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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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年》雞年談雞
雞屬雉科,是一般最常見的家禽,也是世上數量最多的鳥類,在十二生肖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亥豬中,排序第十。食有雞、鴨、魚、肉,雞名列第一,足證中國人對雞之偏好,雞肉、雞蛋最富營養、美味可口,被視為珍饈美味,人人都愛食用,跟豬肉一樣,幾乎已成為每日不可或缺之主食。 雞在國人婚喪喜慶、創業開店中更是不可或缺,諸如嫁娶時要有「帶路雞」,因雞與家台語同音,「帶路雞」有「好起家」之意;做生意的須拜雞,因為雞會啄米,有招財之意,至於逢年過節、奉天祭祖或中元普渡,雞更是必備的供品。 在文學上有許多與雞有關的成語如:雞口牛後、雞犬升天、雞犬不留、雞犬不寧、雞毛蒜皮、雞皮鶴髮、鶴立雞群、雞鳴狗盜、雞同鴨講等等。雞兔同籠的數學題目則是許多學子的夢魘。 孟子盡心篇:「雞鳴而起,孳孳為善者,舜之徒也。」唐韓愈上宰相書:「雞鳴而起,孜孜焉亦不為利。」古代沒有鐘錶,五更雞鳴喚醒沈睡中的人們,文武官員上朝,農人下田耕作,做生意的做生意,讀書的讀書,所有的工作都開始了。也因為雞是司晨動物,日出之前,天白之時就會鳴啼,所以古人認為雞有預報能力,希臘神話中就記有雞能感覺天上天下各處人類所不能知道的未來事物。因此,雞也代表神的使者。 西晉末年書生劉琨、祖逖憤恨北方胡人入侵中原,相約雞鳴而起,舞劍強身,以待日後保家衛國,最後以身殉國,成就一則「聞雞起舞」的歷史佳話,供後人無限緬懷。 在命理學上認為:雞年生的人頭腦靈活,思慮快,有前瞻力,具有先見之明。對將來有正確的透視力,做起事來較有計畫,不會浪費時間,而且常會以別人料想不到的方法來完成事務,或做出令人驚奇的事來。公雞有一股英挺的姿勢,所以雞年生的人特別注重外表服飾,絕不會穿得不美觀,縱使輕鬆的休閒服,也是挑選搭配過的,具有獨特的色彩感,對服飾很有心得。 成功的肖雞者有如雄赳赳氣昂昂的公雞,具有準確無誤的判斷力,果決而有效率的工作精神,認真勤奮地開拓自己的事業。因為不服輸的天性,會無畏於挫折勇敢奮起。精力充沛、伶俐巧思,記憶力佳。更因大方有趣的個性而受歡迎。失敗的肖雞者因傲慢不屑的態度使人敬而遠之,被虛榮迷惑而盲目追求,發生問題會選擇逃避、不願面對解決,有如目光短淺的「青瞑雞」。且不論是否正確,姑妄聽之,博君一笑而已。 「落跑雞」是一部深受大小朋友喜愛的卡通式電影,主角是一群被關在崔迪雞舍裡飼養的雞群,雞舍四周圍滿了刺網。農場主人崔迪夫婦以極權手段控管雞隻,早上如果沒有下蛋,晚餐時就要被宰下鍋煮食。金潔(母雞)和同伴們,時常協助待宰的雞隻躲藏,但是每一次都會被崔迪太太找到,難逃悲慘的命運,眾雞們每日生活在恐懼之中。有一天,天外「飛」來一隻公雞,自稱是「獨行放山雞」洛奇,非常非常地同情牠們,並且時常訴說外面的世界有多自由、多美好。使得群雞們非常嚮往外面的世界。後來貪婪的崔迪太太想出賺錢新招─把雞做成雞肉派,這時群雞更驚慌了,因為這不是一隻兩隻雞的宰殺,而是一大群一大群的集體大屠殺。雞群們開會決定集體逃出牢籠,奔向自由。時間越來越急迫,洛奇也非常願意協助雞群。於是母雞金潔,和天外飛來的公雞「洛奇」,便計畫領導所有雞群,逃離崔迪夫婦的魔掌,他們的計劃是──飛越養雞場!於是牠們努力的、悄悄的製造飛行器,待一切準備就緒,就一起飛離養雞場。但是凶狠的農場主人怎麼可能讓他們的搖錢樹就這麼憑空消失呢?他們在後面拚命的追趕,於是展開了人雞大戰,這群落跑雞最後終於逃出他們的魔掌。崔迪夫婦也受到了應有的教訓。這部電影非常的賣座,是一部老少咸宜、十分膾炙人口的影片。而今被引用為泛指臨陣脫逃的人。如原本欲參加某項比賽或出席某個會議,後來因為某種原因,不能或不願參加,就會被取笑為「落跑雞」。 今年是雞年,在這國運多舛、社會不安定、失業率日日高的時刻,但願雞鳴喚醒沈睡中的執政者,發揮雄赳赳氣昂昂充滿鬥志的公雞精神,為增進人民的福祉而努力,切莫做一隻目光短淺的「青瞑雞」。在個人方面,「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好好的規劃自己的前程。祝大家雞年行大運,萬事皆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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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二三事
乙酉新春開筆大會 這次到台北,主要是參加由中華民國書法學會主辦的「乙酉新春開筆」大會。前一天抵達台北景美家中,已是晚上八點半了,馬上打了一通電話給理事長陳添財先生。才知道兩天前他已先到,且先帶領著金門書法學會一部份會員,參訪此地的藝文機構,並說會友們皆玩得盡興,受益良多。 次日(元月九日)上午,搭捷運到中正紀念堂,廣場上已聚集相當多的人。此時正下著雨,所有的人都躲在臨時搭建的帳棚裡,本來規劃要用來揮毫的大廣場,顯得空蕩蕩的。還好理事長提早到達,在北側靠近音樂廳前佔到一個地盤,我們才有一個避雨的書寫空間。在這同時,金門文化局李錫隆局長,風塵僕僕的趕來,在這下雨的寒冬,讓我們倍覺溫暖。 九點正,主筆官廣播宣布「乙酉年新春開筆」正式啟動,理事長將先前領取的宣紙發給會友。此時地板濕漉漉,風又吹得急切,會友見此便主動相互協助,兩人一組,一個揮毫一個拉紙,待完成後再交換。親密合作的情景,讓人看得窩心,立刻拿起相機拍了幾張,準備將來擺在專輯裡,那可是最珍貴的回憶呢! 天色雖然陰慘,但此時會友的興致卻相對昂揚起來,難得有這麼多識與不識的觀眾,如何能不把平日的看家本領秀一秀呢?一張又接一張,順手之後更欲罷不能了。忽然之間,幾個素昧平生的書法愛好者,趁著你寫完的那一點空隙,將他已準備好的紙張遞上,懇切求「您」的墨寶,好幾位會友就是在此種「受寵」的情境下,努力揮灑,毫不畏怯,陳理事長、子貞、清國、水團理事、有利、篤居、顯吉會友皆忙得「賓主盡歡」。這幅「寫者盡興,索者歡欣」的景致,不止發生在我們的攤位上,其他攤位亦然。 人潮像逛鬧市一般,來來去去,人們的熱情似乎早已將這一波寒流拋到九霄雲外了。也讓我不禁驚訝平日緊握的那一管微不足道的毛筆之魔力和魅力。 長征工程││延川剪紙大普查 那算不得是一個大型的展覽,它正在台北市立美術館二樓的一個小展室展出。我和妻是在看過美術館內幾個展覽後,無意間走到這個展區的。快過舊曆年了,室內掛滿著紅豔豔的剪紙成品,喜氣洋洋的氣氛確實吸引人。 中間的桌面上平放著數十張大件的剪紙作品,有摺疊式和非摺疊式的,佈局嚴謹,手工精巧,這一部分是屬於專業的刻剪。待一抬頭,牆上掛滿著密密麻麻的剪紙作品,刻工並不精細,但卻頗富拙趣,有著濃濃的地方性。每張作品還附上作者的照片和簡歷,詳細閱讀之後,才知那都是陜西省延川縣的村夫村婦,大家有志一同剪紙的結果。 展室裡的電視循環地介紹著「長征工程││延川剪紙大普查」。螢幕上看到延川縣的百姓,利用農暇,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快樂剪紙的情景。有在室內,也有在野外,人手一把剪刀,一張矮木凳,便能一邊剪一邊談笑,好不快樂。影片中特別指出,陜西延川縣經普查後,約有十七萬人投入剪紙藝術,成為名家者高達一萬四千人,真是個「人人剪紙,樂趣無限」的境地。 記得乙酉開筆那天,鄉賢書法家呂家恂先生,目睹來自家鄉的會友聚神書寫的情景。曾同我說:咱金門人會寫書法的人很多,寫好字的更是不少。而我私下也經常聽人提起:金門人的「字骨」特別好。此時我突發奇想,延川縣人人剪紙,那我們金門縣是否可以人人寫書法呢?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寫書法形成一股風氣,變成一種獨一無二的人文景觀,到那時候不管是內部的文化提升,或是外在觀光資源的匯聚,都可能會有難以估計的影響。 延川人熱愛剪紙,不分貴賤貧富,那種寓「剪」於樂的景象,給人美好的想像。希望有一天也能看到自己的家鄉,有一種可以超越「博奕現象」的文化活動,在社區聚落裡生根傳播,蔚成風氣。 觀汪教授的畫 汪聞賓教授從張國英那裡知道敏達和我來到台北後,一定要我們晚上去他家聚一聚。 汪教授是國英師大美術研究所的好同學,在繪畫的理念與創作上都有獨到的見解,也著迷金門原味的蓁莽林相。每次來金寫生,總是以拚命三郎的精神全力衝刺,他經常這麼說著:「這小島的迷人,是我畢生難以窮盡的。」時常,他總背著畫囊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金門簡直就是他創作的原鄉,為此我戲稱他是最愛金門的非金門人。 在他幽靜的畫室裡,一泡淡雅的金萱舒緩了室內的氣氛,錄音機輕柔的誦經聲縈繞耳際。難得遠道的畫友來訪,能不待之以上賓?而最好的招待就是觀賞他的畫了。看他瘦小的個兒,努力的搬出一幅幅大尺碼的畫作,四張懸掛在牆上木板的3×6尺山水連屏,熟悉的景物有著懾人的氣勢,那是一件畫著古崗某小土路,配上北台灣亞熱帶植物林相的山水畫,算是將各地寫生稿重新加以選取組合的一件創作。大致看去,不難發現它的佈局輕重有致,該緊該鬆井然有序。待仔細推敲,那濃淡得宜,輕重適切的筆調,傳神地表現出自然景物的肌理質地,這非得有深厚的素描功夫不可,也正因為能掌握住自然景物的那一份神韻,使我這一細看便跟著畫境神遊去了,好畫是會引人跟著它走的,這張圖算是讓我見識到了。 接著又換上一張六連屏尚未完成的蓮花圖,他企圖將蓮花一生的興衰呈現在畫面上,看他在裱好的絹布底下襯著大小相當的底稿。底稿上蓮花被畫者精心安排在適切的地方,盛開的花朵和枯萎的蓮葉,有著強烈的對照,兩隻白鷺在半空中爭啄,飄落的羽毛,增添了冬的寒意,這一切在在說明畫者經營大畫時,那份細膩不茍的心思。之後,他又拿來厚厚的一本素描簿,從頭至尾都是蓮花的寫生稿。為了這張畫,他一整年跑了不少個蓮花池,用鉛筆和淡彩去收集他心中所要的圖像,古人所謂「師法自然」指的不就是如此? 事實上與汪教授觀畫談畫,這已不是第一回。只要他來金門的日子,我們都會聚集在敏達家,每個人將自己的畫作攤開,彼此交換意見。繪畫雖然是一門很獨自性的工作,但見解經驗是可以相通的,我個人就深深感受到這樣的聚會,的確讓我的視野開闊了,更保持著源源不斷的創作活力。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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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心與詩史
─拜讀楊媽輝老師「情牽同安渡」系列 行行重行行 遠來的番客,輕輕地問: 路邊的野草啊,誰在割? ------路邊的野草 永續就業的在割 道路阻且長 遠去的番客,低低在問: 故鄉的祖厝,誰在住? ------「故鄉的祖厝啊 草在住」 日暮欲何之 消失在蒼茫雲水間的 同安大渡,暗暗在問: 是誰還在摸索呀 那一段遺落的島嶼心路? 來來去去,幾百年的渡頭 千千萬萬個先民 聚散流離的故事 要徵用誰的紅眼珠 當硯石來磨? 在先人捐資興建的學堂裡 在新金門子弟的國文課本上 還有一個歷史老師,琅琅地說: ------是詩人楊媽輝的淚啊 不囉嗦 ︻後記︼ 楊媽輝老師的「情牽同安渡」系列,在金門日報副刊推出以來,頗獲「民間」好評,我們幾個後輩,雖與楊老師時相往來,對於他的這次大手筆,在欣賞讚歎之餘,卻也不免覺得:還有幾件事,是弟子可以服其勞的。 元月二十七日下午,榮昌兄、炳洳君與我,三人偕同拜訪楊媽輝老師,師生一座,談詩、論史、觀覽金門先民留下的古文物,逾三小時而興猶未盡。閒談中,說到「情牽同安渡」詩中的一些人事滄桑,媽輝老師幾度淚水盈眶,鐵漢柔腸,更倩何人搵英雄淚?慶幸的是,聚談將結束時,楊師母說:這幾天以來,楊老師就屬今天精神最好,談得最高興------我們心中的負疚不安之情也就減輕不少。 翌日,我把當天談話的主要精神和結論,先用這首詩記錄了下來,詩中的意象、詞彙,多半直接取材於楊老師的大作,是所謂「述」也,非「作」也。希望有心的讀者能瞭解、體會,楊老師雖然是學體育出身,卻是天生一個不折不扣的詩人。就讓我對你們這樣說吧,金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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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不容扭曲,史實不容誤導
──走過烽火歲月的「金門特約茶室」 在草擬本文期間,曾拜託台灣友人向國防部總政戰處和國家圖書館尋找有關特約茶室的資料,據友人告知,國防部政五處早已裁撤,現在那些官員都是「六年級生」,對軍中樂園和特約茶室的事情如同一張白紙。而當年的︽中央日報︾、︽聯合報︾最多是兩大張,而且報喜不報憂,報正不報邪,報上連「軍樂園」三個字都找不到。所幸,當年隨怒潮學校到金門的楊世英和謝輝煌兩位老友,他們在文章中透露了一些寶貴資料,現在摘錄如下: 楊先生在︿評述︽八二三戰役文獻專輯︾﹀一文中說:「民國四十年在金門朱子祠左側,設立第一座『軍中樂園』,訂定管理規則,正式掛牌營業,派有憲兵駐內維持秩序。規定尋歡者定是在台無眷官兵。春風一度,限定三十分鐘。票價軍官十五元、士兵十元,票價還真不便宜(當時月薪二兵七元,一兵九元,上兵十二元,下士十八元,中士二十四元,上士三十元,准尉四十八元,少尉五十六元,中尉六十四元,上尉七十八元)」。最初營業時,防衛部有週延的規劃,通令各守備區輪流休假,各師並派車輛接送,起初有些阿兵哥,像是大姑娘上花轎似的,羞答答的不好意思。經長官開導、慫恿,才半推半就的上路,不久也就習以為常啦!於是,軍中樂園在金門成了獨門生意,業績節節攀高,侍應生更是應接不暇。為因應市場需求,乃於民國四十三年,陸續在東蕭、小徑、庵前增設分部,民國四十七年又增設山外高級部。『軍中樂園』不知在何時更名為『特約茶室』?因其電話號碼為『八三一』,因此,『八三一』也就成了軍中樂園、特約茶室的代號。八二三砲戰爆發『軍中樂園』即停止營業,至十月二十一日,中共宣佈『單打雙停』,『軍中樂園』則宣佈『雙打單停』的營業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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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給即將退伍的家豪
家豪: 細訴分離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終究的,你要退伍了,要離開這讓你魂牽夢縈的金門,雖然離情依依,但還是很衷心的祝福你,祝你鵬程萬里,大展鴻圖,萬事皆可順利。 退伍,這個名詞很奧妙,它是你期待已久的,不,應該說,它是你一入伍就開始期盼的,然:::退伍,卻也是同時宣示你是個大人了,從今以後的一切行為,都自己負責,而競爭的社會,就業所面臨的挑戰,你會才知道,生存在這社會,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的率真、你的單純,要如何能在這社會大染缸不迷失自我,保有你原本的真,又能適應這個社會,是很困難的。知道你現是雄心壯志,意氣風發的時候,對你,除了滿心的祝福外,我很看好你的,你的肯做、肯學、健康的心態,令我大為折服,說實在的,有我年輕的影子,我小時候經濟不好過,結婚後做生意,完全靠自己,有蠻長的幾年做生意方式可謂拚命三郎,搶錢得很,運動鞋業界的業務,店裡的工讀生都極為嘆服,現在回頭想想,也想不出當年自己的那一股狠勁、衝勁,竟可持續上這麼多年,連自己都佩服呢?真不是人幹的。嘿嘿:::現在就看你的了,大概就是你像極了年輕的我,所以我們似乎特別投緣,總有聊不完的話題,可謂是忘年之交,記得剛和你結識時,你那神采飛揚對這世界滿懷希望熱情的神情、讓我動容,尤其是你談起接部隊行政工作時,騎著腳踏車,從珠山至炮指部這來回長達三十公里長的路程,對你來講,有如探險挖寶般的興奮,平坦的道路,馬路旁的綠化規畫,乾淨的空氣,濃濃的人情味,都足以讓你津津樂道,連路旁吃草的牛,也讓你感到驚喜,假日放假出來,不像一般軍人流連網咖消耗時間,而是吆喝弟兄,拿張金門地圖,坐著公車,四處尋幽、研究古蹟,你說要趁著在金門當兵放假的日子把金門流覽一遍,足跡踏遍每一個角落。聽著你口沬橫飛,掩不住興奮細訴,金門種種的好,讓我不禁有點啼笑皆非,又有點撼動,我是道地的金門人,似乎從沒正眼去看金門,然,透過你,我重新認識金門,用心去體會,它的純樸,它的乾淨,處處是歷史痕跡典故,因為你,我回過頭來,看看自小生長的故鄉。之前在台灣生活了二十年,雖然常常回來,但卻是因為父母、家人都世居在此,純粹是回來看望家人,來去匆匆,無暇也無心情去了解金門,而二年前回來金門居住,也是抱著過客的心態,讓自己沉澱一下,整理混亂的情緒,等一切平復過後,可以伺機再起,沒有打算長住的心態,雖然對運動環境滿心讚許,對體育館、社區提供場所所辦的交際舞、韻律舞、土風舞、舞動太極、練瑜珈所參與人數活動之多感到驚奇以外,更是佩服、印象中一直是封閉保守的金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活潑,婦女們都走出來,這是多不可思議的一件事,然,我讓自己以一個金門人立場的角度在一旁喝采,沒打算讓自己融入其中,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平復了心情,用心去體會,透過內心世界去看金門,加上原本割不斷的故鄉情感,感覺變不一樣了,換個角度,轉個心態,感觀卻完全不同。 遠離台北塵囂,對物質的慾望,金錢的需求,淡了很多,心態、想法也不知不覺改變了很多,人生,裸身而來,空手而去。 以後的日子,你每天處在熱鬧,煩悶競爭的台北,日子過得天昏地暗,在偶爾靜下來,或是練跑步的沉思時,要記得想起你服兵役的外島─金門,有曾結識一個忘年之交的同姓阿姨,曾經赤裸裸的打開心房,把話攤在檯面上天南地北知心的談論著,談成長過程,談交女朋友時家人阻擋不甘心的氣憤,談加入海龍部隊被操的慘況,談讀五專時對昆蟲著述,不顧父母反對,騎著機車去台中中興大學,守在研究室兩個月的瘋狂行為,談退伍後想做最有興趣的剉冰,談及::::有太多太多的話題,也談到面臨退伍既恐慌又期待展翅高飛的心情,更重要的是你提到退伍後的每個月都會來金門一次,我雖很意外,但卻相信你真的會這樣做,因為這裡還有一個令你魂夢的欣怡。 再見了,家豪,想到以後的星期假日再也不會出現一位著軍服,青春亮眼,充滿活力的呼喊阿姨,頓感悵然若失,想來需要一段長長的日子才能習慣。 祝福你,再次祝福你 平安順意 新年快樂 阿姨 玉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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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年》壓歲錢
小時候,一直到踏入社會工作,對我來說,拿壓歲錢是一種習慣,好像也是理所當然,身為家中么女,每年到了除夕、大年初一,爸媽給的部分不太記得,清楚的是總會收到來自哥哥、姐姐們給的「紅包」,小學、國中、高中乃至大專,我的壓歲錢一直跟著年齡、學歷在上漲,那時「壓歲」對我沒啥意義,「錢」也大半進入存款帳戶;當我開始工作,開始自力營生時,這種領壓歲錢的感覺就和我漸行漸遠了,因為我就此展開了「施比受有福」的日子,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自己已然長大的意涵。 日子一天一天過,如今,已過而立之年的我,不再看重錢,寧可選擇「壓歲」,雖然每年我得準備大大小小的紅包不下十來個給兄姐的那些後生晚輩,年齡層之廣啊!從小學乃至研究所,且有已在服國防役的,當然有的已自力更生了,我仍準備著,儘管有著數目上的不同,但那不成問題,我樂意為他們添點「年味」。我長大了,媽媽也老了,每次見到她的白髮,總想著「時間」若能停下腳步多好,我想過把給爸的那一份給媽,但,不知從哪兒得來的「傳統」,她說:「未出嫁的女兒,父母也該給紅包。」有點責怪自己以往不懂其中的重要性,於是,又自我給她的抽了幾張給我,這成了進入社會工作後我唯一拿到的壓歲錢。 每條大街小巷,每個人的嘴裡,見面第一句話,就是恭喜恭喜,「恭喜」大家能夠平安的過著日子,用大紅春聯、用鞭炮嚇走年獸。小時候,總會有阿兵哥過年前在學校廣場集訓,過年期間挨家挨戶舞龍舞獅,為過年氣氛再添幾許;總愛三五成群到金城看人家套圈圈,換小禮物;喜歡到城中前的運動場湊熱鬧,擠入人潮中,去去寒意;吃碗蚵仔麵線,買買棉花糖,大街小巷走一走,壓歲錢沒花多少,過的仍舊是一個不太花錢的年。 每逢過年,姐總會打個長途電話,要媽到廟裡多「乞」一隻「龜」,吃平安的,其實,不只是遠在台灣的她記得,媽每年也都會為家人平安到廟裡添香油錢,還有乞一隻龜回來,「規定」大家都要吃。以前是:今年乞一隻麵龜,明年要還一對,龜由「公司」買,後來還的越來越多了,就不必再還,乞龜,執筊請示神明,錢由少往上加,直到神筊為止,那些錢也自然的都成了香油錢的進帳,這是每年元宵節當晚不少人家要做的一件工作,為了全家人的平安,我這家人也輕而易舉的接受廟裡神明賜與的平安,想到如果錢是萬能,可以消災解厄,那我的壓歲錢就可以派上用場囉! 放寒假了,休業式前我也給班上小朋友一人一個小紅包,裡頭沒有錢味的紅包,紅包袋特殊,那是去年過年前去台灣時在松山機場某航空公司櫃台拿的,見它小巧可愛,於是給小小年紀的小小朋友,特別去文具店挑了個可以放進去的小東西,可以做美工、裝飾用的,我請班長發,有人馬上打開來,一看說道「這是什麼啊?又不是錢!」我故意說:不要,那給我,我買剛剛好,自己都沒有,另一種聲音也說:我們可以做美勞啊!你不要,給我。當然他們都放進自己的書包裡,我想這是不是一種不一樣的「壓歲錢」呢?對他們、對我而言應該都是吧!我們不也常跟他們說「壓歲錢要存起來,做有用的事。」我本想來個「一元復始」就好,但那太沒變化了吧!其實我要的是它的意義,而不是它的表象。 從家家戶戶的大掃除開始,聽著不斷起飛降落的飛機聲響,從一班一班飛機載回來的人潮來看,街上出現的各種陌生又熟悉的臉孔,好像都可看出來年味正濃,家中大肆採購年貨,鄰家傳來年糕香,家人圍爐團圓,小朋友興奮的穿新衣、戴新帽,甚至連動一下家中大門,直立的甘蔗也跟著動一動,人都是要長大的,數著壓歲錢的人兒啊,好好珍惜有「壓歲錢」的日子吧!那不只是數目上的多寡,那也是一種過年的習俗,但不是每個人、每種年齡層都會有的權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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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生進學物語四五則
