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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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晨起
那是一個假日的早上,一般而言,漫漫假日好補眠,然而,這應該是年輕人的權利,有了小孩後,每逢假日反而起了比平常上班時為早,難得一個假日,就這樣「糟蹋」了,索性起床吧,見屋外一掃連日的濕冷,那天在晨光、鳥鳴中,起了個大早。 內子好言說,去走走運動吧!也對,面對日漸中廣的身材,平日不好運動的後果,漸漸發覺體能確有下降之勢,好吧!辰時當值,街上寂靜無聲,彷若仍在賴床,大步步的劃開步伐,雙手擺動,無非是希冀能增加心肺的律動,向著太陽昇起的方向,往民生路一路走去,穿越東門圓環,竟也走到莒光樓的後門,進去看看吧!好久沒有這樣的端視著,這個金門象徵之一,文化藝術節的開幕夜,就在這開啟,那是一個人聲鼎沸、光鮮亮麗的晚上,倒鮮有這樣平靜、優雅的早上,在這樣的高度,凝視著;晨光在左,以金門為造型的電話亭在中,莒光樓在右,二門巨炮分立二旁,間以細枝數根,下次再來時,一定要將這樣的景色入鏡。猶記小時,為參加學校寫生比賽,在莒光樓前,度過多少假日,一本速寫簿,二支鉛筆,用童稚、笨拙的筆觸,試著捕捉心中的印象,偶爾回味,年輕真好!樓身猶立,柏樹已非,現時又是另一份光景,那時茂盛、矗立入天的柏樹,只能在回憶中尋找。 轉身下階,再訪莒光湖,楓槭落英,在晨風的輕彿下,沙沙的鳴起聲響,感覺益發的寧靜,那公園內傳來了些微的音響,想必是有人更早來體會晨起之妙;取身往迴廊走進,目光落在天后宮的大型山門,與莒光湖的不興水波,構成了一幅美麗的風景,遠處車輛熙攘、川流,此處僅有風聲、水聲與鳥聲。過了迴盪,再探一段平日鮮少踏及的草地,那是浯江溪與莒光樓間的草地,空曠無礙,再往菜市場走進,市場內早已是車來人往,避開熱鬧滾滾的市集,尋覓著小時有印象曾看過、近日震撼先生所再提起的「皇帝石」,見新成基座,在巷弄之間,新添趣味,走過了貞節牌坊、繞過了觀音亭,別了總兵署,過了邱氏故居、取道將軍第,再往林舉人故居門前經過,那天早上,我有了一趟豐富的金城之旅,回家後,竟用了三刻的時間,汗水微透內衣,感覺真好。 近來,正好有點空閒時間細閱了「金門史蹟源流」乙書,見顏老師書中春秋,不免想「學」「行」相乘,用走的方式去體會老師彙整的史蹟,用實地的走訪,去感受在地的美麗。心想,不管是在金門或來金門,應該「慢」一點、也應該「快」、應該「多」一點、更應該「少」一點;慢慢的感受這樣的一個區域所散發出的人文氣質,不急著走馬看花,虛晃一招,一遊後,亳無印象,想在年假時,陪同友人蹲在某陶藝館內選購陶器,有一位導遊小姐,喘吁吁的對著老闆說,只有十分鐘,因為行程太滿了,試想,就這麼丁點大的地方,一次總塞完,下次會再來嗎?所以,面對這晨起的豐富,不免覺得應該「慢」一點。 快快來這樣一個美麗的島嶼,這地有一些古厝、歷史建築,已漸漸的衰老了,而戰役史蹟的活化正要邁入第二個階段了,同樣的地方,妝點不同的樣貌,才能吸引不同的目光與青睞,也希望能快快見到這地方所展現的企圖心與用心。然而,也需要多一點力量去釋放在地的特色,多了解這地方的文化層次、風土民情;多深入每聚落的核心,多一份的休閒,感受生命的堅韌與悠閒的鄉居生活,多用心、多用腳、多用鐵馬去了解這有一千六百餘年歷史的老地方、關懷這當地的生態。更用少一點破壞、少一點浪費、少一點無謂::: 晨光喚起一天的美好,大步邁開步履,有空多外出走走,收穫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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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傳說》西南半島的順口溜
金門這十幾二十年來,在主政者的用心經營下,民生邁入了小康的境界,人人生活安適,家家有餘糧,社會呈現出一片安祥和樂的景象,殊值吾人欣慰,並且期盼更入佳境,希望能夠更上層樓,使「整潔的金門」、「禮貌的金門」、「富康的金門」「文化的金門」實際在金門體現,而揚棄「戰鬥的金門」之束縛,成就一個富而好禮的大同社會;而今,政府正大力推展金門的觀光事業,並著手深耕文化的園地,期望能夠根生芽長,成長茁壯,再創文化金門,海濱鄒魯之古風,使世界認識金門,使金門走向世界之舞台,吾輩樂觀其成,也祈願花開結果,獲致預期的成效。 