆經費,整個武器的交接才順利完成。」 一位資深職員回憶說:「當時我負責整個回收計畫的籌劃,從計畫草擬,到實際執行都是自己來做。回收時先由各中隊集中保養,然後按武器、彈藥、兵工等類別,分類分項陳列,再逐項清點清楚,繳交指定單位接收。」「這次回收武器裝備的任務,在軍方、縣府、各鄉鎮、各機關及各級長官共同督導下做得非常成功,不短少任何東西,各級長官讚譽有加,認為做到零缺點。」「武器彈藥全數繳回後,各機關學校相關人員的內心都變得非常輕鬆,因為如此龐大數量的武器彈藥,安全防護問題一直是保管人員內心沈重的負擔,至此總算鬆了一口氣。」 至於業務移交方面,單位裁撤,業務自然要移交;戰地政務解除,業務回移常態,自衛總隊的事務本屬於民防業務,民防屬於警察局的職掌範圍。警察局設有民防課,他是比照台灣的民防業務,依照中央的規定來處理民防事務;與自衛總隊為適應戰地政務的作戰方向,以及各大隊、中隊隸屬於守備區來指揮的關係不一樣,警察局的民防業務可以說是從新開始的。許明鴻先生回憶說:「自衛總隊裁撤後,原本要把所有民防相關的檔案全部移交給警察局,但警察局除了少數與現行法令有關的資料接收外,大部分的檔案則以掌管的業務不同而不願接受。」 自衛隊的保存的檔案有機密的和非機密的二種。機密資料包含作戰計畫和作戰工事資料。自衛總隊的作戰是根據防區的作戰綱領訂定的,自衛總隊的作戰計畫都要報到防衛部第三處;各大隊、中隊也都有作戰計畫,因為各大隊、中隊都直屬守備區來指揮,所以每一個大隊、中隊(鄉鎮、村里)的作戰計畫要送給守備區,整個防區的作戰計畫很完整。 至於作戰工事資料,最主要的是地下坑道工程的資料。民防用的地下坑道工程是在王昇任總政戰部主任時建構完成的,那時先由自衛總隊評估村莊的戰略位置及重要性,然後依據作戰構想草擬作戰計畫,配合作戰計畫設計工程草圖。向王昇做完簡報,通過或修改後的設計圖再發交防衛部,由防衛部指定某一工兵來做。工程的相關資料由自衛總隊保管,列為機密的資料。 非機密的資料包含自衛部隊的訓練、裝備保養檢查、國慶閱兵等資料。一般的訓練計畫都發到各單位,每年的訓練計畫也大同小異,不具有機密性,一般都依規定時間銷毀,時間一般是五年。裝備保養檢查也是例行性的工作,每年依規定的時間進行裝備檢查,再依評比頒發績優單位及個人獎項,根本沒有機密的價值,國慶閱兵也是例行性的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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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古鳴今》戰火與煙火、軍歌與校歌
金門高中應該要考慮更改校歌了。 今年中秋節是金廈同放煙火的第二年,與其說是特地吧倒不如說是偶然,著名的現代詩人鄭愁予出席了這場盛宴,並送給金門一首特別的短詩─「煙火是戰火的女兒」;洛陽兒女、門當戶對,詩人吟來、意味深長。我們深切盼望自今而後兩岸永享和平,永遠以煙火取代砲火,繼而共同開創金廈兩門的繁榮昌盛。從詩人的戰火與煙火的詩句,讓我想到了金門高中的校歌。歌詞如下:「青年英雋,立志金中,德智體群,我學所宗,肩起時代使命,不畏艱難任重。聽匪砲亂轟,打開了我們的心胸,看祖國河山,遍地血腥哀鴻。我們要發揚金門精神,向民族敵人進攻。這才是青年的抱負,這才配稱革命的英雄,我愛金中,我愛金中,我要做時代的主人翁。」 這首更像是軍歌的校歌曾陪伴許多金門子弟走過激情燃燒的青春歲月。但無可諱言,當兩岸(至少金廈兩門)日漸走向和解、並實際以煙火代替炮火後,金中校歌在年輕的同學聽來應該會顯得格外突兀吧?對於民國六十七以後出生的金門學子從未聽見匪砲來打開他們的心胸;對於兩岸通航後(尤其是金廈直接小三通),踏上廈門的鄉親也並未看見祖國河山遍地血腥哀鴻。更弔詭的是今天可能沒有幾個金門人能說得出什麼是所謂的「金門精神」(即使是自圓其說也罷),要怎樣才能向「民族敵人」進攻?不曉得金門精神,又無法向民族的敵人進攻,那青年的抱負到底是什麼?革命的英雄革什麼命?