特別中的特別│山中別墅邱大師講壇! 在學校求學是人生學習的一個重要階段,也已成為一般人日常生活之通念。但是正式學習場所有無必要設限於學校教室?在「現代學校」誕生前,前輩先進們不也有曾在「祠堂」或其他特別場所集體學習者,只是後來者無人踵繼而已。 國內民法債編大師邱教授就是一位非常特別的人物。邱教授是國內第一位國家法律學博士,曾任法官律師五年半,後因法官生涯太沉悶,而轉任教職、省(市)法規會主任委員、縣任考試委員等職。他說曾在金門地方法院任職過,非常懷念這裡的人情味及高粱酒,預計於本年四月再來金。邱教授不僅民法學功力深厚,酒量勝人一籌,待門生如親人,就連上課場所之選擇也特別│台北市內湖白馬山莊往內溝間群山環抱之農莊中。在每週上課路途中,每位學生都感覺是要去山中訪友般,一邊往前行,一邊欣賞層疊的翠峰,喜讀那潺潺小溪聲,不知不覺中,就駕臨柴扉前,按鈴脫鞋一鞠躬標準儀式後,各就各位坐上日式書桌展開一場從不知午餐為幾時,宛如古希臘式學問之道,不過,午餐都由教授買單,不用擔心。像邱教授這樣上課場所、上課方式、上課氣氛,及學習效果,在現代社會中,已少見。不禁讓人遐思,如果預期效果能達成,在太武山、中山林、莒光樓、水頭茅山塔中旁論談,多愜意!何必矜持於水泥叢林中渡過? 溫文儒雅,大受歡迎的林教授! 近年來,參加律師或司法官考試的學生,身分法如不讀某人的書,恐怕不易得高分!那個人就是政大法學院長的林教授。 林教授受業於日本第一位法律學女性博士立石芳枝門下,並以四年多獲得日本明治大學法學博士學位,在民國七十年代,非常非常不容易。如今,不僅著作等身,桃李滿天下,政大東吳輔大博碩士班選修他的課的人經常爭先恐後。由於林教授為小弟碩士論文口試老師,在小弟所研究家族法領域內為現在台灣領航人之一,又輔大博士班可以選修碩士班課程,所以小弟自然列為首選。正式上課之後發現旁聽的人幾乎與正式選修人旗鼓相當,意外發現的是輔大美女經常出現在林老師碩士班中,不是博士班! 林教授和藹可親,修養極佳,在一整學期課程中所提為學之道例子中最令小弟難忘的是:「其在日本明治大學撰寫博士論文中,某下大雪深夜中突悟到一句日本台灣法律學文獻未曾出現之論點,對於該神來一見,非常得意,立即寫在論文中,並認為其見解應會獲得指導教授之大大讚賞,沒想到,指導教授立石博士,在修改辭中詳解該論點於五十年前早現於法國法律文獻中,並非初次發現。對於指導教授的評語,他當時覺得無地自容,想找地方鑽進去,從此改變了他做學問之態度。」 林教授現是台灣家族法權威,他會無地自容,我們應該繼續躲在尚未被填平的防空洞中,可是金門的防空洞卻逐一消失中!我真想問為什麼這麼急? 心語 老生不惑之年才進學純屬偶然,受益於平常之閱讀習慣及太武山則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事實。嚴格而堅持己見的教授,通常學問相當好,對於學生往往會有啟迪作用,曾經苦難,或未來肩挑金門希望的志士,不宜規避之。金門得天獨厚,社會結構簡單,事不繁務不雜,收入也佳(尤其醫生),從事對於他人人格權益攸關行業的人,或許應懍於任重道遠,學習廬博士之精神,赴學問之地再進修,嘉惠原鄉人,才符合自然法上之「比例原則」!上課地點可變,其他事物也可變,如何善用金門現有資源,創新具體及抽象新價值,例如碉堡藝術展類,大家一起想一想,才能再增加金門能見度。謙受益,滿招損,學習外國人長處仍未成功,金門子弟赴歐留學者仍然不成比例,長江後浪尚待努力往前推!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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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記事
最近,每當夕陽西下時,我總會坐在海邊,看著天邊變化多端的雲彩,編織未來的夢。我好想成為宇宙中最厲害的生物學家,不知我長大之後會不會實現我小時候的夢想?隨著年齡的增加,使我懂得什麼是可能、什麼是不可能,並得到了許多知識、了解做人處事的道理;雖然也明白了小時候的夢想不一定會實現,但我並不失望,因為我知道升上六年級後,我又長大了許多。 未來我可以做許多以前從未做過的事,可以自己管理自己,不必到處去依賴別人,可以當自己的主人,這些感覺真是奇妙、新鮮、前所未有的,就像發現了寶藏,我想把這份喜悅告訴大家,也分享我的成長。 當我吃完飯時,我都會看著滿天星斗的夜星,想著未來的希望與夢想,雖然不一定能當生物學家,但是每個人都有無限的可能,只要信心堅定就一定會有成功的機會。 最近我一直很困惑,人為什麼會死?人為什麼會有生死輪迴?又為什麼人生過了一輪後就會忘記前世的記憶?那又為什麼有些人怕死,有些人不怕死呢?我一直很困惑,到底誰能幫我解開心裡的困惑呢?現在與未來是不同的,可以不用考慮到未來,只在乎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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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受用的話
女孩子最忌諱的就是貪吃、貪玩、貪小便宜 翻看著學生時代的相片,看到了和許金玉老師的合照,想起了她說的那句讓所有女孩一生受用的話--- 二十多年前大多數的老師並不「時興」和學生討論關於男女感情;「高中生不應結交異性朋友,應該把精神放在功課上。」這是那時所有父母師長們的「標準操作守則」;既然是不能做的事,那也就不必說了。 但是,教我們數學的許金玉老師卻「大膽」的跟我們說了。那是我們那青澀年代裡難得有人以朋友、大姐般的角度和我們討論關於「兩性教育」的機會!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也是讓我們在長成以後面對交友以及與異性相處的過程時「受用不盡」的一句話是--『女孩子最忌諱的就是貪吃、貪玩、貪小便宜。』 看到現在的年輕女孩在兩性交往的過程中,有太多人因為不懂這個「禁忌」,而迷失在物慾之中或陷於危險陷阱裡,讓我想起老師當年這句話,現在用來仍是「歷久彌新」經得起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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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不容扭曲,史實不容誤導
──走過烽火歲月的「金門特約茶室」 管理幹部(售票員、管理員、會計員、文書、事務主任、分室管理主任等)新任時均以六等二級起薪,並依年資、績效、編制等級,逐年檢討晉升,惟福利中心只有建議權,沒有任免權。若欲進用一般員工(工友、炊事等),亦必須先備妥相關資料(履歷表、保證書、切結書),呈報承辦業務的政五組,俟會政四組查無安全顧慮後,始准予以九等二級雇用。 在以軍領政的戒嚴地區,惟有軍方始能經營這種「特種行業」,它不僅沒有與民爭利的爭議,更是一個合法的福利單位,每年為金防部賺取數百萬元福利金。「武揚、明德、金城、經武四大營區副食費補助」、「明德圖書館補助」、「官兵慶生會補助」、「免費理髮、沐浴、洗衣補助」、「康樂團隊演出獎金」、「官兵輪調獎金」、「福利業務督導費」(具領單位為:福利中心、主計處,政三、五組)、「年節慰勞慰問金」以及長官臨時交辦事項的「其他補助」:::等等,無一不是從福利盈餘項目下列支。因此,特約茶室的設立,除了解決官兵性需求外,每月上繳的盈餘,的確也為防衛部幕僚單位官兵,謀取到一份難得的福利。而侍應生所賺的錢,除了寄回台灣養家活口外,地區的商家也是她們消費的場所,對於活絡地方經濟亦有貢獻,如要論功行賞,侍應生功不可沒。 以上是金門特約茶室中期(六、七○年代,也是真正擁有十萬大軍的全盛時期)的設置分佈及經營管理概況。遺憾的是,以前的許多資料,因為時間太久,承辦人更換,以及砲戰、辦公室搬遷等原因,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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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世界金門日之後
─世界金門日族譜展系列報導之七 以此次世界金門日為例,縣府單位所推出的各項慶典和餐敘活動,確實讓旅外鄉親們感受到原鄉接待的熱情,然而最能激起金僑們,特別是讓祖居海外的老金僑及其後裔發自內心感動的,是由金門縣宗族文化研究協會所策辦的「族譜尋根」活動。許多鄉僑透過蕭永奇先生所研發的族譜編修數位化系統,找到了失聯的親情臍帶,解開了溶於血脈中的基因密碼,以及無法抹煞的鄉情印記。這就是因族譜研究產生文化認同所展現的血緣力量,這也是推動僑務工作的根本精神所在。 因此,筆者建議,李縣長和相關部門未來在僑務方面,應可嘗試推動下列幾項工作: 一、透過立法委員吳成典先生在國會提案,要求執政黨在僑委會的僑務委員人選中,應至少有一席是來自金門僑界;以及協調朝野政黨,未來對僑選立委的候選人,應至少提名一位金僑,以利爭取和維護百萬金僑的權益,獲得新舊金僑的認同和向心。 二、整合海內外金門同鄉會和僑社,比照在新加坡成立的「世界廣西同鄉聯誼會」、「世界福州十邑同鄉總會」、「世界華商大會」等世界性華人社團,及獅子會、青商會等國際社團組織架構,推動在金門原鄉成立「世界金門同鄉聯誼會總會」,協助政府推動海外僑務,並定期舉辦大會,擬定訴求主題,發揮金僑的實質力量,提升金門在兩岸的政經地位,並成為未來金門推動整體建設發展的助力。 三、推動成立「世界金門籍青年聯誼會」,鼓勵第二代、第三代的金僑子弟返金探親、結伴旅遊體驗,以及返鄉就學或遊學,深入認識和實地瞭解學習原鄉的文化精髓與風貌,並把海內外金門籍青年的雙手牽起來,將資源和智慧才能結合起來,加深年輕一代對家鄉的熱情,並可藉此協助各地同鄉會及海外僑社培養優秀的新生力量,以期未來發揮更大的影響力。 四、結合學術單位(如:金門技術學院)和文史工作者,推動「金僑研究」;並研究如何將金僑文化產業化,塑造僑鄉文化觀光旅遊魅力。 五、編製「金僑鄉土教材」及教學節目影片,贈送台灣各地同鄉會及海外金門僑社,並透過網際網路建構金僑線上數位學習平台。所謂「無僑教,即無華僑」,透過圖文和影音教材傳播,可以讓旅居在外的金門子弟也能學習到「原汁原味」的金門原鄉母語和文化,傳承給下一代。 六、金門日報應恢復開闢「鄉訊專版」,寄贈各地同鄉會和僑社廣為傳閱,在內容上,可與金門縣宗族文化研究協會合作,延續為金僑尋根尋親的服務,以及報導旅外鄉親和僑社的動態與事蹟成就,將可以拉近旅外鄉親對原鄉金門的感情,也可以拓展金門島上鄉親的視野。 此外,筆者也建議此次在世界金門日中配合舉辦族譜尋根活動,感動許多僑心,因而廣受好評的金門縣宗族文化研究協會,未來可以結合本島和各地鄉親、僑社資源,推動成立「金門華人族譜研究中心」。 該中心可以蕭永奇先生所研發的族譜編修數位化系統為基礎,繼續研究如何讓工具運用更為精進,並且可以廣召熱心人士擔任連絡員或研究員,發揮更廣大的族譜蒐集與研究成效,以及提升尋根尋親的服務功能。 再者,該中心透過各姓氏族譜的系統化建檔,可以進行跨國跨區域研究,逐步建構出「金僑華人網絡」的源流架構,將可藉此建立金門族群的「文化基因庫」、「政經資源庫」與「專業人才庫」,串連及展現全球百萬金門人的智慧與力量;未來更可將研究成果和經驗,推及全球各地華人,開拓族譜學研究的數位化先河,甚至還可以提供日、韓等同樣重視宗族社會血緣關係的國家地區,做為尋根溯源的研究參考,屆時將可使金門成為該研究領域人士所矚目的國際學術重鎮。 當然,這樣一樁「修譜大業」,更值得心心念念致力推動「文化金門」的李縣長的大力支持,並責成相關部門編列經費挹注││這將是縣府舉辦這次「世界金門日」返鄉尋根活動之後,一件「文化美事」的延續,同時也將會是最有意義的,最具文化味的,以及藉由發揚金門傳統文化,啟動數位內容和文化創意產業發展願景的可喜收穫。 且讓我們同心祝願金門母島的文化生生不息,而旅外的鮭魚們,不論身在天涯何處,儘管早已開枝散葉,子子孫孫依然可以循著族譜支流,找到自己的血脈源頭,以愉悅的心情,迴游歸返金門原鄉│├金門雖小,金門人血脈相連所延伸的世界,很廣;金門人心手相護所擁抱的世界,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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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年》望鄉路已近
村郊的那片池塘,原本是養尊處優二群鴨子的天下,陣陣冷冽東北季風起,逼迫村人穿起厚重的寒衣,海墘的天空,哪群編排人字型的外來客,先聲奪人嘎、嘎,嘎聲中,是向村人禮貌性的打招呼,通報冬天已降臨「貴」寶地,還是別有所圖,目光針對哪片池塘,也想遷籍入戶,當一個金門人呢?倘若如是想,則不干人的「鳥」事,況且浯島人民,向來好客,不會歧視外來人口,那股「多人多福氣」的氣量,是當前小撮「劃地自限」的政客,所學不來地。唯一需要顧慮的,須遵守幾項遊戲規則:1、不准耍老大「乞食趕廟公」,仗著野生孔武有力,就來欺侮弱不禁風的家鴨,要有先來後到的倫理,雙方和平相處、堅持鳥不打鳥,大家都是金門人啦!2、注意自己「鳥」的身份,不准與「人」搶福利,即便已「遷籍」入戶,及愛鳥協會、國家公園雙重背書、年節配發春酒,就是沒你的份,充其量祇能與家鴨共享「酒糟」的福利。3、基於愛鳥協會及國家公園,確認你屬「鸕鶿」身份,可以保障你有別於家鴨,年節不受宰殺。4、但書是「春江水暖」時節,請自重,該搬家就要搬家,否則被人「拆呷落腹」,就怨不得人哪。 鸕鶿南來入籍,帶來冬天腳步,籠罩我們這塊「貴島」,彼岸船班增加,搭載著班班客滿的人潮,莫非又是選舉季節,投票部隊又準備「藍綠」開幹,還是家裡辦喜事,回來吃喜酒,還是第一家庭又生了一個卵葩「金孫」,想要給他PLP,順代沾一下喜氣,答案竟然都不是,原來是要回來過新年地,是啊!過年腳步近,遊子返鄉圍爐敘天倫樂,多麼美麗的畫面,但「小三通」開辦已屆四年,他們來來又去去,遇有急難救助,扮演聖誕老公公的是我們的紅十字會,衛生院的白衣天使,及那台爭取許久才有的直升機。此番他們是要回家過年,但我們的高粱酒、麵線、菜刀,甚至貢糖銷售量,不知有否增加否!問問沙美老街,開店養蚊子的那位阿伯:生意有卡好嘸,有,有一塊卵哪!汝知影咱金門啥米蜜件增加,是廁所 屎甲尿啦!原來四年以來,家鄉所扮演的角色,竟然祇是路邊的那只「尿桶」,使用完我們還要幫他清理,唉!「小三通」真的要倒著唸,哇咧:::。 外來客的腳步聲,已然震動了我們的年,村口那片枯黃的草埔,圍攏了哪麼多雞鴨,正在埋首啄食,少說也有二十來隻,補冬已過許久,牠們竟然倖存下來,不容易啊!牠們的主人是唸阿彌陀佛,不忍殺生?還是暫留活口,準備在過年賣個好價錢?答案竟然是那位雙手不時顫抖,二腿走路不甚方便的老安嬤,她捨不得吃,是她牙齒不好咬不動,據她兒子說:「才怪,假牙一裝,呷老嘴齒擱ㄟ哺土豆咧!她留下那些雞鴨,心中有一個「央望」,經常舉三炷香,對著公廳的祖先禱唸,祈盼已「再見」多年的先人,暗助一把,施展靈顯的法力,讓闊別許久的親人,能回來過年。 「九叔公仔」,一生勞動,練就銅筋鐵骨的身軀,看不出來他已年過八十好幾囉,哪擔浸泡海水蠔擔,少說也有百來斤,迄今還是難不倒他,他生性節儉,一塊錢打二十四個結,不修邊幅是他的專利,披頭散髮是他的造型,若說他沒錢打理門面,那就小看他囉,村內耆老批評他,錢銀祇進不出,不知留那麼多,難不成要帶去棺材,惟他不以為忤,就是不聽勸,但是伴隨年的腳聲,此番他竟然轉性了,一大清早,竟然自動去敲「剃頭黑仔」的店門,他那麼趕,難不成擔心「尾牙」剃頭要漲價,若是如是想也不為過,但最重要的原因,據說是他那位剛新婚不久的長孫,要提前帶那位尚未謀面的孫新婦,回來過年:::。 隨著年的腳步聲,各村里公所的擴音器,應跟著調整,不如隔海來個心戰喊話,目標對準台灣那些金門遊子,內容為:村公所通報台灣金門子弟,厝內的門神(春聯)等汝轉來貼、安公、安嬤乎金孫的紅包錢,準備好了,厝內 豬倒羊,加上雞魚肉,已經入鍋烹煮了,圍爐的火也準備升起,敬告出外的子弟們,不要再藉口加班、薪水雙倍、不要再機票難買、候補不上:::::這些若還是理由,安公、安嬤、安爸、安娘,甚至公廳的祖公:::他們都會很傷心、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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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生進學物語四五則
元月十七日上完劉教授最後一節損害賠償法綜合研究課後,第一學期結束,「冬休」展開,背著沉重之行囊,卻帶著歡愉的心情飛回故里。 雖然各信用卡公司稍後寄來帳單債務總額高達十七萬餘元,但是同事好友親戚兄弟姊妹們都說值得,人生夥伴也樂於前往郵局繳款,就沒必要去疼惜!畢竟要當老生是件特別的事:特別的心理建設,特別的用功,特別的支持。 在輔大法律博士班第一學期研習中,繁忙課業中亦充滿趣味。繁忙的是,教授指定的龐大的資料非日文即德文,根本無中文;教授通常是不講笑話的;教授經常問:「你的見解如何?為什麼?」!有趣的是,每位大師都有其特別的地方而有待自己去探索!也有「偉大人物」及「美女」當同學。知「趣」常樂,也能長壽,暫借金門日報一隅透發四五則老生進學物語(故事),用作為雪泥鴻爪。 來自金門的同學,你考上時會不會來台灣讀? 去歲六月三日為小弟人生首次參加博士班口試。由於報考人數多達二十二人,而僅錄取五人,深知要爭取贏面,口試是關鍵!為準備口試,特別花了許多許多功夫,諸如,先飛到桃園拜訪碩士論文指導教授鄧學仁博士,請教「新鮮醒目容易獲得口試委員青睞之題目為何?」全部以英日文資料為參考對象;花三個月時間撰寫研究計畫;撰畢研究計畫後立即分請指導及口試教授斧正;蒐集研讀輔大最有可能成為口試委員教授之所有著作喜好;最後模擬問答攻防之道等等。口試當日也特別注意服裝儀容,進退禮貌,答問表達態度,然後再上戰場。在僅僅五分鐘之關鍵時刻,小弟戒慎恐懼地針對五位教授所提問題對答,當主試官輔仁法學院長陳猶龍博士問說:「李沃實同學,你現在仍在金門服務,如果考上了,你會不會坐飛機來讀呢?」我暗自忖度片刻:「是開玩笑話?」或「是給我機會?」後再說:「我今年只報考本校一間,如果幸運錄取,我一定會來讀。」事實上,我無考上之心理準備,只求累增應考實戰經驗。 六月二十一日放榜日,我從第二十二名看起,當看完第六名仍然沒自己名字時,百感交集,是真的嗎?再看一遍答案果真相同,小弟幸運上榜。接到成績單時,口試項目算高,可謂遇到貴人。九月二十日到輔大報到第一天趕緊跑到陳院長室道謝一番。當然,我也沒忘掉其他恩人:鄧學仁教授、林秀雄院長、余振華教授、蔡顯鑫博士,及備及關心的陳瑞通局長,楊肅凱副局長;永遠如師如兄的金門高中英文名師王忠遠老師等。 可畏的醫學博士同學! 考上醫學院並非易事,能戴上醫學博士桂冠,在現今國內強烈的功利社會中尤屬難能而可貴。但是如在擁有醫學博士頭銜後又考取法律碩士班就讀,而且計畫再赴美國賓州大學攻法律學博士者,將是鳳毛麟角,成為「異類」,連古希臘哲人亞理斯多德等都要佩服、驚嘆,因為法學者與醫學者自古以來在歐美是最受敬重也是想企求之目標!小弟班上就出現這麼一位「偉人」│盧博士。 問他既已擁有醫學最高學歷,應可進入錢海大張其網,何苦來哉又陷入另外一個深淵!小弟同意法律是深淵,而且是極深的淵,曾經有某法律人出書勸人莫學法,其來有自!只是不知情的,不怕死的,不信邪者依舊在?是不是家境太富裕?是否已賺飽?他答道:「讀博士的人,賺錢存錢通常較少;但是我覺得學法律很有趣;反正錢夠用就好;人生不是為錢而活!」美哉斯言也!這種求知得樂精神,這種豁達人生觀,迄今恐怕無一金門醫界人士能望其項背!在台灣社會中竟然還存在這種人類,這種怪人,這種「智者」!台灣應該還有明天! 忽視下課時間的劉教授! 通常情形,無論大、小學,甚至研究所,在上課時刻表中,都會穿插「下課」,只是時間久暫不同。下課之作用有:解放、遊戲、上福利社、吸煙、交換意見等等,可謂合乎人性需求,故學生樂此不疲,老師亦不會拒絕。過去,小弟以為:下課是自然而然的事;下課是師生歡迎的事。所以,下課應該是個值得遵守的原理,可是,上了一學期損害賠償法的課後,由體會而懷疑:「下課似乎不是真理」、「真理可能因人而異」、「真理可能不存在」!而且,另外一位女同學都能忍,從小生長在戰地金門,每日一看「不怕苦」、「不怕難」精神標語的我,更要忍住!天曉得,金門戰鬥精神標語中並沒寫說:「不怕忍尿」! 既然不相信學姊說劉教授很嚴格,許多研究生都不敢選他的課;自己又是不信邪的人;又劉教授本身是國內消費者保護法權威、債編的名家,試試看吧。一學期過了,我覺得收穫特別多,忍耐是有代價的。劉教授對於我這個由公法學轉變為私法學來自他校的學生之學期報告所幸沒有提出太多質疑,應該可以過關,因此,下學期我決定再選他所開不當得利的課,當然寒假中必須多訓練『忍功』。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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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世界金門日之後