然而,在觀光立縣,文化立縣的大纛下,政府的觀光和文化活動,正喊得震天價響,「金門碉堡藝術節」、「浯島藝術季」亦正如火如荼展開的當兒,個人心中另有一層隱憂,慢慢在心中滋長悸動,深怕這一些努力,只能見效於一時,卻不能傳承於永續之中,綜觀金門全島,戰地政務解除,地方恢復自治後,戰地的鐵衣已經卸下,農業,只剩下一些大型的產銷班在運作;漁業,可以說已經完全被大陸漁民所取代,商業,只有金城和山外兩個市集;而從事觀光業的產業和人員,又短視而近利,個個削價競爭,服務的品質參差不齊,沒有豐富完整的內容;鄉鎮村里亦漸漸喪失其原本具有的特色,在百業無法配合下,只有政府相關單位聲嘶力竭,獨立作戰的結果,金門的遠景究竟在那兒,個人實在是莫知所以矣!記得年幼的時候,金門地區曾經流傳過一段充滿地方人文、民俗、產業特色的順口溜,普遍流行於本島的西南村落,其內容深值吾人回味與深思。 下市罾:下市,就是現在的夏墅村,罾(閩南語音:詹)、就是用長條竹竿做成剪刀狀,中間假以漁網,由漁民在近海漲潮時,於淺灘處來回走動網魚的捕魚工具,是該村捕魚作業中的代表性方式之一;而且該村亦有部份居民從事漁船製造業,能工巧匠甚多,可惜均已年邁,且造船業亦已式微,後續無人矣! 洪門港燒酒干:洪門港亦就是現在的後豐港村,所謂的燒酒干,是贊歎該村居民的善飲,個個海量,村落隨處可見人人提瓶購酒的盛況,而該村居民的善飲,其實是其來有自的,早期的洪門港人,因靠山近海,百姓均以務農捕魚為生,不管是夏天或寒冷的冬天,都照常下海捕魚,尤其是在冰冷的凌晨出海時,為了禦寒,人人三、五杯高粱酒下肚,用於保暖和抵禦刺骨的寒風,所以才會有洪門港燒酒干之謂啊! 水頭鱟:水頭就是現在的前水頭村,鱟就是有活化石之稱的鴛鴦魚,所謂水頭鱟,就是從水頭村的塔山、吳稚暉亭前沿,到後豐港村與夏墅村交界的西宮鼻沿線的潮間帶,和沙岸這一片廣大的區域,在每年夏季的時候,鱟隻成雙成對的來到這一片水域和沙岸產卵,待仔鱟孵化成長後,再返回深海,此一時期,只要漲潮時在沙岸來回巡視,經常可以很容易見到因爬行前進而冒著水泡的鱟蹤,隨手一撈,就是一公一母二隻重疊在一起的鱟,就因為大部份的鱟都是成雙成對疊在一起的,所以才會有鴛鴦魚的美稱;而如果是捕獲單獨一隻時,人們總會把牠放生,因為如果捕獲單隻的鱟,總會覺得是不吉利,也顯得太無情了,故而予以放生;目前鱟已經是保育類的生物,願大家勿再捕食,以維其生態免於滅絕,可是目前水頭商港正進行整建,鱟已經失去其棲地,其族群的命運深值吾人憂心與關切。 金門城肉豆:金門城亦即現在的舊金城,是早期金門縣治之所在,肉豆是一種爬藤類植物,其果實藏於豆夾內,呈長條形,可食用,清脆可口,因該村大量繁殖而成名。 苦坑澳:苦坑就是現在的古崗村,而所謂的澳,是該村所捕獲的漁獲,都有一股腥臭味之謂,古崗村居民,早期亦以出海捕魚為其營生之計,每次出海捕魚時,也都能漁獲滿載,新鮮而美味,可是因故得罪了一位仙人,所以仙人就說道:「凡是該村捕撈的魚獲,只要一入網,只要一上船,就會澳、就會臭」,但是考量村民的生計,就又說道:「就讓它可以澳澳吃、臭臭吃吧」!所以,只要該村出海作業所捕獲的魚產,就真的有一股比較腥臭難聞的味道了。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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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來了
寒冷的冬天終於過了,春天悄悄的來到,接連下了幾天的雨,小草、樹木,嫩嫩綠綠的發芽了,小花兒也開出美麗的花朵,屋旁的一棵桑椹樹和葡萄樹也發芽了,換了嫩綠的新衣裳,寫完功課,我喜歡出去看一看,用手摸摸它的小樹葉。 春天來了,一早起來就聽到鳥叫聲,看到鳥兒在屋頂跳躍,我輕輕的關上門怕嚇到它們。上學途中,白白薄霧飄呀飄的,空氣也涼涼的很舒服,校園的花草也更美麗,蝴蝶飛來飛去,它也知道春天來了。 我喜歡春天,暖暖的太陽,舒服的風,大地一片新氣象,老師也教我們要把握這美好的春天,我也要加油了,好好的用功,多看些書,讓成績更進步,才不會辜負這美好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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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念與感懷