對於中秋夜在金門慈堤邊、海濱公園沙灘烤肉、賞月看煙火的青年學子而言,有幾人能清晰的描繪那一段歲月? 我想總有人認為繼續保持這首軍歌式的校歌可以提醒年輕學子「局安思危」,畢竟金門曾是戰地,歷史上也數次為戰地,未來也難保不會再成戰地!戰爭對金門的烙印既深且久,要忘記自非易事,此時鼓吹換掉校歌還可能招徠「天下雖安、忘戰必危」之譏。只是守著不合時宜、不切實際的誓言而冀望學子長保居安思危之心,此舉與古代守株待兔的宋人何異?歷史雖然總是反覆,但畢竟還是往前進化的。古代的思想家韓非在其「心度篇」就闡釋了進化的歷史觀,認為「治民無常,唯治為法。法與時轉則治,治與世宜則有功。:::故聖人之治民,法與時移,而禁與治變」。因為現實是會改變的,今日有可能不同於昨日,所以「世異則事異,事變則變」也(韓非五蠹篇)。何況學校是養成青年人格、傳道授業解惑的殿堂,我們總不能一方面告誡孩子漢賊不兩立,卻又當著孩子的面和所謂的「賊」把酒言歡吧?抑或是大聲嚷著要向民族的敵人進攻,卻又成天往來穿梭於敵後盤算著各式各樣的商機買賣?教育貴在浸潤品德,如果傳道者連最基本的言行合一都無法做到,又怎能期待莘莘學子成為德智雙修或五育並進的俊傑之士呢? 最近網路上有則呼籲家長不要忽視孩子模仿力的文章,說有個孩子對其母親非常不屑,因為這位媽媽在客人來訪時總是熱情洋溢,但客人一走就在背後指謫批評,表裏不一,讓其殊難苟同。可見道德或品德的形塑永遠脫離不了我們自古堅信不移的根本價值「誠」與「信」。「誠」者,不自欺也,不自欺之誠待之於人就是「信」。尚書大禹謨有四句話:「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是後世公認的修持及實踐道德的心法。人之形於外者,未必與內在一致;而真理(道心)和偽理之辨也不明顯(惟微),只有至誠不欺(精)、純正無邪(一),才能不偏不倚(允)、恰如其分(中)。總之,道德的教育就是品格的教育,其主要目的就是要教導人們「人我兩得、兩不相欺」的道理。 金中的校歌之所以慷慨如軍歌自有其時代背景,原是無可厚非;但是,學校畢竟是培養智識、品格的地方。教育可貴之處不在告訴學子什麼是對什麼是錯,而是自然而然的將對的(當然不見得一定對)行為理念呈現。 當兩岸偃息砲火,於是有了女兒般姣好可人的煙火於海峽爭輝。但是,當我們的孩子們逐漸擺脫了童稚,準備迎風高唱時卻發現校歌是如此的沈重!在此呼籲能夠讓學校回歸文化的本來面目,雖然它只是一首一直被這樣唱著的─校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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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傳說》﹃會元傳臚﹄同安第一人許獬生平傳說
許獬幼時曾入社學,明朝時金門有社學三座,分別為湖山社學(在第十七都,約在今金沙一帶),平林社學(在第十八都,約在今金湖一帶),丹砂社學(在第十九都,約在今金寧及金城一帶),許獬以社學生的資格,補邑諸生,入儒學就讀,再由其中之科考,由劉純仁首拔,取得秀才資格,時約為明曆二十二、二十三年,許獬二十四、五歲時,在此之前,許獬曾低徊於晉江人李光縉門下多年,也曾受困於州縣試多年,而未得出頭,所幸許獬有一外祖姓陳名西樓,曾出言安撫之:「顯晦遇也,淹速時也,孺子勉矣,良農能穡,寧不逢年」,這是一句出自長者溫暖的關懷,語中多肯定,語氣多諄勉,然而許獬也不負眾望,漸漸的嶄露頭角,並於明萬曆二十五年參加鄉試,中舉人,當年泉州府共錄取舉人十一人(包括同安縣、南安縣、惠安縣、晉江縣、德化縣、永春縣、安溪縣等縣),同安縣在當年即錄取五人,許獬排名同安縣第四名,許獬在隔年之禮部會試中,並無錄取,即在同安縣之梵天禪寺讀書,以備後第,至明萬曆二十九年二月,以舉人身份參加禮部會試,當年的主考官為曾朝節與馮琦,當時考試的科目為四書義三道,論一道,判五道,詔話表內科一道,策五道,分三場,每場隔三天,當年考試題目為四書中之「畏聖人之言」為題,許獬即在此一鳴驚人,明熊明遇曾說:「猶記子遜『畏聖言題』,以