歲末微寒,建縣九十周年暨世界金門日活動,在濃濃鄉情的氛圍中溫暖登場,隨著金僑和旅台鄉親陸續離開而暫告落幕。許多在這次尋根活動中交會出的人性光亮,正在各地金門族群間傳頌著;然而,一些基於「愛之深,責之切」的問題回應,也正一點一滴逐漸浮現出來。 大家所關心的課題,包括:這項活動的效益如何?未來是否會持續舉辦?多久舉辦一次?以及未來應如何持續整合、制度化的導入和鼓舞這股旅外鄉親的熱情於不墜,特別是善用金僑豐沛的資源和政經實力,充份展現海外百萬金門人的力量,形成金門原鄉母島整體建設發展最有力的支柱等,都留給金門鄉親許多不同的思考空間。 筆者對於李炷烽縣長為突顯「金門價值」,彰顯「金門人」族群主體與文化自信的動機,以及決心克服艱難,以一縣地方之力,推動原本應由中央政府部門主動協助辦理的「僑務」創舉,還有縣府各部門共同邁出國際化的第一步努力,給予高度的肯定,更期許這次活動不是句點,而是一個美好的開端;並建議縣府未來應實際衡盱金門僑界需求,擬定更積極務實的「僑務發展」重點,持續聯繫金僑鄉誼,並以這次活動為經驗基礎,未來策辦活動能在鄉情之外,進一步拓展擴大人文的深度和關懷的廣度,讓這項金門族群盛會能走向世界,發揮更大的、持續的影響力。 筆者曾經在行政院僑務委員會任職過一段時日,擔任僑務相關文獻編纂和報導工作,深刻體會近代華僑離鄉背井、遠渡重洋,在異域討生活和拚事業的艱辛,以及僑眷倚門望歸的心酸,也就是俗諺所謂的「六亡三在一回頭」。然而,經過前人幾代的披荊斬棘,如今華僑華人族群在全球各地所展現的政經實力,已不容小覷,的確也印證了美國的經營學者彼得‧杜克(Peter Druker)所言,將在廿一世紀成為「世界上的超級力量」。 華人族群所形成的商業網絡,正在對世界經濟發展,發揮舉足輕重的地位和影響力。全球趨勢大師約翰‧奈思比(John Naisbitt),在其著作︽亞洲大趨勢︾書中,把華人之間的網絡,比作電腦網際網路。他認為,華人網絡和網際網絡十分相似,具有高度的分散性與獨立自主性,又能無限擴張,而且每位華人大都自覺的以自己做為網絡的中心,因而可以發展成許許多多的小網,再交織成一張綿密甚至可以涵蓋全球的華人網絡。 對於華人經由這種特殊網絡關係,所展現的跨國跨區域的影響力,奈思比在書中特別指出,「目前的世界經濟已不是由國家主導,而是由一群人與一群人、企業與企業之間的互動關係所引導,網絡成為全球經濟的新核心;華人則是網絡中的網絡。這是新生的模式,也是世界經濟架構中的新型態。」 以此觀之,金門華僑散居世界各地,全球總數已超過一百萬人(另有一說,包含通婚繁衍世居數代的廣義的金僑,已逾三百萬人),其中又以東南亞分佈人數最多最廣,許多金僑在僑居地早已頭角崢嶸,不少金僑企業集團政經實力雄厚,所交織成大大小小的「金僑網絡」已相當可觀。因此,若能由金門原鄉發起,串連海外鄉僑,整合成一個世界性的「金僑網絡」,相信未來將可以轉化為一股提升金門政經地位,帶動金門經濟發展的重要力量。 然而回顧過去,金僑對原鄉的貢獻實多。以「僑匯」為例,不僅在讓當時島上的僑眷可以安身活族,還為鄉里辦校興學,作育英才;在戰時,更自動捐獻,濟助烽火中的同胞;還有目前仍矗立在原鄉土地上一棟棟中西合璧的「蕃仔厝」和「蕃仔樓」,都是僑匯的貢獻,並已形塑成今日金門獨特的「僑鄉文化」,成為金門發展觀光的特色資源。 至於祖國「中華民國」和原鄉「金門」,過去對金僑們的照顧相對略少,許多金僑事業有成,多靠自己白手起家,加以近年來中央政府部門的僑務政策,多偏重「新僑」和「台僑」,卻將在海外為數已超過百萬人的金門華僑,視為「老僑」和「閩僑」,始終無緣擠身一席僑委會的僑務委員,就連返鄉都要受到種種「不禮遇」的限制,著實讓金門僑界感到不平與不滿。 因此,當縣府部門極力向僑界伸出鄉誼的手,邀請金僑們返鄉投資,再度發揮「貢獻」之前,實在應該先問,到底以前是否曾為金僑做過些什麼,做得好不好,他們的感受如何?而現在我們能為金僑做些什麼,讓他們能真正感受到原鄉的呼喚和母島的溫暖,那麼隨之而來的自發回饋之舉,將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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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不容扭曲,史實不容誤導
──走過烽火歲月的「金門特約茶室」 「青岐分室」位於小金門的南端,它是一棟一落四櫸頭的民房,原屋主僑居南洋,由茶室編列預算,每月以三百元租金向代管人承租,並重新隔間使用。編制上有:管理主任、管理員兼售票員、工友、炊事各一人,侍應生不滿十人,屬於丙級茶室。 若依駐軍的人數而言,小金門實無設立三處茶室之必要,但因地理環境特殊,承辦單位並不計較盈虧,純以服務第一線官兵為優先考量。 「大擔分室」位於大擔島上。編制上有:管理主任兼售票員、工友、炊事各一人,侍應生不滿五人,屬於丁級茶室。它主要的營業對象為戍守在島上的官兵,時而必須兼顧鄰近的二擔島。雖然長官設想週到,深恐島上的官兵孤單寂寞,壓抑的性無處發洩,但島上的官兵似乎不太領情,個個都在養精蓄銳、準備反攻大陸,因而,該室的營業狀況並不理想,侍應生也視大擔為畏途。 三、員工待遇與任免 特約茶室員工分九等、每等分二級,每級相差五十元敘薪。一等一級最高,月薪為九百五十元,另加三百元主副食費,合計為一千二百五十元。九等二級最低,月薪三百元,加上主副食費三百元,合計為六百元。六等二級以上職員,始能申報眷補費,限一大口、二小口。大口每月一百元,小口每月八十元。在新的管理規則頒佈實行後,各單位管理幹部則另發「職務加給」金城總室經理每月一千元,其他各分室管理主任各五百元(員工待遇與侍應生票價,並非千古不變,它依然會隨著軍公教人員調薪以及物價波動指數適時調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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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年》過舊年迎新春
我們中國人對於新曆的新年其實是很淡漠的,甚至是不把它當作一回事的。儘管使用的日曆是新曆,全國軍公教是按照新日曆行事作息,也按照新日曆在月頭領取薪水。可是全國老百姓卻仍然是我行我素的依照農曆舊年來過年的。新曆年政府放兩天假了事,舊曆年便不是如此,而是家家熱熱鬧鬧,人人喜氣洋洋的大節日。從這一點看,也可以看出我中華民族的民族性是很念舊的。 歲暮,農曆臘月初八日。從前在我國各地,這個日子,都有煮臘八粥的習俗。因為離年將近,可以說是過年的第一個節日。又是在嚴寒的冬日,喝過熱熱甜甜的臘八粥,更將以欣喜的心情,迎接春節的到來。因此,我們不妨也可以說臘八節是迎春的第一個喜訊!家鄉金門也有這個節日,小時候的許多記憶都模糊了,但和親人一起吃臘八粥的憶念永遠不會忘懷!如今時代改變了,生活改善了,臘八節沒有那麼受人重視。現代人想吃臘八粥,買愛之味甜八寶,現成又方便,不就是蠻好吃的新時代的臘八粥了嗎? 臘月十六日,尾牙。這一日,商人以豐盛的牲醴祭祀神明,晚間設宴酬謝夥計。據說尾牙的宴桌上有一盤全雞,雞頭朝向誰,誰就要倒楣的被解雇了!如今的商人、企業家,在尾牙之前,就陸陸續續的舉行慶祝。大賺錢的企業老闆,尤其是大手筆,晚會酒宴,舞龍舞獅,跳舞唱戲,辦得有聲有色,還有抽獎活動,並犒賞幹部員工每人一個大紅包,以答謝他們一年的工作辛勞。現在的工商界,尾牙是勞資雙方皆大歡喜的佳日,這是一種很好的現象,也是一種進步。還有一件事不可忘記,尾牙前趕快去理髮,尾牙過後,理髮就要加價了! 臘月二十三日,祭灶。以往舊的年代,家家戶戶都有磚砌的大灶,用以燒柴燒草,煮飯炒菜。這一日,家家戶戶都要舉行祭灶。我家也未能免俗,我們用紅紙寫上「司命灶君」四個字,貼在廚房的適當位置,作為灶王的神位。民間傳說,此夕灶王上天,會把這一家平日所行善惡上奏玉皇上帝,所以當晚祭灶送神,供品用糖瓜、糯米花糖之類,就是祈望灶王爺「上天言好事,回府降吉祥」。如今,舊屋改建為新屋,廚房裡不再砌大灶,改用瓦斯爐做飯,恐怕很多家庭都不再有祭灶的活動了吧? 愈是接近過年,愈是忙碌。除夕前幾日,有三件重要的事要做,一是大掃除,家家戶戶都忙著打掃環境,門窗傢具、廚房桌椅,一律用肥皂刷洗乾淨。春節前的寒冬,常常是最冷凍的日子,工作時手都被凍紅了。但是為了過年,大家心裡洋溢著喜樂,也就不以為苦了。二是蒸年糕,這也是家家戶戶必定要做的事。我家每年都蒸兩個大年糕,一甜一鹹,甜糕用糯米、白糖或紅糖做成。鹹糕用糯米摻硬米、香菇、蝦米、蘿蔔或芋頭做成。如今,既沒有大灶,人們也就懶得自己蒸年糕。不論是甜的鹹的,都可以在市場或者超市買到。而且工廠製作的年糕,又漂亮又好吃。三是寫春聯,在我的少年時期,姨丈和我每年都要寫許多春聯,除了我們兩家自用的對子之外,還替鄰居們寫。剪裁紅紙、磨墨,然後一對子一對子的寫,寫完對子,寫橫披,寫「春」、寫「福」。寫完一家送來的紅紙,再寫另一家,有時候寫到三更半夜,要連著寫好幾天!現代人變懶了,寫春聯貼春聯的興致也淡了,很多很多的家庭都普遍簡化的在正門貼上印製的「恭賀新禧」或「大家恭喜」的紅紙,我家也是已經很多年這麼做了! 除夕日。這是過舊年達到最高潮的大日子,臘月裡從初八日開始準備到今天,把歡喜吉慶的氣氛培養累積到了飽和的最高點,在辭歲這一天完全呈現出來。中午是祀神、祭祖的時候,可以聽到村中此起彼落的爆竹聲。我家祭祖先是在中午舉行,但也有許多人家是在午後、傍晚、晚上祭祖先的。午飯後,闔家盥洗,稍事休息或收拾整理內外,貼春聯。晚間,大廳以及各房間點燃燈燭,通宵光明,闔家團圓吃年夜飯,菜餚豐盛,但是不能吃魚,這是取年年有餘之意。家鄉金門還有一種習俗,要以一碗白米飯、一碗蚵、蕃薯粉羹,插上紅色春花,供在神案上直到新年初,叫做隔年飯、隔年粉,也叫春飯,大概也是取有餘之意,因為「春」字的鄉音即是「有餘」。 吃過年夜飯,換上新衣服,長輩發紅包給幼輩,幼輩守歲為父母添壽。這時,全家大小或看電視除夕特別節目,或圍在一起,用壓歲錢玩骰子,玩四色牌。過了午夜十二時,就是新年正月元旦,此刻,爆竹聲四起,大家滿懷欣喜,迎接充滿光明希望的新年,也迎接即將隨之到來的風和日麗、花香鳥語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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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言寓言之二
一、 看到九二一地震釀成災難的新聞,聽到南亞海嘯造成浩劫的報導,有人還夜夜到「風花雪月」場所,去尋求一時之樂而一擲千金。這些人也許應該在報上刊登一則「尋心啟事」,他們要找的「心」名字叫「惻隱」。 二、 假如說,事業是男人一生的愛情,愛情是女人終身的事業。那麼,男人就可能成為奪權與爭利的工具,女人也可能成為情人和性慾的俘虜。 三、 很多人花費一生的時間,去搞爭權、奪利、求名的勾當。一旦擁有了,卻又終日憂心權勢被架空、財物遭竊奪、虛名受污損。如此一來,自己反被權名利所擁有、所奴役,他們的一生也就成了慾望的奴隸。 四、 權、名與利,人類心靈的癌,迫使人們活在恐懼與痛苦之中。 五、 記得有人曾經說:「那個孩子常常向父親埋怨自己沒有鞋子可穿,直到他看見一個沒有腳的人。」這是那個孩童的善良與純真。對於成年人而言,慾望是一個無底的洞,永遠填不滿。 六、 只要不延誤別人的時間,所謂「沒有時間觀念」,不是被動的受時間支配,而是主動的支配時間。 七、 心理上時間的長短,是以自己感覺作衡量的。約會前等待情人的半小時是兩小時,與情人纏綿的兩點鐘則是半點鐘。 八、 據說地球的壽命是一百億年,而地球形成至今已近五十億年,所以美國有位科學家曾說:「我們還有五十億年好混。」到那時候,你我當然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而我們的子孫也早已乘超光速的飛航器到別的星球上,再去幹「爾虞吾詐」與「你爭我奪」的勾當。 九、 過了耳順之年,如果有人當面對你說「你還是這麼年青」,聽了這話你先別高興,因為假定你現在只有三十五歲,相信沒有人會對你說出這種話。 十、 據報導,在銀河的另一端有一顆星球,其亮度為太陽的五百萬倍,與地球距離為五萬光年。讀了這則報導後,不禁要以光速每秒二十九萬九千八百公里先乘以六十,再乘以六十,再乘以二十四,再乘三百六十五,最後又乘以五萬。任何人看到所得的那個積數,如果自大的心態仍然存在,那他不是腦死就是白癡。 十一、 自大的言行,絕大多數是為了掩飾自悲的心理;自謙的態度,有很多時候也是自信的表現。 十二、 利欲高漲是一片烏雲,怒氣沖天是一團濃霧,矇蔽了理智。此時,聰明的人比白癡更無知,溫和的人比禽獸更野蠻。而平淡、平靜乃至於平凡,則是一道穿透烏雲的陽光,也是一陣吹散濃霧的微風,使人恢復理性。 十三、 「一杯水不響,半杯水叮噹」,這是在闡明一個事實,那就是裝滿水的杯子,再也裝不進一滴水;裝了一半水的杯子,還有再裝水的空間。因此,「一杯水」不必「自滿」,「半杯水」也無須「叮噹」。 十四、 樂觀的人,將人生的過程詮釋為不斷失敗不斷奮鬥;悲觀的人,卻把人生的過程看成不斷奮鬥不斷失敗。只有智者,才肯定失敗與奮鬥是人生歷程的必然。 十五、 在檢討過往受挫的原因與激勵再站起來的意志之原則下,相信很少有人會否定「失敗為成功之母」哲言。但是對於容易自滿,喜歡炫耀,一有所獲就得意忘形的人來說,「失敗並非成功之母」,「成功才是失敗之父」。 十六、 突飛猛進固然可喜,一旦觸礁就成可悲。 十七、 以穿著名牌來炫耀自己,是否在坦白地告訴別人,我除了名牌的衣著之外,其他的一無所有?而提出這個問題的人,是不是暴露自己連買一件名牌用品的能力也沒有? 十八、 說他不像人,就證明他本來就是人;說他很像人,卻證實他根本不是人。 十九、 倘若誠實就是善良,那麼善良的人反而經常說謊話。到病院去看一個來日無多的友人,他們不可能依據醫生的話,照實告訴朋友醫生說你最多還能再活八個月,卻說了一句「好好休養,但願你早日康復」的謊言。遇到一個畫得一手爛畫的人,明知他的作品如孩童塗鴉,但他們卻對他說「你的畫我很欣賞,有才氣」的假話。前面那句話,假托地令人心酸;後面那句話,虛偽得讓人作嘔。 二十、 暮春細雨,一個撐傘的男子獨自躑躅於田野之間。他不懂風雅是什麼,也不知詩情為何物,只是覺得大家在屋裡避雨,這個世界就好像只屬於他一人。此時此地,沒有城市的熙熙攘攘,沒有人際的是是非非,也暫時忘卻塵世的生生死死。 二十一、 鼓勵人們要做大事不要做大官,是孫先生的一大錯誤。因為所有能做大事的人都去做大事,而剩下不能做大事的人卻跑去做大官。這樣一來,做大事的人還得聽不能做大事的人之使喚。多可悲! 二十二、 思慮不周,判斷有誤,魯莽衝動,卻又時時堅守崗位的官員,對於民眾而言,那是一種悲哀;思考嚴密,推斷正確,精明能幹,卻又經常擅離職守的官員,對於百姓來說,也是一種悲哀。 二十三、 搞政治的人最大的缺點是,嘴巴不夠甜,送禮不夠重,臉皮不夠厚,心地不夠黑,手段不夠狠。 二十四、 政客參加競選的教戰手冊記載:第一、吹噓自己,抹黑別人。第二、人前謙恭有禮,正義凜然:人後把他賣掉,捅他一刀。第三、選前低聲下氣,好話說盡;當選耀武揚威,壞事做絕。 二十五、 對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統治者,百姓還有一條活路│管他昌不昌,就順著他吧。但對於「翻覆無常,朝令暮改」的主政者,民眾就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活下去。 二十六、 以前有一位大官曾經慷慨激昂地說了一句「朝令有錯,夕改又何妨」的名言。我們在心存感激之餘,不禁要問「朝令為什麼會有錯,莫非草率從事」,也不免要想「原來自己只是一隻白老鼠而已」。 二十七、 為人耕作,為人負重,任人鞭打,任人宰殺,一輩子任勞任怨,最後還被西班牙人視為邪惡的化身,這是牛的宿命,也是極權政體下人民的命運。狡猾機警,力強膽大,夜間出沒,避開陷阱,潛入獵戶的住處覓食,不但把吃不完的食物帶走,還留下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這是狼獾的性格,也是民主國度裡政客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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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賀新年喜氣詞
年復一年,又來到。 大家拱手喜氣來報到, 紅紅嘴唇話出甜味道; 賀聲恭喜新年到。 大人小孩喜洋洋, 衣服鞋子帽兒裝。 打扮俏麗喜氣來, 興高采烈換新衣。 扮起一年新氣息, 迎接雞年去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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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不容扭曲,史實不容誤導
──走過烽火歲月的「金門特約茶室」 「庵前分室」位於庵前村郊「牧馬侯祠」右方,編制上有:管理主任、管理員兼售票員各一人,工友二人炊事一人,侍應生十餘人,屬於乙級茶室,亦是特約茶室中唯一接待校級以上軍官的「軍官部」。它主要的營業對象為防區校級以上軍官,凡新進年輕貌美之侍應生,均優先分發至該室服務。 「沙美分室」位於東蕭村內的一幢洋樓,編制上有:管理主任、管理員兼售票員各一人,工友二人炊事一人,侍應生十餘人,屬於乙級茶室,其主要的營業對象為金東守備區的官兵,以及鄰近的砲兵、防砲部隊。坦白說,把特約茶室設在民風純樸的村莊內,的確是極為不妥的,一提起「東蕭」,馬上讓人聯想到「軍樂園」。然而,置身在那個以軍領政的戒嚴時期,善良的居民又能奈何,只有默默地承受那些異樣的眼光。直到七十年代末,始遷往陽宅村郊營業,還給東蕭居民一個純淨的空間。 「東林分室」位於小金門西宅的村郊,編制上有:管理主任、管理員兼售票員各一人,工友二人炊事一人,侍應生十餘人,屬於乙級茶室。雖然該室沒有軍官部和士官兵部之分,但因距離師部較近,為迎合少校以上軍官,一旦茶室新進侍應生,除庵前茶室外,其餘額之調配,往往以東林茶室為優先。也因此,東林茶室的侍應生較后宅、青岐茶室侍應生年輕貌美。 「后宅分室」位於小金門北半邊的西口村郊,編制上有:管理主任、管理員兼售票員、工友、炊事各一人,侍應生不滿十人,屬於丙級茶室。該處因山路崎嶇不平、交通不便,然卻駐守著近一個旅的兵力,為了讓官兵免於繞遠路、消耗過多的體力,且能就近解決性事,其設立之真正目的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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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一場倉促而惆悵的尋根之旅