———一個退休人員的心語——— 一不小心,「天天星期天」的日子,已經過了一年多,許多老同事、老朋友,甚至子女家人,都一再關心而好奇地問有什麼感覺,有什麼感想,有什麼困惑,有什麼不慣,有什麼心得。其實,從第一天起,想著要面對無數個綿綿不絕的「星期天」,老早就把自己教育成:要寬心、要適應、要學習、要融入,反正,在往後的日子裡,就是要老神在在,不慌不忙,不憂不煩,不理不管,過著悠哉悠哉,閒雲野鶴,沒有壓力,沒有約束,沒有牽掛,沒有責任,含飴弄孫,歡歡喜喜的「神仙生活」。尤其在上下一心,全力全速,如火如荼,進行火鍛淬煉的組織重塑與功能定位工程時,我卻適時跳脫,「全身而退」,是何等幸運與值得稱慶,說起來純是巧合,倒讓我這新出爐的「先進同志」,頓時對正在生產線上就戰鬥位置的同仁伙伴們,萌生無限的敬意,要確保組織的永續發展與經營,除了毅然接受殘酷的挑戰與承受持續的壓力外,全員全力的投入與無怨無悔的奉獻,才是豐盈充沛的動力。堅信在不久的將來,必可見到盎然的組織新姿與豐碩的工作成果。 一年來曾不斷而重複地為自己稱斤兩,掂份量,意圖找出新自我的真面目,結果是不但沒有新的面目出現,連舊的圖像都越來越模糊茫然,因為不論從什麼角度評析或從什麼時段切入,都沒有形成焦點的條件,不禁搖搖頭啞然失笑,論語為政第二: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都已經「七張免找」了,還為自己找定位,真是十足的想不開、看不破,五分之四的人生是白活了,實在見笑。說真的,世上最不瞭解自己的是自己,最看不清自己的也是自己。對我而言,我充其量是「剩人」,絕不是「聖人」;是「閒人」,也絕不是「賢人」,擺在面前的是如何讓僅有的「殘生」得到「新生」,使僅有的「餘生」增加附加價值,就這麼簡單,倒不必去為「立傳留芳」費心機了。 在團一口氣連續服務四十五年多,在金門就佔了二十八年,一直處在兇猛慘烈,物力與財力雙重欠缺的戰鬥式的環境中,砲聲響起,身家生命,就變得非常的脆弱,一切的作為都是以「達成戰鬥任務」為第一優先,任何的困難與窒礙都不能作為藉口推搪的理由。在軍管的戰地政務體制中,黨政軍一向地位突出,民國五十年以後,「戰地政務」的理論與實務,引起相當大的重視,於是在復興崗的政工幹校,先後舉辦了一連串的「戰地政務講習班」與二階段的「複訓班」,戰時,戰地,光復區青少年的組織訓練,整合運用與輔導轉化,獲得非常大的重視,尤其戰時交通疏散、難民收容、情報傳遞、醫療救護、心戰文宣等輔佐勤務的有效推動、執行,正可減少戰時的軍政負擔,於是逐步地將團務納為戰地政務的一環,戰地司令官依戰時體制同時是政委會主任委員、黨部特派員、團部指導長;政戰部主任是政委會秘書長、黨部書記長、團部支隊長。民國七十年左右,總團部對縣市有超高標準的要求,就是不得接受當地政府的補助,且舉辦任何活動如有收費,必需低廉,做到「收之于青年,用之于青年」。就因為團務是戰地政務的一環,所以青少年的活動就視作是戰地政務的施政項目,因此,節令活動、假期活動、競賽活動、休閒活動、公益活動、服務活動時,不但得到重視也得到支助、場地、人員、器材、經費、車輛,只要有需求,大都能達成任務。而軍校招生,敬軍勞軍,心戰活動,軍校參觀,國家建設參觀,春節軍民遊藝活動,青年登山會師活動,政令宣導活動,都是年度的重要施政項目,績效也常作為參謀總長、國防部長甚至行政院長、總統、副總統巡視前線醒目的「簡報」內容之一,在台灣各大專院就讀的金門籍同學的連繫、服務更是歷任戰地司令官向經國先生提報的施政指標的具體成果,在團務自身的條件不足,籌碼有限,資源欠缺,經費困難下,創造需要是發展的重要途徑,我們沒有運用特權,也摒棄特權,舉辦軍政當局認為需要辦也符合團務需要的工作,就自然而順勢地創造了需要。 當全面鼓勵青年投考軍校時,我們提出參觀軍校的計劃,(有校長、主任、導師、家長、媒體記者)全程受到熱誠的歡迎與接待;當十大建設已見成果時,我們提出金馬青年國家建設參觀計劃(有社會青年、高、國中同學、中小教師),當戰地就讀大專同學逐年增加時,我們協助成立同學會,推選各校聯絡同學,協助解決假期往返交通計劃(由金防部、政委會與本團共同派員組成任務小組駐台主辦),舉辦大專同學省親團春節聯誼活動,司令官親自主持並發紅包,鼓勵返鄉服務;有關鼓舞士氣,振奮民心的活動也都受到重視,要裁判,派裁判;要教練,派教練;要美工,派美工;要場地,給場地(尤其闢建棒球場、國防體育場及借用士校游泳池);要車輛,派車輛,(有一年台灣剛發生幾次軍用車輛意外事故,因舉辦會師活動需動用七十部大卡車,引起當時任金防部參謀長的張光錦將軍─後任總統府侍衛長及立法委員的嚴重關切,甚至傾向不派車支援,基於活動的特殊意義,最後在全面加強安全防護─事前車況檢查維修,加強駕駛安全教育,分組加派帶隊軍官後仍照計劃支援)。在自己需要的基點上,舉辦別人需要的活動,資源與助力自然就不虞匱乏,於是在沒有特別的權勢,沒有特別的要求,不需特別的安排或另有居心的設計,在原本惡劣的工作條件下,創造優勢的工作環境,憑的就是團永遠充滿信心與生機的精神。到今天,仍然深深感念那一群群幫助我們、關心我們、支持我們的道地「團友」。在台北,遇到昔日的戰地舊識,親切無比。 