領擅場:::」可證,是年錄取舉人計三百一人,舉人參加禮部會試錄取後,即為貢士,以俟當年三月十五日之殿試,由皇帝親策之,是科舉考試中最高級與最榮耀的一場考試,然而明代的皇帝到後期多不視朝,故雖說親策,恐亦是美其名而已,許獬文冠南宮(即禮部),狀元乙位本如囊中物,惟因封建時代中,皇帝個人意見才是代表天下,故狀元多了一份運氣,另外明人沈守正曾說:「先生(許獬)不經意,字畫潦草,抑居其下:::」明人熊明遇曾說:「故事南宮舉首,無不居鼎甲(一甲第一至三名),立躋金馬門,子遜猶觀政庶常吉士:::」可知殿試另重視貢士們的書法,如果書法秀麗,相對的可以在殿試上得到好成績,以明代二百餘年國祚,禮部會試共八十九次,會元共有八十九人,其中於殿試獲選為狀元者共九人,位鼎甲者(榜眼、探花)有二十七人,會元復得傳臚(二甲第一名,又稱第四名者)十二人,餘四十一人名列鼎甲及傳臚之外,所以說『會元縱為文章首,殿試前面亦低頭,天下貢士齊獻藝,天子欽點是狀元。』 許獬為人氣岸嶙峋、不諧俗,不意富貴功名,其曾言:「功名何如,荒臺瓦礫。」相信,便可為此段做一解釋,又其亦曾言:「舉步始知天地闊,開?更覺名利輕」,其能超越名利的迷思與束縛,更足見其品行之超凡。許獬在明萬曆二十九年三月十五日殿試後,三月十七日由皇帝欽定,即填黃榜賜進士出身,同年七月七日參加庶吉士考試,庶吉士考試是明代儲備高級文官的考試,由當年三百名新科進士中(狀元直接授官六品修撰,不需參加庶吉士考試),選一百五十名學問較優秀者參加考試,再其中錄取學識較佳者十至二十名不等,當年即考選了二十二人,許獬考第五名,這二十二人,經過每月考試二次,三年考滿,優者授編修(正七品)、檢討(從七品)等翰林官(中央官員),次等授給事中(從七品)、御史(從七品)等科道官(地方官員),許獬即明萬曆三十一年九月二十日正式授官,初授翰林編修承事郎,陞授翰林院編修文林郎,其妻封為孺人。許獬授編修後,即在修習經史,鎮日案牘勞心,其曾言:「嗟夫,俯仰百年,為日有幾,雞鳴而駕,日出而馳」另亦言:「昔為小兒戲公(許獬外祖陳西樓)膝下,語及作官則鼓掌而喜,今已徼幸得一官矣,然纔入世途,便受羈絏,每日控馬貴門休沐不暇,憂讒畏譏,展轉纏糾,反不若為兒戲膝下之樂也:::」可知,許獬認為為官太累,而有排斥現實想歸隱的想法,另一個原因是許獬於明萬曆三十一、二年時,身體狀況即已不佳,曾自言:「至今精氣俱耗,頂髮盡脫」,進而於明萬曆三十二年以病為由斷然辭官南還,返家後,其為官僅存數十金,均分與親人,辭官後,因具舉人身份(古代,舉人又稱孝廉,可自行刻章稱臣,與縣令平起平坐,人稱老爺,況許獬又具進士身份,前翰林官),仍為鄉里仕紳,有一定社會地位,見里有不平者,急功好義,為民陳狀,又著書立論,明道淑人,至明萬曆三十四年六月十五日,因病日劇而辭世,享年三十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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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莒光樓設計師沈學海先生
尋找沈學海 沈學海何許人也, 著名的建築師, 金門莒光樓的設計師, 年齡、籍貫等生平事蹟皆不詳, 若有仁人君子,或參與當年莒光樓興建工程者,知其下落請盡速與我們連絡 莒光樓五十週年慶特刊編輯小組敬託 不管是在戰地政務時期,或是開放觀光後的今天,來金門參觀旅遊的賓客,第一站就是莒光樓,長期以來,莒光樓就是金門的門面,所有的賓客透過莒光樓的陳列和導覽,對金門唐宋以來的歷史文物,如貨幣、明清時的服飾、居民生活、兩岸戰爭時的傳單、砲彈等,地區的特色,獲得最基本的概念;中華民國郵政總局曾在1950-60年代,四度以莒光樓做為郵票主題,發行遍及國內外,並大量應用在紙幣、刊物或各類特產紀念品上,莒光樓因此而名聞中外。這棟樓根據謝輝煌先生最新考證得知,在民國四十二年四月廿一日開工,四十三年一月十五日完成,共支出經費為台幣一百零三萬元,目的在於表彰金門歷次反共戰役有功官兵的英勇事蹟,功能類似漢代之「雲台圖像」,唐代的「凌閣題名」,建築氣派雄偉,是金門最重要的地標建築。