─世界金門日族譜展系列報導之六 自民國四年金門脫離母縣同安縣馬巷廳治而獨立設縣迄今,適逢建縣九十周年,縣政府擴大舉行慶祝活動,並廣邀旅居海外金門鄉親共襄盛舉。人數高達一千人左右,真可謂盛況空前。 這次的活動因為牽連著成千顆望斷故園夢魂的遊子心,別具深意,金門宗族文化研究協會深體其情,所以費盡思量地躬與了其會,唯一的目的就是要為這些血濃於水的老僑親們,紓解那長年積壓難耐的胸中塊壘││尋根。金門宗族文化研究協會成立以來的首要工作是推廣修譜風氣,義務協助地區各族姓編輯族譜,經過將近一年來的努力,我們累積了相當的修譜經驗與實務上的心得,尤以在修譜工具上的設計,協會裡有傲視全球的軟體系統規劃師,所以我們敢作別人所望塵莫及的工作││幫你尋根,也幫你修譜。這裡僅略舉幾項為老僑親們尋根的點滴,作為此次活動後的花絮,並以為日後再有如此讓人魂牽夢繫的壯舉,進一芻蕘之光。 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族譜展現場,一位印尼來的女士要找王氏族譜,我告訴他我姓王並給她一張名片,第二天下午,有一女士來電: 「王先生嗎?我是王振坤的大姐,我們是營山人,我們都是在印尼出生的,這裡我們一點都不熟,我們很想回營山的老家看一看,您說營山的族親您很熟,能不能勞駕您一下,好嗎?」 「現在嗎?」 「是的,因為這次回來,主辦單位沒有安排尋根探親的行程,我們可以自行活動的時間非常有限。」 「那好,你們人在那裡?我來接你們。」 「我們住浯江飯店,浯江飯店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你們在樓下等我,我五分鐘左右就到。」 放下電話,我即忙撥了一通電話到營山找王世榮族叔,告知有客來訪的用意。接著我隨即自南門驅車趕到了飯店,那兒早有三位女士老者和一對五十開外的夫婦候著我了。彼此簡單的自我介紹後,趁著西天還有些兒微霞,大家就急忙的上了車。當車行出了飯店門口時,「董林你知道嗎?我要到那裡去找我表弟,他姓許,有順路嗎?」其中的一位女性長者問我,我正要答腔,又有一位女長者搶著問「浯坑,浯坑,我家住在浯坑一號的洋樓,聽說現在我家已是人各他去,樓已空了,唉!如果太遠了,只要到我家門口繞一下也可以,好嗎?」「那后浦頭呢?我的表叔就住在那裡,他叫黃某某,好找嗎?」「還是先到營山,前年我家宗廟重修,我的族叔來函向我募款,我還捐了五千多元的美金呢!我要回家看看那家廟蓋得怎樣了。」 車過浯江橋,我正感覺到車內那幾顆怦然沸熱的心,將要化成一團團噴射的火球,將我熔化成一隻浴火的鳳凰,一種美麗的憧憬與快樂的滿足,正如同一章章的音符,輕快地在我的車廂裡響起來。我的眼角忍不住地一陣酸濕,內心裡充滿了一窩甜甜的溫柔。我怪自己真沒用,常在課堂上講課時,因課文裡的情節動人而讓我哽喉,以至於轉身面對黑板久久無法回身面向學生,弄得學生們都感到莫名所以。這一連串迫切的問題粉軟了我。我滿口地應著:「順路,順路,不要三彎兩拐的,幾步路就可以到董林,您跟您表弟許先生聯絡好了嗎?」「聯絡不上耶!我到處打聽,都沒辦法聯絡到。」「聽說已經搬到臺灣了,找不到表弟,我好想看看外婆的家,那家我小時候住過的,我還記得那門口有一棵龍眼樹,不知到有沒有變?」女長者在我正後座,一路眉飛色舞地說得很起勁。「這個村子就是董林,您要看那一棟房子?」,從後視鏡裡我隱約的看出女長者焦急而茫然無助地凝視著窗外的磚磚瓦瓦,口裡不住地唸著:「龍眼樹,龍眼樹,井邊的龍眼樹。」我車繞過榜林村內,天色已然混濛,女長者看不出所以然,我們便直驅營山。 一路上車內唇舌譊譊,無非盡是女長者們的童年往事與故園情懷,到了營山,族叔已打開家廟的門在那等候多時了,彼此寒暄序過了昭穆輩份,談了許多長輩與祖先的往事。我燃了香燭,大家一起拜過祖靈(營山王家與我東沙村王家同支),族叔殷勤地要招待我們到飯店裡用晚餐,因為這時已經六點多了。振昆兄執意不肯,說還要到後浦頭與浯坑,不去恐怕往後機會渺茫。族叔的心意與盛情已到,也就不便強留。車到後浦頭,好不容易在一間六路大厝中找到了王振昆的表叔,不免又是「長長的話、短短的說」。已晚了,我們還是推謝了主人的邀宴,一路直馳浯坑,繞過她家高高的門牆,她靜靜地不發一語,回家的路上她竟又滔滔不絕地述說著洋樓裡五房妯娌的種種往事,好像時光倒回到了日據時代的某一個春天,很快地我們已車回金城,看看車上的時間已是將近九點了。我不知已是枵過飢,竟也不覺得有餓肚子的感覺了。大夥就往全福樓點了一些道地的家鄉菜,盡興地過了這麼一次尋根的晚間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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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年》典藏的除夕夜
金門已經走出戰地的角色,如今成為開放觀光的熱門旅遊景點,很多人來看金門的戰役遺跡,也來看風情萬種的閩南傳統建築,更多的是喜歡上金門豐富的自然生態,而我不能忘懷的是那些成長的歲月,滿佈草綠色的滋味,即便是學成回到家鄉工作,仍然是在生活裡,讓草綠色圍著生活打轉,因為島嶼上處處都是阿兵哥的身影。 冬天的低溫一波波的襲來,年的腳步也越來越近了,對於年有許多不同的色彩和甜蜜的回憶,記得初到學校任教,第一年過年,說是擎天廳有除夕特別節目,各學校都派員參加,我們學校高興的帶著學生排練,高中的學生已經頗有主見及能力,年輕的孩子興高采烈的自己編舞,自己挑歌曲搭配,自己找服裝來配合舞蹈的時空背景,我只是在一旁陪著學生,準備飲水或是注意隨時給予必要的協助,而這些可愛的學生,總是在課餘大夥一遍遍的練習,再彼此討論修正缺點,跳累了就在舞台上休息,補充了體力再一次的舞了起來。 這些可愛的學生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了戲胞,好像專業的舞者一般,即便是我在一旁觀看都深受吸引和感動,忍不住喝聲:「好!好!」那個年代流行的是古裝劇或是民族舞蹈,學生走起蓮花步,長長的水袖在舞台上飄逸揮灑,我欣賞得沈醉其中,忘了時間的流轉,常常是外面黃昏的夜色,催著我們師生回家囉! 當然,這些辛苦的練習過程,對於學生們來說,她們並不十分在意,她們充滿熱情的彩排,實在只為了展現最好的成績,就像認真讀書一般,希望拿到好的考試成績,我常常從那專注的眼神中,讀到「舞與人」合一的意境,這些孩子讓人打從心底疼著!佩服著! 終於,表演的日子來臨了,就是除夕的那一晚,我們先在學校集合,陪著學生從舞台表演的服裝的著裝,到髮型的打理、化妝等,慢慢的準備;有些年輕的學生會自己設計,有時時間上來不及,我才協助打理,從腮紅的輕刷到眼影的淡掃,是那樣一筆一筆的用心描繪,總希望把她們化妝成劇中最出色的舞台人物,再加上她們動人的舞蹈,一定會贏得滿堂彩!俗語常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這些青春的孩子,再加上五顏六色的裝點,更顯得如出水芙蓉一般的美麗出眾!我常是忘情的欣賞得忘了今夕何夕!好是叫人陶醉!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就坐著部隊派來載運的軍用大卡車,一路直駛擎天廳,這個舉世聞名的「花崗石坑道」,在那個年代不是普通人容易見到的,我們其實很興奮!很雀躍!不過,因為有節目要表演又帶著緊張的情緒,並沒有機會詳細的體驗擎天廳的渾然天成的坑洞;到了表演的後台,大家趕快再檢查一下表演要用的道具,再把妝補一補,希望最美的倩影,要給觀眾最大的驚喜! 我雖然是幕後工作人員,但是總是比表演的學生還要緊張,張羅著每個學生表演前的細節,古裝的髮型是否歪了?口紅是否掉色了?終於司儀播報著我們的節目,學生隨著音樂舞向台前,我在台後悄悄的觀賞,只聽到如雷的掌聲,學生們沉穩的將平日的練習成果展現,字正腔圓的唱詞,頗有職業表演的水準,嫻熟的舞步,讓人眼花迷戀!一舉手一回眸,顧盼生姿,台下上千隻眼睛,會聚焦點,沉迷在歌舞聲中,我的目光穿過舞台上布幕的縫隙,專心一意的觀賞著,心底暗自為學生們精湛的演出而喝采!終於舞蹈音樂的尾聲揚起,如雷的掌聲,自擎天廳四面八方響起,在花崗岩的坑洞裡,更是歡聲雷動,那場景如今想起,彷彿震耳的掌聲仍在耳邊一般,讓人萬分的感動! 回到後台,我們師生還有另一個戰場要繼續,那就是表演後的卸妝,要把一張花臉變回青春美麗的臉龐,舞台上的花彩生命再從絢麗回歸到素淨的人生,然後表演的道具再一一裝箱運回,終於師生一起再回到軍用大卡車,我們迎著金門那獨特寒凍的冬的風聲,踩著夜色,呼嘯向前,這時才有時間想起,今夜是除夕夜,時針指在晚上十點多了,我們沿著路順著學生居住的城鎮,依序把她們一一送到家,並且互道新年快樂,當學生都平安回到家,最後,我終於可以回家,想到年邁的老父,仍守著北門老家,等我回去吃團圓飯,我的心一陣溫暖,所有的疲憊都被屋外的風吹走,冬天的冷從心上飛走,年節的甜蜜籠罩我的心,這樣的除夕夜,實在叫人難忘!不知我的學生是否還記得滿含草綠色滋味的除夕夜?我們溫暖了所有戍守前線阿兵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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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小天使
七、新同學的綽號 今年,班上轉進一位新同學,叫「鑫鴻」,從台北轉來,和金門的環境相差很多,所以,鼓勵大家和他多親近,讓他早點熟悉新學校新環境是必須的。一開學,你就詢問:「有沒有人要帶他早點認識學校及班上的情形。」有幾個小朋友熱心的舉手,你特別挑選了一位一年多前,從台南轉來,也是位轉學生的小億。因為他曾經歷過轉學生的生活,剛開始的惶恐不安情形,感受一定也較深刻,也比較能用同理心的方法帶他。 第二天,當你叫新同學的名字「鑫鴻」時,馬上有人開始說:「老師,你剛才叫他什麼?再叫一遍?」你還以為你叫錯了,可是你對自己的記憶力是有絕對把握的,所以,你仍然毫不遲疑的說:「『鑫鴻』啊!」一群同學馬上大笑:「老師,是「新同」」「他是「新同學」,所以叫『新同』,不叫『鑫鴻』了。」居然第二天就有綽號了,表示他們很快就搞熟了嘛,你好像太多心了!還一直想「新同」要多久才能融入這個班級呢!而且,你也很佩服小朋友靈活的腦筋,居然這麼快就取了個這麼特別、適切又好聽好記的綽號(其實,小朋友的綽號如果他個人可以接受,老師偶爾也可以叫一下,他會有被重視的感覺,就像你小時候,當老師突然叫你的綽號時,你突然覺得受寵若驚,訝異老師居然知道你的綽號,表示老師有在「偷偷的」(默默的)關心你,注意你。所以,上課時,有時,你也會叫叫小朋友的綽號,不只是他們自己,其他小朋友也會覺得很好玩,特別是剛開始叫時,大部分的小朋友都會覺得「老師好神哦,什麼事情都知道。」而對上課充滿了興致,這其實也是吸引小朋友注意力的一種方法。不過,有一點要注意,叫綽號的一個最重要原則,是當事人一定要能接受、認同他自己的綽號,並要告知小朋友絕對不要幫別人取他不喜歡的綽號)。 八、喜歡聽你們被稱讚 剛接他們這一班時,就聽說他們很皮,幼稚園就有班上同學媽媽跑來學校告狀,二年級就可以把老師氣哭。三年級初見面時,他們以較一般同年紀還早熟的眼光看著你,或說凝視著你,有點像是獵豹窺視獵物一樣,他們的眼光似乎不是很友善,第三年,第三個老師,或許他們想要看看這個老師可以帶他們多久。(因為在金門,像這樣一年級一班的學校很多,所以,大部分小朋友從一年級到六年級,都是同一個老師帶的)開學幾週,就有人思念起以前的老師,因為這個新老師太兇了,「沒辦法欺侮!」或許有些調皮的人這樣想著。第十週,有個臉圓圓、喜歡綁著馬尾的小女生終於對你說:「老師,你知道嗎,你剛來的時候我們很討厭你!」雖然你早已知道這些小女生對你的看法,仍為她「大膽放恣」的誠實言語,嚇了一跳,你溫柔的明知故問:「為什麼?」小女生天真的說:「因為我們覺得你好兇!以前的老師好好哦!」你笑了笑:「既然覺得老師很兇,為什麼敢跟老師這樣說?」小女生笑了笑:「不知道,好像覺得你比較好了!」「真的嗎?謝謝你!」你清楚的知道,對於這樣一開始沒有什麼紀律的班級,你必須嚴肅嚴厲,有時,你會自己調侃說:「亂世需用重典!」他們較一般三年級來講,真的較成熟。有個學文的老師說:「平常教學,一班最多一兩個皮的,而你們班一望過去,是一堆。」你懂他的意思,班上除了男生皮之外,女生有更多自己的意見,若沒有意見,也有脾氣,是所謂「難搞的一群」。可是,「這樣才有挑戰性!」你調皮的對自己說。其實,再頑皮的小孩,也只是頑皮,他們並不壞,所以,對他們踰矩的行為,你總能諄諄善誘,並學著不讓有點生氣的想法影響自己對他們的態度。有時他們「不小心」犯了錯,你總是告訴自己,要心平氣和的解決這些事。 剛開始,你有時會問他們:「你們知道老師最喜歡聽甚麼話嗎?」他們最喜歡猜:「老師,你好漂亮!」「老師,你是仙女!」「老師,你像白雪公主一樣美麗!」當然,你越聽越飄飄欲仙,女生最喜歡人家說她美了,可是,你仍然搖著頭,有人開始不耐煩:「老師,你很奸詐哦,我們說什麼你都會搖頭,對不對?」或用著委屈的語氣說:「老師,求求你,公布答案吧!」 「我最喜歡聽別人稱讚你們,其他老師或你們的爸媽也算!」 你對他們是嚴厲,功課該寫一定要寫,上課絕對要認真聽課(除非他那科表現得很優秀,且平時行為也循規蹈矩,就可以看自己的書),吃飯時要安靜,打掃要用心,他們幾乎成了佛門的小沙彌一樣,是要專心致意的做每一件事,是連遊戲時也要盡情盡興的玩的。 你陪他們兩年多了,有一天,你像發現寶藏,開心且神秘的對他們說,你們知道老師今天聽到了什麼嗎?他們仍然生氣勃勃的亂猜,慢慢的,有人開始搖頭,突然,有人靈光一閃:「老師,我知道了。」每一個小朋友都睜著美麗如小星星的大眼睛,看著他「老師,是不是有老師說:『我們班好乖啊!』」你微笑的點了點頭。望著這一群天真無邪的小朋友。 九、餘韻:::未完 對小朋友的綿綿情事,是說不盡的,就如小朋友無限寬廣的未來,願能有更多時間,記敘與他們共有的一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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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公「告」現值
報載今年公告的土地現值大幅調漲,漲幅創七年來的新高:::;樂透彩彩金上看五億,全台彩迷求財手法也瘋狂:::。 我和老公一邊看報一邊談論著社會現象和市場經濟話題:::。唸小二的兒子也湊上來跟著翻看報紙學看報,看到報上的新聞標題「只要三聖筊,土地公借你六百元」,便指著問這是啥意思?我簡單地向他解釋「土地公」在一般大眾心目中的地位,告訴他:「這只是民眾求財的『偏方』啦!」 沒一會兒他又指著報紙下方另一標題驚呼:「哇!媽咪妳看!這真是大頭(條)新聞喔!土地公『告』現值耶!土地公也會告人啊?誰是『現值』呀?那告了以後誰會贏呢?」我和老公聽了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納悶地想:「真會有這種新聞嗎?」 仔細看看後我倆笑得差點翻倒;原來報紙上斗大的標題寫著的是:「土地公告現值漲聲響起,民眾宜多加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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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不容扭曲,史實不容誤導
──走過烽火歲月的「金門特約茶室」 「金城總室」位於金城民生路四十五巷內,設有「軍官部」(尉官以上)與「士官兵部」,編制上有:經理、副經理、事務主任、文書、會計各一人,管理員、售票員各二人,工友四人,炊事二人。軍官部侍應生十餘人,士官兵部侍應生三十餘人,屬於甲級茶室。它主要的營業對象是駐守金西地區的官兵,以及鄰近的防砲、砲兵、小艇、三考部的弟兄們和星期假日的一些不速之客。其營業額居各茶室之冠。 「山外分室」位於新市里郊外,與金門監獄比鄰,設有「軍官部」(尉官以上)與「士官兵部」,編制上有:管理主任一人,管理員、售票員各二人,工友四人,炊事二人,侍應生人數與金城總室相差無幾,屬於甲級茶室。它主要的營業對象除了駐守「金南地區」的官兵外,尚有鄰近的金防部、海指部、港指部、運輸營、成功隊、兩棲偵察連等單位的官兵前來買票,其營業額僅次於金城總室。 「成功分室」位於成功村通往休假中心路口的右側,鄰近司令台,編制上有:管理主任、管理員兼售票員、工友、炊事各一人,侍應生不滿十人,屬於丙級茶室。其主要的營業對象為防區各單位選送到「官兵休假中心」休假的優秀官兵,當然也有鄰近的官兵前來消費。 「小徑分室」位於小徑村郊的路旁,編制上有:管理主任、管理員兼售票員各一人,工友二人炊事一人,侍應生十餘人,屬於乙級茶室。它主要的營業對象除了駐守小徑的金中守備區外,尚有夏興的防砲團,以及太武公園的砲指部,經武營區的後指部、裝保連、四級廠、空指部等單位官兵。相對地,小徑茶室的設立,也帶動小徑村落無限的商機,撞球場、冰果室如雨後春筍般、相繼地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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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溫馨擁抱尋根日
─世界金門日族譜展系列報導之五 自台北返鄉定居後,為了重新認識闊別廿年的家鄉,參加了觀光解說人員訓練班,而參與了金門宗族文化研究協會主講之族譜課程,因為想進一步了解趙氏族譜,認識了一群為保存先民的宗族紀錄,積極進行搶修史料的夥伴們。這次「建縣九十週年世界金門日」,想讓從各地而來的僑胞們,返金時能了解其祖先之根源,在文化局舉辦一場族譜展,展出當天,大家到會場,幫忙佈置各宗姓氏之數位版族譜、舊譜等,只為了提供僑鄉們尋根與尋親之最佳服務。 此次來金參與盛會的僑社計有南洋十六團、大陸金門同胞聯誼會七團、台灣金門同鄉會十一團,總計十四個團近千人。金門華僑一向都是在前述國家開創和發展事業,這些外移的僑民因為出外時間已經很久,和本島鄉親也逐漸疏離,甚至失去聯繫,尤其華僑第三代已經長成,卻對其祖先之源頭所知有限,甚至一無所知,但追本溯源,畢竟是人的天性,在族譜展上看到的僑胞們無不抱著此心意而來,因為這些鄉親們,有年少去南洋,對家鄉有依稀記憶,而很多卻是華僑第二代,第三代,他們懷抱著對家鄉溫馨的記憶,或遵奉父祖輩的叮嚀囑咐而來。 案例一:祖籍是烈嶼西方人的葉宗元,來自馬來西亞古晉,現任中華第一中學副校長,帶著妻女一家三口參加世界金門日,只知道祖父是烈嶼西方人,在攤位看到葉氏族譜,欣喜之餘,連忙招呼妻女前來,一一指出親友名字排行,更留下自己的資料,希望協會補上後能寄回給他,對協會修譜的用心,再三道謝。 案例二:在族譜展現場,遇到一位操生疏閩南口音的海外僑胞,現旅居印尼的董炳源,他只知祖父是金門古崗人,想藉世界金門日,來尋親祭祖。也許此心感動天吧,遍尋不到董氏族譜,正失望之餘,在攤位旁正巧有一位男性,竟然也是古崗人,兩人對談之下,竟然有宗親之誼,老先生喜極而泣,讓在旁的我,不禁也想掉淚,若不是時間也太晚了,老先生還想趕去古崗尋根呢? 案例三:父親是汕頭人的楊江水,母親翁晟是金門盤山人,楊老先生年約七十幾歲,第一次踏上母親口中的故鄉,在現場不斷翻閱翁氏族譜,只因舊時族譜,只記載父姓,女兒們嫁出無記載,失望之餘,幸虧有宗族協會的會員帶領至盤山翁氏祖居地尋親,表達敬告之心,期許下回能有更從容的時間,找到更多的資料,以慰老母對故鄉之思慕之情。 案例四:原籍為金城的黃萬益,因印尼排華,遷徙至福州,目前是福建華僑實業集團公司副總經理,知道我也是金城黃氏,竟抓住我的手,叫起堂妹,還要我們全家去福州玩,他很遺憾因為時間過於緊迫,無法一一拜訪長輩,只好期待下次相聚。 連續兩天的族譜展有太多的尋根、尋親的故事,各種案例不勝枚舉,「親不親故鄉親」、「美不美故鄉美」鄉心熾熱,鄉情濃烈,為海外僑胞留住他們的回憶與想像,是島上鄉親責無旁貸之事,匯集裡外僑親的力量,蔚為家鄉發展的原動力,正是我們推動族譜文化產業的用心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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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的俗語話》尾牙尾牙番薯相「合」的