七十五年調回台北,身處在新的世界,接觸新的事物,擴大新的視野,一開始,就兢兢業業,誠惶誠恐,小心謹慎地週旋在不停地訪價、採樣、招商、比價、議價、招標、驗收、點收、入庫列管,以及整潔、空調、場地、車輛、總機、大樓管委會等繁雜事務,這是行政室的階段,一年後轉社會組立即接辦七十六年慶祝國慶的「團結自強晚會」,每天與執行小組的黃克仁教授、林煇、陳登瑞校長、僑委會董鵬程到處選節目,當年晚會地點在中華體育館,十月九日先由僑委會的「四海同心」登場,「四海同心」是台視轉播,國慶晚會是中視轉播,節目彩排、場地佈置、器材燈光架設,因轉播單位的不同,而洐生許多枝節的問題,固然都得到順利的解決,卻顯視了人性在本位的權益中是如何的多采多姿。同時也感受到每一次成功的過程都是無數人在無數次中坦然地付出與奉獻,所凝聚與累積的成果。 在我所主辦的部門中,劉文錦、崔新強、黃村煜與陳永崇、李世琪、楊金龍的組合中,不敢說是鑽石陣容,但「鋼鐵」級是受之「無愧」。青年節、團慶、一般節令、社團球隊、急難扶助(含醫療服務及三總、榮總義診病床)與推動大專學生服務社會的村里文化服務隊。經由活化、深耕而得到擴展與厚植,滿足感與成就感是對自己的肯定與回饋。 七十七年在所謂「補教立委」帶領部份業者到教育部抗議「最大的地下補習班」不久,我們除立即與教育部社教司深入研商如何在短期進行立委登記的可行性,當時司長是楊國賜、專門委員何進財、主辦科長是鄧運林,他們都非常熱心地為我們分析問題的關鍵與解決的途徑,一致認為立委登記是趨勢,是遲早要辦的手續,但當時可採兩種方式,一是「社會教育法」正修訂中,可等三讀通過,且管理細則頒佈後再依程序辦理。時間約二年,準備工作可見逐步進行。二是研議由總團部辦理統一登記的可行性。「短期補習班」的立案登記,除教學場所安全條件與樓板面積需符合標準外,每一班要繳交保證金式的登記費新台幣拾到貳拾伍萬元,如由縣市個別登記,非要登記三、五十個班,不能勉強符合需要,則一個縣市沒有三、五百萬甚至上千萬不可,數額太過龐大,不是當時的財務可以負擔。改由總團部向教育部統一辦理「綜合類短期補習班」立案登記,並提供二千萬元左右的總保證金,然後依教育部的核定,在各縣市設立分支機構,釜底抽薪,一切在合法中徹底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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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中人
金中的校園漫佈著一股清幽的氣息,素白的校舍以白宮為中心,穿梭於之中的便是身著藍色體育服的學子,這幅景象與頂上的藍天白雲互相輝映,也許身為一個金中人,冥冥之中就背負了有如天空般遠大的責任與抱負。 天空中的白雲不斷的在風的鼓動下翻滾,千變萬化的過程也令人難以捉摸,今天我們的心境,恰似雲朵的反覆無常,處在國中與高中之間的適應期,課業上的落差時常將我的自負推向萬丈深淵,但也許又會在下一秒真正體會到升上高中所擁有的成就感,心情上的變化使我了解到自己心中真正擔憂的事是什麼││身為高中學生,無疑的在三年後必須面對大學的挑戰,考上大學並不難,重點是能不能考上好大學。有了這層認知後,新的負擔、責任便接踵而來,不是要收回國中生逍遙自在的心,不然就是在給自己打一季劑強心針,逼迫自己熬過苦命的三年。學校老師們所給的勸戒、督導,不停的提醒我們努力,以求取美好的未來:::,聽了這麼多,吸收住的有多少?只看我們自己是否有心打拚。身為金中人,首要的目標就該明確,唯有始終的前進,才能造就成功的機會。 一個人的言行舉止、表現,都被視為一個人的家教是否成功;同樣的道理反映在一個學生的身上,爺爺奶奶聽到孫子考上高中,笑得合不攏嘴;爸爸媽媽知道兒子女兒考上高中,就覺得驕傲;出門在外,遇到認識的親戚,不免也問到讀哪裡的問題,回答是「高中」,是否又得到一番讚賞?這一切的一切顯示,高中生給人的印象就是年輕有為,熱血沸騰的好青年,雖然這大概是所謂的刻板印象,不過也不得不讓我們反省,思考自身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有辱,或發揚了金中的名聲。從以前到現在,在參加不少的活動中,都可發現有不少人主動幫忙會場裡的雜物,他們是一群高中生,這種服務的精神可敬可佩,只是一些小小的出力,就可以幫助別人加速事情的處理、進行,這樣的舉動不僅僅是有意義的,更帶給了學校無比的光榮,外人對金中的學生有好印象,便是給了我們自己立足社會的優勢。 金中,金門人眼中的好學校,金中人是否也能成為一個人人眼中的「好人」,還是需要我們自己多做些努力和更深入的思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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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哈拉館》回娘家過年