這棟面積三百平方英尺,樓高三層十六公尺中國宮殿式建築,原始的設計人,根據胡璉將軍在︿金門憶舊﹀中,只提到由名建築師沈學海先生所設計,此外並無相關資料。如此經典建築,卻不知作者,豈非莫大的遺憾,因此驚動各方有心人士出馬尋訪,搜尋結果如下: 金門技術學院歷史建築專家江柏煒教授: 在編寫︿金門莒光樓﹀一書時,我們對作者的身分十分好奇,首先向各建築師公會查證,並無沈學海建築師。接下來我們從全國戶籍資料查詢,得到一位住在高雄地區,現年七十餘歲沈學海先生的資料,經過書信與電話求證,他並非從事建築行業,也未曾到過金門;再來,我們進一步與已退休、現旅居美國的名建築師沈祖海求證,他也未在金門有過任何作品。金防部大智樓所藏的文書資料,也沒有莒光樓設計者的記載,莒光樓由誰繪圖設計,有待軍方近一步解密,方能得知;未來希望能有機會前往南京中央大學(現為東南大學)相關系所作更深入的查詢。 前金防部參謀,傑出的詩人、作家: 吳秀嬌小姐來電,詢及莒光樓的設計人和施工單位等掌故,以便為名樓增添一筆「佳話」。我立即前往國家圖書館到三樓期刊部,找到中央日報四十三年上半年的縮影本,逐頁翻到「一月十六日」的第四版時,「莒光樓」霍的亮在眼前。主標題是:「表揚守土英雄」,題下副標是:「金門莒光樓無愧亭分別落成」,首先確定了莒光樓開工及落成的確實日期,在聯合報也有相同報導,但並沒有沈學海的報導;於是轉向沈氏著作和︽民國人物小傳︾中查詢,依然沒有下落,打了幾通電話結果線索都「掛」了,我和吳小姐討論結果,建議她不妨上網去查,或請︽榮光週刊︾協助打聽。 前教育廣播電台記者吳秀嬌: 在規劃這個專題時,我想到熱愛建築的江柏煒老師對這個問題的疑惑,因此首先把這個題目納入,蒐集閱讀了相關資料後,並到莒光樓現場去參觀,現場遊客眾多,但可惜無專人導覽解說,我向現場服務的工作人員索取莒光樓的資料,他們告訴我可在簡報室外走道上的電腦搜尋,查詢的結果大失所望,令人不禁大嘆莒光樓「徒有建物卻沒有文物」。我轉而向資深的文史工作者及金門日報編輯主任林怡種求助,承蒙聯絡推介,尤其是謝輝煌先生的協助,他嚴謹與高效率的工作態度,充分發揮了「上窮碧落下黃泉,動手動腳找資料」的狠勁,令我印象深刻,大開眼界,也因此終於查出了名樓的出生年月日,接下來我依照謝先生的指示,找到了︿榮光電子報﹀,分別發了一封依媚兒到退輔會的主委信箱與電子報的編輯,請眾多的榮民弟兄幫忙打聽,有沒有人認識沈學海?第二天接到一位退輔會先生的回電,他認為並無沈學海此人,應是沈祖海的筆誤,並中規中矩的回了一封電子公函。到此又回到問題的原點。十月五日晚間,我掛心邀稿的問題,顧不得將近午夜,直撥董志謀先生手機,確認向胡璉將軍後人邀稿一事,接通後他透露了一個讓我們喜出望外的消息,我們可能找到了莒光樓的「媽媽」了:::。 金門縣政府觀光局董志謀先生 欣逢莒光樓五十週年慶,經過長期封館整修,這棟名震中外的名樓後即將在十月廿五日重新開幕,李縣長希望藉此盛會,能邀請到相關遺族來金門參加活動,經過積極的奔走協調後,先是獲得賴生明遺族同意捐贈文物,隨後又順利的與胡璉將軍的後人胡志耀、胡志光賢昆仲取得聯繫,志耀先生是台北科技大學土木系教授,志光先生是空軍官校飛行員,曾在民國五十年間於金門服役,開偵察機到廈門沿海出過任務,與金門也有很深的淵源,賢昆仲聽說縣政府要辦理「莒光風華五十年」的活動,十分高興,並表示願意把保存得十分完整、極有史料價值的胡璉將軍文物,捐贈給金門作永久保存,認為存放在金門的意義,遠勝過其他任何地點。我和吳小姐提及此事,她囑咐我務必要向胡先生的後人打聽關於沈學海的資料,因此,針對這個問題我請教了胡將軍的長公子志光先生,他認為「可能」是留英的建築大師王大閎先生::::。 前教育廣播電台記者吳秀嬌 聽到這個消息,我簡直快樂翻了,證明了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告訴了謝輝煌先生,他倒覺得很奇怪,為甚麼胡將軍要這樣做,這不像胡將軍行事的風格。於是我決定親自向胡志光先生求證。