─緬懷先民的寬厚仁風 「尾牙尾牙,番薯相合的」,顯示著先民豁達、寬宏、仁恕、包容的氣度與對年節的重視,也是「推己及人」聖訓的實踐 。 每年,一過「冬節」,迎頭而來的就是擂著臘鼓、催逼「年關」的農曆十二月,「年冬」雖已收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卻都為著新年的來到而忙碌,儘管有著「囝仔歡喜過年,大人煩惱無錢」的壓力,還是懷著既興奮又期待,滿心愉悅,迎接新年的來到,畢竟,那是「一元復始」、「紫氣東來」、「門迎百福」、「戶納千祥」、「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堂」的新歲月,鴻運總有當頭的時候。 十二月十五之後,是除舊佈新的開始,先是敬樑神、拜地基主、土地公,叩謝一年來的護佑,祈求來年更為順綏平安「大趁錢」,然後,主婦們就動手拭佛龕,清長案桌,換「佛祖冠」,整理香爐、拔除香腳,作為年終大掃除「採塵」的開始,而全部拚掃、清理的工作在二十四日送神前必須完成,好讓家中諸位神明清清爽爽,乾乾淨淨,「漂漂撇撇」,歡歡喜喜「上天奏好事」,回駕後更要「下地保平安」,千萬不要帶著人間主人的居處「無清器」的惡劣印象上天與玉帝見面,此與其他地方要待送神後神明不在了才除舊清掃擦拭的習俗迥異,且二十五日眾天神下降,人間眾善男信女以新環境迎迓,也是敬神尊神之道。 十六「尾牙」表示正式進入「年兜」邊的階段,先民們到了「尾牙」就宣示「番薯」五穀開始「相合的」,以現在看「番薯」並不是什麼特別「貴重」的物件,但早年祖先們長年以「番薯」(包括生的、乾的荌籤、荌脯、荌薯粉」作為主食,能大方大度地任人採擷,確是了不起的仁風,正顯示先民是如何以隆重、歡慶底心情來迎接吉祥瑞福的新年,而且不能講粗話、出穢言,一切和和氣氣,起善念、存好心、作好事、講好話、做好人。不像現在社會動不動就以罵人為能事,開口閉口,「三字經」沒遮沒攔,像什麼「屁股」、「卵葩」百無禁忌,實在是「無衛生擱呣識字」。 「尾牙」也是「頭家」設宴酬慰伙計員工的日子,相傳有以「雞頭」辭退「身勞」的冷酷舉措,現在已經少見,倒是狠心的企業經營者為逃避資深勞工較高的薪資待遇,刻意將「三高」員工藉詞遣退或美其名借重專長,暢通人事管道,由甲公司調往關係企業的乙公司,年資待遇福利在乙公司重新計算,如此一來,以往的辛勞努力就完全白費,這種惡待「三高」員工(年資高、職務高、薪級高)的所謂「新企管」,實際是剝削勞工權益的爛招式。 尾牙敬神,「生理人」必辦三牲酒醴以示隆重崇敬,也是慶一年的豐收,普通家戶則是「芡番薯粉」及菜蔬數碗,現在改以青果。也有許多鄉親在尾牙食「擦餅」。移居台北後,當地習俗是食「刈包」佐以鹹菜、花生粉、芫荽,與家鄉筵席中的「大肉胡椒包」相似,只是「刈包」較大,「胡椒包」則小一號。 在早年,過了「尾牙」就不再催討債務,讓生計困難、景況欠佳的鄉親不要在年前為債煩心,這項寬厚仁恕包容的不成文風俗,不知現在還有人遵行否?報載某「執行處」的大爺,「鐵面無私」地將低收入戶賴以維生的「救濟金」扣得所剩無幾,不由人更欽服先民「厚德載福」的胸懷。 燒「神馬」「早送神佔好位」後,二十五日「天神下降」通常不殺生。但主婦們則忙著磨米、舂米炊甜粿,鹹粿,且有「二五 炊粿勿會生菇」的傳說,是否應驗,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把過年必備的「粿」炊好,免得靠近「年兜」忙不完。「二九下方」,「二九暝」就是除夕,大月是三十日,小月才是二十九日,男女都是「鬧烈滾滾」,女的是剝菜、洗菜、切菜、 雞鴨、滷封肉、魚炸、蝦炸,大鼎小灶,不停地炒、煮、燉、煎、炸,經濟好、收入多,愈富裕則愈豐沛。男的則貼春聯、橫批、門錢,然後是敬神、拜祖。「辭年」,用三牲酒醴,「隔年飯」、「隔年粉」(芡番薯粉)、甜粿、柑(帶葉者),飯上「插飯春」(金花式的綵花),擺芋子芋孫(旺子旺孫),家中燈燭輝煌,晚餐一家團聚,「圍爐」大團圓,守歲過「子正」,家長焚香「開正」,鳴炮慶祝新年,大地回春,景運宏開。 據說「年」是兇猛野獸,每年農曆除夕之夜就四處傷人,形成「劫關」,為求自保,家家戶戶大大小小聚在一起,以通紅燈火驅獸,亦是壯膽,一過「子正」午夜十二時,獸自然退,慶幸過「年關」,是以燒香放炮,新衣新帽,迎接昇平新歲月。現在「年獸」已不再出現,人們已走過緊張恐怖的悲情時段,從此以後企盼「日日是好日,年年過好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人長壽,所有的災厄苦難通通「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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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小天使
生活中很多事,其實也都是一些芝麻綠豆般的小事。不經意間,就消失不見了,可是,這都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啊。想紀念和小朋友相處的每一刻,遂將一些生活趣事記錄下來,或許,當哪一天我們長大了,我們變老了,回憶這些事情,會覺得更甜美甘醇,如愈陳愈香的金門高粱酒。 一、窗戶沒開 天氣熱,走進教室,居然有一兩個窗戶沒開,你就說:「怎麼沒開窗戶呢?」小朋友看到你有點不高興的表情(天氣熱,真的很難讓人心情愉快,其實也不是不愉快,只是很難笑出來,看上去表情就是很嚴肅的樣子。)有點嚇呆了。你開始有點想笑,接著說:「又不是在開冷氣!」聽到你輕鬆的言語,小朋友,笑了。 二、要裝冷氣了 天氣真是越來越炎熱了,如火球在身邊燒。學校的幼稚園經費較多,可以裝冷氣,那幾天,小朋友下課常跑去看工人們裝冷氣,然後,興匆匆的又跑來向你說:「老師,幼稚園裝冷氣了,他們裝好應該就要換我們裝了。」小孩子鬼靈精怪,很多事情消息都來得比你早,你總是半信半疑的,卻仍然以肯定表情向他們微笑著,或許輕輕問一句:「真的嗎?」然後再去求證。只是這一次,你幾乎可以肯定,至少在他們畢業前,國小部是不可能裝冷氣的,但是,看著他們那般興奮不疑的臉龐,你真的不忍心戳破他們如花的笑臉。 一陣子後,他們不再提了,或許是他們也曾興奮的向其他老師說,其他老師告訴了他們真實的情況,可是,你卻仍然感動的告訴他們,從他們向你說:「幼稚園裝好就換我們裝。」這句話看來,表示他們慢慢長大了,懂得好處要先讓給小弟弟小妹妹,沒有人說:「為什麼不讓我們先裝?」為了這件事,你還稱讚了他們一番。而且,你真的很難忘記當他們對你說:「幼稚園裝好就換我們裝冷氣」時,那種興奮,不可言說的表情。 你決定要好好記住小朋友這些如天使般的美麗臉龐,將他們好好裝在你心靈最柔軟的地方。 三、對付無厘頭的話 有次上六年級的鄉土課,剛上課,有些小朋友即吵著說要去打電腦,你說不行,鄉土課怎麼可以玩電腦遊戲。 上課中,你很注重和小朋友的互動,常常拋出問題讓他們回答。結果有個小朋友三兩句就說要打電腦,你笑了,說道:「請你把手放在額頭上,摸摸看。」他倒是很乖巧,一臉狐疑的照做了,說:「然後呢?」你說:「有沒有發燒?」他說:「沒有啊!」你說:「對啊,那你怎麼會在鄉土課說要打電腦呢?」全班哄堂大笑。 之後,他裝出沈重的表情,皺眉說:「好像有一點發燒耶!」你仍然不疾不徐的說:「怪不得你會亂說話,要不要送醫院啊?」又是一陣笑聲。你開始裝出很嚴肅的表情說:「所以,我們原諒你亂說話!」全班笑歪。(其實,老師常常要練習「對付」小朋友無厘頭式的話語,他們喜歡和你唱反調,你也可以以四兩撥千斤的方法,好好的「回應」他們,千萬不要那麼容易被激怒了,說些不理智的話或做出不理智的動作,否則,對你自己或是對小朋友,都不好。) 四、打賭一罐飲料 要段考了,班上有位很聰明卻很不用功的小朋友。只單獨對數學有興趣,但也不是很認真在學數學。所以你靈機一動,跟他打賭說:「你要是數學考一百分,我就請你喝飲料。」他很高興的說:「好啊!」然後你又說:「可是如果沒有考一百分,你就要請我喝飲料哦!」他仍然很慷慨的說:「好啊!」旁邊英語很好的小成也附和的說:「老師,若我英語考一百分,你也要請我喝飲料哦!」你卻耍賴般的說:「英語又不是我教的,你考幾分跟我沒關係!」他只能嫉妒又撒嬌的說:「老師,哪有這樣的!」我說:「哪沒有這樣的,讀書是你自己的事耶!我幹嘛要獎勵你。」 本來嘛,讀書是自己的事!小孩子似乎常常搞錯了,好像讀書是為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和老師讀的。嗯,總是需要不定時給他們「洗腦」一下。 五、把他拖出去埋了 國小每一科都有習作要寫。比較難的作業或是時間許可的話,你都會讓他們在學校寫,可以稍微講解一下,或讓他們來點腦力激盪,也可以讓同儕互相教導,增進情誼。每一次寫完習作,你也盡量立刻改,讓他們可以立即訂正,這樣的學習效果是比較好的。但是,隊伍有時會排很長,你也會跟他們講,你們可以先跟座位旁的人互相檢查,有錯的可以先訂正,才不用等那麼久,也不用跑來跑去、改來改去很麻煩。可是,大部分的小朋友常常沒有耐心互相檢查,寧願老師找出他寫錯的地方,也不願自己檢查;另一方面,他們更喜歡排前面,表示自己很厲害,且早一點寫完改完,可以看自己喜歡的書。 有一次,有個很皮的小朋友也許覺得自己排太久了,就躺在地上說:「我死了。」小朋友跟你報告說,他躺在地上不起來,你說:「既然如此,把他拖出去埋了。」這個小朋友馬上從地上鑽起來,說:「老師,你怎麼這樣?」你聲調如風的說:「你自己說你死了啊,死了當然要拖出去埋啊,不然屍體放久了會臭耶!」接著,又正了一正顏色:「我可是為了全班同學的健康著想!我很偉大吧!」他的臉徐徐的畫下三條黑線。全班早已笑得東倒西歪。 六、愣住 一般上課,總是有幾個不專心聽課的小朋友,而你,總是要適時的提醒他:「嗨,看一下老師吧,老師有那麼醜嗎?」 上國語課的語詞解釋,你總是先讓小朋友問他們不懂的語詞,然後再問:「有沒有人會?」來回答、互動,等到真的沒有人會,你才會親自解釋。有次,有個小朋友問:「老師,請問『愣住』是什麼意思?」馬上有小朋友說:「『呆住』的意思。」你微笑的點一點頭,然後,立刻有人自動的表演出『愣住』的表情。(這是語詞的教法之一,除了口頭解釋,若是屬於「動作」的語詞,讓他們實際表演或體會,會更清楚。)你突然靈機一動,叫了一下:「小玲!」他仍然在做自己的事,你的音量稍微提高:「小玲!」他馬上楞了一下,臉上寫滿問號,然後回答:「什麼事!」你說:「這就是『愣住』的意思。當你專心在做一件事,突然有人叫你或打擾你,你一時回不過神,摸不清頭緒,不知該怎麼回答或反應,就會有『愣住』的情況產生哦!」全班已大笑。 然後,有人假裝打抱不平:「老師,你欺侮小玲!怎麼可以這樣?」你也假裝無辜的說:「誰叫他上課沒有認真聽我說話,我很可憐耶,我這麼認真講課!不過」你馬上正了一正顏色:「你很棒哦,有認真聽課,這樣,你就不會被老師『欺侮』了!也就不會『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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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魚
妳 真是個美麗的公主, 穿著五彩繽紛的衣裳, 害羞地躲在花草叢裡, 穿梭在漂亮的水底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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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不容扭曲,史實不容誤導
──走過烽火歲月的「金門特約茶室」 儘管爾時受到他不少的苛責,但卻從他不厭其煩的指導中,學習到不少東西,往後福利業務能順利地推展,副組長可說功不可沒,這是我一直銘記在心頭的。雖然他離開軍職,但並沒有因此而沉寂,除了興辦學校、親執教鞭,春風化雨、作育英才外,又當選縣議員。然參選兩屆立法委員,卻意外地高票落選,的確令人惋惜。自此之後,副組長的大名就從政壇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所績優的明星高工,以及數以千計的莘莘學子、社會菁英。 關於特約茶室的業務和分佈狀況及編制,當時是這樣的: 一、業務概況: 特約茶室業務,依權責由政五組承辦,福利中心督導。但督導單位卻有「責」無「權」,往往只做公文轉達的橋樑。有關「管理辦法釐訂」,「預算編列、經費核銷」,「新進人員任用、管理幹部調動」,「娛樂票印製管控」,「員工生出入境」:::等業務,全操在政五組福利業務承辦參謀手中。倘若有重大事件或突發狀況,承辦單位會同的依然是政三組和主計處,而不是福利中心監察官和財務官,甚至事先也不必知會他們。 二、分佈與編制: 特約茶室計設有:金城總室,山外、沙美、小徑、成功、庵前、東林、青岐、后宅、大膽等分室,以及配合慈湖築堤工程而臨時設立的「安岐機動茶室」(工程竣工後隨即關閉)。每季一次的東、北碇離島巡迴服務(東碇由金城總室派遣,北碇由山外分室負責,分別由各該單位派管理員帶領二至三位侍應生,配合軍方運補船前往,再隨下航次運補船返航。)(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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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年》五十年代的歲末除夕
十二月寒冬,天氣愈來愈冷,年關越來越接近,九族共和的中國人過年,每個地方族群都有它不同的慶祝文化。但是,不論是那一個地方或族群,過年除夕是國人最為重視的節日,希望出外謀生的孩子都能回家團聚,全家人除夕夜團圓圍爐吃年夜飯,共話成長檢討過去,互相祝福策勵未來。所以除夕這一天,全家大小都特別興奮積極地參與籌備過年的事務,期待過個溫馨、團圓、豐盛而快樂的除夕。 五十年代的農業社會,工商經濟未興,民生物資匱乏。金門受限於離島戰地,交通十分不便,謀生更是不易,除部份有「落番」僑地匯款回鄉的人家之外,大多是農漁業家庭,生活非常困苦。而且都是佛教人家,各種節慶拜拜的日子特別多,平常要「儉腸耐肚」更加節儉,逢年過節才能稍較豐盛一些。但是缺乏經濟物資,所以過年吃喝玩樂的慶祝選項不多,一般仍舊是傳統的閩南習俗。 記得昔日除夕,前二天大部份人家都會先做好高粱「年糕」及麵粉「發粿」,並採買好要拜拜的香燭紙錢。前一天將田園的蔬菜取回來,除夕當日再將少許的豬肉魚蝦買回來或自己宰殺雞鴨,因為沒有電冰箱可用冰存。尤其重要的是寫門聯;不管住家有多大,凡有門的房間都必須貼門聯,貼得愈多表示愈吉利,連豬欄牛馬舍都要貼,象徵六畜興旺。不可或缺的是要畫一個藝術的大「福」字,四角寫上「大地回春」貼在廳堂入門正面,代表「春到人間福滿堂」的意思。 除夕當天第一件事是貼門聯,用地瓜粉煮好漿糊,早早就把門聯都貼上了。貼妥門聯後,家裡顯得格外鮮紅艷麗、煥然一新。上午家庭主婦開始準備拜拜年菜,先在佛龕和祖龕前各排上用地瓜粉拌菜煮的「家麵」三碗和飯,上面擺放含有代表意義的蔥(事業昌盛)、小芋頭(子孫繁多)、菠菜(長命百歲)及桔子(平安吉利)等拜土地公及祖先。中午再以比較多樣的年菜祭拜祖先。可是戰地禁止燃放鞭炮,所以除夕是看不見「爆竹一聲除舊歲」畫面的。 中午簡單用餐後,接續的工作是大掃除,要將每個房間地板澈底清洗,把一年來的不如意和污垢全部洗滌乾淨,除舊佈新。大掃除做完了,主婦們開始準備年夜飯,男生負責安排桌椅。另一個較特殊的是,以前村莊裡外駐札很多軍人,許多人家會送炒花生或年糕給有交往的駐軍,也會受邀至營房參與他們的餐會。時至傍晚大概都已準備就緒,長輩要燒香點燭,最後等待所有家人回來即可團圓圍爐吃年夜飯。 吃年夜飯的時間不會太長,因為莊稼人道地的年菜沒有太多樣,只是多宰隻雞或鴨,買一點肉而已,而且也沒有電視或其他助興項目。年夜飯後是發紅包的時刻,晚輩孝敬長輩的紅包都會提前給長輩,而長輩會再給較晚輩的紅包;過年分紅包是小孩子最雀躍等待的事。拿了紅包之後,晚上睡覺要放在枕頭底下,表示年頭年尾才會很有錢。除夕有句俗語說「二九下晌坐到天光」,可以通宵達旦,但是早期只有城區少部份供電,而且戰地實施燈火管制,燈光不可以外洩,鄉下人家只能點著小小的煤油燈,晚上是暗淡無光的。大人們有些會聚在一起小賭四色牌,玩牌是過年除夕的壓軸玩樂,可是賭博又是戰地法令嚴格禁止的行為,如果被查緝是要受重罰或拘留處分的,所以只能關門閂戶不露聲色地偷偷消遣幾回。大部份人只是在家裡泡茶,共話家常,坐晚一點而已。 除夕就寢前,要把新衣服放在床邊,莊稼人難得過年才可能購買或自家裁製一件新衣。所以正月初一要穿新衣新鞋戴新帽,出門走訪鄰居,互相拜年,碰面時會彼此品頭論足,相互讚賞;小孩子天亮起床,不待早餐就往外奔找玩伴,比新衣,比紅包,玩將起來。所以再檢視一下新衣是過年除夕睡前最後一件慎重的事,期待迎接明天的新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平安健康,即是五十年代島民「作穡人」過年除夕最美的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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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牽罟憶往
歐陽良軒,他那時候的家庭生活,是以農夫兼魚夫,(是釣魚)除了每天要到山上勞動外,也要兼往海工作,由生活來磨練他的體力,尤其腳力,怎麼走、怎麼跑,一點都不會痠,也不會痛,所以比賽上跑道,易如反掌,非常輕鬆,薛、楊兩位齊往參加的金門人,他們平日的生活,也是以農維生,原本都是有先天強壯的體格,再加上平日勞動之磨練,所以出席比賽的那一天,也得優返鄉。 在當時,參加比賽,香港那些運動員,聽說是很強,又他們的各種條件,無論是人際方面、經濟方面、地緣方面,樣樣都是比金門強,至於下場穿著之外表,我們金門是農村之民,不會做外表工作,一切都是實實在在,連運動員進入賽場也不例外。他們穿的是美麗大方的衣服,運動鞋合國際標準的鞋子,我們金門的運動員所穿的是粗布衣,根本沒有鞋子穿,用打赤腳上跑道,有勢利眼的人,根本瞧不起我們金門運動員,所以在比賽之前,他們在心目中,已經排定了勝負的列名了。當然是以香港排第一名,金門被排在最後一名。其實,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到最後,怎麼可以決定勝負呢?進場開始,在前幾圈,香港隊都是跑在前,觀眾更加決定香港隊第一名,而金門那三位戰將,是採用以實力鬥虛力,只跟在後,也不衝前,香港隊害怕被衝過,更加拚命跑,在後面的金門隊,雖馬上可以衝過,但故意裝衝不過,其目的是要迫他們快耗體力,等他們力都用盡了,才開始前衝,這時,香港隊想防守,也守不著了。當圈數和時間快到終點的那刻,金門隊表現特別顯明,一圈一圈的進,一個一個的衝過去,外面的觀眾,看的很過癮,拚命鼓掌,拚命喊加油。歐陽良軒在跑中頭轉後看對方,不小心跌倒,爬起來再跑,結果,他跑第一名,接下第二名和第三名也是我們金門隊的。 余閱報有感,要牽罟來吸引觀光客,這是一件很理想的想法,但話說回來,這只可以做一個點,不能做整面,因金門風沙大,海浪也高,一年四季,只有夏季適合做此工作,我們也不可以請觀光客們夏季才可以來。若是其他季節,有觀光客來金門,這個活動項目,就不能列進去。尤其廣告,更要以確實能做的到才可以說出去,也才能保持金門古傳下來的誠信。 好比在要請客之前,廚房一定要先準備東西,否則,客人來了,你沒有東西給人家吃,你內心的感受會如何?現在,我也來參加一點意見,金門吸引觀光客,季節性的點,除了東海岸牽罟外,還有沿海之岸,從歐厝村到珠山村那一帶,有無數的林木,假使能將掉下的樹葉拿掉,走進裡面,地上是白沙,樹上是綠葉,白綠對映,其美無比。走向外看,海景之美,也可吸引觀光客之心情。 至於發展金門觀光事業,應從遠處去想,從近中著手,記得我童年,日本在金門,也有辦過供人共賞的項目,那就是金城菜市場的東南方,也是現在的警察局、縣議會、自來水廠那一地帶,有開闢了一個賽馬場。每當舉辦的時候,都是人山人海,前往參觀。像這種項目,也可參考使用。 金門地方,雖然是小,但假使能做到觀光客玩不完的項目,有無數的遊樂場所,觀光客自然會從遠而來。 從回想作歸納,許記者之意,因時代與背景完全不相同,古人是為生活而牽罟,現在是為快樂擁抱海洋、為創造觀光賣點帶動金門經濟生機而牽罟。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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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 手
丈夫的手,從認識到現在,不論走到那,去到那,過馬路、逛街、散步,甚至睡覺,他總是牽著我。這單純的一牽,使我感受到非常大的幸福,象徵著他對我的照顧與呵護。此外,這也是一種我們倆之間心意傳達的方法,開心的時候,牽著的兩手會稍稍用力地握一下。逛街或散步的時候,一路走,一路晃著兩人拉著的手,有種韻律感在彼此之間迴盪。睡覺的時候,雖然客廳離房門很近,但我倆還是牽著手一起走,每一次牽手,我都在盡情享受這一份親密,感覺著他手掌的溫度,皮膚的紋理,有時還順便把臉在他膀子上摩一摩,聞聞他男性的陽剛味兒。甚至當我們有不愉快的時候,臭著張臉,他仍然把手伸向我,我也一樣,臉可以別過去不看他,手卻還是願意伸過去給他。就好像吵架歸吵架,飯仍要吃的,手也是一樣,永遠都得牽著。 牽手增加我們生活的情調,減少我們的磨擦。夫妻結婚用來互相扶持的。人生多一點疼惜,就會多一點惜福,多一點惜福,就會多一點幸福,當然「福」就會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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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僑尋根快慰無比