想到此,我開始在心中醞釀,吃完早飯已架構好兩個題材。我去跟八歲的大姪女兒借電腦,沒想到一開始就遇到了小麻煩,我在金門的這幾年,打字都是用新注音,對台灣的『ㄅㄆㄇㄈ』已經習慣,但是大陸的鍵盤上只有英文字母,而大陸的『ㄅㄆㄇㄈ』也是用英文字母的,ㄅ=b,ㄆ=p,ㄇ=m,ㄈ=f,天哪,那種的打字指法我已經忘的差不多了說!沒辦法,我只得苦苦搜索記憶中殘留的印象,像個初學打字的人,慢吞吞的摸索起來。我彷彿看到大姪女兒正在我身後偷偷的嘲笑我呢! 整整一個上午,我用了比正常多N倍的時間,好容易打完一篇小散文,正想E│mail到報社的時候,大麻煩又來了:我沒辦法進去我台灣YAHOO的信箱!進不去就找不到報社的信箱,沒信箱,我這篇剛出爐熱騰騰的稿子可要怎麼傳?是不是這台電腦有問題啊?我索性去了一家網咖,因為是年假期間,網咖裡幾乎爆滿,裡面都是青春無敵的少男少女,我的年紀跟這些熱火朝天地『網民』差了一大截,但我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我唯一目的就是要進入台灣的YAHOO。我心急如焚的連接YAHOO台灣網址,可是││失敗,再連一次,再失敗。 看著視窗裡一次又一次的出現『找不到伺服器』,我乾著急又無可奈何,我問網咖老闆,他說可能是系統封閉了吧,他也不太清楚。我的心情立刻變的很灰,放棄了最後的一線希望,我回了家。唉!小慧,看來我只能食言了。 正月初六這天,是國曆二月十四號情人節,從早上開始,一通通『冒牌的情人』傳來的簡訊塞爆了我手機的收信匣,有來自金門的小慧,有來自台灣的表妹小璇,其中最多的是當地的好友們。我以搞笑的言詞給眾人一一做了回覆,這時家裡的電話響了││小姑姑找我。『小姑姑?不會吧?妳也要祝我情人節快樂嗎?』我嘻嘻哈哈的跟小姑姑聊起來。 原來,明天(農曆正月初七)是小姑姑的農曆生日,又恰巧明天二月十五號,是小姑姑和姑父結婚十五週年紀念日,小姑姑是請我去跟他們一起慶祝。這麼值得慶祝的事情我當然一口答應下來,這次回來就一直窩在家裡,還沒進過北京城呢。 下午,小姑姑就開車來接我們了。小姑姑的家在北京城的八里庄,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才到她家不久,外面就下起了雪,我和小姑姑直呼:好險,幸虧到家了! 我的小姑姑大我九歲,跟我的感情非常好,我小時候每次去她家,都喜歡跟她擠在一張床上睡,我們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有時一聊就是通宵,常常害她隔天上班時昏昏欲睡。但是自從小姑姑結婚後,我的專利就被姑丈取代了,再去小姑姑家,都是我一個人睡,怪不習慣的。那時年紀小,小小的心眼裡就開始恨姑丈,就很少再去小姑姑家了。也許小姑姑慢慢察覺了這點,就叫姑丈討好我,一到我學校放假姑丈就打電話來,以帶我出遊當誘餌,把我接去他家。姑丈有一手好廚藝,他了解了我愛吃的口味,就變著花樣收買我的胃。後來姑丈的功夫總算沒白費,慢慢我沒那麼恨他了。後來姑丈常常到國外出差,我去小姑姑家吃不到姑丈煮的菜,還怪想念他的哩。 姑丈去參加同學會了,要晚上才回來,只有小姑姑的兒子軒兒在家裡,軒兒今年才十一歲,身高已經170公分了,我這次看到他也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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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讀司馬遷傳
─古史今說之十五 吾昔少年時,讀「史記」,循文順句過目瀏覽,每忽忽若有所得,輒匆匆似有所失;今捧讀之,猶惻惻耳,始知︽史記︾之影響,真如魯迅所言,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作者司馬遷,其行事謹潔,學博而才敏,於仕途之路,因「李陵之禍」,而遭腐刑之懲治,令人萬分不捨。蓋人生之悲慘,倘以區分,悲莫勝於喪親之痛,以最親者為絕,慘莫過於肢體不全,尤以不能成人為哀,斯極矣。值此冬末春分,雷聲陣響,空爆之音,跨越天邊海涯,若助吾以戚戚焉!每念斯恥,汗未嘗不發背沾衣也,顧自長嘆曰: 嗚呼!太史公,生也為萬物之精靈,百世人類之菁英。方其用心與力之勞,壯哉有史家之英明。臨榮辱之分界,死生之抉擇,尚能披瀝肝膽以照耀汗青。觸武帝,逆機運,身殘體廢,何處話傷情;遭腐刑,受凌遲,心繫囹圄,著史以留名。 西漢.司馬遷,字子長,自稱龍門人(今陜西省)。約生於漢景帝中元五年(公元前一四五年),約卒於武帝末年(公元前八十七年)(年五十八),一生與武帝相始終。溯自秦始皇焚書坑儒,天下藏書一時失傳,獨司馬氏祖上世典周史,多藏古史禁書。遷兒童時,其父司馬談仕宦京師,留遷於故里承受家學,「耕牧河山之陽,年十歲則誦古文」,壯之年並遊歷宇內。