晚上我課也顧不得上,在規定的時間,提心吊膽的撥了這通電話,電話接通時,多虧董志謀事前打過招呼,胡先生了解來意後,很親切的向我說明他的看法:胡璉將軍才華洋溢,而又勤奮好學,在擔任越南大使期間,為了要學好英文,下了許多苦功,要求自己每天背十個單字,和十個造句,加上老師的指導,果然擁有一口流利的英語;胡將軍的眼光極高,品味不凡,故所網羅的人才皆是一時之選,這正是奠定金門當年民生、經濟、教育、交通等各項建設的關鍵所在,因此胡先生判斷,父親一定會網羅當時最負盛名的建築師王大閎先生來擔任這項工作,由於得到的答案只是「可能」,勢必再加求證。十月八日金門合唱團前往國父紀念館,參加九十二年雙十國慶四海同心聯歡大會演出,中午,我利用空檔向服務台的詹亞男小姐打聽國父紀念館設計師,王大閎先生的消息,她十分熱心,迅速的幫我連絡到王建築師的公子王守正先生,隨後取得相關資料: 王大閎先生,民國六年出生,廣東東莞人,北京出生,上海長大,英國劍橋大學藝術學院學士,美國哈佛大學建築碩士,曾任教於台北科技大學教授,該校蕭梅教授為他編了一本作品集,設計的建築作品遍及國內,以國父紀念館最為著名,其他如教育部、中央研究院、台大活動中心等皆是,而中華民國外交部則是他個人較滿意的作品,目前悠居於淡水,是台灣國寶級的建築師:::: 這位望重建築界、經歷輝煌、才華傑出的建築師,如果是莒光樓的設計師那是極有可能的,我趕緊請王守正先生向王大閎先生查證,王公子也很有興趣,傍晚時刻回電給我,答案卻令人大失所望:王大閎先生親口否認,莒光樓不是他的作品。到此僅有的線索又中斷了。我不死心,先生建議我去請教當年有參與「毋忘在莒」勒石工程的顏西林先生,可惜現年高齡八十餘歲的顏先生也不了解興建莒光樓之事,到底誰認得沈學海先生,時間過去半世紀了,看似很久,但與歷史長河相較,則又微不足道,相信透過大家的協助,一定會有答案,在此,我們期待了解此事、或曾參與莒光樓興建經過的前輩,能提供線索,使名樓不致陷於「有樓無記」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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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金門史話》自衛總隊的裁撤
王延卿先生還舉了另一個例子,他說:「尚義村有一戶民家要蓋一棟房子,但縣政府堅持不准他蓋,因為它擋住部隊營區的一條馬路。但民戶只有這一塊土地適合建造房子,因此他頻頻申請,我們總隊部的人員如許明鴻、張秋鴻、董巖山等亦曾多次參與會勘,但都無法解決,最後我親自會勘,發現營區的另一邊也可以開一條新路,並無礙於通行,於是我對軍方會勘的人員說:『你們營區的另一邊不是也可以出入嗎?』這件情就這樣順利解決了,類似的紛爭很多。我的想法是在消除民怨,解決問題,民眾的怨氣不會罵我總隊長,而是罵縣長、秘書長、司令官;解決民怨,就是在幫司令官解決問題,在為政府解決問題。」 第七是解決漁民問題。金門漁民出海有很多限制,除每年年度訓練及防區大演習不能出海外,風浪太大不能出海,霧大不能出海,運補船抵金期間不能出海,軍方火砲射擊不能出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出海打魚的日子其實也不是很多,因此漁民生計大受影響,漁民的怨聲連連,以前威權時代,漁民的怨聲只能私下發牢騷,但隨時代改變,漁民也頻頻抗議,尤其是漁民對風浪的大小及霧氣的能見度與港口哨衛兵見解有異時,更常造成糾紛。王延卿先生回憶說:「我在每一個港口都加裝了一具電話,這具電話直接連線到自衛總隊,漁民出海有問題,都可以直接打電話到自衛總隊,由自衛總隊和金防部的戰情組直接連繫。一般的情況差不多都解決了;除非真的風浪太大或能見度太低看不清楚,否則大致都准予出海。」 董巖山先生回憶說:「民國七十九年至八十年,在那個階段民眾終止戰地政務、裁撤自衛總隊、停止民防訓練的呼聲日益高漲,王總隊長也非常重視民眾的聲音,為了安撫不滿的情緒,我們採取較為柔性的安撫策略,第一、我們開始表揚資深及傑出的自衛隊員,那時有一種聲音,認為義務兵役退伍有一張退伍令,自衛隊員退役什麼也沒有,我們覺得民眾的訴求很有道理,既然有這種聲音,我們就開始發給退伍令,於是我們開始每年舉辦退役人員表揚大會,對任滿幾十年的資深自衛隊員給予表揚,並發給退役證書,以柔性方式來緩和民眾的不滿。