———世界金門日族譜展系列報導之四 新曆二○○五年元旦早上,將近八點,我就到達金門縣文化中心大廳左側的「世界金門日族譜展」會場,放眼一瞧,服務人員大多數已經在場。金門縣宗族文化協會黃奕展理事長,在忙著擺設各家姓氏的數位版族譜,吳秀嬌總幹事在排列各姓的舊譜,蕭永奇、王建成、葉鈞培、黃美玲、莊素娥以及蕭永平伉儷都各就各位,檢視著各項資料,大致齊全。 元旦是一年新的開始,一元復始,萬象更新。好的開始為成功的一半,眼見大夥兒大清早,個個精神抖擻,人人神采奕奕,準備為遠道返鄉的鄉親們提供尋根與尋親的最佳服務,相信上天不會辜負有心人。據金門日報所載:此次參加慶祝大會的大陸金門同胞聯誼會有七團,台灣的金門同鄉會有十一團,南洋華僑的僑社有十六團,總計三十四團近千人。南洋的僑社包括香港、菲律賓、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尼等五個地區和國家,金門華僑一向都是在前述國度裡開創和發展事業,卓然有成者不乏其人。往昔,一百多年以來,舉凡原鄉金門有所建設或需要時,遠在千山萬水之外異鄉打拼的鄉親們總能不吝踴躍捐輸,回饋故鄉,人人向前,不落人後,例如:編修族譜、修建家廟、興建學堂。今日,難得家鄉有此盛會,八方歸鄉,共襄盛舉,旅外鄉親再度踏上自己故鄉的土地,共同慶賀。作為原鄉的唐山子民無以為報,特藉此會場一角做各姓氏之族譜展覽,並協助提供尋根及尋親之服務,讓我們海內、外的兄弟姊妹叔姪手牽手,心連心,互相擁抱鄉親與鄉心,一起見証血濃於水的宗族之情。 九點整,文化中心大廳中央響起一陣悠揚的國樂聲迎賓入場,但見旅外鄉親們個個身披紅綾,在引導人員舉牌帶領下魚貫進入大廳,分別由左右兩側及登上階梯由兩邊進入演藝廳就座,聆聽大會報告及觀賞各項表演節目。十點過後,返鄉的嘉賓們逐漸有人離開座位,走到族譜展覽場地參觀,我們立即趨前招呼與問候,請問貴姓和祖居何地,告以我們樂意提供族譜查閱並協助尋根和尋親。起初,嘉賓們將信將疑,試探性地告知自己姓名、父親名字和祖居地村落後,我們迅速翻查該地之姓氏族譜,果然一下子就找到四、五位僑親的名字列在族譜中的世系表,喜得他們眉開眼笑,直呼意外,竟然能在此處達成尋根的願望,喜不自勝。然後,他們才說有很多同伴剛踏上金門的土地時,就一直念念不忘著回到故鄉要尋找自己的根在哪裡?老家在哪裡?才算不虛此行,只是不知道從何處著手?原來從族譜查閱即能尋根,真是太高興了,又愉快、又安慰,他們要去把這些同伴找來此處尋根。過了一會兒,旅外鄉親們就同時湧進數十人來查詢本姓的族譜中有無自己或父親的名字,一直到下午一點正散會前,人潮絡繹不絕,至少有四、五百人蒞臨展場。其中,以黃姓的鄉親最多,其次是李姓、王姓、葉姓、蕭姓及邵姓等,可就是沒有咱姓薛的。 直到有一位印尼的邵堯大華僑,在邵氏族譜中查到自己的大名時,笑得合不攏嘴,我即趁便請教他印尼僑團裡可有薛氏華僑回來嗎?他說怎麼沒有!坐在他旁邊的就有一位薛先生,要不要去請他出來?我說當然要,就拜託你請他出來見面談談最好。過沒多久,邵先生陪著一位戴眼鏡的高個子先生進來,對我說他就是姓薛,我立即上前遞出名片,說我也姓薛,是珠山人,請問你老家是什麼地方?他說老家也是珠山,薛南昌是他的堂弟,他名叫薛昆明,說著,他就給我一張名片,住在印尼麻里巴板。我又請問他貴庚多少?他說今年七十五歲,我說自己小他二十五歲。我再請問他有沒有︽金門薛氏族譜︾這本書,他說沒有,我便說這裡有一本,我們來找找看你的名字有無列在族譜,他口中雖然說好,可是,看他的神情卻有幾許懷疑。我知道南昌兄跟我同輩,自小住在鄰居,一起種菜澆水好多年,屬於第四房,我是第一房,所以,我們便直接翻到第四房的世系表查找,翻過幾頁就看見昆明的名字,如假包換,還有他的父親和祖父的名字完全正確。他和南昌兄是同一個祖父的堂兄弟,又稱公兄弟,也跟我同輩份,他一看既開心又開懷。我再翻到族譜後幾頁的通訊錄中,也有他的名字和住址,他直說太高興了,問我能不能送一本族譜給他帶回印尼?我說不好意思,薛氏族譜目前已經沒有多餘的可送你,但是,我們協會有電腦建檔的數位版,我晚上將你本身的直系世系表及第四房的世系表列印出來,送到你住的旅館交給你,這樣子好嗎?他說好,好,我晚上會在旅社等你。接著,他又說他們這一團還有一位薛華群,祖先也是珠山人,是薛扶山叔的侄兒,跟我們輩份相同,他進去請華群來和我認識,我說能夠跟宗親相識真是高興,還請你幫忙介紹。過了不久,昆明兄就陪著華群兄到來,我趕緊遞上一張名片,說我是珠山人,他說父親是薛扶角,他是扶山叔的侄子,在印尼三馬林達出生長大。我請問他今年幾歲?他說六十三歲,但是外表看起來好像五十歲左右,我說自己小他十三歲。然後,我就拿起薛氏族譜翻閱,原來扶山叔也是第四房,翻了幾頁便找到華群兄的名字,以及他父親與祖父的名字,一字不差。他盯著自箇兒名字印在族譜中,非常高興,問我可不可以送他一本?我說很抱歉,薛氏族譜沒有剩餘,無法送你,但是,我可以把你的直系世系表,還有第四房的世系表由電腦印出來,晚上送到旅社交給你,好不好?他連說好,好,晚上會在旅館專等你來。我當面邀請他們二位兄長各自填寫一份尋根、尋親問卷表,填好後當場致贈一冊協會所出版的「金門宗族文化」專刊。到了晚上,我信守承諾,將世系表捲起來送達他們手中,他們展開觀看,長長的一頁足足有二、三公尺,當他們再度找到自己的名字後,都感覺很滿意。也說起這一趟返鄉,能夠得到這一份族譜,總算收穫最大,特別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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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年》爆竹一聲除舊歲
年的腳步又近了,相傳中國古代的人都不喜歡過年,因為年是一隻怪獸,常在歲末冬寒的日子裡四出找人畜來吃。除夕,人們怕在路上撞到「年」,所以每到當日,圍坐家中一起吃飯,不敢睡覺,恐怕「年」出現會吃掉他們。有一次「年」出現的時候,剛巧一戶人家不小心,柴火燒著了竹枝,一時間霹霹啪啪響個不停,把「年」嚇得四處逃竄。又有一年,一位趕著回家團圓的商人,在路途中遇到了「年」,心理驚怕得很,想著一定會給「年」吃了,在手上只有一張紅布,急急忙披上,「年」看到紅布,就走過了。人們於是知道了「年」原來懼怕爆竹聲和紅的顏色,過年時,家家戶戶放鞭炮,張貼紅色的春聯,好讓「年」看到紅色及聽到爆竹聲,不敢再出來。 地區是戰地,放鞭炮一向是管制的,但是過年則例外,一直開放到元宵過後,平常結婚喜慶、做蘸拜拜,燃放鞭炮還得向村里公所或警察所申請登記,違反規定還會遭受處罰。小時候,最期待的是過新年,從放寒假開始,就數著指頭,盼望新年的來到,除夕夜,領了紅包,把隔天要穿的新衣擺在床頭,整夜計畫著天亮後要往何處去,想買什麼?心理急著、嘴裏嚷著:天怎麼那麼久還不亮?一早,男孩們計畫要買衝天砲、水鴛鴦來放,而平日愛哭、膽小的女生,經常成為戲弄、驚嚇的對象,點燃水鴛鴦往她們身旁丟,看著鴛鴦炮不斷冒出白煙,女孩們尚天南地北的聊著,不知「駭」事即將發生,躲在一旁的男孩則靜觀好戲上場,看著女孩們跳腳、驚嚇的模樣,得意、爆笑。放衝天炮時,將炮插在土堆中,膽小者點引線時手常抖個不停,點了好幾回還未將炮送上天,惹得同伴取笑、消遣。小孩這麼玩,大人也不例外,長輩們又是大掃除、辦年貨,又要祭拜祖先,然而,再忙都不會忘了採購一堆過年要放的鞭炮,從除夕夜十二點一過,此起彼落的爆竹聲不絕於耳,且似乎在比賽誰家的鞭炮聲長,誰家的鞭炮聲響,爆竹聲越響、越長,來年運道會更順、更旺,所以其他東西可省,買鞭炮的錢不能省。初一早上,拜菩薩、祖先要放鞭炮,到廟裏燒香也是,白天放了不少,到晚上還持續進行。五十年代,可供娛樂的項目還不是很多,大過年時,喝喝酒、打打小牌、拜訪親友之外,比賽放鞭炮也是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那時,村裏開有兩家雜貨店,賣的是蔬菜、肉類、金箔、日用等物,一家是父親經營的,叫「隆盛商店」,對面則是李家叔叔的「寧南商店」,兩家店之間隔著一個廣場,平常即為村人聚集、購物、聊天的處所,過年期間人潮更旺,吃過了晚飯,兩批不同的人馬,不約而同的往原先經常停留的商店集合,八點鐘不到,相隔才三、四十公尺的兩家商店分別摔出了鞭炮,比賽、較勁開始了!說到放鞭炮,是要有膽量和技巧的,當時成串的鞭炮尚不普遍,且價格也較貴,大家買的都是片狀的鞭炮較多。長短不一的引線,放的時候,一手拿拜拜用的香或香煙,一手是鞭炮,點燃後動作要快,因為不及時摔出,將會傷到自己的手。而技術較差,又碰到引線短的,常見鞭炮尚未點燃,就急忙摔出而成「未爆彈」的狀況;這樣的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比熱鬧、比人氣,比誰放的多,摔得高、丟得遠,啪啪的響聲與閃閃的亮光震懾雲霄,使得歡樂的氣氛更加濃厚。持續一、兩個小時的賽事,但見滿天煙霧和滿地的炮屑,隔天一早清掃,不覺裝滿好幾個竹籠、麻袋。雖然是瘦了荷包和紅包,但是想著:過年嘛,高興點,輕鬆些,無傷大雅,何況是管制的活動,不趁著機會大放特放,改天想到時還需申請,就沒那麼過癮、自在了。這種狀況要持續兩三天,兩家商店則需不斷補貨,才能應付不停的需求。雖然放鞭炮偶會傳出火警,小朋友手被炸到、或傷到其他地方的情事,長輩們會告誡一定要小心,並且禁止捉弄人,甚有指導其子弟應該如何施放,才不會發生危險的,沒辦法,因為「州官都想放火」,何能「禁止百姓點燈」? 隨著中美斷交,宣傳彈不打了,放鞭炮也不禁了,但是,駐軍驟減,謀生不易,村人紛紛遷台工作,過年一年比一年不熱鬧,昔日賽放鞭炮的盛況不再,只有經歷過的夥伴,才會印象深刻,念念不忘。年輕的世代,大都只能玩玩仙女棒之類較不危險的爆竹,拜拜時,成串的鞭炮要使其燃放,很多小朋友還推說不敢呢!然而,每逢過年,家裡除了要採購好幾串長長的鞭炮之外,侄子、外甥們的水鴛鴦、衝天炮、仙女棒,我和弟弟都會主動掏錢加入、解癮,因為不放鞭炮,那像過年?在爆竹聲中,把去年一年不愉快的記憶都趕走,迎接的是美好、燦爛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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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不容扭曲,史實不容誤導
──走過烽火歲月的「金門特約茶室」 五、新進侍應生,每人擬無息借予安家費一萬元,俾利該女安心工作,所借之款,按月從其營業額內扣還歸墊。無論生產或流產,擬每人補助營養費五百元,以表本部關懷照顧之意,惟須檢附醫院證明書,以憑核銷。 六、裁撤「醫務室」,協調軍醫組,每週一由東沙、料羅醫院以及烈嶼地區軍方衛生單位,派遣醫務人員為侍應生抹片檢查。並在尚義醫院設立「性病防治中心」,凡抹片檢驗呈「陽性反應」者,立即送性防中心治療。爾後並隨票附贈「小夜衣」,並請軍醫組製作宣導標語,張貼於各茶室售票處,以防止性病蔓延,維護官兵身體健康,其費用由本部福利盈餘項下編列預算酌予補助。 七、支援特約茶室之憲兵同志擬飭令歸建,其安全及秩序事宜由管理人員負責維護,以統一事權,俾便管理。 當管理辦法頒佈後,我們請七十高齡的老經理徐文忠先生主動辦理退休,由台北召募站負責人杜叔平先生接任經理,除了借重他豐富的學識和經驗外,也希望他能透過關係,替茶室召募一些較年輕貌美的侍應生,好為戍守在金門的三軍將士們服務。然因,杜經理並不能適應特約茶室複雜的環境以及承受的壓力,上任不滿一年就辭職,復由山外分室管理主任劉曼琦先生接任,杜先生則回台續任台北召募站負責人。 隨著「特約茶室管理辦法」、「特約茶室員工編制和任免」、「特約茶室年度各項經費預算」的頒佈實施,以及管理幹部的調整,可說讓特約茶室徹底地改頭換面,在經營管理上更奠定了一個良好的基礎,每月繳回之盈餘也相對地提高。然而,為特約茶室改革,勞心勞力、犧牲奉獻的副組長,因「嘉禾案」縮編,沒升到上校就退役了,留給我們無限的懷念。(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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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跨世紀的尋根盛會
祖籍古寧頭的李民族先生年輕時在廈門讀書,因國共對峙而滯留大陸,在協會的族譜資料庫中,透過交叉比對,終於順利的和他祖父接續上,協會成員與金門城王氏宗親前往同安尋親,為金門城王氏修譜時,順便將譜獻上,李老醫生終於得到期盼了五十年的家譜。 現居福建、祖籍前水頭的黃炳瑞先生帶著他親手編寫的五代親人的世系表及記事,回來續譜。 但不是每一位僑胞都如此幸運。 福建金門同胞聯誼會會長陳慶元先生,屬陽翟陳氏,小金門湖下支派的後裔,由於事前的安排,能順利到陽翟陳氏家廟祭祖,他希望透過金門陽翟的修譜,得以釐清祖先的脈絡條理。 少小離家老大回的蔡俊邁教授,祖籍瓊林,二○○一年經小三通再度回到睽違五十年的家鄉。他是福建農業大學遺傳育種學的傑出專家,中國全國政協委員,福建省金門同胞聯誼會副會長,在國際上享有崇高的學術聲譽。他想尋找蔡氏族譜,可惜蔡氏族譜已經中斷一百八十年,無法提供他滿意的結果,雖然如此,一頭華髮的蔡教授,兩天來都在族譜展現場徘徊,我們了解他的渴望,但是卻愛莫能助。回到大陸後,他還特別寫信到本協會,聯繫福州、廈門、香港、印尼各地家族,提供親族名單,希望能續譜。這部分協會樂意協助,但還是要從瓊林鄉親做起,正如馬來西亞僑領「丹斯里」楊忠禮博士所說,他人在海外,也想要修譜,但非得從東堡開始不可。 香港金門同鄉會領隊洪慶貴先生要尋找西洪的親人,透過協會的協助,順利與居住安民的同宗取得聯繫,並留下相關資料要求入譜。 一對妯娌分別代表浦邊周姓和瓊林蔡姓回來尋根,一位拿到浦邊周氏族譜,在譜書上找到父親和哥哥的名字;另一位拿到一本道光年間編修的瓊林族譜,認為是此行最大的收穫,她在尋根表單上,一口氣列出僑居地家族四十二人的名單,要求續譜。 馬來西亞拿督陳成龍、成虎昆仲,他們此行有備而來,提供了協會一份碧山陳氏族譜的字勻,在尋根單上註明希望接譜。 旅居馬來西亞、祖籍安岐的周忠騰要找親人。 祖籍山外、現任馬來西亞巴株吧轄中華商會福利主任陳期惠,要找親人、接族譜。 旅居香港、祖籍西園北甲的黃素月女士第一次返金要尋親、探親。 來自印尼的邱水玉女士,祖父邱清亞於民國十七年前往印尼,她要尋找後浦的邱姓兄姊。前後來了兩趟族譜展會場,由於沒有后浦邱氏族譜,她再三叮嚀務必要在她回僑居地之前給她答覆,我們很抱歉還是讓她失望的離去。 尋根尋親的案例太多,無法一一說明;他們對故鄉情義如此深重,我們自當竭盡所能完成他們的托付。基於回饋感恩的心情,這些尋根尋親的服務,我們沒有收過僑胞一分一毫的費用。 修譜實在是一條孤獨而漫長的工作,感謝歷代修譜人,因為這些前輩的堅持與努力,留給後人接續傳承的基礎。 鄉賢張奇才先生以佛教用語讚嘆這次族譜展覽「功德殊勝」。過去三百餘年來,我們的祖先在十五、六歲,甚至十二、三歲的童年,等不及長大,就必須遠度重洋出外謀生,賺錢養活島上的親人,事業有成者,造華屋、蓋家廟、修祖墳、辦學校,成就貧瘠的家鄉,但時日一久,卻失落了家鄉的根源,這是何等惆悵;今天金門是百年來最好的局面,我們口口聲聲說要回饋海外鄉親的犧牲奉獻,不妨思索我們能為他們做什麼?如果連提供基本的修譜尋根都做不到,侈言其他。金門是個原鄉,對海外的遊子而言,如果這塊土地上還願意為他們保留住家鄉的回憶和想像,不管走到天涯海角,都會永遠認同愛惜這個祖先的發源地。 縣府辦這次活動,連同事前多次下南洋訪問邀請,期間籌備各項攸關事宜,可謂備極辛勞,但是仍然沒有得到應有的肯定,殊為可惜,關鍵在於另一個主角缺席,也就是沒有百姓的參與。這次返鄉的僑胞根據名單統計共有九百六十三位,但地區百姓絕大多數根本不知道有海外親人回來,更懊惱的是看到名單時,人早就離去了,回來的九百多位鄉親是島上各姓的親人,理應回到各家廟祭祖,由各姓接待,與親人團聚,共敘久違的鄉情,這才是世界金門日的精神所在。 印尼雅加達金門互助基金會主席黃進益先生,代表海外僑親致詞時說出海外鄉親的心聲:這次活動不但是建縣慶典,更是團結海內外鄉親、共敘鄉情的一次尋根之旅,他建議每隔三、五年就該辦一次。期待下一次在民間與政府的通力合作下,能讓海外僑親真正有回家的感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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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婚姻三八的由來
金門的人口男女性別的比例,在民國五十年左右,是男多於女,由於女性少男性多,女孩子的身價也格外高漲,當時金門女孩子嫁人的條件普遍實行的是「三八婚姻制」,所謂「三八婚姻制」,就是男方要送女方八百斤豬肉、八兩黃金、八千元新台幣,這三色禮品總算起來將近台幣五萬元。以當時金門民眾經濟收入來衡量,這個不算小的數字,一般普通收入家庭是負擔不起的,因而男孩子結婚之舉,難上加難,也許就因為女孩子身價很高,男孩子娶來之不易,男方對於娶進來的媳婦,一方面更是堅不放鬆,使她儘量地發揮賢妻良母的典型,另一方面則由於民情保守,大多數的丈夫都不願意他們的妻子離開家庭去參加社會任何活動。在這種保守的觀念之下,金門的女孩子在教育或學習機會上,也無法與男孩子相比,因此,金門女孩子天賦的優點就具備很多,譬如純樸、嫻靜、聰明、大方都是有口皆碑,在男女離婚比率是零,不像現在社會開放,男女離婚率那麼高,這是拜三八婚姻制度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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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罟憶往
余閱金門日報的九十三年十一月十五日「地方新聞四」那篇,即引起我想到小時在家鄉歐厝,也有做過牽罟的工作。后湖村和歐厝村都是鄰村,同樣是村莊靠海邊,每年夏天,這些有沙灘的海岸,都很熱鬧,各村都有設牽罟的工具,尤其后湖村較多。當時牽罟的人,不是為娛樂而去,而是為生活而去,因當時民間的生活很苦,都是靠勞動而求生,除陸地種地瓜和蔬菜外,也有靠捉魚來補貼,當時沒有人設遠洋或近海之漁船,只有設小船和網而牽罟。 兒童之力,雖然弱小,而牽罟此務,是多人之合力而拉之。我小時候,家庭貧苦,故亦參加牽罟一職。原此職之期,並非整年,也非全金門島之海邊都可設此業,島之西北邊,等於內海,有泥土質,而無沙質,適於產海蚵等海產,如古寧頭等村莊就是。島之南邊,海邊崖石,也不適於牽罟之務,如古崗、舊金城、前水頭等村莊就是。島之東岸,海灘是沙地,最適牽罟之務。 東岸海灘,雖適牽罟,但因風大浪高,四季之中,惟夏季最適合牽罟之季節。每年夏天,海外之魚群,經常會靠岸來游,這些設有牽罟具之老闆,即會向村人招兵買馬,請大家動員去圍海捉魚。 當天快要亮之前,牽罟老闆,就會到各家各戶去敲門,誰要牽罟的請起床。當時我年紀雖小,但乃有入圍的條件,聽叫之後,就起身跟走,到了海邊,見那沙灘平靜,聽那海浪微聲,看那太陽剛剛要從東邊海底下要跑出來,反映著海水的景色,五花色彩,非常美麗,當時年紀雖小,還懂得欣賞大自然之美。等同伴都到齊了,有的去扛船下水,有的去抬網,有的去拿大繩子,分工合作,把用具都搬到船上去,繩子有一頭留在岸邊,一頭跟上那些上船的人帶走,留在岸邊這些人,當中有一個捉魚有經驗的,要和船上一個有經驗的(稱為「大公」)用搖手作連絡。若有看到魚群,搖船的速度會加快,網也會很快往海裡放,岸上拉繩子這一批人,也會配合船上的快慢,雙管旗下,若是圍到魚群,兩頭將網拉的快要上岸那時刻,大家會特別賣力,特別高興,同時也會大聲的喊叫。可是,圍到魚群的機會並不多,若真的圍到了,老闆就發大財了。 其實,牽罟,並不是像報紙上所說的娛樂片,而是為生活到炎夏的太陽下辛苦的工作,夏季,天氣那麼熱,昨晚睡眠也不足,早餐又還沒吃,工作又那麼忙,有在陸上的工作,也有在海水裡的工作,有乾的熱的,有濕的冷的,靠在海水作業,戴著斗笠,打著赤腳,穿著短褲,有時要泡在水裡,有時要在熱沙邊等候,這些打魚人,為了要賺幾塊錢,天氣再熱,也不敢偷懶。海灘,又不是樹下,你要到那裡去休息,你要到那裡去乘涼? 至於工資的分發,是依取魚賣出之數量作分配,魚抓多分多,魚抓少分少,每期結帳一次,工資也有分等第,每人的工作角色不相同,所分的錢數也不一樣,大概是老闆先得一半,另一半由大家分,大家之中,又分「大公」的,上船的、拉網的:::等等,不外乎是分為大股、中股、小股、小孩子只有半股。 中午,要輪流回家挑飯到海灘吃,負責挑飯的人,要到所分配人的家裡去拿飯,要經過一段沙地的路,因無鞋子可穿,沙被太陽曬的很燙,熱度很高,要過那段路程,因打赤腳,腳底被燙的如在鍋中煎,非常難受,在岸邊等吃飯的人,他們的身體,也是被太陽曬的黑黑,有些因沒穿上衣,連皮膚都起泡了,從這些證明,牽罟不是娛樂,也不是好玩的。 此段時間的工作者,因是勞動,大家的吃量也特別大,一般看來,一人的飯量,等於要吃平時量三人的飯量才夠飽,也可以說,凡勞動者一定是大吃王。 在報紙上,有一段記載如:「今年三月,各級學校的馬拉松接力賽就移師到沙灘上進行比賽,本來有機會再邀請到國際馬拉松賽好手來金門沙灘表演比賽,吸引更多世界媒體來報導,以吸引更多國際觀光客來金旅遊」。從此段話,我又想到在日據時代,日本偽政府,有一年在廈門舉辦一次大規模的馬拉松比賽,參加的有香港的、有廈門的、有金門的,凡是日本所占領之地都有派員參加,那一次的比賽,得第一名是歐陽良軒(金門歐厝人),第二名是薛永作(金門珠山人),第三名是楊荷知(金門湖下人,可能是土名)。在當時,一二三名者被我們金門拿回來,在比賽之前,因為他們平日的生活,都要做一些與跑步有關的工作。 以歐陽良軒為證,他經常從歐厝跑沙灘路到昔果山那地帶去取釣魚之魚餌,經常跑,跑軟沙地再來跑硬土地,完全不一樣,跑軟沙地之後再來跑硬土的地一定是輕飄飄的,所以到廈門比賽的那一天,他跑步比走路還輕鬆。原因是他平日所做的工作─取魚餌,是要配合潮水下海,當時也沒有車子可坐,也沒有其他的交通工具可代替,所走的路,也不是公路,只是沙灘之行,沙灘路最不好走,原本不好走,又要趕時間,只有用跑的,一次跑、兩次跑、天天跑,跑久了,認為跑沙灘地,並不會比跑硬土路苦。而從來沒有走過沙灘軟地的人,想要前進快速,不是體力很強的人,是會患上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走沙地的人,他的腳力,一定會比較有力量。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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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
雪是白色的精靈, 從天降臨到地面。 只有冬天才出現, 別的季節看不見。 雪花越飄會越密, 大家看過別忘記。 每天出去玩雪仗, 有事沒事堆雪人。 快快樂樂過冬天, 一月開始雪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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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不容扭曲,史實不容誤導