元朔五年,入仕郎中,扈從武帝出巡,亦為武帝文學侍從,位卑權寵,曾夢想著「絕賓客之知,忘室家之業,且夜思竭其不肖之材力,務一心營職,以求親媚於主上」。後以四十二歲之齡,繼父職為太史令,承遺命著述。天漢三年,因李陵降匈奴事,遷為之辯護,觸怒武帝下獄,受腐刑(閹割生殖器,又稱宮刑)。嗣後武帝惜其才,赦司馬遷出獄為中書令,以刑後餘生完成太史公書(後稱史記)(稱遷為太史公),上起黃帝,下迄漢武帝太初年間,共一百三十篇,五十二萬餘言,為紀傳體之祖。 司馬遷所著「報任安書」一文,詳載因「李陵事件」遭禍,並蒙受奇恥大辱經過。從身體而言,「大質已虧缺」,失去了為人之尊嚴;從心態考量,終日與宦官為伍,與「無行之人」無異。傳曰:「刑不上大夫」,此言士節不可不勵也。以今而論,司馬遷以公職之身,行武帝之政,今受武帝之罰,心衷感觸必深矣;尤以肢體之傷,認有愧對父母養育之恩,故欲思有以為報也(著作史記)。此其所以苟延殘喘,專注於發憤著書,完成「史記」巨著之主因。 吾以為,殘缺之身不可畏,傷癃之體不足懼。所可畏者,乃自暴自棄者;所可懼者,皆遊手好閒者。例有六十年代家喻戶曉人物鄭豐喜,幼罹小兒痲痺症,以殘腳跛足之缺陷,歷盡坎坷生活;以不屈不撓之毅力,堅苦求學,完成大學學業。遺著「汪洋中的一條船」,則為其人生之奮鬥歷史。再例有,殘障人士李志強,憑著堅毅的精神,克服萬難,參加南華大學碩士班考試,雖然是以腳作答,其速度卻不遜於人,顯現出其無比之執著與自信等,皆足為向學者所效法。 吾讀罷司馬遷傳,感嘆人生如蜉蟻、似草螟,生死繫於君王一念之間。俗謂: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設使先天條件不佳者,靠後天之努力,仍可力挽狂瀾;反之,因此自暴自棄或遊手好閒,守株以待兔者,則其為禍也終不解矣。觀今之殘障者,皆能學有專長,一技在身,以搏取自尊心與工作權。肢障者,賣彩券於途;視障者,以按摩為業。甚有輕障人士服務公職,貢獻所能,令人讚不絕口。惟假殘障者仍逍遙法外,其行蹤若隱若現,有以殘障之名,行殘障之實者,例有使用殘障人士證件,購買賓士車以逃避稅金者。再例有,以照顧殘障者為名,謀取福利金等,皆足供世人警惕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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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傳說》清明嘸轉厝嘸祖
中國人掃墓大部份都訂在清明節,惟「客家人」掃墓,卻是每年元宵節過完的第二天至清明節前,若問年輕輩的客籍人士,為何他們的掃墓如此與眾不同呢?答案多數是「莫宰羊」,原來所謂「客家人」,按字義就是做客他鄉者,據考證:他們原鄉在中原,五胡亂華時期為避戰禍,乃紛紛南遷至廣東、福建,甚至四川等地,乃是十足的作客他鄉故名。他們掃墓如此與眾不同,實則有原因地,中國人最重視農曆過年,在外遊子不論客居何地,都會想方設法回家過節,享用哪餐團圓飯,而「客家人」正是如此,由於大陸幅員遼闊,散居各省份回一趟家是多麼不容易啊,恰好過完年緊接著是元宵節,因此他們才想到不如將清明節掃墓,提前於元宵節翌日進行,既可省去二度返鄉的勞頓,更能話別祖先,順代祈求庇佑在外遊子平安順利,此乃權宜變通的好辦法,根結點還是慎終追遠,不忘本:::::。 看看別人想想自己,現今工商社會,一切向錢看,生活步調跟著加快,人情變薄、變淡、變冷漠,左右鄰居互不相識,兄弟分家果真「一人一家代,公嬤隨人栽」,祖先有人供拜還好,不拜的比比皆是,他們推說:因家裡未設神明廳。他們又說:因為出國留洋或工作,改信奉天主教,是上帝叫他不准拿香。如此說若成理,狗屎應可變美食,其一拿上帝作不拜祖先的擋箭牌,上帝應辦他冒瀆神明之罪。其二上帝好像講過「神愛世人」這句話,倘若強辯所謂「世人」是指活人,而祖先是已經往生的死人,所以不用拜,哪就昧著良心說話,若世上沒有祖先他們哪些「死人」,哪有世上你這個「活人」呢?除非::::喔,祂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嘛!從石頭裡繃出來的,若是如此神奇,做人實在太可惜啦!上帝應換他去做::::。 澎湖「黑水溝」的水,黑如墨汁,它的陰「深」,發起漩渦的狠勁,曾奪去多少離鄉背井先民的命,當年倘若家鄉有飯吃,又有誰肯拋妻離子,放下高堂父母來和「黑水溝」單挑,較量一下輸贏,打贏了頭關也先別得意,抵達了台灣考驗才要登場,山地裡的瘴氣僥倖躲過,原住民的哪把「出草」番刀,何時落下尚不可知,平地裡討生活也大不易啊!