同時配合古寧頭大捷、八二三砲戰等紀念節日來表揚一些傑出隊員,這些活動從民國七十九年開始,一直舉辦到八十一年自衛總隊裁撤。」 王延卿總隊長在民國七十四年以軍職外調接任金門自衛總隊總隊長,至八十年五月離開自衛總隊,任內諸多變革,民眾頗多肯定,許明鴻先生即說:「王延卿比較會聽取參謀的意見,自衛隊訓練時間縮短也是在他任內改變的。」 王延卿離職後,遺缺由副總隊長董巖山代理,自衛總隊的業務也隨著戰地政務即將終止,開始進行裁撤的準備工作。 卅七、自衛總隊的裁撤 民國八十一年的十一月七日金門解除戒嚴,戰地政務取消,金門自衛總隊裁撤。金門自衛總隊原隸屬於金門戰地政務委員會,是戰地政務委員會下的一個單位,負責民防相關業務,支援軍事作戰;但隨著兩岸局勢的和緩,國內政治民主化,民意日益抬頭,民眾權益日受重視;民國七十六年台灣地區解除戒嚴,金馬外島地區卻持續實施戒嚴,引起金馬地區民眾的反感。民眾一再呼籲,民意代表也一再施壓,要求政府要有所改革,政府終於決定在八十一年終止戰地政務,裁撤自衛總隊。 但機關裁撤,需要考慮的問題很多,何況是一個擁有武器的機關。戰地政務終止,自衛總隊奉命裁撤,所有的武器裝備依規定要全部回收繳庫,這項作業非常龐雜繁複,除了槍械火砲之外,還有為數不少的各式各樣的彈藥,當然庫存的被服、防毒面具和各種兵工器材也要繳回。此外,原有的職掌業務是否保留?全部保留?抑部分保留?保留的部分由何單位來承接?武器裝備如何清理?如何移交?人員是遣散或移撥?財產和檔案如何交接?這些問題千頭萬緒,都要從長計議。 董巖山先生回憶說:「從八十年開始,我們逐步完成各項解散前的作業,首先是調查各項數據,完成人員武器裝備及相關資料的統計,並將歷年的資料蒐集起來,彙整成一完整的資料。其次是武器裝備的移交,金門的自衛部隊有一、二萬人,比一個重裝師的兵力還多,每個隊員都擁有一件武器和若干裝備。武器有手槍步槍和機槍;裝備種類繁多,有兵工類的鋼盔、鐵絲網,工兵類的圓鏟、十字鎬,核生化及衛生類的防毒面具、擔架、救護袋、急救包,及財經類的油桶等。從八十年下半年起開始各項移交作業,逐步逐項的交接,從準備到完成,大約花了一年多的時間。」 (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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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二首
畫圓 鳥巢裡正孵化著春天 香甜的抽象的感覺 以一種零缺點的天然嗓音 不分早晚的啁啾鳴唱 小小的漣漪是誰的嘆息 雲影與落葉都不肯說 莫非,愛只能以沉默方式餵養 等待花朵來定居 日曆 撕掉單薄的一葉紅楓 不再迷戀遙遠而模糊的從前 頂著日漸稀疏的灰髮 轉彎入白色的長巷 夜的輪廓因此加深 一轉身,秋已深了 心情由粉綠轉成灰褐 被歲月默默注視的形體 舒展成一首很老的歌 不斷低吟淺唱 映照牆面一撕即成碎片 故鄉的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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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