──走過烽火歲月的「金門特約茶室」 然而,想擬訂一套完善可行的管理辦法談何容易,上了無數次簽呈,挨過多少罵,依然過不了副組長這一關,遑論想請主任核閱再送請司令官批示。追隨如此嚴格的長官,的確讓我們承受著前所未有的挫折和無力感。最後總算凝聚了共識,勉強歸納成幾點,並預留一個「若有未盡事宜,得隨時再做修訂或補充」的空間。在草擬的辦法中,我們概略地研擬如下: 一、重新劃分特約茶室等級,釐定員工編制,修訂管理幹部職稱(除金城總室維持「經理」外,各分室之「幹事」修訂為「管理主任」,總室「事務員」修訂為「事務主任」,餘則不變),提高管理幹部素質,嚴加考核,裁減冗員,嚴禁管理幹部利用職權白喝、白吃、白嫖,以及員工生賭博、招會、借貸等不法之情事發生,違者,員工解雇,侍應生遣送返台。 二、依員工生比例以及業務需要,編列各項經費預算,各單位每月所需費用,須在預算範圍內支用,並檢附原始憑證併同會計報表,由總室彙整報部審核無訛後,始准核銷。不得有浮報、濫用、溢領之情事發生,一經查覺,除追繳該款項外,其管理主任及承辦人員,無論情節之輕重,一律檢討議處,絕不寬貸。 三、特約茶室使用之「娛樂票」,由本部統一印製控管,每月由金城總室派員來部領取,並加蓋政五組圖章始為有效。總室具領之娛樂票,除分發各分室使用外,並負責結報。當月未售完之票數,次月自行作廢,並應詳實登記張數編號,繳部銷燬,不得有外流之情事發生。 四、提高「台北召募站」召募費,由每名一千元調整為一千三百元,惟新進侍應生必須加以篩選,年齡不得超過三十歲,服務未滿三個月不得請領召募費,並視侍應生之缺額召募,總室須針對票房紀錄未盡理想、服務態度不佳之高齡侍應生檢討解雇,以達汰舊換新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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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蚵三部曲
土生土長的金門人要是不知道蚵仔應該就不是金門人吧!金門四面環海,早期多數人都以蚵仔為生,現在也還有人靠賣蚵為生。金門的蚵多數是長在石頭上無污染的石頭蚵,石蚵鮮美多汁,美味可口,營養價值高,蚵仔麵線、蚵仔煎、蚵仔湯、蚵仔酥等更成為具地方特色的小吃,是人們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美食。我對蚵的喜歡,不僅有以上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喜歡它來自於大海,帶著海的氣息、海的清新、海的芬芳,更由於這些原因,使我多了一份對蚵的眷戀和不捨,它喚起了我萌萌中的蚵戀。 一、初識海蚵─蚵仔煎 我出生在福建省龍海市四面環山的華僑居住區內,周圍都是從印度尼西亞、緬甸、越南、馬來西亞、新加坡等東南亞國家來的華僑,它們有的是自願回國,有的是回來求學,有的是居住國政府排華而回國的,也有少數在地人,我高中畢業後,很順利的進入公辦企業擔任文職工作,也放棄了繼續補習,再次參加高考的初願。這天,在僑區工作了近三十年的父親突然間打電話叫我回家,說有個重要的客人要來。於是,我請了假,搭上公車回家,回到家裡,卻見滿桌豐盛的菜餚,全是媽媽的拿手菜,而且是有印尼風味哦:咖喱雞、沙爹串、五香卷、花生辣醬、滷豬腳、紅燒魚,還有這盤是什麼?我怎麼沒見過,父親見我驚奇的樣子,在旁笑呵呵說的說:「這是蚵仔煎,是你金門的叔公最喜歡吃的」。「蚵仔煎,金門、叔公?」我好奇的問:「蚵仔煎就是蚵仔加些材料煎的,我們這地方沒有蚵,特別寄人到其它地方買的,對了,忘了跟你說叔公的事,父親停了一下,又接著說:上個月你新加坡的親堂叔公隨新加坡金門同鄉會到漳州金門同鄉聯誼會拜訪,有打聽我們的情況,回去後他幫我們聯繫到久未謀面的金門親人,也就是住在金門縣金寧鄉西浦頭你母親的親叔叔,他前兩天專程從金門來,今天要來我們家,聽說他老人家最喜歡吃蚵仔煎,所以特地準備的」。哦,原來如此,這就是蚵仔煎,第一次看見,也第一次聽到。蚵仔煎上面還洒了一層薄薄的雞蛋,看起來又香又Q,真想先嘗嘗,可是父親說客人馬上就到,只好忍住了。由於我居住的地方和工作環境根本和蚵無緣,也不知道蚵長在哪裡,真正見到蚵連殼,還是來到金門後,這或許是一種緣吧。 二、又見海蚵 金門的叔公與我們相認後,連著回來了幾趟,牽起了我與金門先生的姻緣。於是,我成了金門的媳婦,也因此注定了與蚵結下了不解之緣。剛來金門時,常看見鄰居在剝一大堆什麼東西,我也沒注意;後來,看見婆婆也在剝,便走過去,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婆婆和鄰居剝的都是海蚵,好特別,我生平第一次看到帶殼蚵的樣子,很好奇,想要剝看看,可又覺得很髒,怕弄到手和衣服,就想算了,後來還忍不住戴起手套,拿起蚵刀,按婆婆的指點,找到蚵的嘴,用蚵刀輕剝就開了,好漂亮的蚵,好香哦!我好喜歡,喜歡它那種淡淡的海味和清新的鮮味,更喜歡那種剝的感覺,真的好喜歡。從此,我成了婆婆剝蚵的伙伴。 三、下海削蚵(下海的嘗試) 經常剝海蚵,卻不知道帶殼的海蚵是怎麼來的,我很想知道,於是,我就問公公婆婆許多關於它的事,原來海蚵是長在石頭上,每次公公要削蚵,都會拿一個扁尖的像粗鋼筋一樣的「蚵情」去削蚵,再把削在地上的蚵撿到「蚵胎」洗一洗裝到袋子裡,挑回來。我覺得這不簡單,很有挑戰性,即然嫁到這裡,又這麼喜歡蚵,也想體驗一下下海削蚵的感覺,於是,我就跟著公公到海邊削蚵。但我只去了兩次就投降了,真的很辛苦。第一次去還好,是在古寧頭蚵堆位於北山潮間帶的頂海。初到蚵堆,遠遠就看見許多一條條矗立在海上的黑石條像螞蟻一樣成群結隊,黑壓壓的一片,放眼望去,是那樣的壯觀、遼闊,任風吹浪打仍然不動的挺立在海上,就像長年累月辛苦在海岸線上的蚵民。看,那在陽光的照耀下依稀可見點點鑽動的,帶著遮陽帽,穿著下海鞋,戴著手套,拿著「蚵情」、「蚵胎」、「蚵框」和扁擔的蚵民,步履蹣跚的走在一條條彎彎而狹長的水道,水道兩旁有的是沙子、有的是爛泥漿,而我要去的地方周圍剛好是沙質的,路比較好走,蚵又好撿。公公負責削蚵,我負責撿和洗,也許第一次下海,東看看、西看看,對什麼都比較新奇,倒不覺得很累,回程時,我幫公公挑了很長一段路的蚵,公公還直誇我很有力,挑起來走路很輕鬆,不錯,可我的肩膀卻痛了一個星期,還好,過去就忘了。 有了公公的誇獎,第二次我又跟著公公下海削蚵。這次可慘了,因為上次去頂海的蚵削完了。我就和公公一起到另一個地方也是古寧頭北山蚵堆叫矮海的地方削蚵,這地方土質是爛泥漿,一腳踏下去就往下沈,沉到差不多到膝蓋,連鞋子都拔不起來。我公公叫我用繩子把下海鞋綁在腳上,才不容易掉,於是,我深一腳淺一腳的撿蚵,很吃力,剛開始硬撐著,後來真的沒力氣了,腰酸得快直不起來了,也沒去洗蚵了,都交給我公公去洗了,回來也沒力氣挑蚵,休息好幾次,挑得歪歪斜斜,感覺那擔子有千斤重,真想把蚵擔子扔掉,不挑了,真後悔不該來,我一邊想著一邊堅持挑著,今天這條水道好像特別長,怎麼挑都還沒到,我咬緊牙關,搖搖晃晃堅持走著,終於快到了,到了,我累得扔下擔子,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整個人的骨頭快散了。事實上,我挑的擔子並不重,主要是在與爛泥漿搏鬥時耗盡了體力。從此,只要一聽說要下海,我就想到之前的經歷,不敢再貿然去了。同時我也很佩服那些長年累月的削蚵、挑蚵、賣蚵的蚵民,他們真的很辛苦,也真的很偉大。 雖然不敢再去那個叫矮海的爛泥漿的地方削蚵,不過,我還是會去撿一些干(ㄉㄚ)蚵來剝,也許是全家人都喜歡吃的緣故吧。我在想,如果不是嫁給金門的先生,也許我這輩子也沒法看見和吃到這麼好吃的石頭蚵。尤其我喜歡那種剝蚵的感覺,剝再多再久也不覺得累,太久沒剝又很懷念,或許我這輩子都離不開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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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跨世紀的尋根盛會
─世界金門日族譜展系列報導之三 從前年(二○○三)縣府發布消息將籌辦世界金門日起,︽金門縣宗族文化研究協會︾就積極準備舉行族譜展,以備海外歸僑尋根、尋親之需。為了使族譜展更加周延,我們把握了每一個機會加以測試:七一文化局成立族譜展,室外擺攤展出,受到鄉親嚴厲的責備,認為將族譜拿來擺地攤,是對祖先大不敬,了解了族譜在鄉親心目中的份量;金沙族譜展感受到各姓長老、外地回鄉年輕族群對譜書的重視;世界六桂堂懇親大會族譜展,海外鄉親見了譜書後的激動與渴望,更堅定了我們推動族譜文化產業的信心;而二○○四年這場跨年的族譜展豐碩的成果,證實了地區未來發展定位:營造金門為世界金門人的尋根中心,是一條適合地區特性、可以全民參與、共同經營的文化創意產業。 由於不了解政府部門的作業管道,展出的地點直到前一個星期才確定,承蒙文化局提供了碉堡草圖展覽室作為展出地點。十二月卅一日下午七時開始僑胞陸陸續續進場報到,由於人數太多,大會分成五路進場,大家把握各僑團經過族譜展現場的機會,發給族譜通訊和尋根問卷表。這些僑胞在進場後才知道有族譜展,各隊導遊也熱心的把族譜展消息告訴僑胞。不久絡繹不絕的僑胞湧入,使得這間小小的展出空間更形熱鬧,協會會員身受僑胞尋根的迫切,無不竭盡所能,滿足僑胞的需求。 來自韓國的黃奕禎先生,來到會場時年輕高大的外表,在眾多年長的歸僑中,特別引人注目,詢問後才發現他不會說國語,但英語流暢,經過一番溝通後發現,他只知道祖父名字卓巴的發音,父親在印尼「紅白反事件」中,為了避禍而改名,故不知道華語稱謂,翻開汶水黃氏族譜,他興奮的指出卓字勻,我告訴他第二天上午有專家為他釋疑。臨走時他有問題需要幫忙,我轉請導遊協助,小姐用金門話大聲一問:要作啥?他突然冒出一串閩南語,把現場的我們笑翻了天。第二天一早他就到了,黃奕展理事長因為到海外尋訪修譜資料,有卓巴的印象,同村的長輩也還記得奕禎父親的名字,就這樣很幸運的找到他的根源。 黃理事長指著牆上的世系圖表,細說分明,現場多位黃氏歸僑聽得眉開眼笑,感謝他二三十年來奔走海內外,為黃氏鄉親做了完整的家族紀錄,因此,這次海外尋親黃氏僑胞續譜的成果最輝煌。專程遠自韓國來金尋根的黃奕禎先生,擔心將來他的後代子孫會從族譜上消失,黃理事長請他只要持續主動的與家鄉聯絡,世世代代就能綿延不絕,呈現在族譜之中。因為只要金門宗族文化研究協會存在,金門各姓的族譜也將會獲得保存與延續。 來自印尼的黃木榮先生,是印尼第三代金僑,也由協會幫助,把印尼的子孫編入族譜。談起祖先落番的往事,頗有不堪回首的辛酸。根據黃先生的口述:約在一九○○年,祖父卓棕年約十二、三歲,即下南洋謀生,從同安渡頭到廈門,再擠上狹小的船艙,轉往當時英國殖民的新加坡,英國人先把這些中國人隔絕在新加坡附近的浮嶼小島,詳細檢查,打過防疫針,觀察一個月後,合格者通知新加坡的親人作保才能入境,再透過鄉親的介紹前往印尼。起先從事捕魚,稍有積蓄後再向當地政府租地二十年,在井水水港開墾橡膠園,日以繼夜勤奮的打拼,慘澹經營,終於創業有成。卓棕之弟奉兄長之命,在金門起造了一棟美輪美奐的房子。 金僑在印尼勤奮致富,逐漸掌握了當地經濟命脈,也因此引起多次的排華事件,散居在鄉間農場的華人,常成襲擊的對象,黃奕禎之父便是這樣失去了生命。華人的房屋被毀,率皆由同鄉會出錢協助重建。近年來華人勢力興起,在經濟領域中佔了重要的地位,因此從二○○三年起,華文已經可以大大方方的與英文、印尼文並列流通使用。 金門英坑黃氏族譜去年完成,旅居砂月勞越的武耀、武民等諸位先生在族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十分開心,臨行前收到協會以蜘蛛花被包裹的族譜,象徵吉祥平安與生生不息的祝福,一再肯定協會為海內外金門人修譜,照顧到海外僑胞尋根情感的需求。以此凝聚海內外族心,有如搭起一座座與世界相連的金僑,無形中實現縣長施政理念,以族譜讓兩岸認識金門,以族譜讓金門走向世界,是極有意義的事。 來自印尼的邵堯太先生,祖籍金門城,在會場找到邵氏族譜,並且順利的續譜,一口氣把全家子孫三代廿餘口全入了譜,可謂滿載而歸;並介紹了兩位薛氏僑胞來會場尋根續譜。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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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傳說》從「燒金」談起
俗語說:「小鬼袂堪ㄟ得到大百金」。神鬼所使用之紙錢均有區別,燒錯了不但冒瀆神明,更容易開罪亡靈鬼魂,故「燒金」拜拜的學問可不小,切莫「勿會博假博」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一般生手上路,全然不知禮數,最聰明的做法是,「舉香跟著拜」較為穩妥,至於不懂得祈禱,及用何話語與神明交流,我想「誠心」最重要,你有誠意,姿勢雖不好看,神明必然不會與你計較。 「燒金」拜拜,若能求得全家平安,已屬萬幸,千萬不要 想添福壽,又想發橫財。近年政府做莊的樂透彩,大行其道,彩金動輒好幾億,發財夢人人想,日前不經意瞥見一名戴著帽子的尼姑,在一間投注站前駐足,先是左顧右盼良久,待人潮漸散時刻,驅前並刻意壓低音量:「喂,頭家五十塊,電腦揀 」。此時的老闆職業本能,發揮超高默契,瞬間即遞給一張彩券,原本過程快速,尷尬氣氛降到最低,孰料一旁有一位好事者,脫口一句:「噢,電腦也會滾土豆」!尼姑漲紅著臉,帽子壓得更低,還好老闆機靈講一句:「別人託買的」。幫尼姑解了圍,論理尼姑也是凡人,她們也有夢,所謂:有夢最美,哪個「希望」才會相隨,至於你我凡夫,更無須理會旁人的眼光,祇要能力許可,簽多簽少干卿彼事,祇是個人的發財夢,若妄想借助神明之力,來幫你圓夢,結果定是「汝愛王爺呣乎汝拍派」。 神明是公正無私的,信眾若心中有所貪念,任憑你準備一牛車的金紙,前往祭拜祈願,願望均很難達成,試想即便一牛車的金紙,折算新台幣也無須多少錢,若神明哪麼容易讓人收買,祂就不是神啦,道理簡單今日神明若庇佑你,沒有庇佑他,除了有失公平性,倘若碰到像台灣有些瘋狂的信徒,發財夢未達成,竟然遷怒神明,輕者拔祂鬍子,重者利斧侍候,甚至放水流,想來台灣的神明還真不好當。然「舉頭三尺,皆有神明」,膽敢冒瀆神明定遭天譴,幸運的是「海濱鄒魯浯島,信徒無不咸信:「對神明心存虔敬,神明定能庇祐蒼生」。故彈丸小島竟能「出產」那麼多進士、博士、將軍::::在在說明冥冥之中,自有神明哪股「神威」,在默默護持著我們這塊土地。 「燒金」若不談「拜拜」,如同剃頭剃一半,而「拜拜」概分為:天、神明、祖先、鬼四類、祭祀時所準備的物品,計有香燭、供物、紙錢、爆竹、柸筊等等,這些物品隨著祭拜對象的不同,有不同的使用方法,僅簡略敘說它們的作用及涵意,「香燭」:人與神鬼距離遙不可及,而香經點燃後,產生裊裊青煙,可上天入地,它具有傳遞,告知神鬼的作用。「供物」:可分五牲、三牲、小三牲。五牲為:豬肉、雞、鴨、魚、蛋,因數字大禮數足,泰半用於祭拜神格較高的神明。三牲,可由五牲中選擇三種牲品。一般用於次高神明例如王爺、千歲等。而小三牲,所謂「小」就是減量或替代,如雞,可用雞蛋替代,魚可用小魚或魷魚替代大魚、豬,可用豬肉片替代之。一般是祭拜神格較低神明,如神兵、神將等。至於祖先,一般是用菜飯,又稱五味碗,是指腥料理十二碗以上供品,由於祖先與我們關係非比尋常,祇要經濟許可,任憑大魚、大肉,作供品,拜完順代祭一下自己的「牙槽公」,也是「可以的啦」!另外祭拜鬼魂之供品較不講究,祇要白米飯加一些菜餚即可,若說此等「招待」過於寒酸,然古訓「敬鬼神遠之」在耳,奉勸最好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拜拜」除了須識禮數,更要瞭解一些禁忌,才不會適得其反,例如拜天要用盤香,以示淵源不絕,拜神用三柱香,拜祖先二柱,拜鬼魂一柱即可。禁忌方面,拜神明之供品,忌用蕃石榴,因它籽多,食之隨排泄物排出,入土又可發芽成株,如此不潔作為供品,即便神明不好意思婉拒,也必「訐」在心裡,「口難開」。忌用食過之物祭神,當知凡人皆不喜歡食人嘴涎,以此推論神明喜歡否?忌用釋迦及李子,佛祖之頭型髮卷形似釋迦,而道教始祖太上老君姓李,用此祀祭,除了失禮,更屬不敬。忌用苦瓜拜神明,苦瓜不論字,或口感皆苦,以此祭拜即便當事者,不怕招徠「苦」厄連連,神明一嚐,也必賞給你一張「苦瓜臉」。(本文有部份內容引用林進源君所著「中國神明百科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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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不容扭曲,史實不容誤導
──走過烽火歲月的「金門特約茶室」 倘若以福利單位核薪的標準而言,徐先生當時是一等一級經理,雖然月薪加眷補費、主副食費等高達千餘元(尚無「職務加給」項目),試想,光憑一個月千餘元的薪資,能留住一位縱橫歡場數十年的「老仙角」嗎?這點錢不僅不能滿足他,更不夠他塞牙縫,因此,以「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來形容一位遊走在特種行業的老先生並無不妥。 於是隨著新主任的上任,首先被整頓的是承辦福利業務的政五組。主任辦公室的中校秘書與組裡的上校副組長對調,參謀也大部分做了調整,辦公室亦從武揚坑道內搬到明德圖書館右下方的一幢平房。室內重新粉刷,桌椅重新油漆,辦公室煥然一新,但不久又搬回武揚坑道。強勢的副組長,已凌駕屆齡待退的老組長,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得政五組雞飛狗跳、寢食難安,對各參謀也撂出了重話:「政五組所有參謀給我聽好,非公務不得到特約茶室去,如果純去買票的話,要先報備,事後把票根帶回來備查。」副組長的來歷諸參謀都「了然於胸」,儘管他的要求有點矯枉過正,但並沒有人敢提出異議。然而,命令歸命令,規定歸規定,對於這種不合理的要求,一些與福利業務無涉的老參謀並沒有把它放在心裡,真正到了需要「解決」的時候,誰會那麼「大條」先向他「報備」,再把票根帶回來「備查」? 在副組長嚴苛的要求和強勢的主導下,福利部門必須針對特約茶室長久積聚的詬病和弊端,以及各級幹部在操守、業務上的缺失,例如:負責侍應生抹片和抽血檢驗的醫務人員,接受賄賂、偽造檢驗報告,以及派駐特約茶室負責維護秩序和軍紀的憲兵人員,不服從管理幹部領導,藉機製造事端,並利用職權把同僚或其他朋友帶進茶室,增加管理上的困擾等,從速釐訂一套管理辦法,飭令福利中心轉特約茶室遵照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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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僑胞尋根問卷分析
─世界金門日族譜展系列報導之二 一場跨年的盛會,金門建縣九十週年暨世界金門日,在二○○四年的十二月卅一日和二○○五年元旦,寒風刺骨的天氣中,熱鬧的登場,來自東南亞、香港、台灣、大陸,源出於金門的僑胞共計九百餘人,齊聚文化局舉行歡迎晚會和開幕典禮。 感謝金門縣文化局提供了兩萬元的經費,和展出場地,使我們有幸以金門縣宗族文化研究協會的民間社團身分,舉辦了一場「世界金門日族譜展」。這場貼心的尋根尋親服務,受到旅外鄉親的熱烈反應。我們願以這兩天的尋根狀況加以分析說明,以饗諸位鄉親。 為了提供海外鄉親尋根尋親的服務,社會局協助把族譜通訊和尋根問卷表放入大會資料袋。這次返金僑胞依大會手冊名單得知計九百六十三人。試從以下幾點分析,以說明僑胞尋根的概況: ◆參觀人數統計:根據現場所送出︽金門宗族文化︾世界金門日專刊統計,參觀人數約有三百人次以上,填寫尋根問卷的張數共一百一十九張,其中包含回收的問卷二十四張,現場填寫的九十五張。海外僑胞得知族譜展訊息主要來源是依次為入場時經過族譜展現場,其次導遊告知或鄉親口傳,最後是看到大會資料尋親尋根單特地前來。 ◆依照僑居地分布統計:大陸三十一件、印尼二十八件、馬來西亞二十八件、台灣十七件、菲律賓五件、香港四件、新加坡三件、汶萊一件、韓國一件。表示旅外鄉親的大本營在南洋、其次大陸,第三在台灣。在大陸的金門人有約三類,明末清初遷界移居、一九四九年前留在大陸者、由南洋再遷往福建;另從金門對外的遷移史來看,澎湖的居民祖籍為金門人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泰國、緬甸、越南皆有,但這次的盛會以上地區並無代表與會。大嶝在建縣時原屬金門鄉鎮之一,是不折不扣的金門人,也無代表參加,是本次大會的遺憾。 ◆依照外出年代及返金次數統計顯示:八十五件中,祖父以上年代外移者二件,祖父時外移者三十六件,父親時外移三十三件,本人外移十四件。這些數據表示,返回金門的鄉親大多為第二代以後,移民時間在清末民初居多,最早時間為明末清初,移居廈門,大多是為祖父、父親尋根。第一次回金門的人數高達百分之五十,並且大多在是在僑居地出生。 ◆以尋根姓氏分析,在族譜資料庫可以找到資料者黃姓十二件、李氏四件、王氏三件;葉、薛、林各二件;方、周、邵、姜、陳、劉各一件;由於本協會黃氏資料庫比較完整,因此尋根的成果最好。至於其他姓氏在資料庫找不到,目前也在積極處理中,以達成海外鄉親的心願。 ◆從尋根續譜成果來看,族譜展覽兩天的時間,我們圓滿完成尋根任務者共卅一件,佔所有尋根案件百分之二十五。在卅一件當中旅居印尼十三件,將近一半,大陸七件、菲律賓四件、馬來西亞三件、台灣二件、汶萊一件、韓國一件,送出了各支派世系表約有四十份以上。 此一數據顯示,本協會目前的資料庫可處理尋根尋親約四分之一,︿世界金門人尋根中心﹀已經逐漸成形中,這是各姓氏前輩修譜的結果,與協會全體會員一年來努力的成果。 金門是個原鄉,本島常住居民不過四、五萬人,但海外金門人及其後裔粗估應有三百萬的人口,回來尋根的甚至有第四代,有根的感覺使人無論身在何處都滿懷信心,不至於有「失根的蘭花」之憾。這次盛會民間參與幾乎等於零,世界金門日族譜展,由於知道這項服務的僑胞並不多,因此未來︽金門縣宗族文化研究協會︾將在適當的時機,前往海外舉行族譜展,為錯過這次族譜展的海外鄉親彌補他們修譜尋根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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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傳說》從「燒金」談起