人多勢眾的漳、泉人,「幹」起架來刀子可不長眼,「孤鳥插人群」生存之道、狗腿、靠勢、出賣尊嚴::好不容易終獲一處棲身,存活下來的感覺真好,這除了要感謝一路護持庇祐蘇、池、溫等諸姓王爺靈顯關照,更要感謝家鄉祖宗的保祐::時序進入「春分」節氣,望眼嘉南平原坵坵土豆,長出翠綠的新芽,想起家鄉的麥子即將成熟,但不知今年雨水足否!看天吃飯是鄉人慣有的「宿命」,但不知俺爸、安娘身體康健否,距離「清明」的日子不遠了,是該束裝返鄉,給歷代先人上墳掛紙了,離鄉數載,目前雖無功成名就,且返鄉一趟所費不貲,驚險挑戰「黑水溝」的戲碼還得重演,帶上安娘多年乞來的「平安符」上身,就什麼都不怕了,登上歲數頗大的老漁船,原來早已擠滿了各鄉社的鄉親,共同的「腔口」原在,大夥心裡想同一個問題,做同一件事,旅途不再孤單,故鄉啊!您等著::。 看著先民「六亡、三在、一回頭」!與老天爺搏命,勇敢出鄉關,圖的無非想掙錢,改善家裡環境,但「頭頂別人天,腳踩別人地」的異鄉,謀生大不易啊!即便事業,功名有所成,內心所想第一要務還是榮歸故里,蔭妻、蔭子、蔭祖宗、鄉賢「開台進士」鄭用錫,為清朝台灣高中進士第一人,他認定「他鄉非故鄉」,故功成首件要務是返鄉祭祖、蓋宗祠榮顯祖德庇祐::所謂:「水有源、樹有根」。有祖先可供祭拜的人是幸福的,「清明節」的腳步逼近,在外遊子想必已聽到家鄉祖靈的聲聲呼喚,如同太武山海印寺的哪座大鐘,袛要輕輕撞擊、低沈、悠長帶著感情的磁性,環繞著浯江島嶼,經由料羅灣碼頭,循著鄭成功發兵復台的船隊路線進發,抵達台灣寶島後,鐘聲全無肅殺之氣,是慈祥、溫暖、柔和、有如安娘的容顏般,輕聲的呼喚著:「轉咱厝掛墓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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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上的回憶
三月二十二日下午七點是國家公園義解每月例行性的聚會,我是難得每次參加聚會的人,不是有事就是不在金門,這次卻在霧茫茫的三月春霧又是晚上,來到中山林,為了聽金水國校的往事追憶。 首開金水往事的是許獨鶴老師,時間拉回到一九五六年,童年裡的回憶,在金水國校渡過四個寒暑,下課大家搶著打乒乓球,孩子們為了輸贏,等著有機會,輪到自己上場,用著金門閩南話,對著打球的同學喊:看你們兩個,在現在的放映室,以前是禮堂,當年的校長是謝金文也就是賢庵國小謝華東老師的爸爸,廁所在金水溪上,那時的溪水是很清澈,全校師生勞動服務,就是在金水溪旁種菜,許老師最快樂的童年記憶想必是,老師教著同學們,在禮堂裡跳唱著「筷子舞」,許老師在隔了四十多年歲月,仍能「ㄙㄛ、ㄙㄛ、ㄙㄛ、ㄙㄛ、ㄌㄚ、ㄙㄛ、ㄌㄚ、ㄉㄛ、ㄙㄛ:::」,把那優美的旋律,一句一句清晰地唱出來,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鼓掌拍手,唱得真好。 十八年前的金水分校在張秀雲老師感性的回憶中,充滿著濃濃的愛,年輕時的青春往事,正值結婚生女,生活在愛的懷抱裡,當重新打開金水國小,是多麼讓人在期待中有了數不清少女情懷,以前在學校時可能不覺它是一所好可愛的學校,但在遊客的口中說出:好可愛的學校,在感受當年在這兒的人教書、讀書的模樣,讓張老師重回金水分校的那一刻,有著說不出的美,再回顧當年和老公、女兒坐在金 水國小的台階上看著對面的茅山夕陽,帶著幼稚園的小朋友,在清澈的金水溪旁,看著魚兒游來游去,在得月樓、番仔樓旁跟小朋友唱歌跳舞,那美的回憶,關門的惆悵,再開門的驚喜,金水國校走過歷史的輝煌如浴火重生的鳳凰,再展現日後建築的昇華,張老師講得好美好感人,我們都聽得如痴如醉,怪不得黃子娟課長及小毛都要讚嘆張老師好口才。 由蔡祖求老師來述說金水國小是最恰當不過了,因為那是他從小生長的地方,不只小學六年的時光,也曾回到母校服務,沒上小學時,就把學校當遊樂場所,因為他父親曾在學校教書,古老的建築總有著古老的傳說,何況學校當年曾在八年中日戰爭時,被日本人充當醫院,難免有死人,靈異事件以訛傳訛,加油添醋,有著說不完的傳說,而祖求老師在他年少時,有城裡來的老師,聽說學校不好住,常留他在學校宿舍作陪,宿舍在現在入門解說處,因從小在學校住慣了,長大後回水頭,還是會去學校宿舍睡,以前的校門是一豎一豎長木板,所以沒鎖就拿開一條長板鑽進去學校宿舍睡,別瞧祖求老師個兒小,膽子還不小呢!主要的是這麼多年在金水國小睡大覺,一個鬼影也沒見著。 我們的會長陳世宙老師,是民國五十三年從小金門回到金水國校服務,學校是回字型建築有回音,再加上旁邊又有高大的樹影,因而繪聲繪影,總有著鬼話連篇,因為人影是有,鬼影是嘸,所以沒被鬼嚇過,金水不只曾被日軍做為醫院,也曾是怒潮學校也就是幹訓班,但只辦一期,因某種因素被取消,金水往事不再提,因三位老師都說很多了,就說風水,據老一輩的人說,學校這兒是水蛇穴,前有金水溪如蛇,學校就蓋個龜形,有如上帝公(玄天上帝)腳下龜蛇二將,風生水起好運來,信不信由人,但一個村莊小學出博士是有,出將軍可不一定村村都有,水頭金水國校就出了兩位將軍,一位是蔡承林,另一位剛出爐,本家陳世耀老師的弟弟陳世團。