相思相思 篋隱相思 綠衣外 紅身內 排排紅豆 粒粒皆相思 相思相思 華麗相思 果實堅 難耐寒 成千上萬 字字訴相思 相思相思 偏叫相思 損五臟 壞六腑 穿腸毒藥 勿服是相思 相思又名,雞母珠(台灣),相思豆、紅豆、相思子、黑頭小雞等等,喜溫暖氣候,不耐寒冬;相思豆裡的毒蛋白能引起神經系統紊亂和全身出血、肝臟壞死、淋巴充血、出血。 我們常以相思豆,來喻比對伊人日夜思念之情。 當你愛上了一個人,又不敢讓他知道時,只能若無其事,只要你不說,沒有人會知道你的心事。 可是愛上一個人的心是很浮動美麗的,尤其在漸放漸深的情感裡,難免會有寂寞孤單之感,也會隨著他的言行忽喜忽憂,可是不管如何,藏在心裡的密密麻麻,總是他的身影。 當你一不小心,就放了太深的感情在裡頭,偏偏就是戒不掉對他的依戀時,最是無奈;明明沒有結果,也仍叫人不顧一切往裡頭栽,明明苦不堪言卻又無怨無悔。相思雖美,但可穿腸,如果你也愛上了一個他,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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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聯想
發生了這件事故後,我們這些孩子全部被各自的父母親鞭打且禁足一個月,我則嚇得一星期不說話,直到爸媽帶我去給姨婆收驚,才漸漸恢復原狀意識,但卻也一直惡夢連連持續好長一段時間。 獅城之旅 赤道附近的國家幾乎全年如夏,頂多只有乾濕兩季之區分,雖羨慕他們不用穿著厚重的冬衣,卻也覺得沒有四季之分挺無趣的,整年與紫外線抗爭,好像也挺辛苦的,不過他們一定也自有其適應之道。 前些年,拜出差之賜,首次飛到新加坡,一個我早已心之嚮往的國度。樟宜機場是第一個讓人驚艷的地方,寬敞明亮的空間裡,適度栽種各種熱帶風情的植物,機場內行走的動線順暢、自在,好似行在一處井然有序的室內公園般,環顧四周,休閒、輕鬆的心境油然而生,這個東南亞重要轉運站,給初次入境的旅客綠化的好心情。 新加坡是一個城市型的國家,不僅是她面積和金門類似,其人口卻足足超過三百萬,人民多半住在大廈群裡,一支支突出窗戶的曬衣竹竿和隨風飄揚的各色衣物,無言的告知你:這是一個人口非常稠密的都市國家。若能居住在獨棟的屋舍中,可能是富甲一方者或是刻意留存具有民族特色古蹟保護區。從機場通市區的海岸道路旁,有成排的公園化餐廳、大排檔,入夜後,人們在戶外所擺設的桌椅上用餐,一邊餵飽自己的五臟廟,一邊欣賞海邊波光潾潾的浪濤,想讓自己賦詩強說愁,心情鬱卒一下,都挺難的呢!海南雞飯、肉骨茶飯是至今仍觸動味蕾的獅城特色餐點。 經熟人帶領,我們第一次進入在獅城排名第一的高爾夫球俱樂部吃飯、看球賽。薪水階級的我們,從不敢奢望自己成為高爾夫球俱樂部的會員,終究這只是少數金字塔尖端人們的權利,不過有機會見識見識也是挺好的! 球場內排場、設施之豪華自不在話下,端坐在全白色系挑高位置的觀球廳看眾富豪揮桿,在一片開闊綠草皮、人工小池塘、小灌木構築的景致下,視覺效果就已經夠棒了,再搭配優雅的音樂,整個人不禁飄飄然,渾然不知身在何處。晚餐,有一道頂級龍蝦沙西米,這龍蝦當天才剛剛從美國波士頓空運過來,極鮮味美、齒頰留香,滋味難以忘懷。原來四季如夏的新加坡是以這樣的面貌呈現。 新加坡主要由三大族群形成:華人、馬來人、印度人,他們沒有本土化與否的議題,也沒有浪費力氣的政治意圖口水戰、遊行,三大族群相處融洽,大家都是一家人,在他們自己的土地上認真的過活。 我們告別永遠夏天情境的新加坡,返回正處於逐漸邁入蕭瑟冬季的台灣,形體、心情不知該如何轉換? 夏之尾曲 今天是小周末星期三,小女兒只上學半天,迅雷不及掩耳式的寫完功課,請求加拜託帶她去泳池游泳,今年暑假她已學會自由式可閉氣的泳技,眼看夏天就要結束,想趁這溫度還頗高的日子,再度施展那水中蛟龍自信的工夫,也讓泳池的水沖淡一身的暑氣,清涼一下。 今年是我們移居金門的第三個中秋節,我們早已識途老馬熟知應選擇適當的地點欣賞月娘,讚嘆兩門(金門、廈門)的煙火秀。悠閒漫步沙灘,兩門門對門火樹銀花燦爛的煙火,散落金廈海域,孩子們快樂的撈拾以為自然神奇的銀光沙,興奮的笑聲盪漾在這片曾經瀰漫無數火藥、砲彈的空間。告別夏天晚安曲在此刻流瀉它的和平音符。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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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傳說》﹃會元傳臚﹄同安第一人許獬生平傳說