歷史課本告訴我們,造紙術是東漢時期,蔡倫所發明的,相傳我們拜拜所用的「金紙」,也是蔡倫的發明,據說「小蔡」有此發明,是有件不太光彩的內幕,由於發明造紙術,當時的社會接受度不高,造成紙張嚴重的滯銷,「小蔡」一家瀕臨破產邊緣,他急了,也病了,老婆見家裡即將斷炊,除了無法諒解「小蔡」的辛勞,嘴巴更是刻薄,脫口一句:「嘸路用的查脯子,乾脆去死死算了」。也因為老婆的無心氣話,卻啟發了蔡倫的靈感,於是與老婆串謀,演了一齣騙人的「詐死」戲碼,演戲要逼真,道具當然不可少,事先將滯銷的紙張,用剪刀來個改頭換面,重新包裝:紙張中間貼著金箔為「金紙」,貼著銀箔稱為「銀紙」。他老婆為取信世人,除了搭設靈堂,且哭得逼真,更絕的是一連幾天,在他家門口焚燒哪些所謂的「金、銀」紙,街坊鄰居不免好奇,紛紛向她老婆打探:「所燒何物?有何作用?」,他老婆開始誆稱:「死去的丈夫前來託夢,告知燒化後可作為陰間所使用之錢,燒越多可保亡者免受惡鬼欺負,且所燒化之錢,又區分為「金、銀」紙錢二種,金紙係燒給神明,銀紙又稱冥紙,是燒給往生的「亡靈」等云。眾人聽後便開始仿效,紛紛向她購買,從此我們這位施手段、詐死的「小蔡」不但賺滿荷包,更推廣了燒金紙的風潮,然施詐騙錢定怕東窗事發,「小蔡」的下場,若非連夜搬家,便是著布鞋「跑路」去了::::。 所謂:「有山著有水,有神著有鬼」。姑不論世間到底有無神鬼,既然舉頭三尺有神明,且人在做,天在看,試問哪麼多雙眼睛看著你,自在否!連我們孔老夫子都說:敬鬼神而遠之。倘若世間無鬼神,何來害怕避之?浯島金門宮廟多,神明更多,家鄉父老們莫不咸信:「有呷有行氣,有燒香有保庇」。人生我,我生人,代代相傳的鄉俗及文化,若冠上「迷信」二字,除了太沈重,也是對先人祖輩的不敬,理由無他,也無須解釋,因為哪就是我們的「根」::::。 人說:「青瞑ㄟ興博柸,跛腳ㄟ興起同。」浯島金門最興「燒金」的是誰?是大人?是小孩?全錯!答案是「老大人」,而且是女的「老大人」,她們為何哪麼喜歡「燒金」呢?若說她們內心空虛,亦不為過,她們具有「老大人」囝仔性特質,記憶力退化了,祇記得從前種種,卻很容易遺忘了眼前事情,她們鎮日「碎碎念」,說過的話重覆再重覆,最常吐她槽的不是別人,是她視為寶的「金孫」,口徑總是:「安嬤汝講規路十遍啦,安嬤汝真煩呢」!試想家裡沒有忠實的聽眾,又贏不了歡迎的掌聲,當然祗有走出屋外,說給神明聽較為實際,神明除了能賜給全家人平安,更能扮演絕佳,且「無言」的聽眾,她們口才一流,是有原因地,試想打從年輕跟神明交陪搏感情,說相同的話語,遠的先從台灣的「甘仔孫」求起:莫不平安、順俗,加上頭殼硬,近的從阮子、阮孫、阮新婦的大八肚,尚未降世的嬰兒,一併祈求,絕佳的口才就是這樣鍛鍊地,但不知神明被她疲勞轟數十年,會厭煩否?筆者認為神恩廣被,應不會與「老大人」計較,況且我們從她虔敬的話語,可體會她拜神的誠心,例如年輕輩稱呼神明,頂多是某某王爺,而她已當上阿祖級,對神明卻不敢賣老托大,開口無不:某某王爺公祖,我想即便神明對她可能有哪麼一丁點的煩,然每回被她「公祖」的頭銜冠上,內心必然茫酥酥,也就不會嫌煩了::。 老阿公一般拜神,為什麼沒有老阿嬤勤快呢?論理阿公德高望重,受鄰里尊敬,出口成章是他的拿手絕活、滿肚子故事,配合絕佳的表演天份,任你怎麼想,他與神明打交道的本事,就是差阿嬤一級,原來老阿嬤雖然沒有阿公的學問與見識,要她膨風也「膨無路」!但她有一項天賦,就是不怎麼會害羞,當她一踏入宮廟,即使旁人眾多,扯開嗓門根本無視旁人的存在,像她如此優點,但不知德高望重著稱的阿公,做得來否!記憶裡孫子輩對阿嬤的反應是:「安嬤,卡細聲咧,阮ㄟ歹勢」。而阿公的反應則更直接:「老查某,卡細聲咧,見笑死」!接下來則是將整只「金紙」,丟給阿嬤一個人去燒,供桌上的「順盒」供品,更忘了收,趕忙走出廟門,嘴巴還在「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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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天使
『「小黑熊找爸爸」?艾琳,妳什麼時候開始寫童話故事啦?』在我家裡,我的好友雯芳盯著我電腦螢幕上的word頁面,大惑不解的問我。這也不怪她會疑惑,因為平時凡有任何寫作上的風吹草動,我都會跟她分享一番,只有這次還沒來得及『報備』,誰知她大小姐今天突然來訪,就被她自己先逮到了,呵呵。 『也不算是個作品了,只是我最近一項小小愛心活動的準備功課,所以我沒跟妳提過。』我輕描淡寫。 『愛心活動?準備功課?小姐,拜託妳從頭說,別讓我越聽越迷糊。』顯然我這位好友是愈加一頭霧水嚕。 『我不是每週二去國小講故事嗎?這就是我要講的材料啊。』 『什麼?妳不是找故事書上現成的故事去講喔?妳都自己寫?』雯芳的眼睛本來就又圓又大,此刻因為我帶給她的不可思議,眼睛又放大了一倍,那模樣還真是逗趣。 『這說來話長了,』我在電腦前坐下,看來不原原本本把事情交代清楚,這位小姐一定會追問不休的。 真的是說來話長,事情緣起於兩個月前,我那剛讀小一的兒子,他的班導師敏惠老師來家庭訪問,提及我家小犬上課時專不專心的狀況,敏惠老師說比剛入學時有改善很多,我就略微跟她分享了一下我的小秘訣:在得知兒子不會專心聽老師講課之後,我花了些心思研究對策,最後選定投其所好││講故事給他聽,因為我發現只有在聽故事時,兒子的注意力才會集中,一則故事他能從頭聽到尾,眼睛一直看著我,很難得的全神貫注,沒想到此法真的奏效。因我原本就是幼稚園的愛心媽媽,目前又剛好有很多空閒時間,後來我就又跟敏惠老師提到,若她有需要,並且她的時間容許,我可以每星期找個固定時間,去她班上講故事給小朋友聽,敏惠老師喜出望外,當場答應。過了第十二週的學測,每個星期二的上午九點,我便開始了到國小『艾琳阿姨說故事』的活動。 十年前,我曾是個貨真價實的國小老師,不過那時地點是在娘家北京,隨著遠嫁金門生兒育女才讓我的教師夢碎。坦白講到現在我還一直眷戀著站在講台上的那種神聖感覺,看到一張張童真稚嫩的小臉,專注的聆聽我的一字一句,喜悅和滿足就會立即淹沒我的心。 第一次我準備了一則︽白狼王子︾,那是在我兒時聽祖母講過千百遍的故事。說真的,太久沒站上講台了,不知坐在一旁的敏惠老師有沒有發覺我聲音裡的小小顫抖。因為事先有說我講完故事會提問,答對問題的小朋友會得到一顆糖果,果然所有小朋友都很給我面子,整個故事聽到完,沒有一個人開口打岔之類的,提問時也都搶著舉手,生怕自己沒被問到,為恐佔用太多時間影響下一堂課的進度,我只點名了五個小朋友問問題,面對大多數小朋友的失望,我一再保證,下星期還會再來講故事、還會問問題、還會有糖果,然後,我才在敏惠老師和所有學生的掌聲中結束那次愛心活動的初體驗。 第二次去說故事之前,我去圖書館找童話故事書『惡補』,精挑細選之下,決定了︽傑克和魔豆︾的故事。出於對故事內容的正面意義上的考量,我還在故事開頭添加了一些枝葉,為了縮近小朋友與故事背景的距離,我還自作主張的給『傑克』改成平民化的名字『亮亮』,在開講之前,課間的時候,幾位小朋友圍著我打探:『艾琳阿姨,今天講什麼故事喔?』我神秘兮兮的賣關子:『天機不可洩漏,呵呵:::』可是,正當我暗暗打著如意算盤的時候,在我剛開始講沒一分鐘,就發生了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這個故事我聽過!』 『我也聽過!』 『亮亮就是傑克!』 ::: ::: 小朋友們開始鼓譟,我想我當時的臉一定紅白交替,萬沒想到,我自以為作足的功課竟然::: 我尷尬的手足無措,一時情急之下又想不出別的故事,只好硬著頭皮苦撐,好歹也要把它講完哪。於是,教室裡出現了一個熱鬧的畫面:由我主講,小朋友們七嘴八舌跟我一起說故事! 好不容易撐到講完,匆促的問了幾個問題,我就逃出了教室。唉!真是丟臉哪!原來大家早都聽過,我一開始還在那故弄玄虛,唉!我真的糗斃啦! 為這件糗事,我對自己耿耿於懷了一整天,當晚,我還在兒子的聯絡簿上跟敏惠老師寫抱歉,並命令自己下次一定要不負眾望,給小朋友說個誰都沒聽過的故事,以彌補今天的突槌。可是,到哪裡找誰都沒聽過的故事呢?我揣著給自己的這個難題開始苦思冥想:::終於,盯著電腦的文字檔,我心裡升起一線曙光:我何不自己編寫故事呢?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我推開手邊寫到一半的徵文,敲打著鍵盤,生平第一次編寫起童話故事。童話故事不能馬虎,首先要生動,要抓住小朋友的心思讓他被牢牢吸引,另外還要富正面教導意義,我靈光乍現的想到一個標題:小黑熊找爸爸。架構故事之前,我還去有關網站搜尋『熊』的資料,因為說故事的同時最好也能讓小朋友掌握些新知,我查到一種叫做『台灣黑熊』的,很讓我訝異的是這種熊最拿手的絕活兒居然是爬樹!這可是個大冷門兒,我如獲至寶紀錄下來此一特點,嘿,當然這也可以拿來作作文章喔! 我決定把故事編成連續性的,像連續劇一樣分成一集一集,每集有自己的主題,這樣整體上比較連貫,小朋友聽起來也會因前後關聯而有興趣。一個星期的空檔,我先編好了三集的部分。當我帶著新故事去班上,小朋友又再問『今天講什麼』時,我終於理直氣壯的告訴他們:『今天的故事保證是大家都沒聽過的。』第一集大致意思是說小黑熊去找他爸爸,但他沒有記住媽媽的話而在半路上貪玩,結果到了天黑卻又迷了路,幸虧遇到好心的山羊叔叔,第二天幫忙牠找到那條正確的路,小黑熊接著又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則留待下次再講。 看著一張張聚精會神的小臉都還在意猶未盡,我知道我成功了,心裡暗自欣慰起來,我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敏惠老師聽完我對故事的構想,不但非常鼓勵,還誇張的建議我:『久了之後,其實妳可以集結出書啊,像那位寫哈利波特的作者,一開始也是只打算寫故事給自己小孩看啊。』我雖然不敢異想天開,但是小朋友們的掌聲足足讓我感動了大半天。 現在,我不必再為下星期的故事傷腦筋,就像蓋房子一樣,根基打好了,就可以安安心心的一層一層往上疊。我還不忘隨時搞個『民調』,對象當然是我的小聽眾之一,我兒子。兒子每次都告訴我,班上的同學都好喜歡好喜歡聽艾琳阿姨說故事,並且還會猜測下一次的『劇情』發展哩。這下我是真的放了心,閒來無事的時候,我就打開檔案,敲出幾段下一集的內容,不慌不忙,好不悠哉。 『是喔?!真看不出,妳還有這個耐性哪?加油喔!我也期待著妳的哈利波特!』雯芳聽完原委,隨即為我打氣。 『哈利波特?呵呵:::那種太偉大的壯舉目前我還不敢去奢望,因為我多少還有點兒自知之明。』我笑著搖頭。現在知道有幾十個小朋友每週都期待著我的出現,就是最令我窩心的事,那些小聽眾,是我心中的天使,他們對我的期待就是我的動力,我想在我力所能及的條件下,我會永遠乘著快樂去擁抱天使! 誰能抗拒天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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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不容扭曲,史實不容誤導
記得初進政五組辦公室時,福利官聶建國少校交給我的第一份任務,是要我把一批待銷燬的公文,依照「來(發)文單位」、「文別」、「日期」、「字號」、「案由」、「機密等級」一一登記下來,以便會請政四組相關人員來監燬;但「法令」必須另行挑出、妥善保存。 這批常年存放在潮濕的武揚坑道裡,年久待銷燬的舊檔案,部分不僅破損且已發霉,然我絲毫不敢大意,除了依序登記外,對於一些有保存價值的法令,不僅詳加翻閱,也重新歸檔。而在那些舊檔案中,有許多是陸總部轉頒國防部的公文,除了一般福利外,涉及到特約茶室業務的更不在少數,甚至,有部分是轉自內政部頒佈的「台灣省各縣市公娼管理辦法」的修正條文或補充事項,讓我明確地發現到:金防部特約茶室就是依據國防部參照內政部所頒佈的「公娼管理辦法」的法源為依據而設立的。但最初成立軍中樂園以及爾後幾年間的公文卻則未曾見到。 名義上,金門特約茶室由軍方督導經營,但在我接觸到這份業務時,它實際上的操盤者,是年逾七十高齡的經理徐文忠先生。據特約茶室的老員工說:徐先生在大陸未淪陷前,曾經在上海經營過特種行業,來台灣後,依然沒有離開過這個圈子,復經人推介,由金防部聘請來金,擔任特約茶室經理乙職,數年來未曾更換,他是什麼時候獲聘來金的,詳細時間已無從查起。 雖然有一位熟諳此道的經營者,但軍方並沒有釐訂一套妥善的管理辦法,彷彿就是徐文忠自家開設的「軍樂園」,只要巴結好相關單位的長官和承辦人,每月把剩餘的款項往上繳,就可高枕無憂。內部不僅管理散漫,經費運用毫無節制,浮報濫用,帳務記載不實,剋扣侍應生主副食費,放任不肖員工和侍應生賭博抽頭、利用職權白吃白嫖、假借互助會之名收取暴利:::等不法情事,以「雜亂無章」來形容,並不為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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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大家來做線裝書
歲末寒冬,時序已到新曆二○○四年的最後一周,正當金門全體縣民翹首期盼來自大陸和台灣的鄉親,以及南洋華僑返回故鄉的日子,也是四海歸鄉、八方雲集的時刻,將要共同參與原鄉浯島熱烈慶祝「金門建縣九十週年暨世界金門日」的盛會,預計蒞臨的嘉賓大約有一千人,實為金門難得一見的盛舉。 就在此時,金門縣宗族文化研究協會也跟著動員起來,以歡欣鼓舞和參加喜事的心情,於十二月二十六日晚上假蕭永奇家裡召開一項座談會,出席人員有蕭永奇、吳秀嬌、黃美玲、王建成、葉鈞培及薛芳千等六人。會中,除了敲定製作「金門宗族文化通訊」、「尋根、尋親問卷表」相關事宜之外,重頭戲便是以手工線裝書方式裝訂由協會會員所撰寫出版的專刊「金門宗族文化」一書,總共有二千冊,第一批書剛剛進貨三百本在蕭家,其餘的亦將於次日進貨完畢。散會後,六個人立即投入學習和裝訂;蕭家四位公子與千金已經學會這門手藝,實地加緊裝訂中。蕭太太吳秀嬌擔任指導老師,現場講解並演練起來,她說這手絕活是得自協會黃奕展理事長傾囊相授,今天權且代師授藝,不敢藏私或預留一手,相信各位學會後必能推陳出新,發揚光大。邊說邊作,她一會兒工夫就訂好二本,我們也跟著動手比劃比劃,得到一些概念,只因時候不早,眾人均需打道回府安歇。 第二天晚飯之後,我又獨自一人到蕭府練習線裝書之裝訂法,一手拿起針線穿梭起來,前穿後穿加上左穿右穿卻是無法完成。無奈何,只好拜託在一旁裝訂的蕭家千金排行老四,年僅十歲,就讀湖埔國小三年級的蕭柏涵來充當我的小老師,現場指導一遍,果然美女出手,不同凡響,我也一學就會。之後,我便帶了十本回家繼續練習,一邊看電視「李敖有話說」的節目,一邊穿針引線裝訂書本,同時計算所需的時間,裝好三本費時三十六分鐘,自認還不錯嘛!第三天早上我自動升格當教官囉,我教莊素娥裝訂法,沒想到,她反倒過來教我穿針法。原來這線比針眼還大,很難穿進去,光是穿線的時間就花掉一、二分鐘,她教我只需用兩根手指頭把線一捏,將針眼一套就能進洞,費時不過三秒鐘,真箇高招,子曰雖小道亦有可觀焉。我再裝訂一本,只用掉七分鐘,自覺很滿意。回頭看她穿線和裝訂的手腳俐落,不到一個鐘頭,就把剩餘的五本通通訂好了,不愧是名師出高徒呀!第四天早上,我想起莊素娥的令堂做家事、做針線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特別是頭腦靈活、手腳敏捷、耐力十足,雖然高齡八十歲,但是,如果請得動她老人家幫忙,一天裝五、六十本不成問題,而且,她媳婦在家裡也能幫著做。便請她打電話問媽媽肯不肯幫忙?媽媽很爽快的答應,說是學學看,加減做。我們就到蕭家載了一百本送過去,當場作示範跟講解,看完老人家裝訂二本很結實又牢靠後,我們才離開。到下午五點正,老人家來電說一百本全部裝好,可以載回去了。速度真是驚人,令人又佩服又欣喜,待吃過晚飯後,我們驅車到蕭家準備再送一百本去裝訂,未料到,永奇嫂說線缺貨,祇剩一把四十條而已。並且,告訴我們這幾天的進度非常快速,大家對族譜展十分認同,紛紛前來幫忙,不到一周的時間,約四五十位以上朋友,已裝訂一千三百多本,足夠九十四年元旦世界金門日族譜展使用了。深深的感謝上至八十歲下至十歲的大小朋友們,因為大家的用心用力,使這本專刊與族譜展增添了更多美麗芬芳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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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金門突堤碼頭的故事
金門水頭商港進口處,陳舊石碑所標示的「水頭碼頭」;三十年來是大小金門之間海上交通,船舶停靠與人員物資駁運的碼頭,於今已是開放小三通旅客來往通關必經要道,該突堤碼頭是建造於海灘上,對其安全及工程規劃設計及施工等問題簡述於次: 一、話說當年金門戰地政務時期,於民國六十三年冬,金門縣政府為改善水頭海灘,船舶停靠與人員物資駁運的困難問題,特洽請農復會(今農委會)港灣專家林工程師來金考察指導,林君抵達水頭海灘實地勘察時指稱:「洪科長你對海灘上建造沉澱式的突堤碼頭,對其安全問題未知有何意見,對海灘底基的地質未知瞭解否?」專家指出如此嚴肅的專業問題,一時令人難以回答,經審慎思考之後,因吾家位居海濱,青少年時期下海捕魚抓蝦,記憶中海灘底下不是泥土就是石頭,因此當場據實以告,同時專家又作說明:「海灘上建造沉澱式的突堤碼頭,是利用模型預鑄混凝土覆蓋於沙灘上連接堆積而成,如果海灘底層是泥土或是石頭就可以建造,如果是沙層則不可以」等語,余即時覺得,海灘上建碼頭有希望了。 林君又提出第二問題:「洪科長你對突堤碼頭的規劃設計不知有何構想,余回答告稱,碼頭設計時請於南北(左右)兩側適當位置各留兩處船席停泊處,以備不同季節風,船舶停靠之用,碼頭尾端也留一處,作為低潮停靠之用」,專家立即反問:「大小金門船舶往來應在水頭碼頭南側(左邊)停泊駁運,為何北側(右邊)也要預留船席停泊處呢?」余回答說明:「因金門海島,季節性海風特強,若是西南向強風來襲,海浪衝力極大,碼頭南側船舶無法停靠,則可在北側停泊」,專家認為言之有理,同意照辦,至於其他次要問題略之。 二、為收集碼頭工程規劃設計與施工必要的相關資料,金門縣政府建設科工程人員,在專家指導下,冒著刺骨寒風,接連三天赴水頭海灘實地勘測,其工作要點:諸如碼頭建造方位的測定,地形測量,地質探測與潮汐水文的觀測等。嗣將建造碼頭實地勘察詳情逕向羅漢文縣長提報後,次日由羅縣長陪同專家晉見金門大家長金防部司令官侯公美將軍簡報,司令官對建造碼頭方案瞭解之後,同意照案辦理,並指示:「碼頭工程由金防部調派兵工建造,限期六個月完成」等情定案。 三、查該工程於民國六十三年元月動工,限期六個月完成,施工部隊為貫徹命令,配合潮水不避風雨,挑燈夜戰,日夜趕工,如期完成。金門縣政府為感謝施工部隊的辛勞,特專案簽報奉准於碼頭進口處立碑誌念,其碑文內容是:「水頭碼頭,中華民國六十四年六月,班超部隊建」。時經卅年,陳舊的石碑,屹立常在,頗堪令人深思與懷念。 四、水頭海灘建造「突堤碼頭」之後,對大小金門往來船舶之停靠與駁運,既方便亦安全,助益良多,達成多年來亟待改進的困難問題。目前該碼頭南側是臨時搭建的「水頭旅客服務中心」,北側是「金門水頭商港旅客服務中心」大樓及擴建中的浮動碼頭,外圍海域是商港碼頭及北、西防波堤(積極施工中)。早期構建的「突堤碼頭」於今已與南北兩側商港建港工程連成一體,目前是港區海陸兼用多功能的碼頭,當年所建造的碼頭於今卻成為「水頭商港」先期的基礎工程,這種巧合可能是建港專家心靈感應明智的抉擇。 五、卅年前長官與專家的高瞻遠矚,決定於水頭海灘構建沉澱式的「突堤碼頭」,誠如古人所云:「修橋造路,造福世人」,正如是也。目前水頭商港進口處的石碑「水頭碼頭」四字,不僅是陳年往事的標誌,同時也是代表當年戰地時期金門的治事精神;「克難創造與科學方法」並用,在沙灘上所建造的碼頭,果然具有永續使用的歷史故事。忝為昔日籌建「突堤碼頭」工程參與者之一員,深感榮幸,同時更領會「人生以服務為目的」之真諦,有機會能為桑梓服務應是人生最寶貴的收穫。