世宙老師好用心,把出洋客裡的「洋客苦」「長相思」及「閨怨」,寫了大字報,老師的字寫得真不賴,金水國小那幾首寫在牆上的詩和字,就是出自世宙老師的手筆,閩南話也道地,我們跟著唸唸有詞。 古蹟建築有了故事的襯托,活靈活現有生氣,金水國小的歷史過程像有了生命力,似一幕一幕電影情節重現眼前,尤其是美的回憶,就如晚間春霧,朦朦茫茫、似真似假,沈思在那美美的情境,希望你我參觀金水國小出洋客館時,好好欣賞這可愛的學校不只建築美還有不少故事,對了還有教師辦公室牆上的「長相思」及「閨怨」,哀怨的春閨夢裡人,用閩南語河洛話唸一唸,唱一唱感受夫妻別離,一輩子等著南洋送來的信息,僑鄉女人的悲嘆,還有「洋客苦」,當年離鄉出洋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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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哈啦館》回娘家過年
第一段唱完,我眼中竟有閃爍的淚,是在為久別重逢而泣喜、還是在為大家正青春流逝而惆悵?我不得而知,沉醉在自己五味雜陳的心緒中。此時我們當年的班長││康兆東也走上小舞台,他取下另一隻話筒,跟我並排站著,一起唱第二段: 『朗朗地夏天古老的夢以及綠色的聖誕卡,年輕時為妳寫的歌恐怕妳早已忘了吧?過去的誓言就像那課本裡留放的書籤,刻劃著多少美麗的時刻終究是一陣煙,流水她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兩個人,就在那多愁善感又初次等待的青春……』唱副歌的時候,康兆東一手搭在我的肩頭,那些遙遠的、我們一群少男少女牽手細數青春的日子恍然再現,這時『小太陽』不知從哪又變出兩隻麥克風,她和王海珍人手一隻,也跳上小舞台跟我們合唱,優美的旋律再起: 『遙遠的路程昨日的美麗及遠去的笑聲,再次的見面我們又歷經了多少的路程,不再是舊日熟悉的我有著舊日狂熱的夢,也不是舊日慈祥的妳有著一樣的笑容,流水她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我們,就在那多愁善感又初次回憶的青春……』此時台上台下的人都跟著節奏在合唱,也許是我們的歌聲太嘹亮了,竟然引來了兩位侍應生小妹跑進來關切,她們進來後就張大了眼睛愣在那,我想她們每天都聽客人唱歌,但是還沒聽過二、三十人的大合唱吧? 我坐回位子,啜了口綠茶,慢慢使自己的心平靜下來,這時第二首歌已有人在唱,旋轉的舞台燈閃爍著七彩燈束,我定驚一瞧,小舞台上飄動的光影中,是許建國正要開唱,他點的是搖滾歌手崔健的︽一無所有︾,嘿,現在要聽到這種歌,可真不容易呢!許建國現在是音樂教師,他在國中時就是學校出了名的『情歌王子』,他嗓音很有特色,有點像現在很紅的阿杜。此時的『情歌王子』正怒吼著『我曾經問個不休,妳何時跟我走,為何妳總是笑我,一無所有?……』看著許建國盡情的嘶喊著,我思緒又飄飛到二十年前,那時常常有學妹拜託我轉交情書給他,那個愛唱歌的大男孩,課桌裡總是有不具名的早餐,書包裡總是有收不完的禮物……我仔細聆聽著熟悉的︽一無所有︾,享受著這時光流轉的片刻。 歌曲號碼一組組輸入點唱機,此時的麥克風成了寵兒,搶不到麥克風的索性在小舞台上跳起舞來,李佳的老公有些微醺的來請我跳舞,我笑著擺手說『我不會跳』,他不依,我只好把身邊的劉麗推給他,他馬上拉著劉麗邁上舞台,所有的小朋友也跳到了舞台上,小小的舞台已人滿為患,小朋友們在那裡又蹦又跳,歌聲、笑聲、尖叫聲,鼓蕩著整間屋子,人們的情緒沸騰到最高點…… 那晚曲終人散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了,女兒鑽進被窩很快就睡了,躺到床上的我情緒卻還停留在剛剛那high翻天的場景中,難以自拔。蘇東坡留有名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我們這些一輩子的知己,彼此天各一方,這樣的相聚一生能有多少回?我在心裡低低的嘆息: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早上刷牙的時候,聽到弟弟的大女兒在她房裡打遊戲的聲音,我忽然想到,已經回來娘家兩個星期了,每天忙忙碌碌,竟忘記至今也沒寫過一篇稿發回金門,臨來時好友小慧問過我:『妳去北京那妳這一個月就都沒投稿囉?』當時我還信誓旦旦:『我還是會抽空寫啦,再E-mail給報社很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