金門的鄉親,相信甚至連對岸的福建省同安縣的鄉親同胞,對許獬應不陌生,這位「文章垂世、孝友傳家」的人物,自明萬曆二十九年魁南宮、授編修以來,其文章名揚四海,海內傳誦其文,人稱「許同安先生」、「許會元」的金門明代鄉賢,雖其活躍的時代離我們有四百年之距,但其人物的性格、傳說、學問、德範,正歷久彌新的流傳在你我心中,而且也將一代一代的流傳下去。 金門自晉至今,共一千六百多年之歷史,其間文風鼎盛,俊異備出,夙有多士之稱,尤自宋後,名流輩出,科舉中式歷朝不輟,尤以明代最為稱盛。金門自宋至清,計有文進士四十人,武進士三人,僅明朝即獨佔文進士二十八人,武進士三人,人數之多,陣容之整齊,最為後世欽慕,其中又以許獬文魁會元最稱,明蔡獻臣曾說:「故百年來,起家甲第者幾二十人,而其魁南官,授編修者,則自許子遜始。」 許獬,字子遜,號鍾斗,初名行周,因夢改獬,獬者一角忠獸,性忤不直者,此與許獬日後為官守正不阿,陳奏時政,愷切詳明之性格頗似。其祖源於高陽,於元未由珠浦許氏開浯祖五十郎公許忠輔徙居金門後浦始,第二世西菊至第四世為第五房後翰,至第五世許光祚起,即以詩名世,歷至第十世而至許開為生員,第十一世至許振之為舉人,第十二世至許獬為進士,明晉江人池顯方曾說:「許氏八世俱能詩,而發於子遜。」足證其詩禮傳家,而成名流。 許獬生於明隆慶四年(西元一五七○年)八月三十日巳時,卒於明萬曆三十四年(西元一六○六年)六月十五日辰時,享年三十有七年,世居同安浯洲後浦人,其祖父許開,字惟達,號滄南,生員,博學懷奇,在頖(學校)有聲,每為民陳利害;其父許振之,字從乾,號揚滄,舉人,因子貴而受封,許獬於明萬曆三十一年(西元一六○三年),授編修後,受誥封為翰林院編修,故稱封君(或稱封公、封編修公),可謂「父子翰林」,其曾有一宅在昔後浦,傳為許獬及其先人讀書處,名為「叢青軒」,位現金城總兵署位置上,清康熙年間總兵因艱於子息,欲沽許獬文冠會元之風水,而始建總兵署,現因保存得當,譽為國家第三級古蹟,自是會元與總兵相得益彰。 坊間關於許獬的傳說很多,從其出生至為官而卒,均可偶見於地區文史研究者之大作中,包括了其出生、幼時、為官、卒後等不勝枚舉,此不贅言,留待各位尋訪各家文史研究者的作品,諸如洪春柳老師︽七鶴戲水的故鄉︾、許維民老師︽後浦歷史之旅︾、陳炳容老師、楊天厚老師、葉鈞培老師、金榮華先生、張榮強先生、唐蕙韻小姐等等,一體各家不同收集及撰述之趣。許獬與金門汶水人黃偉有「品德黃逸叟、文章許鍾斗」並稱之美譽,一位是品德完人,一位是文章垂世,正為後代學子啟迪了文章、德性之貴,依藉著民間傳說,一代一代的傳承著,為後學樹立了榜樣,風行草偃,流芳千古。 明晉江人池顯方為許獬立傳時,即認為許獬自幼聰穎,九歲能文,且言多驚人語,十三歲即文貫經史,然而許獬生於重視資格的時代,即使年幼早秀,亦需跟隨著潮流而行,所謂潮流,即是明代最重要的制度:科舉考試,所謂科舉考試,即分為童試(以府、州、院為單位)、鄉試(以省為單位,省內之各府秀才考試,中式者為舉人,第一名為解元)、會試(全國舉人匯集禮部,中式者為貢士,第一名為會元)、殿試(以天下貢士為之,由皇帝親策,分三甲,第一甲第一名狀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均賜進士及第、第二甲若干人、第一名傳臚、均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若干人,賜進士出身),明代學校與科舉並重,學校分為社學、儒學(府、州、縣學,初入者為生員,亦稱諸生,需經通過科考,方為秀才)、國子監學(入國子監者,其身份有舉監、貢監)歲貢、選貢、恩貢、納貢(蔭監、例監等),提供學子學識以備科舉,科舉一途,的確是明仕終其一生的夢想與枷鎖,有進士夢,才有動力,然而無形的枷鎖,卻也束縛著明仕一生的方向,因為只有取得資格,才可發聲,才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